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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房东

_20 香朵儿(当代)
乔小麦翻了下眼皮,李红梅不动声色地抽了下嘴角,“既然我不当老师了,麦麦,就叫我梅姨吧,”
“梅姨,”梅叫的很重,姨落的很轻,“霉姨,你怎么不当老师,改做秘书了!”
三人朝外走,李红梅说,“我后来的学校改编,我不属于在编人员,就下来了,“在外面找个很多工作,都不太合适,我婆婆嫌弃我不赚钱,天天给我脸子看,后来巧遇富总,他正好招秘书,我就来了,”富三叔正好从对面的办公室出来,她看了眼富三叔,脸上泛起红晕,一副感恩戴德打算以身相许的样,“算命说,我命里有贵人相助,可见,富总和乔总就是我的贵人,”
这标准三儿,貌似在勾引干爸or亲爸?乔小麦愕然,这也太嚣张了吧?当着他们女儿的面!看亲爸,神色自然,看不出跟这小三有什么暧昧,对李红梅的矫揉造作、万种风情直接忽略。
再看富三叔,神色也很是自然,不过,从他微微蹙起的眉头,似乎感觉到轻微的不耐烦。
乔爸扯着嗓子,大大咧咧地吼着,“什么贵人不贵人的,你是我女儿他儿子的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帮你是应该的,”
“我是女的,”李红梅说,眼睛瞟向富三叔。
“那就为母,”乔小麦默,虽说她爸神经粗,可不至于粗成这样吧!
“我哪有那好命,”这话听着甚幽怨。
“育红班时,小三没少给你添麻烦,这点小忙,我顺手的事,”富三叔说,面色有些尴尬,打着哈哈掀了过去,问乔栋,“国泰呢?到点吃饭了,你妈他们已经打电话催了,”
富大从卫生间出来,“可以走了?”
乔建国招呼李红梅道,“红梅,一起去吧,”
“不好吧,剑锋又不认识红梅,”富三叔阻止道。
李红梅面色一僵,笑着说,“不了,我一会在楼下随便吃点,不打搅你们用餐了,” 轻声的说了句,“那我先走了,”挂着有些扭曲的笑容,快步离去。
公司不包吃,给予员工每天三块钱的用餐补助,楼下左拐小巷子是小吃一条街,米粉拉面,一块钱一碗,女的吃不完,男的加个饼就够了。
乔小麦小眉头微蹙,嘟囔道:“吃饭就吃饭,还用餐,装什么文化人,”
乔栋就站在她跟前,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小声说,“人本来就是文化人,怎么就装啊,”
乔小麦哼哼,挤在富大和乔栋跟前,小声说,“女人有两种,假正经与假不正经,假正经女人招人烦,假不正经女人招人爱,”
乔栋一脸狐疑,看向富大,只见富大面色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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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李红梅都坐如针毡,因为那个她教了半年被传为天才的女孩一直用一种很诡异的眼神看着她,害她一直担心自己是不是妆容花了,衣服皱了,丝袜破了,整整一下午,她都心神不宁的,光厕所就跑了几回,想问,又不敢问,心里窝火,又不能发出来。
李红梅一亲戚是景恒房地产下属n个小包工头之一,一次聊天中说起了富三叔,李红梅才知道原来景恒房地产的老板是她学生的爸爸。
亲戚说:你要是能攀上这户人家,从手缝里溜出来点就够你吃几年了。
于是,李红梅当真动了心思,制造机会跟富三婶偶遇跟富三婶交好,慢慢成为富三婶的坐上宾,瞅着机会跟富三婶诉苦,说她婆婆针对她,说老公对她很冷淡,说她怀疑老公外面有女人了,说男人有钱就变坏,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这话正好说到了富三婶的心头上,虽说富三叔不至于人一有钱就变坏,但为了生意,应酬在所难免。
乔妈摸样生的好,比大姑娘都要美上三分,乔爸防狼还防不过来呢,哪有心思搞花头;富三婶做姑娘时,也是有名的俊俏姑娘,但她没乔妈的命,有一个疼媳妇的老公和懂养生知调理的老妈,再加上乔妈是教师,没怎么干过粗活,这实际差不多的年龄,但相差至少十岁。
这两年受乔妈的影响,富三婶开始学着保养打扮,可底子在那,皮肤好多了,身条也细了,但跟乔妈还是没法比,更何况歌舞厅那些浓妆艳抹只有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呢?
