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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动情是意外

_9 7号兔子(当代)
  半夜起来倒水喝,走到厨房不经意往窗户外看了一眼,树下熟悉的车子让她猛然清醒,连忙丢下杯子,回到卧室把手机拿出来。
  苏又清拨了他的电话,心一紧,他已经飞快接通。
  二人都不作声,唯有呼吸深浅交错,突显夜的静。
  她打破沉寂,"你在哪"
  良久,他低沉略哑的声音传来,"对不起,清清"
  她握着手机一步步走到门口,门锁轻轻打开,光亮一丝丝挤进屋里,驼色的羊绒衫,紧抿的薄唇,举至耳边的右手,宋子休靠着墙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站在门里的苏又清。
  他收起了电话,慢慢站起,眼底的欣喜立刻被歉意代替。
  苏又清走上前轻轻抱住他,抵着他的肩,眼里竟有了湿意。
  "宋子休你不乖,打算在门口坐一晚,然后惹我心疼,对吗"
  再多的话都被她柔软的声音覆盖,他心头一热,老实的说:"恩,苦肉计"
  她抬起头,眼里有了湿润的笑意,捏上他的鼻子,"傻子"
  牵着他进了门,客厅开了盏小灯,两人轻手轻脚怕吵醒熟睡的肖小佳。二人笼在暗暗的灯光里,他把她大力搂进怀里,深深地吻下去,唇齿相依,缠着她的舌头不停吸吮,发出了暧昧的声响。
  他在她耳边重重呼吸,嗓音低沉着说:"好想要你"
  苏又清脸色绯红,转身进了卧室,出来时手里拿着浴巾和衣服,都是上次他买来的,还真赶上了用场。
  "去洗澡,我帮你把沙发铺好,这么晚开车不安全,你将就着休息一晚"
  他笑,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我找了个贤妻"
  这个表扬很受用,她满意的直点头。
  "清清,要不你跟我一起洗,恩,地方小了点,我们动作小点也可以"
  她把他往浴室推,笑道:"不正经,快洗,我等你,蓝色瓶子的沐浴露是我的"
  宋子休出来时,便看到她动作轻柔地铺着被子,长发垂在胸前,粉绿色的睡裙衬得她更娇小,因为弯着腰,胸前一大片春光外露,看得他口干舌燥。
  他走过去抱着她,深深浅浅的吻,耳朵、脖颈、两人身上都是一种沐浴露的香味。苏又清任他闹,当他的手不老实地从领口伸进去时,她皱了眉,一把挥开。
  "别发春,快睡"
  他郁闷死了,甜头都尝不到,闷着气窝到沙发里,幸好这沙发的型号比较大,他不至于太蜷曲。苏又清摸了摸他的发,只觉好笑,帮他把被子盖好,随后蹲下身,与他平视,眼里似有星光跳动。
  她说:"宋子休,我跟你在一起,心里只有你一个"
  随即吻上他柔软的头发,就如他平时吻她的一样。
  一样专注,温柔。
  微醺的夜,佳人在旁,沉醉在心。
  ……
  第二天苏又清起来的时候,宋子休已经走了,给她发了条短信,说不要吓着肖小佳,毕竟不太方便。
  沙发上的被子已经被整齐叠好,昨晚他喝过水的杯子也已洗好放回了原处。她感慨,这男人真是可爱到爆啊。
  苏又清迅速地换好了衣服,今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拷问陈康!
  昨晚要到了宋子休的口谕,他吩咐了下去,所以她顺利的拿到房间的门卡,进去看到陈康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冷笑一声,走过去狠狠揪起他的耳朵。
  陈康发出杀猪般的叫声,睡意渐醒,看到苏又清的笑脸在面前无限放大。耳边清晰传来三个字,兔崽子!
  "看这脸恢复的,从肉包的尺寸消肿到小笼汤包,陈康你身体素质不错啊"
  说完,苏又清就捏上他的脸,疼得他哇哇大叫。
  "你神气了,长翅膀了,会惹事了,书也不念了,家里的话也不听了,你要是活的不耐烦了,姐我一定毫不吝啬的送你上路"
  他龇牙咧嘴,揉着伤处,冲她"嘿嘿"笑。
  "笑个屁啊"苏又清坐在床边问道:"为什么不去帮你爸爸打理生意,去那鬼地方当保安"
  "吵架了呗,我想自力更生"
  "扯你个蛋吧"苏又清一巴掌打向他的头,"你有几根毛我还不清楚啊"
  陈康眨了眨眼睛,把头凑过去,"那你看看,这头毛有多少"
  苏又清恨铁不成钢啊,望着他痛心疾首。
  "其实没什么事,就是跟我爸意见不合,他那做生意的观念都落伍了,老头脑子固执,我不同流合污,干脆就跑了出来自己发展,你也知道我处在青春期,叛逆啊"
  苏又清狐疑地看着他,顺便鄙视他的用词,青春期,还二度发/育呢。
  陈康眼神很真诚,对她的目光毫不躲闪。苏又清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闷闷地盯着他。
  他笑眯眯地凑过去,小声说:"昨晚那个男人,是我未来姐夫吗,长得那个帅噢,怎么就看上你了呢"
  "怎么就看不上我了?"
