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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不熟

_18 郎骑宝马来(当代)
李洱坐在那儿,一副沉静乖巧的模样,耐心又认真地听着黄将军缓缓地絮叨着关于老黄的一切。
这一天,两人在与宴会一墙之隔的小屋里说了许久。
没人敢进来打扰他们。
而外面,一场本该热热闹闹的婚宴因为黄将军那一声“小李子”变得死气沉沉。宾客们连用餐都是谨慎小心的,间或有人小声地讨论着有关李洱的一切。许多人都是今天才知道,原来李家还有个小儿子。
但李家的小儿子为何不见亲爹,不祝贺亲兄长的喜事,反而与黄将军这般亲近。一连串的疑问和不解出现,不断地有知情人倒出一些鲜为人知的内幕,一传十十传百,原本齐齐来恭贺新婚的宾客对李家的印象大为削减。
更是有不少性情刚烈的宾客当场站起来拂袖离开。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
接二连三的,婚宴乱成一团,宾客陆续离开。也只剩下与李家相交甚好的宾客和新娘一方的宾客留了下来,其他的所剩无几。
林月笙接到消息赶过来时,一心要敲门进去,被黄将军的警卫员拦了下来。黄将军早有吩咐,谁都不能打扰。这个谁中自然也包括林月笙。
林月笙急得在门外来回走。
他走的次数多了,自然惹人烦。原本一直抱着肩斜倚在墙上的白玺忍不住开口讽刺林月笙。“怎么?心虚了?”
林月笙此时没精力去跟白玺争辩。况且,争辩也等同于狡辩。因为他确实心虚了,他害怕李洱把真相告诉黄将军。他在国内唯一的依仗是黄家。若是让黄将军知道他做过的那些事情,按照黄将军刚烈的性子能直接把他赶出家门。当年黄廷便是被黄将军给赶出家门的。有了先例在前,林月笙更是心焦。
白玺的心情倒还算得上不错。只是刚才李洱跪地的那一刹那,他的心都跟着颤抖了。他总是怕李洱会因为李崇光的冷淡而消极,又或者一直走不出关于李懿的阴影。所以他总是无法去强迫李洱。
如今看来,李洱还是李洱。性情是真性情,仍然拥有他与生俱来的自信和骄傲,都没变过。
想通了,白玺便更加得泰然自若。林月笙看到白玺的镇定,心中却愈发得慌张。自然,心中有坚定不可动摇的信念的人不会慌张,心中有鬼的人才会心虚,这全是人心作祟。白玺如今能站得正,便是因为他从一开始便用的是真心。耗时虽久,用心虽苦,但他终究候到了想要的。
相比林月笙最初的优势,白玺这段路走得太辛苦。他一直是苦求,而林月笙那时候是占有着李洱的全部。可以说,李洱是白玺抠开林月笙的手指,一分一分地从林月笙的手里抢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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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写的时候没感觉,写完才发现,啊!已经要12点了!
所以每回想在作者有话里留个言的时候就发现只能说晚安了…
亲爱的各位,晚安,愿美梦。
还有,俺滴美梦是明早起来能收到撒花…
求花花…
76第75章 公猫与母猫
以李洱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在黄将军面前说破林月笙。且不论其他,单单是为了黄将军的身体也不能说破。你告诉一个快八十岁的老人说您的孙子是个准杀人犯,说您的孙子多么多么的不堪。
这不是要老人家的命吗?行将就木的老人图什么,图的不过是含饴弄孙,图的不过就是小辈们功成名就。现如今黄家孙子辈的只剩林月笙,外孙辈的又是两个女娃,可以说黄将军对林月笙寄予厚望,也只能对林月笙寄予厚望。
所以,即使在黄将军拉着李洱的手说,“我老了,别的遗憾也没有,只有你还有笙子,你们两兄弟日后一定要相互扶持。”一个是亲孙子,一个不是亲孙子胜似亲孙子,两个小辈的都是黄将军放不下的人。他并不知道在国外发生的那些事情,手底下的人不敢往上报,林月笙不会往上报,而李洱没法说出口。
到如今,黄将军还希望这对幼时要好的兄弟能够和谐相处。
李洱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拒绝。他也不忍心去拒绝黄将军。
黄将军拉着李洱的手,“李子,跟爷爷回家住吧。我没别的要求了,就想看着你好好的,多看看你,等有一天下去了,对儿子也有个交代。”
他如是说,李洱更是没法拒绝。在国外那段日子,李洱对黄将军的状况确实不太清楚。但如今看老人的气色,和走路的架势,都不甚如意。李洱犹豫了不大一会儿,便答应下来,“好。”他不想日后遗憾。如同黄将军所说,日后对儿子有交代。李洱也想有个交代,对自己,对老黄有个交代。
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儿,黄将军神色尽显疲累。李洱便扶着黄将军走出来,要陪着黄将军一起回去。
刚打开房门,就瞧见两个人迎面而来。
一侧是白玺,一侧是林月笙。
林月笙急急地走过来扶住黄将军,道,“爷爷,您还好吧?”
