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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嫡女

_78 爱心果冻(当代)
赵影华一脸的开心,忙将那药瓶藏在袖子里,她可不能让别人拿去,这是救楚汐的,没想到婳儿已经制出来了治楚汐心疾的药,不知道这药是会不会使楚汐康复,或者只能起缓解的作用。
可一转眼,发现楚汐捏住她手腕的大掌已经发力,脸上已经红了起来,额头沁起细密的汗,一双眼睛怒瞪着她,赵影华这下子有点懵了,看楚汐不再咳嗽,她这才安了下心。
“你……你给我下药?你滚出去,我不喜欢你。”楚汐这时候又要叫赵影华出去,可又控制不住的拉住她,让赵影华不一脸迷茫。
这时候,楚汐眼里的火焰越来越烈,迸发出浓浓的**,他只觉得口干舌燥,喉咙发紧,捏着赵影华的力道加重,看着赵影华那无辜的样子,他突然一把将她推开,咬牙沉声道:“快去,给我打水来,我要凉水降温,速度!”
赵影华快吓傻了,不知道楚汐为什么会这样,立即说了声好后,转脚就朝门外走去。
等赵影华一走,楚汐立即下床,身上热得难受,他便气得一掌捶在桌子上,南宫婳这究竟是什么药,为什么会让他那么想亲近女人?
一想到女人,楚汐当即蓦地抬眸,难道,他中了媚药?这该死的南宫婳,让他接受女人,竟然用了这种方法,真过分。
正在这时,赵影华已经推开房门,端着盆冷水走了进来,进来后她就赶紧把水端到楚汐面前,将帕子打湿拧干,给楚汐擦汗,可越擦,她觉得楚汐额头的温度越烫,婳儿给的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把楚汐弄成这样,难道,出了汗楚汐的病就能好吗?
体内的热没有被解,反而比刚才更难受,楚汐微眯起眼睛,神情不受控制的低吼了一声,突然一把将赵影华抱到床上,一个翻身压在她身上,沉吼一声道:“不管了,我忍不住了,这是你们逼我的。”
楚汐说完,就开始撕扯赵影华的衣服,赵影华只觉得这么俊削的一个男子压在自己身上,令她觉得心潮澎湃,可下一刻,两人已经接近裸裎相见,让她羞得赶紧闭上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赵影华揉着酸疼的身子,慢慢睁开眼睛,却发现,身旁的男人早已经下床,正在屏风后系腰带,一双眼眸里有各种神色,气愤,恼怒,后悔,失望,还有一点点惊异,看得赵影华赶紧将身子缩进被子里,不是说楚汐喜欢男人么,怎么昨晚上要了她,还很疯狂的样子?
“你看什么?这下你们满意了?借着给我治心疾,实际上拿媚药给我吃,要不是这样,你能成了我的人?我告诉你,仅此一次,再也没有下一次。”楚汐气恼的说完,怒地拂袖,将大门推开后,冷冰冰的走了出去,留下一脸尴尬的赵影华躺在床上。
东宫里,南宫婳正细心的铺着晒在案架上的药材,最近她为了研制各种药丸,费尽心力的看书学习,把一天当两天用,一天最多只睡两个时辰,赵影华给楚汐的药,就是她耗费精力制出来的。
这药丸只能缓解楚汐的心悸,不过她在里面稍加了一味无毒催情的媚药,不知道他服下,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不一会儿,在外打听消息的玉萼已经抱着手炉走了进来,她一进来,就将身上的白色狐狸毛披肩取下拍了拍后,这才走到南宫婳面前,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公主,两边的人都进宫禀报了,千叶来说,方小姐昨晚跟宇大人对坐到天亮,两人都有些害羞,而太子府那边来的人说,咱们表小姐跟离郡王已经圆房了,不过第二天郡王很气愤。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事别人都知道了,有人说,难道离郡王男女通吃?”
“表姐呢,她可还好?”南宫婳看向玉萼,她最担心的是赵影华,毕竟这方法是她自己想的,想让楚汐看清自己的心,她不得已下了狠劲,在他药里下了媚药,这样的话,有可能会把楚汐的性向改变过来,毕竟他以前没尝过女人的滋味。
“表小姐很谨慎,不过听说她脸上总无意的浮起红晕,她叫人传话给你,多谢你的药,有空给她多做一点,她要努力改变离郡王的想法。”玉萼说得面红耳赤的,说完后就在边上帮忙捣药去了。
南宫婳眼底浮起一阵欣慰的浅笑,只要楚汐不是太讨厌表姐就有一丝机会,两人已经圆房了,时间久了,他肯定会慢慢喜欢上表姐,毕竟,一般的男人哪有不喜欢女人的,况且楚汐其实根本不是断袖,他只是把楚宸烨视为精神上的领袖,崇拜他罢了,别的男人也没见他喜欢,甚至还有些厌恶,所以见得,他其实是喜欢女人的,只是心理被楚宸烨影响较大。
“不好了公主。”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喜妈妈的声音,喜妈妈一进来后,忙看向南宫婳,“公主,刚才我去凤銮宫探望皇后,在路上听到消息,说燕国和我国战事激烈,已经在广阳郡边上激烈的交火,由楚将这打头阵与敌军对抗,姑爷和皇长孙在后方支援,听说敌军又派了十万大军,个个将士铁血,似要踏破广阳郡,如今楚将军正在艰难的对抗,姑爷也带兵前去支援,我真怕姑爷会出事。”
南宫婳听完后,心里咯噔一下,这战事是愈发的打得厉害了,皇帝肯定又会拨人过去,只是,祁翊的能力大家都知道,皇长孙和楚宸烨是绝对不会让他打头阵,那不是相当于把广阳郡送给燕国?所以皇长孙一直跟祁翊在一起,为的就是监视他,不让他有所动作。
原以为只有几天的战役,一下子打得这么的响,到时候人数众多,祁翊又不是神仙,万一有个损伤怎可得了?还有楚宸烨在前头打头阵,他虽然作战经验丰富,但是他们都是人,万一中了敌方的计或者因为援军太少而出点事,她也不敢想象。
为什么就不能永远和平,一定要这样互相厮杀?
