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读网 - 人生必读的书

TXT下载此书 | 书籍信息


(双击鼠标开启屏幕滚动,鼠标上下控制速度) 返回首页
选择背景色:
浏览字体:[ ]  
字体颜色: 双击鼠标滚屏: (1最慢,10最快)

我一直在等

_10 千寻(当代)
他盯着我,久久的不放。最终点点头,当着我的面交待给他的助理,让他联系黄书办理出国的事宜。他挂了电话,看着我一脸的倦容:“要我送你回去吗?”我摇了摇头,拒绝。他抬手看看表:“晚上,我还有应酬现在要走,你确定自己能行?”
我点点头,都安排好了,我就可以坚持下去。司俊见我点头,便不再多做逗留,结账离开。我靠着椅子上,看着司俊乘车离去。街边的路灯和延路的外墙灯已全部打开。郝陵则,这时想必也快到家了吧!
家?现在,想来多么讽刺的地方啊!
我拎起包,往外走去。刺骨的风,我却吹得格外欢喜。似乎,在这寒风中找到了适应自己的温度。
走了一路,抬头却发现自己走到了陈记米粉。郝陵则带我来过的地方,我看着这十几平方的店铺,好像当时他带着我走进来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我按着头,告诫自己今天想到郝陵则的时候太多,却没有想到看到正从店里走出来的步凡。
她见我站在门口,一愣。却随即迎着我走了上前,笑吟吟的对我道:“黎姐,也来陈伯这里吃米粉啊?”
陈伯?是啊!郝陵则也是这么称呼这家店的老板的。
我一笑,不知是回应步凡,还是回应我自己心里给出的答案。
“我说,郝特助为什么会想到来这吃米粉呢!原来,您今天没在家做饭啊!”她低着头,脚尖划着圈,像隐着笑意对我道。我抬着头,看着她春意盎然的笑脸,一时间无语以对。
包里的电话,这时响了起来。我对她歉意的一笑,取出电话上面显现是郝陵则的来电,我接通电话:“喂”
“还没回来吗?我都到家了!”他的声音,还是那样暖洋洋。如果,我不是今天看到他和步凡在一起,我还是会继续依赖着他的温暖生存下去。可,那一幕像是彻底击溃了我在沈父面前所艰辛维系的最后一丝尊严和希望。
“陵则”我喊的他的声音,已经很低,低到几乎不可闻。可这低不可闻的声音,却又透着无比的悲辛讽刺。这个名字,这个人,我曾差一点就向他妥协,就他投降了。原来他也是可以带着别的女人吃完饭,回家之后还可以装出一幅对我爱护备至的人。黎子语,你还真是可笑之至。
“怎么了?”他的语气,我敢肯定他挂着笑。眼睛,也一定闪闪的透着阳光般的温暖。可,如今的这一切,在我看来荒诞不经。
“没,我马上就回去了!”我收起自己对自己的同情,快速的回道。匆匆挂了电话,我看了已少了得意之色的步凡,转身离去。
香颂出租车是不让进的,我在大门口下了车。外面已飘着雪花,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下得真是时候啊!我拢了拢自己的外套,快步的往家走去。当我,踏进大门时,郝陵则正围着围裙在厨房里煮着什么。
他不是吃过饭回来的吗?
他抬头看着我,前一秒笑着的脸,在看到只有我一人时即刻沉了下来:“暮觉呢?”我换过鞋,脱了身上的外套,跌坐在沙发上:“我送回爸妈那里了。”他走到我面前,皱着眉看着我,伸出手抚在我额头上:“不舒服?”
我看着这个似乎对我关心备置的人,他怎么可以这样?前一刻,还和别的女人一起,拥抱、吃饭,这一刻,却又对你嘘寒问暖?我的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淌,我胡乱的一抹,止住自己的眼泪,他却像是发现了我的异常:“怎么了?”
他见我还是不说话,便想将我拥到怀中。我靠在他肩膀上,脑中闪过的却是步凡倚在他怀中的样子。我睁着双目,无神盯着眼前的墙上挂着的一幅绣品。冷冷的对郝陵则道:“放开我”
拥着我的手,明显的僵了一下。但随即又像是明白了什么,拉开了与我的距离,浅浅的挂着笑意对我道:“我在陈伯那里带了米粉汤料,刚煮了米粉。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我冷冷的看着他,轻笑出声。
他陪着步凡,在陈记吃完了米粉。却还不忘给我带一份回来,我是不是该欢喜雀跃的,对他感恩戴德?
