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家庭聚餐风云变
晚饭端上桌子,我仰望楼上,还没动静,“我去叫他!”
敲了敲门,他开了门,没有早上那么慌张了!我就说嘛!调戏调戏就习惯了!
“老公!吃饭了!”
“噢......哦......”他东张西望,摸着脑袋,“我不饿,我下午吃过了,我不吃了,你们吃吧!”
“老公!”我抓住他摸头的手,凑到他跟前,“我在这儿呢!你跟谁说话?”
突然这么近地看着我,他愣了一下,脸瞬间暴红,看来抵抗力还是低呀!或者是我杀伤力太大!其实近看,我也有鼻子有眼!他手也忘了抽出来,低下头,却因为比我高无论如何逃不过我含情脉脉的眼睛。我真愿意这样一辈子看着他,只是这样我也会觉得幸福的!
“我......我不饿,我吃过了,我不吃了,你们吃吧!”
“老公!你一下午都在练习这句话吗?”
“呃?”他的脸又来一个暴红。
我连忙转过头,按着胸口,冷静!冷静!不能在这个时候亲他,会吓到他的!
我一扯,他也没再挣扎,跟着我走下楼梯。但是我这一扯,也使他在三步之后意识到他的手被我牵着,用力一抽,倒退两步。
我的心,伤了!我缓缓地回过头,幽怨地看着他,他却不接我的目光,低下头,快速冲下楼梯。在这方面,他倒是显示了一个男人的优势!腿长,步子大,爆发力强!我的心,伤大了!沉重地走下楼梯,默默地坐在餐桌旁。珞珞和双雅细心地吃着饭,气定神闲。他也默默地吃着饭。饭桌上一点声音都没有!我这心,越来越沉重了!
“娘娘!脸疼吗?”
“啊?”我抬起头来,不知珞珞这一句是什么意思。
“看你疼得饭都吃不下了!”
他终于稍微把目光从碗里分给我一点。双雅也抬起头来。我脸上竟然有点发烧,摸了摸左脸的十字创可贴。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再怎么不满意也不能拿自己的脸出气呀!”珞珞说完又低下头吃饭了。拿我脸出气的到底是谁呀?别看我表情一成不变,我内心是有波动的!
“江湖上冒充我的人太多,我只是要告诉大家我才是真正的拔刀斋!”
“呵呵!”双雅喷出一口饭,连忙捂住嘴。
我对她摇摇手指,“你看见我就笑!你看见我就笑!”
“呵呵!”双雅放下筷子,“嫂子!你不要闹了!都呛死我了!”
咦?不但我大吃一惊,珞珞也大吃一惊!不明白我们什么时候串通一气的!她先是震惊,继而愤怒,眼珠都要瞪出来了!双雅不敢再笑,低下头。倒是我老公从头到尾没什么震动,大概是最近震动太多,人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点小事已经没有感觉了吧!
“来!为我们第一次家庭聚餐干杯!”我举起空空的杯子,双雅连忙转身从酒柜拿来红酒倒上。唯一的男人似乎没有什么异议,轻轻举起杯子,珞珞扫了我们一眼,把杯子伸过来,当地一声。
气氛似乎有点压抑呀!
“老公!多吃点!你一天都不好好吃饭怎么行呢?”
双雅拿着红酒瓶看了我一眼,我往后面一扫,示意她不要倒了!
“呵呵!好香呢!夫君不动筷子我们都只能看着流口水呢!”
“没关系!你们吃吧!”他脸微微一红,呵呵!终于承认了是我夫君呢!其实我也不太想吃,秀色可餐,我终于体会了!
“自己流口水就流口水!别我们我们的!”珞珞挟起一块鱼,“恶不恶心!”
怎么有人这么不配合呢?我和双雅万分尴尬的时刻,珞珞把鱼放到我老公盘子里,“以后都要按时吃饭!某人虽然难看,也不至于吃下去又吐出来啊!”
“是啊!某人虽然好看,看惯了就跟你面前的菜一样,最后都是屎!”
啪!珞珞一扔筷子站起来。哇!夫君他捂住嘴朝洗手间狂奔。双雅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们。
我和珞珞目光相接,火拼三秒,看来她还真以为夫君是共有资源!笑话!是时候要正妻纲!双雅都承认我了!但是战略我还没想好!
我低下头去挟一个贡丸,那丸子就像我煎熬的心,滑来滑去,挟来挟去挟不住。珞珞捡起筷子,哧地插下去,盆里的汤溅起一片,正中双雅那两个睁得大大的眼睛,她大叫一声捂住眼睛,却不动,还想看我跟珞珞之间的大战。
珞珞插着那个贡丸递到我嘴里,“亲爱的!”
“唔......好吃!再来一个!”我点点头。
珞珞又举起筷子去插,双雅连忙站起来走了。
我觉得,珞珞的战略是对的!那我看她的反应再出牌好了!
这顿晚饭十分丰盛,被我和珞珞吃了个杯盘狼藉。最后一个丸子,珞珞咬了一半,然后递给我,躲在门背后的双雅死心地走开了。
珞珞一摔筷子,“我好久没这样吃了!”
“你这是暴饮暴食!我是经过锻炼的!你这副身体跟我拚什么呀?”
