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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武再临 作者:水千丞

_22 水千丞(当代)
  成天壁以风助力,奔跑的速度已经非常接近速度进化人,尽管无法追上老刘,可他不需要追上,他只要老刘进入他的攻击范围。
  老刘很是狡猾,在丛林里画着龙奔跑,以树木为遮蔽物,化解了成天壁一次次的攻击。
  成天壁感受了一□内剩余的能量,权衡了战场的局势,决定使用三分之一的能量将老刘一次击杀。
  老刘对他的能力并不熟悉,因此才格外恐惧,他此时已经慌了,手下死伤大半,敌人却从奄奄一息恢复到了最好状态,眼看已经没有胜算,他现在只想保命。
  成天壁握了握拳头,猛地释出大量能量,在老刘奔跑的前方生出了一道满是尖刺的风墙,那堵无形的墙壁如同魔鬼之口,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老刘眉头苍蝇一样奔逃的路上,他一头撞了上去,瞬间被无数利刃狠狠刺穿,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彻底咽了气。
  成天壁返回阿布这边,一眼就见唐雁丘追着张浅满天飞。
  他配合柳丰羽和阿布扫荡着地上的野兽,但是天上的鸟他们有心无力,实在无法杀绝。
  张浅没有了数不清的鸟群的层层保护,只能靠比唐雁丘厉害数倍的飞行能力躲避利箭,他展开翅膀在森林里飞掠着。他已经化作了猎鹰的形态,身体主干比唐雁丘小一圈,翼展却比唐雁丘长出半米,飞得极快,极难瞄准。而且由于天生的禽类机能,他能用感觉去捕捉前进道路上的障碍,而未必是眼睛。
  唐雁丘的第一箭,刺穿了他的翅膀,但错失了要害。唐雁丘负重大,不仅飞行速度比不上张浅,飞行耐久力也比张浅差,他知道再这么追逐下去,最先疲倦的肯定是自己。
  唐雁丘奋力冲刺,想一击了解这场战斗。
  他又追出去一百多米,突然发现张浅飞进了枯树林里。这森林里的树木普遍到了冬天还是生机勃勃的样子,也许跟它们的进化有关,就连被大雪覆盖的草被植物,都有可能挤开雪堆继续生长,因此,冬天枯黄的树并不常见。
  唐雁丘看到了自己的机会,他抽出一支箭,在护臂的火石上狠狠一滑,浸油的箭头瞬间起火,唐雁丘一箭射出,点燃了张浅周围的树木。
  张浅吓了一跳,动作明显一滞,本能地往远离火堆的方向飞。
  就是现在!
  唐雁丘弓弯满月,利箭破空而出,狠狠刺穿了张浅的胸骨,张浅的身体被一股巨力拉扯着偏离了飞行的轨道,然后被利箭狠狠地钉在了着火的树上。
  大火顿时吞噬了他的羽毛,张浅发出凄厉地叫声,可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挣不开那枚箭矢。
  唐雁丘垂下握弓的手,手臂由于用力过度,还轻轻颤抖着,他停在半空,冷冷地看着张浅。
  阿布载着几人远远跑了过来,也停在了唐雁丘旁边。看着张浅这个罪孽深重的男人被烈火焚身,最后痛苦地死去。
  唐雁丘飞落到了阿布身上,叹道:“箭果然不够用啊。”
  丛夏道:“咱们顺着原路返回,一是去拿路霸,二是帮你把能用的箭都捡回来。”
  几人都有些疲倦,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尽管他们获得了最后的胜利,可是没有人为此高兴。他们毕竟曾经都是在和平年代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普通人,而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战士,可现实却逼着他们必须用你死我活的方式解决自己的安全问题。
  尽管有些人不值得同情,尽管恶人应该遭到报应,可是哪怕是有充分理由杀人的他们,也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几人沉默着顺着一路逃来的路往回走,丛夏扫荡着现场漏网的能量,其他几人帮着唐雁丘捡箭。
  丛夏并不惧怕尸体,他上大学的时候曾经因为好奇,去旁听过一个学期的医学院的课,但这些尸体依然让他觉得不舒服。因为看到这些尸体,就让他情不自禁地联想到他们自己。
  有一天,他们会不会也死在强大的变异生物的手下,这一路上,究竟还有多少凶险?还有多少神秘而可怖的未解之谜?
  丛夏感到深深地疲倦。
  他们走了半个小时,终于走回了弃车的地方。路霸还完好无损地停在路中间,他们本来以为已经没机会再回来拿它了。
  柳丰羽累得躺倒在地,嚷嚷着:“小夏,做饭,做饭,饿死我了。”柳丰羽说的饿,并不是真正的饿,他的变异能力已经让他感觉不到饿了,但他需要文明时代的食物,来让他得到片刻的抚慰和安宁。
  丛夏勉强笑了笑,“好,咱们做好吃的,好好吃一顿,庆祝……我们又活了下来。”
  柳丰羽苦笑道:“庆祝我们又活了下来。”
87、傀儡玉
  丛夏从车上拿出了腊肉、羊肉、肉丸子、豆腐和好几种蔬菜,做起了火锅,还很奢侈地开了一小瓶橙汁。
  太阳下山了,天气越来越冷,他们紧紧围着火堆,恨不得钻进火里去。
  不其然地,天上飘起了雪。众人齐齐抬头看去,苍茫的墨蓝色的夜空布满了繁星,银白的雪花漫天洒下,在月光的照射下发出晶白的微光,这情景美得让人无法呼吸。
  冰凉的雪花落到了丛夏的脸上,他伸手摸了摸,化了,他轻叹一声,“下雪了……好大的雪呀。”
  阿布好奇地看着天上飘落的雪花,不时伸出爪子去够,毛茸茸的大爪子在空中挥舞着,却什么也没抓到。雪花掉落在了它瞪得大大的紫眸上,冰凉的触感吓了它一大跳,它歪倒在地,用爪子捂着眼睛,满地打起了滚。
  众人都给它逗笑了。
  丛夏把热腾腾的米饭递给其他人,“来,快趁热吃。大冷天的吃火锅最暖和了。”
  阵阵寒风从林间吹过,他们头顶天,脚踩地,在危机四伏地荒郊野外,顶着冷风和零下十几度的低温,围坐在火堆前吃着奢侈的火锅。
  “小夏,你这是放了多少辣椒啊。”柳丰羽给辣的直咧嘴。
  丛夏笑道:“放了不少,辣一点才暖和啊。”
  “我就感觉嘴快烧起来了。”柳丰羽抓起快要冻成冰的橙汁,狠狠喝了一口。
  庄尧怒道:“你喝那么多干嘛,还有四个人呢!”
  柳丰羽满足地吁出一口气,“不服气我吐出来给你?”
  “呸!”
  唐雁丘沉默地吃了几口,突然道:“你们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柳丰羽大大咧咧地说:“什么日子?不会是你生日吧,别这么俗行不行。”
  唐雁丘仰头看着漫天的星河,轻声道:“今天是除夕。”
  几人都愣住了。
  丛夏喃喃道:“是吗?今天是除夕?”