  "哈哈,有眼光的人都看不上你"
  苏又清抓起枕头就往他脸上捂去,"你就羡慕吧,嫉妒吧,活该你那学妹不待见你,你就单相思吧"
  "诶,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我姐夫受得了吗"
  陈康爬起来,挨着她坐着,半天才幽幽开口:"他不是许佑吧,没有你平时说起的那种亲切感,挺冷漠的一个男人,看这里人谈起他的态度,想必来头不小吧"
  苏又清"恩"了声,嘴角勾起笑容,"他叫宋子休,还蛮精英的"
  "宋子休?"陈康惊讶,"就是那个宋氏的大老板?小酥你就是一传奇啊,他摊上你这么个人,就是一悲剧啊"
  苏又清暴走,握着拳头作势就要打上去。
  "我对他没什么好印象"
  她呆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陈康转过头,认真的说:"小小酥,我觉得他是那种特能装事的男人"
  她不屑,"什么啊,你又没跟他相处过"
  "唔,世上有个很微妙的词,叫直觉"
  陈康突然哈哈大笑:"不过我还蛮同情他的,被你这个女人缠上了"
  苏又清懒得搭理他,吩咐他去刷牙洗脸,自己趴在这五星级酒店的VIP大床上,用心感受,这睡的都是亮闪闪的金子啊。
  陈康在她背后,对着她用嘴型说了两个字"猪头"
  ……
  PUB。
  舞池里的人疯狂扭动,台子上穿着极其暴/露的年轻女人摇曳着身子,极尽诱惑之姿。
  "林大少,这妞不错吧,只要你开口,今晚保证伺候好了您"
  胖硕的男人一脸讨好地笑容,巴结着面前的林泽风。手里握着合同,就等林泽风签字。
  他端起一杯酒,慢慢抿着,眼睛一直集中在台子上的女人身上。那雪白的大腿和胸/部的尺寸,扭得跟条蛇似的,想必在床上也是一浪货。
  男人即刻对手下使了个眼色,谄媚的靠过去,"那块地,还得劳烦林大少费心了"
  台上的女人已经下去,换了另一波人,他"恩"了一声,放下酒杯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男人立即笑开了花,脸上的肉堆成一团,从袋子里掏出一袋白色药丸,低声在林泽风耳边说:
  "这药泰了那边来的,给娘们吃一颗,嘿嘿,骚着呢"
  林泽风本来就是好女色的人,平时玩女人也喜欢这些旁门左道,听了胖男人的话,眼里闪过精光。
  接过药,放在手里掂量,随即放进口袋,想到一个人,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局(1)+(2)
  隔日便是周末。
  宋氏精英齐聚宋宅,宋子休和苏又清并肩站,宋子休请吃饭,携带家眷,也算是亮相了二人的关系。
  梁叙负责一个工程去到欧洲大半年,近期才回来,得知宋Boss终于修成正果,大为感慨,这与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苏又清又跑到厨房,笑呵呵的跟厨子打招呼,挽了袖子就要帮忙,宋宅的人对她的印象都很好,和和气气,如沐春风。
  宋子休听梁叙说了工程的大致情况,便打断他的话,拷了数据晚点再开会研究。然后走到厨房,看苏又清忙碌。
  她回头招呼他,"没事吗,来帮忙"
  宋子休笑着走过去,众人惊讶的看着他随手脱了外套,潇洒的系在腰间当围裙,讨好的说:"我来煎鱼"
  所有人的下巴几乎要贴地,宋宅的厨房是用一大块水晶玻璃隔开的,里面的情景清晰可见。肖小佳双手合十,望着旁边刚才抢了她一包薯片的陆炎,同是男人,差别咋那么大,怒其不争啊!
  吃饭时,男人之间不可避免的聊了公事,苏又清听闻那些骇人的数字和企业的名字,心里颤抖,默默吃饭。
  跟他在一起,很少过问他工作上的事,宋氏的名头不小,宋子休这个男人,家庭背景不差,加上后天的努力,骨子里就有优越感,睥睨商场的信心,是一点点累积的。
  一步一个脚印发展着宋氏,这样的自信,更有底气。
  苏又清静静扒饭,听他们谈话,心底冒出一丝丝凉气,谈不上自卑,只是有点失落。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以至于梁叙喊了她两遍,她才反应过来,"啊?"了一声。
  众人却是低低笑出了声,她不解,回望宋子休,他的表情很温和,凑到她耳边说:"刚才,陆子喊你嫂子"
  她低头大口吃饭,脸红的跟盘子里的大闸蟹一样。
  ……
  苏又清现在最担心的便是陈康,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退学,也不知道他和陈叔叔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现在在R市某个高级会所当保安。
  每次问到他以后的打算,他都打着哈哈把话题带了过去。苏又清有次真的生了气,问他是不是打算一辈子当个泊车小弟。
  陈康不作声了,然后摇摇头,说了句他有计划。
  宋子休试探地问过苏又清,要不要他帮忙。
  她知道,他的一句话,真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但是她也知道,陈康那样的性子绝对不会安然接受。
  何况,陈康对宋子休并没有好感。
