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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嫡女

_44 爱心果冻(当代)
南宫婳尴尬的别过头,他这么温柔,她可招架不住,想起上次栖霞公主警告自己的话,她真的敢答应祁世子的提亲吗?
正在这时,那艘画舫已经慢慢游了过来,南宫婳突然看到,袁逸升正穿着一身侍卫服,手持武器护在画舫正中间的两侧。
没想到袁逸升也来了,南宫婳一看到袁逸升,目光就变得森冷异常,想起前世的深仇大恨,再想起她和南宫珏偷情那些事,她只觉得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为什么没人收了他。
这时,只听有老百姓激动的声音道:“你们快看,公主出来了。”
大家一看,果然,那画舫已经渐渐驶到正中心,两舫两边的帘子被宫女掀起,这时,装扮得十分精致华丽的栖霞公主已经在庆姑姑的搀扶下,慢慢走了出来。
这一刻,所有人都激动的大声喊了起来,“公主千岁,公主好美,这就是我们苍祁最美的公主。”
有的已经激动得跪下来三呼千岁,场面十分热闹。
南宫婳们这里位置比较近,周围又是皇族子弟或世家公子才能来的主河段,很容易就看清画舫上的情形,只见栖霞公主身穿正红色的凤袍,袍子逶迤拖地,上面绣着龙凤呈祥图案,整件袍子在宫灯的照耀下闪着阵阵金光,显得她熠熠生辉,她乌黑的头发挽成特有的公主髻,髻上插着金镶宝女仙骑青鸾的桃心一颗,金累丝嵌宝双龙捧宝寿掩鬓一对,额前围着金珠宝围髻,上边缀着红色的璎珞串子,白皙的耳朵上饰着一对金镶宝八珠耳环,华丽的袍子中间系着一条铜鎏金牡丹孔雀玲珑带绔,脸上化着美艳的妆,一双眼睛乌黑通透,神情微微冷清,对着众人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可以不用行礼了。
这时,钦天监的监正周海如上前朝栖霞公主行过跪拜礼后,恭敬的托着一只白牡丹花灯,朝栖霞道:“臣参见公主。在这举国同庆的日子里,臣代苍祁所有百姓祝公主生辰快乐,万事如意,心想事成,福寿安康,永远年轻,请公主放许愿灯。”
栖霞听完后,朝众人一笑,这难得的一笑,看得众人心都醉了,公主是何等尊贵的人物,在老百姓看来,皇家的一切都如天宫一样十分神秘,所以一个个都争先恐后的要看公主。
栖霞公主拿起那只河灯,轻轻敛目,在许了愿过后,亲自弯下身子,用勾子勾住花灯上的小绳子,将花灯慢慢放到河面上。
一放到河面上,那花灯就在河面荡漾开来,接着又是铺天盖地的烟花袭来,此时,公主正站在船头对大家淡笑,与大家伸手打招呼,此时,所有荣耀都集在她一身。
南宫婳和祁翊都微笑着看向那画舫之上,正在这时,栖霞已经朝她们这边招手过来,那画舫就顺势往左侧一滑,此时,栖霞公主离她们更近。
栖霞一抬眸,正要给老百姓招手,却看到紧紧依偎在祁翊怀里的南宫婳,此时,祁翊正将手搭在南宫婳肩上,而南宫婳扮成男子,也轻轻的靠着他。
看着这一幕,栖霞公主当即怔在原地,眼里的淡然立马变成深沉的嫉妒,她当即将挥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来,神情已经变得冷淡起来。
南宫婳已经看到栖霞眼里射出的阵阵寒光,忙将祁翊的手拿下来,便不再看画舫,朝前方舞龙的地方走去,祁翊见状,大步流星的跟了上去。
南宫婳只觉得心头闷得慌,栖霞公主为什么用那种要杀人的目光看着她,正走着,她突然撞到前面正撑着竹竿舞着龙头的一名男子身上,她忙站直身子要给对方道歉,突然,那男人眼睛一咧,一双眼睛浸着冰冷的寒光,此时,手中已经多了把匕首,对准南宫婳就霍地行刺过去。
正在这时,身后的祁翊早已见状,手中也猛然多了十几粒金珠,玉指一弹,那金珠就准确无误的弹到刺客手上,只听“砰”的一声,他手中的匕首落到地上,这时,惊魂未定的南宫婳赶紧上前捡起那匕首,气恼的盯着已经要徒手打她的侍卫,厉声喝道:“你要刺杀我?”
“我不仅要杀你,还要杀他!”那刺客一说,右手猛地伸出来,同时手里多了把铁爪金勾,此时,他身后的舞龙队伍也霍地扔下手中的纸龙,一个个像变戏法似的变出许多匕首,朝南宫婳和祁翊直刺而去。
祁翊见状,一个轻灵的飞跃上前,将南宫婳轻轻抱在怀里,再一个轻灵的飞跃,一下子甩了后边的刺客好几丈,在停下之后,他突然挑起南宫婳的下巴,嘴里轻笑一记,迅速低头含住她的唇,在她唇上猛咬一记,笑道:“娘子,你可要给为夫打气,亲你一口,我就杀十个人。”
说完,他眼里带笑,身上却散发出无比凌厉的气息,只见他迅速伸手,手中赫然多了许多金珠,两手向前用力一弹,只听“哗哗”几声,那金珠全都准确无误的直戳进对面刺客们的眼睛里,登时,刺客们皆是一片哀嚎的捂着眼睛,那眼睛全是血,有的眼珠子都被金珠打了出来,冲上前的刺客眼睛中了珠子之后,一个个痛得在地上打滚,后边的吓得踟躇不前,一个个皆是大为惊骇,祁世子怎么有这么高强的功夫,他不是一个白面神医,不会什么功夫吗?
南宫婳也被祁翊的金珠给吓倒,没想到他这么厉害,竟然出手就能打掉对方的眼睛,他从哪学的武功,怎么以前她不知道?
