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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群

_37 刺血(当代)
“我看到了!”虽然隔着上百米根本没有可能,可是我似乎可以听到那令我辗转反侧数月无法入睡的酥软笑声,皮下顿时有火蛇爬过一样的痛痒个不停。
“唉!食尸鬼!你真的确定自己在这个女人手下面撑过来了?估计你详了点什么吧?才让她放了你一马吧?”小猫看着画家将一个穿着破烂血衣的男人拉到近前,将其一只手按进滚开的沥青中,捞出来后浇上凉水。拿着老虎钳拧着硬柏油开始一条一绺地抽丝剥茧不禁念道。
“我也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女人真是一点也没变!”看着地上堆成垛的“皮条”和那个家伙求年不得、求死不能的尖叫哭喊的惨样,我自己都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撑到最后。也许队长照顾我颜面才这么详来安慰我这个当时浑浑噩噩的瘾君子。
“他们这样是做戏给谁看?”屠夫双却架在咖啡桌上用巨大的军刀削着苹果。
“我可以告诉你!光这条街上就不只我们一家住的不是伊拉克人。”小猫是唯一一个能穿着套袍出去转悠的角色,伊拉克人本来就有很多雅利安人种,她只露眼睛出去逛两圈是没有关系的。所以她比我们更了解附近的情况。
“我们要看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阿米德听着窗外一阵高过一阵的惨叫,似乎每声惨叫都像尖刀砍在他胸口,额上汗珠渐密面色越来越白。
“别逼我杀你灭口!”屠夫把手里的苹果切成四份,扔给小猫和快慢机一人一份,然后将一份放在桌面上。然后将手里剩下的扔进嘴后对面前惊慌失措的阿拉伯人吱唔出声。
“我……”阿米德听到屠夫的话吓了一跳。皱着眉头咬咬牙缓缓走到墙角边用尽全力坐到椅子上。
“这位就好多了!”屠夫看着阿米德坐在那里强压惧意手足无措满意的点点头,又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削起皮来:“一天三个!今天只剩一个了!”
我走出房间时,桌面上已经放了一排切好的苹果。坐到电脑面前看着卡利·克鲁兹那难看的会议兼卧室。那个家伙虽然已不能乱跑,但是伊挺喜欢武器,真丝被面上摆放着组装到了一半的镀金AK47短突击步枪。看他用包着白布长短不一的手指笨拙地拼凑着零件,我这个旁观者都替他急。
“阁下!阿尔巴拉先生来了!”一个男人轻扣门板进来报道。
“请他进来!”卡利·克鲁兹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一颤装了一的复进簧失去控制弹飞到床下。他先是气愤的自打了一下手臂,然后才无奈的说道。
那人退出去后。一个头戴贝蕾帽的男人先进了屋里,他先走到窗边将复进簧捏起来,走到床边递给卡利·克鲁兹后才开口说道:“卡利·克鲁兹先生!你真是有精神。伊拉克的制造手艺估计入不了你的法眼吧?”
“打发时间而已!”卡利·克鲁兹将复进簧装好后,停下来看着那个男人说道:“你来这里肯定不是为了打听这个。说吧!什么事?”
“我已经向总统阁下转达了你的提议。总统对于你的好意非常感激。但是他却没有办法接受未战而逃的建议。”这个叫阿尔巴拉的男人不知道是什么职位,但能见到萨达姆想来官肯定不小。
“我猜测到了这里应该有句‘但是’了吧!”卡利·克鲁兹低下头继续手上的活儿。
“嘿嘿!”阿尔巴拉笑出声:“但是,总统阁下更希望你能提供些具体或务实的法子。”
“是吗?”卡利·克鲁兹终于将手里的枪装好了。咬牙用力才拉动枪机上了个空膛:“什么务实的法子?”
“比如成品的大规模杀伤武器!”库塞说着话从外面走进了屋内:“父亲欲借近视纳西里耶军务的机会顺便接见你,除了感谢你前些日子提供的先进武器外更希望你能有什么惊喜给我们。”
“惊喜?”卡利·克鲁兹将手里的黄金AK47放在床头柜上说道:“惊喜我是有!可是你们有没有时间去倒成了个问题。”
“噢?什么惊喜?”库塞听着有戏,脸带惊喜的凑到了床前。
“能震动世界的惊喜!”卡利·克鲁兹从枕头下面抽出个文件夹递给库塞。
库塞接过文件夹翻开看了看似乎没看懂,于是递给了身边叫阿尔巴拉的军官,自己则坐到了沙发上等着他解释给自己听。而那名军官接过文件夹后赶紧快速的翻看起来。似乎年怕自己看得慢了让二太子久等,但是看了几页后却面色大变,又重新翻回第一页逐行仔细阅读起来,也顾不上边上等得脸色越来越臭的库塞。
“咳!”库塞等了片刻发现这个军官竟然越看越入迷生气了,但当着卡利·克鲁兹又不好发作便虚咳了一声将那名军官从专注中惊醒。那名军官也顾不得库塞有洁癖的毛病。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耳语起来。本来还不脸嫌恶的库塞再听了两名后脸色也变了,起来拿过文件夹上下扫视了一眼后便向卡利·克鲁兹行了个礼匆匆离开了。
“你为什么要给我们这东西?”阿尔巴拉等库塞走了一会才向床上的卡利·克鲁兹问道。
“你们要惊喜!难道这个不够惊喜吗?”卡利·克鲁兹看着面前长得挺像萨哈夫的军官笑道。
“这个……”阿尔巴拉沉思了一下摇摇头道:“过于惊喜了!恐怕……伊拉克无福消受呀!”
“你话里有话呀!”卡利·克鲁兹听到这里掀开锦被欲从床上下来,边上的阿尔巴拉从边上掺住了这个残废时,他突然停住了下床的动作脸对脸的盯住了这个伊拉克军人。
阿尔巴拉没有对视盯着自己的卡利·克鲁兹,而是将他从床上掺下来放到轮椅上。拉过毛毯盖住他的大腿。然后站好整了整头上的贝雷帽才回视矮了半截的卡利·克鲁兹:“可以给我一份复印件吗?”
“嘿嘿!嘿嘿!”卡利·克鲁兹笑了。笑完挠挠包着布条的脸后伸手从枕头下面抽出张光盘递给了他:“阿尔巴拉呀!阿尔巴拉!我就知道你这个家伙不简单!”
“谢谢!”阿尔巴拉接过那张光碟塞进自己的军服内,然后拉了拉衣襟对卡利·克鲁兹说道:“看来你也早有预谋了!你有什么要求吗?”
“没什么!有些事还没有做完只是想争取些时间而已。”卡利·克鲁兹将轮椅摇到落地窗前看着河岸上“玩乐”的画家说道。
“我想这里没有问题的!”阿尔巴拉说完这个便出去了,只剩下卡利·克鲁兹一个人仍坐在窗口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猜他拿什么贿赂那些家伙们!”小猫看完屏幕中上演的这一幕扭头向我们几个问道。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站起身抱着枪走到窗边,端起手中的狙击枪透过瞄准具对准了那个完全暴露在枪口下的木乃尹。我每天无数次这样锁定这家伙,如果不是那块防弹玻璃厚达2寸能挡得住20mm机炮的轰击,我早就将他毙于枪下了。
“我想知道。如果足够重要,也许可以用来交换美国政府的帮助。”小猫看着另一个画面上天才那边传过来的卫星图像,那里显示的是阿尔巴拉正行驶在公路上地轿车图像。
“不值得为此暴露自己。”快慢机摆弄着自己的步枪。他仍对手里的新枪不太信任。
“是呀!”屠夫仍兴致昂然的看着画家折磨那个囚犯,看他搓着手跃跃欲试的样子,也许他和画家凑凑是非常般配地一对:“看看这几天来见过这家伙的那些各国情报员。哪个带走的信息没有价值?这个残废如果不是心灰意冷,光凭这些人许给他的条件,肯定能过的比沙特王族还富贵。”
“我对这些都不感兴趣!那个回巴格达地阿拉伯人找到了没?”我丧气的放低枪口对准仍在河岸上的画家,这时候击杀这个变态的女人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打草惊蛇的事情我又办不出来。我恨进退两难!
“没有!”小猫看了看其他人后说道:“天才说在这家伙离开地时候刮起沙尘暴。风沙太大挡住了卫星的视线。唯一能确定的是,这家伙行进的方向是巴格达。”
“妈的!”我除了报怨也没有别的办法。已经半个多月了,我们这边没什么收获,刺客他们那边进展得更不顺利,追到了那帮军人的基地。却发现人家除了岗哨和摄像头竟然还也有磁场警示系统,虽然只是简单地墙头樊篱式报警器,可是轻装简行而来的我们只能守在暗处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在提炼厂内转悠却不敢靠近。
我有预感!这些人的势力这么大,如果不是战争全面爆发,想要两线作战成功机会微乎其微。可是美国军方虽然早已开始战争前期渗透。可是要达到所需的破坏和策反程序仍要相当长的时间。而且马上就要进入春季,这是沙尘暴肆虐的季节,美国的各种先进侦测在它面前都变得脆弱无用,而武器系统也大打折扣。如果现在不打,那估计就要等到夏季了,那时候虽然天气热点但毕竟天空是干净的。但我可等不到那个时候!
正如小猫所猜想的那样,卡利·克鲁兹给予的情报的重要性远出乎我们的预料,再次见到那位二太子的时候。他就不是一个人了,一大群带眼镜的科学家跟在他屁股后面将卡利·克鲁兹的卧室挤得满当当的。在他到来之前,他大哥乌代先一卡冯进了这间卧室,只丢下了一句:向我父亲推荐我来负责这个项目。无论老二给你多少我都出双倍。便又匆匆离去了。
等那些家伙坐下谈论起那份情报后,我们才知道卡利·克鲁兹提供给他们的是什么东西。离心分离机蓝图!核武器的原理学过高等物理的本科年都懂,可是想要实现它最大的难题便是各种所需食品的制造,而离心分离机更是重中之重。有了这个东西才可以进行核原料的浓缩,制造武器级核武器。由于美、中俄、法、英等核武大国对于此技术不扩散达成共识,所以无核国家也许能弄到成品,可是想要接触到这方面的技术有如登天。没想到卡利·克鲁兹竟然拥有这种要命的东西。
最后,这些专家最后达成共识是,伊拉克核研究中心现有500多吨天然铀矿和少量铯、钴和锶,虽然没有可能合成武器极核燃料还是有可能的。原子弹伊拉克不会造,脏弹却可能造上一两颗。如果使用得当对于无遮蔽的美军士兵可以造成二千以上,五千以下伤害,当然也有人说可以造成上万的效果,但他的口气连自己都没有办法说服。除非赶上美军开饭时候,否则没有人会聚在一起等你炸,何况连能起飞的战斗机都有限,更不要提突破美军的防空网了。
“哈!”屠夫看着屏幕上热门非凡的场面笑了:“真希望他们能有所收获,一下子死了上千人对于美国可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呀!”
我和快慢机在边上也表现出希望有热门可看的表情,可是小猫却笑不出来。估计如果是队长在这非跳脚不可。不是谁家的事,谁也不操心呀!
等不及会议结束,库塞便兴高采烈的冲了出去,估计是向父亲报喜去了。他前脚离去,同样消失了数日的阿尔巴拉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卡利·克鲁兹的床前。送走了科学家关上房门后。
“我需要剩下的资料!”阿尔巴拉脸色平静的说道:“无论你提出任何条件我们都同意。”
“那你代表哪个政府?”卡利·克鲁兹对于他的出现和慷慨一点也不意外。
“我想你是知道我代表谁。”阿尔巴拉声音非常低:“否则你也不会指定我做为你和库塞公子的联络人了!”