  三个人曾在一起吃过饭,这两个男人互相看不顺眼,陈康是那种有话直说,喜恶表现在脸上的人,饭间只顾和苏又清说话,而且都是些只有他们两个经历过的事,将话题扯远,宋子休被隔离在两人的世界外。
  宋子休这个男人,让他妥协是不可能的事,独自品着酒,目光游离在二人脸上,与陈康眼光交汇,一个冷漠,一个挑衅。
  你宋子休再厉害又如何,总有你触及不到的世界,没有参与她的成长,体会不了她的快乐。
  在宋子休心里,时间是个很敏感的词,与她遇见过晚,所以算计了太多,他把一切安排的完美,但隐瞒,始终见不得光。
  饭后,苏又清怕他介意,拐弯抹角的安慰着他,见他不为所动,背上都冒出了冷汗,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宋子休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说了一句"我不在意他说什么"他停了停,"但是我嫉妒他"
  她的纯真时光只能靠听说,他承认,自己嫉妒的发狂。
  ……
  苏又清的公司在洽谈一个工程,城北的那块地在大学城附近,本来不是投资的首选,但是政府下了公文,三年内将在那建设新城区,着实是放长线钓大鱼,长远利益可观。
  勤天小公司,吞不下大块头,与大集团合作,负责一部分的工程建设。
  巧的是,这个大集团便是林氏,苏又清参与了工程造价的预算,晚上的饭局,老板点名她参加。原以为林泽风不会出席小公司的饭局,此时却从门外走进来,后面跟了几个人,众星捧月。
  老板巴结着林泽风,上的是最好的酒,一切都为了迎合他的兴趣。颜色笑话不堪入耳,众人发出夸张的笑。
  杯里不停满上酒,各种理由,一桌子人都笑吟吟的举杯,苏又清也不好意思不喝,本打算喝几口应付,哪知对方抓着不放,说勤天不给面子,老板使了眼色,只能全数喝完。
  几轮下来,真有点招架不住,看的出来都是老油条,逢场作戏没有好酒量混不下去。
  第六杯咬牙喝下肚,苏又清真的扛不住了,胃里火辣辣的疼,而这饭局没有散场的架势。
  林泽风坐在主席位,与苏又清面对面,他抿酒的瞬间,收敛了笑容,瞥了她一眼,按捺不住的神色。
  找了借口去洗手间,苏又清一起身,酒劲就上来了,脑子沉,步伐不稳,出了包厢就倚在门口闭目养神。
  抵着洗手台边缘压抑胃里的难受,用冷水洗了脸,苏又清看了看时间,估摸也该散场了,咬牙走了出去。
  林泽风靠着墙刻意等她出来,苏又清绕了他就走,林泽风拦住她,递过一瓶水,"难受?喝点"
  她摇头,挥开他的手,尽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林泽风把玩着水瓶,盯着她的背影冷笑。
  包厢里烟雾缭绕,酒瓶横七竖八的倒在桌上,苏又清走进去被呛的差点咳出来,自家老板关心的看了她一眼,她笑了笑表示没事。
  后来侍者端上了果汁,冰镇过的,喝下去只觉沁凉,倒也缓解了胃里的火热。玻璃杯里贴着细碎的果肉,她清楚的听到"招待不周""慢走"之类的话。
  老板已不在身边坐着,苏又清意识要走,必须走,却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
  "王老四,你他妈的运气好啊,老大给了个这么嫩的妞给你,还喂了货的,你那身肥膘得卖力啊,哈哈"
  "老子搞定了那群死老太婆,费劲大着呢,大哥眼亮记着我功劳,爷我好久没碰过女人了"
  "看这女人细皮嫩肉的,有的爽……"
  男人压低了声音,二人凑到一起,突然大笑:"你这玩意够大啊,嘿嘿,弹药充足了么,爽完了哥们上"
  "今晚学学那些片子里的,道具什么的老子都有,从后面干不知道什么滋味"
  最悲哀的事莫过于,你能清楚听到、看到眼前的所有事情,却没有力气控制自己的行为。
  苏又清蜷缩在屋子的角落里,身体里涌出一波一波的热浪,嘴唇都被咬破,额上一层一层的汗,挣扎着,还是站不起来,她颤抖地摸衣袋里的手机,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房子里站了两个男人,一个肥胖,脚上蹬了双大皮鞋,裤脚发黑,肚子凸出和怀孕五个月的人一样,一脸的胡子,瞟向她的目光,赤/裸的欲望和迫不及待。
  猥亵的声音传入她的耳里,身体颤抖,她怕的眼泪直掉。骨肉就像都被抽走,徒留一具空壳,里面塞满恐惧。
  这顿饭局就是一个局,苏又清软在地上,意识已经不清醒。
  "咔嚓"一声,门被关紧,心里一空,便看见猥亵男摩挲着手掌,笑咪咪的向她走来,脸上的肉堆成一团,眼睛眯成一条缝。
  "小美人,哥哥会让你爽翻天的……"
  男人在她面前蹲下,手伸过来就要摸上她的脸,她咬牙,用尽力气甩了他一巴掌,"滚,恶心!"
  男人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苏又清脸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贱货,老子今晚玩烂你!"
  她被拖到床边,衣服笼了上去,露出细白的肚皮,男人看的眼里冒火,肥手抖着摸上去,女人柔软的腰身触了欲望的弦。
  苏又清猛然挣扎,死死抓住男人的手,咬牙说:"你碰了我,宋氏不会放过你"
  男人停了动作,神情一怔,却突然哈哈大笑,"唬谁呢!"