  庄尧掏出随身的笔记本,那个笔记本第一页就是个日历,他看了看,“今天真的是除夕,大年夜。”
  唐雁丘露出落寞地笑容,“本来没打算说的,不过我们活下来了,又赶上过年,这是双喜,值得一起庆祝一下。”
  众人的心就跟被一只手拧住了一样,窒息般地难受。
  新年,中国人传统的新年,今天应该是个全家团聚的好日子,但是现在流离失所、痛失所爱的人,可能跟这天上的星星一样多。恐怕没有多少人会在今天笑着欢度新年,大多数人失去了家,失去了亲人,甚至连一口能够下咽的食物,都要拼尽所能地去得到,更有甚至,很多人还在死亡线上垂死挣扎。
  这就是末世,个人的悲伤在全世界的悲伤面前,渺小无比。
  丛夏想,这一刻,如果所有的悲伤能具化成一股力量,那么这股力量足够撼动整个星球。
  唐雁丘道:“不如我们开一罐酒吧,离开家的时候,我们带了两罐,原本想到了北京再庆祝,现在开一罐,庆祝新年,怎么样?”
  丛夏含笑道:“好。”
  唐雁丘从车上拿下了酒,打开瓶盖,一股奇香扑鼻而来。
  他小心翼翼地把酒倒进杯子里,唯恐撒了一滴。然后,他率先举起杯,“来,庆祝我们活下来。”
  “庆祝我们活下来。”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五人仰起头,一口饮尽了杯中酒,辛辣的液体顺着喉管流入了胃里,仿佛瞬间把整个腹腔点着了,那火辣辣的热感真带劲儿,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丛夏被这酒辣的眼泪都出来了,他不懂酒,可他喜欢这酒,这酒的味道让他仿佛置身在文明时代的梦里,他忍不住说道:“好酒!”
  成天壁看着丛夏泛红的眼圈,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唐雁丘稍微有些哽咽,“我家人,现在肯定吃大鱼大肉呢,真好。”
  柳丰羽想到自己生死未卜的父母,心痛得说不出话来。
  庄尧低头看着沸腾的火锅,一言不发。
  他们把酒喝了个底朝天,把火锅捞得干干净净,没人舍得在这个时代浪费一颗粮食。
  庄尧抹了抹嘴,“大家都吃完了,吃完了的话……”
  成天壁抬起手,“今晚我不想说傀儡玉的事。”
  丛夏道:“我也不想提古玉的事,我们能不能今晚就单纯地过个年。”
  庄尧耸耸肩,“好吧,随你们,过年该干什么?”
  丛夏奇道:“你没过过年吗?”
  庄尧摇了摇头,“有什么意义”
  丛夏道:“过年的意义在于……”他本想说团聚,又不愿意让大家再触景生情,于是改口道:“过年,反正就是吃好吃的,打扑克,打麻将。”
  “我们什么都没有。”
  丛夏想了想,“咱们可以干点儿别的,比如玩儿些益智游戏……”
  庄尧撇了撇嘴,“你们跟我玩儿?”
  丛夏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柳丰羽一拍大腿,“划拳,咱们来划拳,输的就……”柳丰羽看了看已经见底的酒壶,高声道:“输的就喝火锅汤!汤也不能浪费,什么时候锅见底了什么时候结束。”
  丛夏看了一眼那飘着红色辣油的火锅汤,脸色微变。
  “干嘛呀,我这么怕辣都豁出去了,你们还不敢啊,到底玩儿不玩儿。”
  丛夏道:“玩儿!”
  “来来来!我教你们——”
  空旷的森林里响起了热闹的吆喝声,他们围着火堆自娱自乐,输了就灌一大口火锅汤,那滋味儿又辣又咸,流进胃里火辣辣的,跟酒一样带劲儿。
  他们就这么热闹地过了大半夜,庆祝了末世以来的第一个新年。
  到了后半夜,众人都累得钻进睡袋睡着了。
  成天壁的精力最好,自然又是他第一个守夜。
  丛夏钻进睡袋后,偷偷地看着成天壁宽阔的背,想起白天发生的事,心脏扑通扑通地剧烈地跳了起来。
  他和这个男人接吻了,妈呀,他怎么胆子那么大,居然真的……当时实在是抱着自己回不来的决心表白的,想着要是真回不来了,没跟自己喜欢的人说一声,岂不是死不瞑目,所以一咬牙一狠心就……
  可是现在危机过去了,他还要面对成天壁,这让他光是想一想,就羞愧不已。
  但是天壁也亲他了,是不是证明天壁对他也有点意思?不然就照那性格,铁定会扇死他吧。
  既然又没扇他,还亲了他,那就说明……
  丛夏脸烫得能烙饼,在睡袋里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成天壁突然转过了身来,黑暗中他的眼睛格外地明亮。
  丛夏吓了一跳,想装睡已经来不及,只好傻愣愣地看着他。
  成天壁低声道:“赶紧睡觉。”
  丛夏也低声道:“喝多了,睡不着。”说完他就想出来。
  成天壁低声道:“别出来,冷,好不容易捂热的。”
  丛夏想了想,就把半边身子伸出睡袋,像个毛毛虫一样一拱一拱地朝成天壁爬了过去。
  成天壁皱眉道:“你干什么。”
  丛夏厚着脸皮说:“我想跟你聊聊天。”他爬到成天壁身边躺下了,补充道:“我怕你困。”
  “我不困。”
  “你真的不聊天?”
  “不聊,你赶紧睡。”
  “那你再亲我一下吧。”丛夏说完这句话,嘴唇直抖,有些畏惧、又有些期许地看着成天壁,他就是想知道,成天壁究竟怎么想的,要是闹不明白这个问题,他一晚上都不会睡的着。
  成天壁神色一僵,转过脸去,小声说:“别胡闹。”
  丛夏磕磕巴巴地说:“我就是、想、想知道,白天那个,你是不是失血过多……晕乎……才……”
  成天壁硬邦邦地说:“不是。”
  “那你,怎、怎么想的。”
  成天壁僵直着背,半天都没转过头来。 
  丛夏一分一秒地等着,心里的感觉是又酸又甜,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成天壁才转过来,他突然俯□,按着丛夏的额头,冰凉的唇轻轻碰了碰丛夏的嘴唇。
  丛夏的身体都塞在睡袋里,只露出个脑袋,这样的吻看上去实在有些滑稽,但那甜蜜的美好的味道,却并没有打折扣。
  他很想伸出手去碰一碰成天壁,又不敢有大的动作,唯恐惊扰这样这宁静的时刻,只能轻轻地扬起下巴,磨蹭着成天壁的嘴唇。
  那轻柔的吻,带着冬日的寒冷和成天壁的温暖,让他感到了无上的满足。
  成天壁慢慢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哑声道:“现在能睡觉了吗?”
