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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剩客的春天

_57 尼卡(当代)
那个血淋淋的场面,记忆犹新。不止是晓琪那一跪和无声的泪水,其实还有他们流血的心。怎么看,也都还是他们可爱的女儿,却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会是她伤他们的心伤的最凶狠。
西溪把手帕塞到晓琪妈妈手里,曼声说:“阿姨……好了。”
晓琪妈摇头,手帕攥着,眼泪不断的流,擦了,很快又流下来,像汩汩冒着的泉。只是那泉水不是甜的,是苦的。
“……她爸爸坚持不许她进家门。”晓琪妈妈说,泪水从鼻腔里吸进去,“我心软。总想着晓琪回头,她好好儿的一个女孩子,独立生活、有什么不能够的?她爸爸不让,说就当没有生过这样的孩子。我真是心软。晓琪是我的女儿……西溪,窈窈,她犯了错,还是我的女儿,是不是?我总担心她。她过那种不正常的生活,得受多少罪呢。”镬
恩窈转开脸。
“……晓琪当着我的面,从来不诉苦。你们知道她的性格,有什么事也不爱说出口。她得了抑郁症好久,我不知道;她被打被骂,我不知道;就连她怀了孩子,我也是很晚才知道……晓琪也傻。能有什么好结果,跟着那样的一个男人?能有什么好结果,还要把孩子生下来?”晓琪妈妈的手不停的抖。
恩窈终于忍不住,劝她不要再说了,“阿姨,阿姨别说了。”
她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捅了几个透明窟窿,感觉不到疼,只是冷风飕飕的穿过身体。
晓琪妈妈摇头,拿手帕把脸上的泪擦干,继续说:“这几年,我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晓琪生病最严重的那段时间,我陪着她、鼓励她。抑郁症是非常可怕的病,非常可怕。可能上一分钟她好好儿的了,下一分钟她又钻了牛角尖。抑郁症折磨她也折磨我。她曾经哭着跟我说,妈妈、妈妈,我这是受到惩罚了,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控制不了……”
西溪拭着泪。好像看到了母女俩曾经抱头痛哭的模样。她看恩窈。恩窈脸色白的什么似的,只是一言不发,眸子黑,而且亮的怕人。
晓琪妈妈碎碎的述说着。
那是晓琪最后的一段时间。
西溪觉得有些恍惚。恩窈更是。她坐在木凳上动也不动。脑海里的情形,都是每次她打电话回来,晓琪在电话里跟她说说笑笑。她知道那些是有些假象,她知道晓琪一直在跟抑郁症搏斗,可是那么欢快的声音她相信晓琪的治疗是有效果的更何况她有飞飞……恩窈被这个念头刺到。
“我总是说晓琪、晓琪,不要担心,妈妈总不会抛弃你的。我不会放弃晓琪,我陪着她看医生陪着她苦熬。看着她一天一天的好起来……”晓琪妈妈说到这里,忽然间停顿下来。
西溪心里一抖。她只见恩窈锐利的目光投过去。
晓琪妈妈忍着想要嚎哭的冲动,说:“我以为她好多了,放心的跟晓琪爸一起回乡下来,哪儿知道我才走没几天,晓琪就出事了!”
恩窈挺直了背。
“……能怨谁呢……到了这一步,能怨谁呢……”晓琪妈妈声音越来越低,目光竟然是有些呆滞了。
里间的门“哗”的一下打开。
蒋长治惨白苍老的面孔出现,他看着妻子,只叫了一声,“梅芳”。晓琪妈妈顿时哭出了声。声音越来越大。
西溪忙着把她搂在怀里。
天气这么热了,她看到阿姨颈子上的汗、能闻到那一点点汗湿的味道,有点儿酸腐气。这气息让她伤心和难过。
蒋长治过来,从西溪手里接过妻子,慢慢的扶到里面去。
恩窈有些呆滞的看着老两口的模样,哭的气断声噎的晓琪妈妈、身型佝偻而瘦削的晓琪爸爸,看不到他的表情……恩窈有种想要跟着哭喊的冲动。
她听着晓琪妈妈有点儿神经质的哭泣,和哭泣中的低低细语,翻来覆去的,是对不起、晓琪、飞飞、皇甫……她退了出去。背靠在砖墙上,手有点儿抖抖索索的拿出手机来,西溪关了房门,站到恩窈身边,看着她,问:“你还行?”
