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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剩客的春天

_45 尼卡(当代)
“那男人好冷。”西溪在旁边说。第二次形容,她把“男孩子”换成了“男人”。
“好没礼貌。”恩窈嘟哝。
西溪歪着头,说:“和皓皓——这名字挺熟。”
“和音音的弟弟。”
“是他?!”西溪低呼,“太巧了吧,刚说到就遇到……”
恩窈却在想着别的事。
和皓皓与徐仁宇在一起。这么说,和家争产案,和皓皓很可能是委托了徐仁宇做代表律师。徐仁宇,出了名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恩窈拿起面前的龙舌兰,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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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今朝明月”杨小树 (九)
第二章“三堂会审”郑子桓
姓名:郑子桓
性别:男
出生日期:1978年6月6日。
星座:双子
属相:马
居血型:A
身高:181cm
体重:73kg
工作单位:Q市海关
职级:处级
学历:大学本科
赭毕业院校:**海事大学
家庭状况:家中独子,父公务员,母教师,均退休
爱好:读书、摄影、足球、养狗
备注:婚史二次(具体状况不详,需特别注意),无房无车(但有购买能力),收入尚可。欲觅年貌相当、身高在160-170cm之间、工作稳定、性格温和、相貌端庄的女性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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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子上的镯子泛着淡淡的青光,西溪纤巧的手指划过,沿着那条细细的血纹。眉头微微的皱着。
“你眉心的川字纹就是这样练出来的。”连璧城正在对付那其难吃无比的工作餐。
西溪没吱声。眉头也没松动。
“昨晚的聚会很失败?”以他对庹西溪的了解,同学聚会之后,总有相当一段时间的情绪波动。
“是我很失败。”西溪叹了口气。
“你是很失败。”连璧城望着西溪面前那几乎没怎么动的套餐,西溪便将餐盘向他这边推了推,他不客气的将两只餐盘换过来,“三十岁的人了,车子房子戒子票子你一样不缺,却缺个男子——你要知道,绕世界一半的动物性别为雄,你竟然一个都圈不住,不失败怎么的?”
“我老死闺中算了。”庹西溪气馁的说。
“那倒也不至于这样。”连璧城夹了一筷子西兰花,“你不如试试调整你的择偶标准,适当降低一点儿要求。”
“降低?我标准高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标准高了?我根本没标准。”
“没标准是最高的标准。你要有个模子还能套进去一个俩的,没标准,你满世界撒网去吧!”连璧城把所有的东西都装进了胃里,拍拍自己的肚皮。
西溪无数次的佩服他一个人塞两份餐还肚皮瘪瘪的本领。干巴巴的如同瘦皮猴似的连璧城,是“干巴人,粮食囤”的最佳诠释。
“这么难吃的饭……”
连璧城继续摸着肚皮,笑嘻嘻的说:“我爸妈要是能做一桌哪怕是满汉全席的下脚料给我吃,我也会觉得这是填垃圾。”
西溪翻了半个白眼给他。
认识连璧城超过十年,他若能一句让自己闭嘴绝对不会费第二句的口舌。
“我长这么大,就没吃几顿不炒糊了的饭。哎呀呀,我找媳妇一定要找个会做饭的,可得把前三十年吃的亏都给补回来。”连璧城忽然声音低下来,“哎,你有没有帮我问沈律师喜欢什么花?”
