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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房东

_16 香朵儿(当代)
富三烦,行了,你还有完没完。
周妍捂嘴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说,富文轩,既然你心里没我,当初干嘛追我。
说完,哭着跑了,为这事,不知道跟富三闹了多少回,闹玩就跑,富三追吧,她跑的更欢,富三不追吧,她闹的更凶。
初二元旦晚会,周妍拉着富三在走廊上看星星,不知是脑门被夹了,还是有感而发,突然问道:轩,我若跟乔小麦闹矛盾,你向着谁。
富三想都没想地说:麦麦。
周妍一腔柔情化作满腔怒火,发飙了,说: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要跟我好,以后就别搭理她,不然,咱两就分手。
富三看了她一眼,转身就回了教室。
周妍在后面喊,富文轩,你这是什么意思。
富三头也不回地说,分手啊。
然后任周妍如何放声悲哭,都不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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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约是真的长的不错,看那背影就知道是风骚全校的主,一米八三的个头,身材属中等略瘦,穿了件白色T恤,下面是蓝色的镇高校裤,肥硕的裤管依旧包裹不住他修长笔直的腿型,肩上搭着蓝色校褂,一个手插在兜里,走路不似时下男生那般歪歪倒倒,身子也不偏,背很直,型男一个。
跟男生走在一起女孩约一米六五不到的个头,细肩带、白纱裙,长发披肩,杨柳细腰,声音温温柔柔的,散发出来一种琼瑶女主的味,乖巧文静、柔情似水。
乔小麦鬼使神差地跟着两人走进小区,走上楼梯,看着男生掏出钥匙开了门。
女孩仰头,“要换鞋吗?”轻轻柔柔的声音好似一片羽毛拂过鼻尖,痒痒的。
乔小麦想打喷嚏,解下腰间的校服蒙住半张脸,留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咕噜噜地转动着,脚尖踮起,贴着墙,小老鼠般,轻手轻脚地上了楼。
男生将钥匙拔出,放到玄关处的鞋柜上,打开专门放置脱鞋的鞋柜,女孩指着鞋柜里的粉红色长毛兔耳朵的棉拖,“好可爱的脱鞋,双手交握,眨着眼睛,期盼之意不言而喻。
余光瞟过楼道口,男生食指拂过兔耳朵,嘴角勾着不易查明的弧度,弯腰从鞋柜的最底下一层里拿出一双蓝面灰底的女士脱鞋递给她,“你穿这双吧,这我妈新拿回来的,还没人穿过呢?”又给自己拿了双脱鞋换上。
女孩‘哦’了声,接过脱鞋,难掩失望之色,咬了咬唇,终是没忍住,“那双兔儿脱鞋是谁的?”她查过,他只有两个弟弟,这么可爱的脱鞋肯定不是他妈的,难道已经名草有主,且见过家长了?难怪学校里追他的女孩那么多,没见他答应一个。
男生说,“我妈干女儿的,”将脱下的运动鞋收到鞋柜里。
女孩轻轻地吐了口气,一脸愉悦地问:“你干妹?她也住这?”
“不住,来玩时才穿,”只是来玩的次数比较频繁而已。
郑幺妹是出了名的爱干净,乔家三兄妹遗传了她这点,可郑幺妹喜收拾,乔家三兄妹却没这爱好,为了能让家里保持整洁、干净、清爽、怡人的环境,父母不在的时候,三兄妹除了在家睡觉,其他时间基本都窝富家了,不弄脏、弄乱,就不用打扫了。
“那我能不能先穿会,这脱鞋真的太可爱了,我真的很喜欢,”女孩轻启朱唇,糯糯的嗓音含着娇媚,眼睛里秋天的菠菜差点没把乔小麦给溺死。
“恐怕不行,”富大摇头,“那丫头爱干净,最讨厌别人动她的东西,尤其是鞋子,谁穿跟谁急,”微微上扬的嘴角,勾着几许淡淡的宠溺,随手将鞋柜关上,向客厅走去,将肩上的校服拉下,甩到客厅的沙发上。
收住自己忍不住要冲上去的脚步,乔小麦贴着墙继续偷窥。
“要关门吗?”女孩问。
正想着是要进去还是要进去时,富大说话了,“不用,我弟他们也该回来了,”
女孩站在客厅里,张望了一番,一脸惊艳,啧啧赞道:“富国泰,你家可真大,真……”漂亮?太笼统,不够形象!