大庆宫
安容华今日是用了全力,皇上的风疾越来越严重,每次发作都要服用金丹才能缓解,她昨夜累了一夜,才制出五十颗,一早上就被皇帝吃了十颗,她只好往茶水里加了点谜药,让皇帝先睡一觉再说,否则她这样的身子经不起皇帝折腾。
坐在大庆宫里,安容华很无聊的四处打量着,突然,她看到那案桌下的抽屉上了一把金锁,好端端的,皇上的地方上什么锁,又不是什么机密,平常也没人敢进这里,只是,凡事都有万一,说不定皇上心细,把什么东西锁在里面了。
安容华抬了抬眸,转身朝皇帝身边放衣裳的架子上看过去,发现那龙袍腰部竟别得有一串精致的钥匙,她立即上前,看皇帝还在熟睡中后,悄悄把那钥匙摘了下来,又蹑手蹑脚的走到案桌前,又看了眼四周,发现没有宫女进来后,颤抖的将那钥匙放进锁孔中,轻轻扭了三转后,那锁竟然应声而开。
啪的一声,锁扣打开,吓得安容华抖了一抖,幸好皇帝被她下了谜药,一时半会清醒不了,她就把抽屉拉出来,一看,里面竟然有许多信件。
那些信件上都写着机密二字,估计是国家的大事,她慢慢将这些信件拿出来,其中有几封是关于军事任命的要文,有的是皇帝的暗卫组织的名称,职务,还有的是关于国家大事的信件。
突然,安容华看到一个写有祁字的信件,一看到祁字,她的心就猛地发颤,这个字对她来说意义重大,好像他曾经站在树下,温雅的看着她,给她取了名字叫容华,要她一世容华一样。
安容华紧张的拿出这封信件,打开轻轻看了起来,才看了几个字,她的心猛地颤抖起来,太子、燕国、祁翊,朱凝渊?
看到这些关键词,安容华又迅速将一封信扫了个遍,在看完信后,她已经脸色发白,浑身发起软来,没想到,祁翊竟然是燕国的太子,这是皇帝的亲信写给他的信,信中说了祁翊与燕国太子的一切相符合的特征,最后下结论,不管祁翊是不是燕国太子,都要除掉。
信中还说,祁翊以武穆王府为据点,有可能整个王府的人都在在为他作掩护,也有可能只是武穆王一人知情,至于其他人,都被他俩蒙在鼓里。
不管什么,总之她现在知道,祁翊是燕国的细作,隐藏在苍祁的,皇帝之所以一直没下手,是因为他和武穆王手中握有兵权,而且证据不足,只是怀疑,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没有有效的人证物证。
如今祁翊已经去了边关打仗,这里就只剩下武穆王,是不是说明,武穆王少了祁翊这个羽翼,就如折翅的雄鹰?
安容华慢慢将这封信揣进腰间,再把金抽屉给锁上,然后把钥匙放回原处,狠毒的眯起眼睛,开始细想这其中的事情来。
想起南宫婳和祁翊幸福的大婚,还有祁翊对她的宠爱,对自己的无情,这一切,都让她恨南宫婳恨得咬牙切齿,还有那次令人发指的强暴,想起这些,安容华浑身颤抖起来,她默然站起身,慢慢朝大殿外走出去。
既然得不到,那她就毁掉,毁掉原本属于她的男人和一切,让南宫婳永失所爱,一生孤苦,说不定,还能将南宫婳一并弄死。
想到这里,安容华已经激动的来到大殿口,将自己的心腹碎玉、莲玉叫了过来,朝她们耳边耳语一阵后,又折回大殿,趁皇帝不备,偷偷将他身上的一格龙形玉佩摘了下来,走出去后,朝碎玉阴狠狠的道:“你找一个最合适的人,告诉他,这是皇帝执行的机密,有皇帝特有的龙形玉佩为证,如果他不说实话,你就说有权利抓他进大牢。”
碎玉在思索一下后,有些疑惑的看向安容华,“可是,这个人,要找谁合适呢?”
“肯定得找武穆王的枕边人,因为只有她们才能随意进入他的房间,好搜索证据,还得找如今已经不受宠的,或者贪财需要钱的,哦对了,上次我记得那个罗侧妃被皇后打了一顿,打得个半死,你们去试探一下她。”
安容华本想亲自去,这么机密的事还是自己办比较放心,但她怕一离开皇上,皇上会一直吵站要她炼金丹,如果发现她不在,肯定会大发雷霆,所以便将此事交给碎玉、莲玉。
“记住,就是这个罗侧妃,打听一下她的近况,把她带进宫,让我亲自和她谈。”安容华说完,便听到里面皇帝的声音,忙拍了拍裙脚,迅速转身朝大殿里走去。
“皇上,妾身来了,你别着急。”安容华跑进去后,看到皇上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她忙给他端了一杯茶水,皇帝叹了口气,喝了口茶后,浑浊的眼睛看到那案桌上的金丹,眼里浮现一缕后悔心悸的神色。
如果当初他没有服用这个金丹,身体会不会比现在好?会不会不用再依赖这个东西?虽然大臣们在进言的时候都被他一一否定,让他坚持了自己的想法,可一转眼,他就会去思考大臣们的话,他们说得不无道理,都是为他好,可他就是控制不住的想吃金丹,不吃就难受得厉害。
或许,他真的变得麻木了,他做到这个高位,什么都不缺,就想长生不老了,安容华说这金丹经常服用有长生不老的功效,可他经常照镜子,发现自己不仅没变年轻,反而像六十多岁的老头,可他才五十多,怎么忽然间老了十岁?
“容华啊,你说这金丹究竟有没有用?”皇帝冷冷的眯起眼睛,一脸深黑的看向安容华,声音低沉而空旷。
安容华立即垂下眼眸,跪到皇帝面前,用小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腿,娇滴滴的道:“岂会没用呢?皇上您比以前年轻多了,房事上更有活力,这金丹是我特意研制的,且是根据古书上记载的方法研制,方子皇上也是看过,无异议的,容华不敢拿没用的金丹给皇上服用。如果皇上怀疑容华,大可以把容华杀了便是。”
说完,安容华难受的擦起了眼泪,眼底却是阵了讥笑,皇上现在离不开她,怎舍得杀她?杀了她,他一样会难受,到时候估计会受病痛折磨而死,而且再也享受不到那种极致的快乐,所以,他根本舍不得杀她。
果然,皇帝一听,原本有些清明的眼眸又浑浊起来,“那好,朕知道你是好孩子,等皇长孙打完仗回来,朕就向他要了你,让你进宫伺侯朕,封你为安贵妃怎么样?”
