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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嫡女

_30 爱心果冻(当代)
这些东西都不是一点时间一蹴而就的,而是靠多年和积累与坚持不懈的努力,说起来,她有今天的成绩,还多感谢苏氏,若不是苏氏放任父亲对她不闻不问,她也不会静心于充实自己。
前世她在府里做得最多便是看书,学技艺,可惜从来没向人展露过,因为没有机会,所以南宫珏才以为她什么都不懂,今生一重生,她每天在看完书后,都不忘练舞练箭提升自己,自己努力了,这些东西总会用得上,她一刻都不能放松,否则一旦松懈,便会坠入万丈深渊。
至于剥荔枝,这件事想起都觉得讽刺,前世她性格懦弱,一味的讨好袁逸升那刁蛮刻薄的母亲,嫁进袁家后她便成了袁母的出气筒,袁母事事刻薄她,把她的嫁妆找借口套走,她做绣活种蔬菜得的银钱,也被袁母找借口要走。
当时她觉得大家都是一家人,又觉得子女必须要孝顺长辈,便逆来顺受,加上袁逸升嘴巴会说,长得俊俏,总用甜言蜜语诓她,她便觉得这一切付出和欺凌都是应该的。
当时她还利用表哥和影华表姐的关系,帮袁逸升步步高升,看着手心红艳艳如宝石一般的荔枝,南宫婳嘴角噙起抹冷笑,前世她在侯府得了一盘荔枝,是皇帝赏给侯府的,乃燕国贡品,一般人家根本吃不到。
拿回袁府,她亲手剥给眉头冷挑的袁母吃,袁母脾气大,她如果剥得不好,将荔枝剥坏,袁母就会骂她,她只好试着捏了捏那条缝,果然,这一捏,荔枝就好剥多了,一盘荔枝全进了袁母的肚子,在最后她终于奖赏南宫婳一盘吃过的水晶虾饺。
想起前世自己无比孝顺,是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对丈夫和公婆都付出百倍心思,却换来那样的下场,她就恨不得冲到前世去狠煽自己几巴掌,问自己当初怎么这么贱!自己的前世真是个包子,换作今天,一天天受袁母奴役及袁逸升欺骗,她就恨不得掐死那时候懦弱的自己!
这一世,她一定要带好眼睛,看准了男人再嫁,否则,宁愿做一辈子的老姑娘,做老姑娘都比被袁逸升联合南宫珏害死的好。
安容华见南宫婳在沉思,怀疑的看了她一眼,难道,婳儿因为琳琅公主落水的事在生自己的气?可不行,如今婳儿是自己的唯一的靠山,她绝不能得罪她。
想到这里,安容华有些尴尬的看向南宫婳,小声且委屈的道:“妹妹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被她们如此欺侮,实在气不过,再加上她们又欺负你,处处想着讽刺你,我作为你的姐姐,自然看不过去有人这样鄙夷你,所以才替你报仇!”
南宫婳嘴角冷冷勾起,无声无息的看了安容华一眼,琳琅虽然讽刺了她,但却没欺负她,别人都没欺负她,她根本不需要安容华替自己报仇,安容华只是替自己报仇罢了,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她的目的性。
想到这里,南宫婳朝安容华淡笑道:“我并没有生气,不过,琳琅公主那样打你,是有点过分。”
安容华把南宫婳的话听成了赞同自己,忙点了点头,一脸感激的看着南宫婳。
皇帝喝了口酒,扫了扫下首众人,将目光移到慵懒邪魅的楚宸烨身上,见楚宸烨似乎心情不好,在喝闷酒,他面前已经摆了两瓶烈油,而他眼睛眨都没眨,便将那酒一饮而尽,显得豪情万丈、绝世芳华。
楚宸烨再次喝了口闷酒,一双凤眸若有若无的瞟向天空,那凤眸寒冷而凌厉,他面无表情,只活在自己的回忆里,记忆中心爱的月莳。
皇帝不动声色的眯起眼睛,目光看向楚宸烨,“大将军好酒量,人都说齐王世子舞剑刚柔齐济,可否借此酒意,给大家来一段助兴。”
楚宸烨薄唇紧抿,眉梢冷挑,眼里嵌着嗜血的寒芒,身上气场强大,看得众千金既喜欢又害怕。
只一刹那,他已经取下身后画舫壁上的宝剑,那宝剑剑柄由白玉制成,上面缀着一束红色的缨络穗子,楚宸烨身子一斜,凌厉的转动着手中宝剑,醉态翩然的一挥,那宝剑便发出如削风雪一般的嗖嗖声。
登时,所有人都屏神静气,女孩子们则害怕得往后退了一遍,生怕醉了的楚叔叔会伤及无辜。
纪老将军这时已经冰冷的坐在原地,神情严肃,目光始终盯着楚宸烨。
此时的楚宸烨,左手握酒瓶,仰头就灌了一口酒,右手中的剑也嗖嗖飞动,登时,他一跃上前,握紧剑柄,丰姿卓绝的开始舞剑。
登时,一袭紫衣在大殿上翩翩飞舞,如蛟龙出海,似狂风肆虐,那袭紫衣身上透着无比凌厉的王者之气,好像他此刻身在战场,一招一式便取敌人的首级于无形之中,这是一个无比强大的男人。
他眼神阴戾,剑姿优美,却又不失豪气,高大的身子慵懒的轻斜,殷红的唇冷启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刀剑狂,显锋芒,渡长江,逐鹿天下,胸怀四海骄阳!”