  他抓起她丢到床上,急着脱了衣服,露出一身肉,胸上黑色的毛发随着呼吸上下浮动。他压上她的身子,"爷那活够大,保证让你爽"
  汗湿了她的发,她避开男人的唇,衣服已经被扯开,胸前一片冰凉,她听到男人的倒吸气声,腰上的力道增大,热热的气喷在自己身上,恶心的异味绕在鼻尖。
  她侧头,死咬嘴唇,血沁了出来,她轻念,宋子休……
  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滑下。
  男人离开她的身体,解皮带的声音碎碎传来,她手抖着揪紧衣服,试图扣上。
  "啪",脸上挨了一巴掌,苏又清被打的眼冒金星,一双手急迫的在解自己的裤子。
  "干死你,妈的,这么烈!"
  她哭着大喊:"你会不得好死的!"
  男人猥亵的笑,伸手就要去扒她的内裤。
  "砰",剧烈的门响!
  趴在身上的男人停止了动作,突然他嚎叫一声"哎呦!"便从苏又清身上滚了下去,脑门上都是血。
  陈康看到床上的苏又清,顿时红了眼,抓起旁边的凳子狠狠地砸向男人,"畜牲!你这个畜牲!"
  陈康发了怒,每一下都拼了狠劲,男人抱着头在地上颤抖,鬼哭狼嚎,"混哪条道上的,我是林老大的人,哎呦,你,你……啊!"
  啤酒瓶碎成了片,四分五裂,发出沉闷的声响,血一道道从男人头上流下。陈康喘着气,平息不了怒气。
  "陈康……"
  他回神,急忙跑到床边,苏又清微弱着说:"带我走,我要死了……"
  他咧嘴笑,眼里渐渐笼上湿意:"小小酥,对不起啊,我这做弟弟的没保护好你"
  他手抖着,脱了身上的外套给她披上,然后抱起她,眼里都是无助。
  苏又清紧紧揪着他的衣服,体内的热波越来越凶猛,似要将整个人烧起来,加上刚才的刺激,已是神智涣散。
  刚走几步,就涌上了一堆人,陈康暗叫糟糕。
  "臭小子!砸场子呢!哪个手下的,道上的规矩当饭吃呢!"
  为首的是个寸头男,长的贼眉鼠眼,唯有那双眼睛凶残无比。旁边的人捡起家伙就要围上来。
  "你们放亮眼睛了!谁敢动我,让你们老大去宋氏问问!"
  宋氏。
  众人果然被震住。
  黑白两道都要尊称一声"宋少"的宋子休,这个名字,本来就是R市不可动摇的存在。
  陈康在众人的迟疑中,果断向大门走去,背上却是冷汗直冒。
  背后突然大叫:"王老四被打了!妈的,抓住那小子!"
  陈康拔腿就跑,苏又清被晃得闷哼出声。他脚上巨疼,踉跄着倒在地上,苏又清也摔了下去。背后的男人拎着铁棍,一下一下敲击着手掌,举起手又要打向陈康。
  "你这鸟样也是宋氏的人,不给你废条腿长点教训!"
  尖锐的刹车声响彻整个大厅。
  众人抬头寻声望去,黑色One-77停在门口,在夜色里散发魅惑的光。从车上下来的男人气势汹汹,表情肃穆,周身迸发怒火。
  陈康忍住痛,终于松了口气,宋子休,你他妈的总算来了。
  他的眼神失焦,直到发现地上的人,才一点一点聚拢,这一刻,世界旁若无人。
  众人哑了声,这个男人,真的是R市宋少。
  衣服的扣子解开,胸上红肿的抓痕,凌乱的头发,苏又清苍白着一张脸,微微睁开眼睛,看清来人,眼泪夺眶。
  宋子休跪在地上,俯身抱起她,手不住的颤抖,眼里怒意滔天。
  他吻了她的发,在耳边轻声哄着:"清清,我们回家……"
  她揪着他的衣服,猛的哭出了声。
  陈康挣扎着站起,瘸着腿走到宋子休面前,"你不是很厉害吗"
  然后挥起手,对上宋子休的脸就是狠狠一拳,"姓宋的!她,我姐刚才差点死在那了!"
  宋子休没有躲避,生生挨了这一拳,陈康腿疼的厉害,一屁股坐到地上。
  王老四浑身是血,被人扶了出来,在一旁哎呦痛呼。
  苏又清看到了这个人,把宋子休的衣服抓的更紧,头直往他怀里钻,浑身颤抖,泄露了她的恐惧。
  他低头摩挲着她的发,心像是针扎般的疼。
  苏又清,我宁愿承受百倍的痛,也不要你受到一分难过。
  "啊!"
  所有人惊呼。
  宋子休拔出了枪,走上前死死抵住那男人的头,怒吼:"我他妈 毙了你!"
  他低头摩挲着她的发,心像是针扎般的疼。
  苏又清,我宁愿承受百倍的痛,也不要你受到一分难过。
  "啊!"
  所有人惊呼。
  宋子休拔出了枪,走上前死死抵住那男人的头,怒吼:"我他妈 毙了你!"