“你就希望我越长越胖,像个皮球一样,然后,把我踩在脚底下蹓来蹓去,最后,砰!炸掉!是不是?”
我仰起头,惊叹于珞珞的想象力!她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不堪的一幕,痛苦地看着我,“娘娘!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很纳闷,我做什么了?
“以前那些男人,你要怎么跟我抢都没关系!不!只要你喜欢我奉上!但他,不行!”
我跷起腿,摇了一下手指,“COPY!你的整句话!”
“我是你能够COPY的吗?”珞珞抬起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就算你COPY了我的软件,你能COPY我的硬件么?”
我首先看到她的胸,再上下扫扫,迷茫地问:“你哪里硬了?”
珞珞嘴角浮起一个微笑,撩了撩长长的头发,“你是不是一直以来把我当镜子了?没理由自信到无知的程度啊!”
她一甩长发向楼上走去,我从椅子上扭过头来。
“嫂子!可以收了么?”很久,一个声音把我唤回来,我擦了擦眼睛,楼梯上空空如也!我转了转酸软的脖子,吐出嘴里的牙签,站起来拍拍双雅的肩,“对不起!辛苦你了!”
双雅盯着我的肚子,(你别说现在它还真有点凸起)“以后他是叫我姑姑吗?”
“是的!但是你不能叫他过儿!”
回到房间,珞珞正把东西一件件往编织袋里塞。
“珞珞!说了你两句就要离家出走吗?”
“这都是你的!”珞珞一脚把袋子踢过来。
第九章 鸳鸯浴散翻洪浪
这么快!我就被赶出来了?我摸摸肚子,我可是有身孕的人啦!这豪门怎么这么冷漠?这么残酷?
“免得你再把我当镜子,整天看不清自己的真面目!你去另外一个房间睡吧!”
只是去另外一个房间睡哦?我拖起编织袋,在门口转过身,“珞珞!这四年来我每一天听着你的鼾声入眠!你滚下床的时候抱你上床!听了鬼故事你钻进我的被窝......”
珞珞走过来,这丫头,还是舍不得我吧?要拥抱我吧?
砰!我没有回头,因为门已经关上了!不是我反应快,我就得在门缝之间求生存了!
我走到旁边房间,灰扑扑的,又拖着编织袋下了楼。
“嫂子!你要离家出走吗?”
“下面有收拾好的房间吗?”
双雅带我到后面一个房间。真好!推开窗子,就可以看到玫瑰花枝子。我深吸一口气,把袋子丢过一边,倒在床上。
其实.......那个......那个......才三个月,真的没关系嘛!我擦了擦口水,扭扭腰,嗯......不要嘛!
“喂!喂!”
谁这么吵?我翻身坐起来,看着面前的人,口水再次流下来。虽然惊扰了我的美梦,但美梦马上要变成现实了!
“老公!你要干嘛?”我扯过被子裹住胸,才发现我衣服都没脱就睡着了!
“珞珞的衣服......”
珞珞的衣服,我打开被子,看看我身上再看看他,这不是珞珞的衣服呀!
他的脸在柔软的灯光下泛出雾气般一丝粉红,“珞珞说楼下的浴室淋浴头坏了,要用我房间的浴室,她......她刚刚洗完了......”
于是把他吓到楼下来了?于是他想找件衣服把她包起来?还有,他叫她珞珞,叫我喂!我心如刀割!
“老公!如果你不习惯叫我老婆亲爱的达令!你可以叫我人人儿!”
“人人儿?”他艰难地念出这个词,“珞珞不是叫你娘娘吗?”
我温柔地一笑,“以前,我们一见面就忘乎所以,激情奔放,为所欲为,都忘了问彼此的名字!我叫李良人!木子李,良民的良!好人的人!珞珞她是小学老师死得早,拼音没学好!”
我伸出手去,他犹豫、挣扎、扭捏、抗拒、终于无法抗拒,握住我的柔荑,在我的摇动下难为情地低下头,“人人儿!珞珞......她说忘了拿内衣,所以,所以,我来找你!”
死丫头!我一把推开被子站起来,拍拍他的肩,“你做得对!老公!”说完丢下他在后边继续挣扎在脸红线上,冲上楼,拿了珞珞的内衣朝我老公房间跑去。
磨砂玻璃上水雾朦胧,只看得一段影影绰绰的曲线,我内心的怒气又增长了一分!如果不是我老公来找我,他能抵挡得了这诱惑吗?我虽然诱惑,但一直都是保持距离的!她这是赤裸裸地诱惑啊!
“拿来了么?”令人瘫软的声音传出来。
我拉住帘子,勉强没有摔倒,但还是忍不住弯下腰吐。
“讨厌!人家还没穿啦!”帘子急急从里面拉上了。
我再不能支撑,靠在墙上,很想说既然要脱,何必再穿?
“你还让不让人家穿了?给我嘛!”
欧!我胃里一阵翻腾,捂住嘴,一手将内衣递了过去。感觉到里面的温度,我颤抖的手缩回来,内衣已经被她拿去了,我的指尖还残留着一点白白的泡沫!这个泡沫扩散,进入我四肢百骸,我中毒了!
“啊!”是这一声把我惊醒的!我抬起眼皮看了看,珞珞慌忙抱住自己的胸。
“别遮了,我又不是没看过!”
