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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房东

_28 香朵儿(当代)
之前她不以为然,现在看来,周婷婷还挺适合做文艺女青年的。
“多大了,还嗦手指,”眉眼俊朗的高大男子走过来,将她含在嘴里的手指拍落,“说了多少回,地上地气重,坐久了容易伤身,”伸手穿过她的腋下将她抱起,放到沙发上。
乔小麦顺势勾住他的脖子,缠上他的腰,一脸崇拜加痴迷,“老大,你刚才那样真帅,”
“哪样真帅?”富大笑,托着她的屁股,转了个方向,靠坐在沙发上,让麦麦跨坐在他的腿上,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搭在沙发上,很随性很慵懒的姿势。
“就是刚才,打人的时候,那样,那样,比小马哥还帅,比山鸡还酷,迷死人了,哦哦,太帅了,”乔小麦兴奋地比划着。
富大姿态舒适靠坐在椅背上,望着身上叫着、闹着不是一般的激动的丫头,嘴角勾着一抹愉悦的浅笑,慢悠悠地说,“是吗?很帅?很迷人?”
“嗯嗯嗯,”乔小麦连连点头,“帅呆了、酷毙了,迷死人了,”
男人迷人的样子有很多,一下子强有力地把你拽到怀里的时候很霸气,掏钱买单并且说“不用找了” 的时候很爽气,做俯卧撑脸上都是汗珠很性感,抱着篮球向你走来的时候很帅气,坏坏地注视着你,光明正大的勾引你的时候很妖魅……
还有男人们打架的时候,尤其是一人对多人又能全身而退的时候很性感,虎虎生威、阴狠疯狂,男人的阳刚劲儿不是“调”出来的,真真是“打”出来的!
男人生来就有拼斗撕杀的本能,面相再俊秀的男子,一旦碰上凶残的对垒,都会染上冷锐的佞气,漂亮的眼睛漂着几许残忍的狠毒,就像喝过人血后的吸血僵尸,很邪狞却有种变态的唯美。
当时乔小麦的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世界都静了,只有他,只剩他。
现在也是,很迷人,沉默但目光专注地看她说话的男人漆黑的瞳仁流光溢彩,真的很迷人,双手缠上他的脖子,乔小麦倾身过去,凑到他的耳朵旁,“老大,我想吻你,”
说话间,唇覆上他的,轻轻磨挲,先只是浅尝辄止,然后尝试性地用舌尖舔了舔他的嘴唇,身下的男人一声闷哼,麦麦仿佛得到了极大的鼓舞,舌尖在他的唇廓打了个圈,加深这个吻,唇齿交缠,富大身子一僵,本是扶在软腰上的手猛地收紧,将她整个人贴向自己,含糊地叫了一声,“麦麦,”咬着她的下唇,轻轻辗转。
“嗯……”乔小麦亦含糊地应着,回应他的亲吻,伸出丁香小舌,主动与他纠缠。
富大眸色一暗,“麦麦,麦麦,”呼吸骤然粗重,唇舌间也加大了力度,咀嚼吮吸着她的甜美,越来越深入,越来越紧密,轻柔的碰触,终是变成了几欲将她吞下的狂热,不想分开,不愿分开。
许久,方才依依不舍分开,富大环住乔小麦的软腰,幽黑的双眸爱意缱绻浓烈,直勾勾望入乔小麦的眼底,乔小麦双手抵着他的肩膀,啜着气望向他,双眼迷离,脸色绯红,让本就精致绝伦的容颜平添了几分妖冶和魅惑的气息。
缓了缓气息,乔小麦搂着他的脖子,“你说咱两现在是啥关系?”
虽然两人这几天是亲了又亲,可尤其一个主动一个被动,那层纸还是没捅破。
“你说呢?”富大咧开一个高深莫测意味不明的笑容。
乔小麦从他眼底看出了笑意,贴身上去,“老大,那啥,咱两谈恋爱,你不觉得像?***吗?”
眼里闪过连绵的笑意,富大抓住她的手,扣在胸前,“?***是指亲兄妹,咱两有血缘吗?”
乔小麦仰着头望着他笑,“可我才十六岁,还未成年呢?”