“子语!”他不解的看着我的反常,对我的笑更是显出了他的不知所措。他想抚在我脸上的手,被我躲了过去。我寒声对他道:“我想休息了。”
这极其讽刺的一天,我心力交瘁。
“子语,你怎么了?”他拉着我的手,不放。我盯着那手指,不由自主的想问,他是否也这样拉着步凡不让她走。呵呵… 我看着他,现在他所做的每一个动作,都让我已濒临崩溃的神精,更加深一步。
“我没事,你放开我吧!”我耐着所有的性子,死死的拽紧自己的拳头,控制住心中无限漫延的酸楚,对他低道哀求道。
他收起了一直哄着我的表情,神情也冷漠了下来:“你要不说,我是不会放手的。”
我看着如此执着的郝陵则,我是真的没有力气再说什么了。
“放开我吧,求求你了。”我连求字都用上了,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开。我不想再见到郝陵则,他抱着步凡的样子,每分每秒的都在我脑中闪过。我怕我自己再这样下去会受不了。我只想一个人呆一会,这都不行吗?
他拉着我的手,松了开来。脸上的表情,也满是受伤。我正想举步回房,他松开我的手,再一次的又扣住了我,声音已似寒冰的问我:“这就是你见了他之后,给我的答案?让我放开你?不,是求我放开你?”
见了他?是啊!我今天见了沈岩,可沈岩给我答案了吗?他一个人冷冰冰的躺在那里,他怎么可能会给我答案呢?苏缦… 对啊!沈岩,不是一个人,他还有苏缦。他说,死后他们就会在一起的,他会兑现他对她的承诺的。原来,今天我又是打扰了他们。活着的时候,我打扰他们。死了,我还没有放过他们。
原来,我如此的罪不可赦。
我抬眼看着一脸怒不可谒的他。我自问,我呢?我原以为,我还有你的,郝陵则!当我被沈父伤到觉得,我的世界仅剩下你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在办公室里抱着步凡,你带着她去你最爱的小店尝鲜。陵则,郝陵则… 你让我给你什么答案,让我怎么给你答案啊!
“不要再扯上沈岩了。”死了的人,还一直提他做什么呢?扰了他的清静。我又坐回了沙发上,因为我已没有力气再站下去。
“不说他,不说他,你到是告诉我是为了谁啊!谁有这个本事,让你变成这样?你到是说,谁有啊!”他松开我,退后一步寒着声质问我。
谁有?是啊!我原也只认为除了沈岩,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可我今天却知道你能,我不仅是知道了你能,我也体会到了你能。一天之内,给我这么惊喜的人,又怎么会是那冷冰冰的沈岩呢?
我死死的咬住下唇,不想让自己的这些话说出来。我还想仅存一丝的尊严,过完这最后的一个晚上。
他铁青着一张脸,也紧闭着那薄唇,死死的盯着我不放。
“你不说话就可以了?你把暮觉送到爸妈那里,你想干吗?”他蹲下身子,双手扣住我的肩,头抵着我的头,让我看着他的眼睛,不容我一丝的退缩。
他灼热的气息,在我鼻间窜扰。我合上眼,气若游丝的对他道:“我想离婚。”我想干吗?我还能想怎么做呢?郝陵则,在这悬崖边上呆了这么久,我不往下跳,我还有退路吗?
“你休想”他捉着我的手,已像是恨不得将我捏碎。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对我吐出这三个字。我轻轻笑,我早就知道是这三个字。又何必,非让我逼得你说出来呢?看来,他今天不是非把我仅剩的一点自尊,也耗尽的话,是不会放开我的。
我对着他,双手抚在他的脸上:“郝陵则,你要不想离婚就不离吧。等我死了,你也就自由了,只是… 你可能会要等一段时间。”为什么不离婚呢?死死的守着对沈岩的诺言,守着自己认定的爱情,那步凡又算什么?
“你起来,给我起来。”他站了起来,拉着我。想我也一并站起来,可我真的是没了力气,我只觉眼前的物件都在随着他的拉扯虚晃。
没想我一天之内,竟然会要二进医院。我抬头看着这白白的屋顶,和阵阵传来的消毒水的味道,我就知道我又趟在了医院里。只是,这一次郝陵则不再在我身边守候。我打量起四周,一名护士正推门而入。
“你醒了?”她走我面前,低着头面无表情问我。我点点头,等着她后面的话。可我没想到,她只是给我换了一瓶药水,就无声的离开。我静静的躺在床上,身子弱得撑不起自己的重量。
我看向窗外,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他是想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吧!一个人,是啊,我什么时候不是一个人呢?我曾几何时,以为我和他,是一家人。他说,我们是一家人的话,还犹在耳边。可如今却已是物是人非…
我就这样,两眼瞪着天花板,一直到护士再一次进来给我换掉药水。不知道她给我吊的是什么,迷迷糊糊之间我又睡了过去。就这样,醒醒睡睡,睡睡醒醒无数次的交替,仿佛在这一睡一醒之间流失的不是一去不复返的时光,岁月。
至到司俊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才勉力的睁开双眼看着他。
他立在我面前,我看清是他后,双眼又像撑不住了似的往下垂去,他快速的喊着我:“黎子语,你醒醒。”我迷糊的睁开眼睛,模糊不清地看着眼前的人。他低下身子,在我耳边道:“黄书和孩子,你父母都已经安排好了。可是,你再这样我就告诉陵则所有的事情。”
我轻轻一笑,安排好了就可以了。我唯一放不下的心的事情,如今也安排好了。他要愿困我在这里,困着就好了。这身子,困在哪里不算困呢?我合上眼,再一次沉沉的睡去。
梦中,似乎是司俊和郝陵则争执的声音。司俊说郝陵则不能一定让医生给我用药,郝陵则却像千年寒冰的回应他说,如果我还说要离婚的话,他宁愿让我就这么困一辈子。我在梦中轻笑出声,困吧!这一辈子还能有多长呢?我还想说些什么,可我渐渐的又听不到他们说什么,意识又一次的陷入黑暗。
阳光?灯光?