眼前连璧城的脸上忽然有一种异彩。西溪略呆了一呆,说:“黄玫瑰。”连璧城对新加入酒店法务部的沈明斐律师的爱慕简直甚嚣尘上。只可惜沈律师裙下之臣不光他一个,要想成功需过关斩将。
“这个周末工会有活动,去巨峰。”连璧城看着西溪。
言下之意,又想知道沈律师去不去。西溪没吱声。她这会子心情也不算好,没那个闲心去做包打听兼业余媒婆。
“走了。”她一推餐盘站起来。连璧城跟着她往外走,一起等电梯。她斜他一眼。见他笑微微的,不禁一呆。这小子,生了副好皮囊。虽然瘦,但是瘦的漂亮。
“周末你去不?”连璧城笑着问。
西溪没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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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今朝明月”杨小树 (十)
此事虽然没有见报,但是坊间传闻甚嚣尘上。“躲猫猫”的阴影还未散去,本地出现刑讯的传闻,尤其在法界人士圈子里,很是敏感。
恩窈本人并不相信林方晓会是这样的人。他看起来是十分正直的刑警。有时候人说“相由心生”,她不能算迷信的人,总觉得此话还是有相当的道理。当看到鼻直口方的林方晓,那对澄澈的眸子里总闪着狡黠的光……有这样一对眸子的聪明的刑警,按说是不必通过刑讯来获得自己想要的信息的。
恩窈看看子桓。子桓的模样,有点儿郁郁不乐。她暂时没开口。
蜡日间在茶水间里跟顾斯年碰面。她当然是不会问顾斯年是如何同林方晓打交道的细节。只不过当两个人面对面,她看着顾斯年那红红的眼睛,拍拍他的肩膀,说了句:“哥们儿,别拼的太过了。”
顾斯年很明白她的意思,回了她一个笑容。一字未露。
太职业了。职业的让恩窈忽然有一种想要挥拳打那小子鼻梁的冲动。就像潘晓辉那样来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她明白,如果这案子换了她负责,她恐怕也别无选择。顾斯年早前同她讲的话、父亲那几句警告,都令她回想起来有些庆幸,幸亏没有硬是抢上前去……不然,坐在子桓的身边去跟林方晓吃饭?可以是可以的,但那是怎样一种如坐针毡?
她暗暗的叹了口气。
子桓把吃饭的地点约在了一家私房菜馆。车一停,恩窈先笑了,说这回过两条街就是爷爷那儿,不成咱吃完饭散步散回家算了。子桓笑笑,说,我没问题,就是,你看我这个样子,是不适合上门去?
斡恩窈笑了。
子桓今天下班没换制服。黑色的服装上,袖口上的金色丝绦闪闪发光。
“出来吃饭怎么不换了衣服?”恩窈笑。
“时间有点儿赶。我迟到。”子桓锁了车,往院内去。
恩窈说了声,“等你几分钟换衣服还是可以的。”
“不过我知道你特别讨厌人迟到。”子桓笑着说。这间私房菜馆,设在一间小小的院落里,门口挂了一只铜铃,子桓站在门口,抬手拉了一下。清脆的铜铃声响着。恩窈打量了一下这个院子。在八大关不计其数的殖民时期建筑里,这一栋算是十分小巧玲珑的。
她大概了解一点。
原先的主人曾经是本地经营纱厂的日本人。战后收归国有,分配给了有点儿级别的官员。之后辗转,现在是被一个来自台湾的商人买下,前两年开辟成了私房菜馆,口碑很是不错,她倒一直没机会进来试一下这里的菜式。
好一会儿才有人应门。
恩窈低声笑:“果真是私家领地。若是我们随手拎一瓶红酒,还以为我们这是登门拜访。”
子桓笑了笑,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举了起来,是一个长条形的纸袋子,“我藏在车上的。”
恩窈爽朗的笑着。
铜铃响动,门开了。穿着洁白围裙的像来开门的女主人似的店主微笑着,称呼子桓为“郑先生”。好听的台湾国语。又跟恩窈打招呼,称呼她“唐小姐”。请他们上楼去。
“郑子桓你是不是经常来这里?”恩窈在楼上的客厅坐下来,享用着乌龙茶,跟开着玩笑。
“只是偶尔来一次。”子桓笑道,“方太太这里,都是口口相传的客人。”
恩窈点头,“我得表现好些。但凡好点儿的店面便挑剔客人,私房菜馆子尤其如此。”她拿着茶杯,轻轻的啜一口。室内的布置很中式,古朴典雅。“还没见到菜式,单单这环境就值了五十分。”
子桓笑。
“林方晓怎么还没来?”恩窈问。时间已经过了六点半。
“来了。”子桓听到楼下的铃响。悠扬清脆。
“我好像到了欧洲古镇。”恩窈笑。只听到一阵笑声,林方晓吗?她怔了一下。是林方晓。他笑起来总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声音里都不带一丝杂质似的。她站起来往楼梯那边去,就看见在楼下的林方晓,将一条还在动着的大鱼给了店主,好像在交代着什么。恩窈和子桓都伏在扶手上,看着林方晓那一身渔夫的打扮,显然是刚刚从海边垂钓回来。
恩窈啧啧出声。
子桓看她一眼,说:“怎样?”
“看起来确实没问题。”恩窈说完,抬高声浪,“林方晓,你废话那么多,不如你下厨做这道清蒸加吉鱼?”
