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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房东

_26 香朵儿(当代)
富大也看见了,一马当先地挡在她前面,护在身后,隔着两个沙发大声喊道,“沈峰,”
乔小麦心想:“酒吧处处有JQ啊,”
再看时,两人已经分开了,女孩低着头吃水果,灯光太暗,看不清她的长相,不过从她中规中矩的打扮上来看,应该是个良家妇女,JQ被人撞破,这会应该很尴尬吧。
对于这种事,男人表现的一向很淡定,若是只有哥们在的话,还能显摆显摆呢?
富大拉着麦麦在他身边坐下,桌上摆着几个冷盘,有水果,糕点,冰激淋等,更多的是酒,啤酒、红酒,还有饮料,看来,老大他们比较正人君子一些,乔小麦想,不过,如果得到了也不需要那么干了,然后,笑了。
“国泰,你去哪了?刚刘薇还打电话过来问有没有看见你呢?”沈峰说。
“他们还在楼上唱k?”富大左顾而言他道。
“不唱了,乔栋有事先走了,陈俊他们去蹦迪了,刘薇好像去找你了,”凑过来,胳膊蹭了蹭富大的,“国泰,人刘薇对你可是真心的,反正你妈也催着你相亲,不如,你试着跟她处处看,”这话声音没有刻意压低,似乎有意让乔小麦听见。
乔小麦靠坐在沙发上,指着桌子中间的一盘水果说,“我要吃,”
“没草莓了,我重新给你再去叫一盘吧,”富大说。
“谁请客?”乔小麦问。
“我,”
乔小麦摆手,“我就吃这个,”她刚在上面看价目表了,这里一盘果盘最便宜的也要六十八块,像这种大盘的,要一百零八,别人付钱时,她没啥感觉,吃的还挺乐呵,说:到底一分价钱一分货,就比外面卖的甜,这会轮自家人掏腰包了,就觉得忒黑了!
富大笑笑,倾身过去将果盘里的梨挑出来放到另一个碟子里,然后,将整个果盘端过来给她,丫头喜欢吃水果,说多吃水果皮肤好,但,不喜吃梨。
沈峰呆了,哥们今天转性了?沈峰边上的女孩也抬起了头,很是震惊。
“国泰,她谁啊?”几年没见丫头,再加上灯光昏暗,一时没认出来。
乔小麦嘴里嚼着苹果,含糊不清地说,“纸巾,”
富大拿了盒纸巾放她腿上,“要吃点点心吗?”
摇头,“不要,”
“富国泰,她谁啊,怎么也不给我们介绍介绍,”这次问话的是沈峰边上的女孩,带着些许质问的语气。
乔小麦坐起身来,将果盘朝桌上一放,拉着富大的手,说,“我要去蹦迪,你陪我,”
富大抬头看着她,斩钉截铁道,“不行,”
“你凶我,”乔小麦嘟嘴,下一秒,双眸就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渐渐的,有变浓的趋势。
富大起身,拉着她个手,拽了过来,“我没凶你,”
“你凶了,”让你们一个个恶心我,我也得一一恶心回去。
“我没有,”
“凶了,”
“我没,”
“就是凶了,”
“……”
“你凶我了,你就是凶我了,”眸中泪光点点,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般,似乎,下一秒,眼泪就要落下来。
“好,我凶你了,是我不对,不生气了,好不好?”富大心疼地将她护在怀中,软声柔语地哄着。
乔小麦吸吸鼻子,扭着小蛮腰,在他怀里撒娇道,“那你陪我去跳舞,我想去,”
用指腹帮她抹去眼下的泪珠,好温柔地说,“好,我陪你去,”说完,牵着她的手,向大圆台入口处走去。
乔小麦扫了眼一脸错愕、惊呆狗男女,心道:姐可是上过两个星期的表演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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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台此时的景象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群魔乱舞。
没有标准的舞步,怎么high怎么来。