  局(2)
  大厅里灯火辉煌,华丽耀人眼。
  关于这个男人的种种,一直是道上经久不衰的话题,黑与白,再多争议也不可否认,他的一切让人又敬又畏。
  甚有流传,R市百年内,不会再出一个宋子休。
  此刻所有人都见识了这个男人骨血里的狂躁,灼了人的眼,惧了人的心。
  苏又清缩在地上,冷热互袭,身子止不住的抖,追随那道背影,心才稍微安定。
  "宋子休……"
  她喊他,微弱的声音随时都会被忽略,他听到,拉回理智,将火硬生生压下。
  他折回抱起她,触到后背一片濡/湿。苏又清脸上涌上不正常的潮红。
  "我难受……"
  她在他怀里蹭,泪打湿了某人的心。
  宋子休带她回了宋宅,她的手在他胸前胡乱地抓,衬衫扣子被解开,摸到冰凉的肌肤。苏又清几乎是难耐的贴了上去,吻着他,舌/尖乱舔。
  "清清……"
  宋子休抬起她的头,哑着声音,"你乖一点"
  下了药,她被下了药!他纵有恨,此时也只能化成无法言语的心疼。
  苏又清停下了动作,迷茫地看着他,突然像小兽般抽泣,更加疯狂的向他身上靠去。
  身体深处涌出越来越多的燥热,湿/润的舌伸进他嘴里,爱人,让人没有抵抗力。
  宋子休沉了眼眸,掐着她的腰,一个大力便把她提起,死死抵在门板上。衣服本已凌乱,拉扯悉数落地。
  宋子休红了眼,把她按在胸口,低头吻向她的柔软,舌尖细细打着转儿,猛的一吸,发出暧昧的声响。
  苏又清十指抓住他的发,任这个男人疼爱。体内热/潮越来越汹,她往他身上蹭,两手急乱的去解他的皮带,无意识的呢喃:"宋子休,宋宋……"
  雪白的腿缠上他的腰,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细碎的吻漫上他的眉眼。宋子休停下,喘着粗气,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穿过她的腿,打横抱起她,快速的往卧室走。
  一个硬朗,一个柔软,胸膛起伏,却是恰到好处的融合。
  他撑在她上方,红了眼,掏出坚/挺套/弄着,随即附上她,热乎乎的气呵在她的耳际,然后一口含住,牙齿碎碎的磨着,引得一身战栗。
  她死命揪住他,没来由的哽咽,努力往他身上靠,祈求更多。
  "清清……"
  宋子休扶着欲/望,慢慢挤进去,把她的眼泪都吞噬入腹,放重了力道,撞着她身体,颤抖的还有自己的心。
  不用醉生梦死,我依然能够和你抵死缠绵。
  夜已至,黎明将到,生命的交集,在最灿烂在那一点。
  相濡以沫,庆幸是与你完成,从此吾生完整。
  ……
  房间温度四季恒温,晚风洒了进来,空气里暧昧涌动,宋子休光着身子把窗帘拉上,然后去浴室捂了热毛巾,折回床边细细的帮苏又清擦拭身体。
  一晚上惊吓,加上刚才丧失了太多体力,她已沉沉睡去,只有呼吸偶尔急促。宋子休餍足了,想了想,自己好像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碰过女人了。
  执念,是一种毒。
  热毛巾敷上□,苏又清皱了皱眉,一脚踢中宋子休的下巴,翻了身子又睡了过去。他笑,抚上她的锁骨,上面是密密的痕迹,见证了二人的契合。
  床上被褥凌乱,他掀了被子又钻了进去,搂着苏又清,指腹摩挲着她的脸,红肿的印子还未完全消散,他眼底闪过杀气。
  差一点,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就要毁在别人手里。
  晚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不得救赎。
  后半夜,苏又清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拉着他的手不肯放开,人像糊涂了一般,说些不着边际的话,然后就哭了。
  宋宅的私人医生凌晨三点才离开,打了退烧针的苏又清又陷入昏沉状态。宋子休吻了她的额头,踱步走到书房。
  电话里,宋子休只说了一个字,"查"
  那端问及查到之后的动作。
  他沉默许久,最后冷淡开口,"杀"
  ……
  事实上,苏又清想过很多第一次时的场景,却没有想过是在这种情况下。经历屈辱,然后峰回路转,被人救赎。
  没有来不及,他出现的逢时,可始终是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就像伤口虽被最好的药治愈,却难免留下疤痕。
  她醒来便看到宋子休熟睡在身旁,脸上的表情很无害,他睫毛很长,但是不怎么翘,苏又清甚至闪过念头,用睫毛膏刷一层,会是什么效果。
  身体很酸疼,两个人都光溜溜的,她戳了戳他腹部的肌肉,硬实,然后瞄了瞄,好像是六块,正欲与杂志上的男模做对比,身上一沉,已被宋子休压在身下。
  他坏笑:"看到了么"
  她老实点头。
  他靠近,两人贴着唇,他含糊着问,"大么"
  大?这个色胚!