“我没打算这么早结婚,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先订婚,”温柔的看着她,富大沉稳地微笑着,将她扶稳坐好。
乔小麦吞鸵鸟不吞蛋,“我没说要结婚,我是说,三岁一代沟,你大我六岁,这就两代沟,你不怕咱两以后不好沟通?”
富大抬手将她的束起的马尾辫打散,手指插入她的发间以指带梳帮她梳理,看着顺滑的发丝从他的指尖倾泻,然后缓缓说道,“我喜欢大黑,”
“啊,”乔小麦一脸莫名其妙,“哦,我也喜欢,”
“我和大黑相处的还不错,虽然它不会说人话,但我们沟通没问题,”
“哦,”半响,乔小麦反应过来,鼓着腮气呼呼地喊道,“好啊,你拐着弯子骂我是狗,你才是狗,”
“呵呵,好,我是狗,”富大低低笑着,五指轻轻柔柔地帮她梳理着长发,麦麦的头发已经很长了,披散着时可达腰际,乌黑亮丽的,像黑丝绸缎般,让人爱不释手。
眼含笑意,额头抵着额头说,“如果我是老公狗,你就是我的小母狗儿,”
小母狗儿,乔小麦不纯洁的灵魂开始乱想了,虽然她没实战过,可教育片没少看,她和老大,一白一黑……
老大打架时那么凶猛,不知道那个的时候会不会很疯狂,哎呦喂,光想想就让人脸红红了,心潮澎湃,其实身下那个啥一直都在向她行注目礼呢?
眼中划过一丝狡黠的光,乔小麦呵呵笑地凑到他的唇间,小屁股在他大腿处揉啊揉的,富大闷笑一声,还击性地在她腰上的痒痒肉上捏了一下,“麦麦,乖点,”
乔小麦怕痒,嘟嘟嘴,老实了下来,不过,身子不动了,嘴上却不饶人,“你说,爸爸妈妈干爸干妈知道你拐带了我,会不会把你的腿打断啊,”
富大的手摩挲着她的小脸,柔声说,“那就先不告诉他们,”
“你想跟我玩地下情?”乔小麦不依不饶道。
富大望着她的眼睛,眼含笑意道,“我们这叫迂回战术,等时机成熟再将他们一举拿下,”
“行啊,三十六计运用的挺熟的,”乔小麦扭着腰哼哼唧唧道,“你就不怕人家说你老牛吃嫩草,”然后她清晰地听到一丝极轻的笑声,“老牛都爱啃嫩草,老草塞牙……”
“你啃过?”乔小麦哼哼。
富大摇头,“没,”
“那你怎么知道老草塞牙的,”
“我猜的,”富大唇畔噙着一丝笑意,黑亮的眼眸写满了狡黠和阴谋,乔小麦咬唇瞪他,“有些事还要亲身体验才好,妄下结论不符合科学精神,”
富大点头,“说的对,那我先尝尝嫩草香不香,”说完,俯身下来,在她的唇边轻啄了一下,温润的唇瓣微微划过着她的唇,就这样轻轻一点,竟让乔小麦觉得骨头都酥了,紧接着,噙住了双唇,驾轻就熟地撬开她唇瓣,舌尖纠缠,交换彼此的气息。
“吻技真不赖,”分开后,乔小麦靠在他肩窝里,幽幽的说,“说说多少个女人被你吻的倒在西装裤下,”
腰间一疼,嘤咛一声,下巴被勾起,唇瓣贴着唇瓣,温软细腻,轻轻摩擦,暧昧的气息在唇间萦绕,他说:“谢谢夸奖,倒是你,青涩的很,得多加练习练习,”说着含住她的下唇,双臂缓缓收紧,舌尖顶开她的牙关,窜进她的小嘴里,灵活的舌头,温柔的抚慰过她口腔的每一个角落,舌头退出后,牙齿重新含住她的下唇,轻轻地咬了一下,带来一股难耐的酥麻感。
身子一颤,乔小麦喟叹出声,调整好呼吸,红着脸问,“老大,之前的你都断干净了吗?”