“麦麦,不进去了,好不好?”夏天,圆台男男女女混在一起,空气里充斥着一种浑浊的气味,富大自己一个人时,还不觉得有多糟糕,可,看到一脸兴奋跃跃欲试的乔小麦时,他后悔万分。
“不,我要去,”乔小麦推开他,从铁围栏的中间灵巧地钻了进去。
“麦麦,”富大紧随其后跟了过来,圆台下是弹簧,即便你不跳,也不是静止的。
“来,我们一起跳,”精致的五官在忽明忽暗镭射灯下美得不可思议,眉眼勾笑看着他,惑人极了。
左手扶在他的腰上,腿慢慢扬起,把他当成钢管,开始缓缓扭动起来,随着音乐的起伏,慢慢加快动作,扭腰、摆臀、抖肩、勾缠、贴面……指尖从他的胸口开始划着,扭腰慢慢蹲下,小手放在他的大掌里,借着他的拉力,浮浮起身,如是几次,旋身转到他身后,手臂环着他的腰,腿缠着他的,腰肢扭摆着……
乔小麦重生十二年,一直扮演着乖乖女小甜心小可爱小奶娃的形象,扮着扮着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乖乖女小甜心小可爱小奶娃了,渐渐地将那段靡艳、放荡的记忆深藏。
孟小溪,我想你,孟小溪,我想你,孟小溪,是不是我只能有你这么一个姐妹。
一滴泪划过,晶莹剔透……
手抬起,拿去黑色的发圈,乌亮的长发流瀑般的飞起,不同于周边男人的摇头晃脑、女人的挥臂摆腰,她是进过正规舞蹈室学过且长期实践下的真正舞者,不比台上的领舞差多少。
幽暗的灯光,超Hihg的尖叫,随着音乐慢慢地摆动着腰肢,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奔放着……腰肢柔若无骨,在刺耳超快感的音乐下释放自己被封印多年的妖精灵魂。
富大一直保持着腰背挺直,眼睛却紧随她转动,四目相对,她眼里是妖艳、是靡丽、是玩味,他眼里是震撼、是痴迷、是惊叹。
她旁若无人的舞着,曼妙性感的舞姿让周边人都为之侧目。
有人吹起了口哨,有人高声叫喊着,她成了焦点,他们成了瞩目,扭腰、摆臀、随着她扭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周边男人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不仅男人看了狂叫,就连女人们也不禁凝神屏气,一眼不眨的看着。
尖叫声将富大拉回现实,突然,一个用力,将像蛇一样缠在自己身上的乔小麦抱起,横冲直闯地出了圆台,阴沉着一张脸,一副遇佛杀佛,遇魔杀魔的阴森样。
后面有人叫:“别走啊,美女,再来一段吧,”
前面有人堵:“就是,再跳一段吧,不过瘾,没看够,”
富大寒光一扫,暴吼一声,“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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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ktv,乔小麦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呵呵,”
“笑什么?”富大放下她,低吼道。
“老大,我们好像胜利大逃亡哦,不是,有点像黑社会老大枪林弹雨抢夺美人,”
“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气压有点低。
“还蛮好玩的!”乔小麦呵呵笑着说,这时,富大的手机响了,“她是跟我在一起,”
是尚城的,乔小麦这才想起自己的包还在尚城手里,她钱包、手机都在里面,还有一些贴己的私人用品,正要接电话问他要包时,就听富大说,“我带她回去了,包,你给文轩,让他带回来就行,”
说完,就挂了。
“你挂了?”
“你有话要跟他说?”富大眉头皱起。
“嗯,”让他把包给赵欣儿,我明天去拿。
虽然富三最方便,但他是男人好不好,而且他还喜欢翻她包。
富大突然抓着她的手,扣着她的腰,厉声问道,“你喜欢他?”