李红梅趁机说,她在学校呆着很憋屈,想重新找工作。
于是富三婶便将她以秘书的身份塞进了公司,当起了她的眼线。
秘书这工作,很容易能接触到公司的机密,慢慢的她从各方面了解到了富三叔的身家,惊叹之余,渐渐地心生不平来,前面不是说她心高气傲嘛,觉得自己一大学生毕业,居然还没一农村妇女命好,于是便起了取而代之的念头。
这时候的家长对老师还是很敬重的,虽然李红梅只是育红班老师,但不妨碍富三叔和乔爸对她照顾和优待,工资不是公司最高的,但却是同行业里顶高的,档口销售时,她享受最低折扣。
房地产公司,主要都在外面跑,她是秘书,自然跟着东奔西跑,公司出去洽谈业务,有司机专车接送的,她交际能力也是真的很强,为人处事方面也没的说,跟司机关系处的很好,渐渐的,公用桑塔纳便成了她的专用车。
徐会计为此曾向富三叔抱怨过,富三叔听后,并没说什么,她窃喜,以为富三叔对她也是喜欢的,只是碍于富三婶的情面,不敢对她下手,便想着,自己出击,估计就水到渠成了,昨天,接着醉酒,她向富三叔倾诉了她的‘爱意’、她的‘情不自禁’、她的‘痛苦’、她的‘无助’和‘心碎’----
本以为富三叔会因怜起爱,然后两人顺理成章在一起,没想到,富大却突然出现,坏了她的好事,不过,他应该没听到她的话吧!
她对富大还是有所顾忌的,以为富三叔今天对她的冷淡也是因为富大,所以,越发认为富三叔心里有她,只盼着学校开学,富大离开,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只要爬上富三叔的床,荣华富贵指日可待,想到这儿,她嘴角勾着笑,期待以后住豪宅开名车穿名牌的日子,或许,富三叔不会轻易为她离婚,但若她能为他生个儿子,以富三叔的个性,总不会亏待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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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太草木皆兵了,富大觉得有必要提点她一下,“麦麦,事情也许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你……”
乔小麦望着他,一副明媚忧伤的神情,幽幽地说,“老大,自欺欺人是懦夫的行为,将脑袋埋进沙堆里是鸵鸟的行为,”
“那你看你爸的眼神能不能收敛点?你那样一直盯着他们猛看,会打草惊蛇的,”富大愣了愣,叹了口气说,“好歹也眨下眼,哪有你刚才那样看人的,直勾勾的,眼睛都不带眨的,”怪吓人的,连他这个旁观者,都觉得毛骨悚然。
“我是想在他身上找出点蛛丝马迹出来,然后提醒郑幺妹,让她采取行动,以防落得个人财两空,”乔爸他们在会议室里开会,乔小麦窝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吹空调,舔着根雪糕,慢条斯理地说。
“啥行动,”
“转移财产,让我爸净身出户,”她今天来就是来勘察奸情的。
富大惊呆,半响说,“他到底是你爸,”
“背叛糟糠的男人,都该遭抛弃,”忽然平淡的目光变的嫉恶如仇。
富大神色复杂的揽过她的肩,说:“麦麦,不是你爸,”
“我知道不是他,他不敢,”乔小麦双腿盘膝,一脸平和。
富大不解,“那你还那样盯着他,”
乔小麦小口舔着雪糕,说:“我是想我爸比干爸帅多了,没道理李红梅喜欢干爸不喜欢我爸吧,经过刚才的观察,我总结一点,”扭头看看富大,宣布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富大别过头去,不说话,脸色有些难看,连麦麦都能看出的事,为么他爸看不到呢?要说这李红梅还真本事,勾引他爸的同时,还能跟他妈处的跟姐妹似的。
拍拍富大的肩头,乔小麦一脸关切地问,“老大,你还好吧,”然后一副,我知道你很可怜,你哭吧,我会安慰你的悲悯表情!