黄将军点点头,拍着李洱的手,嘱咐道,“我没事。李子回去收拾收拾,晚上我让司机过去接你。”
李洱低头应声好,与林月笙一左一右地扶着黄将军上车。白玺神色如常地跟在他们身后。等送走了黄将军,李洱转过来去找白玺。刚刚黄将军说那句话的时候白玺就在旁边,想必听得很清楚。
他走过去,到白玺旁边。虽然当时那种情况真的没办法拒绝,但是这样私自做下决定不跟白玺商量总是不对。
白玺的不乐并未表现在脸上,走在前面往他们的车走去。李洱跟在后面,走了一小会儿,环顾四周无人,赖皮地从背后抱住白玺。
“松开。”白玺的气息带着不稳,低喝道。
反正停车场里没几个人,李洱才不管那么多,蹦到白玺的肩上,两腿夹着白玺的腰,一双手臂勒着白玺的脖子死死地不撒手。停了会儿,没再听到白玺的回音,李洱将头歪在白玺的肩膀上去瞅他,低声道,“我不对。我不该不问过你就答应去黄爷爷那里住。可你今天也看到了,黄爷爷他……”
后半句噎住,没能说得出来。
看着李洱忧愁的面容,白玺除了叹气,似乎真的无计可施。黄将军住院这事情白玺也知道,老人的身体要支撑不住了,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白玺并不是要拦着李洱去陪陪黄将军,而是李洱若去了黄将军身边,那林月笙势必会穷追不舍,到时候……
哎,白玺又叹了口气,托住李洱绕了个方位,将人从背后挪到前面,环抱着在胸前。李洱双腿仍是勾在白玺腰间,转到正面的他发现白玺似乎没有生气,这才稍稍放心,额头贴着白玺的额头,吐气如兰,“我只是过去住上一段时间,不会很久的呀。等黄爷爷身体好点儿了我就回来好不好?”
语气近乎恳求。调子软软的,在白玺的耳边磨蹭着。这让白玺想到昨晚那一声软软的‘老公’,如出一辙的调子。少了以往的霸道和骄傲,反倒多了撒娇的味道。不经意地回想起来,白玺也忍不住唇角勾起,这小混蛋果然知道他的软肋在何处?回回惹了麻烦,回回有事求他都这般,真是让他爱恨不能,拒绝不得。
白玺坚定地冷着脸,觉得自己实在不能纵容这小混蛋。小混蛋把自己拿捏得太准,日后非得骑到他头上来不可。
李洱才不害臊,也没被白玺的冰山脸吓到,捧着白玺的脸热烈地吻了下去。软语不行,旁的手段也总会见效的。白玺真没想到李洱会这么主动,但很快反应过来,抢回了主动权,抱着李洱半按在车窗上,吻得难舍难分。
等唇舌分开,李洱的薄唇都被咬得红肿,仍是笑盈盈地望着白玺,“你答应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好……”
“哼!好欺负对吧?”白玺打断道,一脸气闷。
李洱笑笑不答话,心中道,是好,什么都好。
白玺再不满,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被小混蛋一个主动的热吻给打发了。他开了车门,将李洱放进去,这才绕过去驾驶座那边,系好安全带,开车带着李洱回去收拾东西。
方才太过专注的两人都没发现,在停车场的入口处有一道白色的人影。黄将军不放心李洱,就让林月笙陪着李洱一起回去收拾。林月笙自然乐意,而且是万分乐意,便下了车往停车场这边找李洱。
他目睹了全部的过程。看到如精灵般的李洱跳到白玺背上,看着李洱抱着白玺时那不似真实的甜蜜。这一幕让林月笙措手不及,当场僵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远方的甜蜜场景,感受着体内渐渐流失的自信和笃定。
怎么会如此甜蜜?明明不是爱,如何能够甜蜜幸福。林月笙始终不相信,即便到了这一刻也不相信李洱会移情别恋。他始终认为李子还是当年的李子,会守约,会一如既往,会一直等待他。
林月笙开着车回到四合院,路过李洱院门口时,目光刻意地看了进去,只见李洱抱着一只巴掌大的白色小猫躺在椅子上晒太阳。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车,没打开车窗,只是透过窗户目光复杂地看着李洱。
此时,白玺正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
李洱只管等着吃饭,半梦半睡的抚-摸着白玺新搞来的小猫。跟当年的大白是一个品种,银灰色柔软顺滑的毛发,一双翡翠绿的瞳孔,圆圆的脑袋挤在李洱的颈侧,嗅了嗅,赖皮地拱着。
软软的毛搔得李洱痒痒的,他笑着将猫提起来,黑幽幽的眼睛对上小猫咪那双翡翠绿的眼睛,大眼瞪小眼的。
新一任的大白撒娇地舔着李洱的手指叫,“喵~”
李洱不撒手,举高,片刻后,冲着厨房的白玺吆喝,“白玺!快出来!”
