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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嫡女

_8 爱心果冻(当代)
湘绣登时觉得牙齿打颤,苏姨娘才吩咐的事,玉萼是怎么知道的,想起苏姨娘刚才的狠毒,湘绣不由得忌惮起来。
玉萼说得对,就算她帮了苏姨娘,苏姨娘还是会整死她,且大小姐也有权利处置她的家人,她和老太太都不喜欢苏姨娘,这样自己就有了帮手,如今和大小姐联合,才是保命的上策。
湘绣玉萼一走,后边花丛中的绿袖迅速冒了出来,将她们的话一字不落的听在耳朵里,呸了一记后,迅速跑回藕香院,朝正在砸罐子的苏姨娘将玉萼的话一字不落的重复了一遍。
苏姨娘一听,登时挑高眉毛,怀疑的扫了屋子内的丫鬟婆子一眼,又冷冷睨向浅裳,“才发生的事,她竟知道得这样清楚,难不成,我屋里出了内鬼?”
婆子们一听,全都惊慌的跪下来,纷纷摇头道:“姨娘明鉴,奴婢们一心忠于姨娘,绝不敢背叛姨娘。”
苏姨娘冷哼一记,知道现在查也查不出那内鬼,不如暂时忍住,再静观其变,让那内鬼露出马脚,再好好治她。
想起自己铺垫好的事情被南宫婳横插一脚,苏姨娘怒地拂上桌上的茶碗,茶碗一股脑儿砸在地上,溅得劈里啪啦的响,她双眸睨向门外,望着对面东南角方向,咬切切齿的道:“好个贱婢,敢背叛我,她等着。”
如今老爷不在府中,她必须先等到老爷下朝,抢先稳住他,否则让他知道湘绣出事,定会怨她。
午后,太阳慵懒的照进飞羽院,天空碧玉如洗,似挂上一条绿色的缎带,南宫婳坐在纱窗下,靠在荷亭儿戏图枕屏上,想起前世湘绣对自己的背叛,她就恨不得拆她的骨。
她对湘绣亲如姐妹,什么好的都紧着她,就因为她嘴甜会说话,把她哄得团团转,却不知道,自己一心珍惜的好姐妹,竟合着苏姨娘背叛她。
她永远忘不了自己临死前湘绣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忘不了自己有时候喝斥她,她跑到袁逸升房中哭,怂恿袁逸升来找她麻烦的事,当初她还以为只是湘绣耍小孩子脾气,没成想,人家是不知足的,和她成了姐妹,还想要她的男人。
就像你给人一碗饭,人家感激得要命,你给人十碗饭,人家还嫌给少,埋怨你怎么不给二十碗。
前世湘绣是她最宠爱的丫鬟,没想到她一直包藏祸心,处处暗害于她。既然如此,那她还给她留什么情面?
被瓷片割伤的手心早已包扎好,南宫婳笼下袖子,将手中的伤口遮住,冷色挑眸,这时,门外已经传来湘绣的哭声。
湘绣一脸狼狈的跑进屋,一看到满目冰冷的南宫婳,先是身子一僵,随即跑到南宫婳面前,扑通一声给她跪了下去,哭着道:“奴婢求大小姐救命,苏姨娘把奴婢打个半死,还要奴婢告诉侯爷这伤是大小姐打的,奴婢一向忠心大小姐,绝不会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所以冒死来见大小姐,请大小姐帮帮奴婢,奴婢不想死。”
南宫婳看着脸肿得像猪头一样的湘绣,心道,她也有今天,面上则一脸惊异,忙上前将湘绣扶起身,温言软语的道:“湘绣你这是做什么,你和我是同小长大的,我怎么会看着你挨打?没想到苏姨娘那么狠,竟要你栽赃我!”
南宫婳眼神温润,乌金般的眼珠却冰冷无比,闪着锋利的暗芒。
湘绣忙表忠心的摇头,鼻子眼泪挂在脸上,一脸凄苦,“大小姐放心,奴婢定不会背叛你,奴婢也是遭苏姨娘威胁逼迫的,她见我昨夜得了恩宠,就嫉妒于我,叫四个婆子将我打个半死,如今只有大小姐能救我,求大小姐救命,湘绣一定誓死效忠大小姐。”
一个两面三刀的人,也会效忠她?真这么硬气,湘绣便不会先背叛她,再背叛苏姨娘了。
南宫婳心底冷笑,面上则疼惜的拉着湘绣,朝边上的玉萼吩咐道:“快拿药膏来给湘绣擦擦,女人最重要的是美貌,要是湘绣落下啥疤痕,我跟苏绣月没完!”
这下湘绣便是一脸感激,不过心中早有惊异,怎么大小姐那么快就知道她要去告诉侯爷,难不在,姨娘院里有大小姐的人?
如果是这样,那这大小姐还真不可小瞧,她的手段竟在苏姨娘之上,不过幸好她能帮自己,如今大小姐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等到玉萼把湘绣移到梳妆台前时,看着镜中大饼似的脸,湘绣吓得啊的尖叫一声,原本如花似玉的她,竟被苏姨娘折磨得这么丑,她差点就昏了过去。
南宫婳淡淡转眸,替湘绣擦掉她嘴角的血,一脸愧疚,“都怪我没保护好你,上次罚你跪,其实并不是我本意,是苏姨娘跑来和我说,说你和她有勾结,我一听便火大,所以罚了你,湘绣,你怨我么?”
湘绣惊恐的睁大眼睛,颤抖的蠕动了下嘴巴,“大小姐明鉴,奴婢与她绝无关联。”
“你比谁都忠心,我如何不知,想来她也不是故意说的,如今你伤成这样,要不要告诉父亲?”