“我真的是非常的欣赏你!”卡利·克鲁兹的腔调中透着股恭维味。
“谢谢!你什么时候愿意将资料给我们?”阿尔巴拉想了想又改口道:“你什么时候愿意动身!难道你还要等那条巴基斯坦狗吗?”
“原来你认识乔纳森先生呀!”卡利·克鲁兹对于阿尔巴拉不再掩饰的言谈非常开心。
“当然!”阿尔巴拉将一叠资料扔到卡利·克鲁兹的面前:“我国现有的十来台破旧离心分离机便是通过他买到的。从机器上地铭字便知道他只是给人当狗而已!我只是好奇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种绝密资料的。”
“投桃报李!”卡利·克鲁兹拿起那叠资料连看都没看就扔到了一边,他身边的阿尔巴拉也不意外他的举动。
“巴基斯坦估计没有这么大的魄力吧!”阿尔巴拉用的是肯定名。
“我的嘴很严地!”卡利·克鲁兹说话时的表情根本就口是心非的标准写照。
“你从美国出来的时候带出的美国间谍名单已经一年多了,价值早已经消失了!我真的是委好奇你用什么情报竟然能换来如此重要的技术!”阿尔巴拉说到这里时,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一张纸而已!”卡利·克鲁兹交给阿尔巴拉一张光碟:“这是剩下的资料!”
“你这么相信我们?”阿尔巴拉讶然于卡利·克鲁兹的大方,不由自主的问道。
“当然!”卡利·克鲁兹不以为然的挥挥手:“先不说如果你们毁诺会丢失的颜面。光是贪图我能换离心技术的情报你们就一定会言必行的。”
“嘿嘿!”阿尔巴拉笑得挺尴尬。然后便掏出一台便携式的电脑和卫星电话,将光盘放进去后,便通过卫星将数据不知传向何方。在操作完毕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卡利·克鲁兹说道:“现在我更好奇的是,你到底在等什么人了!”
“伊朗!肯定是伊朗!”天才在得到我们传回去的情报后,想都没有想便得出了答案:“中东能造原子弹的只有伊朗。向巴基斯坦购买过离心分离机。并制造出了少许的六氟化铀。这在世界上并不是什么惊天的新闻。”
“那他们还要这个离心分离机技术干什么?”屠夫对于天才想透自己猜不透的迷题非常不满,所以嘴里透着股怨气。
“离心分离机可以将六氟化铀的核物质注入提取铀235,但制造一枚简单的核弹头大约需要20公斤武器级浓缩铀,以他现有的二十台老旧离心分离机,要2000年才能造一枚原子弹。等到那时候美国的猪都会开飞机了。”天才说到这里拿出个计算器对着屏幕晃动:“所以,离心机的生产才是制约核武器发展的重要枷锁。虽然巴基斯坦的离心分离技术非常原始效率低下,但如果2-3000台机器同时工作,造成核武器的时间可以缩短到五至七年左右。所以……”
“我明白了!”屠夫摇摇手不让天才再说下去了。
“我想你根本不明白!”天才被屠夫打断话头生气。斜着眼看着他说道。
“又怎么了?快详!小心我揍你!”屠夫经常在肉体上欺凌弱小,可是到了用脑筋的时候总被瘦弱的天才比得一无是处,这让他极为恼火,结果便是变本加利的欺凌报复。
“我问你!卡利·克鲁兹送上门的这些东西金贵不?及时不?”天才虽然隔着屏幕但仍被屠夫的威胁吓倒。立刻加以解释:“可是,你有没有想到。美国佬这次出兵伊拉克地借口是什么?”
“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噢!!……”屠夫恍然。我也跟着大悟。伊拉克以前有点化学和细菌武器,可是制裁十年核查十年毁得没几发了。本来美国这次出师无名,强行兴兵是没得到全世界支持的。但如果伊拉克真的发展这项技术制造脏弹,这不正好将美国按给他们的罪名坐实吗?
我不禁开始怀疑起,卡利·克鲁兹到底有没有脱离美国国防部呀?
“何止这样?这根本就是一石二鸟。邪恶轴心国哪个最大最强?伊朗!美英联合兴兵能拿下伊拉克。却没把握拿下伊朗。但如果让全世界知道一个曾经为了一本小说中几名话便发布跨国追杀令,曾经宣称既要消灭西方堕落文明又支持伊斯兰东扩消灭东方异教徒的国家掌握到了制造核武器技术。嘿嘿!会有多少人跳脚?就算世界各国不出兵打他肯定背地里也要下黑手地,务实派辛辛苦苦建立的那种外交关系也非给砸了个精光不可。”小猫也想明白了,她脸上伤心的表情,估计是为美国政府拿自己士兵的性命冒险的行为而灰心吧。
“估计……美国不会等到伊朗造出核武器才出手地。毕竟美国人命值钱呀!”天才为自己情人的通透而自豪,但又为她伤怀而紧张,忙出声宽慰小猫。
也许是接二连三的惊天密谋过于震撼,我的心思沉浸在揣测卡利·克鲁兹和各方交易内容和意图上,如果这家伙没有脱离美国政府。那么针对狼群的行为难道是美国人授意地吗?找我的麻烦也许只是捎带手的。这样的话详不定绑架孩子也只是走个过场装装样子,那么拯救难度也就没有想像中那么高了。我从没有把自己太当盘菜!
等卡利·克鲁兹的卧室再次聚满人的时候已经是3月19日深夜。半个纳西里耶都戒了严,我们这条街更是挨家挨户的盘查了一遍,盒得我不得不重新穿上了那长袍躲进了闺房中。等到萨达姆和他儿子乌代与库赛同时坐到了卡利·克鲁兹的面前,我们才明白这股规模的戒严为的是哪般。
“总统阁下!见到你是我的荣兴!”也不知道这样半死人说的是真是假。
“色兰!”萨达姆他老人家坐在那里冲卡利·克鲁兹说话的样子,就像皇帝接见臣子一样的高高在上。
“不知道总统阁下来比有何贵干呢?难道对于我提供的信息不满意吗?”
“尊敬的卡利·克鲁兹先生。你给我们带来的知识是令人振奋的,如果顺利发展必能重新振兴伊拉克。”说到这里萨达姆突然话锋一转:“可是现在,如果我们发展了这项技术。那么美国人必然会以此为借口为自己的无耻行为正名。那么我们伊拉克便成了背信弃义的小人,成了美国口中的邪恶恐怖份子。所以我决定暂时不发展这一技术,我这次来只是单纯的为了感谢你而来。”
“不发展?”我们的电脑是通过军事卫星现时转播到美军基地的,能听到萨达姆这席话的所有人都傻了。这个独裁者挺通透呀!不上套!
“唉!看这个!”小猫突然指着屏幕上一闪即逝的细线。那条线射出的方位就在离我们不远的一栋小楼中。
“激光定位仪。”我们其他三人都认出了那东西是什么,用来向精确制导炸弹传送GRS坐标用的定位仪。而可以肯定的是。发射这种炸弹的F-117隐形轰炸机已经在靠近纳西里耶的夜空中了。
不中计便一窝端!一颗黑心两手准备,美国人够狠的!而通过我们面前的这部电脑传回库部的意外情报影响了预定的开战时间。3月20日拂晓!第二次海湾战争提前爆发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开战
更新时间:2009-12-17 18:32:51 本章字数:14671
“我不能让他死!”我看见那道定位激光便立刻冲到了窗前。
“你要干什么?”阿米德听了我的话吓了一跳,“打这场仗不就是为了消灭萨达姆的暴政吗?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呀!”
“我们又不是为了美国政府干活。守株待兔只为了找到伤害我们兄弟的凶手和我儿子。他死了,我去找谁要我儿子?”我架好枪,边上的屠夫和快慢机也没有拦我。得到了他们的默许后,我端着枪来不及仔细瞄准,对准在二楼过道中的一名卫兵开了枪。那里不是防弹玻璃,而且那家伙我也认识,被拷问的那段噩梦里,这家伙也扮演了个跑龙套的角色。
那家伙应声倒地后,整个院落随即轰动起来,无数全副武装的士兵从角落里跑出来将整个大院填了个满满当当。同一楼层的卡利*克鲁兹与萨达姆三父子早已被保镖掩护着不见了踪影。
“那里有防空洞吗?”我看对面乱了半天却没有车辆进出,似乎这些人仍在院里没有出来。
“有!”阿米德被对面楼顶射过来的探照灯光吓得跪在地上不敢动弹,抱着脑袋回道:“地下五十米深。德国人给造的。和萨达姆那批地下宫殿一起建造的,只是小一号。”
“妙!”小猫撇撇嘴,“美国最力害的BLU-113钻地炸弹也炸不到。”
“我们是不是要赶快走?”对面的灯光已经定位到了我们这排房子,正在逐个窗口寻找,就算没有收获,估计士兵也已经在前来的路上了。
“不用急,有让他们更急的事!”我话音刚落,一枚炸弹精准地落到了河对面的院落里,巨大的爆炸声将隔了上百米远的我们这边的玻璃都全部震碎了,冲天的火光和强烈的剧震让桌椅全部跳离了地面。紧接着便是第二发,第三发。一共四发炸弹准确地落到了那栋建筑物上。
顿时,灯光和人声全都没有了。顿了顿后,包围在院落周围的防空炮骤然开火了,一串串粗大的亮光伴随着巨响冲上天空,在夜幕中炸开成团团灰烟。它们不停地转换着角度开炮,似乎在追寻一个看不到的目标。
“呀哈!战争开始喽!”屠夫抽出刀子在袖子上蹭三蹭,磨三磨,四下瞅了半天没发现目标后,只能重新将刀插进刀峭中。
“是吗?那你绑好自己的跑鞋了吗?”我指着那片越来越低的探照灯,这里离边境有近一天的路程,就算现在开战了,等美国兵打进城来也要24小以后,到那个时候我们死上一百遍都够了。
“有人比我们心急得多了!”快慢机指着一个方向,那是离开纳西里耶的公路。也许眼前的爆炸声和炮声过大,我们一直没有注意那里微弱的闪光,经快慢机指明我们才隐约听到低微的枪声响起。
“也许是伊拉克总统撤退的车阵被潜进来的作战部队发现了。”小猫拿起望远镜看了会说道,“斩首行动总是美国第一优先。干掉军事首脑对于整个战局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
“只希望那个绑满布条的家伙没有在车上。”看着爆起的火团,想来那些军队已经挨上了反坦克导弹,就算再结实的防弹轿车也顶不住这东西,里面的人肯定挂了,就看是哪个倒霉蛋在车里了。
“你还有心情担心他?看看那个!”小猫指着离我们不远的大桥上分兵而来的车队,后面竟然还拉着榴弹炮。
“轰!”又一枚导弹炸在了对面,这回有了准备的我们除了及时捂住耳朵外,还看到了附近不少高层楼房中有人冲到了窗前,不时有微弱的闪光亮起。
“通通!通通通!”还没有驶过桥的军车上架着的DHSK12。7*108MM重机枪的低沉的声音随着闪光同时响起。那些简陋的民房被这种重型子弹打成了筛子,一些不结实的墙体轰然倒塌,屋顶将里面的人砸在了下面,不知死活。
“那些人是……”看到车队调转车头被引向那些地方后,小猫皱着眉头周转望远镜仔细打量起来,“哈!那些家伙是记者。”
“这年头扛相机的比扛枪的跑得还靠前。疯狂的世界!”屠夫看着对面的房里被搜出来的记者,嘴里一边调侃那些倒霉的家伙,一边还不耽搁手上绑逃命索的工作。
“theshoot,too!”快慢机面无表情地玩了个小小的文字游戏。
“beshot,too!”从废墟中拽出来的记者们或多或少都受了占点伤,我看着他们,满脸讥讽地接道。这些家伙抢新闻都不要命了!