楚宸烨一边舞剑,一边吟诗,乌黑的眸子显得邪魅轻狂,潇洒不羁,他醉醺醺的摇晃几下,又持长剑,那长剑华丽纷飞,剑穗迅速扬起,画舫外一阵冷风吹来,吹得男人身上的袍子轻轻悠扬。
他火红的唇又是一咧,突然转过身,朝南宫婳方向邪笑而去,用近乎悲戚的声音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此词一出,惊得所有人都浑身打颤,连坐上的皇帝都迅速挑眉,目光惊愕的盯着肆意舞剑的男人,此时,男人的剑已经朝南宫婳方向舞去,他还一边舞剑一边朗声吟道:“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岗!”
楚宸烨的声音缓缓而低沉,里面含着浓浓的悲戚感,纪老将军此时已经篡紧拳头,生怕自己的孙儿喝醉酒出事,看孙儿如此醉态,他定是心里千疮百孔,思念他逝去的夫人了。
皇帝一直握紧拳头,他虽知道楚宸烨一向性格怪异,从不受礼制的约束,自由不羁惯了,可他今天这个状态,会不会出事?或者,刺杀他?
想到这里,皇帝的脸色攸地阴黑,脸色立马难看起来,边上的皇后见状,忙捏紧皇上的手,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别惊慌。
皇帝这才暂时镇定下来,为人君者久了,臣下的一举一动都不免让他怀疑,楚宸烨虽手握重兵,性格潇洒狂放,但他不像那种会造反的人,他甚至把最高的机密交由他去查,比如查那个燕国太子,其实他心里,还是比较信任楚宸烨的。
只是,这个男人今天心情不好,有可能是在这杯灯酒盏间,想起他那逝去的亡妻了,想想,一个大男人,这么多年都不娶,就为了等他的妻子,也真可悲,这样的胸襟,他是没有的。
南宫婳正玩着手中的荔枝,冷不防的,见楚宸烨的剑已经朝自己这方挥来,这下子,吓得众人皆“啊”的惊叫一声。
“来人,快拦住大将军,他喝醉了!”皇帝见楚宸烨那剑已经要指向南宫婳,忙大声道。
与此同时,对面一袭翩翩白影已经迅速过来,就在楚宸烨的剑要指到南宫婳额前时,一支银箫迅速抵在楚宸烨的剑上,此时,银箫的主人微抬凤眸,朝眼神诛讥的楚宸烨沉声道:“将军,你喝醉了!”
来人正是祁翊,只见他与楚宸烨强硬的对视,眼里透着阵阵寒芒,那银箫与楚宸烨的剑相碰,发出铛的一声。
楚宸烨看清来人,凤眸微眯,突然收回剑,朝南宫婳邪邪一笑,“真抱歉,本世子看错了,竟把你看成了月莳……”
说完,楚宸烨已经被走过来的纪老将军架住,老将军叹了口气,一把夺掉楚宸烨手中的剑,忙朝皇帝歉身道:“请皇上恕罪,宸烨他今日喝多了酒,才如此不羁。”
皇帝目光森寒的扫了眼纪老将军,转了转眸后,不仅不怒,却朗声笑道:“无妨,大将军已经空闺多年,有可能是,思念他夫人了。”
皇帝这么一说,大殿内原本肃穆的气氛登时又活络起来,皇后也微笑的看着楚宸烨,“世子用情至深,真的很感动,如此一来,本宫和皇后也应该想想世子的终身大事,就算再没有喜欢的人,也要娶个妻子温暖你的心。那月莳姑娘本宫见过,的确是风华正茂、倾国倾城,可惜……”
皇后一说原因,一些不知道的千金小姐登时看向楚宸烨,这个在她们心中凶狠如豹子的男人,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虽然他性格残暴,但对月莳姑娘却是最温柔,他的温柔、他的爱都只给月莳姑娘,别人休想让他记挂一分,如此奇怪的男子,大家突然不害怕了,竟觉得他很迷人,身上透着春光烟云的味道。
这下子,千金小姐们芳心大动,齐王世子本就生得妖美大气,如今他又如此深情,谁能嫁给这样的夫君,哪怕是天天看着他,也是好的。
祁翊见楚宸烨收回剑后,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便退回到座位上,淡淡的看着前方。
祁翊“英雄救美”的举动倒没让其他人在意,却让座上的栖霞公主满目苍凉,他是怕南宫婳受伤,才上前制止楚叔叔的吗?