“嗯?”富大轻轻喘着气。
“女人,”乔小麦清了清嗓子,“就是刘薇、龚微的,或者还有别的什么微的,”身子后仰,吸着气,一鼓作气道,“老大,之前的就算了,以后,有了我便不能有别人,”黑而湿眼珠子一瞬不眨盯着富大,好似小鹿斑比般湿漉漉的眼眸瞬间就把他的心给融化了。
富大微怔,继而嘴角一扬,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唇送到自己嘴边,含住,温柔的声音含着宠溺地说,“麦麦,没有别人,只有你,一直的一直,只有你,”然后就一点一点地吻她,真是一点一点的,像珍宝般,乔小麦一怔,忘了呼吸。
“老大……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富大大手握住她的小手,轻轻握在掌中,拇指在她掌心摩挲,“不清楚,明白什么是爱时就已经爱上了,”
乔小麦的心因这句话溃不成军,降了,降了。
蛇打七寸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女人都想嫁个好男人,其实,男人也是怕娶个坏女人的,入错行可以改,但娶了个坏女人,则会影响终生。
娶个坏女人,个性三八,凶神恶煞,整天对你河东狮吼,让你后院失火,无法收拾,恨不得每天晚上夜不归宿,再也不想回家见那黄脸婆;娶个好女人,长发飘飘,百媚千娇,是你必不可少的贤内助,让你看着舒心,过得顺心,恨不得整天跟她黏在一起,一分一秒也不愿分离。
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往往站着一个好女人;反之,一个坏女人则会毁了一个好男人。
乔建国绝对是成功男人中的典范,而乔二伯则是失败男人的典型。
在没娶沈兰香之前,乔二伯最多只是精明、善专营、取巧了些,娶了沈兰香后,便在她的日日念叨、折磨和催眠下,变的同她一样,金钱至上,要说,爱钱也不是坏事,这世间,钱这东西,谁不爱?可坏就坏在,他娶了沈兰香这么个恶婆娘,除了会指鹿为马拈酸吃醋沾人便宜算计亲戚小气巴拉蛮横无理恶人先告状外,什么用也没有,还特鼠目寸光目光短浅见利就上见钱眼开。
小四婶当初决定在镇上买房时,便想好了买个档口一边做服装生意一边接送孩子上下学,两不耽误,因为是亲戚,富三叔给她打了个最低折扣,算是以成本价卖给了她的,价钱相当之划算,当时,沈兰香一门心思地惦记镇上的房子,二伯父又忙着张罗开酒楼的事,等他们知道小四婶以很低的价格买了两个档口也想买时,档口已经售完。
在有关部门的重点扶植下成了青阳县最大的批发零售交易市场,不过三年的时间,档口价格就翻了两翻,而且小四婶的服装批发生意也越做越红火。
她眼红死了,当时,乔小姑在服装厂管销售,小姑父下岗后也来厂里帮忙,档口便自己做,公公婆婆帮忙打理看管,而乔二姑则是服装厂厂长,二姑夫是食品厂经理,公婆都不在了,档口便租给别人,沈兰香得知后,便让乔二伯去给乔二姑说,把档口租过来,乔二姑不好拒绝,便将档口已很低的价格租给了她。
去年,郑幺妹将岚霏在青阳县的总经销交给了两人,并在进货上给予很大的让利,一年下来,批发加零卖,两人分分,少说也得有十几二十万吧!
岚霏的品牌在全国打响后,A市的很多小作坊便做起了仿品,售价只有正品的一半甚至三分之一的价钱,沈兰香也是个聪明人,脑子一转,便看出了其中的暴利,批发来仿品充正品然后再批发给别的商家。
手法上,她和乔二伯是一样的,不愧是两夫妻。
档口工程虽然大部分款项被追回,但乔二伯前前后后捞得近一百万回扣却被沈兰香揣在兜里,死活不肯拿出来,她料定乔建国不会告自己亲哥哥的。
乔二伯这些年来做了不少生意,可做什么亏什么,如今,他房子没房子,存款没存款,一百多万对也的确不是笔小数目,甚至可以说是笔巨款,到手的钱让他还回去,他也不舍得。
再说,有了这笔钱,他又可以重头再来了,于是,便默认了自己老婆的做法,为了避开这个风头,他把钱给转移了,然后藏了起来。
乔二伯躲出去没多久,沈兰香用岚霏仿品充正品批发给商户的事也随之曝光了。
小镇总经销铺被愤怒的商户包围时,乔建国正在小镇上帮乔二伯收拾烂摊子,听到消息后,便赶了过去,小四婶和两个老店员正在检查商户拉来的货,确定是假冒伪劣的,并且从客户提单的小票上确认这些都是从沈兰香手中发出去的。
沈兰香干这事也有大半年了,初时,也怕人家看出是假货,并不敢放太多,一个商户的一批服装里只敢放几件,而且质量也选的比较接近的正品的,本镇的商户也是不敢放的,后来见没人发现,便增加到了十几件、几十件,慢慢的,胆子放开了,本镇的商户也会掺杂着放一些,这几天为了回扣的事,便将进仿品的事交给了她娘家大嫂,结果,她大嫂同她一样,为了多赚点差价,进的仿品质量很差,批发给商户还没卖就被发现了质量问题。
店员工资是底薪加提成制,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印章,沈兰香就是想赖也赖不掉。
乔建国当即让沈兰香将钱退给商户并当众向商户道歉,沈兰香又不傻,商家最讲究的就是一个诚信,她今天若是承认了,以后谁还愿意到她档口来批发货物?