富大默默扭过头去。
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慰道,“你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
“我倒有个办法,”大眼睛晶晶亮,“将李红梅的注意力转到我爸身上,我是说咱们给她制造个假象,让郑幺妹以为乔建国跟她搞外遇,”
富大手搭上了额头,长长的叹了口气,“三叔得罪你了,”
“李红梅是老师,很显然干妈跟她不是一个段位上的,若是两人碰撞,很容易演变成泼妇对骂,巴掌声声的局面,李红梅为人师表,干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打了骂了,也是活该,可,没理由让善良、可爱、大度、温柔的干妈挂上泼妇的名衔,硬碰硬那是小日本才会干的蠢事,我们八路军讲究的是走地道,绕道敌人身后,以智取为上,所以,就像搏击比赛,得上同等段位的去搏击,若是让郑幺妹,也就是我妈上场,哼哼,很有可能是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一个凌厉的眼神杀过,李红梅就被秒杀了,”
富大叹气,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你不怕李红梅被秒杀之前,你爸先被秒杀了,”
乔小麦愣,“等李红梅被秒杀了,再给我爸伸冤,”
乔小麦笑道,“水浒传看过没?我这招叫做,调兵遣将,围魏救赵,声东击西,”
富大一怔,随即扶扶额,带着几分无奈的意味笑道,“你说的是孙子兵法吧,”
乔小麦问,“水浒传里不用孙子兵法吗?”
富大压眉,“三国演义里有用吧,”
乔小麦:“怪不得梁山好汉最后都归降了呢?原来他们没有朝廷会善用孙子兵法,所以说,我们中国人,要善用孙子兵法。”
这话题跑的,富大无语望天花板,把话题给扭了回来,“我爸目前为止跟她还没发生关系,据我所知,是李红梅一厢情愿,”
乔小麦扭头,看着他,说,“男人想得到一个女人的心不容易,但想得到一个女人的身体很简单,反之,女人亦然。不要小看女人的战斗力,她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富大看着她,眼睛眯起,眼底飞快的闪过一道阴冷的光芒。
“干掉真小三不容易,可干掉一个伪小三,很简单吧,”
“她到底是你老师,”
乔小麦瘪嘴,恶毒地说,“我没从她那学到什么,进育红班时,她教的东西,我都会,她顶多是带我玩,算是保姆吧,再说,她这样,还配为人师表?”
富大看向麦麦,哭笑不得,“麦麦,你才十三岁啊,”叹气,“这事你别管了,交给我处理,”
番外——服装女王
改革开放之前,中国处于现代文化历史上一个近乎疯狂的年代。所谓“十亿人民十亿兵”,曾几何时,在几亿中国人的衣柜里,绿、蓝、黑、灰等几种颜色的衣服占据了绝对的“统治地位”。当时,有西方人甚至用带有嘲讽的口气,将穿着不分男女老少的中国人形容为“蚂蚁”。然而,随着改革开放的来临,国门打开、观念变更,中国人重新打量自己的穿着。在自我怀疑的目光中,逐渐认同穿着打扮是没有阶级性的。中国人深埋几十年的爱美之心,开始在服饰上得以释放。
一个巨人苏醒的年代,凌乱和杂芜是它的必然特征,当第一个女人战战兢兢地把自己美好的肢体最大限度地展示出来时,整个民族对美好的追求开始对全世界表露。“新浪潮”大概是这个时代出现频率最高的词汇,世界以真实的面目呈现在中国人面前时,中国人也以极快的速度赶上了世界的潮流,而女性服装往往充当着潮流的风向标。女性自我性别意识的觉醒是一个社会的幸事,无论是哪个时代都存在这这样一条真理:女人漂亮了,世界才美好——改革开放的中国人更加相信这一点。
开服装厂是小打,开服装公司是大闹,服装厂步入正轨道后,郑幺妹就在郑昕语的建议下开办了服装公司。
92年8月8号,舒妍服装公司正式挂牌,人称乔妈为郑总,郑舒妍终于取代了郑幺妹这个土名。
服装公司要有自己的品牌,这点郑昕语跟乔小麦的想法一致,服装要定位,品牌很重要。
就品牌的好处进行了一番很专业的阐述,很可惜,太专业了,富三婶和大伯母完全没听懂,连郑幺妹也似懂非懂,后来乔小麦为其翻译,说:品牌,说白了,就是把一种普通的东西,经过改进、包装和宣传后变成更有价值、更有意义、更赚钱。
然后,大家都明白了,只要赚钱,怎么都好!