  丛夏点头如捣蒜,“能。”
  放在额上的大手移到了他眼睛上,他瞬间什么都看不到了,但鼻间能清晰地问道成天壁手上枪火的味道,那么熟悉,令人安心。
  成天壁低声道:“那就赶紧睡。”
  丛夏嘴角忍不住上扬,这一刻的幸福和满足,是他用光毕生所学的所有形容词,也无法描述其万一的。
  成天壁捂着丛夏的眼睛,另一只手的指骨轻轻蹭了蹭自己的嘴唇,那上面还留着丛夏刚用的牙膏的清爽味道,他的脸好像快要烧起来了。
88、傀儡玉
  北京国家科学院
  “丛教授!丛教授!”一个清瘦的年轻人拿着一叠厚厚的资料风一般冲进了实验室。
  “嗯?小何,怎么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从实验器材里抬起了头,那是个端正斯文的男人,带着金边眼镜,披着白大褂,看上严谨认真,浑身充满了浓浓的学术气息。
  “丛教授,出现了,那个……”
  “你喝点水吧,在办公室里跑来跑去的干什么,到底什么事。”丛震中拿起一杯水递给他。
  小何没接水,而是把资料递给了丛震中,“丛教授,七八个月前,地震过后没几天,我们检测到云南方向突然出现庞大的能量波动,那股波动的能量值不亚于傀儡玉引起的大地震!”
  丛震中推了推眼镜,“是的,难道那股能量波动又出现了?”
  小何激动得直点头,“没错,又出现了!在中部地区,距离北京一千三百多公里的陕西境内,就在刚刚!”
  丛震中接过资料,飞快地翻了翻,身体微微有些颤抖,他喃喃道:“出现了,那股也许是唯一能和傀儡玉抗衡的能量,终于又出现了。快,带我去看看!”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起来晚了。
  成天壁醒过来后,看着睡得比他还死的柳丰羽,上去踢了他一脚,“不是让你守夜吗。”
  柳丰羽揉了揉眼睛,“喝多了,太困了,小夏,做饭……”
  丛夏答应了一声,哈欠连连。
  成天壁想扇他两下,“就知道指使他,捡干柴去。”
  柳丰羽撇了撇嘴,“你心疼啊,心疼你做呗。”
  成天壁居高临下地瞪着他,“捡干柴。”
  柳丰羽不满地从睡袋里爬了出来,好像没长骨头似的站起身,晃晃悠悠地捡柴火去了。
  唐雁丘起来后,帮着丛夏把炊具准备好,忙活完了,自己跑到旁边打了一套拳,整个人精神抖擞,没有半点萎靡的样子。
  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雪,踩起来嘎吱作响,阿布在旁边上蹿下跳地踩着雪玩儿,庄尧则在旁边拿着一个本子写写画画,嘴里还念念有词。
  丛夏和成天壁默默地准备着早餐,他时不时抬起头看成天壁一眼,忍不住一笑,成天壁却一直没抬头。他想,成天壁好像比他脸皮还薄啊,是不是因为年纪不大,又长期呆在部队里,所以什么都没接触过?他虽然也没啥实战经验,但好歹多年都生活在成熟的人际交往圈里,这方面比成天壁要坦然一些。
  丛夏忍着笑,轻声道:“天壁,你想吃点什么?想喝粥还是煮面条?”
  成天壁低声道:“随便。”
  “煮蘑菇肉粥行不行?”
  “行。”
  丛夏偷着笑了笑,心里甜得不得了。
  柳丰羽一回来,就看这俩人埋头做饭,一个脸绷得紧紧的,耳根发红,一个低头傻笑,他差点儿笑出声来。他抱着一大捆干树枝走过去,用膝盖撞了撞丛夏的腰,“哎,说你呢,傻笑什么呢。”
  丛夏猛地坐直了,“啊?没有啊。”
  柳丰羽邪笑道:“我说你脑子里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呢小处男?笑成这样……”
  丛夏窘迫道:“我没笑啊,你看错了,我是冻得脸僵了。”
  柳丰羽撇了撇嘴,“哼,还不承认。”
  丛夏抱过干树枝,赶紧转移话题,“柳哥,你帮我把太长的折断了。”
  柳丰羽一边折树枝一边戏弄他们,“小夏啊,你柳哥这里好多丰富的实战经验,都好久没有用武之处了,你要是需要呢,随时来请教我啊,免费的,给我按按肩膀就行了。”
  丛夏装傻道:“你说什么呢,哎,太长了,再折短点。”
  柳丰羽嬉笑道:“我跟你说啊,男的和男的做,没经验很容易受伤的,你们有需要的那一天,记得找我咨询咨询。”
  成天壁转过头,狠狠地瞪着他,“再说废话……”
  柳丰羽得意地一笑。
  丛夏吓得没敢抬头,这个柳丰羽,说话太无遮无拦了,什么……做……丛夏脸都涨红了。
  庄尧的声音适时解救了他们,“大家都过来吧,烤烤火,吃吃饭,然后把昨天发生的事缕一遍。”他看向成天壁,“你现在有心情说了吧。”
  成天壁没说话。
  丛夏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昨天发生的事太复杂了,他到现在还不太敢相信,在巨大的喜悦过后,他也隐隐有些担忧,尤其是古玉对傀儡玉的抵制,让他心生不安。
  五人围坐下来。
  庄尧道:“把东西拿出来把两位,也没什么好藏的了吧。”
  丛夏犹豫了一下,掀开衣服,把包裹在肚子上的绷带层层解开,一块巴掌大的、鹅蛋型的玉石掉到了他手上。那玉石撑扁圆状,跟丛夏的掌心差不多长,四公分宽,两公分厚,暗绿色,外形古朴无华,连一点花纹都没有,如果放到玉器店里,根本就是块还没经过加工的玉料,而且还是品质很普通的那一种。到了这个年代,扔到路边都不会有人捡。
  就是这么块其貌不扬的古玉,蕴藏着可以扭转乾坤的秘密。
  成天壁也从衣服的内袋里掏出了那细小的一片傀儡玉,还有包裹傀儡玉的银色软金属。
  庄尧深吸了一口气,对知识的欲-望让他血液沸腾,他花了好大功夫才抑制住体内细胞的狂热躁动,他低声道:“我们,先说傀儡玉吧。”
  他用手指轻轻捏起那片指甲盖大小的碎玉,朝着有阳光的地方看了看,黑色的玉体很通透,毫无杂质,是绝品玉料,这么小的一片傀儡玉,就能储藏着那么庞大的能量,那么傀儡玉究竟有多少?有多大?
  庄尧把傀儡玉放回成天壁手里,又把那块包裹它的软金属拿了起来,“我这里没有仪器,到了西安,看能不能找到仪器,检测一下它的元素值。我怀疑这是种还没有被发现的金属,设想一下,能够阻挡这么庞大的能量不外泄,或者,能够阻挡大部分的能量不外泄,它的分子结构该有多么密集,这根本不像地球的东西……咦?”庄尧突然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
  庄尧眨了眨眼睛,把那金属往旁边稍微移了一个手的距离,突然,他脸色一变,整个手臂跟着身体前倾,那只手就像举起了什么重物一样,砰地一声砸在了地上。
  众人都吓了一跳。
  丛夏惊道:“怎么了?”