我不知道,我只像知道有道白光正照着我的眼睛,我想伸手挡住,可挡住的手却被人扣了起来。我挣扎着… 耳中响起郝陵则的声音,他是在跟我说话吗?他不打算把我一个人困在这里了?可他在说什么呢?我为什么都听不见?
郝陵则…
我倏的睁开了眼睛,虽然迷糊一片,却隐约看到了郝陵则的脸,苏绒的脸,还有… 我不太认识
“子语,醒了?”他拉着我,像是特别的欣喜。
我看着他,眼睛眨了眨。苏绒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抬起眼看着他。他的表情像是松了口气,转向郝陵则:“醒了就好办了。我去安排人给她做全身检查,你看着她,不要让她情绪再有什么波动。”
我把目光又转向郝陵则,他点点头,不肯松开一直捉着我的手。苏绒,像是不放心的又叮嘱一遍,才带着其他人离开病房。我一眨不眨的看着郝陵则,这回他除了满脸的疲惫,却穿着整洁,不像前几次我在医院醒来时,看到他的模样。
“子语… 你终于醒过来了!”他将的我手握在掌心,掬在胸口。我醒过来了?不是他一直用药让我昏睡的吗?他和司俊的话,我还记得啊!我正开口,病房的门,应声而开。我转过一直看着郝陵则的眼神,看向来人。
“郝特助,我给您带了午饭过来。”她擒着一抹笑,声音比人还先进了这个门。步凡呐! 
原来…
她许是还没有见到我醒了过来,我的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穿梭了一个来回,轻轻的合上了眼。
“子语…”他的手,扶在了我的脸上。
“黎姐,醒了吗?”听她的声音,像是走了上前。
“嗯,刚醒了。子语,睁开眼睛看看,步凡来看你了。”他拍拍我的脸,手指划过额前的头发。低声在我耳边轻道… 我心里,轻轻的一笑,她是来看我的吗?真傻!还想骗我吗?我就这么好骗吗?
“郝特助,想必黎姐一下子还不适应这亮度,您让护士给她取一个眼罩来,让她慢慢适应光线看看。”她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清脆,对郝陵则讲话是,依旧是那般动听,悦耳。
好,好,如此极好!
他放开了我的手,只听他道:“帮我看一下,我马上回来。”
离去的脚步声,开门,关门…
房间里又一次的安静下来,我侧过身子,背对着步凡所在的位置。我这一举动,引来她的一次惊叹:“黎姐,睡够了就起来吧!每次都耍晕倒,昏迷的把戏不累吗?您不累,我都累了。每天公司,你家,医院的奔波… 您就不能体谅一下我吗?”
我家?呵… 那个我曾经载满着沈岩回忆的地方,那个我曾经因为他,把房子当成家的地方,现如今,他和她每天回来的跑?多么有趣啊!
要我体谅她吗?好!我体谅…
我平躺过来,睁开眼睛看着她。看来,她还真是没有说假话。她真的和郝陵则一样,一脸的倦容,困意。想必,真是累坏了。
你看,我又成了人家的负担吧!
“扶我起来”我的嗓子,已干哑得不行。可我相信,这四个字我还是说清了的。她像是一愣,但也伸出手将我扶了起来,倚在床头。我不能再睡下去,我还要体谅他们。
“黎姐,公司都在传言,岩少还有一个孩子呢!你知道吗?”她扶我时,恰于好低着头,在我耳边轻道传闻。问我知道吗?当我真的在这里睡傻了吗?这传闻,不正就是她一手炮制的吗?
“所以呢?”我盯着病房的大门,真不知道郝陵则见到这一幕,他会想些什么?做些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黎姐病得好是时候哦。”她轻推开我的身子,娇笑的看着我。忽然之间,又像是一个想到了什么,惊呼道:“我都忘了告诉您。我面试那天,忘记了一件东西在会议室,回头去取的时候,正好看到您和岩少在…”
在什么?想说,我俩在拥抱,接吻?
“黎姐真是前辈,做的这些事情就是我们这些后辈敢想不敢做的。我和郝特助,可没有您和岩少那般投入,忘情… ”她低着头,像是一脸的娇羞。我看着她,胸口传来闷闷的疼痛。是… 他们是没有那般的投入,忘情。
我盯着甚是得意的步凡,郝陵则推门而入。
我眼前的人,是戏子吗?前一分钟还笑颜如花,见到郝陵则后就变得欲哭无泪?原来,电影里演的,都是真的。她说什么?说我对她的好意嗤之以鼻,说我对她冷嘲热讽?