于是哭喊着大叫冤枉,说,这批货是质量问题,乔建国为了维护公司形象,硬说是仿品,还让自己当替罪羊,说乔建国夫妻没良心,自己两口子都是大老板,却让哥哥嫂嫂给他们打工,工资开那么一点点不说,现在出了事了就让她们背黑锅。
这大庭广众之下,乔建国作为弟弟也不好跟嫂嫂纠缠,便站在一旁等自个媳妇过来处理,郑幺妹赶过来,看到坐在地上抓着脚踝哭的跟死了老娘一样撕心裂肺的沈兰香,对低头猛抽烟的乔建国说:乔建国,人的忍耐是有限的,我的忍耐只到今天,现在,你表个态吧,要么我和孩子,要么他们一家。
从包里拿出一份财产分割书和一支笔,冷冷地说:签了这个,服装公司归我,我不想我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一切毁在这些寄生虫身上。
乔建国接过来翻看了一下,确定是财产分割书,没做他想,接过笔刷刷几下将文件签了,递还给她时,说:老婆,我肯定选你。
郑幺妹将文件放进包里,说:很好,那么把这份也签了吧!
从包里新拿出的一份文件,上面愕然写着五个大字:离婚协议书。
乔建国急了,大喊:幺妹!
郑幺妹制止他靠前,一脸疲倦,无力地说:建国,我累了!
乔建国心疼了,要去拉她,被郑幺妹避开,将文件递给他,一脸决绝地说,你知道我的,签了吧!
乔建国接过文件,三两下给撕了,低吼道,不签,死都不签。
那边沈兰香继续哭爹喊娘骂骂咧咧,说,乔建国不友爱兄弟,弟弟家住别墅,哥哥借住他家的房子还要给钱,说,自己孩子命苦,去叔叔家看奶奶还要看堂妹的脸色,一个不如意就被指着鼻子骂了出来,说,她命苦,生女儿时被婆婆嫌弃,现在生儿子了,还是不讨婆婆喜欢,说----
前账加后账,两笔一起算,乔建国憋了半个月的火气‘蹭蹭蹭’上来,在店里找了把榔头将沈兰香的档口给砸了,叫了几个兄弟将她档口里的所有货都给拉走了,还有房子,气呼呼的奔过去,连人带东西给扔了出来,不是说我没良心、不友爱兄弟吗?我就要你们看看什么叫没良心,不友爱兄弟,老子为了你们连媳妇的心都伤了,你们不领情不说,还跟吸血虫似的,咬住不撒嘴了。
总经销店离二伯母的档口还有段距离,家离的更远,再加上郑幺妹让人从中阻拦,等乔二伯接到消息赶回来后,档口里一片狼藉,货物被拉走了,房子里属于她们的东西都被扔了出来,然后门锁也被换过了。
两人傻眼了,才晓得,这次真的把老三惹火了。
房子还是小事,大不了买套就是,反正他们手上有钱,别说在镇上买套房子,就是买套别墅都够了,可以后怎么办?档口承建不了,经销权又丢了,这回是不是有点得不偿失了?