“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也想这样问你!”
“你!你无聊!”
“你无耻!”
“娘娘!”珞珞闭上眼睛大叫一声。
我站起来,“珞珞!你是不是太心急了些?你准备好了吗?”
珞珞一把扯掉内衣,白生生的胸脯往我面前一挺,“你看我哪里没准备好!”
我闭上眼睛。
“不敢面对现实了吧?只有你二十二岁还没有发育完成!”
“珞珞!”
“怎么了?觉得我放荡吗?以你二十二岁处女的标准!”
“以我二十二岁处女的标准,你是放荡!以我二十二岁处女的作风,我放任过你一次吗?”
“哼!我承认你以前是为我好!现在呢?”珞珞歇斯底里大叫,“你敢说你是为我好吗?不是为了那个男人吗?”
“我是为了他!你这样放荡的女人能够对他负责吗?”
“我放荡?哈!你敢说他向你扑过来,你会推开吗?遗憾的是,你向他扑过去,他一定会推开!”
真的勇士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直面惨淡的人生!我捂住血淋淋的心口,勉强站稳了!
“他会看到我的。”
“他看到你的时候大概世界只剩你一个女人了!我们本来就不在一个起跑线上,我干吗要陪你浪费我的资源!”
我看着她骄傲挺立的胸脯,“即便是你,那也不是可再生资源!就这么轻易出手吗?”
“哈!你以为你真是古时的良人!坚贞不屈!从一而终吗?”
“你终于把良字念对了!”
“娘娘!”
“又错了!”
“啊!”珞珞抓着湿淋淋的头发大叫,冲出去。我也跟出来。
“你们......”我老公呆呆地站在门口,一幅惊吓过度的样子。我连忙把珞珞掀倒在床上,卷起被子一推,骨碌碌卷进被子向另一头滚去了。
我走到门口,“老公!今晚就麻烦你在对面的房间睡一夜了!”
他大大的眼睛在只剩一点门缝的时候终于看到我脸上,一手撑住了门,“可是,我隐形眼镜还没取!”
我拉开门,猛地凑到他眼睛上,“你戴蓝色的隐形眼镜?其实你眼睛根本不是蓝色的!”
他吓得连退两步,捂住眼睛,“晚安!”飞快转身向对面走去了。
哎!我伸出手,没拉到他,他的眼睛到底是什么颜色的呢?他,是中国人吗?如果是,那我这良人嫁给他,也算国家宝藏没有外流嘛!如果不是,我嫁给他,也算是国际合作,友好交流!你看大熊猫就那么几只,每次胡哥出去串门不都带两只送人么?
我转身走回去,珞珞在被子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爬到床上,扯下被子,“丫头!别笑死了!”
珞珞白白的胸脯剧烈起伏,“娘娘!你要是个男人我哪还用勾引什么李天生啊!你比他像个男人多了!哈哈!”
“李天生?”我一把抓起珞珞,“你说他叫李天生?”
“怎么了?是你表哥?”
“都姓李,应该不是!”
第十章 兔子处女寂寞光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我挥着胳膊,扭着小屁股,转过头,李天生从旁边经过,我向他粲然一笑,他回我嫣然一笑,我眼一花,腰一闪,胳膊都要甩飞出去了,小屁股扭得溜圆!
他朝阶梯下走去,我像朵葵花转动着脖子追随着初升的太阳!一个大大的嘴巴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珞珞完成一个圆满的哈欠,绕着我转了两圈,靠在我耳边:“在学校的时候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样的好习惯?”
正要回答,李天生在转弯处眼角上扬,柔软的目光向我飘来,我立刻将嘴角对称往上提,形成一个沉醉的微笑,侧目,珞珞粉嘟嘟的小嘴在粉白的脸上有一点娇气地抿着,水水的眼睛望着李天生的方向。我不笑了!
做人要专一!做事要专注!看一个人就用一条视线!干吗用一片视线?一看就是遍地播种精选收割的男人!过分!辜负我的期待!哼!我一抹额头,可惜没汗!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娘娘!”
“干吗?”
三二三四,四二三四!
“问你呀!上学的时候没见你有这样的好习惯嘛!”
“那时候大家一个宿舍,不是怕吵醒你们吗?”
“李良人管过别人吗?”
“说话要讲良心!我不管你你现在是什么形态!早就成了天地间的一粒微尘!”
珞珞哽住了!哼!像她这样恶果累累的人,不是我罩,早就被碾成粉末了!
做完一遍早操,我停下来。汗在脖子里痒痒的,我觉得我这个样子很美!不然为何珞珞坐在栏杆上痴痴地看着我?
“我们班男生说过我们班女生体育课后是最美的!”
看吧?小丫头!终于开始承认我的美了!我的光芒终于要被凡人所看见!我装作不经意地摸摸脖子,妈的!真希望脖子上搭着一条白毛巾,擦擦汗,把毛巾朝底下一甩,哇哦!哇哦!听着台下的欢呼,看他们抢那条汗巾,那才是我这样的人该享有的待遇!
我摸了半天脖子,脖子上的汗全干了,珞珞也没有下一句!虽然我是个含蓄的人,但是我喜欢直接的赞美!比如你们认为我这书写得好,就说我爱你哦!我爱你!