栖霞心痛得无不能自已,她紧紧咬着下唇,又冰冷的射向南宫婳,不行,只要有南宫婳在的一天,祁翊眼里都不会有她,她爱了祁翊那么多年,绝不会将他供手让给南宫婳,绝不!
她不敢相信当有一天祁翊迎娶的并非自己,而是南宫婳或其他女人时,她会难受成什么样,那种剜心的疼她不想尝试!
所以,她要除掉能够阻挡她嫁与祁翊的人。
纪老将军把醉了的楚宸烨扶着,突然做了个搞笑的动作,他吃力的走到楚宸烨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躬着身子想去背楚宸烨,装作吃力的长叹口气,嘟着嘴吹着胡子,一脸的不情愿:“来吧,孙儿,外公背你回家,我今日为你破例一次。”
楚宸烨看着纪老将军满头的白发,嘴角冷冷勾起,不理会他大步朝画舫外走去,他堂堂一个大男人,何时轮到长者来背了?
被丢在后面的老将军还以为楚宸烨醉得不省人事了,没想到人家很淡定的走了,他忙跳脚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骂,“站住!等等老子……等等老夫!”
惊觉到皇帝在,老将军怕皇帝听自己说老子生气,忙改口后一个溜烟追了出去,两人你追我赶,一下子就出了画舫,看得在场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尤其是楚宸烨那十分鄙视的眼神以及老将军那跳脚的架式,看得皇帝都忍不住哄声大笑,“这么多年,老将军还是这么怪,真是有其祖必有其孙。”
楚宸烨醉酒喊月莳的事就在大家的哄笑中结束,南宫婳面上十分淡定,装作无事人一般,其实刚才在叔叔将剑挥过来时,她心中已是和阵惊惶,她倒不怕那剑,相信楚叔叔不会动她,她怕的是别人的风言碎语。
所以,她便淡淡垂眸,朝身侧的贵姐儿看去,发现贵姐儿竟痴痴的看着画舫出口,似乎在怀念什么,她的眼神充满感情,含情脉脉,有着无尽的惆怅。
难道,贵姐儿春心萌动,喜欢上楚叔叔了?
正踌躇间,南宫婳已经听到贵姐儿幽幽的声音,“婳儿,你说,那月莳姑娘长什么样?她一定很美很优秀,不然,怎么能让齐王世子一生惦记?她真幸福。”
南宫婳真诚的看向贵姐儿,微笑道:“或许月莳是世子的寄托,大概爱情,就是这样吧。”
“一般的女子齐王世子都看不上,你说,他会一生悼念月莳不娶吗?如果真是这样,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可惜了。”贵姐儿衬着双颊,不自觉的拿起酒杯,喝了口酒。
南宫婳微微一笑,垂了垂眸,“不知道,或许吧!”
贵姐儿的话一字不落的听近右边方丽薇耳朵里,方丽薇在听到后,不屑且鄙夷的睨了贵姐儿一眼,人家齐王世子再怎么,也不会看上她,她在这长吁短叹什么?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不过,她由庶变嫡的身份之所以不被众人承认,实际上是因为有个贵姐儿横在前头,千金小姐们眼里都只有贵姐儿这个嫡女,一提到定国公府也只知道贵姐儿,又有谁知道她方丽薇。
别以为她不知道,有些人人前夸她,在背后指不定如何编排她和娘亲逼死贵姐儿母亲呢!
这场宴会大概进行了两个时辰,在宴会结束的时候,天已渐黑,千金小姐们各自坐着自家的马车回府。
贵姐儿和南宫婳握别过后,依依不舍的拉了她的手一下,这才和方丽薇坐上自家马车离开皇宫,赵老太君与赵影华以及被打得动弹不得一直哭闹的赵菁华坐上伯府马车,也先行离去。
待送走她们之后,南宫婳这才坐上侯府的马车,吩咐黑子尽快赶回家,出宫门的时候,南宫婳看到祁翊和楚汐的马车皆停在那,两人还在明殿,不知道和皇帝在谈什么。
玉萼看着外边渐黑的天色,将车帘拉上后,又在马车上垫了一块石青缎靠背一个,青缎坐褥纻丝氆氆套一只,把南宫婳扶坐上去。
南宫婳坐上马车后,马车缓缓启程离开皇宫,撩开车帘,南宫婳看向那隐在黑夜里金碧辉煌的皇宫,正在这时,马车后面传来安容华激动的声音,“婳妹妹,等等我,我们一起回去吧!”