我看着郝陵则,步凡每说出一句话,他的眼色就深一分。我倚着床头,看着他脸色沉暗。手中握着的眼罩也被他紧紧的捏在手心。我一笑,他恐怕想捏的,不是眼罩,是我吧!如此伤了步凡。
“步小姐,麻烦你出去!”她都演到这地步了,我也不妨再多给她加些筹码。
“子语!”郝陵则,听着我的话,像是一幅不得不相信的表情看着我。是啊,当日在海口的时候,我怎么就傻到以为他们真的只是工作,傻到对他动之以情。
“步小姐,出去!”我寒了脸,冷了声,下着逐客令。
步凡,捂着嘴,含着泪跑了出去。郝陵则看着我,冷漠无比的看着:“子语,为什么要一直针对步凡?你知道不知道,你这近半个月的时间,她公司、家里、医院的忙进忙出,有多辛苦?她是公司的员工,不是我们家的佣人。就算是佣人,我们也不能这样对待人家。难道就只因为,当年她面试的时候,撞见了你和先生在一起?可是,该反省的不应该是你们吗?在公司,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可以这样?
看来,步凡告诉了郝陵则很多信息啊!是啊,我怎么可以这样?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只许自己在公司与沈岩亲热,不许他和步凡在一起拥抱。是啊,我怎么可以这样。
我握紧在被中的手,手背上粘着的胶带都已被挣开。
“你和她?”我抬起双眼,带着一抹笑问他。
“黎子语!”他铁青着脸,几乎是寒森森的喊着我全名。干吗?恼羞成怒?我轻笑出声,一直在手背的针头,我感觉已经很酸胀,血肯定已是在倒流了。我看着他,再一次出声的问:“不是吗?”
他肯定被我气疯了,要不然能拿着手里的眼罩向我扔来吗?他怎么不拿别的东西扔呢?
他直步上前,立于我床前:“黎子语,你不要看我纵容你,你就可以这样随意的羞辱别人。我和她?我和她怎么了?就算我和她真有什么,你又介意吗?或是说,她要真有什么,你不应该更能理解她吗?”
我看着他,他说什么?说我能理解她?
他是说,我这个第三者,能理解另一个第三者吗?原来,原来,他如此的想。如此的想…
我在他眼中,也不过就是别人的情妇,一个第三者,人人得以唾弃的。
一口气血,我喷吐而出。
我成全,我成全,我成全他们… 
郝陵则一个箭步往我床上跨来,我却快他一步的拔出手中的针头,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对他道:“你让开,让开…”
“你做什么,放下!你给我放下!”他退后一步,手指着我,颤声质问我。我做什么?我能做什么?前无进路,后无退路,我能做什么?我双脚下床,直逼着他往门口走去。
我移一步,他退一步。
“子语,你冷静一点。你先放下,我们谈谈… ”他退至门边,一手止住了我再往前移的步子。看来,他是决意不让我出这个病房的大门了。我握着的针头,抵着自己的太阳穴。其实,要扎进去还是要勇气的。
“你让我走,否则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有扎多深的勇气。郝陵则,不要逼我试自己有多狠!”我不顾他阻止我的手,再往前移步。他要是敢拦我,我真的就敢往下扎去。
不就是一条,他看着都觉得低贱的生命吗?两次三番的相救,我怎么就以为,他会在意这条悲贱的生命呢?
他见我如此的坚持,开了门,往门外退。走道上真冷啊,地面的温度让我惊觉自己还赤着脚,穿着单衣单裤,可这些都不重要了。来往的医生,护士,家属被这一幕惊呆了,纷纷想要上前。
我盯着郝陵则:“谁要是敢上前动一下试试看!”
郝陵则出手示意他们不要枉动,我一直逼着他往外走。他边退边对我道:“子语,你放下手中的针头,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相信我!”
我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只顾自己一个劲的往医院大门走去。寒风吹了进来,刺骨的冷。可我却像没有知觉似的往前走。他退到大门时,外面已响起了警笛的声音。他抵着门,又不想让我出去,他沉着声问我:“你就是想离婚,是不是?”
问我是不是想离婚?是啊!我想离婚,可是离了婚,我就可以离了你吗?你知不知道,我原以为世上我仅有的你,却对我说那样的话。让我连想活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借口都不给我。
因果不昧,果真因果不昧。
“是,我想离婚。”我寒着声,答他。这回,他应该高兴了吧!
“你为了离婚,不惜让你以死相逼?”他双手摩搓了一下脸,像是在做最后一次的确认。医院大楼的其他出口,已有警察进入,他们逐步的向我走来。我知道,郝陵则是不会让他们插手的。
“是你逼我的”你要是不说那句话,我还能有一丝活下去的借口。是你不想我活着的。不是我…
他听了我的话,笑,轻笑,大笑,笑不可止… 片刻,他突然止住了笑,正色对我道:“我离,我离还不行吗?”