“我们走不走?”小猫看着开进前街的军队,那些家伙已经开始逐门逐户地搜查起来。
“再等一下?”快慢机抱着自己的机枪,将滑索扣扣在绳索上后,仍站在原位上没有动。
“我怎么办?”阿米德看着一屋子不属于伊拉克的垃圾,意识到我们根本没有带走的意思便愣住了,这要是被搜索的士兵看到非崩了他不可。
“你会开枪吗?”小猫把电脑塞进背包里后,从桌上拿过AK弹匣插进自己的短突机步枪,拉开枪检查供弹是否正常后抬头看着阿米德。
“我有枪!”阿米德从门后面拽出自己的AKMS握在手中。
“一会儿前面带路!”小猫看他穿代自己的AK胸挂式弹匣袋时够不到背后的绑带,只好上去帮他打了个死结,然后拍拍他的肩头。在那之前她先回头看了我们三个人一眼,如果我们三个人中随便哪个点点头,她腰侧的军力便会扎进这个家伙的后心。但屠夫最后还是摇摇头,毕竟我们都不熟悉这个城市,如果没有向导光凭GPS的数据,在这种军事戒严的情况下出事的几率太大了。
不知道自己已在鬼门光上走一圈的阿米德扭头看着我们一脸的感激,那是对于我们不离不弃的感动。这种表情让我们心中稍稍跳了那么一下。不过就像丢进海中的石子儿一样,也就那么一点动静,很快被其他波涛盖过了。
“小阿里呢?”我们几个面貌各异,出门就可能被人看到,所以对于阿里的行动并不是时时掌握。
“他就在楼下监视着街上的行动。”阿米德指了指脚下的二楼。
“你跟他不是亲戚吧?我记得你的家人都在美国等你,对吗?”小猫看了看阿米德,然后眼光向下移到了他手里的枪口,最后又移回到了他的脸上。
“没错!”阿米德不是傻瓜,先是为我们做事绝情而担心,后来又为自己被选中而高兴,最后把AK放到桌上拉出腰间的阿拉伯短刀看了看,咬着下嘴唇便冲出房门。
“有眼力!”屠夫点点头然后扭头继续问快慢机,“我们等什么?人家都跑了!”
“再等等!我感觉有东西值得我们等。”快慢机说到这里看了看我和小猫征询意见。
“我个头小,跑晚点也不怕被人发现,!”小猫靠在门框上看着二楼的“进展”。回头对快慢机耸耸肩说道。
“我等了一个月,不再乎这几秒。”我们在这里监视了这么长时间,听了一堆能震惊世界的东西,却一点于自己有用的东西都没有,现在还同有结果对面便被炸了,真是令人沮丧极了。
这下四个人都不说话了,反正屠夫也不怕事儿,越麻烦他越高兴。又等了一会儿便见阿米德手持血淋淋的匕首跑上来,看到我们仍一副劳神在在的样子也愣住了,缓缓将刀子插回刀鞘后问道:“我们还不走吗?”
“等一会儿。”阿米德抱着桌上的AKMS满头大汗地看着窗外闪动的车灯说,“他们已经搜到对门了。”
“等这个!”快慢机突然举起枪开了火,装了消音器的枪声在防空炮火的掩护下几不可闻。我们还没来得及去查看是向谁射机,快慢机已跳出后窗顺着绳索滑了下去。
他不解释我们只能莫名其妙地跟着他一起跳下了后窗,刚落地便听到快慢机在无线电中向天才吩咐:“天才!我们藏身的地方附近的大桥上停了一辆集装箱车,你看到了吗?”
“等一下!”天才的声音响起来,“我看到了!但它已经驶离了。要我跟着他们吗?”
“当然!那破车有两个司机,我只打死了一个!”快慢机说到这里,我们所有人都已经从三楼跳了下来。我们所处的河边小道非常窄,车队进不来,黑灯瞎火的,前来搜索的士兵都开手电,夜视仪中百多米外就能看到他们手里的亮光,绕过去不是难事。
“那上面是什么?”天才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接收非常不好。
“我不知道!但我看到送葬者的G500在前面引路,那上面肯定不是伊拉克人的东西。”快慢机领着阿米德在前面带队,我在中间,屠夫垫后,迎着手电光线来的方向摸了过去,那里是已被搜查过的住户。
在即将遇上搜查小队的时候,我们翻过一堵矮强跳进了阿米德的街坊家。我拿的是短枪,所以第一个跳进去,落地便看到一个面带黑纱的女人正在后院收拾被翻乱的东西,她听到声音扭头正好看到我跳进来。由于她面纱罩脸,我根本看不到她的五官,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要张口呼叫,为了以防万一,只能抬手一枪打在她的头上,撞针机发底火的声音被周围掩盖得非常完美,甚至她倒地的声音都不突兀。
第二个跳进来的是小猫,由她接替我的位置后,我便握着手枪冲进了已经有人在呼喊这个女人名字的内室,一个年纪稍长的女人手端簸箕,里面盛着破碎的瓷器正走到通向后院的过道中。天黑视线不清,她把我当成了她的家人,不但没有惊叫反而走了过来,等被我一枪机中眉心的时候,她也没弄清楚是谁向她开的枪。这时候,阿米德和屠夫,快慢机也都跳进了院内,屠夫和快慢机留在了后院以防行踪泄露,阿米德跟在我和小猫的后面进了屋子。
里面有两个孩子和两个男人,看样子是爷孙三代全都在家。扳扣连扣,一阵硝烟之后,整个屋子里便没有会喘气的外人了。
“这是……塔克里*哈桑一家。我们两家做邻居已经三十五年了!”阿米德看着倒了一地的尸体两眼有点发直。
“我开枪之前你怎么不说?”我站到门旁,透过门缝察看街上的士兵有没有察觉到什么。结果,不知道哪帮潜入的特战部队或佣兵被人拽了出来,不远处的人家“帮帮”地打成了一团,根本没有人注意这家黑乎乎的院落里的几声闷哼。
“我……”阿米德接不下去了。说不知道是肯定不行了,因为他都认识人家三十多年了,不可能认不出这是谁的后院。说没来得及,在进屋前至少可能提醒我十次都够了。说因为害怕暴露自己而牺牲他们,则显得自私而残余……
“没关系!你到了美国会交到新朋友的,只要你不住在纽约就行了!”小猫又拍了拍这个意志坚定的“起义者”的肩膀。
外面的防空炮火停了。其实除了最初几发炸弹是敌人发射过来的外,剩下的近一个小时的炮都是伊拉克人自己在打,这边打完那边打,也不知道到底打中个鸟没有。炮声一停,其他的响动就格外地刺耳了,我们所在的这条街上枪声零落,不知道谁在打谁,反正我们这队人没有同伙,打死谁都不关我们的事。
“那车队只是沿着幼发拉底河岸移动,到了纳西里耶西郊的一个炼化厂便停住了,那是……”天才的话没说完,队长便接过了话茬,“咳!咳!那就是我们这里。有队家伙正在接近我们这里……咳!”
“那我们只要顺着幼发拉底河便可以走到那个炼化厂吗?坐标是多少?”我看着外面穿梭不停的偏三轮,这些人全没有夜视装备,只有普通的常规武器,如果不是跟着枪声走,能抓住潜人者就真的是阿拉保佑了!
“你们要等等才行了。”天才的声音仍是断断续续的,听起来非常奇怪。
“等?你在干什么?通讯怎么这么差?”屠夫皱着眉忍受着耳中的杂音。
“我在赶路。”天才的声音倒是没有他所说的那种惊慌。
“赶什么路?”快慢机也非常意外。
“进入伊拉克找大熊他们。”天才说到这里大家都愣住了,他在美国基地待得好好的,为什么冒这么大风险离开呢?
“为什么?”
“陆战队报告说有人向萨达姆示警导致轰炸失败,身份正在核查中。”天才说话的语气里弃满着自豪,“根据他们报回来的位置,只有傻瓜才猜不出来他们指的是谁,如果可能,咱们也会和他们闹翻,我可不想待在人家后院里等着挨刀。”
“甜心!我就喜欢你这一点,机灵!”小猫抱着枪看着天花板嘿嘿笑了,知道自己的情人脱离了险境谁都会开心的。
“当然!现在美国人正调兵遣将抢夺油田,顾不上理我,等他们腾出手再跑就来不及了!反以,现在我们已经没有美国军用卫星提供的监视条件了。我可以利用俄罗斯租给我们的气象卫星进行观察,但它有盲区和盲时,不能提供实时的图像。你要等等了。”天才说到这里突然笑了。“多亏大熊送回的那个奇怪的油漆,我这里还真没有那么大的防红外伪装布料呢!“
该死!丧失了现代化优势,对于我们这些被惯坏的孩子来说可是件非常难受的事情。
“希望你们带了美军的战斗标识,不然到时候几万美军和雇佣部队可认标不认人的。”天才说起话来像是讲笑话一样。不过幸好他的担心我们出发前都想到了,当时考虑的是怕友军误伤,现在则成了一种逃命的掩护。
得不到天才在天空中的眼线,等到两小时后卫星再次经过伊拉克上空的时候,美国政府已经从波斯湾的航母上向伊拉克发射了第一轮巡航导弹。那时候天已经开始放亮了,但轰炸并没有停止,又持续了一个半小时,其中不时有F-117A将钻地炸弹扔在伊拉克军人的防空洞上,直到天光大亮才消失了。
“你猜猜这次斩首行动,有没有斩掉萨达姆的脑袋?”我们守在这个满是腥气的小屋里不敢上街,虽然分到纳西里耶的导弹并不多,可是多年挨炸的经验让伊拉克人有了熟练的躲避习惯,街上冷清清的一个人也没有,一直到中午确定短时间内不会有导弹袭来后,人们才从屋里飞快地冲出,直奔各个商店抢购水和粮食备战,这时候他们才确定美国人这次应该是来真的了!