我转过来痴痴地望着珞珞。她朝我粲然一笑百花惭,但是我不惭,在一只狐狸旁边呆久了多少会带点儿骚!
珞珞跳下来,转身,看样子要走。
“哎!”
“干吗?”
干吗?如果你哥正在电视机前看双色球公布中奖号码,马上叫你把昨天买的彩票报给他,接下来,却无声无息,你难受吗?难受吧!你难道不希望你哥嚎叫一声:阿呀!你中了五百万也!
但是我还有些不好意思,低了低头,脸红了红,声如蚊呐:“你刚刚说什么呀?我脑袋里还在响着音乐,没听清楚也!”
估计珞珞也没听清我的话,但主语应该听清了吧?她向我走来,一弯腰,笑眯眯地看着我的红脸,“我说——我们班的男生说——我们班的女生——在体育课后——是最美的!”
珞珞说一句,我脸红一度,真是!干吗这么直接嘛?害人家汗又下来了!
“那又怎么样?”我已经不能控制我血压上升的速度,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不怎么样!”珞珞一耸肩,直起腰就要拍屁股走人。
不怎么样?不怎么样?我伸手抓住珞珞的胳膊。丫的!敢说我不怎么样我叫六十亿人拿汗巾甩你!
“你干吗问这个!这跟你无关吧?”
无关?跟我无关?我拿汗巾甩你!
“他们说的又不包括你!”
不包括我?不包括我?我拿两条汗巾甩你!但是我要冷静!我的血压噌噌噌地掉下来,严肃地问:“为什么?”
“体育课后你只是更加阳刚罢了!”
哈哈哈!果然凡人还是不能看见我的光芒!上帝说要有光,于是有了我!不明白吗?不明白吧!我向肩膀上一捞,没捞着汗巾,就提起桌子上的录音机走了!让他们永远走在我的光里而不知道我是光吧!我早就知道,一个圣人,先要学会寂寞!
但我既然下凡了,就先得学会思春!我提着录音机,假装脖子上搭着一条汗巾,保持着原地跑步的形态!他,在经过一亿年轮回之后,终于重新出现在清洁的石阶。
“嗨!”我举手抹了一把虚汗,“老公早上好!”
他顷刻红了脸,顿了顿才走过来,没办法!这是必经之路嘛!而珞珞我刚刚告诉她她屁股后面红了,可能是大姨妈来了!这个独处机会可是好不容易得来的!
“早上好!”他走过来,声音很小。由于我在门口不停地摆臂原地跑步,他一时停顿无法进去。
“你......你在跑步吗?”
“是啊!刚刚跑了一段由于惯性一时停不下来!”
“是吗?”
“老公去干嘛了呢?”
“哦,我早上喜欢去湖边走走!”
“打太极还是跳迪斯科呢?”
“不是的!”他脸更红了,“只是走走,看薄雾笼在湖面上,很安静,一切都很安静!我喜欢安静的!”
“是吗?老公喜欢安静哦!别看我现在像个兔子,我安静下来也很像个处女的!”
他的脸红得一塌糊涂,似乎无法继续这个话题!
“老公!你看我的腿慢下来了,我正在由一只兔子变成一个处女!”
“人人儿!”
欧!被击中了!我一刹那完全静止!而且是一只静止的兔子!我的腿还提着一只,手还摆着三十五度角!兔子转处女中途故障,成为一个半成品处女!也可以说是兔子形态的处女!处女精神的兔子!神哪!请告诉我我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无奈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眼,让我明白他只是按了一个暂停键!看来他已经体会到“人人儿”这个键有多么灵!并逐渐掌握使用方法!但是这样强行关机会造成系统瘫痪的!好吧!你用得顺手就尽情用吧!我的重启功能也是很强大的!
他绕过我向屋里走去,自言自语道:“戴了一晚上眼镜累死了!现在终于不那么酸涩了!”
也就是说他刚刚没有戴眼镜,难怪会对我笑呢!
第十一章 妈呀妈呀妈呀妈
我站在阳台上往外望一眼,妈呀!有裸男看也!我就说嘛!这个游泳池不可能是为了珞珞准备的!趁午后一片宁静,李天生居然在游泳!那笔直有力的曲线,那雪白嫩滑的肌肤,在水里激情地穿梭!真希望我是水!让他畅游在我温柔的怀抱里!我直接想从楼上跳下去,笔直落入水中!但我的腿比较明智,迈开,飞快向楼下冲去!
刚冲到岸边,气还没喘一口,他嗖地沉入水底。我在岸边站了一分钟,有些焦急,几乎就要忍不住跳下去救人!终于在遥远的那一边冒了半个头出来!
“老公!”我喜极而泣,朝他狂奔过去。他再次沉入水底。我呆呆地站着没动!三十秒之后,他再次钻出头来,警惕地看着我,发现我没什么行动之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老公!”我悄悄地以极微小的步子缓缓地接近他。
“你怎么在这里?”
“ISEEYOU!”
我呆呆地看着他,穿上衣服是那么地帅,不穿衣服更加帅!那眼睛里面是水,蓝蓝的,那眼睛外面也是水,蓝蓝的!那脸和身子接合得多好啊!还有那三角裤,简直是天衣无缝!完全凸现了一个男人的特征!比奥运会上穿紧身裤的举重运动员更夺人眼球!尤其令人惊喜的是,他没有毛茸茸的胸毛!浑身上下是那么地干净利落!简直可以让人毫无顾忌地扑过去啃一口,还不用吐毛!