祁翊此时已经将南宫婳背部斜着搂起,又深邃的含住她的唇,在她唇上吸吮,啃咬,他只觉得这味道太甜美了,甜甜的,粉嫩粉嫩的,真想一口将她含住,将她揉进心里,让她全身上下都只属于自己。
突然如其来的强吻让南宫婳招架不住,想伸手打开他,却发现这男人很霸道,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伸出去的手就被他紧紧捏住,南宫婳要气晕了,两个大男人在街上这样温柔的吻着,别人不笑话才怪。
可惜,因为刺客太多,这时候的老百姓们都纷纷跑开逃命,哪有人理会她俩,终于,男人吻够了,这才潇洒的将昂起来,朝南宫婳自信的笑道:“婳婳,你想杀谁?为夫听你的。”
南宫婳立即指着对面朝她们冲过来的刺客,冷声道:“这些敢刺杀我们的人,你全都杀掉。”
祁翊沉着喝了一声,手中一下子多了几十粒金珠,分别夹在他的指间,只听“嗖嗖”几声,那些前仆后继冲上来的刺客们一个个眼睛、鼻子中珠,没几下就倒在血泊里面。
此时,男人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已经冷冷咧起,他将南宫婳捉到怀里,目光深沉的看向对面,一字一顿沉声的道:“敢行刺本世子,及本世子的女人,本世子要让他们后悔!”
才说完,他便朝后方打了个响指,无声无息的吹了声口哨,只听那暗处里,当即有数名黑衣刺客跳上前,全都跳下水,朝河中间的画舫处蜂涌而去。
南宫婳吓得惊慌失措,不过仍佯装镇定,怎么祁翊一说完,就有刺客蹦出来,难道,这些刺客是他的人?这些刺客为什么会出现,是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还是为什么?
就在这时,只听有人大声尖叫起来,“遭了,有人刺杀公主!”
等南宫婳看向画舫处时,袁逸升已经带领侍卫们开始上箭提弓,朝水里游过去的大批黑衣人开始射箭,这下子,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
这时候,大家都把这批刺客当成了之前舞龙的那批,四面八方都有刺客朝河中央跳下去,倒是南宫婳她们这片因为死了大批现刺客,目前还比较安全,已经没几个人攻击她们了。
正在这时,南宫婳听到南宫蕊儿、南宫珏、赵菁华等人的尖叫声,只见她们一堆女人哗啦啦的朝自己跑来,跑在前边的南宫蕊儿等人一看到完好无损的南宫婳,几人忙大声叫道:“婳儿救命,祁世子救命,有刺客追过来了!”
南宫婳看到后边钗环散乱的南宫雪和南宫怡,忙握紧祁翊的手,张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他,“世子,请你救一下我妹妹她们。”
“她们?与我何干。”祁翊根本不打算救这些花痴,他要救的只有南宫婳一个,至于其他人,无所谓。
看着祁翊仍旧含笑的眸子,可却吐出那冰冷的话语,南宫婳知道他是因为不喜欢南宫珏和南宫蕊儿,她还算是比较了解他的,便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心道,等人全都安全了我再找你算帐,先朝你做小伏低一次。
想到这里,她眨了眨眼睛,朝祁翊露出一个微笑的眼神,轻声道:“你刚才还是我是你娘子,娘子的妹妹有难,你竟然见死不救,你这是哪门子的相公?”
祁翊一听到这句,当即二话不说的道:“没问题。”
他要等的当然是这句话,逼得南宫婳说出来了,他手中的金珠已经霍地而出,朝姑娘们身后提着砍刀追过来的黑衣人射过去,没想到对方的人这么多,杀了一批又来一比,像不怕死的死士一般。
看到祁翊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南宫婳心道,一会儿有你好受的。
这时候,南宫珏和南宫雪等人已经咬紧牙关朝南宫婳奔了过去,一奔过去,几个忙气喘吁吁的躲在祁翊身后,一个个都朝南宫婳叫苦起来。
南宫婳此时却紧张的看向四周,影华表姐和玉萼呢?她们两个弱女子,这里场面那么乱,万一她们出事了怎么办?
没看到她们两人,南宫婳快急得眼泪打转,她深吸一口气,坚强的朝四方扫视着。
正在这时,只听一声“啊”的一声尖叫,南宫婳回头一看,只见南宫蕊儿马上就要被两名刺客抓住,她仍旧奋力的朝前跑,无奈她体力不支,跑两下就摔到地上,这时,一名刺客已经猛地伸手上前,一把去拽南宫蕊儿的头发。
“贱人,我看你往哪跑,给大爷站住!”那刺客说完,猛地去扯南宫蕊儿的头发,只听“哗”的一声,刺客手中赫然多了一截假发,他看着那截断了的头发,还以为自己力道这么巧,竟然把这女人的头发扯断了。
这下子,南宫蕊儿的假发没了,头上的珏宝首饰也纷纷落到地上,立即有刺客去抢那些首饰,南宫蕊儿吓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迅速摸向自己参差不齐的癞俐头,这时,那原本拽着假发的刺客在看到南宫蕊儿一头像刺猬一样的头发时,突然忍不住嘲笑起来,“这个女人好丑,真的是太丑了,哈哈,这样的丑八怪还敢上街!”