☆、第043章告状的艺术上
南宫婳拍着湘绣的手,见湘绣脸色由白转青,定是恨透了苏绣月,如今她这么一说,她定以为是苏绣月出卖的她,湘绣与苏绣月有了嫌隙,她便可坐山观狗斗。
湘绣一听到侯爷,忙泪盈于睫的转眸,又是扑通一声给南宫婳跪下,哭道:“侯爷他喜欢我,我定要告诉他,让他给我作主,否则苏氏会变本加厉,我绝活不了几天。”
“告是可以告,但这告状也要艺术,我有一个好办法。”南宫婳才说完,外边的绾绾跑了进来,对着南宫婳耳语几句。
南宫婳一听,神色当即凝重起来,右手稳稳篡在紫檀罗汉椅上,“不好,苏姨娘派人了监视你们,刚才你俩的话全被绿袖听去,幸好父亲还未下朝,我们还有时间。绾绾,你和你表哥侯在垂花门口,等父亲的轿子一到,就说湘绣有请,先把他请到清墨轩去,切不可让苏姨娘先告状。”
绾绾听完,忙坚定的摇头,迅速跑了出去,看着她风风火火的样子,南宫婳知道,她没看错人。
她之所以提前知道苏姨娘的计划,是因为绾绾早上去见她同宗亲的表哥,她表哥何然与她一样,家里都被上峰贪污一事诛连,两兄妹正好卖到侯府。
早上绾绾去找在府里打杂做花匠的何然,发现他要往藕香院送小矮松,顺道让他关注了下藕香院的事,果然,何然在藕香院别院就听到湘绣的哭喊声,借故移盆栽的时机靠近了正院,装作在外边剪花草,将苏姨娘的话一字不落的听了去,又迅速转告了绾绾。
接着绾绾又来转告她,她才命玉萼迅速去截住湘绣,否则真着了苏姨娘的道,恐怕苏姨娘现在还怀疑屋里出了内鬼,要闹个翻天呢。
后边玉萼领湘绣走后,何然便看到隐在花丛后的绿袖,又赶紧告诉了绾绾,绾绾这才慌忙跑来告诉她。
湘绣一听,吓得一颗心都揪了起来,慌忙的道:“大小姐,千万不能让苏氏提前见到侯爷,她惯会颠倒黑白、搬弄事非,我现在全身是伤,让侯爷瞧见了,正好治她一治!”
南宫婳摇了摇头,声音略有些微愠的道:“你只是个丫鬟,她是枫儿的生母,你以为侯爷会因为你,责罚替他生了唯一独苗的苏氏?你这样哭天抢地的去告状,不仅闹得家宅不宁,让父亲心烦,更会让他觉得你不知礼,况且苏氏定有万个法子狡辩。”
再说,湘绣是她房里的人,要这事闹得不好看,父亲绝不会偏帮她,只会觉得她丢了他的脸,再怎么碰女儿房里的丫头,传出去都是丢人的,到时候处理得不好,苦的可是湘绣,她可不想只是湘绣一人苦。
湘绣愣了,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南宫婳,“可是,难道奴婢就任由她打么,她今天敢打奴婢,明天就敢打大小姐您,咱们千万不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这样只会助长她的嚣张气焰。”
南宫婳眼底闪过一缕冷芒,拨了拨茶杯上悬浮着的茶叶,轻挑睫羽,道:“怎么可能任由她打,但告状得有法子,你这么冒冒失失的冲上去,父亲一看你这张大花脸,登时没了兴致,还会维护你?他只会觉得你乱嚼舌根、吃不得亏,你放心,按我的指示做,我保证父亲一定会替你撑腰。玉萼,招呼惊蝉、豆蔻给湘绣上妆,苍耳,去把我那件大红宫锦遍地金妆花宽襕裙子和金錾双珠头面拿来,给湘绣好好打扮,将她脸上的伤痕全遮盖住,要像以前一样貌美!”
说完,南宫婳将茶杯放下,身子慵懒的斜靠在宝座床边,玉手执起仕女团扇开始摇了起来,看着玉萼她们忙碌进出,正好可以试试这几个新来的丫鬟。
接着,在湘绣忐忑不安的心情中,玉萼几人精心一装扮,半个时辰后,铜镜里的湘绣一张脸不再红肿,玉萼给她涂了化瘀止疼膏,又在外边抹上层均匀细腻的粉,再点上胭脂、梳上云髻。
惊蝉将南宫婳的大红宫缎裙子给湘绣穿上,外罩牙白洒线宽绸袄儿,螺髻上插着一枝雕刻精细的玉蜻蜓钗,鬓上分别缀上其他金饰。
这下子,湘绣整个人便焕然一新,真有绣带芙蓉帐,金钗芍药花的风姿。
看着打扮完毕的湘绣,南宫婳满意的点了下头,一改之前的云淡风轻,微笑着拉起湘绣,满眼亲切的望着她,“父亲也是时候下朝了,姨娘,你随我去清墨轩,我要父亲给你抬身份,咱院子里出去的丫头,可不能轻待了。”
湘绣这下已忘记疼痛,一张俏脸红到脖子根,不过那脸依稀很肿,但比刚才好看不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绾绾的声音,“大小姐快去清墨轩,老爷已经回府,听何然的话,正往清墨轩去。”
南宫婳朝绾绾微笑一下,拉着湘绣便朝清墨轩走去,
到了清墨轩,南宫婳见左明正守在书房门前,便知道父亲回来了,忙从小提盒里拿出碟桂花糕,笑着给左明,左明感动的接了下去,便将门打开。
南宫昊天正在整理带回来的奏折,一见南宫婳与湘绣进来,脸色瞬间红了,生怕女儿骂自己连她房里的人都染指。
南宫婳见父亲一脸尴尬,忙携着湘绣与他下拜,温婉笑道:“婳儿是来恭喜父亲的,以后府里又多了位照顾父亲的姨娘。”
见女儿如此通情达理,南宫昊天脸上的尴尬渐渐减少,笑道:“为父……”
知道父亲羞于启齿,南宫婳忙把湘绣推上前,故作无知,一派天真的笑道:“自古英雄爱美人,父亲是英雄,湘绣是美人,不正好相配么。再说,母亲病还未愈,苏姨娘又要管家,府里没个贴心人伺侯父亲,我和祖母都会不安的。父亲是侯府的主心骨,关系着侯府的荣辱兴衰,况且湘绣是真心喜欢父亲,我见她做事勤快,懂事明理,又温婉可人,才带了她来,将她送与父亲,父亲别怪女儿多事才是。”
南宫婳说完,忙嬉嬉一笑,更是一派活泼天真,让人听不出她话里的算计,只觉得她是个一心为父亲好的孝顺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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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告状的艺术下
南宫婳一将事情扯到侯府兴衰上去,南宫昊天随即满意的点了下头,更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湘绣,点头笑道:“婳儿你真懂事,有湘绣帮着料理清墨轩的事务,苏氏也能轻松不少,可以好好教导下你四弟,这样为父也有更多时间处理朝中事务。”
说完,他双眼带情的看向湘绣,湘绣则按照南宫婳事先的吩咐,先是娇俏一笑,随即神情有些落寞,但又做出受了委屈却佯装笑脸的模样,看得南宫昊天有些生疑。
南宫昊天抬眸看向南宫婳,看了下东南角的院子,又道:“那你母亲的意思呢?”