3月分的伊拉克已经天气燥热起来,苍蝇、蚊子滋生速度虽比不上非洲,但也逊色不了多少,屋里的死人还没有腐烂,腥味便把附近刚孵出的小绿头蝇都吸引了过来,密密麻麻地落在床单的血滩上,层层叠叠,让人替它们的好口福高兴。
街上军人和游击队仍驾驶着各种车辆四处流动,试图用高呼着的口号和电台播放的爱国歌曲给街头扛着摄像机的各国记者一个好的印像,也许是因为太专注于此了,他们没有顾得上再去排查奸细,也给我们这些人省了不少躲藏的麻烦。
不断从城外涌进城内的士兵,肤色各异,服装各异,手里拿着清一色AK47钻进各种建筑中便不再出来,看样子是要和美军打巷战。他们分布的范围之广、密度之高让我们这些人很容易预想出,美国军人进入城区后会遇到“血战”。
“挺聪明的!”小猫指了指一排开进街道旁商店中的T55和T72坦克说道。那些人正在用木板重新将门封起来,从外面看就像闭门歇业。
“我们应该警告美国兵吗?”阿米德毕竟投靠的是美国政府而不是我们。
“不用!第一批杀进纳西里耶的肯定不是美国军队,应该是美军特战队策反的‘起义武装’。”其实我们说的便是打着各种名号的佣兵,反正又没有人专访他们,只要包了头巾上电视,谁都会觉得是穆斯林。
“我们怎么办?”阿米德看着各条路口设下的工事和路障为难地说道,“我们出城的道路都被封住了。”
“没关系!”小猫看了看表说,“用不了多久美国人便会给我们清出多条道路的。我们所需要的便是等待并祈祷。”
“祈祷什么?”阿米德看小猫不时地看表有些疑惑。
“祈祷炸弹不会落到我们头上。”小猫说到这里便没有再出声了,因为城南已经响起了爆炸声。不一会儿爆炸声由远及近,从窗口向外可以看到几架“眼镜蛇”直升机正沿着西侧的中央大道一路轰来,直到在纳西里耶大桥打光了弹药才回航。它们刚拉升高度调转机头,数发PRG7便晃晃悠悠地从交错的街道中升起,到了五百米的高度便自爆了。
可惜他们没有炸到任何东西,却被随后的第二批直升机锁定了射手的位置,一阵低空轰炸后,伊拉克人少了数名RPG和SAM7引到了天线、晾衣架等各种高空障碍物上,炸死了不躲在家中的平民,却没有伤到一架直升机。而这些射手则在第三轮跟进的直升机轰炸下粉身碎骨了。
三轮清扫后,再也没有RPG射手愿意暴露自己的位置,几架直升机找不到有价值的目标后便后撤了。过了些时候,在大路的尽头,一批穿着美国战壮斗服的士兵开着M113装甲车和悍马出现了,比较奇怪的是后面跟着的坦克竟然不是现役的MIA1,而是老式的M60A3坦克,但是看上去又不太一样,主炮绝对不是原来的105MM线膛炮,看上去更像120MM口径。咱不是坦克兵,看不出来这又是哪国公司为第三世界国家改进的M60A3试验品,估计拉过来开几炮就要开卖了。
为了看清楚一点,我们全都上了二楼,虽然被流弹机中的可能性增大了很多,但视野却清楚了很多。借助望远镜看过去,只见那些士兵正一步一步地走近埋伏着坦克的街段,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似乎自己的兄弟身处险境一般。
“有本事你就出去呀!”小猫做了个“请”的手势,“你这模样,不举白旗被美国人打死,举了白旗被伊拉克人打死,不如自己给自己一枪还少跑点路。”
“我……”阿米德什么也不说了,他恼怒却没有底气。
“轰他们!轰他们!”屠夫笑得合不拢嘴,手指在墙上一捣一捣地叫得像个怂恿别人犯罪的恶魔一样。
“轰!”一声炮响回应了他的祈祷,在军队走过那埋伏有坦克的店铺门口时,藏身其中的T72出其不意地开了火。炮弹带起的巨大烟尘和碎屑将整个街区盖得严严实实,原来等着瞧好戏的我们除了个黄色的大沙罩外什么也没看到。枪声和惨叫在黄色的浓雾中此起彼伏,不断有正规军、民兵甚至平民抱着枪冲进浓雾中,每冲进去一股便是一阵雷声响动,等枪声平息后便又有人不怕死地冲了进去。有人爬到屋顶上,居高临下地朝着沙雾中发射RPG7火箭炮。这些人不懂得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道理,一般打上一发便会站在那里重装弹,然后像个活靶一样被子弹掀翻载到地面上。如果有人位置真的很好,打上两发还没被机毙,那么地面上的美军便会掉转炮口连带房顶一起掀飞上天。
于是不断有偏离轨道的迫机炮、火箭炮和坦克从浓雾中飞过,落在周围的民居中炸得房倒屋塌。眼镜蛇直升机飞过来,看到这铺天盖地的黄雾也分不清敌我,只能向外围民兵轰了一阵,没解决任何问题就撤离了。从城外打进来的炮火,也由于两军接火过近,只能非常谨慎地先轰机外围然后再慢慢缩短行程,放了几十炮轰了半个小时也没起到什么作用。
等七辆运兵车在五辆坦克的掩护下撤离后,枪声逐渐停止了。黄雾散去,十多辆悍马全被打趴了窝,四辆布满弹孔的M113和两辆M60A3停在路中间烧得正旺,通往纳西里耶大桥的大道上躺满了尸体,道路两边的店铺全炸飞了,可以看到里面的T55也没了炮塔,除了冒烟什么也干不了。仔细看看死在路上的人,伊拉克人还是多于穿军装的,不过300人的部队还没看清怎么打的,便被放倒了近四分之一,这对于任何部队来说都是很恐怖的。
“干!啥也看不清!”屠夫冒着被流弹机中的危险拿着望远镜瞅了半天,只看到了车子开进开出,最期望的血肉横飞的场面没看到,让他大失所望。
等撤离出浓雾有了视距后,那些美国兵便对着刚才交火的地段开始炮轰,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交火规则了,一炮穿几家,平民士兵一起炸上了天,大块的红砖强就那么轻飘飘地从百米外飞进了我们的庭院,落地震动将门上仅剩的半块玻璃也拽了下来。
桥头堡上的伊军士兵则将防空炮放平,23MM口径的高爆弹机穿M113那可怜的铝合金装简直像切牛油一样容易。驾驶舱被撕掉了顶后,装甲运兵员终于认清了事实,也顾不上边上拿他做依托的步兵,开足马力放着黑屁跑没影了。
一阵阵的榴弹炮从城外打了进来,压制住了对面的炮火,可是总也没有办法消灭敌人。那些保住了命的士兵趁着火力优势,又冲回了死人堆中将稍微完整点的尸体从死人堆里扒出来,拖回自己的队伍,然后用坦克挡住屁股,由哪里来回哪里去了。
那支不知来历的队伍看样子是冲着纳西里耶大桥来的,可是从中午忙活到晚上,也没见他们打进纳西里耶市中心,更不要说大桥了。看样子他们是太小看伊拉克的军队了,仅凭半个营的人便想拿下市中心的主要桥梁,真以为这里是甘茵斯坦了。
也是这一仗打得过于振奋人心,纳西里耶周围的散兵游勇全部涌进了城,一时间各条道路上都充斥着举枪欢呼的士兵,如果说今天早上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那现在便是摩肩接踵了。队长说在他们那边也发生了桥梁争夺战,不同的是那边美军取得了胜利,虽然不是主干桥梁,但过河是没有问题了。
“嘿嘿!我们被堵在这里,卡利*克鲁兹也被堵在了这里。”屠夫听到队长那边的战况笑了。
“浑水才能摸着鱼嘛!”小猫看着街上在美军M113装甲车残骸上欢呼雀跃着的孩子们说道。
“那我们就等到水真正浑了便去摸鱼!”快慢机站在窗口的阴影中向远处望去,眼睛在数个屋顶上一一定位而过,顺着他的目光,可以发现在有人影在屋顶上移动。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呀?”阿米德看着远处自己的房子被拆得不成样子满脸的担心,现在他的身份泄露了,如果被抓住,那下场可是生不如死,所以他现在逃离这里的心情比我们还焦急。
巴格达时间3月21日晚8时许,美军展开了对伊拉克的“震慑行动”,数小时内起飞各型战机上千架次,从海上和空中向伊拉克发射千枚巡航导弹以及大量精确制导高爆炸弹,其强度超过了美军过去十多年来所进行的历次战争。雨点般的巡航导弹和精确制导弹纷纷落在伊拉克首都巴格达、北部石油重镇摩苏尔和萨达姆的老家提克里特。火光四闪,爆炸声不断,一柱柱浓烟应声腾空而起。
伊拉克的传媒系统早已经被美国政府摧毁了,为了从心理上打垮伊拉克人,电视和广播中到处是北约和邻国不利于伊方的报道。各航母群飞机导弹来往穿梭如蜂群般忙碌不停。
已经全面停电了的纳西里耶却一点也不黑暗。作为伊拉克第一军事重镇,纳西里耶理所当然地遭到了北约盟军的重点“照顾”,饱和轰炸的火光如同百万个相机同时闪光一般耀眼,连天上的明月都被反衬得昏黄灰暗起来。高空爆炸排天倒海的汽浪将白天纳西里耶上空沙尘暴留下的淡淡白雾吹了个干干净净。
落在我们隐藏点周围的导弹爆开的冲机波如水纹般沿着地面荡开,连地基深厚的房子都随之舞动,我们都有点坐海船的摇摆感觉。雨点般炸开的导弹和密集的防空炮混杂的巨大的声浪盖过天地间一切响动,我连自己打响指都听不到。
“这才叫浑水!”我们几个都对美国这次下血本的行为吃惊极了,这种轰炸密度不要说平民,连我们这些征战多年的佣兵都有点担心挨上一记。
现在是摸鱼的时候了,我们几个在所有人忙于挖油躲避的时候却走上街头。振耳发聩的导弹袭机中出现了瞬间的空场,突兀的静谧令映红的城市显得愈发诡异。拖着沉重的步子迈向纳西里耶桥,就见路面上横着一辆小型货车和十几辆卡车,全都布满了孔洞。有的还在燃烧,有的已经成了一堆堆变形的金属片。
在路面和路边的水沟里,我看到成片的尸体,全是伊拉克平民,一具男尸还在燃烧,嘶嘶地冒着烟,引燃他衣服的却是身边一叠快成灰烬的钞票;不远处的巨大弹坑边垒着三具半截尸体,从长短衣着看上去像是一家三口,父亲的白色阿拉伯长袍,母亲的黑色波尔卡,小女孩儿漂亮的橙色和金色裙子,双亲扑倒在小女孩的身上,想为她挡住死神的镰刀,可惜整齐的切口表明他们脆弱的肉体没有挡住锋利的刀刃;一辆被炸成两段的汽车里一位少了半拉脑袋的父亲怀里系着个挂兜,包裹着一具女婴和一具男婴的尸体,两个孩子中一个已经烧得不成样子,另一个上半身仍粉嫩如玉!这些都是想逃出城躲避美军飞机大炮的伊拉克难民,可惜逃的不是时候。
穿行在这人间地狱中,呼吸着人肉焦臭的气味,我有种脚底酥软的虚浮感,迷幻的感觉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我是在HIGH吗?使劲拧了自己握枪的虎口一下,辣痛!