南宫婳一听到这声音,立即垂了垂眸,身侧的玉萼嘴角撅起,脸色当即沉下,“大小姐,要等她吗?”
此时,安容华的声音越来越大,就在宫道上追了出来,南宫婳嘴有勾起抹冷笑,朝黑子道:“我累了,不用等她,她实在无法,就坐后边丫鬟们的马车。”
后面跟着南宫家一辆马车,马车里是半夏几个二等丫鬟,黑子一听,当即吆喝一声,迅速打马上前。
不一会儿,马车已经出了皇城最后一道门,安容华的声音飘得远远的,马车跑得很快,不一会儿便到了大街上。
玉萼见安容华被甩,没跟上来,既有些高兴,又有些担忧的看向南宫婳,“小姐,你说我们这样甩掉安姑娘,她会不会多心,会不会恨你?”
南宫婳看着车外朦胧的夜色,淡淡道:“你说什么?你有看见安容华吗?我没有。”
玉萼一听,似乎了明白了,忙转了转眼珠,恍然大悟的道:“我也没听到有别的声音,马车跑得那么快,谁知道呢?”
十一月的秋天,夜晚阴冷阴冷的,街上行人稀少,马车迅速朝一条巷子里驶去,只要过了这条必经之路,离侯府便不远了。
南宫婳尽情的呼吸着车外清新的空气,天上的星星渐渐冒了出来,好像挂在浓得化不开墨的丝绒布上,南宫婳独自欣赏着无边的夜色。
突然,马车迅速的摇晃了一下,紧急着,马车急促停住,前边传来黑子的喝斥声:“谁在暗处?”
南宫婳一听到这个声音,当即挑眉望上前,怎么这么不巧,每次走夜路都有人埋伏,难不成那姓陆的贼心不死,一直想着伏击她,所以隐藏在暗处?
玉萼一听到黑子的声音,吓得忙把前边的帘子拉开,刚才马车快速停下的时候,将她撞翻到车扶手上,差点没撞断她的腰,气得她当即怒道:“是谁,竟敢行刺侯府大小姐!”
“老子找的就是南宫婳!”接着,从暗处走出来四五个人,为首的男人嘿嘿一笑,南宫婳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冷冷凝视前方,见那人竟是方管事。
方管事衣衫褴褛,头戴一顶破旧的瓜皮帽儿,身上的青色衣衫也是破旧得要命,他一双黑色的眼睛恨恨的盯着南宫婳,身后跟着他儿子方钟和几个小乞丐。
方管事一冲上来,就咬牙盯着南宫婳,恨恨的道:“老子守了这么久,终于守到你了,要不是你,老子怎么会被人追杀?老子落到今天这个下场,都是你害你的,南宫婳,你拿命来!”
说完,方管事已经瞠目欲裂的挥着大刀上前,他身后的方钟也是一把将黑子拉下马,登时,玉萼吓得赶紧抱住南宫婳,马车上乱作一团。
南宫婳已是满目冰凉,她冷冰冰的盯着方管事,将玉萼抱在怀里,岿然不动的盯着他,“你今天若是动了我,就休想再活命,方管事,请你考虑清楚!”
方管事冷哼一声,眉头紧皱,目光怨毒的盯着南宫婳,狠骂一声道:“你放心,老子不会就这样杀了你,老子要毁你南宫婳的名节,要是明天南宫府大小姐被人奸杀一事传了出去,恐怕你们整个南宫府都会完蛋,敢惹老子,老子和你们拼了,儿子,你不是一直喜欢这小贱人吗?抢过来我们俩一起玩!”
方钟看着清雅脱俗的南宫婳,也是色从中来,两人一左一右上前就要去抢南宫婳,那边黑子被方钟一脚踢倒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后边装着护卫下人的马车又还没赶到,此时已是十然危急。
突然,南宫婳摸到一只冬青釉连环瓶,在方管事冲过来时,抡起瓶子猛地敲在他头上,一下子敲得方管事头破血流。
可方管事并没有倒下,他被敲得发晕,眼睛似充血般冒出来,一巴掌给玉萼打过去,将护着南宫婳的玉萼踢下轿,他则龇牙咧嘴的上前,一把提起南宫婳,将她抢出马车。
一抢到南宫婳,方管事忙朝方钟道:“快跑,别管她们了,否则一会来人了!”
方钟色眯眯的盯着南宫婳,随着方管事两人朝夜色中消失而去,被打倒在地上的玉萼吃力的爬起来,捂着带血的脸迅速朝前边追了出去,此时玉萼觉得全身发软,奋力的朝前边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叫道:“来人了,有人杀人了,来人了!”
