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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兽

_7 白汐尘(当代)
  真的,我发誓。
  小兽的眼角湿润了。
  砰!
  地仿佛震动了。
  然后布布被惊醒了。
  她刚才竟然差点睡着,抬头,库库拍着翅膀飞了过来,围绕着自己的周围清脆地叫着。
  布布发现她的面前竟然多了一只大型的野兽,好像是牛之类的动物,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只牛明明没有外伤,但却显然是刚断气不久。
  “库库——”
  库库欢快地叫着,然后是一脸渴望表扬的得意样。
  你去帮我找食物了?
  布布既内疚又感动,自己刚才竟然还怀疑它,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主动蹭了一下库库,表达着无言的感谢。
  但是,她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再次忧伤了……
  其实,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生吃这种没卫生的方式的!
  这边弄出的动静没理由那黑袍人没注意到,他的眼落在一直忽视的库库身上,很是诡异。
  明白了小兽迟迟不动口的原因,库库落在了布布头上,突然朝着那大型野兽一张口,纯白色的火焰一闪。
  那牛,焦了,黑了,酥了,风轻轻一吹,化成飞灰,一点渣都没剩下。
  布布懊悔得在地上挠爪子,欲哭无泪,曾经有一头牛放在我面前,我却没有珍惜……
  好了,STOP!
  难得的,库库也傻了眼。
  愧疚的它看到更加沮丧的布布时,又立刻冲进了林子里,打算挽救它的过失。
  诡异的画面。
  一分钟之后。
  一只小鸟顶着十只庞大的类野牛生物,出现在布布面前。
  食物被丢在地面引来更多的大地的震动。
  库库跃跃欲试,连续白光一闪,五头牛壮烈牺牲。
  布布英勇就义地挡在了食物的面前。
  至少,留个全尸有个念想也是好的!她泪眼汪汪。
  被阻止的库库很没精神地钻进布布的蓬松的尾巴里藏了起来,似乎在闹脾气。
  布布也很纠结。
  食物摆放在面前不能吃的感觉实在是天下最大的酷刑。
  她总不能晃到那黑袍人面前很酷地喊一句,喂,兄弟,借个火!
  问题是她不会说话,那人也不允许自己接近三米之内。
  更重要的是那个没人性的非正常人会借吗?答案用爪子想想也知道。
  布布感觉一股气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十分难受,她干脆学着库库张口一吐。
  一道紫色的如同鬼火般的东西漂浮在面前,然后布布瞪大了眼,这,这是从自己喉咙里出来的东西?
  她犹豫着,试探着,用爪子抓在了手心里。
  没有滚烫的感觉,仿佛理当如此。
  布布尝试着将火按在一头牛上。
  只见瞬间大火冲天包裹了整头牛,也许是因为布布的力量太过弱小,不一会儿,那火自动熄灭,一股肉香飘散开来,嘛,还带着焦味。
  布布几乎要泪流满面了,她看着手中不散的紫火,心情那个振奋,顺便拨开尾巴拽出库库,让它陪同自己见证这激动人心的历史时刻。
  挖了一口肉让库库‘试毒’,十分容易被小兽的共食行为感动的库库丢开了那点微不足道的疙瘩,又开始为布布服务,不停地挖肉往布布嘴巴里塞更多的东西。
  即使有的焦了,即使有的还不熟,但两只还是吃得很高兴。
  一头两头三头……
  饥饿感终于消停了下去,小兽躺在地上饱得不能动弹,连库库也吃了不少在小兽的尾巴上找到了个好位置,打算中场休息。
  小爪上的紫火还有一小半,布布怕浪费又吞了回去,也不怕没卫生。
  不管怎么说,有了这个技能,就不惧没火可用了,布布心里高兴,终于不用怕被饿死了!她感动得都快哭了~
  黑袍人站起身来,他的余光一直注意着那边,那天青色小鸟诡异的力气还有白色火焰,包括那小兽表现出来的紫色火焰,也许还有食欲,都让他有些微微惊动。
  紫色最尊,火亦如此。
  白色火焰属于变异种类,更是世上少有。
  它们都是从未见过的兽类,到底是什么东西?
  但,他唯一在意的,便是那紫眸小兽的身份,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祈天兽,是的话,那很好,不是的话,那便对他一点用处也无。
  愿望,实现一切的愿望,即使逆天,即使违背常理,也能实现。
  黑袍人眸色幽深。
  他的愿望,奢望,也许,是唯一的希望。
  也许只有这时,他的表情才像一个人类,痛苦不堪。
☆、第二十八章 真容
  就在布布三更半夜捂着肚子起来烧烤吃宵夜的时候,她看到了那黑袍男人鬼鬼祟祟离开的身影。
  鬼鬼祟祟?
  穿成那样很容易让人误解的好不!