“轰!”一声巨响在空中炸开,巨大的气浪把我们五个抛离地面,摔倒在路旁的橱窗中,骨头挫动的剧痛和扎进掌侧的玻璃渣将我的神经从浆糊中刮离出来。
“该死!”小猫一声骂引得大家回头看她,一片玻璃在她的鼻梁上黄切出一道见骨的伤口。
“没事吧?”我摸过去想替她察看却被她拒绝了。
“当然有事!我破相了!”鼻血盖住了小猫半张脸,看上去像戴了暗红色的面纱一般:“我感觉自己的鼻子要掉下来了!我可不想当麦克尔*杰克逊。”小猫从来没有表现过怕死,但现在惊慌的眼神比她在车臣踩上地雷还吓人。
“别动!闭上眼。”我把她拉到暗角里,掀起边上咖啡桌的桌布将我们两具罩在里面,借助手枪下面的战术手电察看伤口中的杂质,然后用消毒水冲洗净伤口,两指轻按鼻两侧向上推,将翻开的皮肉挤到一起,再用止血胶带将它粘住。
“没事!以后磨磨皮就没事了。”我安慰她,照那伤口的长度和深度,可是要找个好医生咨询一下了。
“快走!过一会儿就要天亮了!”屠夫抱着装了弹箱的突击步枪指了指窗外道,“郊外可没有这么多建筑,赶不到地方我们就只能暴露在双方的枪口之下了。”
“我们要弄辆车!”快慢机指着远处驶来的一辆皮卡,上面支着高射架,装着PKMS机枪,却没有装NSPU夜视瞄准具,两名射手一个持枪一个扛着RPG站在车上向天空瞎瞄,也不知道这么黑的夜里他想打谁。
“我来!”小猫把自己脸上的血捞了捞抹了个满脸,然后站起身用头上的桌巾包住金色的头发,把突击步枪扔给我,从口袋里拿出GLOCK21C拉上膛,插在胸罩上,向我和快慢机点点头,然后等附近有炸弹落地后便尖叫着冲上街。我和快慢机则站在橱窗暗处端着枪瞄向街上相对显眼的敌人,但不断的爆炸震动使脚下松动的地板晃个不停,端在空中的枪没有办法持稳,放在桌面上没有缓冲会跳得比手还力害。
“屠夫!”我向屠夫招招手。
“该死!”屠夫无奈地坐到我的面前,让我将枪架在他宽厚的肩头:“我讨厌干这个。”有了充满弹性的三角肌作支点,我自己身体的晃动对于射击精度的影响则相对小了很多。
小猫跑向那辆正准备开动的皮卡,那个握枪的掉转枪口对准了她,可是看到只是个满脸血水陷入疯狂的女人,便又压高了枪口,冲小猫挥挥手喊叫了两声,想赶走她。
小猫则不断地把两只血手在身上和能碰到的东西上乱蹭,一副被血水给吓坏的样子,这种人我们在战场上见得多了,所以小猫模仿得非常神似,边尖叫边扒着窗口不断拍打驾驶舱的车门。
“我搞定机枪手,你对付RPG。发射!”我轻拍了一下屠夫的后背,他伸手挡住眼睛防止火药溅射。有消音器的枪声在这种环境中还没个屁声大,。338中口径的重弹威力超越普通狙机弹太多了。手按机枪的射手被我机中了脑袋,天灵盖画着孤线飞过车头掉在引擎盖上。RPG被快慢机击中了脖子,子弹穿透脑干带走整个下巴,与此同时,车旁的小猫从脑前掏出了GLOCK21C冲着驾驶舱开了数枪,然后像进自己私家车一样自然地拉开门,将尸体拉出来自己坐了进去,接着向我们挥了挥手。
抱着枪快速冲过无人而显得宽阔的街道,蹿上皮卡后我第一件事便是将死人头上的阿拉伯头巾剥下来箍在自己头上,头巾上面的脑浆粘到我的脸上,擦掉的时候有股猪油膏的滑腻。
我和阿米德站在车斗中,一手把着机枪一手扶着脑袋上的阿拉伯头巾。汽车吼叫着飞驰在满是碎物的街道上,就像其他逃命的车辆一样。
“伊拉克万岁!”每次和人交错而过的时候,我便让阿米德叫上这么一句,对面的人便只顾上回应一句相同的对答,来不及仔细打量我们的长相。就凭这一招,我们横穿了半个城市也没有遇到阻拦。
直到碰到一批和我们同路的蒙脸阿拉伯人。这些家伙听到我们的口号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对我们挥挥手,但他们手里塑料枪托的MPI-KM突击步枪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东德产的AK47,可以说是世界AK系列中最好的产品,甚至超越了苏联原厂货。剩下的人拿的是匈牙利有前握把的AKM63,其中几个火力手手里拿的AK47枪托上安装有像胶缓冲器,枪管上装了榴弹发射器,更是明示我们那是波兰产的PMK-PGN-60。
伊拉克的武器来源龙蛇混杂,一支人马手里拿上几支AK是稀松平常的事,可是所有人拿的都是北约盟国的产品就不多见了。龙其是东德那批贵族货,售价不是伊拉克平民武装支付得起的。
“我们有伴儿了!”我拼命向越来越近的家伙们挥手,然后同时向车内的朋友示警。他们一接近我们,我便发现不对劲,而这些人也发现了我背在身后狙击枪上的夜视仪,枪口同时端了起来。
“什么人?”屠夫回头从后玻璃窗望过来,看清了情况后说道,“可能是北约潜入伊拉克的特战部队。”
“他们也认出我们了。前面路口拐一下,他们要是还跟着我们就干他娘的!”我接着不断喊着家国口号,这都是从伊拉克电台现学现卖的。
“坐稳!”小猫听完说拐就拐,一个急转弯差点将我们两个从车上甩下来。回头看看身后,那两大车人并没有跟过来,我们松了口气。可还没等把心放回原位,再转到平行道上时,便看到远处的两辆BMP1中间横着个木杠挡在路中,后面的沙袋包围中有两门ZU-23防空炮正在指着天空转动着,他们守着的是座并不宽阔的次要民用桥口,不少难民步行或乘车通过窄桥想要逃离饱受轰炸的城区.
对面两口23MM滑膛炮细长的炮口压下来后,有人走出路障向我们招手.
“怎么办?”小猫是司机没有办法战斗,屠夫挤在这个破皮卡后座上,连个伸枪的窗口都没有,只有快慢机能帮上我们的忙,可是他现在使用的是AK弹药,没有办法击穿BMP1,这练“铁头功”的怪车能顶得住12。7重机枪的正装甲。我的。338破甲弹倒是可以办到,但射速过慢半天打不死几个人,人家一炮就能把我们整车人轰上天。
“缓缓过去!”我推推身边的阿米德说道,“你不是伊拉克安全部门的吗?去唬唬他们,如果骗不过去,尽量把人从装甲车中引出来。”车子开到两辆装甲车近前停下后,阿米德跳下车熟练地对着防守的士兵指手画脚一番,对方便飞快地放下栏杆示意我们通过。正在这时远处却突然响起了坦克发动机的轰鸣声,引得守卫的士兵纷纷抱着RPG反坦克导弹冲出装甲车和隐蔽处进入了伏击位置,可还没等他们站稳,转眼间半条街被夷成了平地,BMP1也被强大的冲击波横着吹出去数米远。然后,各种轻重武器便开始由上向下开火,凡是站在可见之处的士兵和平民都成了他们的攻击目标。这其中当然也包括阿米德,而多年训练的本能也让阿米德的第一反应仍是与伊拉克军人并肩,向屋顶上的不名武装还击。
该死!我们PKMS机枪从三脚架上卸下来,提着二十金重的铝合金弹箱跳到了皮卡侧面,借车身为依托躲避起来。快慢机和屠夫也愣住了,先是从左侧下了车,把枪架在车顶瞄准了对面的屋顶才骂道:“挑什么时候下手不行?干!”
小猫挂上倒档刚退两步,阿米德那个白目货看到后,竟然边开枪边退跑回来了。这当然引来了那边屋顶上的不名武装的注意力,几支步枪掉转枪口向我们这边打来。不像电视上纸箱都能挡子弹,除了发动机和轮胎,AK47的子弹将尼桑车体打对穿没有任何问题,我脸边上的金属挡板冒出阵阵火花,瞬间被穿出四五个洞,一股子焦味传来,让人感觉铁板被烧糊了一般。
“操***!”屠夫上车时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后车门竟然是用铁丝固定在车架上的,只能砸碎车玻璃往外爬。还没等他下车,阿米德从他面前跑过,一排子弹前后脚跟着头顶扫过,差点把卡在窗框中的他吓死,赶忙缩回脑袋向我们叫道:“傻看着干什么呀?还击呀!干他娘的!”
“干!”我看小猫也被流弹吓得缩到仪表台后面不敢露头,知道没办法好进退只好拼了。我提着重机枪冲到车头位置,把机枪架到车盖上对着躲在楼顶暗处的枪手开了火。
PK机枪继承了俄罗斯火器的结实沉重和高后坐力特点,但它的标准射速却只有650RPM,比我常用的HK21的800RPM低很多,更不要和大熊的M134相比了,而现在这把枪已经不知打了多少发,没清过枪,部件污垢使射速降了不少,温吞的火力压制能力让人感觉它像没有吃饱饭一般。
也许是快慢机的步枪有消音器可以将枪口火光掩盖,对方的还击对像仍主查以我和阿米德为主,屠夫和小猫被憋在车里出不来,我手里又是一把慢牛车,根本压制不住对面的火力。那些家伙肯定也有夜视仪,点射打得准极了,还没打两枪便被对方的抢射打得抬不起头来。快慢机没有办法,只好从阿米德屁股后面的弹袋里面翻出RPK的75发弹鼓插在自己的步枪上,暂时充当了一把火力手。
“重装弹!”我打光了200发的弹箱后大叫着蹲下身,从满地的弹壳中捡起一个,顾不得烫手插进枪管导气箍下面的导气孔调节器中,将它拧到最大,增大气量提高射速,虽然会增加机匣和操作部件的磨损,缩短枪支使用寿命,但现在也管不那么多了。
从车箱里搬出另一个200发弹箱,压好弹链再次开火,高射速的优势从大量减少的回击就能感觉出来,这下屠夫和小猫也终于能放心大胆地从车厢里钻出来了。多了两把枪支援后,对面不定期击少了,也引来了原本和伊拉克士兵对轰的炮手的注意力。一发火箭弹错过了车头,打进背后的店铺后炸开,竟然崩出来大堆的餐盘。身边的阿米德一声惨叫坐在地上,我听他叫得惨不忍闻,回头一瞄差点笑出声来,这家伙的屁股和大腿上竟然被钉了数把材质不一的叉勺。
“拿住!”我把手里的机枪让给屠夫,从背后捞过狙击枪,拉下脸上功能简单的微型夜视仪,打开了瞄具上的热感控测器,对着屋顶躲在花墙后面的两个红影连开数枪,击穿砖墙将两人打倒在地。
“闪光!”边上的小猫则掏出一枚光弹和震憾弹,尖叫一声扔了出去,我们停住射击赶紧捂上了夜视仪。地声巨响,一道亮光闪过,屋顶上部队有节奏的攻击停止片刻,枪声再响的时候便杂乱无章起来。争得空隙的几名伊拉克军人钻进了一辆运兵舱被炸坏的BMP1中,掉转仍能动作的23MM炮对着那排房子开了两炮。从红外显示看,除可以看到的不少红影随着坍塌的屋顶掉到了一楼仍能活动外,剩下的凶多吉少。
快跑!被打烂了前脸的皮卡不能用了,我们便收集弹药徒步冲到路对面。拔掉了腿上的餐具和阿米德看没有人表示出扶他一把的意思,便瘸着腿拎着弹药箱和RPG一步一抽气地跟在屠夫身后,也不射击,当起了弹药手。
虽然坦克发动机的声音仍在响,可直到我们逃离交火地点,也没有看到坦克部队到来。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冷眼旁观
更新时间:2009-12-17 18:32:51 本章字数:7474
到22日早上接近队长监视的那个炼化厂时,我们已经和各种大小武装接火三次,虽然连打带跑的策略让我们没有人阵亡,可是各种爆炸和流弹还是多多少少波及了我们,我和屠夫身上都挂了彩,小猫更是被炸飞的砖头撞折了一根肋骨。
我们刚走近炬化厂,突然有枚炸弹从天而降,就在离我们几人不远的低空炸开了,爆炸声响起的时候,我心中那叫个恨呀!怎么这么倒霉,从如此戒备森严的城市和雨点般的轰炸中都走出来了,没想到竟然到了没有轰炸价值的野外中了奖。
脑子里一片空白,感觉有东西迸到自己身上,不过只是微痛,抬头仔细打量,才看清充斥天地间的不是火焰和破片,而是雪片般的纸张,捞一张一看,上面用数种文字细数萨达姆罪行,劝士兵投降,劝什叶派穆斯林起义。死里逃生的诧异和惊奇没有让我们高兴,我们只想尽快离开这个不吉利的位置。就连快慢机这么冷静的家伙,在经过我身旁的时候,嘴里也在不停地赞美上帝的美好。
等我们进到了队长他们所处位置附近的一座已经只剩半栋的宿舍楼中时,美国海军陆战队的装甲部队已经开始在远处设立炮兵支援阵地了。上了四楼后,用望远镜便可以看到数百辆机动装备绵延数里看不到尾。
队长!我们就位后摸了摸脸上被纸割伤的口子,身上被吓出来的冷汗还没有干。
咳!队长似乎感冒了,微微咳了两声说道,嗯?
我们就位了,就在你们的3点钟方向。我说完补了一句,你不舒服吗?