  “好重……快把它拿起来……”庄尧脸色苍白,如果不是他的表现太逼真,实在让他无法想象他说好重的东西,是个躺在他掌心的鹌鹑蛋大小的金属片。
  成天壁用手指捏起金属片,脸色也微变,“真的很重。”
  庄尧道:“不对,把傀儡玉拿过来。”
  成天壁忙把傀儡玉放到了庄尧手里,庄尧长吁了一口气,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一般,轻轻松松地把两片轻薄的东西托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几人惊讶道。
  庄尧甩了甩自己的胳膊,差点脱臼了,“这块软金属,离开傀儡玉越远,就变得越重,跟傀儡玉放在一起的时候,就轻的几乎没有重量,真是太神奇了,这绝对是从未被人类挖掘的东西。”
  “这么神?”柳丰羽不太相信,自己把那软金属拿起来,轻轻往旁边移动,果然如庄尧所说,离傀儡玉越远就越重,至少他一只手几乎无法托起,他才喘着粗气把软金属放了回去。
  丛夏叹道:“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庄尧道:“成天壁,你说说自己是怎么得到这样东西的吧。”
  成天壁沉默了一下,道:“太具体的我不能说,如果不是昨天被逼到绝境,我也不会把它拿出来。第一,我不知道它是傀儡玉,蝙蝠人出现的时候,我心里有猜测,但是我无法确定,第二,我想你也猜到了,我是科考队的一员,我提前离开格尔木,躲过地震的浩劫,就是为了送傀儡玉回北京。”
  “就这么小一片?而且你为什么不直接飞回北京,却去了云南?”
  成天壁坚决地说:“其他的问题不要再问。”
  “让我来猜猜吧。”庄尧深吸了一口气,“我对整件事的猜测是这样的。你是科考队的一员,奉命送一帮科学家去格尔木,因为他们通过某种方式,检测到了格尔木有巨大的能量反应,这个巨大,也许可以和整个地球蕴含的能量相提并论,当然,这点你事先应该是不知道的,你只是执行任务而已。我为什么知道,因为当初我在北京的时候,那个男人提出的‘寒武意识’的理论已经在科学界引起恐慌。当时大家都认为,如果这种意识真的存在,那么‘寒武意识’要起作用,肯定需要通过某种契机、某种能量,比如引起大地震,大海啸,全球变暖,冰川融化,火山爆发,这些都是地球能做到的毁灭物种的方法,‘寒武意识’想制衡人类,总不可能是通过脑电波让所有人类自杀,而是会通过一些物理攻击达到目的,就像历史上发生在很多物种身上的那样,比如恐龙,因此,要发动某种能影响全球的物理动作,就需要庞大的无与伦比的能量。这种能量不可能凭空而来,但如果这种能量真的存在,不可能一直都没被检测到,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这种能量是外来能量,比如外星陨石,要么这种能量被藏起来了。大家普遍抛弃了第一种猜测,因为如果真的有能轻易毁灭人类的外星能量,人类就算知道,也是拦不住的。所以,他们把精力集中到了第二种猜测里,那就是,能够颠覆整个星球的能量究竟被藏在哪里?怎么藏的?”
  庄尧环视众人,“沿着这个猜测研究了几年,在我离开北京之前,已经有消息说那个男人找到了这种能量的踪迹,之后又过了两年,北京方面派科考队去格尔木。所以我猜测,那个男人发现能够颠覆整个星球的能量就在格尔木,也就是说,巨大的蕴藏着无属性能量的傀儡玉,就在格尔木,他们去了格尔木,因为某种原因,引起能量大爆发,或者,因为‘寒武意识’制衡人类的时候已经到了,他们只是触动了某一个媒介,因此引发了大地震,无属性能量瞬间辐射全球,自此,二次寒武纪正式降临,全球物种疯狂进化,人类面临末日。”
  庄尧说完这一席话后,没有人做声。短短的一段话,对人类惨况的前因后果做出了目前为止非常站得住脚的推测,只是,知道真相并不会让他们心里好受半点,反而因为这件事背后体现出来的人类的无能为力而感到遍体生寒。
  有生命、有思想、有情感的人类,在寒武意识面前,渺小得蝼蚁不如,只要轻轻触发某一个机关,人类就会像被倾倒进铁水里的老鼠一样,灰飞烟灭。
  人类这个种族,花了几亿年的漫长时光,从海里走到陆地,进化成直立行走,又花了几百万年时间,学会制造工具,慢慢进化出智慧和思考能力,接着,花费几千年的时光,建立文明、知识、科学,为了能够得到安稳富足的生活,经过无数代人的努力,终于发展出了今天的文明盛世,让高科技福泽每一个普通人的生活,达到了这个星球物种所能达到的文明顶端,并且,还在不断地发展。
  可是,这一切对于寒武意识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以为人类发展得太快了,因为人类挤占了别的物种的生存空间,寒武意识只要随便翻一翻身,就能让人类几亿年的挣扎和努力毁于一旦!
  这是何等悲壮、何等可怖的事实。
  寒武意识的存在告诉他们,发展的终极不是更加美好的生活,而是毁灭,毫不留情的毁灭!
  庄尧的语气也沉重了起来,“当初他们让你带着一小片傀儡玉提前回北京,也许是做样本,既然你自己都不知道植入自己身体的是傀儡玉,那么你肯定对那软金属也一无所知了,不过我可以肯定,那软金属就是把傀儡玉藏起来的东西,不然,他们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能够隐藏傀儡玉的东西的。总之,你带着傀儡玉提前离开,逃过了一劫,而当时留在格尔木的人,再无音信,多半是死了吧。至于你不直接飞回北京,却去云南的原因,我猜,是不是因为那些人在找到这一小块傀儡玉的时候,就造成了能量场的小范围泄露,结果通信系统出问题了,飞机无法起飞,所以你只能去就近的云南坐飞机?”
  成天壁没有作答。
  庄尧道:“我想我猜测的,都□不离十了,只是不知道具体的细节,但是这块傀儡玉的出现,解开了我心中的很多谜团,也让真相更加清晰了。”
  丛夏默默地盯着那小小的碎玉,对着通体漆黑的傀儡玉,产生了一丝恐惧。
  庄尧道:“说完了这个,针对昨天发生的事情,我们来谈谈傀儡玉对我们的作用吧。”他的目光移向了丛夏。
89、傀儡玉
  丛夏看了看那傀儡玉,那种强大的能量一直吸引着他,对于他来说,傀儡玉的存在就好像他旁边站着一个巨人,根本无法忽略其存在,他刚才实在忍不住,偷偷地隔空吸取了一点能量,那一丝丝的能量流入他体内的时候,就有种洪流入海的趋势,仿佛像往他身体里灌,他想起昨天的经历,吓得赶紧切断了能量的输送。说话的时候,他又反复这么试了两次,他发现如果像涓涓细流那样吸收,就还算安全,起码一旦有失控的趋势,他可以控制自己,但是像昨天那样疯狂的吸收,他恐怕会再次迷失心智。
  庄尧说道:“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成天壁修炼的速度比我们快很多,起初我以为是他的天分高,或者自然力进化人本身跟我们就不一样,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傀儡玉的原因。这种软金属,虽然阻挡了傀儡玉大部分的能量释放,甚至让丛夏都感觉不到成天壁跟其他的能量体有什么区别,但是任何东西,都不可能百分之百的阻挡能量,毕竟分子和分子之间是有缝隙的,哪怕再小,世界上都没有完全的、真正意义上的密封体。因此,在身体里植入傀儡玉的成天壁,直接受到了傀儡玉的影响,修炼速度比我们快出很多,简直是在呈直线上升,昨天他挥出的那一击,不仅敌人没有料到,连我也感到很意外,那样的实力,我相信,哪怕是第二个赵进站在你面前,也不足为惧了。”
  成天壁道:“我也是因为自己的修炼速度过快,结合了那个蝙蝠人带来的人说的话,和这样东西的来历,才怀疑自己体内的东西是傀儡玉。”
  “所以你才不想去洛阳吗?我记得一开始,我们还在贵阳的时候,跟那个蝙蝠人相遇也没多久,你们对傀儡玉都抱着很大的好奇,但是渐渐的,你意识到自己身上携带的就有可能是傀儡玉,尤其是到了重庆,我把我从那些老教授口中知道的信息透漏给你们之后,你更加怀疑自己的任务对象是傀儡玉,因此你才决定不去洛阳,是这样吗?”