南宫蕊儿此生哪受过这样的气,气得咬牙,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头,朝那刺客猛地扔了过去,只听砰的一声,那石头准备无误的砸在刺客的额头上。
这刺客哪里被人这么砸过,尤其是他的猎物,当即,他将手中的假发了扔,一个箭步冲到南宫蕊儿面前,一下子将南宫蕊儿像小鸡似的拎了起来,对着她“噗”的一声吐了记口水,那肮脏的口水狠狠吐到南宫蕊儿脸上,恶心得差点让南宫蕊儿吐出来了。
“贱人,你竟敢打我,看我今天不整死你。”那刺客发火了,当即将南宫蕊儿扔到地上,他则一个箭步跨坐在南宫蕊儿身上,狠狠的骑在她的头上,将他的下胯部位对准南宫蕊儿的脸,扒开裤头,对着南宫蕊儿就开始撒尿,一边撒还一边打南宫蕊儿的脸,一阵啪啪啪的巴掌声响亮的响起。
“你这个恶人,坏蛋,你放开我,贱人,臭男人!”南宫蕊儿感觉自己受到极大的侮辱,张嘴就开骂,谁知一张嘴,男人那又臭又腥的尿就灌进南宫蕊儿的嘴里,吓得南宫蕊儿赶紧闭上嘴,他只觉得一阵恶心,天哪,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这男人太狠了。
此时,祁翊正在对付另一边的刺客,哪有工夫管南宫蕊儿,南宫婳和南宫珏等人看见,全都吓得大惊失色,南宫婳见南宫蕊儿正在受侮辱,忙捡起地上的一颗大石头,朝那刺客的头猛地砸去。
南宫蕊儿再怎么,也是她南宫家的人,怎能由这些人渣欺负,传出去不禁丢南宫家的脸,更会让老太太气得吐血,还会连累她没保护好南宫蕊儿,到时候一定会找借口折磨娘亲。要是今天南宫蕊儿出事,她这个做长姐的也脱不了干系。
也不知道是一时的隐测之心发作,还是为了南宫家的名誉,南宫婳刹那间只觉得胸腔突出一阵烈火,挽起袖子,握紧手中的匕首,朝那正背对着她,挨了一记石头都不顾仍在用下身猥亵南宫蕊儿的臭男人走去。
快步跑到男人身后,南宫婳猛地咬牙,只觉得手心沁满热汗,她握紧匕首,朝那男人的天灵盖当即哗的一声刺下去,这时,那男人中刀,当即啊的痛叫一声,随即就一个鲤鱼打挺,睁着血红的眼睛,就要朝南宫婳挥过去。
正在这时,早看到的祁翊一个移形幻影,迅速走到南宫婳面前,将她一把搂在怀里,手中玉珠一出,那正想报仇的刺客眼睛就中珠,疼得他咚的一声摔倒在地,大声的嚎叫起来。
南宫蕊儿得到解救,在绝望的看了眼南宫婳后,眼里说不清是感动还是愤怒,她抹了一把脸上的尿液,捂了把红通通的脸,当即捡起刺客地上的匕首,看着那捂着眼睛在地上满地打滚的刺客,一个迅猛上前,胸腔充满恨意,握紧匕首,想都没想就朝那刺客的下身斩去。
只听“啊”的一声天崩地裂的惊嚎,那刺客痛得直不起身来,此时,他下身已经血红一片,一股子鲜血流了出来,看得南宫珏她们纷纷花容失色。
此时的南宫蕊儿,就那么半跪在冷风之中,一双赤红的眼睛恨恨的盯着那刺客,又怒吼一声,“贱人,我让你打我,让你猥亵我!我砍了你的命根子,我要把你砍成十八段喂鱼!”
南宫蕊儿说完,抡起手中的尖刀,眼睛都不闭一下,对准身下的刺客就一个劲的猛刺,每刺一下那刺客就痛苦的嚎叫一声,南宫蕊儿仍不解气,想起自己刚才受的侮辱,手中的刀尖也哗哗的在男人身上刺了无数个洞,此时,男人已经鲜血淋漓,其他刺客见状,一个个是愣在原地,没想到这女人狠起来,比男人还狠。
“一、二、三……十七、十八!贱人,滚下去喂鱼!”失去理智的南宫蕊儿说完,一个猛咬牙,将痛苦得叫爹叫妈的刺客猛地一踢,双手再一推,就将他扑通一声推进滔滔江水中。
干完这一切,南宫蕊儿这才惊慌失措的瘫倒在地上,头发上到处是尿液滴下来,她难受得眼泪都流不出来,只是怔怔的盯着前方,握紧匕首,好像随时准备着杀人似的。
这时,左明等护卫全赶了上来,南宫婳知道南宫蕊儿变成这样,老太太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便朝左明道:“快去,把蕊儿小姐扶上马车,赶紧的!”
“是,大小姐。”左明等人忙上前,正要扶南宫蕊儿时,南宫蕊儿以为他们是刺客,刚要挥刀,却发现是左明,她的刀挥到半空,人已经被左明她们扛起来,往马车处走去。
看着在河里翻滚几下的刺客,祁翊有些惊讶的怔愕住,随即将南宫婳抱在怀里,不让南宫婳看那恶心的场景,他则朝身后赶来的护卫们冷声道:“还不赶紧去报官?”
“回世子,已经有人去了,官兵们已经到来的路上了,因为前方人太多太挤,大家都蜂涌想逃走,前边的路已经堵住了,好多人被踩死,好多人掉进河里。”
“啊,我表姐呢,还有玉萼呢?”南宫婳急得推开祁翊,看向南宫雪等人,她们全都摇了摇头,一副都不知道的样子。
看着上面抱着南宫婳的男人,正在船舱里躲避刺的栖霞公主一双眼睛已经狠狠瞪住,她朝身侧的庆姑姑冷声道:“姑姑,我落水了,你赶紧通知对岸的祁世子!”
说完,栖霞公主已经站到船头,扑通一声跳进水里,庆姑姑一反应过来,忙朝对面了祁翊叫道:“祁世子,我家公主落水了,快来救救公主,快啊!”