他被我看得不好意思,扎进水里,又很快钻出来,求饶地叫了一声:“人人儿!”
我再次当机!很快又重启,喃喃地说:“天天!你知道吗?你原来说过我是你的甜心巧克力!”我摸了摸肚子,神往地说:“现在成了夹心巧克力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
“难道有了珞珞那个奶油蛋糕之后,你就不喜欢巧克力了!”
“我从来就不喜欢巧克力,也不喜欢奶油蛋糕!”
“我知道了!你现在喜欢奥利奥!扭一扭!”我扭一扭小腰,“舔一舔!”我吐吐舌头,“泡一泡!”李天生羞愤地一头扎进水里去了!
哈哈!配合得真好!人家刚舔他就泡进去了!
“天天!”
我回过头来!他妈的!谁敢这么喊我家老公的小名?一个人在那边路上顿了一下,快速移动过来!老太婆!一千块钱!这是我所能想起的关键词!她还欠我一千块钱!我冷冷地站起来!
“这个死贱人!”我还没算账,她先发飚了!臃肿的身体一横把我撞进水里。
咳!咳!我呛了几口水,连忙抓住我老公的手,搂住他的脖子。这个情景光是想一想,就令人流血至死啊!遗憾的是我穿着长袖牛仔裤!
“天天!你!你怎么把这个贱人给带回来了?”
“妈!”
妈?难道不是恩客?而是老鸨!
我从李天生怀里回过头来,怒视着她!她怎么能?怎么能如此利用我的天天!前一次婚礼破坏掉也就罢了,那本不是命定姻缘!但既然我出现了,这难道不是上天的安排么?
“你!你!”老太婆在岸上气得发抖,发现无法跟我沟通后,转而命令我老公,“你给我把她放下!”
“人家夫妻搂搂抱抱,关你老太婆什么事啊?”
“人人儿!那是我妈!”
妈?我狐疑地看看他又看看她,这老太婆身上咋说也不能掉下我老公这么俊一块肉啊!难道是?啊!我张大嘴:“后妈!”
老太婆嘴皮连着肥肉一阵翻滚,哆哆嗦嗦地指着我!
“亲妈!”李天生重音调说了一句,面色已经十分为难!
“亲——?妈呀!”我笑颜如花转过身,屁股抵着李天生的胸膛,一头扎进水里,“儿媳跟您磕头啦!”
“成什么样子!成什么样子!”老太婆直转圈,指着我高高撅起的屁股,“给我滚出来!然后滚出去!”
“妈!游泳的姿势那么多!你见过滚泳的么?”
“你!你!”
“人人儿!”
“妈呀!”一个轻盈的身子笑嘻嘻飞过来,这丫头!咋一见面就知道是妈呢?难道有情报?
珞珞已来到跟前,一把抓起老太婆的手,“原来是阿姨来了!”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老太婆一把推开她,“天天!天天!你是要我疯了呀!什么妖精烂人你都弄到屋里来了!”
妖精?烂人?原来我也是祸水级别!只是人家除了脚指头有点烂,浑身上下都很完好嘛!呃嗯......让猫走猫步,狗儿去叫吧!
珞珞瞄了我一眼,乖巧地低下头,“阿姨!你不要生气!娘娘她就这样疯惯了!你别理她!我们去屋里喝茶!您喜欢冰镇的还是滚烫的?红茶还是绿茶?”
老太婆被珞珞搅得愣了一小会儿,转过身来,“把我在隔离室关了一个礼拜,就是这两个贱人害的是不是?”
我分析:她大概被列为猪流感的传染源被隔离了!只是怎么这么快就放出来了呢?
“阿姨!竟然害您受这样的苦!都是娘娘大惊小怪,发个烧有什么了不起的嘛!那些医生也是没见识!您这么年轻有活力,健康美丽高贵的女士怎么可能得什么猪流感呢!您一定受了很多苦吧?没人能探望,没人能说话,想想都好难过!您竟然挺过来了!您真坚强!”坚强这词,最近真流行啦!
全世界只有珞珞的声音,真奇怪以前写作文,她为什么都要我帮忙呢?
“滚开!”老太婆无力反驳,只能坚持这个立场了!“你们两个都马上给我滚出去!天天!你还要抱着她吗?”
咚!干脆利落!我掉进水里,李天生跨上了岸。咳!咳!虽然我昨天没洗澡,也不能把人丢这么大浴缸里!会死人的!
第十二章 八门全开终一哭
咚!珞珞一个鱼跃,把我拖上岸。我趴在地上,哇哇地吐,对于以前我把脚泡在池子里的事,我很后悔!真的!上帝既然给我一颗剔透的心,我怎么能让它染上杂质呢?
“你有完没完啊?”
“孕吐!您谅解!”
“别把孩子吐出来了!”珞珞嫌弃地扫了我一眼,转过头抱腿望着天空。网络上现在不是很流行四十五度角仰望吗?我真正不明白那是什么东西!看了珞珞,我大致了解那是一个很寂寞很骚包的姿势!