“娘,我错了,这回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跟幺妹说说,别让她把代理权收回去,”楼下大厅里,沈兰香扶着沙发半跪在乔奶奶跟前,苦苦哀求道。
长辈常常教育我们:做人要低调,处事要圆滑,四处钻营,八面玲珑,才能小心驶得万年船。
乔二伯两口子做人不圆滑,为人又不懂低调,嫉妒心又强,态度又蛮横,这些年兄弟姐妹亲戚朋友都被他们得罪光了,弄的现在谁都不肯帮她说好话。
没有经销权,信誉也没了,岚霏不给她批发,卖其他品牌的衣物赚不了钱不说,一天还卖不出去几件,不是没想过做别的生意,可算来算去,还是觉得卖衣服挣钱,还有,她不想把档口还给乔二姑。
沈兰香后悔啊,早知道就不说那些混账话了,老三一向吃软不吃硬的,她那天也是被逼急了才口不择言的。
一旁,乔二伯坐在沙发上,双腿微叉,闷头抽烟,他如今名声在外,别人都不敢将工程包给他,干别的吧,如今年龄大了,也不敢折腾了。
“现在知道错了?你们早干嘛去了?求我,求我也没用,”乔奶奶用龙头拐杖敲打的地面,一脸忿忿地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娘,当初是我们犯浑,被猪油蒙了眼,娘,你看在我为你们乔家生有三个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就再帮我们一次吧,跟幺妹说说,她听你的,”
“她听不听我的先不管,你们听不听我的?”
“听,”沈兰香直点头。
“把拿了人家的钱还回来,还了我才能帮你们说话,”
乔二伯刚要点头说好,就被沈兰香给截住了,一脸难色,“娘,不是我们不想把钱还回来,只是那钱我们已经买了房子,你也知道孩子们都大了,我们不能总租人家的房子住吧,要不,你看这样成不,这钱算是我们借的,我们以后指定还,”
乔奶奶看看两人,哀叹一口气,无力地摆手道,“你们走吧,这事我帮不了你们,”
“娘,都是儿子,你不能看着老三家住别墅啃肉骨头,我们没地住喝西北风吧,”沈兰香泪眼狼籍道,“你就是不看在我们的面上,也该心疼心疼下秀兰和蛋蛋他们吧,”
回头,扯了扯丈夫的裤脚,“他爹,你说句话啊,”
乔二伯狠狠地抽了两口烟,“娘,这钱算是我借三弟的,我打欠条?”
“别叫我,我没有你这个没出息眼里只有钱的儿子,”乔奶奶举起手中的拐杖向乔二伯抡去,抡了好几下,乔二伯疼的连躲都来不及,沈兰香惊叫道,“娘,”
乔奶奶狠狠地瞪了一眼沈兰香,怒气冲冲道,“我也没有你这个不知廉耻,不讲道义,没皮没脸、没羞没臊、没品没德的媳妇,我真后悔,当初怎么能让你进我乔家门做我乔家媳的,我好好的儿子和孙子都被你带累了,弄成这样都是你们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说完,拄着龙头拐杖,回屋了。
二楼,乔小麦听完墙根后,回书房向她阿娘报备战况。
“妈,爸真的说了不管二伯父他们了?你相信他能做到?下面那个到底是他亲二哥,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能做到不管不问就不是你爸了,不过,不会再像以前那般隐忍了就是,”乔妈正在看账本。
“真佩服你,面对他们一次又一次不要脸的侵占,你是如何忍下的,”
郑幺妹抬头看了她一眼,从柜子里拿出一本笔记,点出两行字给她看,上面写道:寒山问拾得曰: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拾得云: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好高的境界,乔小麦佩服,二伯母因为记挂她家的房子,所以错失了买房和买档口的最佳时机,又因为老爸的一直隐忍和老妈的刻意纵容而变得越发贪婪,一百万就摆脱这对吸血虫,其实也挺划算的。
“二伯母以仿品充正品的事,你之前真的不知情?”
“岚霏在A市的市场占有率是百分之七十二点五,A市的小作坊还挺多的,他们没有实力打造自己的品牌,只能靠仿造过活,”乔妈继续看账本。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仿品的事,也知道以二伯母的个性,肯定会在上面做手脚,”
“嗯,”乔妈喝了口茶。
“那为什么现在才揭穿,”乔小麦问后又自答道,“因为爸爸,你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让爸爸大发火的契机,一个制约老爸的契机,”以她老爸的性格,那个档口回扣一事也只能让他在短时间内不理二伯父,可若牵扯到老妈就不一样了。
“之前为啥不用,白白损失了这么多钱,”托腮叹息,“这些钱都可以买三套别墅了,”
“蛇打七寸,花钱免灾,再说,有的招数只能用一次,”比如,离婚!