他终于答应跟我离婚了,是吗?真的答应了!?我一笑,再次,好,他终于是答应了。他自由了,不用再被我束缚了,步凡也不用我再体谅什么了。我低笑出声,握着针的手也松了下来,可还没等我从郝陵则的话中回过神,苏绒便从我身后,反手拧了我举着的胳膊,将我困在了他胸前。我随即想说些什么,却被他扎了一针,即刻昏迷去过。
等我再次醒来时,我意外的见到了裴若。他背着手,站在窗前看着床头上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见到他会觉得放松了下来。一行泪就这么自然的往下淌,这么久的煎熬就像得到了一种解脱之法的释然。
“子语啊… 你这又是何苦呢!?”他就像是与我很熟悉似的,拉坐椅子坐在我床边,轻叹口气的问道。
我侧过头,不想让他看到我这样子。他又叹了口气,将床头边的几张纸递到我眼前:“离婚协议,你要看过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就签字吧!陵则,他… 已经签好了。”
这么快?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吗?我伸手抹掉自己的眼泪,撑起身子看也不看的在协议书上签下名字,交到裴若手中。
裴若接过我递给他的协议书,看了我半晌对我道:“子语,当局者迷啊!”他转身,给我打开房间的电视,转到本地台的新闻,里面播放的画面正是中午我逼郝陵则的片断。原来,那时的自己是如此的绝决。裴若看着我:“现在看这些,你还要我把这张离婚协议转交给陵则吗?”
我抬眼看向裴若,为什么不交?
“裴若,麻烦你帮我交给他。”费了这么大的劲,闹得人尽皆知的地步,不交给他,我怎么对得起一路跟拍这段视频,并将它弄到电视台去的幕后高人?
“子语!”裴若的语气,重了起来。像是受不了我的冥顽不化,但随即又轻笑了出声,他对我道:“子语,真像岩少所说的,他家的语儿是榆木脑袋。”
是吗?他曾这么在外人面前说我。我轻笑… 子语,何止是榆木脑袋啊,沈岩。
“你以死相逼,要和陵则离婚,是为了沈岩?”他又坐了回来,正对着我,靠在倚背上,像是一派悠闲的问我。
我摇了摇头,却不回答裴若。
“你被送进S.M集团医疗中心的几个小时之前,曾被120送到了一附院做过救治。你11:10分有进过S.M集团的大楼,11:17分你从大楼出来,120接到报警出诊的时间是11:25分。这7分钟里,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今天中午,S.M集团办公室的步助理12:40进到你的病房,郝陵则12:46分钟出去了一趟,12:55分钟回来的。结果,13:18分钟的时候,你就拿着针头对着自己以死相逼,要跟他离婚。郝陵出去的这9分钟,发生了什么?子语,这些我查得出来,陵则有一天,也能查得出来。你说,他要是知道了你以死相逼是因为他,你觉得,他会放过自己吗?”
我瞪着眼睛,看着眼前这看似如如不动,却能将问题看得如此透彻的人,心不由的一惊。
“问题出在这个步助理身上,对吗?我虽然不便调取,S.M集团各楼层各办公室的监控数据。可是,如果真要我这么做,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子语何必这样折腾自己呢?那个,称你为榆木脑袋的人,要是看到你这样,该多心疼啊!”他随意的将那离婚协议扔在桌上,似乎那已不再重要。
裴若没说错,我何苦这么折腾自己呢?若是沈岩有知,也必定不会愿意到我这样的。可是,郝陵则那话… 我又怎么能当成没听过呢?他抱着步凡的样子,我又怎么可以当成没看过呢?我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走的那一步啊!可他,却将我打入到了那万劫不复的地步。
“你好好想想吧,我晚几天再把这个交给陵则。你要想明白了,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他站了起身,拿过那几张协议。也不管我是不是有听到他的话,转身便离开。
但走到门前,他又停下了脚步,转身对我道:“你可是我益海科技的第二大股东,所以,不要再出今天的事情。等会,会有护士24小时看护,门口也有人24小时的守护。不为别的,但也请你为暮觉保重。”
“裴若”我喊住了他,也像是终于想起了他的名字,我曾经在哪里看到过。原来,是沈岩留下的那些文件里,曾经出现过益海科技股权分配书里看到过。
“还想说什么?”他看着我,纹丝不动的问我。
“谢谢你!”
谢谢,这个世上还有人能看得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又在医院里住了三天,出了院回到香颂,才惊觉郝陵则已搬了出去。这栋房子,再一次的安静了下来。以往的一派欢悦,现在想来也只能是让人感叹,人生如戏。
想起出院前,苏绒再三叮咛不要轻易的太波动自己的情绪。现如今还有什么可以再波动的呢?婚,算是离了。我以为的家,也散了。最终,也就只剩下这栋房子和我跟暮觉两人罢了。还好,暮觉不在身边。要不然,在医院的这些天,连照顾他的人,我都找不到。只是,以后的生活要怎么办?裴若的话,没有错。无论如何,我也要为暮觉保重自己。孩子还那么小,我怎么可以就那样一走子之?