南宫婳眼底闪过一抹冷色,摊上这么一个丈夫,她真替母亲不值,可如今为了除去苏姨娘和湘绣,她只能使这一箭双雕的计,母亲就算得到父亲的宠爱,这种宠爱也不会恃久,他还会看上更年轻貌美的女子。
所以,她定要为母亲好好筹谋,绝不会让她过现在的日子,没有男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自己过得好便行,她会让母亲过上好日子的。
想到这,南宫婳微微笑道:“母亲身子未愈,自然希望有个贴心人服侍父亲,母亲一向大度宽容,女儿只希望父亲在宠爱湘姨娘的时候,别忘了母亲,多去陪陪母亲,等母亲身子好了,能帮着母亲治家,父母亲琴瑟和鸣,也是外头人羡慕的好事。”
这话说得南宫昊天一脸羞红,他已有好久没去看过慧清,心里觉得愧疚,当即决定一会儿去看看她。
南宫婳见父亲愣住,又添一把柴道:“就连祖母都觉得,家里男丁太单薄,想多给父亲纳几房妾室,让她们多给侯府添男丁,这样我们侯府才能繁荣昌盛。”
女儿如此知礼,一会儿说他是英雄,一会儿说是为侯府的将来着想,听得南宫昊天眉毛稍扬,意气风发,早先的尴尬更是完全不见,显得理直气壮起来。
何况男丁一直是他头痛的事,偌大的一个侯府,才一个男丁,侯府的将来岌岌可危,想到此,便道:“等和苏氏商量一下,择个日子给湘绣开脸,抬为姨娘,就住在清墨轩吧。”
湘绣一听,激动得差点没站稳,南宫婳忙把她扶住,朝她使了个眼色,“湘姨娘,还不快向父亲敬茶,感谢父亲的照拂?”
湘绣忙点头,眼睛微抬,有些颤抖的走到桌前,将桌上的茶端起,一端起茶,她双肩就微微抖动,看得南宫昊天又是惊异。
接着,湘绣将茶端好,此时脸色已然煞白,眼眶里噙着热泪,那泪一直在眶里打转,硬是憋住没哭出来,这楚楚可怜,努力隐忍的模样,看得南宫昊天满目疼惜,莫非,湘绣是受了什么委屈?
既然受了委屈,可她为何不讲?哎,真难为她了,没想到有生之年,他竟能遇到个不争宠,不撒泼的善良女子,以后他非得好好疼她不可。
看着湘绣的表演,南宫婳装作不知的一直微笑,湘绣果然有些天赋,那股子温柔委屈的模样,连她都打动了,何况父亲。
要不是她事先教过她,想必她现在已经在父亲面前哭闹了,一哭闹,父亲对她没什么深感情,到时候遭殃的会是她,湘绣一遭殃,自然制衡不了苏氏。
湘绣努力深吸口气,此时鼻子已经微红,仍旧安静的将茶端到南宫昊天面前,躬身低头道,“湘绣多谢侯爷提携,请侯爷用茶。”
说到这里,她声音已经哽咽,那双手往上一递茶,袖子自然滑落,将她满手的掐痕、鞭痕一下子露了出来。
南宫昊天本以为只是小委屈,可一抬眸,便看到湘绣“不小心”露出的满目伤痕的手臂,那手臂的伤令人触目惊心,鲜红青紫,没有点定力的人定会吓倒。
“这是怎么回事?”南宫昊天冷冷接过茶,砰的一声顿到桌上,但见面前的湘绣已经抬起头,此时她那脸上早已是梨花带泪,两行清泪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
南宫婳已装作一脸惊异的看向湘绣,大声道:“湘绣,你这是怎么回事,你身上哪来的伤,怎么不告诉我?”