  布布对这个人的印象不是很好,食物的怨念是很重的,所以面前人的行为能贬低就尽量贬低,绝对不会多眨一下眼睛。
  她晃起了尾巴,顺手在库库的身上抹了抹油油的爪子,库库转了个身让她继续抹,还一脸享受。
  当布布回过神来,看见库库身上的斑斑点点之后,尴尬地收回了手,难怪怎么觉得这擦手巾挺高级的,还越擦越顺手……
  “布~”我们跟过去,恩,也许水源在那里,顺便帮你洗一下羽毛,布布尽量用正常的音量表达自己的心虚。
  惦记着那男人说过的不能离他方圆五十米之外,她准备偷偷跟上去,没办法,布布还是会怕死的,况且,她一天没洗澡了,燥得慌。
  于是,名副其实的鬼鬼祟祟,布布拽着库库向着那人的方向跑去。
  
  天一点一点地亮了,澄色的太阳微微露出了头,带着美丽的笑脸。
  波光粼粼的水面反射出微小的亮色。
  布布突然停住了,缩在某棵树后探出了头,那个黑袍男人就蹲在一道小溪边,脱了手套掬起了一捧水,晶莹的水珠从修长的指缝中掉落,意外地赏心悦目。
  接着,男人便开始脱身上的黑袍。
  布布爪子抱紧了库库,吞了吞口水,显得有些紧张。
  为什么紧张?不知道,只觉得心慌慌的,下面出现的人该是怎么样的嘴脸,实在是十分期待外加好奇。
  也许是一个糟老头?或是一个恶心的中年大叔?或者干脆是个女人?总不能是个变态吧~
  可惜,小兽都猜错了。
  一头柔顺的黑发散在肩膀周围,一袭黑衣,皮肤的颜色也略深,背后那曾经沾染鲜血的剑在背上露出了轮廓。布布的目光落在了扎起头发的一条银绿色发带上,上面系着一个破旧的残缺不全的金色铃铛,男人竟然还系着铃铛,真是奇怪,布布在心里说着,却怎么也移不开眼。
  那人是背对着布布的,所以布布看不清楚他的脸。
  小兽心中有一股奇怪的迫切感,她甚至想冲出去扳过那人的脸看个仔细,但是她硬生生止住了这种类似送死的行为。
  察觉到周围的少许动静,那人略侧过了头,布布终于看清楚了,那是多么英俊的一张脸!没有想象的丑陋不堪或是满脸皱纹,那明显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的脸,薄唇,剑眉,挺鼻,带着黑气的眼瞳在少许的阳光下反射出淡淡的碧绿,略带深色的皮肤,神秘的气质衬托得整个人帅得人神共愤!
  也许换句话说是皮相野性十足,充满了令女人尖叫疯狂的味道。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双冷漠而又死寂的眼睛,那恐怖程度简直无法与其对视,看一眼就让人望而生畏,溃不成军!
  为什么!
  为什么他可以长得那么好看!
  长成这样我要怎么讨厌他?你,你就不能长得丑一点吗?娘娘腔也是可以的……
  布布内牛,对帅哥没有抵抗力不是她的错。原本对此人的百分百不满在皮相的诱惑下,硬生生降低到了只有百分之二十。
  其实还可以更低的……
  只是布布为了显示自己的自制力,不得已之下开始欺骗自己。
  她绝对没有心慌慌意乱乱,头脑一片空白,小鹿乱撞!这是幻觉,这绝对是幻觉!
  那人的眼开始扫荡周围,布布心猛地一跳再次拽着库库跑路。
  自己如果被发现了,会被杀人灭口吧!不过这时的她脑海中突然不应景地浮现了几个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囧!
  布布思绪里全是浆糊,逃窜的速度之快,似乎忘了她离开太远也是有性命之忧的。
  也是小溪边,不过离那男人应该有一段距离了。
  布布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觉得心脏还狂跳不止,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什么。斑点库库很配合地在小兽头上绕圈,弄得布布直翻白眼。她干脆直接抓起无辜的小青鸟跳到浅浅的小溪里,尽职地转移注意力,给库库搓羽毛。
  湿漉漉的库库在爱的摧残下恢复了本来颜色,毛都贴在了肉上,成了肉球,圆滚滚的十分讨喜。
  它站在布布的爪上眨着小眼睛,一张口,水喷涌而出,湿了小兽一身。
  你绝对是在报复我吧!
  虽然这么想着,但布布很大度地抓着库库放到头上,开始洗自己身上的属于库库的口水,甚至钻进了小溪中游泳,顺便练习闭气。
  现在的她急需要冷静与降温。
  当她终于稍稍忘掉脑海中那张虽然年少但明显英俊过头的脸以及那残破的铃铛钻出水面时,突然对上的一双冷冰冰的眸害得她立刻打了个冷颤,差点栽倒,这刺激太大,降,降温降过头了吧。
  那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离她三米或者更远的地方,因为没有把黑袍披上,所以脸上的表情布布看得一清二楚。
  为什么近看更帅啊!没天理!布布已经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抿起的薄唇,眼中酝酿着的黑雾,让小兽十分明白,他生气了。
  可为什么生气?
  难道他知道了刚才自己偷窥他?