**********
八月二十号,乔小麦和富三在双方家长和兄长的护送下踏上了北上的列车。
小冤家
“老妈,你成长很快呢?”乔小麦真心恭维道。
犹记上世,老妈这时候似乎没有像现在这般能忍,为了二伯母一家没少跟老爸发火,而且一生气就回娘家,事件的大小以她回娘家的长短来看,直到有一次,她妈撇开她爸去了B市小姨家并决定留在B市帮小姨打理服装公司,一个月后,他爸千里寻妻,妻不回,便在B市开了酒楼,在B市买了房住了下来。
事后才知道是因为二伯父采购不新鲜食物导致了多人食物中毒,食品公司也因为被勒令停业重新整顿,他爸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将事情摆平,食品公司重新开张,二伯父一家被踢出公司,公司领导层大换血,由她海龟大哥全权接手公司所有的事。
那年她大二,嗯,比现在晚了四年,这一世老妈很少跟老爸为了二伯父一家吵嘴,多数时候,老妈还没张嘴,老爸就开始装孙子承认错误表决心,业务相当之熟练。
商场果然是铁娘子训练基地。
乔妈看了她一眼,高深莫测地说了句,“我却不希望你成长太快,”
乔小麦一惊,有些心虚地问,“此话怎讲?”
乔妈身子后仰,靠坐在老板椅上,“你最近怎么都不去富家了,”
乔小麦一听,心更虚了,那啥,自打跟富大确定关系后,两人便跟小说里描述的一样,天雷勾了地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刻不见就想得慌,可又怕两人见面时,那情不自禁流露出的脉脉不得语的眼神会暴露他们目前还见不得光的感情,所以尽量避免在家长面前见面。
虽然她不去富家,但富大基本就算是长在她家,A市最大的购物天堂百货大楼在政府扶持连续五年亏损的情况下宣布倒闭,乔爸富爸打算收购过来做,借着乔栋和富大两个高材生在,便让他们帮忙做预算。
乔栋的房间就在她对面,一抬头,就见着了,想见的人就在她家,她还去富家干吗?有时富大也会趁着乔栋去公司送资料时,勾手让她过去,抱抱亲亲,有时也会借着吃点心休息的空挡跑来陪她说话、看电视、打游戏,看她练字、画画,然后趁着没人的时候抱抱亲亲,不过,都是浅啄,不敢深吻。
“有吗?好像是,我这几天犯懒,不想出门,再说干爸干妈白天在外忙,家里连个人都没有,我去那干嘛,”乔小麦打着哈哈说。难道老妈看出什么了?不会吧!
乔妈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突然问道,“你跟尙局长家的小儿子关系很好?”
这话题转的,太突然了,乔小麦‘啊’了一声,意识到老妈问的是尚城,自那次打架之后,她遛狗时倒是在小区里见过尚城几次,尚城对她亲如从前,好似那晚的告白没发生般,仍喜欢拍她的脑袋,一如从前般亲昵地管她叫丫头,她开始怀疑,那晚她幻觉了。
这么看来,他们关系是还不错,于是,“嗯”了声。
乔妈看着她,斟酌了下语言和口气,说,“麦麦,兄弟妯娌间的相处是门大学问,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能找个家庭成员简单的人结婚,”她没说的是,尙家是个大家族,旁系亲戚很多,而且都是官场中人,关系错综复杂着呢?
结婚?乔小麦愣了,合着老妈这是在帮她参谋结婚对象呢,看来老妈真的是被她的妯娌们搞怕了,不想她以后重蹈她的覆辙。
她是这样理解的,尚城上面只有一个姐姐,尚城是尙局长唯一的公子,嫁给她不会有妯娌相处的麻烦,可富家有三个兄弟,就算富二富三对她很好,谁能保证他们的媳妇能跟她处的好?
可,现在谈结婚,是不是早了点?