白玺已经出了什么事儿,赶紧关了火,连围裙都没来得及摘就从厨房里跑了出来,便用围裙擦手边问,“怎么了?怎么了?这小畜生挠你了?”说着就要伸手去接过李洱手上的猫。
李洱将猫递过去给白玺,看起来很不高兴。
白玺蹲到李洱脚边低着头逗猫玩,有些心虚。
果然,李洱指着地下的猫,怒道,“你说清楚,为什么这只猫是母的。你还给她取名叫蛋蛋,还敢说是照着小爷的模样买的。刚才裴婴送猫来时你这么说,我想想就由着你,结果这竟然是一只母猫!你竟然敢拿一只母猫来糊弄小爷,还敢说让小爷把这只猫调-教得跟大白一样威武,公的跟母的能一样吗?”
白玺挠挠猫背,默默地垂着头不敢发言。是不一样,当年大白那只肥猫天天蹭你脚边,蹭你胸口时老子就已经嫉妒很久了。除非老子的脑袋被猫踢了,不然再也不要让公的接近你。什么公的都不行!
可这话还不能当着李洱的面说。一说李洱准炸毛。白玺正发愁怎么哄得李洱接受这只名为蛋蛋的小母猫时,蛋蛋摇了摇脑袋,脖子上用红绸缎系着的铃铛便响了起来。李洱心念一动,伸手去捏铃铛,问,“还是当年那个?”
白玺摇头,“不是,那个给大白带走了,这个是新买的。你再看看,她很乖的。”刚说完,蛋蛋就配合地用脑袋蹭了蹭李洱的手指,舔一舔,叫得矜贵又动听。见李洱没反应,这只品种高贵的猫一扭头,踱着高贵的步子往门口走去。
白玺掩着嘴就笑了。他找了好久的猫喏,从蛋蛋的老娘出生时,白玺就相中了,但一直没机会买来,拖到了眼前这只小猫出生才去买来。她不光是跟大白的品种一样,而且性子十足地像极了旁边的小混蛋。
李洱哭笑不得看着这傲娇的一身女王范儿的蛋蛋,扯着白玺的领子问,“啊喂,这猫几个月了?”
“不到三个月。”白玺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
李洱一拍大腿,骂道,“赶紧把这小畜生送走了。三个月就这么翻天,再养下去她要骑小爷头上了。送走送走,这哪是养猫啊?这就是在家里养了个活祖宗啊。你自己瞅瞅,爷说她两句就翻脸,能养得熟吗?”
白玺笑道,“你只管逗个趣就成。供祖宗这活儿我来干。我保证她翻不了天,咱家你地位最高。”
见白玺信誓旦旦地保证,李洱脸色稍缓,但还是不爽快,嘟囔道,“那你记得多给她点儿教训,一定要调教好了。小孽障还想当着小爷的面翻天,我非把她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不可!”
白玺见李洱让步,立刻拍着胸脯保证说一定收拾蛋蛋。
李洱这才松口,说,“你回去做饭吧。我去找找猫。别一会儿在路上被人给抱走了。跑得倒挺快的。”李洱嘟囔着站起来,往外面走。白玺想到火上炒了一半的菜,便转回到厨房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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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从今天开始一定要做到每晚8:00更新,再也不拖延症了。
这一更补昨天的,昨晚没更出来对不起大家。
今晚八点更今天的。
另:每章有花花,过二十个俺就加一更,真滴长期有效,比珍珠还真滴!