公主出事,这还得了,众人听见,已经有许多人跳下去,祁翊则回眸,淡淡挑了挑眉。
☆、第105章踩死渣男世子强吻【手打VIP】
这时,栖霞公主已经在水里扑腾起来,南宫婳也迅速上前,紧张的盯着水里,公主被保护得好好的,靠近画舫的刺客都被打回来了,她怎么落水了。。
祁翊微微颔首,淡淡转了转眼珠,正在这时,守在船头的袁逸升突然惊呼一声,大声道:“公主,我来救你了。”
说完,袁逸升猛地扒下外边的盔甲,扒得只剩下一件里衣,一个猛子就扎进河里,朝扑腾的栖霞游去。
看到袁逸升下去,祁翊便挑了挑眉,拉住南宫婳的手,一脸温润的看向她,“有他去救了,我就保护你。”
表面是眸子含笑,男人心底却滑过一道冷流,目光诛讥冰冷的盯着河面,表情十分冷淡。
南宫婳看见袁逸升跳下河,已经猛地抱住了栖霞公主,这时,栖霞却厌恶的睨了眼袁逸升,眼睛冷冷的盯着她,很厌恶的想逃离他的臂弯。
南宫婳见状,栖霞已经看到她们了,她们不可能见死不救,便率先上前走到河边,这时,袁逸升已经将嘴里在吐水的栖霞慢慢送了过来。
此时,栖霞公主浑身冷得发抖,这冰冷的河面,冻得她心都在颤抖,她原本想假装失足落水,想看祁翊会不会来救自己,没想到,他竟然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一双眼睛只是深邃盯着南宫婳,好像南宫婳才是他的全世界。
她是金枝玉叶的公主,而南宫婳算什么,他为什么宁愿救南宫婳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她不愿意,她执意跳河,要的就是祁翊过来救,想到这里,栖霞伸手狠狠往袁逸升腰间一掐,她是学过武的,力道虽然不如男人,但知道人的弱点在哪里。
袁逸升正想英雄救美,冷不防的被栖霞这么一掐,疼得他眉头紧皱,忙道:“公主你怎么了?让小的救你上去,这河水很激人,小心感染风寒。”
栖霞恨恨的瞪了袁逸升一眼,冷声道:“你知道什么?你若是敢把我的事情告诉他们,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栖霞对准袁逸升的喉咙又猛地一掐,掐得袁逸升当即呛了一口水,一张脸也涨得十分难受。
栖霞公主手中力道很大,她要赢,袁逸升想救她,可他根本不懂她爱一个人却得不到的心情,她每天想祁翊想得发疯,恨不得立刻嫁给他,可她醒来却发现,她离他太遥远,她俩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如果得不到他,她一定会心碎而死的。
暗恋的感觉既甜美,又如毒药般嗜血,她受不了这种喜欢却又得不到的感觉,这天下的东西没有她得不到的,她一定要得到。
想到这里,栖霞又猛地往袁逸升腰部猛掐,在趁着倒在他身上的时候,一拳头打在他脑门上,这时候,袁逸升被栖霞打得头眼昏花,他差点没撑住沉了下去,就在这时,栖霞却难受的往上伸手,朝对面的祁翊道:“世子,救我……”
祁翊微眯起眼睛,朝身后的侍卫看去,那些侍卫全都放弃对付岸上的杀手,一个个扑通几声跳进河里,没几下就游到栖霞边上,把正在挣扎的栖霞和因为脑门挨打在水里喝了几口水的袁逸升慢慢拖到岸边。
此时,边上的南宫珏眼里尽是冰冷的妒意及寒光,她心疼的看着袁逸升,又嫉妒的看向栖霞,从刚才袁逸升跳上去救人那一刻起,她就嫉妒得发狂,这是她的男人,凭什么要为别的女人冒生命危险,她是公主又如何?
一拖到岸边,已经有几个手忙脚乱的去扶栖霞,栖霞此时已经脸色发白,一上来就难受的吐了几口水,在看到祁翊后,她忽然用力冲到他面前,鼓起勇气,按她心中排练过上千遍的那样,一把扑进他怀里,朝他哇呜一声大哭起来,“你为什么不救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难道你就这样讨厌我?你为什么跟南宫婳在一起,你就这么喜欢她吗?祁翊!”
栖霞公主说完,对着祁翊衣领口就吐了一口冰水,此时的她,钗环散乱,身上滴着冰凉的水,样子看上去十分的狼狈,又很可怜,她就这样抓着祁翊的肩膀,贪婪的想挤进他怀中,却被祁翊严正以待的推开,一双乌金般的眸子淡淡看向栖霞,“请公主自重。”
栖霞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祁翊推开,她痛苦的愣在原地,这时,南宫婳看到水性并不太好的袁逸升,此刻正难受的爬在河边,见他一张脸奄奄一息,却没人管他,因为他的侍卫都在对面的船上,这边的人忙着对付后边的刺客。
前世她就知道,袁逸升的游泳技术只是半吊子,他一天只知道读书往上爬,哪会去游泳,所以看到他在难受的吐水,南宫婳便知道,他是刚才呛了几口水撑不住了,他根本不太会游泳,竟为了救公主冒险下水,一来是为了爬上位不择手段,二来他知道有人会救她们,因为公主乃千金之躯,没人敢不救。
这时候,有一窝刺客正朝南宫珏她们追过来,吓得南宫珏她连袁逸升都不管了,迅速往边上的马车里面躲去。
见熟面孔都走了,栖霞公主心心念念的又是祁翊,南宫婳看到袁逸升的喉咙处竟然有几枚爪印,看到袁逸升像死鱼一样翻不起来的样子,南宫婳猛地上前,见没人看她,袁逸升又匍匐地,她想起前世的他拿剑指着自己的样子,她就恨得一脚踩到袁逸升手上,踩得很使劲。
“好痛,谁……”袁逸升正要说话,南宫婳已经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块手绢迅速扔在袁逸升眼睛上,然后一脚给袁逸升踢去,此时,那边的栖霞公主已经又上前抓住祁翊,侍卫们上前围的围,边上的刺客又杀的杀,大晚上的,花灯大多数落进水中熄掉,还真没人发现她和袁逸升在这儿。
前世的深仇大恨让南宫婳很想操起把匕首狠狠朝袁逸升刺去,可她不想让他这么容易就死掉,她要让他尝遍世间的所有痛苦,这才能出她心中那口恶气。
南宫婳一蒙上袁逸升的眼睛,便重新踩到袁逸升的手上,使劲用脚底在他手上转圈,她真想踩死他,这时,袁逸升已经痛苦的尖叫起来,他当场想爬起来找这人算帐,无奈南宫婳已经伸脚猛地一踢,将袁逸升哗的一声踢下水去。
接着便是扑通的一声,南宫婳正以为没人发现时,一抬眸,便看到对面正冷冷紧着她的皇长孙,而最让她惊讶的是,皇长孙怀里还抱了一个蜷缩着身子的千金小姐,那千金小姐将头埋在皇长孙怀里,一副害怕得浑身发抖的样子,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看上去真是我见犹怜。
此刻,皇长孙一双眼睛正锐利且冰冷的盯着南宫婳,南宫婳努力深吸口气,没想到她踢袁逸升下河的事,竟让皇长孙看到了。
这时候,楚澜已经朝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立即有几名侍卫跳下水救人,南宫婳见他只是危险如狼的盯着自己,并没有将她供出来,她便抿了抿唇,迅速朝祁翊跑去。
这时候,皇长孙也抱着那个看不见脸的女子过来,南宫婳一走过去,栖霞公主就冷冷盯着她,哪怕浑身冷得发抖,她也不穿庆姑姑递过来的衣袍,只是眼泪汪汪的盯着祁翊,“祁世子,你与我从小青梅竹马,难道你当真不喜欢我?我是堂堂公主,她又算什么?”