品牌要打响,名字很重要。
乔小麦在大人商量起名时,凑头过去,说,不如叫【乔】吧,乔也叫桥,有纽带的意思,也是另一种风景,有诗为证: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乔】可中、可洋,美国著名小说《小妇人》里的女主角的名字中文就叫乔,那是一个很聪明,很有才气的女子,也具有一种坚韧的品格,安静、洒脱,很符合我们的品牌定位啊。
一干大人都惊了,郑昕语笑:行啊,丫头,涉及挺广,连卞之琳的断章和露意莎·梅·奥尔柯特的《小妇人》都知道。
郑幺妹也很是欣慰,说,只道她爱看杂书,没曾想还能在书里看出道道来。
乔小麦仰了下下巴,得意地说,那是,要不怎么说我是天才呢?又说,外国很多大品牌就是以姓做品牌,什么Versace范思哲、GiorgioArmani乔治.阿玛尼、ChristianDior克里斯丁.迪奥,乔,Jo's,可古,可洋,宜男宜女,男者大气,女者洒脱,最重要的是这名儿好记。
乔建国对这名非常满意,乔好啊,给他老乔家扬名呢。
郑昕语也觉得这名挺有新意,不过,郑幺妹不同意,乔这名是好记,但太简单,不符合中国国情。
郑昕语想想,说,那就叫【岚霏】吧。
结果很显然,跟北医才女pk,乔小麦完败。
公司有了,品牌有了,那么下面就是想法将它打响,乔小麦指指电视,咱们也打广告呗,像‘大宝明天见!大宝呀,天天见!’‘可口可乐添欢笑,’‘新飞广告做得的,不如新飞冰箱好’……
九十年代初,因为产品不愁卖,国人便没有树立品牌的意识,对广告的概念也很淡薄,肯花钱在电视上打广告的公司很少,对广告能给企业创造的效益还很模糊,所以电视里是电视剧里插播广告,而不是广告里插播电视剧。
开公司、引进新技术,已经投了不少钱,再拿钱出来打广告,乔妈有些犹豫,在政府部门的支持下,他们服装厂的订单还是有保证的,再说,她们引进了新技术和新机器,无论从款式还是质量都比先前高了不止一个档次,没必要浪费钱打广告吧。
郑昕语这次却是站在乔小麦这边,说,咱们的服装又不是只在江北这块销售,是要面向全国的,你知道全国都多大,江北有多小?这广告就相当于吆喝,嗓门越大,知道的人越多,买的人也越多。
广告以游人观景的画面展开,当然游人是帅哥,大帅哥,他站在楼阁上向下看,镜头扫过,亭台、楼阁、流水、游船、岸柳、小桥……像一副水墨卷慢慢地展开,镜头落在桥上女孩的身上,女孩身穿【岚霏】少女装,长发披肩,倩影灼灼,她站在桥头看风景,游人在楼上看她,镜头重心落在了看风景的桥上人和楼上人的身上。
桥上女孩,看着眼前的美景,一副心醉神迷之态,她耽于风光,憨态可掬,孰不知一举一动搅乱了几多情丝,楼上游人,登临高楼,眼里的风景是她,那么专注,是什么深深迷住了他的眼,是什么深深打动了那颗心?
广告无声胜有声,静,静里有动,风吹动着女孩紫纱裙摆,风流蕴藉,使得原本恬然怡然的画面顿时春情荡漾、摇曳生姿,幻化出几多饶有情趣的戏剧性场面来。
历经春夏秋冬的变迁,女孩的服饰也在变动,无论她走在哪里,男孩总是一眼将她认出。
两年后,已为人妻的女孩在爱人的牵引下来到两人初见的景点,男孩指着桥头,深情地说:那日,你站在桥头看风景,而我眼中的风景是你。
女孩娇羞,细语柔声地问:为什么是我?