安容华一听,立即朝皇帝磕了个头给他谢恩,“臣妾多谢皇上,只是皇上,臣妾不想做什么贵妃,贵妃再厉害也是妾,臣妾想和皇上一生一世,皇上也只能拥有臣妾一个妻子,至于其他人,只能是你的妾,否则臣妾不依,宁愿抹脖子死了算。”
“傻孩子,怎么能说这种不吉利的话?”皇帝一把将安容华扶起身,不过眼眸里的深意更浓,“你是想做皇后?”
野心真不小,可他已经陷在其中无法自拔,他现在很依恋她,根本没办法脱离她,她要做皇后,他也只得答应。
安容华眼里是浓浓的算计,点了点头,“臣妾并不是在乎皇后这个位置,而是想与皇上做真正的夫妻,只有正妻才是皇上的妻子,妾室不算,如果皇上觉得为难,也可以拒绝臣妾,臣妾没事的,只要是为皇上好,臣妾多受点委屈也是应该的。”
皇帝虽然知道这是安容华欲擒故纵的手段,可他也只得拍了拍她的肩,一脸宠溺的道:“你让朕快乐,朕自然会给你皇后之位。”
“皇上就不怕皇后难过么?”安容华拿过来金丹,又配上一根能让人上瘾的烟枪,轻轻的将烟丝点燃,送到皇帝面前。
皇帝接过烟枪,贪婪享受的吸了一口,随即又服上一颗金丹,腾云驾雾的道:“朕现在宠爱的只有你和羽落,至于其他人,随她们去好了。”
夜晚的时候,皇帝在御书房批折子,安容华坐在大庆宫,这时,碎玉、莲玉已经将罗侧妃带了进来,罗侧妃满脸的惶恐,看到这巍峨华丽的皇宫大殿,她就想起自己上次挨的板子,进来的时候再也不敢四处张望,只得小心翼翼的躬着身子。
“到了,去见过我们安娘娘。”碎玉说完,将罗侧妃推了一把,罗侧妃这才抬眸,看向这传闻中的妖妃,见安容华眼边的眼线已经化超过眼界,看上去十分的妖美和妩媚,又透着地狱里阎王一般的神色,她立即朝安容华跪了下来。
“妾身参见安娘娘,安娘娘千岁金安。”罗侧妃嘴唇一直在颤抖着,抬眸偷偷打量一眼安容华,正对上安容华冷漠的眼睛。
“听说罗侧妃最近很缺银子用?碎玉,给罗侧妃包两千两银子出来。”安容华笑着看向罗侧妃,一脸的温和。
罗侧妃一听,立即惶恐的看向安容华,忙道:“多谢安娘娘,只是安娘娘给我这么多,我一时也还不上,也怪我那儿子好赌成性,我房里已是债台高筑,是我没管好他,竟然敢赢安娘娘的钱,最后又输掉五万两,我儿子已经欠那位碎玉姑娘五万,我哪还敢要娘娘的。”
“没事,碎玉也不会赌钱,只是运气好罢了。贵公子一表人才,不小心沾上赌习,真是令我痛心。既然你我有缘,那五万两银子我们就不要了,你知道的,天上不会掉陷饼,除了免了那笔银子,我会替你儿子还完所有的赌债,还另外给你五万两白银,你觉得怎么样?”
安容华的话听得罗侧妃身子一紧,她忙看向她,一脸不解的道:“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娘娘有什么事需要我办,只要不伤害我儿子,我什么都愿意,只是,杀人放火我是坚决不做的,那可是要杀头的。”
这么大的数目,应该办的也不会是小事。
安容华忙摇了摇头,道:“你放心,不是什么大事,我只要你去武穆王的房间,把他里面的私密信件或者物什些给我弄进宫,我先给你两万两白银的银票,事成之后,会将另外的补齐。”
“私密信件?这是什么东西,会不会连累咱们王府?”这点眼力见罗侧妃还是有的,一般涉及到信件的,有可能是通敌叛国或者是官与官之间的勾结,让皇上发现了都是死罪一条,严重的还会诛连九族。
想到这里,罗侧妃感觉自己已经羊入虎口了一般,有些害怕的看向安容华。
“你放心,皇上如今这么宠爱我,很听我的话,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会保你们一家平安,我只要那信件,那信件是拿来除掉你的对头南宫婳和祁翊的。如今祁翊是世子,如果他出事,那不是你的儿子也有机会做世子了?只要你与我合作,到时候我会让你的儿子做世子,最后要做了王爷,你不就是王爷的亲娘?”安容华继续循循说道,笑得极其的温和,不注意,还真很迷惑人。
这下子,罗侧妃陷入深思之中了,如果只是用来除掉祁翊,那她巴心不得,她早就想除掉这个眼中钉了,而且安娘娘承诺了到时候会让儿子做世子,这个买算十分的划算,怕只怕这其中另有玄机,毕竟她和安容华不熟,怕上她的当。
见罗侧妃在思考,安容华又道:“刚才你不是看到了龙形玉佩了?那可是皇上的贴身之物,他都能送给我,你说他有多宠爱我,这除了是我的意思外,也是皇上的圣意。皇上想除掉祁翊,因为他风头太盛,你知道的,做皇帝的一般不喜欢臣子高过他,所以,他只要除掉祁翊。至于你们,与政治无关,等祁翊除掉后,你们就过你们的安稳日子,到时候我会向皇上举荐你儿子做官,这么好的事,打灯笼也找不着。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找武穆王妃了,反正王妃的儿子也不是世子,我想,她应该会乐意这么做,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罗侧妃一听,那几万两银子就要离她远去,立即露出贪婪的光芒,朝安容华道:“等一下,安娘娘,你容我思考一下,毕竟这不是小事。”
“这还不是小事?不就让你拿点武穆王的信件和私密的东西进宫,你要是不同意,就赶紧还碎玉的五万两银子,如果还不上,我只好拿你儿子来开刀,先砍掉他的双手双脚,再把他放进瓮中,扔进茅坑里,把他做成人棍。究竟是往好的路走,还是不要你儿子的命,就由你选择,你要是不同意,今天就休想走出大庆宫。”安容华已经不想和罗侧妃浪费时间,说完后,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
罗侧妃一听儿子有事,吓得赶紧朝安容华磕了个头,忙道:“只要安娘娘不伤害我儿子,我什么都替安娘娘做,希望安娘娘能记住你的承诺,该给的一分都别少。”
“这是自然,我就喜欢爽快人,反正,你们不会有事的,有事的只会是祁世子,到时候荣华富贵还不滚滚来?”安容华眼里是浓浓的得意,连带着一缕狠毒。
凤銮宫里,南宫婳细心的坐到皇后床前,在给她换掉药后,将她的背部包扎起来,经过她这大半个月的调养,皇后的身子已经好了不少,不过还是要经常换药,否则会留下疤痕的。
皇后换好药后,坐正身子,轻轻的拉着南宫婳的小手,看到她美丽的眼睛里泛着一缕轻愁,便道:“你少想一些,如今祁翊都离家一个多月了,你们只能通信,我也知道你难受,你放心,男人在外面打仗就是这样的,像楚宸烨,他以前一年半载都回不了家。只是,你最近愈发的消瘦了,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婳叹了口气,有些怅然的道:“我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的,根本吃不下东西,有时候吃一点就觉得恶心,经常干呕,估计是食欲不振,可能过一段时间就好了的。”
“傻孩子,怎么会这样的?你自己是是医者,难道连自己犯了什么毛病都不知道?”皇后有些疑惑的看向南宫婳。
南宫婳这才回过神来,将手指搭在自己脉上,细细感应起来,又漫不经心的道:“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思念祁翊的缘故,胃口不好,所以也没给自己诊过脉,加上最近事多,繁忙,我也没怎么细想。”
皇后看到南宫婳神情恹恹的,像要打瞌睡的样子,突然抬眸看向她,惊奇的道:“婳儿,最近一个多月,你的月事有没有来?”