房子的装修风格是时下流行的欧式风格,从玄关处开始,客厅、餐厅、过道、卧室……几乎室内所有的顶面都吊上复杂的造型棚,装上玻璃、筒灯、射灯,室内极尽豪华;整个房子除了卫生间和厨房间是白色地砖外,其余全实木地板,可见家底不凡,客厅正对玄关的墙面上挂着梅、兰、竹、菊四幅画,给房间里平添几分古典韵味,欧式风格的真皮沙发前铺着颜色鲜艳的藏式地毯,客厅的墙角处,摆着四盆盆花,整个风格豪华大气又不失浪漫惬意,充满强烈的动感效果。
食指点点,女孩笑着说,“奢侈,”扭头,一脸娇俏地问,“我能去你房间参观参观吗?”
富大点头,手一指,“最里面的一间,”
“富国泰,真没想到,你的房间这么整洁这么干净,我以为你们男生的房间都该跟我哥一样,到处是脏衣服、臭袜子,门一开,就一股臭袜子混合着烟熏味扑鼻而来,”房间里传来女孩曼柔而娇嗔的嗲音。
“喝茶还是喝饮料?”富大打开冰箱门,问道。
“随便,”
富大拿出两瓶健力宝,“你要的参考书就在桌上,你自己拿吧,”
“好,你这儿的参考资料可真全,我能多选几本吗?”
有情谈情、有事办事啊,整那么多废话干嘛啊,乔小麦蹲啊蹲,腿都蹲麻了,低头揉揉脚踝,狗仔队不是谁都可以干的。
“你看着选吧,”富大走到玄关处对某个正在探头探脑的包子说,“你蹲这干嘛!”
乔小麦仰头,嘟着嘴,苦哈哈地说:“我说我看蚂蚁搬家,你信不?”
富大躬身,捏上她的肉腮帮,眼睛眯起,“蚂蚁搬家?”
乔小麦脸被捏得变了形状,咬字不清地说,“我是腿抽筋了,腿抽筋,”
“嗯?”富大挑了挑眉,声调上扬。
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乔小麦仰望着他,一副小狗汪汪的可怜样,“你嫌我碍眼不?你要是嫌我碍眼,我立马就走,你要是不嫌我碍眼,就让我在这蹲会,”
富大看着她浅笑,笑得那叫一个透心凉,透心亮。
乔小麦只觉头皮发麻,“老大,你别这么笑,太瘆人了,我这就走,我这就走,”
富大笑得像狼伯伯,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说,“出去时,顺手把门给我带上,”扭身,朝客厅走去。
乔小麦站了起来,腿也不麻了,脚也不痛了,‘biu’一声窜了过去,抱着富大的胳膊,耍骄外带赖皮道,“我不走,我就不走,干妈交给我的任务我还没完成呢?这么走了,我以后在江湖上还怎么混啊,”朝屋里呶呶嘴,一脸好奇地问,“你跟屋里那个啥关系?”
富大见她小脸红艳艳,小手凉丝丝的,又见她只穿一件蓝色套头薄毛衫,捏了捏她的脸颊,感受了那水嫩的肌肤带来的软糯感,拍了下她的后脑勺,指了指玄关处的鞋柜说,“去把外套穿上,晾了汗感冒了有你好受的,”
乔小麦双手捉着他的大手,左右摇晃,不依不饶道,“你先说你两啥关系,”。
富大脸一沉,喝令道:“去把衣服穿上,”
乔小麦咬着唇挣扎一番,想到这个富大打小就不通情理、强硬霸道,转身走到鞋柜前,拿起她的外套,穿上,“穿好了,你该告诉我了吧,”
富大帮她将拉链拉上,将放了蜂蜜的温开水递给她,“喝了,”
丫头不喜欢喝白开水,但大量流汗后,喝些开水可以补充缺失的水分,这蜂蜜是富三叔特意从养蜂人那买的,绝对纯天然无公害。
接过茶杯,麦姐三口并两口地喝完蜂蜜茶,将杯子放到桌上,抬起胳膊,用袖子蹭了下嘴上水渍,砸吧着小嘴,大眼睛晶晶亮,软糯如棉花糖一般的嗓音,撒娇道,“喝完了,老大,你就告诉我呗,”
富大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扔了句,“为什么要告诉你,”便拿了两瓶健力宝准备回屋。
“切,不说我也知道,她叫刘微,你们班的班花,学校里都在传你两在处对象,”乔小麦紧跟两步小声哼哼道。
富大停步,望着她,眼眸沉敛,皱眉问,“你听谁说的?”