  应该没有吧……
  布布很没有底气,她颤抖地将头上的库库拽下来抱在怀中增加安全感顺便瑟瑟发抖。
  她只觉得自己再呆在小溪里面绝对会如同放在冷冻冰箱的猪肉一样,虽然保鲜,但是会僵硬失去了活力外加半条命。
  几乎如同过了一世纪,那人终于提步离开,但是明显看来没有气消。
  为啥我能从那个面瘫脸里看出端倪呢?布布也很奇怪。
  她迫不及待地爬出了水中,把水珠抖掉,顺便吐出了紫火不停地在身上搓揉,希望增加一点温度。  其实布布欣喜的发现,只要她适当休息,那紫火不管如何消耗都会恢复拳头大小的体积,现在这个火焰除了烧牛又开发了新的用途,实在是可喜可贺。
  库库刚要张口有样学样就被布布严肃地制止,她可不想自己变成那头牛,连留下全骨都是个奢望。为了安抚又在因为这种小事而泪眼汪汪的别扭的小动物,布布还尽职地用紫火连同库库一起搓揉服务了半天。
  还好紫火燃烧不了库库,这是用过后才知道后怕的小兽,看着库库的眼中带着愧疚。
  为啥自己总是很容易忘记库库其实也是十分脆弱的一种生物呢?
  难道是它平时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太过不像一只动物,太过彪悍?想到库库扛着十几头牛的模样,布布点了点头,恍然大悟。
  话说我刚才竟然会为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冷酷的,没人性的,小气巴拉的男人心跳加速,果然刚才的感觉只是害怕而导致的肾上腺激素上升?
  可,为什么他会生气呢?
  布布很是纠结,她的待遇已经很不好了,万一再被关笼子了怎么办?
  她搞不懂,总觉得不是自己偷窥的的事被暴露了,而是另有原因。
  歪着头望着小溪,眼神发散顺着水流走,远处的树总觉得有几分熟悉。
  额,如果没记错,那是事发地点。
  不久之前自己还躲在那棵树后……
  对了!
  布布眼睛一亮,是水流的原因吗?她这边是上游,那人所在位置在中上游附近,所以……
  自己和库库的洗澡水变成了那人的洗澡水……或者是饮用水……
  小兽感觉晴天霹雳,天啊,这可是不共戴天的仇恨啊!难怪那人的眼神如同要杀兽……
  那么爱干净的,有洁癖的一个人!自己到底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啊!
  欸?
  爱干净?
  有洁癖?
  说谁呢?
  布布捂着头宁死也想不起来。
  但是她隐隐约约知道了那人生气的程度,这可不好混过去,跑过去自首会减刑吗?
  唐布布你不要太天真了!
  不管如何,布布还是得屁颠屁颠地顺着那人离去的方向奔去,方圆五十米什么的,很危险啊,自己可不能有机会让他借题发挥!
  话说,他叫什么?
  布布努力回想着被装进笼子里后那些人惊慌的嘴型。
  天,天鬼?斩,斩天?
  小兽开始佩服自己的记忆力了。
  鬼?
  为什么是鬼呢?
  布布突然想起了青年脸上左眼边的几道黑色纹路,夹杂着几分熟悉的白色,显得那么妖娆又鬼魅。
  她又想起了那曾经围绕在那人周身的黑色气息,为何她总有一种爪掌痒痒,想动手拍散的**?
  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充斥着周围。
  来到这个世界后,莫名的似乎不属于自己的感觉不断地弥漫在心中,我到底怎么了?
  布布很讨厌这种感觉,恩,很讨厌。
  这种抓不住,掌握不住的无措感……
☆、第二十九章 挥鞭
  整整几天那所谓斩天的少年完全无视了布布的存在。
  其实,即使不生气,他也是完全无视小兽存在的。
  黑袍再次严严实实地披上了,也是,那容貌要是被女人看见了,少不得麻烦一大堆。
  事实证明那个男子是十分记仇加小气巴拉。
  呜呜~我不该指望他还有留一点绅士风度的。
  布布累瘫在地上。
  原因只是因为那人的拼命赶路,也是因为他规定的五十米之说。
  布布还记得最近有一次休息时间她难得很有兴致想和库库一起去打猎,潜到了那群所谓野牛的食物聚集地,偷偷接近落单的大个子,布布显得很兴奋,但是很快的,她笑不出来了。
  十几根银针从各种刁钻的角度袭来,将她钉在了树上,整整将她摆成了投降的姿势,似乎头只要稍稍一偏就会命丧当场。
  布布僵硬地看着银针的主人,那个斩天冷漠地扫了她一眼,烙下狠话,“若再犯,死!”
  原来是她在玩的不亦说乎之时不知不觉离开了太远,甚至超出了距离,那人如同安装了雷达,很准确地寻来,很残忍地教训了小兽一顿。
  这绝对是公报私仇!