南宫婳说完,她身后的玉萼忙装作疑惑的道:“早上我见浅裳把湘绣叫去藕香院一个时辰,不知道这伤是不是苏姨娘打的。”
“你胡吣什么!苏姨娘温柔善良,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南宫婳迅速给玉萼吼去,边上的湘绣也含着热泪,颤魏魏的摇头道:“这事……与苏姨娘无关,是奴婢不小心碰的。”
表面说与苏氏无关,可湘绣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南宫昊天当即断定,这伤就是苏姨娘打的,苏氏如此折磨湘绣,没想到湘绣还为她说话,想到此,湘绣在他心底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美人哭得惨惨凄凄,却并不牙尖嘴利的告状,只是难受的捂着满是伤痕的双臂,像只受伤的小兽,看得南宫昊天心都碎了,当即道:“你别替她狡辩,我看这伤就是她打的,玉萼老实本分,绝不会乱说话,来人,把苏氏带来,本侯要亲自审问她,倘若真是她做的,那她的心肠也太歹毒了,吃醋竟然吃到草菅人命的地步,这要传出去,本侯的脸都没了。”
南宫昊天吩咐完,外边早听到消息的左明迅速派人去叫苏姨娘,今天他速度如此之快,还得益于南宫婳那盘贿赂的小点心。
听见有人要去抓苏姨娘,湘绣赶紧摇头,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下,眼泪汪汪的看向南宫昊天,难受的道:“可能姨娘是因为太过爱侯爷,才没想那么多,求侯爷别惩罚她,千错万错都是湘绣的错,要不是湘绣痴心妄想,想好好照顾侯爷,姨娘也不会伤心,姨娘不是故意的,求侯爷别为了个奴婢责罚她。”
湘绣的话无疑坐实了苏姨娘的罪名,且句句替她说话,听得南宫昊天更是愤怒,他冷吼一声,握紧拳头,将身子无骨的湘绣抱在怀里,忙吩咐左明去请陆医正,并道:“如今你已不是奴婢,你是本侯的妾室,你与苏氏平起平坐,不用惧她,把事实说出来,本侯定会为你作主。”
湘绣忙将头窜进南宫昊天怀里,心里暗暗佩服大小姐的手段和本事,要不是听大小姐的,她也不会让侯爷那么疼惜,这个大小姐,绝不是以前那个简单的女孩。
不一会儿,门外已经传来一阵火急火燎的脚步声,紧急着,外头一太袭头发凌乱,衣衫褴褛的苏姨娘顶着张大红脸迅速滚了进来。
一奔进来,她就握紧手中剪子,将带血的手臂露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哗的一把推开湘绣,迅速扑进南宫昊天怀里,大声哭道:“妾身冤枉,求侯爷明鉴,妾身被小人殴打,被她用剪子扎破左臂,没想到她倒打一耙,提前来给天郎告状,天郎,你一定要给妾身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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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给影后鼓掌上
南宫婳没想到苏姨娘有这一招,等她抬眸时,见苏姨娘左臂满手是血,左手臂上赫然有个鲜红的伤口,手中又拿着带血的剪子,心道,乖乖,苏氏为了栽赃湘绣,连自残都做得出,这么狠的女人,怪不得手段凌厉了。
南宫昊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倒了,见苏姨娘一脸红肿,脸上全是鲜红的指印,花花绿绿很难看,再看她的衣裳破了,头发乱了,哭得极其凄厉,哪有半分以前的娇柔模样,不过样子看上去十分可怜,他到一时不知如何判断了。
被推到边上的湘绣,一看到苏姨娘的样子,登时吓傻了,这是什么手段,原以为这次一定治苏姨娘,没想到她竟反过来咬她一口,这下子,她急得张大嘴巴,忙道:“侯爷,你别听她的,奴婢没有打她,奴婢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苏姨娘在骗你。”
见湘绣被苏姨娘吓慌了神,南宫婳忙将她的手压住,朝她使了个眼色,认真的道:“湘姨娘你别急,父亲乃堂堂侯爷,自会分辨事非曲折,你要相信父亲会公平断案,更会查清事情真相,还弱者清白。”
“湘姨娘?老爷,你果然提她为姨娘了?一个心肠歹毒的奴才,怎配做姨娘。”苏姨娘惊异的瞪大眼睛,扑通一声跪在南宫昊天面前,如泣如诉的道:“老爷你看看妾身的手,再怎么妾身也是枫儿他娘,在府里也有点威信,再者我们十多年夫妻,难道妾身会说假话诓你么。早上妾身听说湘绣得宠,也真真为她高兴,忙叫她来藕香院,想送几件好看的衣裳给她,还把衣裳拿进来任由她挑,想着她是服侍老爷的人,以前以为我办过事,断不能轻贱了。没想到,她挑这件不满意,那件嫌难看,后面像癫狂了般,拿起桌上的剪子就去剪那些衣裳,妾身便叫周嬷嬷上前去挡,周嬷嬷一向护主心切,就掐了湘绣几把。没想到湘绣恼羞成怒,把气撒在我身上,拿着剪子冲过来就往我手上扎,一边扎还一边说,现在她也是姨娘,和我平起平坐,我凭什么像主子一样赏衣裳给她,凭什么瞧不起她。老爷啊,你可要明鉴,我好心好意送衣裳给她,没想到她误会我的意思,以为我小看她,施舍她。”
“侯爷,你别信她,奴婢没有,奴婢从未打过苏姨娘,都是她在打我。”苏姨娘如此的颠倒黑白,听得湘绣涨红着脸,一脸气愤,差点就要和她对吼起来,南宫婳忙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激动,否则就着了苏姨娘的道。
苏姨娘说得上气不接下气,才说完,便狠狠瞪了湘绣一眼,拍了拍胸脯,又迅速道:“她一剪子挥过来,妾身手臂被她一个猛扎,立即冒了血,老爷你看,现在手上还在冒血,你可知她有多狠。几位婶子看不过去,就上去抓住湘绣为妾身报仇,也去打她,妾身知道她如今是老爷心尖尖上的人,妾身如何比得,哪敢真让人打她,就叫周嬷嬷她们住手。可周嬷嬷她们一住手,湘绣就不服气的冲上来,一脚把妾身踹在地上,对着妾身就是呼呼几巴掌,煽完巴掌还不够,她还扯妾身的头发,扒妾身的衣裳,说妾身没她漂亮,凭什么受这么多年的宠。妾身力气小,扭不过她,她还拿着剪子就要扎妾身的眼睛,妾身当场就吓傻了,周嬷嬷几个忙将她拖开,老爷你也知道奴才都护主心切,便上去教训了湘绣一下。要不是周嬷嬷们将她拖开,妾身这双眼睛估计就毁了,以后哪里还能照顾天郎。”
看到苏姨娘编的这些谎话,湘绣气得浑身发颤,咬紧嘴唇,恨恨的盯着她,记着大小姐的嘱咐,她才暂时忍了下来,只是可怜巴巴的望着南宫昊天。
这边苏姨娘顿了顿,又泪眼啪嗒、楚楚可怜的哭道:“妾身怕事情闹大,伤了老爷和侯府的体面,忙让嬷嬷们把她放了出去,心想,自己吃点亏没什么,妾身毕竟是她姐姐,该多多让着她,没成想,妾身没怨她,她倒先装可怜来告状了。天地良心,妾身可以用枫儿发誓,妾身一片冰心照明月,一心一意爱护老爷,想扶持湘绣,和她处好关系,让侯府团结,也让外人羡慕咱们侯府。没想到,湘绣的心这么狠,伙同大小姐就来倒打一耙,妾身冤枉,老爷若不信妾身,妾身真该一死了之,以证清白!”