正跑着,玉萼突然看到前方有辆青色马车正缓缓驶来,一看清前边灯笼上的祁字,玉萼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迅速冲了上去,大声叫道:“世子救命,快救救我家小姐!”
正坐在马车里发呆的祁翊一听到玉萼的呼救声,当即眉梢一挑,朝前边的车夫道:“停车!”
玉萼见马车停下,忙冲了上去,此时,祁翊已经一脸心急的下了马车,高大的身子挡在玉萼面前,沉声道:“你说什么?婳儿怎么了?”
“世子救命,我家小姐被方管事和他儿子方钟掳走,朝西街跑去了,你快救救她!”玉萼急得直哭,感觉天都快塌了。
玉萼话还没说完,就发现面前的男子已经迅速消失在马车前,她只看得见他消失的身影。
南宫婳一直被方管事押着,方管事和方钟一转到一个黑糊糊的巷子里,就把南宫婳“砰”的一声扔到地上,随即恶狠狠的盯着南宫婳。
“小娘子,如今你到了我们手里,看你还往哪逃!”方钟搓着手,一脸淫相的盯着南宫婳,口水流了一地。
南宫婳嫌恶的睨了方钟一眼,双眸嵌着冰冷的寒光,冷然盯着她:“你们做这么多,求的无非就是命和财?我承诺,只要你们放了我,不将此事宣扬出去,我可以保你们离开苍祁,去燕国活得好好的,我会给你们一大笔银子,以后都不会找你们的麻烦!”
方管事不屑的勾起嘴角,冷哼一声,“你出得多少钱?”
南宫婳冷勾唇角,知道方管事最重要的还是保住性命和过上好日子,便道:“两万两,够了吗?”
方管事不屑的嗤笑一声,与方钟对视一眼,冷笑道:“这点银子,你打发要饭的呢?连给大爷我塞牙缝都不够,看来你是嫌你命太长,还舍不得啊!”
两万两还不够?南宫婳冷然看向方管事,这男人也太贪财了,“那你要多少?”
方管事扯了把身边正准备上前去解南宫婳衣裳的方钟,示意他别轻举妄动,他绑架南宫婳虽说主要是泄恨,但最重要的是想摆脱现在被人追杀的日子,不然就是害死南宫婳,他仍要被人通缉,这样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你还算识时务,十万两,你给得起,咱们就成交,你要给不起,咱们就先奸后杀,你自己考虑考虑!”方管事狮子大开口,几乎是张着血盆大口,黑暗里,他的眼睛闪着贪欲的淫光,像狼狗似的嗜人。
南宫婳十分镇定,冷冷坐直身子,嘴角讥诮的勾起,“如果有十万两,你认为你带得出苍祁么?做人别太贪心,两万两已经够你们爷俩挥霍几辈子,我最多能出四万两,如果你们还不同意,我便咬舌自尽,到时候你们一分都得不到,还得继续过被人追杀的日子。是考虑与我合作,还是杀了我,你们自己决定!”
南宫婳不怕死的扬起下巴,一脸的冷清狠绝,她已经说得很清楚,这钱已经不少了,如果方管事要不与她合作,那就大家一起死。
方管事有些惊愕的看着南宫婳,不是他威胁她么,怎么反过来了,变成她作主,他反而成了被威胁的人了。
方钟也是一愣,有些尴尬的看向方管事,方管事握着手中明晃晃的刀子,咬了咬下唇,朝南宫婳道:“老子便宜你了,四万就四万,那你说,你怎么送我们出城?”
看着方管事被自己的话哄到的神情,南宫婳忍不住想笑,她一想笑,便听到一阵戏谑的呵呵声,竟真有人在笑!
是谁在笑?那声音十分的魅惑人心,惹得三人立即往后看去,方管事一转过后,一柄明晃晃的宝剑架在他脖子上,与此同时,男人已经眉目一拧,大掌一挥,便将方钟挥滚到地上。
祁翊握住手中的宝剑,宝剑泛着冰冷且凌厉的寒光,直抵方管事的脖颈,似笑非笑的轻启红唇,“本世子这就送你们出城!”
祁翊冷然说完,嘴角邪佞的勾起,玉手一挑,方管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怔然的瞪大眼睛,他感觉脖子上有一丝凉意划过,急着,宝剑那凌厉的寒光反射到他一双无神的眼睛上,这是一种死亡临近的味道。
再然后,男人手中长剑一收,面前脖子已经鲜血淋漓的方管事“啊”了两声,便“咚”的一声倒在地上,话都没来得及说,便瞪大眼睛死在地上。
南宫婳吓得赶紧起身,看到方管事那无比恐惧的眼睛,她就觉得害怕,这祁翊究竟是什么人,竟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后边,且让方管事一刀毙命!