乔小麦听他这么一问,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般,突然炸开了,“不用你管,”
“你喜欢他?是不是?”富大勾着她的下巴,再次问道,一脸严肃认真的盯着她看,两个人靠得太近了,他嘴里吐出来的热气,扑在她的面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像晨雾,打在她脸上,阴霾的眼眸在灰黄的灯光下亮得让人无所遁形。
“我喜不喜欢他关你什么事,”乔小麦推搡着他,气呼呼地说,“你是我什么人,你只是我的干哥哥,你凭什么事事都管着我,初中时,你说要以学业为重不可以谈恋爱,现在我考上大学了,全国最好的大学,是不是代表我可以做主自己的事,我已经长大了,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需要你们再像看小孩子一样看着我,事事为我做主,”
喜欢吗?答案是肯定的!在她熟识的朋友里,尚城是除她大哥之外,长的最好看的男孩,而且是高中三年除了富三之外对她最为照顾跟她最为亲近的男孩。
她已经过了那种为了爱不顾一切的冲动年龄,可以说,重生一回,爱这回事,她看的很淡,在今晚之前,她觉得如果非要找个陪她走完下半辈子的男人,她希望是尚城,一来,富二代VS官二代也算是门当户口,符合她妈的择婿标准;二来,她是颜控,找个赏心悦目的男人过日子,心情舒畅同时也能保证下一代的出品,这三嘛,他们相处挺融洽。
孟小溪说得对:这个世界上最不稳定的就是爱情,其实是友情,它们经不起半点考验。
富大扣着她的手,拽进怀中,乔小麦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紧接着一个软湿的东西覆在了她唇上,她瞠大眼睛看着富大,仿佛听到脑中一声炸响,他灼热的气息占据了她全部的感官,他的舌滑了进去,粗暴地翻挑着她的舌尖,乔小麦反应过来后,本能地挣扎着,可后脑勺上的手却紧摁着她的后脑勺。
乔小麦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茫然地承接着他肆虐的亲吻,唇舌被吻得发麻,“麦麦,你不能喜欢他,”富大喟叹着,他发烫的脸颊贴着乔小麦的颈侧,灼热的气息喷在耳后,乔小麦听着他安静的喘息声,四肢酥麻,嘴唇胀痛,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更茫然了。
富大双手圈在她的腰上,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胸膛,“麦麦,别讨厌我?”清亮深沉的黑眸里闪烁着让人心疼的哀伤和祈求。
乔小麦张了张嘴,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潮红的眼角,墨染的双瞳,挺直的鼻梁,还有仿佛闪过眼底的柔情,她的心怦怦直跳,跳得七荤八素,见她沉默,环在腰上的那只手抬起,捂上她的唇,“别说,别说出口,”
乔小麦:……
老大疯了
祸不单行,熟悉的阵痛感从腹部传来,紧接着,一阵暖流从体内流出,乔小麦心道不好,本来好朋友早几天就该来的,可,夏天少不了要吃冷饮解暑,所以一直延期,许是激情热舞的关系,它耐不住寂寞了。
乔小麦扒开捂在嘴上的手,略带虚弱地喊道,“手机给我,快,”
“干嘛?”富大一脸警惕。
“给尚城打电话,让……”
“乔小麦,”话还未说完,就被富大雷霆一吼给呛了回去,“你别逼我动手对付他,”
猛地失去倚靠墙,乔小麦身子一虚,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仰着头,一鼓作气道,“我那个来了,卫生棉在包包里,你快打电话让他给我送过来,”一声怒吼,“快,”
富大被她吼的一愣,半天反应过来,掏出手机快速地按着几个号码,“文轩,把麦麦包拿来,现在、立刻、马上,”语气相当强势,“我在门口等你,”
说完,挂了,再回头,就看见麦麦蜷缩成一团,蹲在地上。
“麦麦?你怎么了,”他知道女人来事时不好受,但没看见过女人经痛的场面。
乔小麦抬头,“疼,”双眸含泪,面带痛楚,神情蔫吧,富大心头一紧,上前一步将她整个捞起,抱在怀中,摸摸额头,冰凉略带点湿气,“哪里疼,”