乔小麦晃着脑袋,一副‘天下没有我不知道的’得意样,瞟了眼富大的房间,双手背在身后,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地说,“老大,我以干妈的名义郑重地奉劝你一句,你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一切要以学业为重,切不可因早恋而耽误自己的美好前程,”
富大斜睨了她一眼,说:“所以你蹲鞋柜前,是想捉我奸的?”嘴角勾起慵懒的笑容,怎么看都不像心情很好的样。
“干老大你别急啊,刚那句我是代干妈转达的,”乔小麦识时务者为俊杰,狗腿地凑了过去,拍马道,“我本人对你俩的事那是相当看好,到底是老大,眼光没的说,刘微可是个美人儿,哈她的男生多着呢?至少这个数,”伸出十指,翻了几翻,“嘿嘿,没想到老大您棋高一筹抱得美人归,恭喜恭喜,贺喜贺喜,哪个英雄少年还没几段风花雪月的缠绵爱情啊,”挨进他,踮着脚尖,三八兮兮地说,“反正干爸干妈不在家,你多带她回家来增进增进感情,”
就见富大脸突然一沉,倒了两杯水进了房,乔小麦没眼力见地追了上去,“不过,这事吧,最好放在高考后,江山美人,江山在前,美人在后,学业为重学业为重,上了大学,你就是想生孩子,干妈指定给你带,”
富大扭头,墨色森森地问:“上大学就可以生孩子了?”
“低调点,应该没问题,”乔小麦笑着说。
“好,我知道,你,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只听‘嘭’的一下,门关了,乔小麦摸着被震的有些发麻的鼻子,嘟囔道,“哼,老婆还没娶到手就开始嫌弃妹妹,到底不是亲的,”气哼哼地找自己亲大哥去抚慰受伤的心灵了。
荷尔蒙作怪
镇高对镇中有十名免试直升的名额,五月,乔小麦以连续两年半年级第一的稳定成绩被列为第一批特保名单中,也就是说,她比别人提早两个月获得刑满,得到自由。
同学们很眼红,乔家很高兴,富三很羡慕,佛爷很自豪,乔小麦很兴奋,双眼冒红星,充满期盼地问,佛爷,我以后是不是可以不用上早晚自习了?
佛爷笑得跟弥勒佛般拍了拍她的小脑瓜,说,当然,不可以!
佛爷说,虽然你不用参加中考,但你还是班级一份子,要为班级荣耀,同学进步做点力所能及的奉献。
于是乔小麦成了各科老师的御用板书人、御用批卷人和御用传声筒,比参加中考还累人,现在同学们都戏谑地喊她一声,小乔老师。
见到乔小麦,不再友好地招呼说,“早啊’‘好啊’‘吃了吗’而是,非常郁闷地说,‘又是你’‘又有习题了’‘又要摸考了’‘又考砸了,’‘又要吃排头了’。
乔小麦也很郁闷,她已经很久没赖过床、没睡过午觉,她都有黑眼圈了,她还将第二排地势最好的位置空出来让给有需要的同学,主动自觉地搬到了后排倒数第二,跟富三一桌,充当了班里落后差生的百科小字典和贴身小老师。
她做了这么多的牺牲没人理解和感激也就算了,居然,还被嫌弃了。
她感到非常伤心、非常难过,非常不想跟人交流,非常之想睡觉,于是,下课铃一打,她便像蛇般软软地瘫在桌上,数到三,就能睡得不省人事。
只是,大多时候,事情都不尽人如意。
张静说,麦麦,周妍真的后悔了,不然也不会托我来求你,她说了,以前是她对不起你,她小心眼、爱吃醋,说了很多也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可她那么做,也是因为太喜欢富文轩的缘故,现在想想,她当初的做法真的很幼稚,不该听纪晓云的挑拨,她现在后悔的要死,想请你原谅,想跟你交个朋友……
乔小麦用手托着腮,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张静唧唧歪歪说了一大堆,她听得糊里糊涂,上下眼皮直打架,愣是没听懂她想表达的意思是什么,勉强睁开眼睛,说:“长话短说,一句话总结中心思想。”
张静愣了愣,想了想,很干脆地说,周妍想跟富文轩复合,想请你帮忙撮合。
乔小麦抬眼看了她一眼,也很干脆地答,不帮。
张静急了,说,富文轩跟周妍分手到现在再没谈过女朋友,富文轩心里肯定是喜欢周妍的,当初他两分手,也是因为一场误会,现在误会解开了,有情人应该终成眷属了。
又说,“有缘相遇,无缘相聚,天涯海角,但愿相忆!有幸相知,无缘相守,沧海月明,天长地久!这是周妍让我给富文轩传的话,你听听,多么伤感,多么痴情,多么情深意切。”眨巴着因感动而雾气腾腾的单眼皮,幽幽地说,“这样,你还不帮吗?”