  布布彻底被吓着了,那针显然没考虑她尾巴的大小,都陷进了毛中,死亡的威胁让小兽冷汗直下。
  这次的杀鸡儆猴,让布布彻底没了心中的侥幸,几天下来都病恹恹的,那是被吓的。她也失去了玩耍的兴致,连同饭都要库库喂下去。
  心中惊疑不定,且在那之后,那人又快速地赶路,布布虽然在变成兽后,体力好了许多,比起普通人当然也增加了几倍,但是对于那个斩天来说完全不够看。
  知道怎么也追不上之后,她一度绝望过,想都不敢想自己被针扎成刺猬的悲惨模样,还是库库看出了主人的忧伤,抓着布布用非常人的速度飞行,总上赶上了目标。
  布布因此也意识到了库库的重要性,激动感动之时,心中充满绝处逢生的喜悦,无形中与库库又亲近了几分。
  至于那个人,虽然之前因为他的容貌而被一时迷惑,哼哼,但是经过了威胁事件后,她对他除了恐惧还是恐惧,害怕中也带着愤怒与不甘。
  只会欺负弱小兽的人,即使长得再好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气头上时,布布曾经也想过恶作剧,报复。
  但是很遗憾的,当她接近那人还未三米之时,各种心痛头痛身体痛席卷所有知觉,布布感觉自己都快被折磨死了,连滚带爬地跑了回去,花了半天的时间才缓过来,从此以后说什么也不敢再犯。
  是当初那个法阵的原因吗?
  算你狠!
  已经无形中被牢牢套住的布布待到痛苦一切恢复正常,那钻心刻骨仿佛从未出现过后,一脸悲催得想哭。
  她的未来啊,还有明天吗?
  布布抱着库库站在树上看着不远的小城市,刚才那个残忍的斩天光明正大地进去了,似乎也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第一次出现在眼前的城市让布布有些心动,毕竟是人类聚集的地方,她已经受够了荒山野岭,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男人的原因,连带她自己也被各种动物讨厌,连只兔子她只要稍稍接近就会被当做病毒一样飞快地逃开,只有库库肯接近她,和她相依为命。
  可是,她一进去不会被当成猎物吗?当初出现在那奇怪地方的时候,那些人看着自己的眼睛都发着绿光,一个个都如同疯了似的流口水。
  况且那个斩天会留着自己也是为了什么愿望之类的东西。
  其实,那人已经进去了,自己再犹豫也得进去,伸头是死,缩头也是死,布布咬了咬牙抬起了步子。忽然她的鼻头动了动,好熟悉的味道,那是第一次遇见那个魔头时也看见过的那个怕死少年的味道。
  她眼睛一亮,味道是从一辆刚要进城的马车里传来的!
  好机会!
  布布将库库放在头上,几步飞快地蹿了出去,趁着别人不注意爬上了马车,立刻钻进了里面。
  一股药味扑面而来。
  小兽的出现让本来警觉着拿出剑的王璇愣住了,傻傻地瞪大了眼。
  “好可爱的小东西。”一双瘦弱的手抱起了布布,布布没有反抗,抱起她的人是一个女孩,苍白着脸庞满身药味的女孩子,眉眼温柔,但是却太过瘦弱。
  “哥哥,你认识它?”女孩亮了亮眼睛,满心都是欢喜,“难道这就是你准备给我的惊喜吗?”
  王璇没有说话,撩开马车的帘子往外看了一下,然后盯着布布严肃地发问,“你的主人呢?”一想到那个煞星,王璇心里都在发苦,他很想把这个烫手山芋马上扔出去,但是看到妹妹这么欢喜的模样,他又下不了手。
  “哥哥怎么了?”王怜抿起了嘴唇看着小兽,布布装可爱地朝她撒娇,希望能得到某些同情加怜悯。
  “是不是它有问题?”没想到她立刻地将怀中的小兽推到王璇手中,“哥哥你为难了吧,我不要了,这只小家伙你要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布布的尾巴垂了下来,被人这么快就交出去的感觉好失败啊,她也是有兽权的好不!愤怒的布布嗖嗖嗖地爬到少年的脖颈处,然后猛地扑到他的头上,作势要咬。
  虽然让自己心灵受伤的是面前的女孩,但是罪魁祸首还是因为你啊!布布的小性子起来了。
  “不行!”那女孩看到小兽发威就要扑过来,却是被一只手拉住了,“没事。”王璇苦笑着艰难地扯下布布,几缕发丝都被拉下来,这还是布布没真正使力的原因。
  王璇其实也不敢对布布如何,他可记得带走这只小兽的人是怎么样的凶神恶煞,把它交给那些悬赏的人?不行,要是被那个人知道,他打了个冷颤,所有人加起来都没有那个天鬼恐怖!
  “你自己偷跑出来的?”王璇不得不耐着性子询问起来。
  布布摇头。
  “你的主人呢?”
  布布咬牙切齿,转过头一副很不屑的样子。
  王璇感觉很头痛。
  “他在这城市里?”他不得不再次对着小兽的眼耐心地询问答案。
  不情愿地点头,小兽爪子动了动,指向了一个方向,然后直直地看着面前的人。  “他在那边,你希望我带你去?”王璇很不想说出这个猜测,但是为什么这小家伙眼中却那么热切?