祁翊微眯着眼睛,冷冷看向栖霞,笃定而沉稳的道:“来人,扶公主上马车!”
此时祁翊已经不再是那么温润如玉的男子,眼神变得无比的黝深,那眼神面无表情,冷血得让栖霞公主心都碎了,她当即摇了摇头,厉声道:“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我就不信你一点都没喜欢过我,你看着我的眼睛,你说,我有哪点做得不够好的,你说了我都改,我一定要得到你!”
反正都说出来了,栖霞也不怕丢脸,索性将心中所想全部说出来,听得边上的人一个个大为惊骇,哪有女子向男人表白的,公主更加要注意一言一行,栖霞公主这样,虽然大家看她痛苦没有什么说话,可心里还是不赞同这种行为的。
这时,庆姑姑却有意无意的打量着身穿男装的南宫婳,南宫婳也发现庆姑姑正在打量自己,便看了看自己身上,发现自己没有哪里不对劲的,等她再看时,庆姑姑已经收回若有所思的目光,一把将栖霞抱住。
这时候,祁翊狭长的凤眸更加冰冷,这时,栖霞公主看到边上淡然而立的南宫婳,当即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就要抓南宫婳,“都是你这个女人害的,你为什么要出现?如果没有你,他一定会喜欢我。”
这时候,祁翊乌黑的眸子已经浸着嗜血的寒光,一把将南宫婳拉到自己身侧,冷声道:“请公主自重,祁翊已经决定,明日去南宫府提亲,我要娶婳婳。”
“什么?你竟要娶她?你不会在骗我吧,为什么啊!”栖霞公主此时没有半点公主的高贵,有的只有噬骨的痛苦,她感觉自己从头凉到脚底,只觉得人家那么幸福,她却是那么的形单影只。
祁翊的话也听得皇长孙微微皱眉,没想到他竟然要迎娶南宫婳,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他竟不知道。
南宫婳见栖霞公主痛苦得揪心,怕公主因为嫉妒而记恨南宫家族,更怕最后会连累中威伯府,她忙上前朝栖霞道:“公主别误会,我和祁世子没有什么,他也没说过要娶我。”
祁翊此时凤眸生花般的看向南宫婳,那皇长孙怀里的女子的身子也动了动,而南宫婳的让步,让栖霞觉得她在惺惺作态,假装好心,实际上祁翊的心都被她勾走了,她却在这里假好心。
想到这里,栖霞上前一步,盯着南宫婳,突然转了转眸,将声音放软,“南宫姑娘,你有这么多人喜欢,除了祁世子,还有齐王世子,她们个个都是人中之龙,而我只喜欢祁世子一个,你把他让给我,行吗?”
堂堂公主,放弃自己的尊严和地位,竟然低声下气的求南宫婳,南宫婳当即朝栖霞行礼,道:“公主别这样,婳儿受不起,婳儿不喜欢祁世子,他没有说过要娶我。”
栖霞还要逼问,此时,楚澜已经上前一步,沉声道:“来人,还不把公主扶上马车带回宫,想她生病吗?”
楚澜一声令下,立即有几名侍卫上前,将不甘心的栖霞拖上马车,在上马车时,栖霞扣着那车壁,目光一直紧着祁翊,冷声道:“我绝不会让你娶她,你们两个这一辈子都休想在一起,你只能是我的。”
说完,栖霞已经冷冷放下车帘,登时恢复一脸的高贵气质,与刚才歇斯底里不顾一切表白的她完全不一样。
等皇宫的马车在侍卫的拥护下冲出人潮之后,袁逸升也被侍卫们捞了下来,此刻,楚澜带的人已经迅速围到护城河旁边,和刺客们撕杀起来。
这时,大家都以为只有一方刺客,就是之前扮成舞龙舞狮的那帮人,其实后边还有一帮刺客,两帮刺客与撕杀在一起,侍卫们则见到刺客就杀,场面有够乱的。
这时,南宫婳看到楚澜怀里的女人娇弱的轻咳一声,随即已经小鸟依人的抬起眸来,朝南宫婳投来一个无辜的眼神,“婳妹妹,你没事吧?”
竟然是安容华,开始南宫婳还以为是某个胆小的富家千金被楚澜救了,当她看清是假装可怜的安容华时,她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讥讽,“原来是安姐姐,安姐姐没事吧。”
安容华将小脸幸福的埋在男人怀里,眼珠却是十分的冰冷,“我没事,多亏皇长孙相救,我的脚崴了,走不动路,才劳烦皇长孙抱我一程。”
此刻,她人虽然在皇长孙怀里,可她根本不喜欢这个皇长孙,她喜欢的是温润儒雅的祁翊,从他给她赐名字那天起,她就发誓此生要嫁给他。
无奈,祁翊有公主喜欢,又疼的是南宫婳,她这样的角色根本插不进去,既然插不进去,她也不可能当一辈子老姑娘,或者委屈的屈居于南宫婳之下做祁翊的妾,她想让祁翊对自己刮目相看,唯一的方法是成为人上人。
而作为女子,要想成为人上人,嫁的就必须是人中之龙,所以那天在皇宫时,她看中了楚澜,今天在街市上,她早早的看见楚澜带人过来,假装去救一名被刺客捉住的弱女子,就在她冒死去救那女子时,楚澜已经提前将那刺客杀死,将她们从刺客的刀下救了回来。
她再被救的时候假装崴到脚,没想到楚澜却将她抱到怀里,她能感受到,楚澜也是喜欢她的。
南宫婳淡淡的扫了安容华一眼,朝楚澜行礼道:“我还要找我表姐去,就不打扰皇长孙了,告辞。”
说完,不顾祁翊的惊愕,南宫婳已经奋力向前跑去,祁翊哪敢放她一个人在这些乱跑,当即跟了上去。