乔小麦看了眼长相一般、身材一般、学习一般、丢在人堆里却绝对是焦点的女生,她因为激动而过分红艳、闪亮的青春美丽疙瘩豆,让她狠不下心看第二眼。
若这女生低调点也就罢了,可她偏偏有着一颗非常强大的红娘心,喜欢跟人牵桥搭线,这三年来经她手的男女不下十个,多半都没啥好下场。
她最大的爱好是看言情小说,最喜欢的作家是琼瑶阿姨,最擅长的是用那双充满忧伤的眼神望着你,背诵着让人蛋疼的琼瑶名句,给人一种非常才女的感觉。
嘴角抽抽,说:“你琼瑶小说看多了吧!”
张静的哀伤瞬间崩盘,一脸忿然,指着她balabala地说了一通,大意说,乔小麦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你为一己之利、一己之仇,眼睁睁地看着两个相爱的人,两颗相爱的心,承受着撕心裂肺、生不如死的痛,你是个侩子手,残忍的侩子手,生生扼杀了他们的爱情,你这是在谋杀,谋杀他们的爱情,他们生的欲望。
乔小麦怕她再继续穷摇下去,把富三给招来,小三一心软,吃了周妍这棵回头草,那她这一年多来的教育就又白费了。
还有两个月就中考了,这最后冲刺的关键时刻,若因周妍的出现泄了气,她就真的无颜见干爹干妈了,她现在可是拿着巨额家教费贴身看管富三的。
遂打断张静,严肃正色地说,“有情人?谁对谁有情?周妍若对我三哥有情,就不会跟他分手后,第二天就奔周宇那去,现在看我三哥高了帅了有男人味了,才想起他的好来,晚了,少打着真爱幌子行苟且之事,这个世上,谁没谁都能活的了,真当自己是苏菲玛索,男人都为她着迷,想从回我哥的怀抱?她也配?哪凉快哪呆着去,哪怀抱好靠,靠哪边去。”挑着眉,冷哼道,“你也是,”
“你,”张静气的脸都憋成了猪肝紫,“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权利替富文轩做决定?”
还有两分钟就上课了,乔小麦皱眉,口气不悦地说,“那你们就去找他,跟我这废什么话,打搅我睡觉,”
本在补眠的尚城醒来,倾身过来,戳了戳嫌烦的粉腮,笑道,“丫头,你嘴还真毒,”不过,挖了挖自己的耳洞,说,“有的人也确实很聒噪,”
张静羞红了脸,愤愤地离去。
上课铃打响,富文轩回来,乔小麦怕张静和周妍恶人先告状,先给他报了备,见富三皱着眉头,又充当起了心理导师,说,“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非啃一棵草,本来草质就不好,何必非要跟人抢,溜溜小跑找一找,草肥叶绿满地长。”
富三瞟了她一眼,说,“你从哪点看出,我对她还有情?”撑着脑袋,透过乔小麦,看向池非非,略带羞涩地说,“我现在喜欢个子高挑的女孩,”
池非非是初三《七》班的第四个复读生,正妹一个,第一天上课,她就迟到了,从她推门而入的一刹那间,便吸引了班里所有男孩和女孩的目光,一米七的个头,身材高挑,曲线妖娆,穿着一件黑色贴身T恤,一条蓝色紧身牛仔短裤,露出小半截酥腰和笔直修长的双腿,波浪卷的披肩长发,染成酒红色,径直走到佛爷面前,问:我坐哪儿?