  布布点点头,一脸你是明理人,我们的交流总体来说还是很愉快的模样~
  王璇抚额,“我可以把你直接丢在街上吗?”
  布布略带阴险的一副我已经记住你了,你躲不了的脸色。
  王璇想锤墙,但是思索片刻,他决定先把妹妹送回去再说,这事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目睹一人一兽的互动,王怜也知道了这只可爱小兽所带来的麻烦让哥哥很难以解决。况且在听到哥哥要先送自己回去的时候,瘦弱的她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突然拿起一旁的长鞭就要甩在布布的头上。
  小孩子涉世不深,她又哪里懂得如果布布死了的话不仅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惹来更大的祸端。她只知道祸端的根源,必须除去!
  布布从一开始被那女孩毫不犹豫的让出去开始就知道那个女孩隐藏在骨子里的决绝,但没想到她真的会这么做,为了这件事就想置自己于死地。
  她该躲的,但是她却愣住了,这样的鞭子,这样的场景仿佛在哪里见过。
  那脑海中回荡的闷哼声,还有护住自己的背影,那是谁?
  布布僵住了身体,感觉一片茫然。
  王璇也是没想到自己的妹妹会动手,惊恐着就要阻止,这一鞭下去,那小家伙,怕是不死也半条命!
  “库库——”
  在那一瞬间,库库微微睁大了眼睛,张口一吐,白光一闪,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那长鞭打到布布之前就成了碎末,那王怜似乎丝毫无伤地看着手掌中的黑灰,傻住了。
  布布仿佛才清醒过来,从头上将库库抓下来对视,一脸纠结着是不是该表扬的模样。
  恩,先肯定再否定。
  小兽找到了好方法,拍拍库库的头以示嘉奖护驾有功,成功换来库库感动的亲昵加蹭之后,随即就让库库对准那个王怜,一脸你知道该怎么做的表情。
  王璇立刻连滚带爬地挡在妹妹面前,他害怕那小鸟口再一张,妹妹就成一团灰了。
  没想到面前这个无害的小动物那么可怕,王璇颤抖着却死死不肯离开。
  布布挠头,我看起来像坏人吗?她很无语,再次拍了拍一脸不情愿的库库,库库瞪了王怜一眼突然张口一吸。
  无形的白色的火焰从王怜的身上被扯了出来,然后吞进了库库的肚子。
  这是库库在烧烤野牛时终于懂得控制力度练出来的诡异招数,那些火潜伏在猎物身体里面,只要库库意念一动,一瞬成灰。
  布布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眼能够看到那无形的火焰,反正这一世她的视力好得吓人。
  况且虽然她是很生气不错啦,但也没到那种要把人挫骨扬灰的程度。
  她其实也不是那么记仇的兽,不是么~
  这个小丫头,吓吓她也是不错的,烧死的话多便宜她呀,不痛有不痒的,真没成就感。
  最好呢,就是把她吊在无人黑夜树林中的树干上,狠狠抽上几百鞭子,再洒上高浓度的盐水,死命地往里整!让她永远记住小孩子绝对是不可以虐待动物的!
☆、第三十章 拍卖
  人头涌动。
  这是啥地方?
  布布鄙视自己的好嗅觉,也鄙视自己竟然自然记住了那个有虐待动物最高境界的天鬼的味道。
  为了长久地生存,那种怕死的性格,果然是能激发小兽某种特殊潜力吗?
  布布摇摇头,缩了缩身体,顺便指挥着无奈被迫成为打杂人员的王璇,在他的怀中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王怜已经被某个吓到的好哥哥送了回去,当然这个哥哥的态度在事后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恐惧的对象从天鬼成了库库。
  库库这么好的兽,恐惧个啥呢,布布很为库库不平,它虽然烤食物的手艺差了点,但也是个居家必备的好帮手。
  寻食、喂食、交通工具、探路、雷达等功能一应俱全,更重要也更可贵的是,它足够听话。
  话说,它为什么会粘着自己?还有之前遇到的那个伪仙人去哪了?
  难道一切只是梦?
  布布自己不是从果实中蹦出来的,也没有吃了仙人挖出来的萝卜,更没有间接毁了一个池塘?
  这实在值得商榷。
  在充分与王璇交流的鸡同鸭讲的过程中,布布很明确地表明了自己虽然要找那人,但绝对不会接近的决心,当然,王璇也乐见其成。
  布布的打算是至少要看一下那人的确切位置,密切关注他的动向,并且明确找出方圆五十米之内的位置,尽量有多远就跑多远。
  此刻的痛苦是为了更美好的未来。
  只是这未来是在是太遥远了。
  布布想想就内牛满面。
  “这位大人,请出示您的身份牌以及参加此次拍卖会发放的参加牌。”有一人拦住了王璇,很有礼貌且不失礼数地询问。
  布布很自然地无视那侍从对着自己的充满某些特殊奇怪的目光。
  你其实就是想说动物是不可以带进去的吧!对吧对吧!不然那么多人大摇大摆地走进去怎么不去问他们却独独拦住了我们?