林方晓抬手将帽檐往上挪了挪,嘴角一翘,眉开眼笑的说:“正有此意。”他看着并立在楼上的子桓恩窈,都微笑着望住他。恩窈笑眯眯的模样,像个洋娃娃。
“快上来吧,别捣乱了。”子桓笑着催促方晓。
“让他做嘛,好像什么都会似的。”恩窈笑。
“有个词叫‘暴殄天物’,林方晓下厨,就是最佳解释。”子桓含笑。
方晓笑着上楼来。三个人一起进了餐厅坐下。方晓把帽子摘下来,恩窈便“唷”了一声,说:“你这是在外面晒了多久啊?”林方晓腮帮子往下,晒的红红的,又红又白的,界限分明。“瞧着真怪。”她补了一句。
“谁让你看了似的。是吧,桓儿?来,我只给你看。”林方晓挪着椅子,往郑子桓身边靠了靠。
“桓儿……”恩窈学着方晓的腔调,撇了撇嘴,拉着子桓,“咱们这边坐,不理他。”
“你们俩几岁啊?”郑子桓含着笑,左看看、右看看。
林方晓哈哈大笑,站起来脱了马甲,拍了下自己布满口袋的裤子,对子桓说:“怎样,怎样,我这身儿够专业吧?眼馋吧?我好久没去钓鱼了,昨儿跑到‘飞鱼’去,刷卡,血拼,今儿天没亮我就奔红岛了。”
“你自个儿?”子桓问。
“自个儿。”方晓笑着。
子桓和恩窈都沉默了。
正巧方太太过来,给他们上了第一巡菜。都是精致的凉拌小菜。子桓自己动手,开了酒。每人浅浅一杯,他说:“边吃边聊。”
酒是本地的白葡萄酒。并不十分的出众,好在的是货真价实。
恩窈呷了口酒,看着林方晓,她总觉得林方晓那笑容下面,藏着很多的东西。她看子桓。子桓侧了脸,问方晓:“你这算怎么样了?”
方晓将杯子里的酒都喝下去,玻璃杯放在桌上,停了一会儿,说:“给我换白酒吧。横竖我现在又不用24小时待命。”
子桓站起来出去。
剩下恩窈和方晓坐在那里。
恩窈只管小口的喝着酒,并不出声。
方晓脸上的表情还是松弛的,他对恩窈说:“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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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
今日更毕。谢谢阅读。明天见。O(∩0∩)O~~
正文 第十一章 “今朝明月”杨小树 (十一)
恩窈笑笑,“你那么大火气干嘛,又不是我害你停职的。”
她这句话听上去闲闲的。
方晓瞪了她一眼。
“我替你把这一眼怨恨转达。”恩窈微笑着,“再说,停职又不是盖棺定论,你用得着摆一张怨妇的脸啊?还是故意摆出来给人看啊?有用啊?”
“你嘴巴少毒一点儿不行啊?我哪儿就怨妇了?”
蜡“你照照镜子去。”恩窈笑。渐渐的,不笑了,看着方晓,欲言又止。
林方晓不语。对她摆了摆手。
恩窈也把杯中的酒喝光,只好赞一句:“本地酒厂也能造出这么好的酒。”
“价钱却不如进口贴标的那些。”方晓说。
“镀镀金就是看起来要贵气一些。”恩窈说。“子桓怎么去那么久。”她看了眼门口,“难道出去买酒了?”
“他的后备箱是个宝库。”方晓笑着说。
斡恩窈点头。也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变出宝贝来了。
“他喜欢藏东西。跟狗喜欢藏骨头似的。”方晓说着,“说到狗,你那两只狗,真漂亮。”他想起那晚见过的两只雪狼一样的雪橇犬。
“那是。”恩窈得意的说。
“难得你这样的主人,能养出‘温良恭俭让’的狗来。不易啊。”林方晓笑。
“什么时候也带你的出来给我们瞧瞧。让我看看‘温良恭俭让’的主人,能带出什么样的狗狗。”恩窈立刻“反击”。
“哈哈……百佬老了,不中用了。和年轻力壮的狗在一起,玩儿不到一处去了。”林方晓摇了下头,“眼也不好使。在家里动不动就撞到桌子腿上,撞到墙上。呵呵。”他笑了。
“你怎么想到收养它的。”恩窈手里的酒杯贴在腮上,只看着林方晓。这个话题换的好。林方晓原本有些怨气的脸上,此时看上去柔和多了。
方晓出神的看了桌上的菜,说:“我原来没想揽这活儿来着。我整天不着家,还不是给我妈找麻烦?”