佛爷好脾气地指了指倒数第二排靠窗口的空位说,那。
池非非拎着手中的单肩包向座位上走去,好似T台走秀般,妖娆性感、惹人遐想。
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很冷很傲很拽的样子,自进门便没正眼看过任何人,包括讲台上的佛爷,给人一种隆冬寒梅的感觉,清丽孤傲、丽质天生。
连见惯美人的乔小麦也不免赞叹,这妞,真TM正点!
镇中的校风一直走严谨、朴实、奋发、奉献的风格,校纪上明文规定,夏天不许穿背心、脱鞋,不许穿短裙、短裤,不许染发、烫发,不许……
池非非的到来,打破了这个严谨的校风,用自己的行动挑战了学校的权威,她的容貌和身材,招男生疯狂,让女生妒忌,她的冷感和淡薄,让男生痴迷,让女生不屑,她的时尚和前卫,让男生热议却没胆靠近、让女生羡慕却没胆复制,她是低调,又是高调的。
除了发型和服装,她在其他方面都严格遵守校规,除了第一天迟到外,再没迟到过,更没旷过课,她话不多,除了上厕所和做操外,她很少出去活动,她上课认真听讲、作业按时完成,不收情书,不跟人交谈,也从没笑过,冷冷的,将所有人都隔绝在门外。
乔小麦到底是经历一些事的人,知道她是个有故事的人,也曾动了打探的心思,可,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去抠人家的伤疤,是很不道德的行为。
在某一方面学校跟娱乐圈有着共同点,就是人红是非多,没多久,池非非的背景就被人掀了出来。
池非非,十七岁,A市人,就读三中,她男朋友是三中的一个叫袁野的大混子,两人临中考的前一月晚自习时在楼道口XXOO被教导主任抓个正着,按校规,是要开除的,袁野的爸爸是县水利局局长,开除的处分被压下,给了个警告的处分。
池非非的父母是生意人,虽没袁野老爹的能耐大,但人脉还是有的,池非非的学籍是保住了,但名声毁了,这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名声毁了,便是什么都毁了,池非非没参加中考,九月,他老爹托了人花了好大一笔建校费将她送进了镇中。
她前脚刚来这,后脚,袁野就跟别的女孩勾搭上了,嗯,也在复读。
乔小麦问,“你喜欢池非非?”
她也觉得池非非这女人很有魅力,但她不觉得富三能驾驭得了她,于是很委婉地说,“你的品位确实提高了很多,但,又犯了大跃进的错误,”拍了拍富三的肩膀,非常之真诚地说,“她不是你那盘菜,”
富三看了她一眼,小声嘟囔道,“谁不喜欢她,她长的那么漂亮,身材又那么好,连我这个意志坚定的人,也不免沦陷了,”
乔小麦觉得这话甚耳熟,想了半天才想起,周妍那次,他也是这么说来着。
男人啊,多情是你的别名。
富三见她皱起了眉头,小声问,“麦麦,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特肤浅啊,”
乔小麦想了想说,“你这个年纪的男生都梦想娶苏菲·玛索,女生都梦想嫁大卫·贝克汉姆,一个要女神,一个要英雄。与其说肤浅,不如说是身体里的荷尔蒙在作怪。”
见富三沉思,将手中的英语习题传给正班长宗成说,“我头疼,你去抄吧,”
镇中老师太抠门,习题不用油印,天天让她和几个班干轮流当免费劳力给抄板书,索性这时候的孩子都很单纯、好糊弄,除了她偶尔抱怨一下,其他人都很乐意。
她不用考试,佛爷准许她在不打搅老师和同学的情况下,做除了旷课意外的任何事。
乔小麦见大家都乖乖地没有任何怨言地抄习题,单手托腮,面前放着本英文说,头一点,就要补眠,昨晚,她修改几款新的夏装,熬的太晚,很困了。
她上世学服装设计时,就喜欢跟孟小溪逛街,米娜、昕薇等服装杂志也是每期必看。GabrielleChanel、LouisVuitton、Versace、等世界名牌服装也不光是只看不买,合眼缘的也是二话不说就刷的人。
这两年,随着她的画艺越来越‘精湛’,她也‘尝试’着设计几款服装,让大伯母制作成成衣,推出后,效果很好,大受欢迎。
尚城是从不抄板书的,所以,一般这个时候,他要不睡觉,要不逗乔小麦,无聊,给自己找个消遣,这会,见她头一点一点的,知道她睡了,倾身过来,戳着她的脸故意闹她,说:“丫头,你属猪的?”