  王璇没有丝毫慌乱,微微一笑,手上一翻,一个澄色的玉块和一个檀木制的小牌凭空出现。
  那侍卫脸色一变,随即谄媚地退开,“大人请,大人请。”
  布布考虑着是不是要让王璇把那好用的东西送给自己,但想想,自己一只兽拿着那东西人家也不一定领情,反而也许会被当做小偷抓起来也说不定,不得已放弃了这个很好的提议。
  无形中逃过一劫的王璇并不知道小兽的想法,从容地走进了会场。
  孩子,原来你不是只会颤抖啊,你也有男子气概的一面~布布略带着感慨。
  一进拍卖地,王璇刚提起的肩膀又垂拉了下来,他畏畏缩缩地寻找着座位,顺便点点怀中的小兽让她确定危险目标在哪里。
  其实布布比他更紧张,她火力全开,左右上下一巡视,终于在最角落的地方看到了那熟悉的黑衣。
  妈妈呀,这面瘫真的来参加什么鬼拍卖会了,难道他是想要买一些虐待兽类的工具?还是要再买一个结实的笼子来圈禁自己?
  布布让王璇坐到离那个天鬼最远的地方,她绝对要看这个人到底会买什么!
  这可是关系着自己的下半生幸福啊!
  在布布快睡着的时候人终于来得差不多,拍卖会也开始了。
  小兽很无语地看着一些大爷们大娘们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争得几乎头破血流的,他们喊的所谓几天石布布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那是通用货币?
  但是从王璇吞口水的程度,布布大概可以猜出那些东西到底有多珍贵。
  话说,孩子,你是太久没吃饭了吗?那眼神比饿狼还饿狼,就你那干瘪瘪的钱包,流再多口水也是个八!
  奇怪的是天鬼那一个位置却没什么动静,布布可是密切分神注意着呢。遇到什么笼子手铐之类东西的拍卖时段,整只兽都绷起来了,眼睛瞪得老大,就怕那人的牌子举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美女推着一个红布盖着的物品上来了。
  布布心里咯噔一下,从那个形状看,不错,是个笼子……
  当红布掀开之后,布布张大了嘴巴,心里不知道是放心还是忐忑,那不是卖笼子的,是卖笼子里的宠物的,但是一旦宠物买了,笼子当然也会赠送的!
  危险警报全开,那个天鬼动了,激动了!
  布布第一次看见他身体动作那么大,以致他站起了身,在所有的人中十分显眼。
  颤抖的身躯,明显不均匀的呼吸。
  布布打赌他一定不是看上那个笼子。
  那么,是那只小东西?
  银毛,小眼,小鼻头,梅花爪,幼年期小狗大小吧,无精打采地趴在笼子里,着实可爱得不像话,听着场上女性的尖叫不断就知道有多少杀伤力。
  那样子……
  比起自己来说还差了点吧!
  布布点了点头,询问了一下库库,库库竟然明显地对着那笼子里小兽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眼色,随即屁股一甩缩进了布布的尾巴里。
  库库,好样的!
  不像那个天鬼斩天,哼!一副被迷得神魂颠倒的模样!
  “布达兽!传说中的天兽,传说中的幸运兽,听说有它在身边,你的一切都会顺风顺水,这是值得大家竟抢的绝对超值好货!”司仪的话很具有煽动性。
  布布看到了那个布达兽就好像看到了未来的自己。
  希望自己不会走到这一步才好,被当做商品一样吆喝着卖出去……
  话说自己拍卖的话值多少钱?
  小兽觉得自己也该为以后多多考虑了,首先是怎么摆脱那个虐待狂,然后捏,也许可以找个好一点的主人度过后半生。  王璇这个人不错,虽然怕死了点,但总的来说,不会欺负自己呀。
  话说布布你也太没追求了吧!
  奇怪?
  周围静了下来,而且变冷了。
  王璇在椅子上几乎要坐不住了,他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感,某一方面他的雷达天线比库库还要敏感。
  布布顺着王璇的目光和所有人的目光看过去,那个天鬼站起来就算了,竟然还走了上去。
  而且杀气腾腾!
  这是怎么了?
  没有人知道。
  有打手去阻止他,但是一刀两断,十分彻底,血色晕染了地板,鲜艳得如同绽开了花朵。
  天鬼周身的黑气弥漫而且越来越浓,有女子的尖叫声响起,带来了几分恐怖的气息。
  “天鬼,是天鬼斩天!”
  不知道谁认了出来,本来有几个想显露自己的能力上去阻止的人都焉了下来,更多的是没命地往外跑。
  他突然看那个司仪不爽,觉得他太娘娘腔,想一刀砍掉,眼不见为净?
  他突然看上了那个笼子,没钱,所以要用抢的?
  好吧,他看上了那只除了可爱一无是处的小东西?准备带回去做标本?
  要做标本也是我唐布布比较可爱好不好!你有没有眼睛啊!