苏姨娘眉飞蛇舞、呼天抢地的表演完,惊得南宫婳张大嘴巴,心里直替她鼓掌,这出戏演得太好了,比戏院里的花旦演得还逼真,再看老爹的表情,早就由之前的怀疑,变成一脸的冰冷,那冰冷的目光就这么朝湘绣直直射过去了,哪有之前的疼惜和爱怜。
况且,苏姨娘暗里暗里提南宫枫,她是南宫枫的生母,和父亲感情深厚,她早就知道,父亲不会那么轻易的不信她。
这下,湘绣更没定力了,苏姨娘也抬头,恨恨的睨向南宫婳,她现在终于肯定,湘绣这事就是南宫婳鼓捣的,要不是南宫婳在背后推波助澜,湘绣哪有这种计谋和胆子。
南宫昊天冷冷睨向湘绣,看着她手臂上的伤,还是不太相信如此温婉的她会发癫打苏姨娘,便试探道:“湘绣,姨娘说的话,可是真的?”
这么问,就代表侯爷不相信自己,湘绣听得心都差点碎了,赶紧摇头,“湘绣只是个奴婢,哪敢动手打姨娘,奴婢受伤一事,连大小姐都不知道,要是奴婢真有心告状,也不会等到现在。”
苏姨娘当即冷哼一声,狠狠睨了湘绣一眼,心里暗骂她不要脸,狐媚子,面上则清泪滚落,柔柔的拉着南宫昊天,将自己左臂抬到南宫昊天眼前,哭着道:“老爷,她那只是嬷嬷们为了替妾身报仇掐的轻伤,你看看妾身这伤,还在冒血,好痛,这要枫儿知道了,他一定会难过的,妾身母子仨人除了老爷的保护,便别无依靠,如果连老爷都不信我了,我便再也不相信任何人!”
苏姨娘说到最后,下巴冷抬,显得很决绝,倒让南宫昊天急了起来,新欢固然吸引人,可旧爱的坚实地位也是动摇不了的。
南宫婳本来正愁想什么办法反将苏氏一军,一见苏氏露出冒血的手臂,突然神思泉涌,心里有了打想法,忙上前拉着苏姨娘的臂,故作疑虑的道:“好生奇怪,姨娘和湘绣打闹是一个时辰前的事,怎么一个时辰过去了,这伤口还在潺潺流血?按理说,早就结痂了,姨娘受伤竟然不先找人医治,难不成,就是为了留着这伤口来找父亲?就算你想留住这伤口,可它应该已经结痂了,看这鲜红的伤口,好像是才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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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给影后鼓掌下
南宫婳故作无知的话,无疑如晴天霹雳般劈进苏姨娘心里,她突然身子一僵,定定的盯着南宫婳,这的确是左明去之前,她咬牙用剪子戳的伤口,本以为天衣无缝,没想到竟被南宫婳看出来了。
这下子,南宫昊天也是满目惊异,双眸冷如寒冰的盯着苏姨娘,湘绣则惊讶的捂住嘴,吃惊的摇头道,“不会的,姨娘你不会如此狠,为了栽赃奴婢,竟自残身体。”
苏姨娘忽然身子一僵,不过她反映极快,砰的一声朝南宫昊天跪下,声音如无比锋利的刀刃相撞,擦出兹兹的火花,一脸决然的盯向湘绣:“湘绣,我自问待你不薄,没想到你背着我给老爷上眼药,满嘴乱喷沫子,逮着机会就整我,我真是瞎了眼,竟把你当亲妹妹那般看待,光这些年赏你的银钱就不少,还有你身上穿的那些宫缎锦面,哪一样不是我对你的心意。你不感恩也就罢了,为了争得老爷宠爱,竟然使这种狐媚子手段夺宠,试问,你良心被狗吃了么?”
湘绣当即一愣,分明是苏姨娘痛打她一顿,如今她脸上身上像油煎似的疼,不料苏姨娘越说越过分,气得她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胸膛不停的起伏,一鼓一鼓的。
南宫婳见湘绣就快爆炸,一双眼睛斜着挑起,心里鄙视苏姨娘撒泼卖乖的手段,面无表情,冷冰冰的盯着苏姨娘,“姨娘这话就说重了,湘绣是我的丫头,从小跟在我身边,最多帮你跑过几次腿,你便要她感恩戴德的报答你,你把我这个主子摆在何处!”