77第76章 鹿茸乌鸡汤
林月笙打开车门,下车,将磨蹭在车轮处的猫提起来放在手上。猫猫叫了两声,从林月笙的手上一蹦而下。
正赶上李洱寻了出来,提起跳到门槛上的猫,骂道,“小畜生,你还有胆子跑,小心爷削你!”
训完话,抬头,入眼的是林月笙憔悴的面容。
李洱这次不再像之前那样见到林月笙就跑,比之前坦然了许多。他只是目光淡漠地看了林月笙一眼,便提着捣蛋的猫转身准备回院子,不打算与林月笙说话。
那样淡漠的眼神给林月笙一种说不出的痛楚,他嘴唇抖动了下,想喊出李洱。还以为只要跟李洱解释清楚就能够回到当初。可这段时间他看到的画面,一个一个都让他不得不去死心,不得不去面对现实。
“你不爱白玺。”即便如此,他仍然不肯放弃,在李洱转身时,问出这句话。用的是陈述句,语气很是肯定。
李洱的脚步顿住,却没有转过头,背对着林月笙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林月笙见李洱站在原地没有离开,继续道,“你只是想找一个宣泄内心的途径,所以你找到了白玺。”
李洱听着厨房里油热的刺啦声和锅铲翻动的声音,又低头望着手中的猫脖颈上系着的红绸带和铃铛,又笑了,只是这一次是很满足的笑容。但他仍没回头,事实上他也想听听林月笙还能如何的巧舌如簧。
林月笙走上前,正视着李洱,一字一句地询问道,“所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我一定会好好待你。”语气前所未有的诚恳,眼神无法否认的真诚,他的语气,他的神情,差一点儿就骗过李洱。
因为身高的差距,李洱不得不微微抬起下巴去看林月笙,迎着强烈的眼光去看与自己两拳之隔的人。他一抬头都能闻见林月笙身上的味道,熟悉又陌生。李洱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很平常地对着林月笙道,“我希望你在我的生命中成为一个隐形人。而实际上我也在尽力把你看做一个隐形人。你看现在,我已经做到了。我对你的话,对你的人,对有关你的一切都麻木了。”
林月笙不甘心地抓住李洱,“不可能!你在说谎。你明明答应爷爷要去黄家住了,你都已经答应了!”
李洱抽回自己的手,淡淡地否认,“我的确是答应了。可那与你无关。我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并非是为了你,也绝不可能是因为你。”
“难道连一点机会都不肯给我吗?”
李洱摇头。
林月笙仍是不肯相信。他看着李洱,“你一定会后悔的。你一定会的。你怎么可以跟一个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
李洱挑眉,眉宇间有愠怒,却没反驳。
要他当着林月笙的面大喊着我爱白玺,我爱他,似乎有些不太可能。这些话,没个经年累月的酝酿,李洱绝对说不出口。但林月笙确实错了。李洱勾着唇角看向厨房的方向,想要的便是想要的,没有所谓的宣泄,他跟白玺之间并不是林月笙想得那样。不过,冷暖自知,何必要宣扬给旁的人听。
李洱绕过挡路的林月笙,边往院子里走便说道,“如果是黄爷爷让你来接我,大可不必。我明天早上会自己过去,你可以离开了。”
李洱下了逐客令,自己率先踏过门槛,砰地一声关上门,从里面插好。人有些虚脱地靠在墙上,直到白玺出来喊他吃饭,他还靠在墙上缓气。每回面对林月笙都要耗费他太多的精力。
白玺跑过来扶住李洱的胳膊问道,“怎么回事儿?刚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元气大伤了?”