  成天壁淡淡点了点头,“当我怀疑我身上带着傀儡玉的时候,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只想马上回北京,把东西交给国家。”
  庄尧轻轻笑了笑,“我想问一下,除了科考队的人,北京还有人知道你身上带着傀儡玉吗?”
  成天壁握紧了手心,冷冷看了他一眼,“这个问题无可奉告,你也别想打傀儡玉的主意,只要我没死,我一定会把它和丛夏都带回北京。”
  庄尧道:“我没有打傀儡玉的主意,不,应该说,我没有打你这块的主意,老实说,抢你的东西,我还不敢,我需要活着。不过,既然我们有了傀儡玉,而且,我们还有丛夏,傀儡玉和丛夏的结合,让我们获得了几乎无尽的力量,在这种情况下,你们还担心自己会输吗?难道我们不该去洛阳,夺取那块傀儡玉吗?有了那块玉,你可以把这块玉拿回去交差,完成你神圣的使命,而我们,也有了强大的护身符和能量提取站。”庄尧的声音有些激动,“如果我们先回北京,把傀儡玉还给政府,那我们再去洛阳,可就没那么大的把握了,要知道,只要有丛夏能不断地吸取能量,我们几乎是……无敌的。”
  无敌!
  这个词听在众人耳朵里,好像会燃烧的火,把他们的血都烫热了。
  无敌,多么美妙强大的一个词,最美妙的是,眼下看来,他们确实几乎无敌。丛夏能够不停地从傀儡玉中吸收浩瀚的能量,他们的伤可以马上痊愈,他们损耗的能量可以马上被补足,可以说,这一路上遇见过的各种敌人,都已经不足挂齿,甚至以后遇到的敌人,也不值得担心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得到了傀儡玉,拥有这样一块神奇的宝贝,谁会舍得拱手让人?其实不需要庄尧说,每个人心里都在渴望能得到一块属于他们团队自己的傀儡玉。
  成天壁尽管也非常心动,但也冷静地提出了疑问,“可是昨天丛夏吸收过量,出现了不良反应。”
  丛夏道:“是的,我昨天吸收能量,到达一阶临界点,并在瞬间冲破了二阶,接着我就感觉到一阵剧痛,然后我就被古玉弹开了。”
  庄尧道:“傀儡玉和古玉,可能是从在某种相斥的作用,而且,我感觉古玉的用意是保护你,虽然不知道吸收太多能量会怎么样,但是如果按照常理推断,一个气球只能注一升的水,注射多了就会爆炸,能量核也是,一阶的能量,容量有限,用这种方式强制性地充满,可能会对人造成危险。”
  成天壁沉声道:“所以,吸收傀儡玉的能量是有风险的。”
  丛夏忙道:“但是,我刚才试着隔空吸收了一些能量,如果是很缓慢地吸收,我能控制自己,只是速度比较慢,比吸收死亡能量体还要再慢一些,可是它是源源不绝的。”
  “嗯,而且,缓慢吸收的时候,你可以控制好能量的摄入量,不要超过蓄能核的临界点,这样应该就安全了,否则,古玉不会在你冲破临界点的时候才发动保护机制。”
  成天壁始终有些担心,“不能这么早下定论,我们对傀儡玉并不了解,这玉是二次寒武纪的元凶,不像什么善物。”
  “对普通人类来说肯定不是,因为它是让周围所有生物变异的凶手,可是对变异人来说,它就是宝贝。”庄尧眼睛发亮,“得到它,一个团队才能真正地强大起来,而且,因为有丛夏的存在,我们能比其他团队强大百倍。”
  丛夏也忍不住心动道:“能随时吸收能量这一点真是个奇迹,如果有傀儡玉在,大家以后就再也不会受伤了,而且,我们集体的修炼速度都会加快。”
  柳丰羽吹了声口哨,“这玩意儿太牛-逼了,虽然我也很急着回北京,但是,我更希望我们能以强者的身份回去,如果我还有幸能找到我父母,我要给他们最好的生活。 ”
  唐雁丘也点点头,“傀儡玉虽然感觉很邪,但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我也很心动,如果你们打算绕路去洛阳,我没有意见。”
  几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成天壁身上,成天壁沉声道:“我不否认,我跟你们一样心动,我只是担心……”他看向丛夏,想起昨天丛夏被抛飞出去,就能明显知道傀儡玉的价值也伴随着它的风险,而且这种风险,目前看来是只针对丛夏的,对他们来说却全是好处,他最无法接受这一点,他无法接受,让丛夏为他们承担风险。
  丛夏安慰他道:“天壁,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话,我悄悄试过了,在不直接接触傀儡玉,并且很缓慢很少量的吸收的时候,我是能控制的,而且没有任何不适,并且,我能在靠近临界点的时候停下。我想,只要吸收速度不要过快,我就不至于失控,只要不突破临界点,我就不会有危险,再不济,我还有古玉在,可以说,尽管傀儡玉存在一定的风险,但它的价值让它的风险可以忽略不计。天壁,你有你身为军人的使命,我们每个人都会尊重你的使命,我们会拼死保护你手里的这块傀儡玉,同时,我们也需要这个东西,我们需要一块傀儡玉,让我们变得强大。”
  庄尧补充道:“而且,软金属已经被破坏了,傀儡玉藏不住了。同样藏不住的,还有你和丛夏的能力,昨天一战,跑了不少鸟,难保我们的事情会传出去。另外,我想你也记得那个蝙蝠人的同伴说的话,很多人都在抢夺傀儡玉,这证明什么?这证明,他们有办法检测到傀儡玉,肯定不是像丛夏这样的能力,但是一种物体的能量波动,人感觉不到,仪器是完全可以感应到的。因此,如果我们没有足够的实力,连你手里这块傀儡玉都不安全。你明白吗?在我们去北京的路上,我们多半会受到别的团体的抢夺,没错,当我们拥有这块傀儡玉的时候,我们是安全的,但是我们把傀儡玉还回去之后呢?如果有人来寻仇呢?如果有人依然坚信傀儡玉在我们手里呢?我们还会有安宁的时候吗?到时候,如果没有一块傀儡玉防身,我们的灾难才刚刚开始,所以,眼下,得到一块傀儡玉,是迫在眉睫的。”
  成天壁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轻轻点了点头。
  他也知道,丛夏和庄尧说的话,句句在理,别说他们现在被傀儡玉深深吸引,极度渴求,哪怕他们不想要,为了保命,为了安全,他们也需要得到一块。
  而且,要趁着把这块傀儡玉换回去之后得到。
  庄尧兴奋地说:“太好了,现在制定计划也还来得及,到了西安,我们就大规模采购。”
  丛夏轻轻叹了口气,想到他们要主动挑起战斗,去抢夺别人的东西,就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儿。他以前是个心无大志,知足常乐的人,很少会唉声叹气,现在却经常叹气,因为实在有太多事情,值得他叹息。
  庄尧道:“现在,傀儡玉的事说完了,我们来说说古玉吧。”
  丛夏握紧了古玉,“庄尧,我不会什么都告诉你的,你要给我点时间,让我看到你值得信赖。”
  “我知道,但我会猜。首先,这就是你拥有跟我们完全不同的能量和能力的原因吧。”
  丛夏点了点头。
  “其次,你那些修炼的方法,也是从这里面来的吧。”
  丛夏再次点了点头。
  “这里面除了修炼的方式,应该也涉及到了很多其他的知识吧,它就像一个宝库,超前的告诉你能量的各种修炼和使用方法,并且在危急关头抵抗傀儡玉,救了你。它简直就像有生命的东西,它和傀儡玉一样是无属性能量形成的某种能量体,可它又和傀儡玉处于一种仿佛敌对的状态,你有没有想过,古玉究竟是什么?”