恩窈没点头也没摇头。
西溪咽了口唾沫,说:“不知道为什么阿姨这回会说这么多。”
“这些话,憋在心里太久了。”恩窈低声说,看西溪,“林方晓本来要来的,是不是?”
“是。”西溪坦白。
“我早上告诉他,不用来了。”恩窈低头看着调到静音状态的手机,有电话进来,她没打算立即接通。
西溪皱眉。
“你看到,如果是林方晓来,叔叔阿姨会怎样?”恩窈说。
西溪张了张嘴巴。
身后的门开了,蒋长治出来。
恩窈和西溪略闪开些空间,看着蒋长治也红了的眼睛,恩窈说:“叔叔,对不起,是我不对,惹阿姨伤心了。”
蒋长治沉默的摇摇头。
恩窈沉吟,还是问:“叔叔,我能不能问您几个问题?”
蒋长治看了恩窈一会儿,没吭声。
恩窈在他有些浑浊的目光里,也沉默下来。
西溪拉了拉恩窈的袖子,说:“窈,别问了。”
三个人都坐下来。
几只土狗被外面的阳光晒的太热了,钻进屋子里来,寻了凉快地方趴着。
恩窈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站起来走出去。
西溪听到恩窈说:“行,我下午回市区,咱们见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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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
今日更毕。谢谢阅读。大家晚安哦~~明儿见。
正文 第十三章 “柳暗花明”潘晓辉 (八)
恩窈没有跟西溪解释什么。后来她就一直不说话了。跟蒋家父母告别地时候,她也只是用力的拥抱他们,一言不发。
西溪开着车子。
此时落日红彤彤的,挂在天边。
麦田金黄,镀上了一层红。蒋家父母站在村口眺望她们离开的方向,在后视镜里,那对瘦瘦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远……西溪的眼泪涌出来,说:“唐恩窈你这个王八蛋。”肋
“蒋晓琪才是王八蛋。”恩窈按了键,车窗降下去。她恶狠狠的。“蒋晓琪,才是王八蛋!”好像蒋晓琪的脸就在车窗外,在那麦田上。
热风裹着从麦芒上携来的干燥的土味将车厢里充满,只一会儿,她们俩都觉得灰头土脸。
从未有过的灰头土脸。
“骆驼,这个根,我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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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方晓坐在“陈记”,已经吃了一碟子冷切牛肉。陈奶奶特制的蘸料,口味棒极了,把牛肉味道衬的更香。
听到一阵高跟鞋噔噔噔的响声,一个白色的影子飘过来,问都没有问,就在林方晓对面落了座。
林方晓抽了下鼻子。
白春雪伸手便从口袋里抽出一包湿纸巾,擦了擦手,抓了筷子夹一块牛肉填在嘴巴里,看着林方晓的模样,说:“先别说我,什么都别说,我两顿没吃了,饿的前胸贴后背……又要说我一身福尔马林味儿吧?这儿满鼻子肉香,你别提这,不影响我胃口,影响你的。”镬
“吃!”方晓说着把牛肉盘子往春雪面前推了推,站起来往前台那边去,陈伯正在打盹儿,方晓小声的叫他,又要了一碟子牛肉加了小菜和烙饼。
“要酒么?”陈伯把老花镜推下来,头都没抬的问。
“不要了。”方晓说。他等下还有事情,不能喝酒。陈伯就让他回座位上。方晓回来坐下,见白春雪风卷残云一般已经把桌上的东西吃的差不多了,不禁有点儿眼直。
“我说,小白啊。”
白春雪假笑一下,说:“我还能吃。”
“等等,马上就来。”方晓本来想说的话都咽下去。白春雪一对熊猫眼。他就知道这个姑娘最近又严重睡眠不足了。他很羡慕这种没白没黑的工作的状态。想到这里他眉头一皱。
白春雪拿起茶杯喝了口水,好像半碟子牛肉下肚,让她缓过来了似的,才顾上看看林方晓,小声问:“你怎么样?前几天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林方晓笑笑,说:“好着呢。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再不就是钓鱼。剩下就是跟法制处那帮人打交道。他们总比嫌犯好对付多了。”
白春雪点头。沉默片刻,说:“看样子也是走个过场。”
“咬死了不放的话,这过场我就走到黑了。”方晓撇了下嘴。
“不至于。”白春雪说。看看方晓,她笑一下,伸手过来擂了他一拳,说:“喂,别这么垂头丧气的好不好,多大点儿事儿啊,不就是停职调查嘛,很快就有结论了——你知道不知道?顾金刚他们联名上书?”