我苦胆水都吐干了,抬头一望,天还是那么的蓝,云还是那么的白!
良久,珞珞问:“那是他妈?”
“你不知道?”
“我还以为是他大姨妈呢!”珞珞半天忿忿地道一句,“草!哪里是大姨妈!根本是加厚型夜用卫生巾!”珞珞总是能够抓住人物特征!这一点我是很佩服的!
“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我还没回答,砰的一声,哗啦啦。回头一望,编织袋砸在地上,护肤霜、梳子在草丛间蹦蹦跳跳,一颗豹纹内衣挂在树枝上。
“格老子的!老娘狂怒了!”珞珞像一颗炮弹轰地站起来,我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砰!珞珞抓起一个石头,手一扬。
“哎哟!”尽管我处理过好几次类似的突发事件,结果无一例外受伤的总是我!因为珞珞一旦狂怒,爆发力势不可挡,横扫千军,首先倒下的就是我军!
我摸着额头的包,焦虑地看着珞珞的屁股,迫切地盼望她长出一条尾巴,我就可以把它砍断,从而使她从大猩猩变回正常人。
珞珞回过头怒视我一眼,“你不要拦着我!”
“我不拦着你!大姐,只请你给我五秒钟让我跑远点!”
“快滚!”
“是!”趁她尚存一丝人性,我连忙转身往大门口跑去,跨越一米灌木带的时候,我听到双雅在梯子上呆呆地感叹:“刘翔算什么!”
如果我眼角那一抹余光没有错,双雅手上提的是我的编织袋。
五秒还没到,珞珞大喝一声,八门全开!泳池边的太阳椅首先啪地四分五裂。珞珞操起一个凳脚,一招横扫千军,太阳伞啪地折断,颤巍巍地栽向水里,轰地大个水花!又一招快刀斩乱麻,池边的玫瑰园子顿时花谢花飞花满天!鸟叫鸟飞鸟无眠!
老太婆冲到亭子里,“贱人!你在干什么?”
“老贱人!你眼睛瞎了吗?我在干什么还用问吗?”
“你......你......”
“老了老了还结巴了!回去上托儿所吧!先把话学会了来!”
“你!你这个贱人!疯子!给我滚!”
“我不像你长得副南瓜相,要滚你滚!”
“你!你!你个干丝瓜!”
“老娘该凸的凸,该翘的翘,少说也是个葫芦!你个死苦瓜!睁大你的蛤蟆眼看看!”唉!珞珞对于蔬菜缺乏基本的了解啊!葫芦应该是我这样的孕妇吧!
“你!你!你个烂茄子!”
“臭大蒜!子孙一大把了还装水仙花!”
“空心菜!”
“豆腐皮!”
“海带丝!”
“藕!藕!藕!”珞珞连做了几个吐的动作。
我和双雅看得目瞪口呆,这场架已经超出一般人的常识了!李天生大概也看到了外面蔬菜满天飞,连忙跑出来扶着他妈,“您不要管了!”
“我怎么能不滚!”老太婆气得舌头都转不过来了,眼歪鼻子斜地对着李天生,“都是你惹的好事!我不滚!我不滚!房子都让她拆了!”
“我从来不干那缺德事!但老娘也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你休想让我出这个门!”
“怎么把你招来了?谁把你招来了?”
“你儿子把我招来了!你以为是你个老粗脸把我招来的啊!稀罕!”
“你!你!”老太婆又转身指着李天生,“你......”
“妈!你不要管了!”李天生看来很少碰到麻烦,满脸的不知所措,我都忍不住要站到他那一边了!但葫芦娃,我又怎能弃她不顾!算了!我一个孕妇,还是保持中立吧!
李天生转身看着珞珞,“珞珞!你不要说了好不好?”
珞珞撇了撇嘴,停下摧花辣手,“你都看光人家了,还叫我不要说了!难道这种事情我会好意思跟别人说吗?”一颗泪珠滑落,挂在粉白的脸上,比李天生还要委屈几分!
老太婆震惊了!双雅震惊了!我也震惊了!
李天生很认真地回想了一下,负责任地说:“我没有看到。”
“你居然说你没有看到?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你就说没有看到!”
“真的没有看到!”李天生无奈地解释道,“人人儿出手太快,我只觉得白影一晃,你就裹到被子里去了!我真的没有看到!”
珞珞看了他半天,蹲下身子哇地一声哭出来。然后猛地起身向我冲来,双雅急得直向我眨眼,意思叫我快跑!我站着没动,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珞珞直撞得我倒退三步,然后一头扑在我肩上,“娘娘!你害死人家啦!哇!”
我拍拍她的肩,“留得衣服在,总有机会脱!”
说到衣服,我们两个刚都下过水了,现在紧紧地贴在一起,实在有些难熬。珞珞大概也有同感,一边哭一边脱衣服,眼看香肩露出来。
“谁他妈看了谁就要负责!呜呜......”珞珞头也不回甩出这一句,李天生三两步转身进去了,老太婆也浑身发抖地进去了,双雅圆溜溜的眼睛一闭,连忙转身蹦进去了!
我从编织袋里拿了一件衣服让珞珞穿上。
“你不换吗?”
“我温度高!一会儿就烘干了!”