李洱另一只手提着猫,迅速调整过来心情,冲着白玺玩笑道,“谁晓得你从哪搞来的猫妖,吸男人精元呢。你瞅着吧,早晚有一天咱俩都得被这小猫妖吸干了。”猫猫十分配合地舔了舔爪子,好像方才偷食过美味珍馐一般。
白玺瞅着这耍赖的一人一猫,也咧着嘴笑了。
吸人精元,哈哈,何止吸人精元,还吸人魂魄,吸人心肝呢。
看白玺的表情,脑子里一定是龌龊想法。李洱白了他一眼,提着猫往前走,将猫扔到客厅里给他准备的猫窝里,又出来洗了个手。
李洱其实没什么胃口。但又舍不得浪费掉一桌的饭菜,于是一个劲儿地给白玺夹菜。不一会儿,白玺的碗里就堆起了一座小山。白玺当真是受宠若惊,李洱给他夹什么他就吃什么,吃得特解馋,还在心里偷偷赞叹自己的手艺,老子的手艺真是好,这饭菜做得真是绝顶美味的。
于是白玺一不小心就发现自己吃光了桌上三分之二的菜,还扒光了两碗米饭。而李洱碗里的一碗米饭才下了一半。李洱中午就没吃饭,一折腾就到了晚上,就吃了小半碗米饭怎么能行?
白玺将碗筷放下,去厨房端了汤出来。先拿勺子给李洱盛了一碗汤,说,“没胃口吃菜就喝点儿汤。”然后将汤碗推到李洱手边。李洱点点头。他其实不是太饿,刚刚随便吃了几口菜,扒了半碗米饭就饱了。
但他一向喜欢喝汤,便拿着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等汤凉下来。等差不多了,他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啜。汤入口的味道很好,也凉得差不多了,李洱就直接将汤碗端起来,一饮而尽。
喝完了,他主动拿起汤勺给自己又盛了一碗。
见白玺一直闷头吃饭,李洱有些心疼,心说别给他噎坏了,就伸出手问白玺要碗说,“把碗拿过来,我给你也盛一碗汤。”
乍一听见李洱的话,白玺只觉得头上的青筋凸凸地跳了好多下。然后他死死地抱着自己的碗不肯撒手,拒绝道,“不用了,这一锅汤都是熬给你的。我看着你喝就行了。”
李洱看了看汤锅底,差不多只剩下一碗左右。果然熬的汤有些少。虽然李洱有些舍不得,但想到这汤是白玺熬的,总不能自己喝完,一口都不给白玺喝。他以为白玺是舍不得喝,全部要留给他喝,态度很强硬地伸手去夺白玺的碗,“把碗递给我,我给你盛一碗,快点儿给我!”
白玺犹豫了片刻,还是摇摇头。
李洱冷着脸将自己刚刚盛了一碗的汤推到白玺手边,命令白玺道,“快点儿喝下去,不喝今晚上跟蛋蛋睡客厅。”
白玺狰狞着一张脸。
就算被威胁要睡客厅,他仍是不愿意端起碗喝。李洱算是瞧出端倪了。这汤里估摸着得有点儿猫腻。他刚刚喝的时候也没想太多,只觉得味道好。现在他用汤勺舀了一勺,放在鼻子边闻了闻,脸色大变。
“你煮的是什么汤?”李洱恶狠狠地瞪着白玺问。
白玺坐在凳子上扭了扭,底气不足地回道,“鹿茸乌鸡汤……”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愧疚,不好意思说。
别的李洱不懂,但乌鸡是给女人补身体的他还是知道的,当即就摔筷子翻脸了,朝着白玺吼,“你今天到底是要闹什么?先搞来一只母猫,现在又整这种汤给我喝。你不知道这是给女人喝了滋阴补肾的吗?”