这不废话嘛,不过谁也不在意。
“肚子,”声音虚弱无力。
“疼的很厉害?”算了,打横抱起,“我带你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乔小麦挣扎着。
“疼成这样,必须去医院,”
“不去,”小声说了句什么,富大愣了下,脸上疑似红晕拂过,“那,那咱们回家,”
“包,”
刚说完,富三就气喘吁吁地跑了出来,将包递给富大,看见乔小麦一副虚寒无力的样,一脸关切地问,“哥,丫头怎么了,”他刚才在迪厅蹦迪,所以,速度很快。
“泰哥,麦麦怎么了?”跟出来的尚城见乔小麦被富大抱在怀里,灯光下,精致的容颜,面色惨白,毫无血色。
富大神情一冷,目光凌厉地望着他,低头对麦麦说,“包拿好,眼睛闭上,”说完,抬脚就冲尚城踹了上去(腾不出手来),力道十足,尚城被踹得倒退好几步。
守了十年,等了十年,疼了十年的宝贝,却被别的男人捷足先登,任意耍弄、欺凌,这会杀人的心思都有……
“大哥,”富三惊叫道。
尚城捂着肚子,闷哼道,“泰哥,”一脸无辜。
未等他站稳,富大上前两步又是一脚,尚城翻到在地,帅气的容颜皱作一团,发型乱了,狼狈的极了,哪还见先前风流倜傥俏公子的摸样。
富大抱着不知是吓呆了还是惊呆的乔小麦走过去,“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眸色幽深,眼中掠过一抹嗜血之色。
尚城摇头,躺在地上不知是爬不起来还是不敢爬起来。
富大照着他的腰侧就是两脚,“大哥,你这是干嘛啊,”富三反应过来,跑过来打算将自己不知吃错什么药的大哥拉开,被富大一个旋身侧踢给蹬倒在地。
“大哥,我是你弟弟,”富三哀嚎着,大哥疯了,大哥疯了。
“打的就是你,”富大说,一脸森冷,“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抬腿将欲要爬起来的富三踹倒在地,回身看了一眼仍躺在地上的尚城,“现在知道了吗?”
尚城仰望着他,眼里极快的闪过些什么,KTV的门头灯照在他的脸上,惨白无色,目光幽深的看着同样一脸惨白的乔小麦,神色复杂。
许久,低声说道,“麦麦,对不起,”
“以后离她远点,”富大丢下一句话,抱着乔小麦快步朝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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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的房子现在是二伯一家在住,当年小四婶买房子时,沈兰香拖着不买,想着先和乔梁挤上一段时间,等他考上大学后,这房子就空了,到时候她再提买的事,郑幺妹就找不到借口说不卖了,怕小四婶看出她的打算,乔奶奶从中作梗,便在外面租房子住,等小四婶房子装修好搬进去住后,又以家里要开酒楼没钱买房为借口,让二伯父开口问乔爸借了镇上的房子住,说,我们也不白住,我们给交房租,外面交多少我们交多少。
到底是亲兄弟,乔建国不好拒绝,趁着郑幺妹外出考察业务时,将房子借,租给了她。
郑幺妹回来后,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心虚不已的乔大款,丢下一句‘让她按时交房租’,这事就掀过去了,乔建国为此感激涕零,将郑幺妹奉为皇太后般恭敬着、伺候着,当然这是在白天的时候,晚上则越发卖力讨好。
乔梁上大学后,二伯母重提买房子的事,郑幺妹直接说,不卖!连借口都不找。
沈兰香想着郑幺妹那行不通,老三是个耳根软、顾念手足的人,便让乔二伯去跟弟弟说说,哪知,乔建国这次立场很鲜明,直接回:这种事跟我媳妇说。
沈兰香的如意乱盘落空了,心道:不卖就不卖,我还不走了呢?于是房租也不交,干脆白住,料你们也不敢撵我们出门。
这两年乔小麦他们来镇上玩,都是住对面,富二上大学后,房子便给了富三婶娘家上初中的侄女侄子住。
现在放暑假,房子里没人住。
乔小麦洗了澡换了睡衣窝在沙发上,富大服侍她喝了杯红糖茶后,问,“好点没?”
摇头,没精打采道,“哪有这么快?”
“给你弄个热水袋暖暖肚子,好不好?”