恩窈心想可不是怎的。
“若是它那主子杨晨还活着,等百佬退役,就他把百佬接家里去了。谁知道呢。”他揉了下鼻尖,“就一次行动,没能活着回来……狗这东西,重感情。就算是工作犬,也算是有职业的,该给驯出职业道德来了吧?还是一根筋。百佬趴杨晨床上,一个周都没吃东西。后来都没招儿了,给它输液。我和杨晨熟,那时候我在缉毒那边。杨晨带着百佬跟我行动好几次,也是缘分,百佬挺喜欢我的。警犬基地给我打电话说来看看吧,这狗也不知道撑不撑得过去,就算帮帮忙。一般带警犬的,也都讲讲配合,省的一旦警员退役或者有个什么,接不上茬儿。百佬各色。除了杨晨它都不太配合。按说这也是个忌讳,偏偏百佬成绩好。都由着它性子了。我接到电话立刻就去了。唉,你不知道百佬那眼神,简直了。我现在说起来,还难受。还好。我喂它吃粥,吃了两口。慢慢的缓过来的。还继续服役。到百佬退役的时候,杨晨的父母也想过要申请带百佬,后来还是没敢。我就申请了。怎么着,这也是跟出生入死过的哥们儿去出生入死过的哥们儿,是吧?现在百佬脖子上挂了一个勋章,你知道是什么?”
“杨晨的?”恩窈猜。
此时子桓拿了酒进来,坐下。
方晓继续说:“嗯,是。杨晨殉职后授勋的那一个。杨爸说,杨晨有点儿成绩,也是百佬的功劳。百佬这小子,杨晨每次授勋,回来都挂百佬脖子上……”
“在讲百佬的事?”子桓问。
“嗯。”方晓皱皱眉,“我有时候看着百佬,会想做只狗也不错。有情有义,恩怨分明,头脑简单,生活更简单。多好。”
“你出息了。”子桓说,“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你的日子比百佬还简单。你再这么简单下去,你老了都还不如百佬呢。百佬好歹有个你送终。”
方晓哼了一声,“让你儿子到时候照顾我一下呗。”
恩窈笑,看子桓把刚拿上来的白酒给打开,方太太又上了菜。这道翡翠扇贝,味道鲜甜的让她立刻说:“真让人有食欲。”
“慢用。”方太太笑着离开。
子桓问恩窈要不要喝酒,他问的很认真,不像是客气和试探。
方晓忍不住笑起来。好像这个晚上,到这会儿他才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
“不了。等下我开车,负责送你们回去。你们俩喝吧。”恩窈说,瞪了林方晓一眼。
“好。”子桓说着,将两只白瓷杯子摆好,斟满,示意方晓,“听见了?今儿没后顾之忧,不醉不归了。”
“那真要被批成怨妇了。”方晓笑着。瘦瘦的脸,皱皱的,半阴半阳的,看起来有点儿滑稽。
恩窈坐在一边只顾吃东西,并不插话。听郑子桓和林方晓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在场,两个人聊天水平发挥的都有限,酒是下的够快的,话却没说多少。等他们俩干掉这两瓶泸州老窖,恩窈决定送他们回去。
林方晓还好,郑子桓已经有些迷糊了。
方太太送他们出来,恩窈笑着跟她告别。
郑子桓很自觉的趴在后排座上睡觉去了。方晓坐到了恩窈旁边,说:“让他睡半小时,就能自己上楼了。你这样送他回家去,会被盘问的。”
恩窈“嗯”了一声,看他一眼,说:“你脑子还是很清楚的嘛。”
“就这点儿酒?还想让我不清楚?”方晓搓了下耳垂。报了个地址。然后说,“他家。”
恩窈车子开的很慢。
开到函谷关路口向右拐的时候,遇到一辆看起来很眼熟的车子,停在路边。
恩窈瞅了一眼,看清楚,忽然拍了一下方向盘,车子响亮的叫了一声,她笑出来。
“你能不能别胡乱鸣笛?这一代乱鸣笛要惹麻烦的。”方晓懒懒的说。
“我吓唬自己家人还能惹来麻烦啊?”恩窈笑着,“那我姐和我姐夫。”
“那你也不怕吵到子桓啊?”方晓没好气的。
恩窈清了清喉咙,看看安然的躺在后座上的郑子桓,她把车子开的更稳些,“林方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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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今朝明月”杨小树 (十二)
“叫方晓哥好吧?”方晓闭上眼睛,“你先把我搁我们家楼下再送子桓啊。”
“我用不用帮你把自行车扛上楼去?”恩窈嗤了一声。
“不用。我家楼下有储藏室。”
“你还来劲了。”恩窈笑出来。
林方晓点点头。
他抱着手臂,闭目养神似的。
往西部走,路上的车子不算多了。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林方晓说,似乎是想要笑一下,“我看你也憋了一晚上了。”
蜡恩窈笑了一下,“看出来了。”
“都写脸上呢。放心,我去动黑玉虎,就料到有今天。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林方晓直说了。
“我有什么能帮你?”恩窈把车停在了方晓家楼下。
林方晓笑着,光线昏暗,他的表情,恩窈看不太清楚,只听他说:“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恩窈,你看看我现在,水深火热之中,差不多的人都要躲着我。你晓得?”