南宫婳听完皇后的话,这才觉得有些奇怪,忙摇头道:“我月事已经迟来了七、八天,我一直以为是饮食上的问题,所以没怎么细想,难道……”
说完,她与皇后同时惊奇的看向对方,她继续给自己诊脉,突然,有她诊到一抹滑脉之后,她不敢相信的看向皇后,眼里透着晶莹的亮光,“母后,我好像……有喜了。”
“真的?快,请裕姑姑看看,她对这方面很在行,曾经就给宫里的妃嫔和我诊过脉,有时候太医诊不对的,由她一诊,就对了,不过,她也只会这一招。”皇后说完,忙把裕姑姑招了过来。
裕姑姑脸上早已是喜笑颜开起来,她立即上前捏住南宫婳的手腕,一边诊一边笑道:“我对医术简直一窍不通,皇后过誉了,不过从小就跟母亲学了诊喜脉,除了这个啥都不会,让我探探,哟,这脉滑而滚动,是喜脉,是喜脉啊,恭喜公主,你有身孕了。”
裕姑姑说完,立即跪在地上,朝南宫婳磕起头来,边上守着的玉萼和喜妈妈等人一听,一个个的激动得泪光闪闪,忙在地上给南宫婳磕头恭喜。
“恭喜公主,贺喜公主,恭喜娘娘。”所有人都齐齐跪了下来,南宫婳惊奇的看着众人,又看向皇后,她怀孕了,这是真的吗?
前尘往事早已远去,如今,她好像没怀过身孕一样,轻轻的抚摸着自己扁平的肚子,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个小生命,要是祁翊知道,他会不会很激动?
皇后这时候已经高兴得赶紧下床,一把将南宫婳抱在怀里,眼里是激动的泪水,“婳儿,太好了,我终于有外孙抱了,以后你一定要注意身子,等祁翊回来。喜妈妈,还不快去修书给祁世子,说公主有孕了。”
喜妈妈一听,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朝外面跑了出去,南宫婳看着众人都为她高兴,她才觉得自己现在真的很幸福,身边有人帮着她,关心她,比前世幸福太多,而她,已经怀上心爱男人的宝宝。
皇后轻轻摸着南宫婳的小肚子,一脸的啧啧惊叹,“婳儿,你说这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希望你生个女孩子,和你一样的聪明[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可爱,这是上天对你的恩赐,以后你就住在凤銮宫,让母后照顾你。”
以前都是婳儿照顾她,以后,她要尽快将身子养好,把婳儿照顾好。
南宫婳激动的点了点头,这下子有了孩子,她就是不想吃也得多吃些,为了肚里的宝宝着想,也为了祁翊,她希望战事尽快结束,只是,祁翊的身份横在中间,万一这中间出点什么事,那她的宝宝,会不会就没有父亲了。
皇后显然也想到这一层,她咬了咬唇,朝中的大事她们女人不懂,可她还是觉得危机重重,正在两人既高兴又担忧的时候,门外的况勇突然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
一冲进来,她就朝南宫婳和皇后哭了起来,“不好了公主,有人向皇上供了武穆王府与燕国勾结的证据,还说祁世子就是隐藏在苍祁的燕太子朱凝渊,此事是带到朝野上说的,皇上大发雷霆,已经下令将武穆王府所有人押往大牢,准备全家问斩,还有,皇上还下了令让人诛杀祁世子,封锁一切皇宫与外界的联系,又加派了侍卫和御林军看守凤銮宫。还带了人来要带公主去朝上问罪!”