男孩笑:因为在茫茫人海中我总能一眼将你认出。
广告语是:岚霏让你与众不同,岚霏助他在茫茫人海中将你一眼认出。旁白和屏幕上打出舒妍服装公司字样,并表示男孩女孩子穿的衣服都是公司独家制作,
卞之琳在诗里以别开生面的浪漫之笔给读者勾勒出一个充溢奇幻色彩、荡漾温馨情调的画面,广告里,镜头在四季服装的变换下,这段无意邂逅的感情获得了圆满。
在这个被琼瑶小说腐蚀的年代,这个广告引起了太多思春却又因为羞涩而将感情藏匿在心底的闷骚少女们的共鸣。
尤其【岚霏】这名还非常朦胧,非常之琼瑶,非常之装逼,于是广告火了,【岚霏】火了,舒妍服装公司出名了。
嗯,广告里的男女主角是王清和徐子豪。
王清跟上世一样,高考发挥失常,家里人不愿意拿钱让她复读,高考分数,乔小麦没法改变,不过,高考之后,她成功地说服她妈让王清到服装厂上班。
王清跟她妈完全不是一类人,人美心善脾气还好,郑幺妹也很喜欢她,再说,王清有一米七左右的个头,细腰、长腿,衣服穿在她身上特别的好看,带着她去谈合同,也是变相地展示公司的服装。
至于徐子豪,郑昕语上北医时,他就知道自己没戏了,高中毕业后就瞎混,他爸托人给他找了几份工作,不是干两天就跑,就是在厂里跟人打架被开除,他们家跟郑家住的不远,关系一直处的不错,郑剑锋当他弟弟看,也知他的心思,可作为哥哥,他希望妹妹幸福,很显然牟国安比他更合适做自己的妹夫。
当不了一家人,也见不得他自甘堕落,混吃等死,于是将他捉了过来,一顿胖揍后,跩到自己的建材公司,从销售部小员工做起。
徐子豪不知是被揍醒了,还是碍于拳头不敢反抗,竟老老实实地去建材公司上班,他是混大的,身边三教九流的朋友多了去了,一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为公司拉了不少的单子,他自己也得了不少提成,渐渐的,越干越有劲。
郑幺妹虽然同意拍广告,但不愿花大钱请明星代言,郑昕语就提议让王清和徐子豪上,乔小麦亲自操刀做造型、化妆,结果,再一次让人惊叹。
王清本来就很漂亮,经过乔小麦这么鬼使神功的一捯饬,啧啧,美,那是真美,明明看起来像没化妆,可就是漂亮了不只一倍,愣是让一圈的人看迷了眼,本来徐子豪还不情愿来着,看到这样的王清后,心思活了。
就外表来看,徐子豪比牟国安帅多了,只是在家里人的骄纵下比较不羁、放纵而已,经过郑剑锋的调.教,已经褪去男孩的青涩和胡闹,有了男人的担当。
两人站在一起,有点谢霆锋和董洁的感觉,绝对的俊男美女,广告拍完后,两人互生好感,在郑幺妹的做媒下,开始交往,半年后结婚,郑剑锋送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给他们,并将徐子豪提为建材公司的销售部经理,王清成了公司的签约代言人,同时兼公司秘书和贵宾接待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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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霏定位在中端路线,火了后,郑昕语提议她姐开高端路线,法兰尼falanni,女士成衣,优雅高贵,走高端贵族路线,衣服都是纯手工制作。
璐芬【rupen】走时尚、高雅路线,中高端都有,但年龄段设在二十岁到四十岁之间的女性之间。
低端杂牌太多,她们就不跟着掺和了。
这次,乔小麦输的心服口服,瞧人这起名水准,明显跟自己不是一个档次,绝对地国际化水准,而且想法也很超前,天生的生意人,做医生太屈才了,不过,上世她小姨本职也是医生,而且还是个非常有医德、有口碑的医生,服装生意只是玩票性的,居然两手抓、两手都硬。
以至于很多时候她都怀疑,上帝给了她一个丰富的物质环境,却收走了她的爱情。
番外——雄鹰展翅
郑昕语这次回来,是为了谈【璐芬】和【法兰尼】在B市开专卖店的事。
90年代中期,中国服装至少在高端人群中已经实现了与世界的同步。奢侈、豪华、昂贵不再是用来批判西方生活方式的专用词,而成为人们理直气壮追求的生活目标,对名牌的崇拜成为高尚品位的表现。
同时也是中国女性服装变化最快的年代,一种潮流还没有形成几乎就面临着过时的尴尬,郑昕语的北医同学托在广州上大学的同学捎带健美裤,没想到同学暑假回B市时带的好几条健美裤大家都不愿意要,原因是健美裤已经过时了。
在大城市里,高收入的女人都习惯到专卖店买衣服鞋子,而低收入的城市女性则更多地光顾各种服装摊,那里有更大量的款式与花色的服装供人选择,价格也更加便宜。而统治了中国消费市场几十年,高不成低不就的国营百货商店的服装柜台,一时间门可罗雀,除了外地旅游者,几乎无人问津,就连学生们也开始纷纷追求所谓的品牌服饰,昂贵的专卖店和便宜的地摊,成为90年代中国年轻女性们选购服装分化的两极,中间地带几乎不存在。