  苏又清微红着脸,却是笑意盈盈的望着他,然后咬上他的耳朵,说了一句话。
  宋子休手在她身上游离,眉眼里都是满意的笑。
  两人在床上嬉闹,没有过火的动作,举手投足都是温存。
  他搂紧她,玩着手里的发,苏又清猛然坐起,动作迅猛吓了宋子休一跳。
  她望着他,乌溜溜的眼珠直转,"宋宋"。她认真,"昨晚的事,你不用对我负责的"
  宋子休沉了脸,手用力掐上她的腰,抿着嘴唇是发怒的前兆。
  她莞尔,食指轻点他的鼻尖,"但是我会对你负责……"
  ……
  事实上,两个人都默契的不去谈论昨晚的事。无论对谁,都是一道伤。他只是抱着她温柔的说了一句:"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有我"
  苏又清珍惜这个男人。
  她怎会不知道昨晚的局是谁布的,这个世界,不是说你不算计,别人就不会来算计你。
  当林泽风再次出现,苏又清做不到无视。
  她不吵不闹,甚至过于平静,她说:"林泽风,你狠"
  他不屑,"你的老板为了公司利益,当然选择与我合作,可惜他良心发现,竟然告诉了你弟弟"
  林泽风突然冷笑,靠近她,"不顺眼的东西,我都有兴趣慢慢玩"
  他讥讽:"苏又清,你生下来就是个错误"
  连出生,都成了错误,那这一路的成长,是不是背负了你们林家很多的诅咒。
  指甲紧紧掐着手心,她冷眼看他,一字一句说:"你让我恶心"
  他哈哈大笑,凑近,一脸惋惜。
  "苏又清,好遗憾王老四没有……上了你"
  奢望(1)+(2)
  奢望(1)
  苏又清辞职了。
  走之前对老板说的最后一句话,“你也是有女儿的人,这辈子,你就不会良心不安吗”
  勤天老板坐在椅子里,灰头土脸不敢正视。
  部门的人讶异她的突然,部门的王经理一脸惋惜,直叹失了个好助手。袁仁开着玩笑,“小清清,辞职要去嫁人吗?”
  她拍着胸脯,“我还是一少女啊”后来想到少女这个词有点名不副实了,音调都低了下去。
  袁仁笑的气吞山河,兰花指在面前晃动,“你要是少女,七十岁的大爷就是少男了”
  她脸都黑了,袁仁收了笑容拍了拍她的肩膀,认真说:“苏又清,其实我挺喜欢你这个人的,把你当哥们”
  她嘀咕:“我就是一淑女,谁要跟你做哥们,这么土匪的词”,话后却是喜上眉梢。
  ……
  给宋子休发了短信,告诉他自己辞了,他说要来养她。
  她问他有多少家当。
  宋子休说,你放心,养头猪绝对没问题。
  然后还加了句,咱俩谁跟谁。
  结果就是,苏又清等在宋宅,他一进门,就狠狠掐了上去,两个人闹着就进了卧室、浴室,最后倒在床上,沉在温柔乡。
  “松点,腿打开点”
  “你个流氓……”
  “只对你流氓……”
  她呼吸紊乱,被撞的直往床头去,伸手推了推身上的男人,“诶,你慢点,重”
  他索性抱着她侧躺,一只腿夹上她动作更剧烈,最后她受不住了,摸到他胸前,对着那一点轻轻咬上,舌头一卷,滑腻的感觉如电击扫过男人的心,从她体内退了出来,自己弄了几下,舒服的直叹气。
  苏又清在他身上趴了会,看到时间猛然清醒,宋子休不悦的看着她进浴室,出来时只穿着内衣内裤,在凌乱的床上找着衣服。
  “晚上我陪你逛街”
  “今天不行,我约了陈康”她撩开他的手,伸向他,“把衣服给我”
  他不爽的从枕头下拿出衬衫递过去。转念一想,突然抱住她,咬着她的耳朵,热热的说:“清清,去美了见我父母吧”
  她心一乱,就像风吹皱了的湖面,随即恢复平静,“别闹了”
  “要不……”他抱的更紧,“我去你家见伯父伯母”
  苏又清挣扎,“别人还等着呢,迟了……”
  宋子休眸子一沉,索性捏紧她的手腕,她挣不开,“宋子休,你干嘛!这个时候闹什么闹!”
  “闹?”一团火就往心上涌,“走!你走!当我什么都没说”
  他甩开手,套了长裤就坐到一旁的沙发里,脸色铁青。
  苏又清冷着脸出了门,门“咔嚓”合上,宋子休抓起杯子往地上狠狠砸去。
  ……
  房子是她和陈康一起找的,离市区不近,好在有直达公交,进门看见陈康坐在那抹药。
  “腿上伤怎么样了”苏又清放了包,拿过药膏,“这个红瓶的每天擦四次,下午你擦过了吗”
  她倒在手心,轻轻按了上去,力道适中地揉着。
  他“恩”了声,然后说:“小小酥,我咋就这么命苦,从小到大都为你受伤”
  小时候,和陈康水火不容,两人逮着就不放过对方,牙尖嘴利的潜能被完全激发,表面的陌生人,暗地里的敌人,脑力体力,男女无别。
  陈康顶多就扯扯她漂亮的小辫子,苏又清安慰自己,年龄小不懂事,去抓他的小鸡鸡不是不要脸,只是为了战术需要。
  当然,苏又清可以去大人面前告陈康的状,说他揪自己的小辫子,哭的梨花带雨基本就能博得大部分同情。
  而陈康,总不能去哭诉苏又清欺负他,攻击他的小鸡鸡。
  所以一直将“她不要脸,我还要脸”作为说服自己的理由。安慰了自己的整个童年。
  长大后冰释前嫌,感情骤然升华,有次两人谈到了这句话,苏又清极其豪迈的揽过他的肩,拍着胸脯说:“在我面前,你还要什么脸啊!”
  陈康哈哈笑,顺着她的话说:“就是,在你面前我不要脸”
  两个人瞬间良心发现,这话确实不是什么好话啊,陈康干笑了两声,下意识的摸上自己脸颊。
  天台上两个并肩的人影,漫天星光作背景,晚风带过时光,却将记忆珍藏。
  苏又清在厨房做饭,陈康拖着腿慢慢走了过去,靠在门上打趣道:“天字一号大丫鬟,苏又清也”
  “呸!”她回头瞪了他一眼,“欠咬!”