“知道。”方晓心里一暖。停职之后,他切断了跟顾金刚他们的联系。消息传过来的时候,他还是觉得热血沸腾。
白春雪歪了头,故意的说:“小子,为人不错嘛。从下到上,都有人替你说话。”
方晓笑一笑,只说:“你以为呢。”
“你这个只是内部调查,我看过黑玉虎的鉴定报告,不够证据立案,根本不会走检控程序。”白春雪低声,“过了这一阵子,也就好了。你坚持一下。”
“我明白。”方晓看着春雪,“谢谢。”
“恶心。”白春雪笑着。陈伯给他们端来了食物,春雪抬头看了陈伯一眼,有点儿惊讶,但是没出声,等陈伯离开,她才小声问:“不是吧?”
“是。”方晓笑。
白春雪一筷子肉夹起来,还没送到嘴里去,忽然盯住方晓,问:“我说,你小子,该不会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呢吧?”
方晓拿了一块饼,撕成两半,抖一抖,千层饼碎碎的,香气四溢,他给春雪一块,说:“吃吧。”
白春雪吸了一口凉气,看着闲闲散散的林方晓,接过饼来,嘴巴里嚼着牛肉,半晌,吞下去,才说:“要我帮你什么不?”
“什么都不帮,就帮了大忙了。”林方晓笑着,“小白,我老是麻烦你了。”
傍晚的时候她打电话问他在哪儿,他起初不肯告诉她,但是她坚持,还骂他说好不容易姑奶奶有空儿了你少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见你一面这么难啊?他也就说了。
“又来了。起鸡皮疙瘩。你真麻烦我的时候也没见你客气过。”白春雪笑着说,“还是这么面对面讲话痛快。甭担心,我就是一个高级技术工人,咱俩通话就算被监听也没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
林方晓看着白春雪,如此爽朗而又利落的女孩子,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有点儿出神。过了一会儿,才说:“到不了监听这一步。这几天监视我的也都撤了。”
白春雪笑笑,说:“林方晓,我知道你心眼儿够使。我不担心你别的,就是担心你这点儿耿直。早晚会吃亏。不过。你放心。”
“都这样了,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方晓笑出来。
白春雪挠了下眉心,说:“都说你们刑事警察,走的就是灰色地带。”
方晓继续笑,说:“好像你不算似的。我不是为了破案不择手段的人。”
“可有人为了不让你破案不择手段。”白春雪说着,停了停,终于说,“所以我说你,放心。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方晓故意的在凳子上扭了两下,眨着眼睛对白春雪说:“你有内幕消息?”
白春雪皱眉,“你正经一点儿。”
方晓笑呵呵的,说:“小白,我心领了。”
“喂!”白春雪眉头皱的更紧。
“我就知道,如果不是有人帮忙,那材料没那么容易递上去。”方晓笑着说,“以前他们传说白副部长是你伯父,我还不信。”
白春雪愣一下,说:“不是伯父,是三叔。”
林方晓笑,搔搔头顶,说:“吓人了啊,还真的?”