知道了!我没事,被吸进来的硝烟灼伤,你们注意自己就行了。咳!咳!队长在无线电那头的声音挺洪亮。
噢!我听到声音回头,看见上楼顶贴美军战斗标志的屠夫回来了,我们怎么办?
我们要再等!队长喝了口水说道:这里的人太多了,光我看到的就有七支不同国籍的队伍,两千多人在这里晃悠。
两千人?屠夫也愣住了,算上伊拉克军人吗?
这个厂里没有伊拉克军人了。我到了这里便抓个了舌头,塞尔维亚的工兵。刺客的声音响起来,也有点沙哑,他们被汽油弹爆炸波及了吗?
两千人全是佣兵?七个国家的佣兵?屠夫和我们几个都吓住了,拿出瞄准仅对着远处的厂区观察起来。
好家伙!德国的奔驰G500,英国的陆虎卫士,意大利的IVECO,法国的VLRA和KERAX,俄制YA3-469和K3KT-74281,各种军车停了半个厂区,旁边站满穿着便服、外套防弹衣、手持武器的军人。
卡利*克鲁兹竟然雇佣了这么多的人?看到各种各样的士兵到处走来走去,我们也惊呆了,卡利*克鲁兹即使有再大能力都太明目张胆了。
不知道!队长清清嗓子,他们这些人开着卡车到处乱跑。昨天那样的轰炸下仍跑出去转了两圈。
送武器的?我们都想起了潜人伊拉克时遇到的那些装备了不少先进技术的伊拉克部队,那些东西肯定是外人送进来的。
有可能。不过你看他们楼顶。队长的话把我们的目光引到河对面炼化厂并排的四根烟囱上,那里悬挂着的是法、俄、中的国旗。炼化厂的墙外用英语写着:不要打这里,院内是准备撤离的石油工人和器材。注:强外的公路上有雷区。
石油工人个鸟!刺客的语调也透着难以置信,他们建立缓冲带,环形工事、狙击手和重机枪占据所有制高点,迫击炮和反坦克导弹是最先进的,他们甚至携有能打下阿帕奇的毒刺导弹。昨天他们用军用红外闪光器将厂区围起来,误导F117轰炸机的驾驶员绕行。今天又挂出多国国旗和标语想唬陆军!
那我们还等什么?本来计划趁这些受伊拉克保护的客人遭到美军驱赶的慌乱中下手,如果美国人不会动他们,那我们还等什么?
等他们动!队长深深地吸了口气,不论现在联军会不会攻击他们,一旦纳西里耶政府倒台,到时候肯定有大的骚乱。本来便与政府敌对的宗教武装必定会对这些萨达姆的好友下手。
那要等多长时间?我经刚才的生死一惊后,对于未了的心结能否解开越来越担心,口气越来越焦急。
等到你儿子会下地走路也要等!屠夫在边上拍了我一巴掌,没戴头盔的脑袋被拍出一声巨响。我虽然很生气但却恼不起来,他说得绝情,但也提示出他理解我在担心和焦急什么。
我明白了!等了快半年了,说真的,如果不是刚才的意外提醒我随时可能死掉,让我意识到就算儿子不出事,我死了一切努力也是白费。正视了这些家伙的实力后,除了等待最好的机会一击必中外,我们任何冒进都是送死。
虽然空袭已经减弱但仍在进行,城外的美国海军陆战队仍在做着战斗准备,只是派了少量侦察队潜进来,希望能收集点儿战地情报,另外向城内播放劝降的演讲。而伊拉克军人则不时在各处乱蹿,有一队工兵就在我们楼下的路旁不停地开始布雷。
他们的行为过于猖狂,海军陆战队的士兵难以忍受,于是便派人来抓人,那些工兵见势不对便想跑,结果发现美军在派出正面车队的时候,已经有人迂回到了他们身后。
不发一枪便打了个小胜仗的美军有点得意忘形,归队的时候也不想想刚才这些工兵在路边干什么来着,倒车时队尾那辆AAV两栖装甲车油门踩过了头,一团烟柱冲天至少有二十米高,整个车身被炸成了碎渣,散落在方圆百米,黑烟散去后到处都是血肉,散乱的扑克、杂志、可乐罐和沾了血的泰迪熊。一团黑物迸到了我们这层楼中,仔细打量才能辨认出是背着军用包的一只胳膊和半扇肋骨……
嘿!我身边的屠夫拉过那半扇人肉,打开背包高兴地叫道:看这是什么?三文鱼、苹果酱、豆罐头和……意大利面!
噢!***!恶魔听到家乡菜在无线电那边叫骂起来,怎么不炸到我这边来?
你要是够胆子,就过来拿,我吃不惯这东西。屠夫把有用的东西翻出来后,将那半边脊梁扔到墙角,没想到过了一会儿,恶魔竟然冒踏雷的危险摸了过来。看着坐在墙角吃得津津有味的这个家伙,只有感叹意大利人的疯狂了。
由于恶魔了解情况,我们一直谈论着对面围强里那些家伙的奇怪之处,直到第二轮震慑行动展开才在震天的炮火中停止了交谈,开始为会不会有导弹不长眼掉到自己头上而担心。晚上,那个院里的车队又开出去几辆转悠去了,直到早上也没有回来。
23日早上,再打量局势的时候,城外的美国兵变得更多了,而楼下的伊拉克军队仍是三三两两地分散在各处。黎明刚透着点亮光,城外的美军先动了。一支装甲侦察分队小心翼翼地顺着主要干道向城里摸了过来,经过昨天装甲车被炸的地城时,尖兵不时地人地上拾起一些东西装回身上,其中有一本厚厚的相册是我们晚上扔下去的,那是进飞到楼上的这个叫瑞尔的士兵的,里面有他和美丽的妻子及三个儿子的数百张照片,看着这东西就想到自己的女人和生死不明的儿子,这家伙不守着自己的娇妻幼子,却跑来这里抢人家的石油,结果把命送掉,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不好意思霸占,决定还是让他的战友给他带回家的好。
那些家伙经过我们楼下的时候,只是向里面探头望了望便继续前进了,走过幼发拉底河的大桥,他们看到了送葬者贴在炼化厂外的标语,便跑到门口去核实。他们正与厂中的人交涉,突然一伙伊军晃着白旗双手空空地从路旁的建筑中走了出来,表示要向美军投降。陆战队员先是一惊,确定对方确实没有武装后便乐滋滋地上前纳降,结果还没走近,那些降军突然全部卧倒,露出了队伍后面的大炮。还没等陆战队员做出反应,一辆装甲运兵车已经炸开了,至少又有十名士兵当即被炸身亡。那群陆战队员卧倒后,第一件事便是将那些正转身往回逃的诈降士兵全部扫翻。
第二梯队的陆战队在望远镜中看到前面的惨状后加速前进,准备营救他们的同伴,却迎头撞上了不知从哪里蹿出来的五百名守城伊军,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一时间双方大炮、火箭全带着尾巴你来我往,烟雾腾腾,而被大炮和五百多名伊军夹击的第一组侦察队,过了十几分钟后便倒了一地,没一个站得起来了。
等美军的坦克从后面开炮支援,伊军便全部快速地撤回了民居街道中,美军想追却被一群妇女老人堵在了路口,没法开枪也不能驱赶,只能眼巴巴地瞪着那些军人消失。
我们在楼上可以看到,逃进小巷的军人边走边脱衣服,从另外的巷口出来的时候,已经成了身披长袍头缠布巾的普通人,然后跑回大街站在路边,看着被人群围住的美军准备偷袭,我都替那名离他最近却不知道状况,仍在那里安抚哭泣的老人的年轻小子捏把冷汗。
再次吐血我要去学五笔
可惜,世事毕竟不是能由人控制的,那名正拉着一位抱着他腿哭叫的老妇人的年轻士兵,被人从背后伸过来的手枪顶进头盔一枪打倒在地上,然后枪声又大作起来,美国兵可能接到了不许向平民开枪的命令,所以还击非常犹豫,被伊军打得退到装甲车后面不敢露头。几名去抢救受伤倒地的士兵的军医听到枪声,看见指向自己的枪口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伏在伤兵身上,利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射来的子弹。等到美国以人数的优势压得对方后退后,没有了军医的队伍,唤来担架至少拉走了四五十号生死不明的伤员。而其他试图绕到伊军背后的小分队,有的被三五成群的非军非民的武装人员驾驶着装备了机枪、反坦克火箭的多用途车辆,甚至出租车给堵在了半路上过不去,有的则遭到大股伊拉克步兵和“萨达姆敢死队”的猛烈狙击。殿后的炮兵部队试图为坦克提供炮火掩护,但侦察分队和伊军的距离实在太近了,打了两炮竟然进飞了自己的一辆运兵车,最后整整好几个小时,炮兵根本不敢发炮,生怕打中了自己人。
七百名被烧焦的伊拉克士兵阻挡了美国钢铁之师整个白天,等到美军攻击部队不作停留冲过桥向市区进发后,留守桥梁的部队接收的是一片焦黑的钢铁阵地,其中到处是七零八落的尸体,有美军,有伊军的,其中很多被烧得胶着在一起无法分开,而有的则是残肢混杂,需要拿到装甲车灯前一块块辨认。
从事这工作的年轻小伙子看上去只有高中毕业而已,大多数人在此之前应该还没有真正参加过一场战役,没见过一具真正的尸体。不少人看到眼前的惨况便倒在战友的怀中哭泣起来,定力够的则翻开《圣经》默默地祈祷。
等到受伤较轻的装甲侦察队士兵归队后,“保护平民”这四个字已经不再出现在他们的脑海中了。我们监听的美军频道中,只要一有伊拉克车辆经过,这些士兵便疯狂地叫骂请求射击。射击被批准了!
夜幕来临,三辆坦克和四辆AAV两栖装甲车被安插在桥北,所有的炮口都对准纳西里耶,他们已经受命可以射击任何开往美军方向的车辆。如果那些平民徒步过桥也许还能活命,但只要是开着车的,一律不须示警便被猛烈炮火摧毁。枪炮声响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早上,联军士兵竟然从炮口前方堆满大道的汽车残骸中捡出了两部相机……
大熊和狼人等带着车队赶了过来,但由于害怕暴露我们的位置不敢靠近,只好暂时与唐冠杰那些同路美军一起驻守在相隔不远的桥口上,只派了医生来给小猫看伤势。
躲在楼上一动不动地又待了一夜,快4月了伊拉克越来越热。32度的高温让屋内的那半片人体腐烂发臭蝇虫滋生,边上的阿米德的伤口在医生来之前便已经发炎化脓,虽然医生及时为他清除了坏组织和引流,可是他仍发起了高烧,如果不进医院系统治疗得了败血症就稳死无疑了。最后我们决定让医生趁晚上将他带走,交给了美国人,毕竟他是人家的线人,借用一下就好,损坏就要赔偿了。
美国人以为一天就能拿下纳西里耶,可是打到现在仍没有伊拉克军队投降的任何迹象。逼不得已美国扣住大把的难民,逼他们穿上伊拉克军装,然后用电视向全世界宣布驻守纳西里耶的士兵已经投降。结果,人家当天便把军队和美国激烈交火的视频发到了网上,让全世界看了美国一个大笑话。
对面工厂里的人非常沉得住气,只不过每次出去的车队都没有再回来,本以为他们是在分批撤退,可是卡利*克鲁兹自己亲信的队伍没有离开,我们也分不开身去关心那些离去的奇怪的队伍。美国人对于这厂里的人盘问搜查了多次,可是他们似乎都有非常合理的身份让美国人拿不到错,只能继续守在人家门外给他们站岗。
今天早上守桥的美军车辆突然消失了,对面厂区的车队在驻守美国步兵眼皮底下一支支开出了厂区,每辆车上都有明显的国际红十字会标志,并提醒美军不要攻击,但送葬者的车队没有动,所以我们也没有动。大熊以美军的名义跟踪了其中一支,回报他们是向着距纳西里耶约六公里的塔利机场方向前进的。那里在开战后便被封闭了,也不知道这些家伙跑到那儿去干什么,而另外的则不知所踪了。
队长的咳嗽更厉害了,而和我们在一起的恶魔也出现了喘气的症状,这让我们有了非常不好的感觉。这么多身强体壮的军人同时感冒?太少见了!难道伊拉克满街的死尸还没有腐烂就有疫病流行开来了?车队离开之后,大熊带着车队前来接应我们的时候,医生抽了队长他们小队每人一管血样,留下等待天才的流动实验室调查他们染上的是什么病。
等集合到军车前见到队长,我就感觉他的状况非常不好,他脸色发红,咳嗽,气喘,虚弱无比的样子让人感觉他随时会虚脱掉。
“医生!”我还没说话,骑士已经发话了,“看看罗杰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医生检查了队长的病状后皱着眉头说道,“队长说自己吸入了灼热的爆炸气体,可能是被烧伤的呼吸道内膜发生了感染。如果其他人也有被热气呛到的话,希望你们先吃点抗生素预防一下。队长!你必须和我一起留下来。”
“医生!我……咳!咳!”队长刚想强辩却引起了强烈的咳嗽,持续了十多秒之后才停住,然后他皱着眉头喝了口水说道,“好吧……我留下。骑士,你带队吧!”