【璐芬】和【法兰尼】因为定位的原因,在B市等大型城市比【岚霏】受欢迎,不是他们制定了地域限制,而是国内各省市的生活水平差距太大,江北人能接受百元左右的【岚霏】,却不能接受千元以上甚至万元之上的【璐芬】和【法兰尼】。
由于郑昕语这个活招牌,还有牟家在京城的地位,璐芬和法兰尼已经打入了B市上流社会,到如今已经拥有了一批相当固定的客户群,包括艺人明星、电视主持人、各界明流、商界的成功人士,以及官太太和女官员们。
所以,乔妈并不反对开专卖店,只是,“那谁看店啊,你还有一年才毕业,毕业后又要上班,哪有时间管专卖店的事,”
虽然璐芬和法兰尼的定价很高,收益也很是可观,但总收益里岚霏占大头,所以在她心中,后者很重要,她是不会为了开专卖店,而迁入B市的。
“当然是请店长啊,”郑昕语理所当然道,“姐,咱们这是开公司,又不是小作坊,你要学着放手做掌控者,若啥事都要亲力亲为,没等公司壮大前,你就累倒了,”
“将专卖店交给外人管理,你能放心啊,”这年头亲戚都靠不住,更何况一个外人。
“为啥不放心,专卖店里的衣服都是不还价的,我多少衣服,你卖多少钱,她管销售,我管账,咱们是按底薪加提成的发放工资,她们为了能拿到钱,自然不会偷懒耍滑,哪像你这儿,一群乱七八糟的亲戚像狼一样等着撕你的肉,分一杯羹,早先开公司那会我就跟你说了,你开公司,担心的不是怎么拉客户,而是如何应付你那帮亲戚,你看,被我说中了吧,说不搞裙带关系,结果还不是痛不下那狠心,你大嫂、两姑子也就算了,举贤不避亲,可你不该答应让你那几个表侄女进来,有你头疼的时候,”
二堂哥大婚,乔建国炫富成功,三姑六婆七大姑八大姨沾亲不沾亲带故不带故几百年不见面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轮番地上门,先是好话一溜串高帽一顶顶连恭维带奉承糖衣炮弹轰得他心花怒放心情愉悦心潮澎湃心旷神怡后,然后暴露他们的心怀鬼胎心术不正心向往之心小志大,找工作再就业套交情拉赞助不是哭穷就是借钱,烦不胜烦。
乔建国是大款不是肥羊,没理由让别人宰了去,借钱的好打发,我服装厂扩建,我还满世界地贷款找钱呢,只是求工作的就不好打发了,既然你说服装厂扩建,总得招人吧!
况且人那姿态放的,软话说的,你都不好意思开口拒绝,若拒绝了,就是你没良心,忘本,等着被人戳脊梁骨吧。
没法只好回头求自个媳妇,看能不能帮忙解决给两个,郑幺妹见他被这事闹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这才几天功夫,就瘦了五斤肉,心疼之余,点头答应让她们来试试。
“反正厂子扩建,也需要招工人,谁做不是做啊,”
“你这么想,人家不一定这么想,没听过久负大恩必成仇,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现在是不知道厂里组织架构,给个甜枣就当好的,等进去后,发现还有苹果、桃子、西瓜时,你看她们还知足只吃甜枣不,”她对她姐的处境也是有所了解,对她姐夫那边的亲戚也很是无语,“当初你嫁给姐夫时,家庭成员挺清减的,这才几年,都赶上伊拉克军队了,”
“我跟你姐夫说好了,来我这,一切按我规矩走,不行就走,”郑幺妹也不傻,哪能不做好应对措施,再说,乔建国的嫡亲嫂嫂她都能冷着脸撵出去,更何况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们。
“说说开专卖店的事吧,店面找好了吗?”没发生的事,她不想费神,再说小妹在这儿也呆不久,还是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琐事上了。
“好了,二哥帮忙找的,挺大,上下四百平方,我和二嫂这次回去,就开始装修,你要不要跟去看看,”
“你看我这忙的,哪有空去看店面,你和海燕看着办吧,”
“那行,这事就这么着了,还有一事,你打算让梁梁考哪所大学,”
“他开学才高二,考大学还早着呢,现在说这话太早了吧,”
郑昕语白了她一眼,“你现在大小也是个公司老总,怎么眼界还这么浅啊,”
郑幺妹心道,孩子高考跟眼界有什么关系,想想,说,“乔梁成绩没他哥好,北大指定没戏,估计复旦还可以冲冲,”
郑昕语直接打算她的话,说,“姐,我不跟你兜圈子了,我和二哥的意思是,咱们现在这身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很多事都要提前做好准备了,我哥的意思是,日后经济发展越来越好,分羹抢肉的也越来越多,咱们不能让别人牵着鼻子走,官场上得有咱自家的人,乔栋在从商方面有天分,从商挺好,至于梁梁,二哥的意思是要他考军校,出来可以朝军界或政界上发展,国安在这方面人脉很足,到时候也能提携一把,你看呢?”