“这么热的天,用热水袋暖肚子,我不痛死也会热死,”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指了指茶几上的遥控器,“我要看电视,”真是太丢人了,第一天量大,她的牛仔裤都红到大腿处,也多亏是晚上没人,否则,她死了算了。
“肚子痛,进屋躺会吧,”
“睡不着,”乔小麦嘟嘴,几烦躁、几不耐烦地说。
富大知道女人来事,脾气多会很暴躁,将遥控器递给她后,回屋,抱了床小薄毯盖在她身上,“那就在这躺会吧,”
帮她把毯子掖好后,将空调打到适当的温度,便拿了本财经杂志坐在她边上看了起来。
乔小麦心烦意乱地调着台,富大见她这样,内心难受极了,一直都跟自己说,要慢慢来,不要着急,她还小,再等等,可,终还是没忍住。
麦麦被人告白,被人惦记,被人喜欢,他一点也不意外,因为她实在是太耀眼、醒目了,就像个发光体,走哪都闪着五彩缤纷的光。
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丫头,却在今晚才发现,她还有很多东西值得他去挖掘、探寻,不过,有一点,他很肯定,他的丫头真的长大了。
他蹲在地上,声音放低放软道,“麦宝,不生气了,好不好,”
这声温存的低唤道尽了暧昧的味道,轻吐在唇间有种缠绵的感觉,乔小麦的心因他这一声‘麦宝’而扑通扑通乱跳,她一直都挺不喜欢人家唤她麦宝的,可富大这声麦宝,让她的心,顿时软了,抬头看了他一眼,薄唇紧抿,神色忧伤,嘴角藏了丝淡淡的苦涩,足以令任何女人为之心动,为之心痛。
“老大,我没生气,我只是肚子疼,”隔着毯子,捂着肚子,乔小麦皱着眉头说,其实没那么疼了,她身子调理的都还不错,很少这么痛过,可能是今晚吃了太多冷食、受了太多刺激、运动太多剧烈的原因,喝了红糖茶后已经好多了。
“很疼吗?那去医院,好不好,”富大也急啊,丫头最怕疼,拔个倒刺都能闹上半天。
“不去,”将手中的遥控器朝沙发上一丢,“因为这个去医院,我还要不要见人啊,”
“那,”
乔小麦腻过去,撒娇道,“你给我揉揉,”巴掌大的小脸皱作一团,大眼睛泪汪汪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好,”富大起身坐到沙发上,连同毯子将她抱坐在腿上,隔着薄毯子帮她揉着小肚子。
“这样揉,没感觉,”说着,乔小麦拿起他的手放进毯子里,隔着一层薄薄的棉布,小手覆在他的大手上,轻轻缓缓地揉了起来。
富大一怔,“麦麦?”低低地唤了声,再看丫头,微闭着眼睛,享受他的服务,虽然眉头还是皱着,但从她的表情上可以看出,疼痛有所减缓,苦笑,小时候她肚子不舒服,她也是这么让他给揉的,她一直当自己是最亲密无间的哥哥,可,他从来都不想只做她的哥哥。
许是因为太疼导致的虚脱,渐渐的,丫头睡着了。
富大手上动作依旧,看了她良久,终究受不住诱惑,低头在她那红嘟嘟的嫩唇上亲了一下,柔软的感觉让他心里一阵悸动,不知不觉就加深了亲吻,她的嘴唇又柔又软,像个小婴儿,叫人含在嘴里就舍不得放,直到阵阵嘤咛声从身下人儿的口里溢出,这才克制住那满腔的欲念,念念不舍地离开,见她没有醒来的意思,便坐直身子,朝怀里拢了拢。
食指点上她饱满的额头,柔柔地描绘她的眉眼,一路滑过她小巧的鼻梁、苍白无色的脸颊,最后落到粉唇上,轻轻地勾画着唇形,热热的、软软的、不想放手!
头低下,嘴唇再次凑了上去,浅浅地啄了一下,心中泛起一股无法描述的感动和温情,想要一辈子拥有……
闭着眼睛装睡的某麦,努力克制着睁眼质问的**,老大,其实你没少趁我睡觉的时候偷亲我吧!
难怪那么熟悉,还以为自己做春梦呢?