“什么?喜妈妈呢?”南宫婳紧张的看向况勇,浑身都颤抖起来,事情真的来了,和她们害怕的一样到来了。
“喜妈妈刚才已经冲出去了,冲出去就再没回来,不过外边没听到抓人的声音,她估计是去报信去了。公主,外头的御林军就要冲进来,他们让你和皇后都去,因为你是燕太子的妻子,总之,事情闹得很大,文武百官们此刻正跪在大殿上,请求皇帝连你一起杀了,免得留下隐患。”
“岂有此理,我婳儿只是一介女流,婳儿,母后跟你去,我倒要看看,这些人究竟想怎么样。还有,你们全都闭紧嘴巴,不准将婳儿怀孕的事说出去,谁敢说,本宫一个不饶。”皇后说完,拉着南宫婳,愤怒的朝殿外走去。
南宫婳则握紧袖中的免死金牌,看来这一次,这个东西终于派上用场,只是,她心里好似针扎一般,她受苦不要紧,只希望祁翊不要受伤,皇上直接下令追杀,那楚澜肯定一接到消息就会动手,含恨估计已经去传消息去了,她希望祁翊能尽快逃回燕国。
皇后一直紧张的扶着南宫婳,生怕她摔着碰着,两人走到大殿口的时候,那大殿口便立着一群黑压压的侍卫,其中,竟是宇浩轩领头,宇浩轩一看到南宫婳和皇后,先给两人恭敬的行了礼,然后道:“皇后娘娘,公主,微臣这也是没办法,不过,由微臣请问前来,总比其他人好,请两位跟微臣去一趟,微臣不会为难你们的。”
“多谢宇公子,请前边带路。”南宫婳冷冷敛着眸,与皇后并排走着,宇浩轩眼里是浓浓的难过,在难受的沉了下眸后,躬着身子走在前边,他并不想做这件事,只是,换作别人来做,恐怕会伤害南宫婳她们,他不想贵姐儿难过。
临进宫的路上,贵姐儿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保护好公主,不准任何人伤害她们。
走在边上的皇后一直紧紧的拉着南宫婳的小手,朝她坚定的道:“婳儿,一会儿无论他们问什么,你都说不知道,祁翊的一切与你无关,你现在怀了孩子,可不能意气用事,要是伤到你肚里的孩子,你也会自责的。这时候,咱们最重要的是先保命,只有保住性命,才有机会翻盘。我实话告诉你吧,皇帝离死期不远了,苍祁的皇帝将会换人,要么是齐王一派,人么是太子一派,只要撑到那时,你我都还有一线生机。”
皇后何尝没看出楚宸烨对南宫婳的感情,她知道他不会伤害她,反而会保护她,至于皇长孙,她也私底下调查过,他是很欣赏婳儿的,只要两人能保住性命,到时候什么都好说,最怕的是现在就没命,跟着武穆王府一起被斩首,那就永远翻不了盘了。
南宫婳则握紧皇后的手,满目是镇定和肃然,“母后,你放心,婳儿自有分寸。”
不一会儿,两人已经迅速到了明殿,此刻,安容华和羽落两人都盛装打扮的站在皇帝两侧,这是史无前例的状况,两人的借口是,随时为皇上治病,怕皇上中途会出什么岔子,所以以女医官的身份近身伺侯皇上。
只不过,这一幕看得大臣们连连摇头,可大家又不敢说什么,此时大殿里的众大臣已经是议论纷纷,全都是因为祁翊是燕太子一事。
当他们听到皇后到、长乐公主到的话时,一个个都眼神复杂的看向南宫婳,有的人已经叫喊起来,“长乐公主是祁翊的妻子,她肯定知道些什么,皇上,请重审她。”
南宫婳则继续沉着眼眸,眼神毫不畏惧的朝前边走过去,走到大殿前,她便看到罗侧妃和她的儿子祁栏山正害怕的跪在地上,两人脸色灰败灰败的,估计被吓傻了。
皇帝微眯起眼睛,在看到南宫婳进来之后,当即沉声喝道:“大胆长乐,你与祁世子感情那么好,肯定早就知道他的秘密,竟瞒了朕这么久,与武穆王府一起通敌叛国,你该当何罪?”
南宫婳则将紧张的皇后推到一边,勇敢的抬眸朝皇帝迎了上去,不卑不亢,不慌不忙的道:“父皇你在说什么,儿臣怎么不懂?儿臣只是一介女流,男人们的事,岂会告诉儿臣?儿臣身是苍祁人,死是苍祁鬼,父皇若不相信儿臣,大可赐儿臣一死。只是,父皇真的忍心在女儿受别人蒙骗的时候,再来伤害自己的亲生女儿?”
南宫婳铿锵有力的质问声问得皇帝猛地摇了摇头,有那么一瞬间,他神情竟然清醒过来,沉着脸便道:“武穆王联同祁世子都是燕国人,如今武穆王早在收到消息时已经外逃,朕正派人全力追击,说明他已经承认自己所犯下的罪行。朕传你来,是要问你,你究竟知道多少,知道不说,可是欺君的死罪,你可知道?”
“无论别人拿出怎样的证据,武穆王的事都与儿臣无关,儿臣一身清白,忠于苍祁,不信父皇大可派人查,如果真的拿得出证据,让儿臣认罪也不晚,没有证据的事,儿臣是誓死都不会承认的。”南宫婳态度强硬,反而听得一些大臣疑惑起来,听南宫婳的口气,她好像真的不知道祁翊是奸细一事。
这时,安容华生怕南宫婳再说下去会把别人的思想说转,立即朝皇上道:“皇上,无论如何,罗侧妃已经指证了祁翊和武穆王勾结,既然公主已经下嫁给祁翊,那就是姓祁,必须跟着祁府所有人一起进刑场,公主犯有连带责任,没有证据一样可以伏诛,这是为了你的江山好,为了苍祁好。”
南宫婳一听,当即嗤之以鼻的哼一声,抬眸看向安容华,冷声道:“本宫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后宫也会干政,安长孙妃此刻不是应该呆在皇长孙府,怎么跑到皇上面前煽耳旁风起来了?皇上早就说过,后宫不得干政,违者斩,难道安侧妃不怕杀头,要对皇上的决断指指点点?”
南宫婳的话听得众大臣打了一个激灵,所有人都厌恶的看向安容华,她还是第一个敢在皇上说话时接口决断的,果然不要脸,也僭越了。
皇上此时有些脸色铁青的看向安容华,安容华立即往后退了一步,仍旧示威的看向南宫婳,无论如何,她现在也是赢家,南宫婳不过是多替自己争取口活的机会罢了,早晚都是死。
而皇后此刻,已经无比愤恨的盯着安容华和皇帝,这样的皇帝让她觉得恶心,当即上前一步道:“皇上,我们婳儿早在一个月前就进宫,一直没与王府的人接触,她与这件事根本没关系,大不了她与祁世子和离,两人以后各不相干,老死不相往来,臣妾只求皇上饶婳儿一命。”
说完,皇后已经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众大臣们也不像刚才那么义愤填膺,此时的长乐公主勇敢的站在大殿上,好像一颗芝兰玉树一般,清雅高洁,一派淡然,那沉着的气势倒让众人钦佩起来,连几个刚才嚷着要连她一起杀的大臣,眼里也有了些愧色,毕竟这似乎真的与公主无关。
“皇上,不是羽落是干涉政事,只是,长乐公主是燕太子的妻子,无论如何都要斩杀,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万一以后她要为祁世子报仇怎么办?到时候,动摇的可就是国本了。”这时,羽落郡主则不怕死的上前,朝皇上进言道。
皇帝这下一听,脸色立即深黑起来,在细看了南宫婳一眼后,当即怒声道:“羽落说得对,长乐,无论你有没有参与祁翊的事件,朕都不会轻饶你,按苍祁律法,通敌叛国是诛九族的死罪,来人,将长乐公主拉下去,三日后与武穆王府的人一同处斩,一个不留。”