南宫婳声音略冰,不过样子则显得温婉和善,软软的声音叫苏姨娘挑不出错处,更让南宫昊天疑心起来,盯着苏姨娘,“湘绣是婳儿的丫头,你怎么说得跟你的丫头似的?难不成,你私下拉拢她?”
不管府里,朝中,最忌讳的便是拉帮结派,尤其是拉对手的人,苏姨娘那意思摆明了很照顾湘绣,平白无故的,她自己丫头不管,去接近湘绣,定是另有阴谋。
这下子,苏姨娘生怕被盯上个安插眼线的名目,忙眼泪滚滚的看向南宫昊天,缓缓拉过南宫昊天十分生硬的手,将他的手拂上自己的脸,凄然道:“天郎,你要信我,我们早就说过了,要彼此信任的……”
南宫昊天此时火气正大,眼里只有湘绣那柔弱生资的模样,忙一把将手抽回来,在他放下手的那一瞬间,南宫婳突然看见他手心赫然有块红团,好像沾上胭脂一般。
再看苏姨娘的脸,南宫婳陡地一惊,她这脸果然红得十分奇怪,不像被人打肿的红,好像涂了胭脂似的,带点粉红。
再加上刚才她拉老爹的手去摸她的脸,她敢断定,苏姨娘脸上根本没伤,是她自个儿画的胭脂来伪装!
苏姨娘真是唱作俱佳,可惜让她抓住了把柄,想到这里,南宫婳突然走上前,看向南宫昊天的手,故作大吃一惊:“爹爹,你手上在哪沾的胭指?”
才说完,待父亲把目光移到手上时,南宫婳迅速抬手,一掌拂在苏姨娘脸上,抓下一大把胭脂红来,再迅速抓住父亲的手,大声道:“原来姨娘脸上并没有肿,而是涂了胭脂装数。”
南宫婳这一抓,南宫昊天登时看到自己沾了胭脂的手掌,苏姨娘见被识破,顿时如遭雷击,怔怔的盯着南宫婳,她是怎么知道的?
不行,她要想办法把这事圆过去,想到这里,苏姨娘眼睛一闭,正假装要晕倒时,后边的湘绣见状,突然身子猛地抽了起来,指着苏姨娘凄苦的道:“姨娘你好狠的心,打得我半死也就罢了,竟抹胭脂充脸肿,自戳伤口当伤口来陷害奴婢,不过就算你再如何狡辩,奴婢相信是非黑白老爷自会明断!”
湘绣迅速说完,早看准了苏姨娘要晕倒的计策,在苏姨娘张嘴之前,突然眼睛一闭,头一歪,重重的昏倒在南宫昊天怀里,南宫昊天迅速抱住,湘绣柔弱的身子这才没滑下去。
这一幕看得南宫婳直佩服,她可没教湘绣用装晕这一招,这招一向是苏姨娘的方法,没想到她活学活用,举一反三,也不是个小人物!
苏姨娘原想装晕来逃过这件事,没想到湘绣竟先晕了,她只得恨恨的咬着牙,只觉得计策露陷,所有人都在嘲笑她,如今再装晕,别人一看就是假的,她只好赤红着脸,泪盈于睫准备放手一搏!
看着娇美的女人晕过去,南宫昊天一下子明白了所有事实,当即火大的将桌上的茶碗砸在地上,声音如钢刀锯铁钻,盯着苏姨娘边上的周嬷嬷怒道:“好你个老货,老太太让你伺侯苏姨娘,不是让你伙同她陷害人!”
“奴婢没有,奴婢只是……”连一向凌厉的周嬷嬷都词穷了,大小姐抓到苏姨娘说谎的两样证据,她就是神仙,也没办法再撒谎了,如今事实已明,她要再撒谎,老爷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打死她。
看到周嬷嬷支支吾吾,苏姨娘知道这更加证明她在撒谎,心里也跟着害怕起来,她忙起身凑上前,想去拉南宫昊天,却被南宫昊天厌恶的推开,“你别过来,本侯一直以为你心地仁善,待人宽厚,才将侯府交由你打理,没想到你心胸如此狭窄,本侯不过才宠湘绣一天,你便下如此重手打她,还满口谎话,自残身体陷害她,苏绣月啊苏绣月,本侯真没想到你竟是这副嘴脸!”
南宫昊天已是满目的愤怒,这么一说,苏姨娘身子一僵,猛地歪坐在地上,忙做小伏低般降低音调,开始默默掉泪,“老爷别不理绣月,绣月知错了,老爷,你看在绣月是真心爱你的份上,原谅绣月这一次。我不该因为太爱你,做出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事,可我再过分,也都是因为老爷你啊,这府里,没有比我更对老爷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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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姨娘被罚跪上
苏姨娘这么一说,等于承认是她在撒谎,南宫昊天身子猛地一抖,紧紧盯着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这还是以前那个温婉善良的绣月吗?
南宫婳嘴角扯起抹讥讽,眼神瞥睨傲视般的扫过苏姨娘,她这一承认,以后她在父亲心里的地位就慢慢动摇,只要她在后边再添几把火,相信不久父亲就会厌弃苏姨娘。
苏姨娘才说完,被放在床上的湘绣已经悠悠转醒,轻咳一声,一把抓住南宫昊天的手,满眼哀戚,一脸苍白:“老爷,既然姨娘已知错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她这一回吧!我没事,我休息会就好了。”
看见湘绣的手与南宫昊天紧拉在一起,苏姨娘一颗心差点蹦了出来,她嫉妒得发狂,在心里咒骂了湘绣千万遍,真后悔自己做小伏低认错。
她根本不是真正认错,只是给自己台阶下,没成想这贱人就坡下驴,装起大度来了。
南宫昊天忙抱起湘绣,此时他眼里哪还有手段龌龊的苏姨娘,只有娇弱的美娇娘,“湘绣你别怕,本侯现在就抬你为姨娘,从今以后,你就住在清墨轩,贴身伺侯本侯。至于其他人,没本侯的允许,谁也不准进来找你麻烦!”