乔小麦摇头,含含糊糊地说:“不是,”
尚城笑,“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不是猪是什么?”
乔小麦嘟囔着,“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我只是顺应季节变化而已。”
尚城继续戳她的脸颊说,“挺能掰扯的,”
乔小麦点头,“嗯嗯。”
尚城再看时,人已经睡着了,他勾勾唇,从桌洞里掏出作业本,也抄起习题来。
富翰君惊诧,说,“第一次,”
尚城挑眉,“我也到了该好好学习,拼搏向上的年龄了,”
奸·情初显
初中的最后一个月,俗称黑色六月,整个初三部都笼罩在一种悲呛、压抑的氛围中,教室后面的黑板上,倒计时以小时的单位在递减着。
连一向好脾气爱笑的佛爷也说了,中考虽不是人生最重要的转折点,却是人生道路的第一个岔路口,也是决定你道路走向的一个很重要的岔路口。
他说这话时,一脸严肃,一本正经。
同学们都跟中了丧尸毒般,一个个埋头苦读,了无生趣,这时候什么情啊,爱啊,都是扯淡。
楼梯口,男生打扮有多时尚,长相就有多普通,难得的是他还相当自信,左手叉在裤兜里,右手夹着根烟,抽了一口,吐出烟圈,说,“对不起,我也是气糊涂了才那么做的,这一年来,我想了很多,我最喜欢的还是你,给我个机会,咱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女生很冷,正眼都没给他一个,只淡淡地回了一句:滚。
男生望着她,嘴巴动了动,说:“非非,我知道你恨我,但我爱你,”烟头一扔,狠狠碾过,说,“我会等你的,”然后,头也不回地决绝离去。
池非非抬头,乔小麦扒着墙根,露出花苞头的小脑袋,四目相对,麦姐呐呐,“我不是故意偷听,我从厕所回来,要回教室,这是最近的一条路,”
为了给初三一个清静的学习环境,整个初三部都在一栋楼里,明明是下课时间,可整栋楼静悄悄的,若非青天白日、阳光灿烂,还真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池非非淡淡地瞟了她一眼,转身上楼。
乔小麦两步一个阶梯蹦跳地上了楼,“女人最需要的,是掌握自己的命运。要做到这一点,必须要有独立的思想,非凡的勇气,坚忍的信念,当她面临命运的抉择之时,她要敢于斩断跟过去的羁绊,沿着她认为正确的方向前进,她不能有丝毫的优柔寡断,就算遭到阻挠,就算不被认可,她也绝不会中途退缩,从她下决定的那一刻开始,她就要做好失败的准备,勇于承担自己的责任,而不是推卸责任,怨天尤人。只有这样,她才能算是真真正正掌握了自己的命运,才有资格享受最后胜利的果实。”
池非非脚步一怔,回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乔小麦仰头,笑的倍儿甜腻,说,“是不是觉得我这话特有哲理,”
池非非面无表情,“嗯,就是长了点,”
乔小麦紧跟着说,“我这还有短的呢?你要不要听,”
池非非仍旧面无表情,乔小麦自顾自地说,“就算再想哭,也要微笑着说一句:你大爷的!”
池非非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靠在墙上,抽了一口,缓缓吐出。
乔小麦停下不前,支着头靠在栏杆上,一手轻轻敲击着扶手,一手支着下巴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
池非非酒红色卷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只有几根发丝性感的垂在脸侧,露出细长雪白的脖颈,一双眼睛淡漠的要命,清冷的让人窒息,优雅的俯身,细长的手指,两指间一截细白的烟头,烟火闪烁,食指轻轻一点,烟灰落在另一只手中摊开的纸巾上,漂亮极了。
麦姐的性格随乔大款,豪放大气、不拘小节、大大咧咧,这种性格很合男孩口味,颇招异性喜欢,但她出众的外表和显贵的家世,又让女人没法不妒忌,以至于她交心的女性朋友不多,两世加起来,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她很少对谁产生想要结交的兴趣,池非非算是一个吧!