“皇上,你不能这样对婳儿,不能啊。”皇后吓得忙在地上磕头,磕得咚咚作响,头发凌乱,额头上全是血。
正在有侍卫要进来之时,南宫婳突然一步上前,哗地从袖中拿出那块免死金牌,朝皇帝坚定的道:“父皇,儿臣有您赐给祁世子的免死金牌,当时你说了,无论他给谁用,这金牌都管用,这是父皇自己的誓言,希望父皇不要反悔,免儿臣一死。”
“你……”皇帝颇为尴尬的看着那块金牌,在场有许多大臣都知道,说了这金牌用于免死,无论犯了什么罪,都可以免死一次,因为当时皇帝头疾发作得十分的厉害,他想也没想就发了这块金牌诏告天下。
后祁翊进宫为他治好病,他就很爽快的把金牌奖给了他,没想到,如今竟被南宫婳用上了。
南宫婳见皇帝迟疑,再接再厉的道:“父皇,不是儿臣贪生怕死,只是儿臣怕父皇错杀女儿以后会后悔。儿臣的命随时捏在父皇手里,父皇随时想杀都可以,早死晚死都是死,父皇又怕什么?再说,儿臣已经制出一种比安娘娘更能使人永保年轻的金丹,还能一次治好父皇的风疾,父皇不信,大可一试。只是父皇若杀了儿臣,那能使我长生不老的金丹就没了。”
皇帝在听到南宫婳的话后,立即瞪大眼睛,她有金丹?南宫婳一向聪明,医术又比安容华高,说不定真有什么好丹能帮他解除目前的困境,他目前是想戒掉金丹,但又戒不掉,南宫婳又懂医术,杀了她也无济于是,她再厉害也是一介女流,让他软禁在宫中,还可以为他所用。
想到这里,他沉了沉眸,冷声道:“你有免死金牌在身,但只可免死一次,这一次,朕就饶了你,下一次,你可没这么好的命。来人,把长乐公主和皇后带去凤銮宫软禁起来,不准她们踏出宫殿半步,还有,你说的金丹,尽快给朕呈上来。”
“多谢父皇开恩。”南宫婳心里恨不得吃了这个皇帝,面上则十分的安静乖巧,这时,大臣们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一提到金丹,皇帝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没有人敢在这方面与皇帝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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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祁翊与婳儿深宫相见[手打文字版VIP]
见南宫婳没被皇上下令斩杀,安容华和羽落两人恨得牙痒痒,这一次这么重的罪,本以为南宫婳必死无疑,皇帝最终还是留下她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那金丹,还有就是南宫婳生得如此的美貌,又聪明,肯定以后有大用处。
哼,既然皇帝舍不得要留下她,那她们只有自己动手解决掉南宫婳了。
此时,原本眼中只有银子的罗侧妃在听到王府全部要被斩首之后,当即看向理都不理会她的安容华,忙朝她求饶道:“请安娘娘饶命,你之前不是说,只要我拿到王爷叛变的证据,就会饶了我和我儿子,求娘娘开恩啊,我不想死。”
罗侧妃一吼出来,所有人都怀疑的看向安容华,这女人手段真毒辣,虽然大家为了苍祁,是铁定要揪出燕太子的,不过没想到会是安容华在幕后抓到的人,这下子,所有人都觉得这安容华心机也太重了些。
皇帝满目的青冷震怒,目光锋利的瞪向罗侧妃,看向那案桌上的一些武穆王与燕国通信的信件和燕国的信物,当即气得将这些东西一把拂向罗侧妃,“还敢求饶?武穆王与祁翊勾结,犯了叛国通敌的大罪,你们王府的人一个都别想逃,来人,把这两个人拖去大牢,与武穆王府的人关在一起,三日后一起问斩,退朝!”
显然,皇帝在南宫婳和皇后来之前已经发过很大的怒火,他也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说完后就摇着头起身,还扶了扶自己有些灼热的额头,安容华和羽落见状,忙上前将他扶住,两人眼里全是得意。
南宫婳冷冷看了两人一眼,眼里泛着深冷的颜色,拉着皇后迅速踏出大殿,踏出大殿后,那些跟班侍卫们又一个个迅速跟了上来,生怕她跑掉似的。
回到凤銮宫,皇后立即把南宫婳拉到屏风后坐下,一汪眼睛担忧的看向她,“婳儿,还好你没事,你知道吗?刚才担心死我了,我真怕他会杀了你。还好你没事,要是你有事,我也不想活了。”
南宫婳紧握住皇后的手,坚定的看着她,脸上是特有的坚强和倔强,“母后,你放心,我没事,如果这点风浪都经不起,还怎么面对后面的?如今不能让父皇知道我怀有身孕,到时候他一定会杀了祁翊的孩子,我还要赶着给他研制仙丹,要是没有,他肯定觉得我没有利用价值,当对于他没有利用价值后,我离死期就不远了。”
南宫婳说完,握紧皇后的手,皇后望着窗外的冬景,沉吟下眸,“你真能研制出金丹?万一没效果,他会不会发怒?”
南宫婳乌黑的眼里嵌着一缕暗芒,冷声道:“他敢不敢吃还是个未知数,总之我会尽力化解他体内的毒素,如果他已经毒侵入体,那女儿就没办法了。”
“哎,婳儿,他再怎么,都是你的亲生父亲,母后希望你不要太恨他。”皇后有些担心的看向南宫婳,生怕她会恨皇帝。
南宫婳对这个父亲没有多大的感情,但从血脉来讲,他是她的生父,所以她会答应皇后尽量挽救他,如果换作别人,这样对她,她早在仙丹里加毒药了。
只是,她现在担心的是祁府,三日后他们就要被斩首,她想起那两个可爱的姐妹祁浅紫,祁雅蝶,还有与她针锋相对的王妃,罗侧妃,有小心思的二奶奶、二爷等一堆人,他们都是无辜的,她虽然和他们感情不深,但好歹曾经也是一家人,可一个偌大的王府里藏着一个敌国太子,罪名怎么都不会轻。
皇上也太草木皆兵了,生怕有人夺他的皇位,这些手无寸铁的妇孺,又夺得了他的地位?
南宫婳叹了口气,难受的走到窗前,轻轻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眼里泛着流莹一般的亮光,安容华实在是太狠,得不到就毁掉,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她,她一定要除掉她。
三日后,寒风萧萧,枯黄的落叶在宫中飘洒,冷风将落地卷得四处肆掠,一些宫人正在宫殿外清扫落叶,一个个脸上都十分的木然,因为今天是武穆王府全家抄斩的日子,这样的日子,即使与她们无关,但也让众人觉得寒凉,生怕下一个会轮到自己。
清晨的宫道十分寂静,几阵匆忙的脚步声在宫道上响起,南宫婳着一袭浅色素净的纻丝罗袍,外罩一件白狐狸皮的披风,顶着寒风,领着玉萼等人朝大庆宫快速走了去。
她手中捧着一只精致的小盒子,下唇轻咬,眼里是浓浓的担忧之色,来到大庆宫时,常青山早已经迎了出来,看到是南宫婳,忙道:“公主,皇上已经对您下了禁足令,您怎么出来了?”