她一脸纠结,“妈,我才十六岁,”
“我就这么一说,你别太在意,”乔妈也觉得这话题谈的有些早,便含糊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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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号,乔小麦和富三在双方家长和兄长的护送下踏上了北上的列车,同行的还有尚城、富翰君、周婷婷和尙爸、富爸、周爸。
富翰君和周婷婷也住南湖别墅,又都在北京念书,几家人便商量好了一同去北京,一来陪孩子报名,二来也借此机会去游览游览下皇城,票都是由富三叔帮忙一起定的,软卧,晚上九点五十上车,第二天八点四十到站,也就一顿觉的功夫,不耽误白天玩。
大人们都找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孩子们闲不住挤在一个房间里准备打扑克消磨时间。
还有十分钟才检票进站,他们是由铁路局主任的贾主任直接送上车来的,有权有势就是好啊,到哪都不受罪。
然后就遇到了熟人,龚微和她妈以及纪晓云和纪四婶。
龚妈妈笑了,特热络地挽着富三婶的胳膊说,“早知道你们也乘这班车,我就将小微托付给你们照看了,我最怕坐长途火车了,”
“要知道你们这么早走,就一起订票了,”富三婶笑着跟富大交待道,“国泰,呆会上下车,记得帮小微拎东西,”
龚微连连摆手,“不用,三婶,我自己能拿,”
“小微啊,别跟他客气,这孩子别的没有,那把子力气还是有的,以后你在B市遇到啥事,别怕麻烦,只管找他,”对于龚微,富三婶还是很满意的,这媳妇就得找这样的,温婉大气,不骄不横识大体还听话的。
虽然富大再三表示过他不喜欢龚微,可那又怎样?感情这事,是可以培养的嘛!龚微摸样不差,气质不差,不喜欢是因为不熟,熟了就喜欢了,长媳嫡妇,就得这样的,性子温软上得了台面又不会太强势的,若真娶了那种会来事让老大巴心巴肺喜欢的,她还不放心呢?以后老大是要当家的,若钱权都被他媳妇把着,她两小儿子怎么办?
从手提包里找出一张富大的名片递给龚微,“这是国泰在B市的名片,上面有他的号码,”
儿子现在不出国了,两人有的是时间相处认识。
龚微脸红着接过名片,低着头羞答答地说了声,“谢谢,三婶,”然后眼睛瞟向富大处,欲语还休的摸样真像朵含苞欲放的玫瑰花。
纪四婶见状忙将纪晓云向前推去,纪晓云甜甜地叫了声三婶,虽然富三叔、富三婶这几年只有在祭拜祖先的时候才回乡下,但架不住纪老四一家逢年过节的来他们家拜访、串门,所以富三婶对纪晓云还是很熟悉的,“晓云啊,一个人在外面上学,遇到事也别怕,只管找你国泰哥,”
纪家母子等的就是这句话,“知道了,三婶,”纪晓云接过富三婶给她的名片,笑的那叫一个甜。
纪家母女的票是托富三叔一起买的,所以出现在这趟车上并不意外,可龚微母女的票却是自己买的,能买在一起且在一个车厢并且离他们很近,这说明什么?
“黑猩猩不小心踩到了长臂猿拉的大便,长臂猿温柔细心地帮其擦洗干净后它们相爱了。别人问起他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黑猩猩感慨地说:‘猿粪!都是猿粪啊!’”乔小麦顶了顶富大的胳膊,笑着说。这话细听带着点阴阳怪调,若两人关系是公开的话,就叫吃醋,可现在两人关系没公开,在大家眼中,他们是兄妹,这话听着就有些调侃的意味了。
“乔小麦,你真恶俗,多美好的词语啊,被你这么一解释就恶心了,”富三呲她道。
乔小麦嘴不饶人,反击道,“我再恶心能恶心过你啊,挺寻常的一个典故愣是让你听出了shi的味道,瞧你这一脸的嫌弃倒像是真看到一坨shi般,”
“我嫌弃是因为我看到了你,”
乔小麦猛地凑过去,将脸颊贴向他的唇,因为谁都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做,所以她做了此举后,包厢里的人都愣了,只乔小麦一人一边擦着脸蛋,一边嘿嘿傻乐,“我的味道怎样?”
其他人一脸黑线,居然不惜将自己比作shi只为恶心他人?