“好的!”骑士点点头。沉默了很长时间的天才这时候却在无线电中叫了起来,“队长,我快到了!”
“你怎么回事?这么慢?”骑士让医生将队长安排到军车上后问道。
“我没有赶上大熊他们,只能跟在重建商的车队中进来。”天才说到这里兴奋了起来,“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找到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我们的桌子!”天才高兴地叫道。
“我们更换新一代狗牌和军刀时,我在其中隐藏了休眠的紧急定位器,可以在出现人员失踪时利用加密超频无线电波被动远程激活。”天才说到这里传给我们一张地图,“马塞基地被毁后我曾启动,但由于现有的车载定位设备在距离上有限程激活程序。猜猜发生了什么?除了你们的狗牌外,我还收到了鲨鱼、风暴、快刀和扳机的反馈。但一天前那些信号还是被什么容器给封住了没有反应的。”
“有人打开了封条。”骑士会意。
“或送葬者的车队遭袭了。”刺客抱着G22点了点满街被残的卡车和遇伏的坦克。
“不!信号不是来自送葬者的车队。”天才非常肯定地说道,“信号来自巴格达西南约一百多公里处,送葬者的车队还在纳西里耶的大道上蠕动呢。”
“巴格达西南约一百公里?麦地那师不是驻扎在那附近吗?”先锋把车停在我们面前,让屠夫、快慢机和我上车后说道,“听说昨天上午巴格达南约八十公里处的卡尔巴拉郊外一架AH-64阿帕奇直升机被击落,两名机组人员被俘。说是一位农民用老式步枪打下来的。”
车队向着送葬者的坐标追去,光是悍马车的造型就让我们一路上通行无阻。只是车子发动后,我觉得有点浑身无力,摸摸头有点发热,吓得我赶忙吞了几粒抗生素。
“他想得美!如果那样,波音公司的人都要跳楼了!”天才听先锋提到这事,发给我们几幅截图到掌上电脑中,从图中的时间看是今天早上播出的,飞机机身无大损伤,可能是因为机械故障而迫降。虽然也有可能是机要动力部位受损,但伊拉克所称的一枝步枪打穿防得了机炮的装甲,确实是可信度不高。
“怪不得美军的车辆昨天晚上消失了。从纳西里耶到卡尔巴拉没多远,按美军的做法会先派地面部队去抢回直升机,然后就地修理,如果没有办法修理就摧毁。”我看了看前面只剩十多人的小检查站,又看看手上的表算算时间后说道,“就算伊拉克人打下来了,现在美国人也应该抢回来了。”
“不见得了!”天才那边在精确自己的坐标位置,“如果那样,今天早上227航空团为什么又出动了32架阿帕奇,去支援被共和国卫队麦地那师第二装甲旅堵在离卡尔巴拉五十公里的美国第四装甲旅?猜猜结果如何?只有三十架回了基地,且全部被打残了。”
“其中两架阿帕奇被击落在离巴格达九十公里以外的卡尔巴拉。”天才把数字九十加重念了出来,然后又强调道,“离昨天直升机被击落的位置正好十公里。”
“正好在地狱火的射程外。”快慢机冷冷地补了一句。
“他们是去摧毁那架阿帕奇的。”这下连大熊都明白了。
“现在他们又赔上了两架。”屠夫点点头,“没想到麦地那师一个旅有这样的火力。”
“不!回来的机师说他们根本没有看到是谁在打他们。”天才那边忙完了,传过来一组更精确的数字,上面标出了信号来源的精确坐标,其中一团聚在一起的应该是刀桌的位置,但有两个单独的信号竟然分离在一个风景区的位置上——扎扎湖,远离麦地那师驻守的幼发拉底河谷地。
“这么说来,送葬者根本没有我们要的东西了?那两个单独的信号是谁?扳机吗?他和谁在一起?”我看着越来越近的送葬者车队,他们是向着刀桌方向前进的,从地图上看他们会绕道远离美军和伊军的交火点。
“嗯!”天才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那个信号是——你,刑天。”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两败俱伤
更新时间:2009-12-17 18:32:51 本章字数:9294
“我?”我想了想说,我的狗牌和装备被俘时确实被人搜走了,但由于会传送信息,都被对方用来误导搜救队给扔了,屠夫他们又拾回来给我了。”
“所以,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天才说,“扳机的信号在被俘后,一直随着卡利*克鲁兹的位置变化。说明就算不是他本人,也是被卡利*克鲁兹收藏了。但你这个我就不了解了——”
“这个事现在就不说了。”骑士看着已经出现在远处的送葬者是奔守卫我们刀桌的队伍去的,我们必须赶在他们前面把桌子抢回来。”
“赶在他们前面?嘿!”屠夫坐在我身边冷笑了一声,“我们最好是将这些人都干掉吧,趁我们都还能战斗。”
“怎么?你也——”我回头看了一眼屠夫,这家伙脸色如常,看不太出有什么毛病,再看看边上的快慢机,他没有说话,但鼻尖挂了点虚汗。
骑士沉吟了片刻在无线电中说道:“那太过危险了吧!”
“来不及了!你以为人家就是瞎子?”屠夫打开车顶的武器站出口,探出身子握住为了加强火力而替掉了M134RGAU-19/A开枪,然后拉过边上跟双联状长钉反坦克导弹合共用的红外与电视照相瞄准装置。
“屠夫,等——”骑士的话没有说完,我们车顶上的长钉反坦克已经弹射到了车前方,空中突然爆发的恬焰汽流吹净了挡风玻璃上的灰尘。第一发扑向装有陶式反坦克导弹的标志P4后,紧接着第二发便扑向了装了GMG榴弹发射器的G500。
“杀光他们!”随着两辆军车的爆炸,屠夫在无线电中大吼道。先锋看到爆炸后一脚踩下油门,车子一个前跃冲向了前面的那支车队。与此同时,前面队伍也反应过来,积压种武器掉转枪口射向我们。
敌人的车队由前后七辆越野车、三辆卡车和五辆集装箱车组成,屠夫的导弹一升空,边上大熊他们车上的遥控武器站中的导弹便也升了空。六发导弹主力攻击的目标便是卡车和有重武器的越野车。
爆炸“一”字排开,前方路面上顿时成了一片火海,目标被摧毁大半,但敌方士兵在发现我们之后便跳下了车,死伤有限。肩扛式导弹旋即升空向我们飞了过来,看到路边上冒起的白烟,先锋也是个疯子,不但没停车,反而加速向前冲去,打了个方向闪到停在路中间的逃难车队左侧,冒着白烟的导弹从我们车窗擦过向后面的车辆飞去,从倒车镜中可以看到大熊他们停车鸟散,一阵轰响,不知道有没有兄弟受伤。
“加速!加速!”接近敌人车队时,屠夫握着机枪的应急手动操作柄开了火,12。7MM加特林射出一条激光般的火线,击中停在路上的敌人车辆。被火鞭扫到的车子像掉进了烟头的火柴盒一样四缝喷火。等我们的车队冲过去后,那辆被击中的车才轰然炸开。
从送葬者的车辆旁驶过,我们和对方车旁的士兵在半米的距离上对射,落雨般的弹壳冒着烟从车顶滑过车窗,让我们难以分辨打来子弹的方向。对方的MG3机枪在挡风玻璃上扫出成排的白点,而大口径的狙击枪更是直接击穿了防弹玻璃,将中控台上的无线电台打冒了烟。我把刚拿到手的G36K装上C-MAG弹鼓,从车门上的射击口伸出去,向右侧错身而过所有像活人的目标开枪,由于没想到会在车载情况下射击,所以没装弹壳收集器,弹壳在车厢内弹跳烫了我自己好几下,敌人的子弹打在车门上的邦邦声,让我多次以为自己会被打成筛子。
“加速!加速!冲过去!冲过去!”屠夫打光了一箱500发的子弹,来不及给弹药传送带重上弹,掏出自己的手枪边射击边喊。先锋听话地加速冲进了烟雾弹形成的云团中,一直开到听不到有子弹击打在车身防护甲上的声音后才停下。
车子刚停住,我便提着G36K和快慢机冲下了车子,而屠夫则在里面给机枪装弹,先锋把车子掉了个头停在一辆公共汽车前面挡住自己。烟雾弥漫中我可以看到公车中众多平民隔着车窗玻璃捂着口鼻向外张望,看到我们提着枪下车,其中不少男人拿出了AK47步枪,但被屠夫烧得火红的枪管给吓住了,我甩甩枪口示意他们离开,于是一车人便快速地跳下车向远方跑去。
我跳上公共汽车的前脸,踩着挡风玻璃爬上堆满行李的车顶,拉过背后的狙击步枪从瞄准镜中向远处望去。我们至少冲离交火地点六百多米远,远处的送葬者们和大熊他们隔着逃难的车队各自占据道路的两侧打起了阵地战。大白天看不清弹道,但榴弹和火箭炮却不时在装满家具的车辆上爆开,炸出来的碎片将不少趴在地上的行人炸伤,一时间爆炸声、惨叫声、祈祷声和叫骂声混成一片。送葬者担心我们这辆车冲过来后还会冲回去,于是便显得有些瞻前顾后。枪声像过年的鞭炮一样响个不停,这段公路周围没有任何建筑,两群人全是以车辆和行人作为掩护,不一会儿街道上便躺满了尸体。
屠夫将车子驶到侧面的小道上,利用GAU-19/A机枪超长的射程从背后远远骚扰送葬者的队伍,并将他们的火力从我这里引开,但由于路边的防沙沟做战壕效果并不明显,对方用GMG榴弹发射器回击,每次榴弹落在车子周围,便像一枚小手雷炸开一般。虽然没有炸中车子,但破片撞击车身溅出耀眼的火花。
快慢机躲在了路旁的路灯杆旁,我尽量伏低身子躲在一个矮柜后面。对面的送葬者显然仍没有发现我们,还是主要将火力集中在屠夫的车上,轻重火器齐上,已经将车子给打瘫在了小道上。
我快速地利用瞄准镜在敌人的阵线中定位他们的狙击手和重火力手,两名GMG榴弹手非常显眼,但狙击手就没有那么好找了。送葬者不是弱手,他们的狙击手隐藏得非常好,我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
“我先来!”快慢机说完便一枪将正在攻击屠夫的GMG榴弹手撂到,然后提枪便跑。他前脚离开自己的位置,一阵密集的弹雨便将他藏身的花坛连灌木带草皮都刮飞了。
狙击手没有开枪!