南宫婳不停的向前奔跑,她只感觉自己快要窒息,她搞不清自己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喜不喜欢祁翊,说喜欢,她又考虑这样那样,说不喜欢,可让她做出那种将他让出去的举动,她的心真的会痛。
她慢慢跑到桥边,看着桥上奔来奔去的人流,不经意的一回眸,看到她的右侧,男人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星光下,此刻的他看起来如飘飘的谪仙,眼神深邃,嘴唇殷红,冷风扬起他缀有蔓殊沙华的袍子,扬起他乌黑的发,月下的他显得更加魅惑,也很安静。
“我……世子,你别过来。”南宫婳朝祁翊看过去,想起栖霞刚才痛彻心扉的表情,还有她最后落下的话,她不会让她和祁翊在一起的,整个苍祁也不会同意她嫁给祁翊。与其后面痛苦,不如现在就断了两人的关系。
祁翊薄唇轻抿成一条线,凤眸闪着莹莹的光芒,却并未过去,让人看不明白他眼里的意味,正在这时,南宫婳突然看到与玉萼相扶着一拐一瘸跑过来的赵影华。
一看到赵影华,南宫婳赶紧上前,急切的在赵影华身上看过去,“影华姐,你怎么了,你受伤了?来,快让我看看。”
“婳儿,太好了,你没事就好,我们找了你许久。”赵影华忙将南宫婳抱在怀里,拍打着好的背,示意她安心:“你放心,我没事,只是在逃跑过程中不小心扭伤了,有祁世子保护你,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
南宫婳尴尬的看了眼对面淡漠伫立的男人,忙装作没事一般的去给赵影华检查脚,正在这时,只听“嗖嗖”几声冷箭朝桥上射了过来,那箭影在暗处,南宫婳只觉得背后一片沁凉,忙伏下身去躲。
与此同时,祁翊已经一个轻灵跃上前,将南宫婳迅速抱进怀里,手中金珠、银珠并一些铜钱如刀片冷冷飞射出去,将四面八方射过来的箭击断。
不料,祁翊手中的珠子有限,那箭雨则密密麻麻的射了过来,突然,有一只箭直直的射向南宫婳时,祁翊为了给她挡那支箭,一回眸,便见一支弓箭冷冷刺中他的左胸。
“婳婳,你没事吧?”祁翊大步上前将南宫婳拉到怀里,此时,他已经微皱起眉头,为了不让南宫婳有事,他又继续射出金珠。
从知道某人说他叫婳儿没男子气概之后,他当即改了称呼,他不仅要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抢过来,还要比某人更有男子气概。
南宫婳见祁翊受伤,吓得忙摘下手上的珠子,全部给祁翊,赵影华、玉萼等也将身上的首饰和珠子、铜钱等拿出来,递给祁翊当武器。
而那暗处,看到中箭的祁翊以及紧张的南宫婳,楚宸烨一双幽深的眸子冷冷盯着身侧的许由俭,沉声道:“这是谁的人?本世子只吩咐过试探祁翊,并未叫人赶尽杀绝,更不许人碰南宫婳,谁敢违抗本世子的命令,说!”
许由俭吓得忙朝对面桥上看去,在看了一阵后,忙朝楚宸烨拱手道:“回世子,这不是我们的人,我们的人早就撤了,这是新一拨杀手,不知道来自何方。”
楚宸烨冷冷扬唇,嘴角溢起无比森寒的讥讽,朝许由俭沉声道:“上去救人!”
就在祁翊眉头皱紧,胸前鲜血直流,南宫婳她紧张得在想办法之时,此时,一批黑衣杀手已经冲上来,哗啦啦的朝躲在河对岸射箭的刺客冲过去,两拨刺客相遇,立即拼死的厮杀起来。
不一会儿,后边冲出来的刺客已经以压倒性的优势将原先射箭的刺客打倒,祁翊也冷冷睨向前方,这两拨人,究竟来自哪方势力?
难道,是齐王那方,如果不是,那又是谁?他确信他的身份没有暴露。
黑暗中的楚宸烨见刺客已经被打手,朝身侧的许由俭冷地挥手,许由俭立即发了个信号弹将自己的人召了回来,此时,对面的侍卫和官兵们已经迅速冲了上来,童哥领着人忙朝祁翊围过去。
见祁翊和南宫婳脱困,楚宸烨这才怅然若失的看了眼天上的圆月,挑眉道:“所有人撤退,余下的让皇长孙收拾。”
想着刚才自己担忧的心神,楚宸烨忍不住摇了摇头,自嘲的微微一笑,一个奶娃娃而已,他怎么会担心?大概吃错药的那个是他。
不过,他已经试探出来,这个祁翊,隐藏极深,他竟会武功,而且武功很高。
桥上,南宫婳连忙和童哥等人将祁翊扶住,祁翊则摆了摆手,眉头微皱,示意她们不用扶,只是微一皱眉,就将胸前的箭拔了出来,南宫婳忙吩咐玉萼从车里拿来药箱,将祁翊左胸处的衣裳割开,赫然看见一个小小的血洞。
看到这流血的血洞,南宫婳感觉鼻子酸酸的,眼眶瞬间就红了,赶紧拿好棉布开始清理祁翊的伤口,她开始以为伤到他的心脏,幸好偏了一点,要是再偏半寸,就有生命危险了,而祁翊,是为了保护她才受伤的。
他完全可以不理她,可他在危难时刻竟愿意留下,还自己身负重伤,想到这里,她眼里已经噙着热泪,忙吩咐玉萼道:“你们快去准备点温水,童哥你去准备件大氅。”
说完,玉萼和童哥相继跑开,南宫婳忙埋头认真的帮祁翊处理伤口。
突然,上头的男人已经眼底含笑,一把扣住南宫婳的下巴,在她瞪圆眼睛的同时,猛地噙住她的唇,在她唇上轻咬一口,然后戏谑的道:“你这是在担心我?”