正在这时,高大的男人已经上前,温热的大掌一把将南宫的眼睛朦住,将她娇小的身子拖到自己怀中,让她的小脸贴着他坚硬结实的胸膛,用温润且富有磁性的声音慢悠悠的道:“婳婳闭上眼睛,省得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果然,南宫婳一闭上眼睛,便听到方钟痛苦的惨叫声,接着便是扑通一声倒地声,她此时寒毛都竖起来了,祁翊竟然会杀人,他竟然杀人了,而且连杀了两个!
“敢动我的女人,他们是吃了豹子胆,婳婳别怕,我带你走!”祁翊殷红的唇冷冷勾起,身上溢出一股强势的王者气息,令人不容忽视,抱起南宫婳就朝一处静谧的园子走去。
南宫婳只觉得这一切都像做梦一样,太不真实,不一会儿,她已经到了一处满园馨香的园子,这是京城的皇家园林,成片成片的参天大树拔地而起,园子里种满花草,此处十分僻静,无人看守,只见天上的月光洒向大地,将大地染成了银色。
南宫婳感觉到男人温热的胸膛,身子一阵战栗,在站定后,她忙惊慌的将男人的身子推开,不自觉的朝后退了两步,她现在才发现,她太不了解祁翊,他竟然如此危险,说杀就杀,而且杀得毫不留情,如此雷霆的手段,和平时的他太不一样,像换了个人似的,身上带着强大的气场,令人生出一股压迫感。
见南宫婳退后两步,一双乌黑的眸子正凌厉探究的看着自己,祁翊眉锋一挑,狭长的美眸泛着摄人心魄的光泽,一袭白袍随风飘扬,眉目如画,唇红似夕阳,满眼的风华绝代,一脸的强势霸道,此刻的他,显得更高大俊削起来。
南宫婳稳稳敛住心神,眼里泛着淡淡的疑惑,随即朝祁翊拂礼道:“多谢世子相救,婳儿无以为报!”
祁翊嘴角淡淡勾起,见南宫婳态度谨慎,便轻声道:“你不必害怕,他们该死!”
南宫婳心里十分忐忑,不是方管事该不该死的问题,而是此刻,她觉得面前的男人身上罩着浓浓的寒气,冷得她不由自主的抚了抚冰凉的身子,“我知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他们想杀我,还贪得无厌,只是……我不知道你竟然……”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心里既感激他,又有些害怕,正在这时,身旁的男子已经抬头望了眼天上的月光,淡淡的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笃定你会跳飞仙舞么?”
南宫婳嘎的抬眸,很自然的摇头,“不知,还请世子解惑!”
祁翊狭眸半敛,红唇轻勾,一脸深情的凝望着南宫婳,突然,他高大的身子欺身上前,玉手一把挑起南宫婳粉红的唇,吓得南宫婳瞪大眼睛,眼神变得惊愕全复杂,他想做什么?
“世子,请你松手,男女授受不亲,婳儿还未出阁……唔!”南宫婳话还未说完,男人已经将她强势的搂在怀中,大掌紧紧抱住她,与此同时,他已经低头含住她殷红的嘴唇,霸道且强势的吻向她。
男人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南宫婳浑身一滞,等她感觉自己和他贴得很近,且被他强吻了时,她忙伸手要去捶打他,可手一伸出来,便被男人大掌捏住,既控制住她又不失温柔。
南宫婳只觉得脑子充血,一阵天眩地转的感觉朝她袭来,他的吻来得如暴风雨般猛烈,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让她不知所措起来。
“唔……你放开我……”南宫婳只觉得檀口一阵香甜,可才说话,男人便已经朝她檀口内攻城掠地,他的舌尖挑逗且诱惑的与她唇齿交缠,大掌始终将她的腰紧紧扣住,这比暴风雨还激烈的强吻,让一向知礼守法的南宫婳觉得恍如天塌了下来。
正在这时,男人已经沙哑而低沉的轻吼一声,将南宫婳一下子抱起,让她靠到一棵榆树下,他则微睑双眸,继续在她唇上吸吮啃咬。
月光下,男人俊美的容颜显得十分醉人,他纤长浓密的睫毛如刷子般嵌在眼睑上,整个人流光潋滟,邪魅温情。
“你……唔,你放开我!”就在祁翊正享受这时甜蜜的时刻时,女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一把推开他,像小白兔似的抱着胸,朝后面连退三步,却看得男人爽朗一笑。
南宫婳捂着被他吻红了的唇,退了三步之后,一脸冷漠的盯着祁翊,她可没开放到未婚便与男人亲吻的地步,她现在很生气,他是想让她闺誉受损,嫁不出去吗?