  丛夏摇了摇头,“我有过很多设想,但是无法证实。”
  “也许,古玉就是克制傀儡玉,甚至克制‘寒武意识’的法宝,因为它所提供给你的信息,都是在帮助人类进化。至于究竟是谁创造了这样一个超越人类智慧和想象力的神物……”庄尧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敬仰和向往,“这终极的奥妙,有一天我一定会解开。”
  丛夏看了看古玉,“这块玉虽然应该也是无属性能量的某种集合,但是和傀儡玉完全不同,它身上没有无属性能量,至少我感觉不到。”
  “它必定是和无属性能量不同的,我有预感,古玉的秘密,会跟‘寒武意识’的秘密一样迷人。”
  众人看着他眼中的狂热,都有些无法理解,这明明不是什么值得兴奋的事,无论是寒武意识、傀儡玉还是古玉,这些东西的出现,都昭示着人类文明的尽头,明明一点都不值得兴奋,可庄尧却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地激动。
  庄尧看了看表,“时间有点晚了,咱们上路吧,尽快赶到西安,希望那里情况好,我们要储备一些物资,尤其重要的是,要把唐雁丘的那些竹箭的箭头做出来。”
  众人收拾形状,上车的上车,上猫的上猫,重新出发,往西安走去。
  第一班开车的是成天壁,丛夏也坐进了车里。
  丛夏轻声道:“天壁,你的担心我都知道,其实很多冒险的事,我都不愿意去做,我胆子本来就小,但我感觉到我们没有退路了。昨天一战,那些鸟类我们根本杀不光,只要逃跑的鸟类里有一个是人类,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就都藏不住了,我们要么更加强大,要么……”
  成天壁哑声道:“我明白。”
  丛夏抓住了成天壁的一只手,勉强笑道:“天壁,有你在我身边,我真的不太害怕,但是我很怕看到你们受伤,说实话,如果只是冒一点风险,就能换我随时有能量给你们疗伤,这简直是最划算的交易。”
  “但我担心,古玉昨天的行为,是对你的警告。”
  “嗯,应该是,警告我不能一次吸收太多能量,毕竟我的能量核容量就那么大,只有靠我自主地修行,才能让能量核真正地升级,而不是强行突破。”
  如果仅仅是这样就好了……成天壁心想,但是心里的不安,还是越来越大。
  丛夏轻轻捏了捏成天壁的掌心,笑道:“天壁,别担心,我不想有一天看着你们受伤,我却无能为力,那样我会更难受。”
  成天壁用指腹轻轻按了按他的手指,“我明白。”
  丛夏靠坐在座椅上,紧紧握着成天壁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心脏的位置微微发热。
  他只求和天壁这么一路走下去,平安地走下去。
  
90、傀儡玉
  “从这里到洛阳大概还有六百多公里,我们下一站的目标是距离我们约二百公里的西安,在西安,我们需要解决三个问题,第一,汽油,我们现在剩下的汽油,绝对不够到洛阳了,第二,食物,基本上只剩下肉制品了,要想办法补充一些蔬菜,接下来的路程如果没有蔬菜,我们只能吃野草来补充维生素,第三,唐雁丘的箭,上一战耗费了很多箭,虽然回收了一些,不过回收的只有这么四十多支能用,我们要把那一百多支箭都做好,他是我们唯一的远程火力手,他的武器需求要摆在首位。到了西安,如果没有碰到什么敌对势力,那我们就多住几天,为接下来的计划好好做准备。”庄尧合上地图,简要地说。
  丛夏有些担心,“西安会不会有人能检测到傀儡玉?”
  庄尧道:“不好说,我们要做好有的准备。”他道:“我刚刚尝试着把傀儡玉重新放回那软金属里,试过火烧和化学溶解,但是对那软金属完全无效,我目前是没有条件掩藏它了。”
  丛夏苦笑道:“我现在时时刻刻都能感觉到它,那滋味儿真不太好,它太……太庞大了,就像一个人站在一个庞然大物旁边,会有压力。”
  “这点我们帮不了你,你只能自我调节了。到了北京,他们自会有办法把傀儡玉用软金属屏蔽掉,说实话我觉得这软金属会大有文章可做,连这么庞大的能量波动都能屏蔽,那屏蔽我们的能量应该也是很轻松的事情,说不定北京那边已经有人研究出来了。”庄尧说到这里,有些愤愤不平,“如果给我最好的科研资源,我一定能开发出好多有用的东西,到时候不需要进化,人类也可以通过科技战胜其他物种。”
  柳丰羽道:“如果人类的能量波动能屏蔽起来就好了,要不然能量体互相之间能感应,对打猎非常不方便,我们出去打猎的时候,很多东西见到阿布就跑,如果能隐藏能量波动,就等于在森林里隐形了。”
  “没错,对了,今天你们修炼了吗?有傀儡玉在旁边,感觉怎么样?
  “速度果然加快了。”唐雁丘道:“比平时快了至少两到三倍。”
  柳丰羽也兴奋道:“尤其在配合那个经络路线的情况下,修行的速度突飞猛进,你们看。”柳丰羽一挥手,一块淡黄色的物体飞快地从他手心甩了出去,啪地一声黏在了不远处的一颗两人合抱的粗壮树上,那淡黄色的消化液迅速在树干上扩散看来,腐蚀着树皮、树心,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把那棵树腐蚀出一个人脸一般的大洞,随后,那棵树无法承重,往一边倒去。
  那棵树的倾倒撞到了它旁边的树,引起地面猛烈地颤动,周围树枝上的雪纷纷落下,劈头盖脸地砸向他们。坐在阿布身上的几人瞬间被厚厚的雪砸了一脑袋。
  庄尧拍掉头上的雪,白了柳丰羽一眼,柳丰羽得意地一笑。
  丛夏拍了拍手,“太棒了,柳哥,你厉害了好多。”他又看向唐雁丘,“小唐,你呢?有什么明显的进步吗?”
  “我的视力和飞行能力都有提升,尤其是夜视力和动态视力,好像……你们看。”唐雁丘微微瞪起眼睛,众人盯着他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睛发出一种黑色的光,非常地亮,球晶体通透美丽,这双眼睛一看就给人一种无比清晰的感觉。
  “视力增强了?”