南宫婳又被他强吻了,气得皱了皱眉,正要生气,发现他额头沁着冷汗,伤口又是一片血红,只好忍了下来,“等你伤好了,看我怎么报今日之仇,今天你强吻了我不知道多少次。”
“这应该不叫强吻,这叫情到浓时,情不自禁的报仇,你不记得在桃花坞,你强吻了很多次的事了?”祁翊狭长的眸子似笑非笑,红唇微微勾起,湖泊色的眸子泛着美好的光泽。
南宫婳听到他的话,脸色一红,没想到男人又淡定的道:“你还问我,说:你好香,你是神仙么。”
南宫婳这次却没脸红,只是一把捂住祁翊的唇,朝他冷冰冰的道:“你想毁我名誉么,再这样,我不替你包扎了,任你自生自灭。”
祁翊却怔怔然的挑眸,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眼神,一双眼睛澄澈莹润,两排长睫毛浓密深黑,上面印着月光的影子。
他还有件事没告诉她,那晚在桃花坞,在她一步步逼近他要强吻他时,待她一吻上他的唇,他就情不自禁的扶起她的头,率先将她抱着靠在桃树上,化被动为主动,吻了她好久,还差点忍不住当场要了她。
要不是为了女子的名誉着想,他早就忍不住了,从那时起,他的心里就住了一个婳婳,如今,他岂会真的损她名誉呢,看来这小女子是多虑了。
正在这时,玉萼领着一名身穿紫袄红裙,大约二十二岁的女子走了过来,那女子身后跟着一个五岁的奶娃娃,小娃娃头上缠着块棉巾,身上穿着一袭玄色瓦领披袄儿,不过看上去十分陈旧,女子头上也裹着一顶天蓝色的头巾,正端着一盆热水,迅速跑了过来。
一跑到南宫婳面前,女子就将热水放在地上,在看了眼受伤的祁翊后,又看向南宫婳,她是女子,只消看一眼就知道南宫婳是个美人,忙道:“姑娘,这里有热水,是我才烧开的,你们慢用。”
说完,女子领着那小奶娃就要走,南宫婳见状,忙拉住她,想来这女子的日子不好过,不然大冷天的,也不会出来摆摊卖刺绣了,想到这里,她便从头上取下一根金簪,递给女子,“多谢你,这个你拿去给娃娃做件狐裘保暖吧。”
那女子一听,只是有些失落且惆怅的笑了下,忙摆手道:“梦娘多谢姑娘好意,只是梦娘只是烧了锅热水而已,举手之劳,怎能要姑娘的东西,这簪子这么漂亮,姑娘还是自己留着吧。”
说完,梦娘拉着小孩子就朝对面的小摊子跑去,两母子一到那里,就冻得赶紧去抱汤婆子,两双眼睛都是十分期待的看着路过的路人,希望大家会买点,只是今天发生了刺杀,大家都匆忙的跑回家了,谁还会买她的东西,最重要的是,有的人甚至不管不顾的把她的刺绣踩得乱七八糟,急得她忙开始收拾。
看到梦娘,南宫婳就想起前世的自己,为了袁逸升,也是这样的不怕死,原本她刚才想送袁逸升去见海龙王的,没想到却让楚澜给救了,这个楚澜,看样子对安容华有意思,又救袁逸升,豺狼鼠蚁混成了一窝,她一定要谨慎小心的防着。
南宫婳有了热水,忙细心的擦干净祁翊的伤口,再往伤口上扔了药末子,随后用纱布将他的伤口慢慢包上,这时候她才看见,祁翊半露的胸膛真性感,又结实又温暖,身材真好,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再给祁翊披上一件洒金缀绢花的玄色袍子后,南宫婳这才松了口气,此时的祁翊,似乎不怕死一般的淡定沉着,一双凤眸始终噙着笑容,这风华绝代的样子,令身边的人都不敢看,生怕一看就被他那魅惑的眼睛吸了进去。
这时,看到梦娘和那奶娃娃冻得在原地跺脚,南宫婳便给玉萼一袋银子,让她去把梦娘的刺绣买了,玉萼忙揣着银子上前。
等到和祁翊上了马车之后,玉萼已经抱着一大包刺绣过来,这时,那对收拾完的母子已经一脸欣喜,心道今天运气真好,竟一下子卖光了,两人正准备收拾回家时,却看到玉萼朝南宫婳的马车里走过来。
梦娘见状,忙带着小奶娃跑过来,一看到南宫婳,就将银子递给她,道:“小姐,梦娘不能要你这么多银子,你就算救得了梦娘一时,也救不了梦娘一世,让梦娘自食其力的养活孩子吧。”
南宫婳看得出,这个梦娘是有故事的人,她生得眉清目秀,一看就是书香世家出身的小姐,可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便道:“我们能相识,也算是一种缘分,再说,你的孩子他这么瘦,你要不给他添点吃的穿的,如何撑得下去。”
梦娘一提到孩子,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不再说话,那小奶娃却摇着梦娘的手,朝南宫婳看过去,脸上已经全是泪痕:“大姐姐,爹爹做官了就不理我们了,他抛弃我们,娶了漂亮的官家小姐,还装作不认识我们。明天就是爹爹和官家小姐的大婚之日,娘说了,到时候要去拦轿,要向爹问个明白,问他为什么要穷苦的时候要娘赚钱给他考科举,有做官就不认得我们了。”
听到这五岁小男孩哽咽的话语,南宫婳当即惊异的看向梦娘,见梦娘也忙用帕子在擦泪,南宫婳突然想起自己的前世,如今的梦娘,和她前世的例子差不了多少。
这个男人真是负心汉,穷的时候要梦娘养,如今做官,就娶美娇娘了,还不认梦娘和这个孩子,想到这里,南宫婳便道:“他叫什么名字?他若不认你们,要是上达天听,圣上定会治他个抛妻弃子的欺君之罪,到时候他会死得很惨。”
边上的祁翊微微皱了皱眉头,为什么一听到这样的事,南宫婳的表情就那么的义愤填膺,好像是发生在她身上似的,小小年纪的她,连闺阁大门都难出一步,怎么会给人一种怨恨丛生的感觉。
梦娘则凄然的一笑,落寞的道:“我们只是平民老百姓,哪见得着圣上,再说,他柳相离如今做了六品大官,娶的又是京城五品大员的女儿,势力那么庞大,我们想去官府告状,人还没走到官府,就让他雇的人打回来了。其实我也是江南好人家的女儿,只是当年一意孤行跟他在一起,父母不同意,硬是和我断绝了父女关系,所以我才跟他来到京城,本以为我们到老都会一直在一起,没想到,世事难料,男人太容易变心了。”
“放心,娘子,为夫不会这样对你的。”边上自称才高八斗、十分优秀的男人已经提前发话,口吻十分的淡定,听得南宫婳心头微微一动。