富三反应过来后,扑哧扑哧吐口水,哇哇大叫,“乔小麦,你太恶心了,”
“我恶心,那亲我的你叫什么?比恶心还恶心,”
“你恶心加三级,”
“你恶心加四级,”
十八岁的大男孩,十六岁的大女孩,两人跟八、六岁的小孩子一样,在火车上打起嘴仗掐起架来。
尚城、周婷婷听三年来听他们闹腾惯了,也见怪不怪了,可乔栋和富大已经很久没见过这等闹人的场景了,所以感觉很头疼,尤其是富大,怎一个心烦了得啊!
本来嘛,没挑开那层关系时,也没觉得这么搓火,可挑明之后,看着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打架斗嘴就不是打架斗嘴,而是打情骂俏了!
“你两能消停会不?”乔栋抚额。
“说你呢?”
“说你呢?”
对面富三婶已经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听着两小孩的打闹声,乐呵呵地跟对面的郑幺妹说,“幺妹,咱两这是白操心了,这两小冤家欢喜着呢?”
“嗯,”郑幺妹也乐。
两人说的是‘悄悄’话,可声音却不小,恰好是富大能听见的音量,他就坐乔小麦边上,脸色不太好,嗯,脸色很不好,手一抬,就伸向上了她腰上的痒痒肉,乔小麦惯性的往后一倒,头撞到身后的铁栏杆上,疼的她哇哇直叫。
“富国泰,你居然敢暗算我,”
“活该,遭报应了吧,”富三痛打落水狗,笑的十分张狂,然后他也悲催了,捂着小腿,哼哼唧唧,他也被暗算了,不过,他没胆叫出口。
然后夜深人静的时候,乔小麦的手机响了,上面写着:以后给我离小三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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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了B市后,郑剑锋开了辆旅游车过来接人,先将他们送到酒店休息,然后郑昕语过来带着麦麦一家去拜访她的公公婆婆们。
乔爸乔妈乔栋因为不是头次来,所以并不陌生,乔妈只担心从没来过B市进过军区大院的麦麦会怯场,所以一路上交代了很多注意事项。
谁也没想到见面是这种情景,首长夫人很开朗健谈,乔小麦这个话篓子自然是找到了组织似的发挥起她的口才特长拿出过年跟长辈要红包的甜劲哄得首长夫人爽歪歪逗得其他人笑的都合不拢嘴,就连平日一直都挺威严肃穆不苟言笑的老首长居然也被麦麦几番逗得哈哈大笑,虽然一直都不怎么说话但眼神和蔼可亲眼角眉梢都带着愉悦而温柔的笑意,要不是学校离军区还有点距离,首长夫人就强留麦麦住家里了。
不过,却直拉着她的小手‘命令’道,以后放假必须来家里玩,不得违抗。
乔小麦做了个相当标准的军礼说,是,首长!
这么受欢迎,连乔小麦自己也没想到,上世她第一次来北京是十九岁,脸皮还没这么厚,牟家人虽喜欢她,但也只当一个普通的晚辈疼,如今她仗着年龄小,脸皮厚,俏皮恭维话一串接一串。
也是,老首长两儿一女,三个孩子又给他生了三个孙子,三个孙子又继承了老爷子的冷面孔,小时候还能承欢膝下,笑笑逗弄逗弄,可后来都被踢进了部队里,再没人给他说俏皮话,再说,男孩和女孩说的俏皮话又不一样,多了几许软软嗲嗲的味,让人打心眼里疼。
牟冬也放假在家,乔小麦他们来时,他也正好在家,麦麦迎着阳光进来,从他的位置看去,仿若一个坠入凡间的天使向他缓缓走来,美,美的惊人,只一眼,他便痴了眼。
隐隐约约听见爷爷问,“丫头,还记得你东子哥不?”
然后,小天使却突然窜到他跟前,大叫一声,“天王盖地虎,”
他隐隐约约答了句,“宝塔镇河妖,”
她笑着说,“不错,暗号对上,你就是那个承诺要包我吃住、供我玩乐的东子哥,”笑颜灼灼,杏仁般大而清澈的眼睛闪着好似黑夜里如星辰般夺目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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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爸乔妈他们来B市当然不是来玩的,而是来视察业务和开发新业务的,除了第一天陪他们外,其余几天都是早出晚归的,乔栋和富大也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所以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郑剑锋倒是想的周到,给他们报了个旅游团,市内旅游的那种,然后由牟冬全程陪游。
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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