不管哪个时代,公务员都是非常吃香的,原本她也存了让乔栋从政的念头,可乔栋似乎对做生意更有兴趣,她便没强求,一来,家里事业需要有人接棒,二来乔栋在这方面也的确很有天分。
若乔梁能吃上皇粮,两一兄弟一官场一战场,珠联璧合,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国安知道吗?”虽然妹夫对小妹那是没话说,可,谁也不愿意自己媳妇背着自己跟家人合伙算计他。
“知道,这事就是他先提出来的,说梁梁那身板不当兵可惜了,”
郑幺妹点头,“那就好,”不过,皱了下眉头,“乔梁这孩子打小就拧巴,喜欢跟人拧着干,这事非得他自己点头答应,不然,不好办,”
郑昕语诡异地一笑,“东子干啥来了?”
郑幺妹一愣,了然,笑道,“大神降小妖,大材小用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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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还是集资房的年代,景恒除了档口和位于新街口的商业大厦外并未出资建过任何商品房,都是以承建方的名义从政府部门接工程,然后转包给一些小包工头,风险有,但不大。
海南那场金融风暴造就了他们如今的稳扎稳打,遇到好的地盘出售,就买下来,经济发展下,买地肯定不亏,这点,郑剑锋跟他们相反,乔建国他们在海南发财时,他在B市一边做建材生意一边用赚的钱大量买地,乔建国从海南回来后,地皮价飙升,他又开始建房,卖商品房。现在B市商品房已经涨到了五千多一平方,而A市这边顶好的地段才一千出头。
可想而知,房地产有多暴利。
听郑剑锋这么一说,富三叔和乔建国都有些心动,孩子们大了,两人的心也越来越野,可这边的生意也放不开,除了房地产公司,他们手上还有几个厂子,效益都很好,服装厂就不说了,都自成公司,脱离了他们的管控。
郑剑锋看出了两人的顾虑,说,“国泰和乔栋也大了,不如让他两练练手,”这几年他在B市,但A市还是有他股份的,所以,这边赚钱,他也是有分红的,他深谙不能把钱放在一个碗里的道理。
富三叔有些犹豫,虽然两孩子的能力他是知道的,但到底还没有独当一面过,这么多钱砸下去,万一亏了,挺让人肝疼的。
郑剑锋知道他担心什么,于是,笑着说,“不放手让他们试试,他们永远是在老鹰庇护下的雏鹰,而你们也永远当他们是孩子,”
于是将富大和乔栋叫过来,将B市的情况和他们的想法说了下,最后,问,“你们呢?怎么想,”
乔栋慢条斯理地说,“就目前经济来看,B市的房价还得升,保守估计,至少一倍,”
富大点头,说,“可以做,爸,三叔,你们不用觉得肝疼,给我们拨个地皮钱就行了,其他,我们自己搞定,”
口气不小,不过,富爸和乔爸对望片刻,笑了,不愧是他们的儿子,男人嘛,就得像这样有脑子有干劲,敢拼敢闯。
畏首畏尾,身其余己,成不了大事,再说不还有郑剑锋在一旁看着嘛,真亏了,也当花钱涨经验了。
干掉小三
早年富三叔承包家具厂时,就听麦麦的话,也学着服装厂走品牌路线,岚霏借着广告火了之后,他也给自己的家具品牌做了广告,现在,大家越来越看重品牌,他的家具厂也是鸟枪换大炮,越做越红火。
这不,家具厂的厂长牛振就跟他打报告,要求扩建家具厂,说家具厂现在的产量不足以应付明年的订单,要知道现在的家具厂可是经常加班加点,现在还没有八小时双休制的概念,都是多劳多得,所以工人也乐意加班,加班多,挣钱多啊。
在这种工作量下,还不能完成订单,这说明什么,订单多,来钱多啊,本来他对家具厂就是抱着玩票的心态,反正也没投资多少钱,而且还有国家补助可以拿,所以并没花太多心思,只是将原工厂里几个看不顺眼的领导都踢了,在工厂员工里提拔几个办实事、有能力的人上来管理,然后就放权了,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居然干大了,定好了扩建的初步方案后,吆喝着他的功臣们去吃酒,犒劳三军。
“牛振啊,老子没看错你,放手去干,要人、要钱说一声,富哥我绝不给你拖后腿,”富三叔喝的面红耳赤,拍着牛振的肩膀,震的桌子都抖三抖。