湘绣心愿达成,忙把南宫昊天抱得更紧,可瘫在地上的苏姨娘则瞪大眼睛,一脸不依,“老爷,湘绣只是个奴婢,最多抬为通房,她那样的出生,又无一儿半女,凭什么这么快就做姨娘,妾身不服!”
“你闭嘴!”南宫昊天没好气的睨向苏姨娘,一字一顿的道:“湘绣没有一儿半女,本侯给她不就得了?你不仅不知羞耻,且暝玩不灵,在府里对姨娘下如此狠手,还耍手段栽赃别人,来人,把苏姨娘拖出去,罚她在清墨轩院子里跪一整晚,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老爷!我和你夫妻十载,你竟罚我下跪?”苏姨娘不可置信的盯着面前双眸喷火的男人,她这生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要怪就怪湘绣和南宫婳这两个小贱人,联合起来整她。
南宫昊天冷哼一声,抬眸不言,南宫婳故作亲切的走到苏姨娘面前,“姨娘莫气坏了身子,在苍祁朝,诬陷、殴打都要叛罪,父亲这么做,无非是做给外人看,别人会认为父亲治家严明,刚正不阿,公允明断。倘若父亲偏私放了姨娘,如果让朝中的御史言官抓住把柄参上一本,说父亲纵容恶妾殴打下人,到时会连累咱们整个侯府,如今父亲正在气头上,姨娘切莫再和父亲斗气,姨娘你就向父亲服服软,他始终也是侯爷,说不定父亲会就这么算了!”
“你!”苏姨娘咬牙切齿,如钢蹦儿般吐出一个字,这贱人少在这惺惺作态,一切都是她在背后主导,她从前怎么就小瞧了她?
一听到御史言官几个字,南宫昊天更是一身危机感,那些言官们惯会捕风捉影,每天的任务就是弹劾这个那个,想到这里,他气得冷冷拂袖,沉声喝道:“来人,把苏姨娘拖出去罚跪,把打人的那几个老货一并拖去院子,每人杖责三十,谁要再替苏姨娘求情,一并杖责!”
南宫昊天一命令,立即有几名杂役进来拖周嬷嬷,苏姨娘气得咬碎银牙,还想求情,南宫昊天大掌一挥,她已经被左明给提了起来,迅速拖到院子里。
就这样,苏姨娘被罚跪在院子里,周嬷嬷则被小厮们打板子,顿时,清墨轩哭声一片,南宫昊天又勒令,谁要是再大哭大喊,再加三十大板,这一吩咐,连苏姨娘也不敢吼叫了,只得恨恨的跪在大树下。
而屋里,南宫昊天正亲手为湘绣擦药,那眼神含情脉脉,看得南宫婳都一脸羞红,接着,南宫婳自告奋勇的带湘绣出去开脸,只要给湘绣开了脸,梳上新人髻,换上新衣送回清墨轩,湘绣就真的成了姨娘。
南宫婳领着湘绣走出书房,再缓缓将房门带上,看着远处跪在地上的苏姨娘,眼底是冷冷的利芒,她也有今天!
苏姨娘看着满目冷笑,神采奕奕走出来的湘绣,一双眼睛喷出怒火,她不是晕过去了吗,转眼就如此神气,她今天是着了这两贱人的道!
远远的,南宫婳领着湘绣朝苏姨娘走去,苏姨娘冰冷的咬紧牙关,跪得膝盖生疼,真恨不得冲上去咬南宫婳两口。
南宫婳故作不经意的经过苏姨娘身旁,朝看守的左明走过去,把玉萼手里的一壶英山云雾递给左明,微微笑道:“左大哥辛苦了,这是上好的英山云雾,你看守苏姨娘定会口渴,婳儿请你喝茶!”
左明有些害羞的揉了揉头,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如今尊贵的大小姐亲自请他喝茶,他一张脸立即红了,“多谢大小姐。”
左明才说完,跪在地上的苏姨娘便冷哼一声,“姑娘家的,竟没羞没臊的给个奴才献殷勤,大小姐你真是饥渴!”
被苏姨娘这么讽刺,左明一张脸立即变得铁青,稳稳握紧拳头,南宫婳则不怒反笑,摇着云香团扇指了指远处正在打周嬷嬷板子的侍卫们,温和笑道:“几位大哥,下手可得重些,定要给周嬷嬷她们长点记性,让她们再也不敢欺负咱们的湘姨娘!”
说完,在苏姨娘由白转青的脸色中,南宫婳摇着团扇非常淡定的走出院子,那几个侍卫听到这话,都知道老爷宠爱新欢,这新欢连苏姨娘都能扳倒,说明在老爷心中份量十足,当即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握紧板子,更用力的打了起来,打得周嬷嬷嗷嗷直叫,气得苏姨娘心肝跟熬油似的,生生作疼。
看到苏姨娘吃瘪,湘绣也是心情大好,心里很庆幸没与大小姐作对,如今的大小姐,可与以前大不一样。
接着,南宫婳把湘绣带回飞羽院,叫来京城著名的开脸婆子梨香婆,梨香婆用一串缠着的铜钱给湘绣绞面,剪齐额发和鬓角,再给湘绣梳上新人髻,换一袭大红羽裳新衣,算是开脸完成。
南宫婳满意的看着镜中如新嫁娘一般的湘绣,命玉萼拿了五串钱给梨香婆封赏,梨香婆才笑眯眯的离开侯府。
给湘绣开完脸,南宫婳便命何然几名小厮抬来小软轿,让湘绣坐了进去,而她则充当拿着帕子的媒婆一角,领着人浩浩荡荡去了清墨轩。
☆、第048章姨娘被罚跪下
轿子上的湘绣一脸得意,今日她终于飞上枝头做凤凰,成了人上人的姨娘,连大小姐都要给她几分薄面,她为何不开心。
南宫婳脸带笑意,心里却恨不得把湘绣抓下来打一顿,不过她要的是一箭双雕,让湘绣和苏姨娘内斗,到时候她只管看戏便好了。
湘绣的轿子才抬进清墨轩,南宫婳已经看到双眼喷火的苏姨娘,苏姨娘生平哪里受过这种羞辱,如今要她跪着看wωw奇Qìsuu書com网新人进房,新人在笑,她这个旧人却连个奴才都不如,登时气得急火攻心,想跳起来阻止,左明一把将她压跪到地上。
苏姨娘恨恨盯着左明,“你不过是老爷身边的一条狗,少小人得志,你给我记住今天你对我的羞辱!”