南宫婳扫了常青山一眼,举着手中的盒子,冷声道:“皇上不会怪我的,这是本宫为父皇研制的仙丹,请公公进去通报一声。”
常青山一听是仙丹,眼神立即明亮起来,迅速朝大殿中跑了去,不一会儿,又急匆匆的跑了出来,“皇上叫公主快进去,他要看看这仙丹长什么模样,有没有用。”
“多谢公公。”南宫婳朝常青山道过谢后,迅速走进大殿,一踏进大殿,她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大殿里的案桌上摆放着许多颜色各异的金丹,这些金丹看上去颜色沉旧,除了让人觉得廉价外,还有一种淡淡的血腥味。
此时,皇帝正披着一件外袍坐在龙床上,一双眼睛微微的眯起,一脸的睡眼惺忪,他身后躺着一个女人的身影,那女人背对着南宫婳,一头乌黑的秀发蜿蜒靓丽,一看这头发和身形,南宫婳便知道,这是安容华。
“儿臣参见父皇。”南宫婳一进殿,便拂身朝皇帝行礼。
皇帝懒懒的挥了挥手,目光迅速看向南宫婳手中的锦盒,沉声道:“听说你研制好仙丹了,拿过来给朕看看。”
南宫婳将锦盒捧上前,玉手将里面的小盘子端出来,那小盘子中的确有十颗黄金灿灿又光泽通透的仙丹,比起安容华那种粗制滥造的档次高得多,看得皇帝眼里有了兴奋之色。
南宫婳却将仙丹端着,抬眸看向皇帝,突然一下子跪在地上,朝皇帝坚韧的道:“儿臣来除了送仙丹给父皇外,还想请父皇饶了武穆王府一家,犯事的是武穆王,与他的家人无关,她们只是孩子和妇孺,还有老祖母也在其中,请父皇降轻对她们的处罚,留她们一条性命。”
才说完,那床上的安容华就翻身坐了起来,她轻轻打了记哈欠,神情厌恶的睨了眼南宫婳,“还以为公主有多大的孝心,原本想用仙丹换武穆王一家的性命,要是不救她们,恐怕公主还不会来大庆宫,皇上,我说得对吗?”
“你闭嘴,本宫与父皇说话,哪由得你在边上插嘴?”南宫婳冷冷瞪向安容华,她知道自己现在对皇帝有大用处,他不会伤害自己,便满目阴冷的瞪向安容华。
安容华原本想摆下娘娘的谱,可她还没被封为娘娘,只是宫人私下这么叫,如今被南宫婳这么一吼,她只觉得脸上无光,想说话扳回自己的面子,却被冷冷挑眉的皇帝一把拦了下来,“朕与公主说话,容华,你起身去边上伺侯着就行。”
安容华只好不服气的披上外袍,起身去屏风后整理衣装,南宫婳只觉得十分的恶心,看着这一幕,真是脏了她的眼睛。
“你想用这仙丹救武穆王一家?你当朕是吃素的?”皇帝此时已经冷冷眯起眼睛,狭长的眸子里满是嗜血的寒意。
南宫婳立即道:“儿臣不敢,父皇可以贬她们为庶民,何苦要杀了她们?她们始终照顾过我,只要父皇答应放过她们,我一定给父皇研制出长生不老药来,这里的仙丹有治风疾和仰止药瘾的功效,父皇服用后,风疾很快会好,对金丹的药瘾也能慢慢遏止住。相信过不了几个月,父皇的身子会比以前更好。”
皇帝当即冷哼一声,冷地抬眸,突然“啪”的一巴掌拍在桌上,满目厉色的道:“你以为凭内颗仙丹就可以让朕放过想夺朕皇位的人?这些人个个是反贼,朕没把她们凌迟都是好的,你还敢来这里跟朕谈条件。朕早就说过,不准任何人求情,谁敢求情,与武穆王府一同处决,长乐,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敢与朕谈条件!你让朕留着她们,是让她们找机会进宫寻朕报仇?朕告诉你,这样的事朕见多了,余孽不留,对我苍祁江山一天就是威胁,前朝总有大臣的余孽伪装成妃嫔进宫刺杀先祖皇帝,你是不是想动摇我们苍祁的江山?”
“女儿不敢!只是,孩子们还太小,父皇如果不愿意饶了男人,请留下老弱妇孺,还有老王妃,她可是父皇的亲姐妹……”
“够了,你再为这些逆贼求情,朕连你和皇后一起处决,你若是因为此事不给朕做仙丹,你知道朕会怎么做的。朕可以给你这几颗仙丹面子留下老王妃,把她送进宫打入冷宫,但其他姓祁的一个个都必须死,行了,滚出去,再让朕听到一句有关祁府的话,朕立马宰了你!”皇帝说完,已经阴黑的看向南宫婳,面色泛着青紫的颜色,眼里的愤怒像是要吃人。
南宫婳眼里透着阵阵恨意,慢慢的起身,朝皇帝行了一个礼后,慢慢退了出去,在退出去之后,她冷眼看了这大庆宫一眼,她恨这样的皇帝,连孩子都不放过,他无非就想拿母后来威胁她,让她给他造仙丹。
事到如今,她想尽办法,都敌不过皇帝的残暴手段,只希望祁翊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不要太恨自己。
广阳郡
一匹铁骑驰骋在广阳大街,迅速策马朝林太守的府邸行去,马上的男人一脸焦急,才到太守府邸,就一跃跃下战马,迅速朝祁翊的院落走去。
此时,太守府邸里下人来来往往,将士们进进出出,十分的繁忙,那将士迅速来到院落里后,当即在外头拱手道:“报!”