一会儿,双雅出来,拖起梯子上的袋子,来到我跟前,“嫂子!你们快走吧!她报警了!警察一会儿就来了!”
珞珞抬起头,睁着泪汪汪的大眼,很不明白她的行为已经达到犯罪的高度了!
双雅把地上的瓶瓶罐罐捡起来塞进珞珞的袋子里,拖过来交到我手上,只那颗内衣挂得太高,在暖暖的风里轻轻荡漾。
“走吧!”我一手拖着两个编织袋,揽过珞珞的肩膀。
双雅送到门外,弯下腰对我的肚子摆了摆手,“过儿!拜拜!”随后转身关上了门,砰!
“李天生怎么跟杨康一样无情啊!哇!”珞珞又大哭起来。
我拍了拍她的肩,“蓉儿!别哭了!我们去桃花岛吧!”
第十三章 爬到天国送包饭
公元二零零九年,农历四月,李良人携美一人,游转君子湖,登顶美人腰,举头晴空万里无云,俯首天下众生碌碌,龙心大悦,狭逢山阴一树桃花盛开,遂赐名桃花岛,并口占一绝: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和蔼地拍着肚中龙儿,“以后你就叫花盛开吧!”
珞珞折一枝桃花,“那我的孩子就叫群芳妒!”
良人摸着肚子,“盛开呀!以后群芳妒就是你大姐!”
美人露齿,终于放弃攻打栖霞路七十二号的计划!
良人望着山底下如珠宝般散落的别墅群,淡淡地道:“花儿他爸!我能为你做的就这么多了!可怜我们的孩儿还只是一个单细胞就成了人家小弟!”
珞珞坐在桃花树下,头发迎风狂舞,“娘娘!李天生的爸爸一定很帅,不然凭那个老太婆怎么生得出来那么好看的人?”
“唉!这就是我一定要嫁给帅哥的原因!珞珞!帅哥这东西,你真不应该跟我争!我只是不希望我的下一代背着我的黑锅,抬不起头来做人!而且美女配帅哥,会导致美丑差距越来越大!”
“就像富人坐宝马,会导致贫富差距越来越大!”
“是啊!”我赞许地看了她一样,“这有关生态平衡,社会稳定!你有时候也该做些让步!”
珞珞摸着粉白的小脸,“难道我这样的就注定作人家情人?”
“我怎么会忍心让你去做人家情人?唉!遇到武大那样的老实人,你也可以嫁了!”
“讨厌!”珞珞粉脸通红地站起来,一边捶着我一边推着我下山。一个女人打你,说明你们还有戏!她不打你了,也不骂你了,你们就完了!呃......我好像在对男人说话!
天黑了。我像一只猫徘徊在家门口,珞珞像只老鼠跟在我身后。
一个小时后,“受不了!受不了!满屋子的骚味!”一辆奔驰轰地开出来,我们急忙往旁边一闪,才没有成为车下亡魂!这就是最近疯传的富婆飚车党吧?传说,没有一个人见过她们的真面目,因为见到她们的人已经死了!只在夜半马路上留下她们的嚎叫,在午夜梦回的时候轰地刺入你薄弱的心房!
“啊!”看到从树影下出来的我们,双雅大叫一声,拍拍心口,“是你们!”
我们回头看了一眼,奔驰的尾灯已经闪耀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了。
“快进来吧!今晚上她不会来了!”双雅伸过手,“行李呢?”
我抬头望了一眼树上,双雅抬起头,嘴巴张成一个O型,半天低下头来,“姐呀!你怎么放上去的?”
“我表演给你看!”我蹬掉鞋,抱住树干,就往上爬。
双雅瞪着眼睛,我爬了一半,她在底下叫:“你快下来吧!你现在可是一尸两命啊!我去拿梯子!”双雅转身往里跑。珞珞淡定地走到树下,接着袋子。
双雅领我们进去,“你们还是先住楼下吧!万一她来了,我把她引到楼上去,你们也有时间跑!”
这话听得我,心里洼凉洼凉的!我望了一眼楼梯,“你哥哥呢?”
“哥哥今天心情不好,在楼上一直没有下来。晚饭也没吃。大姨生他气,也没吃饭。你们吃饭了吗?”
咕——我的肚子适时回答了。双雅嘻嘻一笑,到厨房去了。
坐在餐桌边,我看着双雅,“你大姨不是你妈?”
“嘻嘻!你这是问的什么话呀?”
“难怪你哥哥不叫双雄!”
“哥哥才回来不久,对这里不熟悉,也不会照顾自己!我放暑假,大姨让我来照顾他!说是等哥哥结婚后度完蜜月就回美国了!那时候我也开学了!”双雅疑惑地看着我,“可是你们难道没有结婚吗?结了婚为什么不住一起呢?难道怀了孕真的不能住一起吗?大姨为什么不喜欢你呢?”
“你问得太多了!”一直充当影子的珞珞说话了,“哪个豪门没有点秘闻野史!”
“把梯子搬出来吧!”
“啊?”
梯子靠在我老公窗台下,里面没有灯光,表明里面的人可能睡觉了,表明里面的人可能没睡着!表明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睡着!
珞珞英勇地说:“我去!”就开始往上爬。
双雅看着我,“嫂!这不好吧?”
“珞珞去确实不好!”我走过去摇摇梯子,珞珞压着嗓子怒吼一声:“你干吗?”