  不知所以的,布布吃醋了,这个醋莫名其妙。
  王璇一脸慌张拽着布布飞快地第一时间离开了座位,死命地往外逃。
  竟然还记得拽着我,布布觉得她应该感动一下的。
  但是她还是谢绝了王璇的好意,挣脱了他的手,趴在了座位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台上,想看看那个斩天突然发疯的原因。
  永远是那张死人脸,永远周围都是冰度以下的他,竟然会颤抖,竟然会散发着如同激动如同生气之类的情绪,仿佛,他这个人,瞬间活了。
  只是为了那个小东西吗?
  她宁愿他是为了笼子!
  这个拍卖场的人不能跑,所以他们状着胆子包围了斩天,随后一个老头的到来让他们的士气一震。
  仿佛有了他,他们就什么都不惧怕了。
  “天鬼,这里可是我轩辕的地盘,可否给我个薄面。”那个老头的底气很足,布布似乎在他的周围看到了浅浅的绿色,那是什么东西?
  话说她也曾经在王璇的身上看到浅浅的橙色,之前她都没怎么注意,难道每个人身上都有颜色吗?那,她又是什么颜色呢?
  那个斩天全身包裹着黑气,粗略一瞟,也只以为他的颜色就是黑,但是现在仔细一看,黑气中包裹的只是浅浅的黄。
  好像差了点,因为和当初遇到的某些不正常人同一个颜色,看来也强不到哪去,但是想起那个斩天的剑还有黑气,老头,早点准备后事吧!
  如同切西瓜一样,老头来了还是有点作用的,至少不是一刀就能切一个,两三刀切一个吧,效率变得有些差了。
  布布很纳闷,自己看着这些血腥的画面为什么一点都不害怕,仿佛,是在看戏一般。
  那砍的人不是真人,是人偶吧!
  那喷出的血不是人血,是西瓜汁吧!喂!
  是吧!
  效果还真好,连血的味道都十分逼真,惨叫声也惟妙惟肖,演员们真是不容易。
  话说,出了问题的应该是布布你的神经线吧!你的自动脑补也太强大了!
  除了那个老头花了比较多的时间,十刀才砍完之外,其他人几乎没什么看头。
  场上很快就没有活人了。
  布布看着斩天走近了那个所谓的布达兽,手略带不稳地要伸向笼子里的小东西。
  那个布达兽竟然一反刚才温顺无力的模样,全身的毛几乎都要竖起来了,对着斩天怒叫。
  “布布!”
  声音,怎有些熟悉?不,是叫声熟悉。
  怎么和自己的叫声一样,虽然语调和音色有些差别,难道自己和那个布达兽还是亲戚?
  那个斩天突然停顿了手指,沉默了一会才继续向前,布达兽露出了爪子顺便连同獠牙都露了出来,威胁之意很明显。
  话说你不应该躲在笼子角落颤抖才是正常的吗?
  这只小东西竟然比她还有骨气,而且是在目睹了那杀戮过程之后。
  一定是我太纤细了~布布自我安慰。
  那斩天似乎在布达兽的眼中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低低地说了一声什么,很是含糊,身体略晃了一下,几乎要站不住,但仍旧是抓起了笼子,黑衣一扬,飞快地离开了现场。
  布布急忙从尾巴里抓出了库库,让它带着自己跟上。
  她绝对不承认,刚才的那一幕,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感觉到了难过,难过什么呢?
  依旧是不知道。
  只是心很痛,虽然只有一瞬间,但痛彻心扉。
☆、第三十一章 对待
  我一定是吃饱了没事干才会做这种事!
  布布被库库拽着做着空中式飞行,斩天的黑色身影穿梭在人群中,若隐若现。
  布布望向某个方向,视野广阔,那个斩天前进的方向,已有追兵等在那,等着的人身上浮现的颜色,是深深的绿色。
  好像,不妙了。
  库库依着小兽的意思选了个最高的建筑放下,打算再看一下现场版的切西瓜表演,但谁切谁就不一定了。
  太近了可能波及到自己,还是远远地看着就好。
  但,如果那个斩天死了,自己是不是自由了?
  布布这么想着,嘴里喃喃了一声:阿弥陀佛,施主,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斩天,乃还是乖乖地成佛吧~
  没有意外的,也没有废话的,直接的黑色气息与深绿色的碰撞,那结果,似乎是两败俱伤?
  因为那个有着深绿颜色的人身上被染了黑,看来支持不久,而斩天虽然站得笔直,但是隐隐有血从袍内滴落在地上,腐蚀了一片草地。
  他不会整个就是个毒人吧!连血液染了黑色,看起来如同硫酸。
  布布看清楚了,本来他可以伤得不那么重的,只是为了护住那笼中明显没心没肺的布达兽才暴露了破绽。
  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布布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
  她看着斩天竟然没有再坚持,直接作出了类似逃窜的动作,身上的黑气愈发浓郁,仿佛要化成一片黑幕,铺天盖地。
  那东西,用久了是不是有副作用?例如神智失常之类的,布布思忖着,觉得自己很有头脑。
  其实那人的性子不用这个副作用也足够失常了!