想到这,我正欲给黄书打电话。家里的电话却先响一步。我接过电话,只听黄书一向淡淡的声音,透出了一丝的忧心向我道:“子语小姐”
“黄书,怎么了?”我第一反应是,暮觉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好?我按捺下心中的不安,佯装平静的问道。“您的父亲,今天上午收到了一份快递,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个下午都没有了来。刚才,他突然把我叫到书房里让我给他订回来的机票。子语小姐,您…”
黄书是知道我这边的情况的,但我也有交待她不许告诉我父母。快递?看来,是有人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我爸。只是,会是谁呢?知道他们在哪里的人,应该只有司俊和他的助理啊!不过,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总要是去面对的。我按按了发疼的眉心,对黄书道:“那就麻烦你帮他订机票吧,订好之后告诉我一声,我去机场接他。”
我深知,按我爸的个性。他要是知道了我和陵则离婚,一定会要来问我一个明白。更何况,寄给他的东西,极有可能是我逼陵则离婚的那段画面。呵… 可想而知,我爸被气到了什么地步。从小到大,在他面前一向乖巧的女儿,竟然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
“我知道了,只是… ”黄书的话,没说完。想是,很犹豫。
“只是什么?放心吧!这事早晚他们也会知道的。现在说了,也好。”我单纯的以为,黄书说的只是我爸生气的事情。我轻轻的叹了口气,心中像是也松了口气,这寄去的东西,也正好解决了不知怎么向父母解释自己离婚的突然。
“暮觉好吗?”又近20天的时候没有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样子。这个孩子,又该不亲近于我了吧!
“暮觉很好,就是天天晚上会哭着喊妈妈。”黄书像是听懂了我不想再谈那个问题,静静的转述暮觉的近状。
“是吗?”我擦过眼角不经意流下的泪,我的儿子会想我了。
“子语小姐,孩子我会照顾好的,也请您照顾好自己。”黄书淡淡的声音再一次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我应声回她,并再三的肯请她照顾好他们。
挂了电话,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以后的生活来源怎么办?这一切的开销用度,黄书他们在英国的开销,我自己的开销… 沈岩留下的钱,我是不想再用了,可我自己,两年多根本没有工作,以前的吃穿用度全是郝陵则支付的。现如今,要怎么办?我起身去翻钱包,里面所有的现金加起来也不过五千多块。五千多… 看来还应该够应付我自己一段时间了。只是,黄书那里要怎么办?
不顾身体的倦意,我回书房开始制作个人简历。三十几岁的人,工作履历写起来,也仅有寥寥几行。真是不回顾,都不知道我的人生一直是这么的无趣。在网络找了几家招聘的单位,看过人家的招聘要求,才真的觉得自己年龄大了,学历低了,工作经验少了,但没有办法,只能明知不符合人家的要求,却还是硬着头皮投了几家公司的职位招聘。
回到卧室,本想把苏绒开的药放进床头柜,却没想到发现了郝陵则留下的钱和一封信。我手指划过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上面也仅有几句话:“明年的物管已交,留现金两万备用。望自珍重。 郝陵则,留字。”
我看着这几个字,一边笑,一边流泪。这又何必呢?
我提起电话,拨出他的电话,却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把电话给急急挂断。这个时候,他也许和步凡在一起。这个时候,我和他已不再有什么关系。我怎么可以还那样依赖他。明知,他那么想我。明知,他那么看我。我怎么还可以这样,想着,念着。
他抱着步凡的样子,再一次的在我脑中划过。他们,现在应该在一起了吧!我那样的成全,应该可以了吧。只是,我为什么都感觉自己痛到快要不能呼吸了。因果报应,果然是因果报应。
我跌坐在床边的绒毯上,头倚着桌角,倦成一团缩在床边。不知为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像是又见到了郝陵则。我想,这肯定是梦境。他这时候,肯定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我伸手抱着这个幻影,哭诉着对他的背叛和无情,哭诉着自己的纠结和痛苦。似乎,把醒着不能说,不敢说的话,都对着这个幻觉的郝陵则一次性的发泄完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是惊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睡到了床上。被子还盖得好好的,连床头的加湿器都还打开着。我按按生痛的脑袋,极不情愿的起床。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已不是那个可以睡到自然醒的郝太太。晚昨,梦中的情景,已不容我做多想。恐怕,也只是我自己的多想罢了。