“再来一次!”我要求道,虽然这很残忍。
快慢机从一辆老式沃尔沃轿车后面探出头还没有开枪,我就听到嗡的一场,快慢机藏央的轿车旁停着一辆卡车的外挂油箱突然炸开了,同时我在瞄准具上看到了一道尘烟,那是狙击手的位置。
这小子躲在一个从车上炸下来斜插入地的军车防弹门后的浅坑里,从破碎的车窗向快慢机方向射击,我却没有击必他们的角度。
我没有角度!你呢?我回头看向快慢机,却发现这家伙仍靠在沃尔沃车尾,以站姿端枪站在火海中,右腿沾上了燃油,火苗正顺着军裤向上蔓延。即使他的军服是防火的,高温仍能熔掉他的肌肤。但他连嘴角都没动一下,SSG69的枪口颤都不颤,站在那里就像尊雕像,完美的动作如同狙击手标准模型般精准。
砰!枪声响过,快慢机飞快地退到路旁,坐在沙地上将沙子堆过自己的腿面,将燃烧的火苗压灭。我回头看那个狙击手的方向,一名医疗生命冲到了车门后面,过了一会儿他退回其他队员身边时,手里提了一把芬兰的SAKOTRG-42。
我回过头把脸凑到瞄准镜前,眼中盯着对面成排面目狰狞的敌人,可是脑中却仍停留着快慢机刚才反击的那幅完美画面。唯一的感觉便是快慢机乃是天生的狙击手,上帝造就他便是给我们这种人崇拜的。
无线电中人声嘈杂,叫声、骂声和警告声混成一片,停在远处车队的情况听上去非常不妙。
开枪呀!你干什么呢?快慢机在无线电中吼了起来,吓得我手一颤,原本便锁定在十字线上的人形胸前冒起一束血雾倒在了地上,而我则被一阵机枪的火力逼得从车顶翻滚到了地面上。
他们的人太多了,地势又低。大熊在无线电中喊道,没有空中支援,结果难料呀!
我拿着枪呢!鹰眼的声音混着枪声。
他们怎么总打我,还从车底盘下面偷袭。我们需要更大威力的家伙才能解决掉这些王八——精英的话没说完便断了。
精英?精英!狼人在无线电中喊了两声,第一声是询问,第二声便成了惊叫。
干!恶魔的声音在一阵密集的枪响过后再次传来,精英挂了!
还有冲击!他没来得及跳下车。底火抽气的声音表明他正在忍受着伤痛。一排子弹打在我藏身的车后轮周围,将背靠的车胎打爆了,腿上好像被人扫了一棍子,差点将我崩跪下,幸好我没将脑袋靠过去,不然非把我的脸炸烂不可,我猫着腰跑到快慢机身边,将他扶到隐必处后
还有冲击!他没来得及跳下车。底火抽气的声音表明他正在忍受着伤痛。一排子弹打在我藏身的车后轮周围,将背靠的车胎打爆了,腿上好像被人扫了一棍子,差点将我崩跪下,幸好我没将脑袋靠过去,不然非把我的脸炸烂不可,我猫着腰跑到快慢机身边,将他扶到隐必处后望着远处防沙沟中的人影,由于距离远,对面地势低,这段公路正好出了城区,两边连平房都没有。从现在的位置我只能看见有个头盔顶和枪口露出地面,根本找不到比较好的射击角度。
“我们叫美军来帮忙如何?”不知道是谁想到了这个以前常用的手段。
没用的。对方也有美军的战斗标志,打成这个样子单靠红外直升飞机不容易区分双方,打错了就完了。我想起了在雪山上白跑了一趟的直升机小队。送葬者就靠这一手瞒过了驾驶员,现在路上熊熊燃烧的车队中更有一辆油罐车,冒出的黑烟遮天,如果让武装直升机飞到视距能辨认的距离,估计也就能被送葬者的地空导弹给击落。
毒气弹还有吗?屠夫的心思总是最狠毒的。
没有了!狼人喘着粗气回答道,不过,我还有一枚白磷弹。上回毁尸灭迹时省下来的。
那还不快用?屠夫骂得那叫个凶呀。
这是个白磷地雷!没有投射装置。狼人讲得也是十分无奈。
它的爆炸范围有多大?屠夫连停都没停便叫道,只要在他们能接触到的范围里引爆,便可以将他们从那该死的防沙沟里逼出来,到了地面上难道你连活动靶也不会打了?你最好快点!谁知道这些家伙有什么古怪玩意儿,要是让他们先使出来,可就是你害死了所有人!
我……狼人被他呛得说不出话。倒是骑士接了口:如果那样的话,这么多平民可就全完了!
你有更好的办法?屠夫已经从显眼的炮塔中转移到了隆起的土坡后面,但他遭受的压力仍是非常大。人多力量大这条真理,在两方都有充足弹药的情况下尤其明显。
后撤!一百米!不用骑士去下这个残忍的决定,狼人已经在无线电中叫喊了起来。
一百米?虽然风向对你们有利,可白磷巷战也有一百五十米的杀伤半径呀!先锋对爆炸最熟,第一个不同意。
我有办法不让它炸到自己人!大熊瓮声瓮气地喘着粗气。我把瞄具转向其他队友作战的位置,便看到大熊手里提着我常用来布置阵地的伪装布,里面兜着个重坠物。
大熊,你不要冲动!我看着他隔沣瘫在路上的汽车从路左侧向敌人占据的右侧路段摸进,可是车队中间有一段段的间隙,从低于路面的防沙沟中探出头轻易地便可以看到他的行踪。
我知道!大熊边回答边前进,等他摸到车队最大的一段间隙时,知道自己不可能毫发无伤地走过去后便停住了,把机枪用两脚架挂在破碎车窗沿上,退后几步空出些距离,在炸弹上按了一下,然后双手握住那块伪装布的四个角,伸头支着车子向对面张望了一眼。
他不会想这样把炸弹扔过去吧?我看他的姿势像极了奥运会上扔链弹的准备动作,他离敌人还有近一百五十米的距离,那炸弹像个反坦克地雷,有十公金左右,就算他能扔得比奥运会冠军还远,也只不过八九十米面已。炸开了,他极有可能逃不出白磷弹的爆炸范围。何况又不只是我们这边的人长了眼睛。
掩护他!快慢机拄着枪站了起来,他也看到了大熊的疯狂举动,但没有像我这样只是紧张。
我也醒悟过来,赶紧将枪口指向了送葬者隐藏的路面基线,也顾不上暴露位置,对任何冒出来的可疑黑色圆顶疯狂扣动扳机。连上狼人他们的掩护,一时间我们这方的枪声大作,希望将对方压制住。
送葬者也不是白痴,知道我们这样拼命地开火,肯定是想压制撤退或突袭,无论哪一样都是重创我们的好机会,他们当然不会放过。一瞬间从马路边线上冒出了一排的头盔,光是反射式瞄准器的反光点就有十多个。
大熊!隐蔽!别动!我看着那一排的人头便知道这些家伙也拼了命了,这么一排人肯定有人能看到近在咫尺的大熊,于是赶忙在无线电中叫道。
我话音还没落,便听到一声巨大的闷响传来,随后便看到瞄准镜中的人头都缩回了路面以下。等过了一会儿,便看到那些人又全都跳出了防沙沟,越过公路拔腿向我这个方向奔来,而狼人他们也在转移阵地,刹那间所有的枪声都停了。
砰!我边上一声枪响格外刺耳,快慢机拉动枪栓弹出的弹壳和对面跑在最前面的一名榴弹手同时落在沙面上。而跟在后面的队伍仍毫不停滞地迎着我们俩的枪口冲了过来,从瞄准镜中可以看到一阵色彩斑兰的烟雾贴着他们身后扑来,沾上谁的边便是一串火爆起并迅速蔓延开业,然后那人便抱头倒在地上扑腾两下便没有动静了。
砰!砰!我和快慢机不停地扣动扳机向奔来的人群射击,对方虽然有人边跑边还击,可是更多人担心射击会拖慢自己的速度,捂脸挺胸一副靠着自己的防弹衣闯出条活路的样子。
把冲锋枪给我!快慢机打光了狙击枪的弹匣没有重装,反而从我的背带上解下G36K扫射起来。而我也知道狙击枪对这群烧着屁股的老虎的威慑力已经荡然无存了,于是赶忙调节匣的卡笋,从口袋里拿出C-MAG弹鼓上到了狙击枪上,托着弹鼓当机枪扫射开来。
虽然这种模块式的机匣改装大大扩展了枪支的通用性,可是不配套的枪机和枪管发射出来的子弹的精准度实在是一塌糊涂,也就是在敌人摸到了你身边怎么打怎么中的时候救救急,像现在隔上三百多米远的距离,我指着脑袋竟然打中脚踝,指着脚踝有时候打中脑袋,感觉手里拿着的是个喷雾器。
准头不够子弹凑!由于换了。338的枪机后便没有了全自动模式,100发的弹鼓全靠我快速扣动三发点射,等子弹打光的时候,我手指已经酸疼到僵硬的地步。屠夫和先锋从远处射来的子弹被车辆阻隔效果大减,只打倒了几个人,无奈只能抱着枪边打边向我们这里跑,希望找到清楚的视界能赶上支援我们一把。而我和快慢机则边打边退缩进了路面以下的防沙沟里。
装弹!我提醒快慢机接替我的火力,从口袋里翻出G36的30发弹匣插进去后,便匆匆换到了左手射击,本来便是反手,加上枪支精准度超低,等快慢机装好弹接替我的火力的时候,我只击中了三名倒霉鬼。
装弹!
装弹!我和快慢机轮流将子弹撒向越来越近的人形靶。虽然打倒了其中一二十人,可是扑来的人群有增无减。由于我们这个位置是附近唯一能隐藏的地势,所以他们脱离了白磷烟雾的威胁却没有退路地向我们两个逼近,只是这一回他们有空腾出手来还击了。嗖嗖挂响的子弹飞过来,将原来还能跪着射击的我们全都压趴下了,榴弹的破片贴着盔沿蹭过去,盔布带着火星落进了脖子里烧得生疼。
我和快慢机都是狙击手,本来身上的携弹量就不高,一阵抢射早将身上的弹药打个七七八八了,逼不得已的快慢机又拾起了SSG69一发一发地扣了起来。而我身上的弹药都是包在纸里的散弹,现在哪有时间一发一发地向弹匣里压。手雷扔完便只能趴在路沿的斜坡上掏出MK23手枪面对如狼似虎扑过来的二三十人。
我们要完了!我们身后同样是一马平川的荒地,连个掩蔽的草丛都没有,后退就是死路。
谁说的?快慢机从口袋里掏出个M18A1定向反步枪地雷和引爆器。
你疯了!我看着他将引爆器和地雷用导线连接起来,这又不是无线引爆设备,M57点火机只有三十米的电线,扔也扔不出多远。人家马上就要杀到眼前了,头都不敢伸出去,更不要说迎着一群杀红眼的神枪手跑过去布雷了。
把你的头盔给我!快慢机伸手将自己的头盔解了下来,将M18A1的钢珠拱面向外卡进了盔壳中,然后将我递给他的头盔套住自己的头盔。
你比屠夫还疯狂!我看着他自制的这个大土炮,不由想起了老家过年放的火冲,刹那间又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四大战役里用铁桶喷射炸药包的画面。似曾相识呀!
你有更好的主意?快慢机看了看我手里可怜的小手枪。
把这该死的东西给我!我抢过这双层加料的头盔,脱掉防弹衣,手握防弹夹板托住头盔说,如果死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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