  “是的,鸟类的视觉本来就很优秀,之前我的视力一直进化得比较缓慢,但是有傀儡玉在,修炼的速度提升了,我的进步也比较明显。”
  “真是太好了,每个人都在进步。”丛夏为所有人的进步感到兴奋不已,他又看向庄尧,“说了这么半天别人,你呢?”
  “我的大部分时间都用于思考了,修炼的时间不多,不过,那个蝙蝠人和他的同伴不是说,他们长期呆在傀儡玉周围,就会自动进化吗?所以,我也有些变化,比如……”
  柳丰羽突然一愣,猛地坐直了身体。
  “怎么了柳哥?”
  柳丰羽甩了甩脑袋,“刚才那一瞬间我突然看不到了。”
  庄尧点点头,“我开始能操控别人的神经了,刚才我短暂地接管了你的视觉神经,大概三分之一秒吧,这已经几乎耗了我一半的能量。说实话,操控别人比自己去战斗还要消耗能量,因为每个人,尤其是能量体,都有天生的自我保护机制,想要侵入别人的大脑神经,非常不容易。”
  “但是在关键时刻,能操控别人哪怕一秒钟,都是至关重要的。”
  庄尧道:“是的,但是用过一次,我会力竭,所以必须要等到关键的时刻,不过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暂时可能都用不到我。”
  柳丰羽美滋滋地躺倒在阿布身上,打了个滚,说:“咱们现在应该没有敌手了吧。”
  唐雁丘笑道:“别被天壁听到了,他该说你了。”
  “说我什么?自负吗?我这么说还不是因为我们有他这个逆天的存在,如果自然力进化人都像他那么厉害,我还真有些担心北京是什么样子了,像成天壁和吴悠这样的人,真的不能太多。”
  丛夏想起成天壁所展现的实力,感到又震撼又自豪,成天壁真是太可靠了,自始至终都是强悍、厉害的那一个,哪怕陷入困境,想到他,就觉得还有一线生机。
  庄尧看了看表,“换班了,柳丰羽去开车。”
  柳丰羽不情不愿地去替换成天壁了。
  
  他们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足足走了快五天,才到了西安。有些路段被较厚的雪覆盖,他们看不到路,就只能靠人去找,因此耽误了很多时间,但万幸没有迷路。
  当踏入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时,他们都有些激动。
  丛夏看着这被白雪覆盖的破败的城市,叹息道:“上大学的时候,我第一次打工赚的钱,就是来西安旅游,已经六年了,现在这里变成这样了……”
  丛夏拍了拍皮帽上的雪,“天气真是变得太奇怪了,陕西这个地方应该不会下这么大的雪的,说是东北还差不多。”
  柳丰羽冻得发抖,恨不得钻进阿布的身体里,“这世道有什么不奇怪的,不行了,我觉得闻汽油也比这么冻死强,我还是下去吧。”说完从阿布身上滑下去,跳上了车。
  丛夏道:“庄尧,你也去车里吧,你不抗冻。”
  庄尧低着头不知道在研究什么,好像没听见。
  丛夏没办法,只好拍了拍他的背,给他输送了一些能量,“你去车里吧。”
  庄尧“哦”了一声,“不去,太臭了,我会晕。”
  丛夏又看向成天壁,“你要不要进去?”
  成天壁摇摇头,巍然不动地坐在阿布身上,表情平静,丛夏知道他又在修炼,成天壁是最自律的一个人,平时绝不浪费时间做无用的事,丛夏有时候觉得有点儿寂寞,时常晚上睡觉的时候掐指头一算,他和成天壁一天说的话还没超过五句,其中还有三句是成天壁不回答的。
  丛夏不能确定平常人谈恋爱是怎么样的,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肯定不是他们俩这样的就对了。他也不是指望和成天壁谈恋爱,可是一天就说那么几句话……也太少了吧。
  丛夏也没敢打扰他修炼,只好默默坐在他旁边,也跟着修炼起来。由于天气太冷,他最近总是无法集中精神,因为如果他不用能量暖身体,他会冻得干不了别的,可如果动用能量,就要把能量分流开,他就无法修炼,因此进展不算太快。
  五人正各忙各的事,阿布慢悠悠地走在雪地里,街道前面出现了一个鼓起来的小山包,大概比人的小腿还高,但对它来说跟平地差不多,它没留意,一爪子踩了上去。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从他们身下响起,同时,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毫无征兆地凭空出现!
  阿布尖利地“喵”了一声,猛地往后窜了好几步,朝着那雪堆直叫。
  众人都境界了起来,如此强大的能量波动,肯定是什么厉害的人。
  那雪包慢慢拱了起来,雪包里伸出来一只粗长的布满了暗绿色皱皮的胳膊,看上去就像一只巨大的鳄鱼的手臂。
  成天壁和唐雁丘对视了一眼,俩人一个站了起来,一个飞了起来,手中的弓箭已经准备好了。
  其他人没见过这样的东西,全都惊讶地看着。
  那个怪物终于露出了整个面目,那是一个两米半的巨型蜥蜴人,覆盖全身的暗绿色的皱皮,强壮有力的四肢,粗长的尾巴,尖利的爪子,还有那变种人类的容貌,让眼前这个怪物看上去孔武有力,他光是那么站着,就让人感觉到了他的强大。
  那个蜥蜴人动了动硕大的脑袋,看了看他们,然后扶着腰大骂,“你们搞什么啊,老子在睡觉,有这么往人身上踩的吗!谁踩我的,是不是这只猫?差点把我内脏踩出来。”那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丛夏额上冒出冷汗,“先、先生,你在马路上睡觉吗?”
  “难道我这个样子你们看不出来我是变温体质吗,太冷了我会死的,所以被迫进入冬眠状态了,也不是我想睡大街上的。”那蜥蜴人嘟嘟囔囔地扶着腰走到了一边,突然,他猛地转过头,眯起眼睛,“天上那个鸟人,你拿箭指着我干嘛,我要生气了啊。”
  唐雁丘打量了一下,放下了弓。
  那蜥蜴人抱着胳膊走到旁边,冷得直抖,“喂,你们车上有御寒的衣服吗,踩了我一脚,总得道歉吧。”
  丛夏道:“有衣服你也穿不下啊。”
  蜥蜴人沮丧地说:“也是啊。”
  “那你为什么不变回人呢,人的身体既能穿衣服,又能恒温。”
  那蜥蜴人一愣,“对呀,我可以变回人啊。快,给我身衣服。”
  庄尧拿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扭过了头去。
  丛夏用眼神询问成天壁,成天壁点了点头,从车上拿出一套衣服扔了下去。
  “谢谢啊。”那蜥蜴人走过来接过了衣服,“哎,你们这儿没有女的吧?”
  “没有。”
  那蜥蜴人硬硬的皱皮如退潮般渐渐消失,露出了人类的皮肤,身形也小了下去,丛夏惊讶地看着那人的脸,虽然胡子拉碴的,但是眼睛明亮有朝气,看上去竟是一个只有十八-九岁的少年,个子很高,长得阳光帅气,但言行举止大大咧咧的。他冻得直哆嗦,赶紧穿上了衣服,一边搓手一边说,“谢谢啊。”
  庄尧大概实在受不了他的蠢样,鄙夷道:“冷得时候难道你就不会变回人,进屋里呆着吗。”
  那少年耸耸肩,理直气壮地说:“当时正在和人打架啊,打完了我发现我冻得受不了了,结果被迫冬眠了。”
  “你是……蜥蜴吗?”