左明抬了下眼皮,一脸正气,“对不起苏姨娘,小的也是听侯爷吩咐,不敢替侯爷作主。”
苏姨娘冷哼一声,眼睁睁的看着下人将一袭嫁衣的湘绣抬进主屋,不一会儿,又看见笑眯眯的南宫婳走了出来。
南宫婳媒婆的角色充当完,双眸冰冷的盯着苏姨娘,目光暗藏刀锋,不咸不淡的对玉萼道:“走吧,我们别打扰父亲和姨娘了。”
待南宫婳一走,苏姨娘哗的一声窜起来,朝南宫婳的背影低咒几句,又被左明等人按了下去。
夜澜人静,天空如同披上层绒幕,黑沉沉的夜,竟没半点星光,苏姨娘跪在坚实的青石地板上,累得口干舌燥,双膝早已青红一片,疼得她要命。
突然,主屋里传来湘绣“嗯啊”的一声娇吟,紧急着,她又是夸张的申吟几声,“侯爷,您轻点,把人家弄疼了!”
听到这酥酸了骨头的声音,苏姨娘气得浑身颤抖,这贱人也太羞辱她了,明知她跪在外边,故意在床上浪喊,是怕她听不见吗?
左明等人全都一脸涨红的别过脸去,有的主动退出院子,这下子,主屋里湘绣娇媚的叫声更大,一浪高过一浪,突然,她的娇吟声变得又急又快,还大声叫道:“侯爷你真厉害,妾身快受不了了,侯爷您就是妾身的心肝,妾身好舒服,妾身还要……”
湘绣才呜咽完,紧急着又是一阵舒服的吟叫!
苏姨娘当即呸了一记,受不了还要,贱人!
不过此时她的心像被挖掉似的,曾几何时,睡在主屋里的应该是她,如今,她竟落魄到这种地步,侯爷对她太狠了!
还是表哥对她最好,还是表哥最心疼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主屋里的声音才慢慢停下,烛灯也熄了两盏,变得微微昏暗起来,苏姨娘这才惊觉,刚才她一直将两手篡着,如今手心全是汗,连带身子也跟着发抖。
这时,她看到院门处一个白色小点跑了过来,紧急着就听到南宫珏的声音,“娘亲,你还好吗?女儿来晚了!”
南宫珏哭着跑到苏姨娘面前,一把将苏姨娘抱住,泪眼朦胧的道:“娘,南宫婳也太狠了,竟然窜梭那小贱人来害你,我这就去找爹,让爹放了你。”
“你别去,你爹现在正被那小贱人迷惑,咱们说什么都没用。”苏姨娘暗暗咬牙,一把将南宫珏拉住,又道:“事已至此,如今你更要沉得住气,切不可冲动误事,别上了那小妖精的当。”
“她南宫婳算个什么东西?不就会点手段?哪及父亲宠你,再说咱们还有枫儿,娘,我去把枫儿叫来,让他给你求情,我相信爹爹看在枫儿的份上,会饶过你的。”南宫珏哭着揉了揉眼睛,起身就要往门口跑。
正在这时,院门被打开,南宫婳提着食盒,领着打了灯笼的玉萼、喜妈妈到来,一看到南宫珏,南宫婳便一脸心疼的上前,“珏儿妹妹这么晚还来看姨娘,辛苦了!”
“谁要你假好心?这里不稀罕你,请你离开!”南宫珏抬头挺胸,直挺挺的盯着南宫婳,一脸愤怒。
南宫婳不急不燥,将食盒里的几碟糕点拿了出来,继续微笑道:“我见姨娘晚上米粒未进,便让小厨房给她做了些吃的,妹妹你也吃点?”
看着南宫婳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南宫珏气恼的上前,一巴掌打掉南宫婳手中的糕点,愤恨道:“我看你是来看我们笑话的吧?娘亲被罚都是因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歪主意。”
南宫婳盯着满地的糕点,突然睁开双眸,满目冰冷的睨向南宫珏,指着地上的糕点大声道:“珏儿你这成何体统?没有半点官家小姐风范,你可知道,这些糕点是祖母吩咐我给苏姨娘准备的,你把糕点砸了,难不成是打祖母的脸?看不上她给的东西?总之东西我已送到,如果祖母怪罪下来,要解释你自个儿给祖母解释去!”
南宫珏当即冷哼一声,竖起眉毛,双手插腰,朝南宫婳气愤的道,“原来你竟给我使绊子,早不说是祖母赏的,激怒我砸了才说,南宫婳,你安的什么心?”
南宫珏气得发抖的说完,一跃上前,猛地一把朝南宫婳推去,南宫婳被她这么一推,当即柔弱的跌坐在地,正在这时,主屋的大门被打开,湘绣正扶着满脸铁青的南宫昊天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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