“这有什么啊。一年见不了一次,县官不如现管,我还稀罕这么个三叔啊?”白春雪抽了下鼻子,“不过,你说什么材料?我不知道。那不是我干的。”
林方晓的手掌按在了头顶,只看着白春雪。
白春雪若有所思的说:“我实话告诉你,我打电话给三叔,他根本不接我电话。但是我想,我说没用,我父亲说总是有用的。何况我们并不是为了私事。那个人这一任未满,已经天怒人怨,人人一双眼瞅着呢。”
“小白。”方晓摆手,“小白,你说白副部长根本不接你电话?”
正文 第十三章 “柳暗花明”潘晓辉 (九)
“嗯。”白春雪有点儿郁闷,“本来不想跟你说。话赶话儿赶到这儿了,我就承认了吧。反正是有什么劲儿使什么劲儿。”
方晓想了想,点头。
“不接电话,才好啊。”方晓说。
白春雪沉默片刻,也点了点头,“也是。”她舒了口气,撕着千层饼,慢慢地嚼着,香甜可口的。肋
方晓的脑子飞快的转着。
白春雪的电话忽然响了,她接起来,“嗯,嗯……嗯,我马上到。”她看了方晓一眼。
方晓会意,说:“出现场?”
春雪点头,说:“是。”
“快去吧。”方晓说着,站起来跟陈伯要了两只可降解的餐盒,把牛肉和千层饼都给打包,装进袋子里让春雪拿着,“带着吧,你们出现场,保不齐什么时候回来。饿了填巴点儿。”
白春雪拎了,捶了方晓一下,说:“那我走了。”
方晓送她出去。
只一会儿,一辆白色的警用车呼啸而至,白春雪转身,看了方晓。
方晓说:“去吧。”
春雪一时站着没动,竟伸出手臂,过来揽了方晓的肩膀,给他一个拥抱。
方晓站着那儿,也不知该如何反应是好,跟春雪,一向是嬉笑怒骂惯了的,她这么个模样,他还从来没见过,白春雪松开他,说:“保重。”然后小跑着离开,拉了车门上车,片刻,车子拉着警笛离开了。镬
方晓站在原地。那警笛刺激着他的神经。而鼻端有喷香的肉味,也似乎有着福尔马林的味道。他使劲儿抽了一下鼻子,转身回了“陈记”。
顾斯年把车子停在香港中路的路边,开了车顶灯看文件,不时的抬手看看表。距离约定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刻钟,唐恩窈还没有出现。他顺手拿起杯子来想要喝口水,一晃,杯子里空空如也。
口干舌燥的时候没有润喉的水,糟糕。
他有点儿烦躁的扯了扯领口,领带早就除下了。却还觉得喉咙这儿紧巴巴的。忍不住拉下遮阳板,对着镜子看自己两眼——原本修剪精细的头发长长了些,因为睡的不好,好像脸色也差了——他没的觉得自己是有些面目可憎。
有人敲车窗,顾斯年降下车窗,是个戴着头盔的交通警察,严肃的和他说:“这儿不能停车。”
顾斯年今天没有赔笑的心情,点了点头,“马上开走。”他看了看四周,唐恩窈还是无影无踪,他忽然问:“警察同志,你那儿有水没有?”
那交警皱了下眉,估计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司机,忽然咂了咂嘴,说:“水没有,罚单就有。”
这句话说出来,两个人都笑了。
交警回头去车上,拿了一瓶矿泉水给顾斯年,顾斯年拧开,一口气喝掉半瓶,说:“蓝矿比不上红矿。”
“挑三拣四的。多开二百。”那交警没好气的挥手,“快走。”
顾斯年刚要说声谢谢,就看到前面路口一辆黄色的甲壳虫停下来,从车上下来一个身型小巧的女子,回头望一眼,便对着他招手。顾斯年就听那交警问:“你朋友啊?”