  那个染了黑气的有着深绿颜色的人似乎忌惮着什么,迟疑了很久没有再追上去。布布确认了安全之后,才再次拉着库库继续飞行,她去干啥呢?
  也许落井下石是个不错的选择。
  隐蔽之地。
  蹑手蹑脚地靠近,布布躲在不远地一棵树后偷瞄,看着斩天拉下了黑帽露出了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嘴角沾染了鲜艳的红色,依旧是好看得人神共愤。
  但是他没有路出丝毫的痛苦,眼直直看着笼子里张牙舞爪的布达兽,就这么一直看着,目光呆滞,看起来很傻,很傻。
  喂,那个很有可能我们有亲戚关系的小家伙,你能不能不要一直都是那么有骨气的样子,那么作为同样是小兽而且比你还大只一点的我的立场到底在哪里?
  布布的目光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焦灼在斩天的伤处,移都移不开。为什么看着别人流血就好像流西瓜汁一样,看着这个人流血就好像在泼硫酸,哦,不,是真正感觉到,会想着应该很痛吧,这么多的血液要多少东西才能补回去的之类的乱起八糟的不安。
  具体的说是,这个人流血了她才感觉到实际的感同身受,仿佛从戏中走到了现实。
  反正就是各种不爽。
  那几乎要覆盖着少年周身的黑色渐渐褪了下来,斩天终于动手了,他竟然主动开了笼子,让那布达兽出来。
  显而易见的,先是不懂感恩的狂吠,那声音从小家伙口中出来怎么听怎么尖锐。然后它撒腿就开始跑,但那个斩天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呆了,不追也不困,只是眼神更空洞了。
  别以为所有的小兽都像我这么温顺听话!布布一时有些幸灾乐祸,刚才她有松一口气吗?没有!绝对没有!
  可是,为啥,那个布达兽,你跑的方向是不是错了,为啥朝我这边跑来,你看不到我吧!我可是躲在树后,不要再过来了哦,你眼睛那么亮干嘛,脸色那么兴奋干嘛,我警告你,不……
  好吧,布布被扑倒了,被那个傲娇的布达兽激动地喜悦地带着亲昵地扑倒。
  Why?
  布布突然觉得发明十万个为什么的人太伟大了,如果那个作者把她也想问的问题答案写上去,他会更伟大的。
  她不是一向兽运不济,兽见兽跑的吗?怎么这只这么热情?喂,你的骨气呢?你的坚持呢?
  不要换了个种族就没节操了好不!
  不要在那个人的视野里做这种很危险的事好不!他不爽,倒霉的是我啊,你知不知道!
  即使我们真的是亲戚,一旦牵连到我了,我也是不会原谅你的!
  布布晃了晃爪子想甩掉那个牛皮糖,你那满脸幸福的样子能不能收敛点?托你的福那个人的目光转到我身上了,我都快变成冰雕了!
  布布一时间无限委屈,小宇宙爆发,用力地一甩掌,某只在空中划了个优美的弧度。
  咻咻咻——
  那布达兽被接住了,完好无缺,而布布却被再次钉在树上,熟悉的投降姿势,让小兽呆了好久。
  差距,待遇。
  布布不知道怎么的了,眼睛睁得大大的,没有预兆眼泪刷刷地往下落,那是一种无法抑制的感觉,第一时间发现那泪水落在地上她立刻挣脱了那针,也不管毛被扯下了几根,她迅速地跑开,只是不想那人看见自己在哭,那样仿佛输了什么东西般。
  跳窜在树林中,布布的泪从未停过,即使她拼命命令自己,警告自己,为什么要哭呢?没有意义,他从来就是这样的人,唐布布,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要哭,为了这个人哭不值得。
  但是,止不住,那心中的某个地方好痛,那是一种类似被抛弃的感觉,无法抑制的悲伤,无法停下。
  心中的黑洞越发地明显,仿佛要吞噬掉自己。
  布布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饥饿,她哭得几乎要死去,又饿得几乎要晕厥。
  库库第一时间出现,眼神前所未有的严肃,它让布布呆着,急急忙忙地跑出去找食物。
  如果无法填满,那么消失的便是自身。
  事情很严重。
  再说当布布离开之后,看到那一瞬间落泪的斩天只是愣了一下,但没有多大的波动,也许只是惊讶为何那唯唯诺诺的小兽为何会突然哭,有激烈反应的反而是那只布达兽,它竟然冲了上去,死咬住斩天的手指,凶狠得一副有深仇大恨要拼命的模样。  斩天没有甩开那只布达兽,也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他只是轻柔地掰开它的嘴巴,阻止它的行为,然后手一挥,那只布达兽晕了过去,被他放在了舒适的软草上。
  起身,他略一踉跄地晃了一下,眼神望向布布跑开的方向停了一会儿,才走了过去。
  路过么?
  他扫了一眼不远边哭边大吃的那祈天兽,那只天青色的小鸟竭尽全力地飞快地喂食,一旁的骨头已经几乎要堆成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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