白玺赶紧接话,“后俩字,后俩字……”
后俩字,补肾。
“后俩字,补……”李洱差点儿闪到舌头。
白玺立即坦白从宽,“我加了鹿茸的。听人说鹿茸滋补效果特别好的。要是只喝鹿茸又怕给你补过头了,就加了乌鸡。你甭管这什么材料的,我又不会害你。你照着喝,保管你喝上半个月气色红润有光泽。”
李洱狞笑。将汤锅递给白玺。
白玺不明所以地接过了,只听见李洱冷冷地吩咐道,“你要么喝光他。要么现在出门右拐不送。”
白玺一闭眼,喝就喝,先端起刚刚李洱给他的那一碗一饮而尽,又将汤锅里的盛出来,再端起来一饮而尽。他将碗翻过来,朝着李洱示意道,“喝完了。”
他盯着李洱看,这才发现李洱的脸色煞是红润,可爱翻了。
李洱当然也察觉到身体的反应,浑身都热,也不知道该死的白玺放了多少鹿茸进去汤里面。
他率先站起来去洗手池边洗了把脸,又拍了拍。想起白天刘主任布置下来的任务,李洱就去客厅翻自己的包,将那份单子掏出来,发现自己这个新任的老师还真的是有不少的事情要做。
第一项是要参加今年9月份的教师资格证考试。现在离九月就差十几天了,准备时间也没多久。李洱皱了皱眉头继续往下看,第二项是写入党申请书。果然国防学院要求严格,老师都要求是党员。
还有一项李洱不清楚,A大招老师的标准多严格,要么是研究生及以上学历,要么是部队出身,中校往上军衔。他一个半吊子的混日子能进去真的是走运了。要不是正巧枪械科缺人,又赶上宝山推荐,当然不能否认李洱的能力,他其实比有的正规老师水平都要高上一些些。
李洱继续往下看,第三项是作训时间表,第四项是仓库管理安排表,李洱大致地浏览一遍。然后确定下来迫在眉睫的任务是第一项的教师资格证考试以及三天后就要交上去的入党申请书。
这年头入党申请书竟然是要手写的,而且是一万字。李洱特意指头捣着那一行,认真地查了三遍,真的是四个零。一想到要手写四个零的入党申请书,李洱心浮气乱起来。加上刚刚喝那个汤,又燥又热的。
将表扔在桌子上,回自己的屋里拿了一件睡衣决定去冲个澡,把身上的一股热劲给压下去。
他走到浴室门口,见门关着,敲门问里面的白玺,“你还要多久洗完?”
白玺用凉水拍着额头,好不容易止住了鼻血,将门从里面打开说,“我没洗澡,我就是进来洗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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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八点~
78第77章 这便是圆满
第77章这便是圆满
李洱推开浴室的门走进去,白玺正光着膀子,右手上拿着淋浴喷头朝着自己胸口上喷着水。
浴室里没有蒸气。喷过来的水洒在李洱身上,才惊觉是凉水。都已经入秋了,这人还用凉水冲澡。李洱伸长手臂过去,想去给白玺调个水温,省得白玺感冒了,到时候还要传染给自己。
他的手绕过白玺的腰侧,热热的肌肤贴在白玺被凉水冲刷过的腰部,白玺的身体立刻触电般颤栗,感觉到浑身的毛孔都在收紧,他用空闲的一只手飞快地抓住李洱的手腕,逼近,幽幽的目光落在李洱脸上,“你想干什么?”
原本握在手上的喷头也被他扔在洗漱台上。因为没来得及关水,喷头的方向掉落在洗漱台上时,方向直直的朝向李洱。阵阵凉水浇了李洱一头。白玺连忙将伸手将喷头换了方向,然后将它扔进浴盆里。。
李洱脸上尽是羞恼。虽然白玺手快的拿走了喷头,但是他的头发还有身上的衣服和肩膀上搭着的睡衣还是被凉水浇湿了,贴在身上,全是不适。还有白玺那没营养的问题,他能干什么呀?靠,小爷的好心被当驴肝肺了,他甩着胳膊要挣开白玺的手,不满地骂道,“你个蠢货,把我睡衣都浇湿了。没事就赶紧出去,我要洗澡了。”
白玺没动,眸光更深。
微垂了头,看着李洱,半湿的制服衬衣和裤子湿哒哒地贴在李洱身上,流畅的线条从腰际往下,弯成性感的弧度。加上李洱稍微紧张的心情,浑身的线条更是绷紧,不失男人的健美,却也不输女人的形态。
白玺的喉头微动,只觉得血气上涌,比之方才那大补汤更要旺盛的燥热。这时候李洱自然瞧出了异样,脸色虽没表现出什么,但心里已经一百八十度警戒,连动作都变得僵硬而不协调。
“白……白玺……”李洱轻轻喊了一声。
听见白玺性感的回应,“嗯?”
李洱看着白玺,更觉他的眼神深不可测的。李洱是练过些日子,但跟白玺比确实不是一个档次的。白玺想撂倒他绝对是分分钟的事情。那天晚上白玺是让着他的,要不然他哪里占得到半分的便宜。
“你先出去。”李洱又道。
白玺微勾唇,心道这小混蛋就是懂得掐自己的软肋。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这时候他要敢咋呼一声,自己就直接将人给就地正法了。可小混蛋太聪明,默默地就服软了。真懂得缓兵之计哟。
“我也要洗澡。”白玺回得理直气壮。
软肋什么的被掐的次数多了,那就不叫软肋了。白玺心里一直都烧着一团火,烧了这么久,今晚鼻血都烧出来了,想让他再把火熄了,是万万不可能的。
不等李洱发火,白玺就将人抱住,贴在耳际低吟着。
“你明天要去黄家住。”
“你要留我一个人在家里。”
“你要跟林月笙住在一起,我不放心。”
李洱噎住,被气得不行,伸出拳头在白玺的后背上捶了一拳,恼道,“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啊?我去住,多了一个月,少了十天半个月,陪着黄爷爷说说话就回来了。”顿了会儿,见白玺不回话仍是抱紧他的腰,那双原本在他腰际停留的手也不自觉地往下换了方位,他咬着牙,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靠,想做就直说。找那么多子虚乌有的理由作甚!”