小剧场:
“啊,你丫轻点!”乔小麦娇声叫道。
富大没有说话,眉间微微皱起,额头上以渗出一丝细汗,“麦麦,再忍忍,一会就好,”
“你快点,真的很疼”
“我知道,乖...忍着点,” 富大低头把手指放在嘴边轻轻吻着。
“啊,痛死了,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好了,乖,出来了,一会就不痛了,”
门外,富三各种鄙视的走过,拔个倒刺,至于么。
丢死人了
昨晚,乔小麦本来是装睡的,结果真睡着了,醒来,已经中午了,枕头边整齐地摆着一件粉色t-shirt和一条直筒牛仔裤,尺码是她的号,应该是老大给准备的,前一天光顾着臭美了,忘了带换洗衣服,走到半路想起来,回去拿也来不及了,索性她家是卖衣裳的,而且镇上也有岚霏的总经销代理点,大不了过去拿一套,实在不行,买一件也花不了几个钱。
穿好衣服出来后,客厅里没人,整个房间静悄悄的,一股浓郁的鸡汤味从厨房里飘来,想来,老大应该在厨房里。
“麦麦,醒了?”富大听见声音从厨房里出来,军绿色的休闲装外系着翠花小围裙,手里还拿着个勺子,这副打扮跟他硬朗的气质很不搭,可那包着柔情蜜意的灼灼双眸和嘴角勾着宠溺的弧度又使得他整个线条都柔和了下来。
“嗯,”乔小麦应着,不敢正视富大的眼睛,经过昨晚,她就是想装傻也装不来了,她有点后悔跳那个热舞了,若不是那个舞,或许或许老大不会泄露对她的情感,至少不会这么快。
她不讨厌他,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拒绝?她不忍心,也张不开那嘴,接受?老天,哥哥变恋人,爸爸妈妈干爸干妈那怎么启齿,大哥二哥、富二富三那又怎么说,兄弟、兄长变妹婿,妹妹变嫂嫂,天哪,怎一个乱字了得。
她虽口口声声说找个男人陪自己过完下半辈子得了,可女人多是口是心非,谁不想找个志趣相投两情相悦帅气大气又德才权财兼备的男友啊,上世她太傻了,老师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兰陵王,她就真信了,一心向学,以为上了大学就会遇到她的兰陵王,结果发现身边不是晏婴就是左思,大三遇到了宋玉转生的贺修远,四目相对,天雷勾地火,迅速拜倒在他的牛仔裤下,心想:没鱼虾也行。
矜持了两年,还未来及献身,就被纪晓云那大.波给勾走了,严格说来,贺修远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初恋,所以,打击不可谓不大。
之后性情大变,一改平日的乖乖女形象,跟孟小溪流连于烟花酒巷,醉生梦死了好些时日,虽说不至于对人生失去信念,但对爱情却不抱有幻想。
重生十二载,前程往事早已随波逐流,那点伤痛算个屁啊,如今,选择多了,心也贪了,不想这么委屈自己,就算结局无法预料,至少过程咱得精彩吧!
名流痞子洪晃说:女人一生睡多少男人算“值”——零 = 白活了;一 = 亏;二到三 = 传统;三到五 = 正常;五到十 = 够本;十到十五 = 有点忙;十五到二十 = 有点乱;二十到三十 = 有点累;三十到五十 = 过于开放;五十以上 = 完全瞎掰。
她上世白活了,这世怎么着也得够本吧!
若是跟尚城或者别人谈恋爱,不合适就散,处理好了当哥们朋友处,处理不好就不见,跟老大处,两家关系这么好,又住的这么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万一不合适,分了,伤大人情面,不分,自己就等着内伤吧!