刚梳洗完,客厅的电话就响个不停。我跑去接听,却是一个陌生却十分有礼的声音找我。我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答应到。对方在知道接电话的就是我本人之后,立刻态度变得更为殷勤的对我道:“黎小姐,请你今天下午两点到公司参加面试。”我这时,才像醒过神来记起自己昨晚投简历,应聘的事情。谢过人家之后,我便开始有了一丝的忐忑不安,毕竟这么多年都没有工作过,和通知我面试的这一家单位的要求更是有一段的距离,等会面试他们会问些什么…
这样的紧张,像极了沈岩把我带到S.M集团面试时的感觉。没有相关的工作经验,没有符合要求的过硬条件,就凭着他的一种莫名信任和支持,就敢硬着头皮去面试。
年少轻狂的很,现在想来。
又一声电话铃声,打断我的回忆,我接过电话,又是黄书。她说,父亲已订好了回国的机票,在上海转机后,将于明天晚上7点半到达。看来,明天我又要去面对一次考验了。可我相信,父亲会体谅我的。
挂了电话,我抬头看钟已是快十点。一早,虽感觉自己忙忙碌碌,时间却过得很慢。少了暮觉在这里,时间仿佛就像停止了一般。我正欲起身去看看还有什么招聘信息,电话再一次的响起。
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接过电话,一道男声问:“您好,请问黎小姐在吗?”我感觉,这声音是没有听过的。不会,也是面试通知吧?一下子,我对这样的好运,有片刻的怀疑。“我是,您哪里?”电话那里,在听到我是本人之后,便接着道:“您一个月前在我们里订的两件男式绒制衬衫已经做好了,您看,是我们送到府上,还是您过来取?最近,我们又有一批新的款式设计。”
给郝陵则订的衬衫?我嘴角轻划过一抹笑意,看来,这两件衣服是送不出去了。亏欠了他的,终是还不了的。还好,以后不会再亏欠什么了。
“黎小姐?”电话那头,像是还在等我的回答,我却在此刻出了神。“不好意思啊,我过去取吧!”我赶紧收住自己的神识,回答道。对方在听到我的回答后,也客套的表示感谢,云云… 
下午,面试结束了应该可以去给他取来的。两件衬衫啊… 我看着昨天被我翻落在沙发上的钱包,下午付了两件衬衫的钱。恐怕,就要经济紧张了。哎… 希望,今天下午面试能成功吧!
简单的给自己做了点午饭,草草的用了些。便收拾起自己,准备出门面试。镜中的自己,一脸的病容,不得已只好给自己画上一层薄妆来掩盖。换过居家穿着的衣服,我再一次的打量起自己。虽然看起来已算不错,但掩不住的倦意和疲惫却仍是透了出来。门口放着的鞋,仍是十年不变的平跟,软底。柜子里,放着的高跟鞋就像是展览的艺术品,一双又一双的摆着,放着,却从来不穿。这些,恐怕以后也不会有机会穿了。那个会因为穿高跟鞋脚疼,给你揉脚的人,已经不在。我赶紧收起自己涌出的悲伤,换过鞋赶紧出门。
原以为很复杂的面试,尽然简单的有些超出我的想象。到那家公司后填了表,见过了一位主管便直接通知我下周一过来上班。我一上午所准备的那些问题,更是一个也没有用到。甚至连一个最基本的自我介绍,都没有说完便让他们同意录用。我就算再笨,也看得出来他们是接到了授意才这样马虎过关。可,是谁授的意,我还没有猜到。也许,会是裴若?也许,可能会是司俊。我一笑,看来,我这一辈子是注定了生活在沈岩的保护范围之内。
收回自己想伸手拦车的手,开始搜索附近的公交车站牌。自己要改的习惯,真是多得不能再多。父亲回来了,等跟他解释清楚了黄书他们就不必要再呆在英国。以后,一个月的工资,紧紧巴巴的也应该够一家人的生活开销。
转了两趟车,再一次的来到李师傅的小四合院。被请进正堂时,李师傅已带人捧着衣服在里面等着。他见我进来,便主动迎了上前:“郝太太,您先生的衣服给您看看?”他指着身后小姑娘捧着的衣服,想要像上次展示给姜莱看那样给我展开,我及时的阻止了他:“不用了,包起来就好。我还有些事,就不坐了。”看与不看,都没有什么区别了。拿回去,也不过是再填两件摆设罢了。
拎着两件衣服,跨着包,手拢在口袋里。一路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行走。等我再抬头时,却发现自己走到了S.M集团的对面。我在路边的户外咖啡室坐了下来,抬起头看着二十二楼的位置。他这个时候,会在做什么?天,这么冷,他会不会又只穿了两件衣服?我明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去想这样,可我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维。越不想让自己去记起他,脑中想得却都是他。我无奈的苦苦一笑,自己怎么会如此的不争气。
我低下头,抿过一口服务员刚送上来的红茶。刚一抬头,便见马路对面郝陵则从车上下来,虽隔着马路也能瞧见他依久是单薄的外套加衬衫。这人,真的不怕冷吗?我盯着他的背影,有片刻的发呆。他突然顿下了进门的脚步,转过身来看向马路对面。我心一慌,赶紧低下头捧住右手扶着的茶杯。虽然,我明明知道他是看不到我的,可我却因为怕他看到,心慌了。
黎子语啊,黎子语…
你怎么会到今天这样!