白玺就等这句话,李洱刚说话,白玺的放在李洱臀部的手便粗野地抽出原本收在制服裤子里的衬衣,另一只手野蛮地抽掉李洱腰间的皮带。动作行云流水,不带拖沓的,惊得李洱目瞪口呆的。
只来得及警告白玺一句,“工作服不准撕,还有我要先洗澡。”实在是瞅着白玺的动作太野蛮。平时没发现,一关门就一身的兵痞气。尤其是在这种时候,这货绝对是个彻头彻尾的老流氓。
流氓归流氓,白玺始终是个有耐心的人。听了李洱的警告,他抬手到李洱胸前,一颗一颗地解着衬衣扣子。间或,指肚磨过李洱的胸前,烫人的热度和触感逼得李洱的脸乍红乍白的。
解完了扣子,白玺却没将衬衣脱下,一双手没停地去解裤扣,手刚覆上去,就被李洱打住,李洱后退着来了一句,磕磕巴巴地说道,“我……”我了好几下,感觉着自己身体也起了强烈的反应,李洱也不要再矜持下去。
他本就不是什么矜持的人,一向是想要了就开口要,不会做作。上次的时候是没做好心理准备,他让白玺在外头坐了大半夜,他则是在屋里做了大半夜的心理准备。一直到想通了要接受时才去外头把白玺领进屋。至于后来没做成,那是因为他想逗着白玺玩,就跟小时候逗大白玩一样。结果他反而被白玺给逗了,折腾了他大半夜的。
“我自己脱。”李洱喘了口气,说完整了这句话,背过白玺开始脱裤子。
白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摸着李洱腰间剩下的唯一一条银灰色的内裤,哑声问,“这一条不脱?”
李洱扭过头白了白玺一眼,瞅着白玺下面穿着的裤子,不爽地回道,“你倒是包得严严实实的。”
白玺哈哈一笑,手放到自己腰上,连着裤子内裤一起脱掉,扔到门口的水盆里,整个身体严严实实地,不留缝隙地贴在李洱的后背,“小混蛋,想看我了?”
……(一千字啊一千字!!!!!!)
浴室里蒸气氤氲……
李洱这个时候有些后悔,混沌的想着自己之前不该老是拒绝白玺。要是当时将这些分散做掉,今天这货就不该这么猛了。可晚了,他老压抑白玺,白玺终于今夜得以爆发出来,哪里会轻易饶过他。
做到最后,李洱身上只剩下那片被蹂躏的皱巴巴的衬衣,白玺将动作温柔地将衬衣脱了下来,同样扔在盆里。拿着喷头粗略地在两个人身上冲了冲,替李洱做了事后的清理。而后扯过大浴巾给李洱包住了,他则是赤着身子抱着李洱离开浴室。
幸而没开院灯,一片黑乎乎地倒也不怕被人瞧见。
白玺餍足的低头舔着李洱的唇,见李洱不回应他,就改为啃。李洱烦躁又无力地咬紧牙关,哼了一声作为反抗。
路过客厅时,新落户家中的蛋蛋舔着爪子配合地冲着白玺叫,“喵呜~”许是饿了,白玺看了看猫盘里,里面的猫食都吃光了。白玺无限宠溺地看了眼怀中的小混蛋,又看了眼咕噜着大眼,同时轱辘着肚子的蛋蛋,心道,你就先饿着吧。等老子今晚上吃饱喝足了,明早也给你弄大餐。
然后,白玺无视着跳到他脚边磨蹭撒娇的蛋蛋,抱着李洱回了卧室。他将软绵绵的李洱放到床上,笑着趴过去问,“饿不饿?”