她要对将来的丈夫负责,而那个平时温和得似神祇的男人,如今竟霸道得强吻了她,气得南宫婳扬眉急切的道:“你为什么没经过我同意就强吻我?你太过分了!”
祁翊嘴角勾起抹魅惑人心的笑,满眼生花的道:“你的意思是,经过你同意,就可以了?”
该死的,他的声音竟如此温润敦厚,十分的好听,又很诱人,听得南宫婳耳朵都快酥了,她双目圆睁,冷冷盯着祁翊,嘴角勾起抹冷笑,“很抱歉,之前我很感激你,但你如今强吻我,我很生气!”
“我不过是把你那晚对我做的事‘报复’一遍,还没报复完呢,应该是我生气吧?”祁翊看着南宫婳心急的样子,嘴角噙着淡笑,那笑容灿若三月樱花,美得沁人,最是那一笑的温情,很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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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母子争议婳儿婚事【文字版首发VIP】
南宫婳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解的看向祁翊,嘴角冷勾,“我什么时候对你做这事了,世子,我一向敬重你,但也请你……尊重我。”
南宫婳摸了摸被他吻红的唇,记忆中,她似乎真的强吻了别人,一直以为那是似梦似幻的情节,有时候她甚至以前那是做梦,没想到,竟是真的,她竟真的强吻了别人,而且那人是祁世子!
南宫婳此时捏紧拳头,紧张且忐忑的看着对面红唇如朱的男人,祁翊则正重的看向南宫婳,玉指轻勾她的红唇,双眸深邃的盯着她,“你的将来在我心里,你的这个地方……已经被我预定了,不管你同不同意,不管世人说我如何的霸道无礼,我祁翊就是这么的随性不受约束。总之,在那桃花盛开的夜晚,你映着月光在我面前起舞的模样,会一生住进我心里。”
祁翊不置可否的斜挑起眉,满目的深情凝望,嘴角邪佞强势的勾起,眼里闪着自信不羁的风采,此时他已不是那个温润的男子,而是能看透人心且孤傲狂放的王者,南宫婳没想到祁翊的这一面会如此霸道,不难看来,原来他那所谓的温柔,都是装的。
只是,他的话却让她心里为之一怔,她轻咬着下唇,自重生过后,她就打定主意不再相信爱情和男人,前世袁逸升对她说了太多甜言蜜语,最后还不是狠狠的背叛了她。
有时候,势力越大的男人,一旦不爱这个女人,他会用他强硬的势力去伤害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也会摔得更惨,如今祁翊的另一面狂放且危险,她根本不敢惹他,更不想过早的卷进朝中两派的风波中去。
再说栖霞公主暗恋祁翊,她倒是不想插在中间,省得引起朝皇宫的仇视,为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想到这里,南宫婳面色始终淡淡的看着前方,天上皎洁的月光洒在她脸上,将她洁白的脸衬得宛若精致的瓷娃娃。
只是令她惊奇的是,十里桃林那一夜,她竟在他面前跳舞了?还强吻了他,想到这里,南宫婳脸色攸地红了起来。
见南宫婳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祁翊抿唇一笑,思绪回到那一晚上,挑眉望着寂静的天空,悠悠的道:“那晚看见摇摇晃晃的你,我便觉得好奇,我从来没见过醉得那样奇怪的,你眯着眼睛,跑到桃花树下去爬树,我正好经过那里,很不幸的差点被你砸住,还好我定力够强,将你接到怀里。我深知男女有别,你却准备……解本世子的腰带,我退,你便进,我再退,你步步紧逼,最后,还强吻了本世子,你敢说,这些事不是你干的?”
祁翊说完,摇了摇头,漂亮的丹凤眼幽幽的看向南宫婳,听到他的话,南宫婳登时如遭雷击,原来自己比想象中的还要“勇猛”,竟然解了他的腰带,听他似笑非笑的说完,她已经窘得垂下眼睑,原来自己竟这么大胆!
祁翊呵呵一笑,又道:“那晚的你啊!对着月光翩翩起舞,真厉害,你竟一下子能转几个圈,于是本世子帮你数着,哇,你真厉害,竟然一下子转了几十个圈。呵呵!还有更厉害的,你一边转圈一边掉身上的腰带,要将衣裳解开……”
祁翊才说到这里,南宫婳已经朝他怒瞪过去,“你说什么?我……我把衣裳脱了?”