再说,她是找男朋友,不是爹。
这么想着,看富大的眼神就有些纠结。
“怎么了?肚子还很痛?”富大将勺子放到餐桌上,一脸关切地走过来,“脸色这么难看,”手扬起,就要摸她的脸。
“不,不痛了,”乔小麦头一歪,倒退几步,富大摸了个空,微微怔忪,上前一步将她拽进怀里,不顾她的挣扎,手附上她的额头,摸了摸,“有点凉,”身子微躬,额头贴着额头,“没发烧,”抬起头拍了拍已经僵掉了忘了呼吸的某麦,说,“去刷牙洗脸,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然后环着乔小麦的肩膀送进了卫浴间,打开了水笼头调好适度的温水,将挤好牙膏在温水里过了一遍的牙刷递给她。
“老大,我只是那个来了,没断手断脚,”乔小麦接过牙刷,忍不住提醒道。
富大脸微微泛红,低声说道,“我知道,不过书上说,女人月事期间,不能碰冷水,”
“我知道,”乔小麦脸也红了,养生方面,温岚是专家,退休后更注重养生之道,快六十的老太太保养的比四十岁的二伯母还显精神,却比二伯母多了份从骨子里散发的书香贵气。
医院一周只去两次,她有大把的时间捣鼓这些,不仅自己享用,还逼着身边的亲人跟她一起做,郑幺妹便是直接受益人,那脸蛋那皮肤那身量那气质再配上那打扮,说她二十八岁都有人信,整个一越活越年轻,乔小麦也是个爱美之人,又有两个成功标本在前,她自然跟着做。
别说经期不碰冷水,就是平常她也很少用冷水洗脸,只除了夏天,天太热,江北这鬼天气,不开空调恨不得泡水里。
富大倚靠在门框上,头歪着,静静地看了她许久,直到乔小麦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就要发飙时,他两只手扣着她的肩头转了过来,那张布满深情痴情迷情的俊脸一点点逼近,四目相对,他说,“我想这么看着你梳洗,很久了,”
乔小麦的身子一颤,小心肝‘哗’的一下,碎了一地。
“麦麦,我喜欢你,”他抵着她的额头,气息灼热,不等乔小麦给反应,又继续说,“我不指望你能立刻接受我,但,别躲着我,”声音低低的,微微有些暗哑。
“好不好,”低下头,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瓣,乔小麦觉得整个世界开始眩晕,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似乎什么什么都没说,似乎说了个‘好’。
富大去厨房了,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
她脸有些发烫,湿了湿脸,用帕子擦了擦准备去饭厅时,发现浴室里自己昨晚裹成团装到塑料袋里准备今天拿去丢的牛仔裤和小内内凭空消失了,在浴室里翻找了一圈,没有,怕自己拿进卧室,又跑去卧室翻了一通,还是没有。
“老大,你有没有看见浴室里我昨晚房子墙角的大塑料包……”乔小麦胆颤惊心地问。
“哦,你的脏衣服啊,昨晚我洗衣服时,顺手帮你洗了,就晒在次卧的阳台上,”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富大正在烧菜。
看着阳台上她随风飘舞的牛仔裤和小内内,乔小麦风中凌乱,想到那被洗出来的一盆血水,她泪流满面,一团火在胸口处积聚,趁着富大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落荒而逃,真是丢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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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镇上回来后便直接奔温岚家来了,以肚子不舒服为尤,拒绝出门,拒绝会见乔家人以为的任何人。
郑守仪退休后被返聘为A大教授,一个星期只用去学校两次,其余时间都在家里做研究,他家跟乔小麦家就住一个小区,前后楼的距离,家里闲杂人等太多,麦麦在这的时间比在家多,有时向姥爷请教些问题,有时让姥爷指点指点她的书法,彼此交流下读书心得,介绍一些书籍杂志,彼时,她陪着郑守仪看《三国演义》。
这时候的电视剧左右不过是那几部,四大名著拍成的电视在暑假档期里翻来覆去地重播,受郑守仪影响,乔小麦对《三国演义》也起了兴致,静下心来看看,确实比那些没内容的电视剧好看多了。
郑守仪最喜欢研究诸葛亮,或者喜欢研究他的谋略计才,“麦麦,跟姥爷说说你最喜欢哪个人物,”
“张飞,”
温岚在泡花茶,听了后,笑着说,“口味很独特,”
麦麦嘴角抽了抽,姥姥,你是想说我口味很重吧!
郑守仪起了兴致,“说说,为什么喜欢他,女孩子不都是喜欢赵子龙和周瑜吗?”因为他们很帅。
乔小麦想了想,说,“三国是男人的时代,那一场政治蛮荒如今看起来更像一场江湖盛宴。立功业者常羡乱世,横刀立马,提头四顾,铁衣素缟,快意恩仇。有魅力的男人玩政治当如闯江湖般豪气干天,是侠的心胸,客的情怀,三国侠客,便是张飞。”
郑守仪一愣,兴致更高了,“继续,再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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