南宫婳一听柳相离这个名字,当即觉得,光是这个名字就很像负心汉了,她一抬眸,便看到梦娘因为做针线而满是血洞的手指,还有饱经风霜透着阵阵可怜的脸,这时,梦娘已经朝南宫婳和祁翊行了一礼,带着小娃娃率先走了。
南宫婳见她们走掉,微微叹了口气后,便将车帘拉上,黑子驾上马车,只听喝的一声,朝东街走去。
她们先把赵影华送回中威伯府,这才朝南宫府走去,一路上,祁翊始终饶有兴味的盯着南宫婳,南宫婳见他对自己很有兴趣的样子,心头想起栖霞的怨恨,便淡淡抬眸,将目光放得很冷,今天在护城河边出了那么多事,栖霞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她是公主,只要一句话,侯府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她不敢想明天会发生些什么,或许,连明天都过不了,脸色也一直淡淡的,到了侯府时,南宫婳怕惹人闲话,车一停稳,便率先下了马车,朝祁翊行礼道:“此番多谢世子相救,世子为婳儿受伤,婳儿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既过意不去,明日来为本世子换药,不就行了?”祁翊挑眉。
“这……”南宫婳还在考虑,祁翊已经命黑子打马上前,不一会儿,马车就朝城中驶去了。
南宫婳看着那茕茕车影,深吸一口气,赶紧将头上的帽子取下,又将头发搓得很乱的样子,还将身上的衣裳揉皱,这才跟着前来迎接的何然进了侯府。
还未到兴安堂,南宫婳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哭声及骂声,这时,孙嬷嬷已经听到消息迎了出来,一看到地髻凌乱的南宫婳,孙嬷嬷忙将她扶进去,且心疼的道:“大小姐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头发乱成这样,听说河岸边乱得很,还有人踩死人,是不是被别人踩到了。”
南宫婳朝孙嬷嬷报以淡然的一笑,便上前给阴沉着脸的老太太行礼,“婳儿给祖母请安,因为后面又遇见刺客,婳儿为了脱困,才回来晚了。”
老太太看了眼正跪在地上哭泣的南宫蕊儿、南宫珏等人,本想将这口气发在南宫婳身上,却发现她头发散乱,身上的男装也皱皱的,还没南宫珏整洁,脸上的怒意这才消了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宫蕊儿此时梳洗完毕,戴着顶红毡帽,小脸也恢复了红润,不过眼神却呆呆的,一直在无声无息的流泪,南宫珏恶人先告状,看了眼南宫婳后,便阴阳怪气的道:“还是婳姐姐好,有祁世子亲自保护,哪像我们,都没个人管。临出门前祖母已经说了,让姐姐护着蕊儿,可姐姐只顾和祁世子谈情说爱,早把我们抛到九宵云外去了。害得蕊儿被那贼人按到地上,还用胯下去蹭蕊儿的脸,还尿在蕊儿脸上,把蕊儿害成这样,而婳姐姐却和祁世子在那里干看着。”
原本南宫蕊儿正在伤心,可听到南宫珏将她被刺客侮辱的事说得这么详细,她便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南宫珏还嫌她不够丢人么,故意这么说,是不是想把她仅剩的一点名誉毁光?
南宫婳也早看出了南宫蕊儿的心思,此时,老太太听南宫珏的话,眉宇间已经溢起阵阵冷光,刚要发火,南宫婳已经提前一步走到南宫珏面前,冷声道:“珏妹妹你何须血口喷人?当时刺客太多,情况紧急,只有祁世子会武功,我不站在他身边,难道我去寻死?要不是祁世子将追你们的刺客杀掉,你们又怎能逃脱,你的意思是,祁世子救你是白救了,请你莫把好心当作驴肝肺。还有蕊儿妹妹,她只是跑慢了被刺客抓住,在她被抓住的瞬间我就冲过去将刺客刺了一剑,迅速将蕊儿妹妹救了下来,我那一刻几乎是不顾生死的往前冲,蕊儿根本没被贼人猥亵,你如此胡编乱造,是不是想损毁蕊儿的名誉?蕊儿是姑娘家,如果真被男人用胯下猥亵,这不是逼她寻死?你少信口开河,根本没有这样的事,当时我上去救她的时候,到处是刺客,我有为了自己不管姐妹死活了?那你们都是谁救的?”
南宫婳冷冰冰的说完,便朝老太太拱手,一字一顿坚定的道:“请祖母明鉴,婳儿并非见死不救之人,刺客突然出现并不是婳儿能预料的,但在姐妹受伤时,婳儿不怕死的冲上去救人,赞美和夸奖婳儿已经不想要了,婳儿只想祖母还婳儿一个清白,看婳儿究竟有没有保护好姐妹。婳儿也根本没和祁世子谈情说爱,危难关头只有我们自己人团结,才能打倒刺客,如果祖母不信,婳儿会去请祁世子前来为婳儿作证。”
老太太听完南宫婳的话,心里咯噔一下,怎么,那祁世子当真喜欢婳儿?这样,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对于南宫婳的话,伤心难过的南宫蕊儿也不敢有异议,因为她不想名声再次受损,只得咬牙点头道:“回祖母,的确是婳姐姐救了我,今天她才是功臣,请祖母不要怪罪她了。”
她心里并非真正感激南宫婳,只是人都有心,在她被侮辱那一刻,的确只有南宫婳不要命的冲了上来,她不敢相信,要是南宫婳晚来一步,她会遭到怎样的下场,所以,即使心里对南宫婳有嫉妒,这一次她还是想替她说话。
不然真的寒了南宫婳的心,以后遇到事她定不会救她,还有一点,就是南宫婳替她把被猥亵的事圆了过去,不至于让这样的传言传出去,否则她定受不了被恶人骑在头上的风言风语。
见南宫蕊儿都替南宫婳说话了,老太太这才叹了口气,起身将南宫蕊儿抱在怀里,并朝南宫婳道:“你们今天都受惊了,快回去休息下吧。”
告别老太太后,南宫婳这才回到凤莛轩,略微收拾一下,累了一天的她,也沉沉的进入梦乡。
第二天辰时,南宫婳便收拾好东西,带着些补品之类的,坐上马车朝城中走去,武穆王府占地宽广,处于城中最好最繁华的地段,她还没去过,祁翊说让她去看他,她便准备些礼物,到时候让人捎进王府便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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