“富哥,我还真想跟你要个人,上次您拿来的几张家具图纸除了您要的那套,我又做了几套,放咱家具店里试着卖,您猜怎么着,抢疯了,好多商家都跟咱们定了那款家具,你看,能不能把那人请到咱们厂来做设计师,”
富三叔听后,哈哈大笑,“牛振啊,这人我可请不动,”
“为啥,咱多给开点钱,不行,你把给我加的工钱加给她,”
富三叔笑的更欢畅了,“牛振啊,我知道你求才若渴,也知道你一心为公,可我不瞒你说,上次那图纸,是我干女儿画的,她嫌自己房里的柜子太大,就自己试着画了几张图,求我找人给做出来,这孩子难得求我一回,我寻思着也不会费啥大功夫,就找你给做了出来,”
“随手画的?”牛振不信。
“嗯,随手画的,她打小学画,画的一手好画,画啥像啥,”富三叔吹嘘着,那得意的摸样跟自己亲闺女似的。
“那你让她再给随手画几张,”
富三叔干掉杯中的酒,拍拍他的肩膀,说,“这样吧,牛振,你再给公司招两个年轻点的专业设计师,钱方面,你做主,她不行,丫头开学就上一高了,不能耽误她学习,再说,她在这方面也不懂,就是怎么好看怎么画,”
牛振见没戏,也不强求,点头,说,“好吧,”
富三叔笑,“建国,二哥说得对,麦麦就是我的小福星,啊,不对,小财神奶奶,”
“嘿嘿,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儿,就我家麦宝,浑身上下都透着股灵气,保不齐就是天上掉下的仙女儿,”乔建国也喝的脑袋大脖子粗,张着血盆大口,笑的震耳欲聋。
旁边,李红梅还有几个家具厂的领导们少不了又将两人的领导能力吹嘘一番,嗯,顺带还不忘将作陪的两位大公子夸赞一番,什么少年有为、虎父无犬子,富大和乔栋作为晚辈,被几位长辈灌了不少酒。
白脸、黑脸都透着晕红,晕晕乎乎的,目光都有些涣散,中途,两人结伴去卫生间,洗完手,乔栋从裤兜里掏出烟来,漫不经心点燃,深深吸了一口,问,“你打算怎么做,”
富大扭头看他,多年的兄弟不是白做的,这点默契还是有的,掏出打火机,啪嗒一声点上烟,抽了一口,不疾不徐的说,“这事你怎么看?”
“我爸对她没兴趣,你爸,说不好,男人嘛,对弱势的女人总能轻易引起怜惜之心,尤其,她还是个育人子弟的老师,”乔栋嗤笑。
富大吐了口烟圈,“连你都这么说,看来她留不得!”
挑了挑眉,乔栋歪头说道,“不过,你也不要担心,不管三叔动不动心,都不会碰她的,因为三叔这个年龄的人,也怕沾染上不必要的麻烦,”身子慵懒靠在墙上。
“我知道,只是麦麦有一句话说的很对,男人想得到一个女人的心不容易,但想得到一个女人的身体很简单,反之,女人亦然。不要小看女人的战斗力,她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唇边掠过一抹淡笑,“我们要将一切威胁扼杀在萌芽状态,”
乔栋凤眼眯成着一条线,薄唇微勾,轻笑道,“这丫头熟的都成精了,”狭长的眉峰向上挑了一挑,“真为我以后的妹夫担心,得为这丫头操多少心啊,”
富大轻飘飘的瞄了他一眼,透过淡淡的烟雾,附和道,“是啊,挺让人头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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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携回到包房,李红梅吩咐服务员帮他们倒了杯浓茶,一脸关切地问,“乔栋、国泰,你们没事吧,”
乔栋摇头,歪坐在凳子上,醉意蒙蒙地说,“还好,”
富大没事人一样,端起面前的酒,又敬了一圈,回来后,板直地坐在凳子上,谁跟他说话,都不理。
牛振笑,“终于趴下了,”打了个酒嗝,“他……他两再不倒,倒的就是我了,”
“富哥,两孩子喝了不少,要不,先让司机送他们回去吧!”李红梅说,一副慈母怜爱儿的摸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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