顾斯年答应一声。
“啧啧。”交警见唐恩窈过来,开口:“哎,老姑娘!”
顾斯年一口水“噗”的一下子喷了出去。
“黄晓明!黄警官!”唐恩窈站定,一眼认出来眼前这位。她挥挥手,说:“你还记得我!”
“你也没忘了我大号儿啊!”黄晓明上下打量她几眼,笑着说:“这才能几天呢,要忘也不好忘。最近还好?”
“好!”恩窈笑着,“也没给你找麻烦。”
黄晓明呵呵的笑,说:“得了,这块儿不准停车的,你们快走呗。得闲儿了聊——我跟小林子他们也很久没见了。”
恩窈“唷”了一声,说:“小林子!”
“还有郑子桓。得,回头聊。”黄晓明照旧拽啊拽的骑上他那摩托车,走了。
唐恩窈倒发了会儿愣。没听那俩小子提这码事儿啊!回头得记得问问。
“我说,老姑娘,”顾斯年把剩下的水都喝了,清着被呛的沙沙的喉咙,说:“上车吧,咱真得快点儿走了。这全是探头。指不定警察大哥不给我开单,回头这单子还是得追上来。”
“老姑娘也是你叫的。敢情你是活腻歪了。”恩窈转身上了车,系上安全带,问,“什么事儿,急着找我?”
顾斯年从储物盒里拿出一个U盘来,塞给恩窈,说:“这是黑玉虎那case目前为止我们手上全部的资料。你抓紧时间熟悉。”
恩窈皱眉。
顾斯年开着车子,汇入车流,说:“密码是lawyer。你输入解锁就能看。”
“等等,这是什么意思?”恩窈拿着U盘,问顾斯年,“你们之前可都是不准我参与这个案子。”
“不是不准,是觉得没必要。”顾斯年说。
“现在有必要了?”恩窈问。
“你别这么咄咄逼人好不好?”顾斯年看恩窈一眼,“师父临时有急事去北京了。其他几位大律手上的案子也都在紧要关头,顶多做我们的智囊团,不能分太多精力在这个案子上。你明白?”
恩窈沉默的看着手里的这个黑色的小东西,过了一会儿,说:“我在放假。”
“谁不知道你在放假?”顾斯年哼了一声,“少废话,加入,还是不加入?”
恩窈问:“我爸什么时候走的?”
“我就是送他去机场,路上跟他讨的指示。他刚进候机厅我就给你打电话了。”顾斯年说。
恩窈看着顾斯年,搓了一下U盘,说:“看来,老爷子对这个案子是押了大注。”
顾斯年的车子开的得心应手,车流里行动像是水里的游鱼一般的自在,半晌不说话,说出来却是:“什么押注不押注的,唐恩窈,你以为我们在干什么?”
恩窈不语。
“我知道你跟那个停职警察是朋友。要是你觉得为难,完全可以拒绝。”顾斯年轻描淡写的说,“不过,到时候你可别怪我不提醒你,这是个历史性的大案。你别错过名垂青史的机会。”
恩窈反而笑出来,“名垂青史?顾斯年,替这样一等一的黑帮头子辩护,我们不该是遗臭万年?”
顾斯年哈哈大笑。也不辩解。车子开到了东海路,速度渐渐的起来了。一直到恩窈家门口,顾斯年没有再说话。
恩窈下车的时候,说:“我加入。”
顾斯年抬手,恩窈同他击掌。
“明天早九点,会议室见。”顾斯年开走了车子。
恩窈转身按门铃,“妈,我回来了。”
对讲机里却不是唐太的声音,只是说:“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呢?”大门锁一响,恩窈的神经跟着一跳,听出来这妖孽的声音竟然是孟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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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
今日更毕。谢谢阅读。晚安。
正文 第十三章 “柳暗花明”潘晓辉 (十)
“孟豆豆!你丫又在我家干嘛?”恩窈只听到孟豆豆地笑声从对讲器里传出来,咔哒一声便挂断了。她急匆匆的穿过院子。一开门,便是孟豆豆在那里笑脸相迎,见恩窈喘着气,显然是急急忙忙的跑进来的,他笑着说:“别着急,我们都还没开饭呢。”肋
屋子里有暖暖的饭香,恩窈吸吸鼻子,“什么东西?”