我勾勾手指,她怒视我,我再摇摇梯子,她怒视着我下来了!
“你干吗呀?”
“你去,”我指指窗口,“是私通!我去,是情趣!”
我爬上梯子,双雅担心地仰望,珞珞拼命摇梯子!我正在通往天国的阶梯上,你摇只是让我爬得更快罢了!我扒住窗台,一翻身,站在了一整面落地窗外面。
当我站在天国门口,你问我从哪里来?我说从沐浴你光辉的那个星球!
你说你活得不耐烦吗?我说我来给你送荷叶包饭!
嗯!台词背了一遍,我掏出怀里温热清香的荷叶包饭,敲了敲窗子。
安静地等了一分钟,我又敲了敲。
当我第三次举起手,窗子哗地推开,我被推得往后一仰。啊!在底下的尖叫声里,在无法阻挡的自由落体运动中,我只来得及说一句台词:“荷叶包饭!”
“人人儿!”能够在有生之年听到这揪心的一声呼唤,哪怕再不能重启,到废品站我也会说我是一台幸福的电脑!
砰!砰!这是什么声音?好暖!好香啊!我摸着,摸着,不好意思了!他也松开了手,脸微红,低下头。
“我可以进来吗?”
在他轻轻哼出一个嗯的时候,我已经撑住窗框跳进去了!我把荷叶稀巴烂饭粒都挤进指甲里的荷叶包饭递给他,“趁热吃吧!”
第十四章 兼职乞丐传指示
一大早,我还迷迷糊糊,就听见双雅特别大的声音:“大姨!你来了?你这么早就来了啊?吃饭了吗?想吃什么呀?”
“咋咋呼呼什么呀?跟那两个贱人学的吗?”
我推推珞珞,“换装备!”珞珞转过头迷迷糊糊看着我,双雅走进来,“快走吧!她上楼了!”
珞珞坐起来,闭着眼睛打了一个哈欠,“谁来了?”
“大姨妈来了!”我吼一声,立刻进入备战状态,手忙脚乱地把衣服往她身上套,“这种非常时期,大地震刚过,余震不断,你就敢脱得光光的睡!”
珞珞懒懒地把手伸进袖子里,“昨天晚上你怎么不说呢?”
“你他妈不穿跟穿了,手感无区别!老子怎么知道你脱了!”
我把珞珞收拾好,拉着她就往外跑,双雅一脚把袋子踢到床底下。
“别跑了!”停下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平坦的大马路上了,珞珞弯下腰大口喘气,“昨天出战的是我,你怎么这么大阴影呢?”
我靠在行道树上,“我不想给他带来麻烦!”
“那我们以后一直这样打游击吗?直到他回美国?”
“总会有办法的!你带钱了吗?”
“你把我卖了吧!”
我们俩像孤儿一样游荡在马路上,清晨,连空气中都是包子味儿!我们的肚子此起彼伏地叫。游荡到市中心,十点了。
“你知道李天生家的电话吗?或者双雅的?问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呀?”
“不知道!”
珞珞蹲在地上,“以前在街上看到那些乞丐要一块钱打电话,要三块钱吃饭,我以为是假的!现在,我知道是真的了!”珞珞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走到一个流浪汉旁边,“粉笔可以借我下吗?”流浪汉呆呆地看着她,珞珞向他眨眨眼睛,微微一笑,流浪汉就把粉笔给她了!
珞珞选了块干净地面,写道:我的肾是我朋友给的!现在,她得了白血病,我的骨髓跟她刚好配型!医生已经通知我们尽快做手术,但是,我们没钱,谁来帮帮我们这对苦命的姐妹吧!THANKYOUVERYMUCH!HAPPYBIRTHDAY!
珞珞身边很快围了一大群人,我羞愧地转过身。珞珞嘴角挂着一朵凄苦的笑花,“请大家不要怪她!当她知道我要把骨髓给她,死活不肯,从医院逃走了,一个人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珞珞的眼泪下来了,“我找了好久,今天早上才找到她!我说过要让她看到我的决心!我们谁也不能离开谁!请大家帮帮我们吧!”
“太可怜了!”
“小姑娘!不要担心!这事儿你应该找媒体求助,一定会有很多好心人捐款的!”
珞珞回头看了一眼我的背影,“我朋友说过,父母供她上大学,国家和人民培养她,她什么都还没回报,还要让人家来为她捐款,给社会造成负担,这种事她做不到!她只能怀着对这个世界的感恩,悄悄地离开!我们当地的媒体在知道她的想法后,就没有报道,呜呜......”珞珞掩鼻子哭起来。我余光瞄了一眼,几个大妈眼眶红红的。
“唉!孩子!我菜也不买了!都给你吧!”一个大妈掏出荷包。
我猛地转过身,“珞珞!你怎么能这样!”我把大妈的荷包推回去,“我没事!她骗你们的!我根本没有病!你们不要管了!去买菜吧!您不买菜一家人都要饿肚子了!”
沉默的主角突然说出这么大段话,人们眼泪都下来了,“这孩子!都这样了!还为别人着想!”
“唉!孩子!你不要有负担啊!尽快凑齐钱做手术吧!”
“是啊!给!晶晶的玩具不买也罢!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