他是真的在问李洱饿不饿。
是想到李洱晚上没吃多少东西。
李洱想抽人的心都有了,却只是微微抬了胳膊,一掌啪在白玺的脸上,叫得嗓子哑哑的,愈发显得虚弱无力,“滚……”
白玺哪里舍得滚,抱着李洱怎么也看不够,要不够。若不是念在这小混蛋哭哑了嗓子求饶,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
“困……”
白玺的手仍在作怪,李洱烦不胜烦地,嘴里只咕哝出这一个字,就将脸埋进去枕头里。白玺坐在床边看他,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便听见李洱均匀的鼾声。白玺轻笑着,也爬上床,躺在床的外侧,长臂一收,将李洱收到怀中。
手指摸到李洱脖颈上挂着的玉扳指,动作轻巧地将用红色辫绳缀着的玉扳指从李洱的脖子上取下来。
取下来了,他将自己脖子上的那一枚摘下来,小心地在不吵醒李洱的情况下将之挂在了李洱的脖子上。然后将李洱的那一枚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复又躺了下来,再度将李洱收进怀里。
这扳指本就是两枚。一枚由白玺的外婆给了白玺。另一枚由白玺的外婆给了出嫁的女儿,也就是白玺的母亲。那时候,白玺从他妈的手里接过这枚扳指时,口口声声地应着会交给未来媳妇儿的。
他办完母亲的葬礼就重回部队,赶上西藏暴动,他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被派过去执行任务。暴动分子有一个挟制了人质,一个叫做达娃的小姑娘,后来那个人是被白玺一枪暴掉。
小姑娘受了惊吓,整个人都傻了一样。她的妈妈就带着她去寺里祈福,可小姑娘一直拉着白玺的胳膊不撒手。当时任务已经结束,处理人质成为第一要务。且寺庙离他们不过一百米的距离,白玺便只当作执行任务护送母女二人到寺里。
白玺这人是不信佛的,他是个无神论者。他素来只相信力量,可这一次,他却主动拿出了怀中藏着的扳指给寺里的大师开光,将这扳指求做护身符。后来,他一直觉得那不过是一时兴起的想法,直到这枚开了光的护身符安然的挂在李洱胸前,白玺才恍然想到:大师说得果然对极,原来这便是圆满。
第二天早上,李洱抓起一团毛绒绒的蛋蛋扔在白玺的脸上,“把你的猫解决掉,他舔了我一早上了!”
蛋蛋很无辜地叫了一声。她只是饿了,昨晚被白玺无视掉之后,只好向李洱求助。结果发现她的主人一个比一个混蛋。一个只知道管自己的下半生幸福,另一个是谁也不管,惹毛了就要把你解决掉。
白玺比李洱更悲剧,李洱是被猫给舔醒的,他是被猫给砸醒的,睁开眼,将猫踢了丢在地上,好脾气地趴过去哄李洱,“醒了?饿不饿,我起来给你做饭吃。”
79第78章 工资卡
李洱的起床气大得很。
昨晚上他被白玺按在浴室里搞了好几次,加上家里的是老浴室,又窄又小的。不否认其间的激情,但清晨醒过来后更多的是难受,疼,酸麻,他觉得浑身上下就没一处舒坦的。
仿佛昨晚那无法遏制的痛快是一场梦。
醒过来了就全部不见了,只剩下荒-淫过度留下的恶果。
所以,当白玺把一张笑脸凑过去,满心欢喜地想要给李洱一个早安吻的时候,李洱摆出了一张要死不活的扑克脸,并且毫不留情地咬破了白玺的嘴唇。
也亏得白玺皮糙肉厚的,被咬破了嘴唇,吭都没吭一声,卯足了劲儿地捧着李洱的脸往深了吻。
到得分开时,李洱气喘吁吁,唇角滴了银丝,还有点点鲜红,愈发显得淫-靡。白玺这下心满意足了,伸出舌尖绕着李洱的唇角,将一圈舔舐干净,然后一副完成大业的满足模样,下床穿衣服。
这时候已经下午两点。
白玺哼着小曲儿去不远的街市上买菜。买完菜,再开着车回来,洗菜做饭。清理垃圾袋时看见里面原先用来装鹿茸的包装盒,心里一阵唏嘘。日后再不能吃这种大补的东西了,他现在都觉得内热。补身体也要循序渐进的,这种含药物性质的东西以后要搞懂了效用和分量再用。不禁感慨,幸好昨晚上是自己把剩下的全喝了。老人常说,虚不受补,要是李洱把那一锅放了一盒鹿茸的汤全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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