  “啊,不是,我是两栖返祖人。”
  除了成天壁和唐雁丘,其他三人均脸色一变。
  他们终于知道成天壁和唐雁丘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当时在重庆他们未能见过一面,但传闻中极其厉害的赵进,就是个两栖返祖人,他们今天终于有幸看到两栖返祖人是什么样的了,那威风凛凛、孔武有力的外形,看上去的确厉害非凡。当时,重庆的那些人说,赵进的皮肤普通子弹都打不穿,现在他们一点都不怀疑了。
  那少年一边搓手一边跳脚,“我肚子好饿啊,你们有吃的吗。”
  成天壁冷道:“我们凭什么给你吃的。”
  少年愣了愣,“也是啊……算了,我自己找去吧。”他扶着腰,往远处走去,经过阿布身边的时候,还嘟囔道:“破猫,差点踩死我。”
  那少年走远后,唐雁丘才放下警戒,飞回了阿布身上,他道:“很危险,这个少年的体型比赵进还要大。”
  成天壁也道:“能量波动也比赵进强,应该是比赵进进化得更好的两栖返祖人。”
  丛夏笑道:“幸好不是什么坏人的样子,一套衣服就打发走了。”
  庄尧道:“你们都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吧。”
  丛夏怔了怔,突然想了起来,“能量波动,最开始他出现在我们前方的路上,却没有能量波动,阿布把他踩醒之后我们才感觉到他。”
  庄尧点点头,“对,动物冬眠的时候心脏跳动和血液流动都会处于非常缓慢的状态,相对的能量可能也会处于一个很缓慢的状态,难道冬眠是造成我们感觉不到他能量波动的原因吗?”
  丛夏想了想,“除了这个好像也想不出别的原因了,而且这个理由也解释得通。”
  庄尧点点头,“我再研究研究,今晚你也试试从古玉里能不能找找答案,我一直希望能找到隐藏我们能量波动的方法,我相信既然能量可以按照我们的意志流动,应该也可以按照我们的意志做点遮掩。”
  “我知道了。”
  庄尧看了看表,“走吧,太阳快下山了,我们找地方休息、吃饭。”
  他们开着车往里走,走过一条街,突然看到远处有火光,仔细一看,火堆的地方似乎是一个酒店的门前,门前还围了不少人。
  他们绝对过去看看,顺便打听打听这个城市的情况。
  随着几人的走进,阿布庞大的体型很快引起了那些人的警戒,有个女人老远就冲他们喊道:“不准再靠近了。”
  丛夏喊道:“我没有恶意,只是想问问路。”
  “你们从哪里来?”
  “重庆。”在成都碰到罗勋的时候,他发现很多人都对重庆的情况感兴趣,说他们来自重庆,有可能会引起对方的好奇心,进而好接近。
  果然,那群人嘀嘀咕咕的,“你们过来吧,但是那只猫可不能过来。”
  “放心吧,它不随便咬人,我们让它在这儿趴着。”
  几人下了车,徒步走了过去,阿布就老老实实地守在路霸旁边,尾巴一甩一甩地打着路霸的车厢,那声音很清脆,它似乎玩儿上了瘾,把路霸的车厢拍得“啪啪”作响,庄尧等人都习惯了它,但这声音配上阿布巨大的体型,把那些人吓得心惊胆战的。
  现在团队“外交”的任务全都是丛夏在负责的,丛夏本身并不是个善言辞的人,但是跟队里其他人相比,他已经算最好的,只好被逼上岗。
  他露出和善的笑容,“几位老乡好,你们在这儿干嘛呢?吃饭啊?”
  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不客气地说:“是啊,吃饭,可别打我们东西的主意啊,小心没命。”
  “放心吧,我们不会抢东西的,就是想跟你们聊聊。”
  “想打听西安的情况是吧,行啊,我们正好也想知道知道重庆。”
  丛夏急着吃饭,也不想浪费时间,就把他跟罗勋描述的重庆的情况简要地跟这些人说了一遍。
  刚才喊话的那个女人,留了一个粗大的辫子,长得很是艳丽,只是气质有些凶悍,她道:“重庆不错吗,要不我们去重庆吧。”
  “你们也想去重庆?可是你们离北京那么近,干嘛去重庆呢。”
  一听到北京,那些人脸色都变了,男人脸上满是惧意,“北京绝对不是我们这种变异能力普通的人能呆的地方,不瞒你说,我们这些人都是河北的,我们逃难出来的。”
  丛夏惊讶道:“为什么?”
  那人寒声道:“因为在北京,只有两类人能保自己平安,一种是极其厉害的变异人及其家属,一种是军政要极其家属,不,还有第三种,就是普通人,只不过,普通人活得跟蝼蚁差不多,人家懒得踩而已,而变异能力普通的人,就会沦为那些高等级变异人的‘粮食’。”
  庄尧轻声复述,“粮食……难道……”
  成天壁沉声道:“为什么?”
  那女人抓了抓头发,低声道:“北京那帮魔鬼一样的脑域进化人,研究出了能吸变异人能量的东西,吸收而来的能量有很多用途,那个东西还没有普及,但是已经有人拿出来使用了,北京及其周边的低等级变异人,还比不上完全没有变异的普通人来的安全,那些普通人,政府会管饭,变异人,政府可不管命。你想啊,北京的变异人吸完了,肯定就轮到周围城市了,我们离得近,消息灵通,就早作打算,一起跑了。”
  众人大惊。
  庄尧当时在重庆的预言,真的实现了。
  庄尧握紧了拳头,眼神阴狠。
  丛夏不能置信地摇了摇头,“不可能,怎么会……”
  一说到北京的脑域进化人,他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自己的二叔,可他二叔虽然严肃刻板,却是个心地善良、道德感极强的人,他二叔不可能会研究出这种东西来害人,他无法相信。
  一只温暖的大手抵在了他背心上。
  丛夏回过头,看到了成天壁永远坚定不移的目光,他低声道:“不会是丛教授。”
  丛夏的心立时平静了下来,他点点头,“嗯,我相信不会是他,但是,事态真的严重了。”
  柳丰羽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我以前希望我父母是变异人,现在我希望他们不是……”柳丰羽苦笑两声,那笑声比哭还令人难受。
  这五人里,只有唐雁丘跟柳丰羽一样挂念自己的父母,他很能理解柳丰羽的心情,忍不住拍了拍柳丰羽的肩膀,“到了北京,我们会帮你找你的父母。”
  柳丰羽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第一次收起了嬉笑,轻声道:“谢谢。”
  庄尧道:“你们对北京和西安还有什么了解,都跟我们说说吧。”
  女人道:“其实我们也刚到西安,明天白天就打算走了,去重庆,我们  跟你们一样对这里一无所知,不过这里的人过得好像还成,白天偶尔会看到人。”
  “那北京呢?你们还知道什么?”
  “那可就多了,你们想知道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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