  “悍妇,姓宋的吃得消吗”
  苏又清搅着碗里的蛋,“我说,你怎么就不喜欢他呢”
  “仇富”。陈康头抵在门板上,“我不讨厌他,就觉得这男人不是什么好人,你也别问原因,直觉这东西,以你的情商智商理解不了”
  苏又清被噎的说不出话,恨恨的剁着排骨,就像在切他的肉。
  “姐”
  “啊?”她抬头,印象里,他很少这样正儿八经的叫自己。
  陈康倚在门上,黑色的毛线衫,里面配着浅色衬衫,牛仔裤包着腿显得修长,这样不近不远的看着,曾经朝气的男孩也慢慢被时光雕琢的气质凸显。
  苏又清突然有点恍神。
  “我准备回家帮我爸爸……”陈康微笑着,眼底一片平静,太过平静。
  猜到她要问什么,索性直说,“我爸年龄大了,他那小生意也该有人帮忙,你看我气也赌了,也自力更生了,架也吵过打过了,也没什么好傲的了,收包袱衣锦还乡”
  她“恩”了声,回去也好,妈妈和陈叔叔身边也需要人照看。
  陈康慢慢折回客厅倒水,背对着她,眸光随即沉了下去,杯子握在手里,铁紧。
  晚些时候苏又清坐公车回家,看了看时间九点半,车子渐渐驶进市区,R市不夜城,灯火通明,光影浅浅扫在她脸上,忽明忽暗。
  刚才打了宋子休的电话,他关机,事实上两人之间没吵过大架,只是在某些问题上说不到一块去。最近他越来越喜欢谈及未来的安排。
  显然,这个未来,他让她存在,都是些家长里短,人之常情,美好一如细水长流。
  苏又清常常打断他,“谁要当宋氏的少奶奶,美的你”
  他一把拥住自己,呼吸热热扫在脸上,“还有更美的呢,再给我生个孩子……”
  从回忆里回神,苏又清提前下了车在街上随意的走,高中时常和肖小佳一起逛街,看着橱窗里华丽的服装过眼瘾,工作后,这样闲情散步的时光越来越难得。曾被自己吓哭的小女孩,如今身边已有一个陆炎,那个R市有头有脸的陆家大公子。
  而自己,错过一段自以为是的天长地久,现在握在手上的,是另个人的,待自己如珍如宝的心。
  “嫂子”
  苏又清抬头,看到梁叙站在面前,来不及消化他的这句话,便瞧见一堆人从盛世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宋子休。
  宋子休看到她,眼睛闪过一丝亮光,随即沉下去朝这边走来。周围人都是今晚谈生意的,听到梁叙的话,都是一惊,打量眼前的女人,白色短外套牛仔裤,肤色白净长发披肩,怎么看都不像是宋Boss的菜。
  “这位是?”站得近的男人试探的问。
  宋子休走近,伸出手欲牵她,苏又清看到众人或好奇或含笑的神情,下意识地避开他的手,慌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快步走开。
  梁叙傻眼,再偷瞄旁边的宋子休,哎呦妈呀,顿时想到一句古诗,黑云压城城欲摧。
  “你到底什么意思!”宋子休快步向前一把跩过她的手。
  她低着头也不挣扎,晚风吹起头发,几缕扫过鼻尖。
  “苏又清!”他咬牙切齿,神色几近颓败,“我就这么见不得光吗?让别人知道我俩的关系,就这么……难吗?”
  半天,她才小声说,“你别这样,别人都看着呢”
  宋子休嘴角都颤抖了,“好,好,你厉害,我要给你身份,我多怕委屈了你,其实你根本不稀罕……”
  梁叙远远的看见两人闹了别扭,身后一群人都看着,苏又清都快哭了,小跑过去准备解围。十步之远,就被宋子休的一句话给雷翻。
  “你怕别人看,我现在就在这上了你!”宋子休猛的抱起她就往车里走。
  梁叙抹汗,冒死拉住他,三观不正的话说说就好,这大街上的,好歹也装装。
  苏又清气了,咬向他的肩,“疯了吧你”
  宋子休放下她,面色铁青,一拳重重砸向车身。两人面对面站着,都没好脸色。
  梁叙咳了声,恍惚间,自己变成调节夫妻纷争的村委会委员,心里泪流,这种情况,他宁愿被爆菊花啊。
  他靠近苏又清,“嘿嘿,你知道的,他以前混黑社会的,那个脾气差了点,唬人呢”
  其实怪不得梁叙不会哄女人,基本上这家伙存活地球二十四年,就不需要去哄谁。他的直觉里,黑社会这个词在女人心里都有巨大威慑力。
  苏又清冷冷看了他一眼,“他混黑社会,我还入过党呢!”
  梁叙张着嘴硬是被噎的说不出话。
  宋子休身形一震,默然转身,黑色背影藏不住的颓败。
  “苏又清”他停住,喊了她的名字,“我滚!”
  夜色冷冽。
  你既然是我的女人,思想情感百分百都要属于我,我可以纵容你,宠爱你,但是忍受不了你对我的抗拒,不管什么原因。
  不要奢望这个男人有月下听心事的耐心。即便爱之深,也还是R市宋少,身上流着宋氏家族的骨血,他为数不多的柔情和包容都给了她,这本身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苏又清看着他渐远的背影,当真,没有再回头。
  奢望(2)
  酒吧,梁叙很忧伤,在宋氏,陪工作,陪应酬,现在还要陪这个男人买醉。丫的就是一个三陪!