恩窈点了点头。
“我想唐叔叔一定提早警告过你。”林方晓平平的声线,听不出什么意味。
斡恩窈还是没接腔。
林方晓于是笑了出来,“恩窈,有空去钓钓鱼也不是坏事。”
“你要小心些。”恩窈说。
方晓笑着,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恩窈,说:“我不知道怎么才叫‘小心’。我现在是被停职调查,还能干什么?”
恩窈笑笑,“我不跟你废话,总之你小心就是了。要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你就找我。反正我也就是一刺儿头,谁也不怕。”
“恩窈。”方晓听到这里,不笑了,“做好了你的事就成了……回头看看这哥们儿,春暖花开的,你们一起去看看花,其他的,甭操心。该过去的都会过去;暂时过不去的迟早也会过去。”
“你说话怎么跟参禅似的,钓鱼钓的啊?”恩窈酸了方晓一下。
“哈哈……得了,我走了。”方晓要开车门,恩窈又叫他,他回了下头,说,“你怎么这么罗嗦啊!喝了酒的是我又不是你,废话真多,一次说完了呗。”
“你就当时放假,前些年攒的假一下子都休了,也挺好。”
“谁爱这么放假啊。”方晓笑着,“对了,上次你还说要组织一下去爬山,哪天有空去呗?”
“得!等庹叔叔情况稳定了,叫上西溪咱们放松一下,现在是不行,她也没心情——我看你也就是说说。你恐怕有更重要的事儿吧?”恩窈说着,挥挥手,“还有,你上次跟我说,白医生讲的,那个玻璃纤维的事情……”
“嗯。”林方晓下了车,“正好这段时间我有空,我再想想。”
“辛苦你了。”恩窈说,“我总觉得这是个很重要的线索,可是不知道到底重要在哪里。”
“现在你知道了,有时候破案也讲机缘巧合。有可能所有的线索都摆在你面前,像珠子似的,可是没有一条线穿起来,白搭。蒋晓琪这里就是。”方晓平静的说。
恩窈舒了口气,然后她说:“我在跟和皓皓接触。”
“嗯?”林方晓皱眉,“恩窈,和皓皓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他很聪明。不过,至少对我来说,没什么危险性。”恩窈笑着说,“放心啦。我知道走到哪一步该向警察求救。别忘了我是干嘛的。”
方晓顿了一会儿,才说:“算了吧。我可见识了你的尺度了——你把程小虎打成那样子逼他去自首。好家伙,我的刑讯逼供是假的,你那个可是动真格儿的。幸亏你不是警察,不然真保不齐你能干出什么来。吓死人。”方晓说到这儿,忽然又愤愤的,“还有那个顾斯年,这小子以后别落我手上——我还好心想撮合下他和小潘!我以后专门给他砸破锣……还想追我们小潘?美不死他!”
“你看看,鼠肚鸡肠了吧,小心眼儿了吧?”恩窈笑着,“我就知道你绷不住的。那也是顾斯年的工作好吧?”
“你们就是一帮……算了不说了。我走了。”林方晓愤愤儿的,从车顶把自行车和渔具卸下来。
恩窈开了车灯,给他照着路。看着他把车子推进了单元门去。然后回了下头,笑着说:“该起来了吧?林方晓说你半小时一准儿醒酒。”
子桓睁开眼,懒洋洋的说:“听你们俩说话,跟听《刑警803》似的。”他坐起来,迈到前面来。
恩窈笑着,“你也喜欢那广播剧啊?”
“是啊。小时候最喜欢听的。很上瘾。”子桓说。
“早醒了?”恩窈启动车子,问。
“嗯,车停了我就醒了。今天还好。这酒不上头。”子桓笑了笑,说,“方晓很少这样。我反而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话一出口呢,我可能都觉得起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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