一听到声音,里头的含笑迅速走了出来,见是自己人,随即一招手,将他招了进去。
那将士一进门后,立即半跪下身,看向正执着竹箭的祁翊,此时的祁翊身着一袭银白色的铠甲,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下来,整个人眉清目秀,俊美高贵。
“禀报太子,大事不好了,安容华伙同罗侧妃偷了燕国与武穆王私通的信件,交给皇上,皇帝在朝堂之上当众下令,今日将要斩杀王府所有人,如今王爷已经收到消息逃往燕国,而前来伏诛太子的人此时就快到广阳郡。末将连着跑死了三匹马才赶在他们之前到达这里,太子,时间来不急了,如果皇帝的人到这里告诉楚澜,楚澜就会派人围攻你,你还是赶紧回燕国,余下的事交由含笑和末将们处理便可。”那将士说完,已经难受得全身血气上涌,直喘粗气。
祁翊一听到他的话,迅速扔下手中的竹简,眼里透着阵阵惊愕和冰冷,当即一步上前,朝那将士沉声道:“世子妃呢,有没有被抓?”
此时,祁翊只觉得心里好像被人深深的划开一道口子,无比的愤怒使得他眼眸赤红,骨节分明的大手早已经篡在一起,眼里布满血丝,好像一头发狂的野兽,陪伴他多年的家人,竟全被苍祁帝斩杀,这样的恨,恨得他如锥心噬骨一样难受。
还有他的婳儿,他怎么这么蠢,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他竟不在她身边,要是她有事,他也活不下去。
那将士知道祁翊担心什么,忙道:“请太子放心,公主没事,她和皇后呆在寝宫,如今安然无恙,要有事,含恨的人也早就来报了,连带老王妃也因为公主的求情被赦免,只是打入冷宫。如今是武穆王府的人要被斩杀,这个时候,恐怕已经拉去刑场,就是世子再赶去也没用了。”
“不!灭族之仇本殿岂能不恨?囚妻之仇本殿岂能不报?他与本殿本就是水火不相容,来人,备马,本殿要赶回苍祁。”
祁翊说完,已经抬手拿起墙上挂着的宝剑,深黑的眸子泛着阵阵寒光,已经迅速走出大门,这时,后边的含笑也迅速招人跟了上去,那将士忙上前拦在祁翊跟前,坚定的道:“太子,您是燕国的中流抵住,你不能出事,赶紧跟末将回燕国,此地不宜久留,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别再去西蔺城了,如今那里封查得很严,你去了也没用。”
说完,那将士和其他几名忠心护主的下属全部上去抱住祁翊的腿,祁翊则冷然的睨了众人一眼,一把用力将他们推开,沉声道:“回去告诉父皇,本殿要带婳儿回去!”
只留下这一句话,祁翊已经如风的窜了出去,含笑等人立即跟上,只留下几个下属一脸的无奈,为了长乐公主,他们的主子是真的疯了,谁都知道此时皇帝在下令诛杀太子,如果太子贸然去西蔺,肯定会被设陷阱抓住,可他却丝毫不怕,为了公主竟然连性命都不要。
唯今之计,他们只有迅速通知大燕帝,找帮后援助祁翊。
祁翊一离开府邸,就迅速骑上含笑备好的战马,沿着一条他们之前探的小路迅速朝西蔺城赶去,这条偏僻的小路楚澜的人并不知晓,在临走之前,他还派人伪装成他自己往燕国逃,利用这个调虎离山之计,等苍祁的报信员到达时,一定会以为他已经回燕国,这样反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苍凉的大地上,北风呼啸,凛厉的刮过,一队铁骑迅速在山路上驰骋,祁翊领头在前,身上的披风被风吹得扬了起来,整个人眼里是浓浓的恨意,他身后的含笑则一改往日的温雅,同样一脸的冷漠,在追上祁翊后,他有些担心的道:“殿下,此去西蔺障碍重重,你确定真的要美人不要江山了?”
前去西蔺是为了救南宫婳,但如果殿下出半点事,都不仅江山没了,连美人也会没了,他真不明白,爱情真的有那么重要?
祁翊紧抿着薄唇,黑眸半敛,红唇如月一般的冷勾,“无论如何,本殿都要带她回燕国。”
说完后,男人已经猛地策马,那黑色的骏马便用力的在山道上狂奔,卷起阵阵狂尘。
巨鹿郡南部的一个边南镇,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民一直在往镇口冲,纷纷想冲过去,因为镇口另一边就是巨鹿郡,流民们大多是因为河水被淹逃往这方向的难民,他们一心想冲过这个关卡,认为到了巨鹿郡就有吃的有喝的。
喜妈妈也掺合在其中,她此刻身上的衣裳都被石头划破,头发凌乱,肩上包袱你的包子馒头早被人抢去吃了,如今她已是饥肠辘辘,饿得前胸贴后背,可她的一双眼睛却充满斗志,誓要冲到巨鹿郡,先抢点吃食,再往北边的广阳郡跑,她一定要把公主怀孕的消息告诉世子。
在出东宫的时候,她就发现有人涌进来要抓公主,她知道自己返回去也只有跟着被抓,所以她连忙与送菜的宫女们一道混出了宫,想靠自己的能力去边关给世子送信,在走到西蔺大街的时候,她才听到有快马出宫,听到那马上的小哥在驿站牵马喝水时与别人说公主没事,只是被软禁起来了。
这下子,她才放下心来。
正在这时,那批饿极了的流民又朝关卡处发起攻势,守城的将士们一个个都拼死的抵抗,喜妈妈则一个箭步上前,捡起地上的石子就朝侍卫们扔了过去,其他流民见状,也照着学,这下子,一把激怒了那些将士,将士们抡起武器就朝她们砍杀过来。
喜妈妈见状,吓得立即往后跑,跟成百上千的流民们转身就跑,喜妈妈跟在众人后头,一路跑了跑,经常跌倒,被人踩着踏了过去,疼得她老腰都快断了,又继续爬起来跑,一咬牙,就朝没有官兵追的山地跑了过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喜妈妈终于气喘吁吁的跑到一处人烟稀少的山地,她此时已经饿得快昏掉,突然,她一抬眸,便看到地上有截剩下的馒头,她立即伸手去抓,抓住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往嘴里送。
“谁?”正在这时,那草丛后已经有人冲了出来,一看到喜妈妈,忙举起手中的弯刀,朝后边的男人道:“殿下,这有个老太婆。”
“杀了!”男人说话,已经提起剑起身,一跃翻身上马,扯了扯马的缰绳,微眯着眼睛朝这边看过来。
那几名身着劲装的黑衣下属,身上罩着浓浓的寒意,正欲朝喜妈妈挥刀的时候,喜妈妈吓得赶紧往后边退了几步,大声道:“我求你们放过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一听这声音,祁翊突然挑眉,怎么这么熟悉,这时,喜妈妈又道:“我求求你们了,我给你们磕头了还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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