“你猜。”孟豆豆微笑着,打量恩窈。发现她的精神状态似乎不是很好。
恩窈换着鞋子,瞪他一眼。就听到餐厅里一阵笑语,恩窈把包挂在衣架上,伸手一把扯住孟豆豆,低声问:“你别告诉我,你连孟伯伯都带上门来了啊。”不知道怎么的她竟然一阵紧张,盯着孟豆豆,“孟豆豆你……你属狗皮膏药的啊!”粘上了甩都甩不掉,又骂不得又打不得,真真儿是让人急的跳脚。
孟豆豆哼了一声,说:“你还真是会瞎猜。”他说着,对着里面叫,“阿姨,姐夫,唐恩窈回来了。”
姐夫……“雷波哥?他是你哪门子姐夫?你乱来……”
“我又不归你管。”孟豆豆小声说。
恩窈就听到唐太说:“她回来有什么稀罕的,豆豆快来,包子出锅了!”
又是一阵笑,孟豆豆歪着头示意恩窈快些。
恩窈搓着手,走在孟豆豆身后,过去看到许雷波正在帮忙唐太从蒸锅里往外拿包子——肥肥胖胖的小白猪一样的包子——见到她抬头一笑,说:“赶得早不如赶的巧,你真有口福呢。”镬
唐太拍着手,把包子一一的盛在盘子里。对着恩窈比划一下,撵她去洗手。又问:“小树说准了不来?”
许雷波说:“嗯,临时有手术,不能来了。要我给她带两个回去,说年年等着吃您包的槐花包子,可不能错过了。”
“就是听树姐这几天老说老说,说的我都顾不得害臊,一定要跟着来蹭一顿。我还没吃过槐花包子呢……不过有一年去爬泰山,山上有卖煎饼的,有槐花煎饼。吃着很香。”豆豆笑着说。
恩窈擦着手上的水珠出来,正好听到孟豆豆说,想了想,可不是,她好像有一年去爬山,也遇到过。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六月初吧……
“山上的槐花比这边的要晚开很多天呢。”豆豆又说,看恩窈一眼,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
恩窈坐下来。
唐太准备了蘸料,分盛在几只小碗里。一个递一个,四个人人手一只。
一时间唐太说开动,许雷波和孟豆豆便抓了大只的包子在手里,咬一口,都叫起来,夸好吃。夸的唐太眉开眼笑,自己还没尝,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似的。看着眼前这两个一动起吃来好像变成了大男孩儿的小伙子,她微笑。
恩窈默默的。
她没什么胃口,选了一个最小的包子,看着还发愁。
唐太知道女儿有心事,也不说她什么。
恩窈倒觉得不好意思,有客人在,她是不能只顾自己情绪低落,显得跟孟豆豆制气似的,其实没那么糟糕。她勉强的掰开包子,孟豆豆伸手过来,“抢走”一半,说:“唐恩窈我看你最近吃的有点儿营养过剩了,只准你吃这一半。”
许雷波哈哈一笑,只管吃这超级香的大包子。
恩窈托了一下眼镜,说:“孟豆豆,我这幸亏是吃我自己家的饭啊……”
“嗯,就是这样你才要节制。”孟豆豆眉眼间全是笑。
恩窈真想一拳揍过去。
孟豆豆很无赖的咬了口抢来的包子,说:“快吃啊。”
混蛋小子。
恩窈在心里骂他。狠狠一口咬下去,果然是美味。
唐太笑着,转头看许雷波,问道:“雷波,你跟小树有没有讨论什么时候结婚?”
许雷波赧然。
恩窈眼睛几乎直了。
不会吧,她的雷波哥……真的是脸红了嘛?还是她眼神儿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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