  偶尔还会被陆炎抓去练拳,别看这几个人长的一表人才,丢人堆里,人中龙凤,翩翩公子少爷的,一装一个准。
  在梁叙心里,宋氏就一黑心作坊,他年纪最小,自然成了压榨对象,上次开了宋子休几句玩笑,硬是被他丢到荒村僻壤的新买庄园里,种了一地的土豆,以至于后来商场传言,你可以在宋氏的梁总面说西瓜白菜萝卜,就是不能提土豆。
  土豆,是必杀技!是一枚必死金牌!
  此刻,面前的男人很憋屈,酒不是用抿,不是用喝,而是直接——灌。宋子休暴力附身,气场血腥,熟人亦勿近。
  梁叙摸着下巴观察,感叹,情伤是把双刃剑,伤及当事人,波及无辜之人。
  酒吧内劲歌热舞嗨翻天!美女扎堆,眼神向这边勾搭着,那白花花的大腿,坦荡荡的“波”涛传达了一个意思——看!两只金龟,还是镶钻的!
  不少美眉勇敢的朝二人发起了进攻,梁叙长的很□,气质温润如玉,一看就是人品优良的主。相比旁边的宋子休,就一大好青年。
  梁叙来者不拒,都是微微笑,却也不做过多的动作,点到即止,是最诱人的姿态。
  甚有一个胆大的举着酒杯靠近宋子休,杯里湖蓝色的液体漾着暧昧的光。
  “这位先生一个人吗”美女穿着豹纹抹胸,紧身牛仔裤露出形状漂亮的肚脐,亮闪闪的脐环甚是妖娆,就一人间极品。
  美女晃了晃手里的酒,放在唇边就要喝下,却突然递到宋子休面前,“赏个脸喝杯酒”
  媚眼如丝,语气娇柔,真是让人心酥麻酥麻的。梁叙目测了此女的外部硬件,给她打了九十分,顺便瞅了瞅宋子休的脸色,倒数三秒,果然被猜中!
  宋子休暴躁地挥开美女的手,他的手劲,梁叙可是深有体会,被他揍过的右肩胛,至今还隐隐作痛。
  杯子“哐当”摔在地上,酒水倒了满地,只有杯沿残留些许,美女摸着手,疼的脸都白了,眼见泪水就要滑落,被宋子休一记凶狠眼神怔住,硬生生地憋了下去,战战兢兢的走开。
  这个男人,爽的时候不会跟你多说一句话,不爽的时候,更不会说废话,直接武力解决,管你是男是女,是人是妖。
  倾城绝色又如何,不是自己要的那一个,不足费心。
  宋子休烦躁的扯开衬衫的领扣,倒了酒一口饮尽,喉咙上下滑动,“砰”的一声将杯子砸在桌上。
  梁叙这个人呢,是宋氏高层里最小只的,用他不要脸的话来说,四舍五入,也能算上九零后。
  少男情怀还是有那么一点的,文艺的说法就是,他有风花雪夜,月下谈心的闲情,也有做知心弟弟的意识,于是此时,面对比他大六岁的宋Boss,梁叙内心深切同情,激发了那么点兄弟之爱。
  “哥,少灌点,你胃不好别再折腾它了”
  梁叙点了烟,烟头随着指尖忽明忽暗,一缕缕蒙上鼻尖,衬着他愈发气质矜贵。
  宋子休没反应,直接上了酒瓶,梁叙叹气,“我也不清楚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不过大概也就是缺乏安全感吧,女人都一个毛病,越想要的,反而越怕面对,何况是对你”
  宋子休没再喝酒,手指在酒瓶上一扣一扣。
  “陆哥家那女人也是一奇葩,思想不在人类起跑线上,物以类聚,我估计苏又清也挺先进,看她把你气成这样,她内功深厚啊”
  宋子休听到这话,终于有所反应,不满地看着梁叙,小眼神凉冰冰的,就像在说,滚你的,别说我女人是奇葩,她就算是一麻花我也宝贝。
  梁叙笑了,目的达成,打了个漂亮的响指,叫了一杯Rob Roy。
  “哥,你这反应,我就知道她对你有多重要了,咱别跟女人过不去,忍忍呗,你看陆哥,虽然沦丧,我鄙视他,但他至少现在过的很爽啊”
  良久,宋子休“嗯”了声,长身站起,拣了西装随意搭在手上便往外走。
  梁叙得瑟死了,心想,那几本青春忧伤到蛋疼的小说没白看,爱情理论说的溜溜的。
  宋子休走了几步突然折回,深思熟虑的说:“宋氏会涉猎文学出版这块,你,把报告做好,下周交给我”
  梁叙一口酒喷出,捂着嘴直咳嗽,哀嚎:“别别别,我手上还有一个并购,忙着啊!”
  宋子休丢给他一个“你行的”眼神,风轻云淡的离开。
  梁叙痛心疾首,所有黑心作坊的背后,都有一个黑心老板,所有黑心老板的背后,都有一个不能得罪的女人。
  他扶额,不就是说了你女人几句嘛,这是毁灭性的报复啊!
  ……
  宋子休当然不会因为别人几句话就打消心里的不痛快,言语安慰是虚无,他要的是行动,要的是实质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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