池非非来镇中一年,没主动跟任何人说过一句话,包括同是三中的富翰君,她名声不好,但成绩很好,几次考试,班里都排名前五,这是让很多同学和老师都感到非常意外的事。
“要来一根吗?”半根烟的时间过去了,池非非吐出一口淡淡的眼圈,轻飘飘地问道。
乔小麦摇头,“戒了,”
她几个要好的女性朋友,都会抽烟,她也抽,但没烟瘾,纯粹是因为女人抽烟很性感,还有她只喜欢抽一种叫寿百年的女士香烟。
“合适的香烟品种就如合适的香水品牌一样,让你品位十足。”这是寿百年女士烟的广告。的确,女人抽烟有瘾的不多,多半为了摆造型,所以她们对烟丝不关心,包装是重点,有见过美女拿一包大鸡或者将军的吗?
寂寞的时候,她会跟着孟小溪去酒吧坐坐,寿百年算是她钓凯子的一种道具。
不知道孟小溪现在怎么样了,车子驶来时,她是向右打的方向,如果车子没整个撞翻的话,孟小溪应该能保住小命,若车子整个撞翻的话,大体也是——
若那样,不知道孟小溪有没有她的好运,重生呢?其实,她还是挺想孟小溪的,虽然大多时候,孟小溪都不太靠谱。
池非非呲鼻,“小屁孩一个,还抽过烟?”
乔小麦不解释,凑过去,挨着她坐,“有没有人说你抽烟的姿势充满诱惑,比沙滩上穿比基尼的美女还性感。”
扭头看了她一眼,池非非很是性感的舔了舔嘴唇,说,“有,”
乔小麦笑,“你不会说我吧,”
池非非按熄烟蒂,说:“你答对了,”起身,就要回教室。
乔小麦掏出一片口香糖递了过去,“嚼嚼吧,拥有一口黄牙,可就不美了,”
池非非也没跟她客气,接过口香糖,剥了皮,塞进嘴里,嚼了起来。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给你片口香糖就是对你好啊,”
“你不怕?”
“怕什么?”
“关于我的事你应该听说过吧,”
“谁还没几段不想提及的荒唐岁月啊,”
池非非说,“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早熟?”
乔小麦摇头,“大多时候,他们管我这样的,叫天才,”
池非非点头,“天才,”
乔小麦跟上,“我怎么听你这语气,好像有点不屑的味,”
池非非挑眉,“有吗?”
乔小麦肯定,“有,”
池非非说,“那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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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压抑中成神,就在压抑中精分,六月中旬,镇中的初三部陷入癫狂,一个个都跟回光返照般,成群结伴地朝影楼地跑,照艺术照,相互赠送留念;人手一本毕业纪念册,逮个人,就让签名、留言。
进入初三后,男孩们的个头如雨后春笋般,节节拔高,比女生矮的男孩不多了,按名次排位已经弃用很久了,班里座位,泾渭分明,女生多半坐前面,男生多半坐后面。
乔小麦是扎堆在男生堆里的女生,随着毕业分离的临近,她变成了班里最受欢迎的女生。
“麦麦,帮我写个离别赠言吧,”A女生将精美的纪念册放到她面前,待她大笔挥毫后,说,“顺便让富文轩也给写了,”双颊泛红,疑是娇羞,从口袋里掏出两张艺术照,“这是我的照片,你和他一人一张,还有,帮我也问他要一张照片,留作纪念,”
乔小麦点头。
B女生也过来,小声说:乔小麦,这是我的纪念册,你写完后,给尚城,这是我的照片。
C女生是顺便给富翰君,D女生是顺便给李昊,E女生是……
男生也从她这下手,A男生顺便给纪晓云,B男生顺便给周倩,C男生顺便给赵欣儿,D男生顺便给李媛媛,E男生……
乔小麦想,大约她才是那个顺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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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珂抱着一摞写好的纪念册走过来,放到乔小麦的桌上,麦姐心烦,说,自己还给当事人,我只负责顺便给你们,不负责顺便还回去。
她又不是信息中转站,也没有当红娘拉皮条的爱好。
岳珂捏着一叠照片,说,“你的相片呢?”
乔小麦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照片给他,“艺术照还没拿来,生活照行不?”照片里,她穿着一件翠绿色吊带长裙,笑的极是灿烂,凤眸上扬,漂亮张扬。
岳珂很满意,将照片收起,说,“这张我先收着,等艺术照拿回来时,再给我一张,对了,你的纪念册呢?给我,”
乔小麦这才想起来,她光给别人写离别赠言,自己的纪念册还空白一片呢?从桌洞里掏出来纪念册给岳珂。
岳珂翻开,“怎么是空白的,这两天你都干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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