等我再抬起头的时候,哪里还有郝陵则的影子。我不禁轻笑出声,对郝陵则说不清是恨,还是念的感情让我备倍无助和无奈。刚想结账,却见素芸往我这里走来。
“子语,你… ”她可能是不知道应该骂我好,还是关心我好吧?这么多年的朋友,突然就这样传出离婚的消息,而且还被媒体传得沸沸扬扬。要不是,香颂的安保设施做得好,我哪有机会这样在大街上自在的闲逛。早被记者堵在了家门口不得动弹。
“素芸”我只能一笑,对于她的关心。我也无可奈何。这个婚,不是我要离的,我也只是逼不得已。这是,这些也足以对她道。
“你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病了,也不知道多休息一下,你跑出来做什么呢?你要出来,还干吗跑来这里伴着寒风喝茶?看看你自己的脸色,哪里还有一丝的人气。”她拉过椅子,坐了下来就开始毫不客气的训斥。但这种久违了的异类关怀,却让我感动异常。
“我很好,只是不小心走到了这里。累了,就找个地方坐坐而已。素芸,我很好,真的很好,真的… ”说到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个真的很好,是说给素芸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突然,拉着我的手,眼角带着泪对我道:“你傻啊,好就好嘛,说那么多次做什么?你有什么想不开的,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郝特助待你不好吗?就不算,他对你不好,你也不能为了他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啊!你家儿子怎么办?你爸妈怎么办?”
是啊,要是那天我真的对自己做了些什么。暮觉要怎么办?爸妈要怎么办?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们。我只为了郝陵则的一句话,就觉得什么都不在了。什么也都不重要了。什么时候,他的一句话对我影响有这么大?
“不会了,以后都不会再这样的。”我握过她的手,冰凉的指尖因她的手心而有些温度。
“他对你不好?”她将我的手,捂在手心,抬起眼直视着我。带着关心的问道。我摇摇头,郝陵则对我很好,好到我快要觉得自己幸福时,却…
“素芸,我们的问题不在于他对与我好不好。我和他的婚姻,并不像你们所认知的那样简单。如今,离了婚也算是各归其位。不要再担心我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对视着她的眼神,像告诉她,也像告诉自己。
“那你为什么身体差到这样?我听他们办公室的步助理说,你动不动就晕倒的。”她看着我很是苍白的脸,还是不太相信我说自己很好的话。想也知道,这幅尊容,想让别人相信我健康的很,确实也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只是,步凡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再说,我也没有她说的那般若不禁风,一吹就倒。
“步凡说的?”我挑起眉问。这个步凡,干吗要说这些呢?我不都已经成全她了吗?何必还这样苦苦相逼呢?
“嗯”她点点头。
“别信这些,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真要有什么,苏绒恐怕也不会同意让我出院。至从上演了一次以死相逼,郝陵则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在医院。照顾着我的担子,一下子无形之中,就落在了苏绒身上。两年来,不知是他想明白了,还是自己本身成熟了,使得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对我带着成见。
“好好保重自己,再有什么想不开的。就找我说说… 知道你朋友少,但如果你还把我当成你朋友,我们就可以分担你的痛苦。明白吗?”素芸的话,让我感动不已。可是,有些话是无法说得出口的。
“知道了。你怎么上班的时候,会有空出来的?”我看手表的时间,还没到五点,她今天怎么会有空跑出来喝茶,陪我聊天?
“哦,让我过来买咖啡的。见到你,都给忘记了。”她迎着我的目光,突然闪烁了一下。我一笑,帮她招呼过来服务员,给她打包。
“素芸,帮我一个忙吧!”服务生,正在给她冲泡她要的咖啡。刚她点的白咖啡,应该是给郝陵则的吧?他一贯喝这个的。
“你说。”素芸,一个顿都没打,立刻承应了下来。
“帮我把这个给他。一个月前订的,今天才做好。”我犹豫了很久,到底要不要送给他。可是,这样的天气,还穿得那么单薄。哎… 终归是学不到他的狠心。他说的话,其实没错。我本就是那样的人,又何必介意别人说出来呢?说与不说,我都曾是别人婚姻的第三者,情人。
“你… ”素芸像是还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了我阻止的眼神之后,便也就点点头,不再言语。
服务生,把打包好的东西交给素芸。我也起身,将衣服交给她。这样,我至少就可以还他一丝的付出吧!答应给他做的麻辣鱼片,从来没有兑现过。想来,是我让他等得太久吧!
今天这样,也好,也好…
“啪”
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挥在了我脸上。我低着头,没敢回示父亲一直阴沉着的脸。从我在机场接到他起,他就没有开口跟我说一句话。刚一进家门,我还没来得及换下鞋子,就被他挥了一巴掌。在我的记忆中,长到这么大父亲还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情打过我。没想到,都三十几岁了,却让他动了怒。看来,是我把他气急了吧!
返回书籍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