天哪,那晚她究竟做了些什么事,以前她单纯的以为自己轻薄了一个男人,没想到还有更劲暴的。
见南宫婳嘟着红唇怒瞪着自己,祁翊有些无奈敲了敲额头,轻挥衣袍,爽朗一笑,“你放心,本世子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男人,当时你要脱衣裳,我知道你中了毒,便给你服了药,然后把你送回去,中间,除了我被你强行轻薄外,我可没碰过你。”
听到祁翊这么说,南宫婳就放心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只觉得此时的他似乎高高在上,虽然嘴角噙笑,那眉眼间却凝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看着南宫婳庆幸的模样,祁翊微微一怔,那晚的他,不止被她“轻薄”,还将她压到墙边,狠狠的吻了她,想着,他风眼生姿,满目的魅惑,感觉喉咙沙哑干涩,他真想再那么吻她一次。
看着祁翊微微变幻的目光,南宫婳忙后退两步,一脸的生气冷漠,这时,男人已经迅速凑近她,在她耳边轻轻吹气,用低沉沙哑且温润干净的嗓音道:“我不是吃人的魔头,走吧,我送你回家!”
祁翊说完,已经一个抬手将南宫婳打横抱起,南宫婳冷不防的吓了一跳,因怕摔着两手不由自主的环上他白玉般的脖颈,她正要反抗,人已经被人家抱着潇洒的向前走了。
感受着男人躲在火热的体温,以及他起伏的心跳,南宫婳怅然若失的望向天上的月光,她们两个是没有结果的,既然没有结果,还是趁早说清楚好些,免得越陷越深,这样对大家都不好。
况且他身份不明,虽温润和气,但他却是那笑里藏刀,前一秒在笑,后一秒就人将人至于死地的人,她不敢与他有任何牵扯,还有栖霞等太多原因,两人还是敝清关系好一些。
想到这里,南宫婳努力挣了挣身子,正想跳下去却被高大的男人轻易的勾了回来,紧紧抱在怀里,他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长发,无比邪魅且淡定的道:“乖!别动,让人看见了,你的清白就毁了,到时候就必须嫁给本世子了!”
“你,可恶!”南宫婳突然觉得,他刚才抚摸她头发的样子,好像在淡定的抚摸着他的宠物一般,可她再想与他斗嘴,发现他那性感的红唇已经异样的盯着她,盯得她浑身发毛,忙转了转眼珠,自觉的将头伏在他怀中,她可不想再被这男人强吻了。
看着南宫婳一脸愤怒又略显娇羞的模样,男人璀然一笑。
此时,天上的月光皎洁如梭,将男人高大的身影染成了银色,大地一片银妆素裹,周围弥漫着野花的馨香,男人一袭锦袍随风轻摆,玉带翩翩,一头乌黑的墨发如瀑般闪着莹润的光泽,在微风的吹拂下柔美四散,他身材高大,有力的臂膀温柔的抱着怀中的女孩,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颖长,衬着昏黄的街灯,他的身影也显得十分寂寥。
南宫婳一张小脸一直伏在男人宽阔的胸膛上,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还闻到他身上隐隐散发出的龙诞香味,这一刻差点让她迷醉,以为这只是梦。
为了让自己不被祁翊的温柔迷惑,南宫婳努力屏住呼吸,不去闻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她得有定力的撑住,不能对他动心,一定不要,否则伤心的便是自己。
月光下,玉萼和童哥、菱纱等一直都焦急的等在马车前,几人刚才在四周找了,都没找见人,一个个紧张得快哭了起来。
玉萼此时已经浑身发抖,嘴出发白,眼泪大颗大颗的滑下脸颊,呜呜大哭起来,“小姐,你到底在哪啊?要让我抓到方管事,我一定抽他的筋,剥他的皮,拆他的骨,喝他的血,踩碎他的头骨,鞭他儿子的尸,将他俩碎尸万断,让这两个坏蛋永世不得超生!”
“呵呵,他们尸体就在后巷,你若感兴趣,就去拆啊!”
玉萼正哭得伤心的时候,冷不防的听到一阵淡雅的男声,一听到这个声音,她忙擦了把眼泪转身,看到那灯影绰绰处,那风华绝代的男人,正抱着她家小姐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一看到自家小姐,玉萼忙冲了上去,一边冲一边大嚷起来,“小姐,你没事吧?呜呜,小姐!”
南宫婳从男人怀里探出头来,看到对面的黑子、玉萼、童哥、菱纱等人的眼睛都像要瞪出来似的,一个人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像看稀奇般的看着她俩。
南宫婳这才意识到,她正被祁翊抱着,这可是毁女子闺誉的事情,她忙迅速从祁翊身上跳下来,装作一脸镇定的看着玉萼,轻咳一声,“我没事,幸好世子及时相救,那两个贼人已经死了,你们通知官府了吗?”
玉萼忙点头,一把扑进南宫婳怀里,抱着她左检查右检查,确保她没事之后,这才破涕为笑,“通知了,不过他们没说大小姐你被掳走,只是说好像看到方管事他们在附近游荡,官府的人为了捉到他们,已经去抓了。”
南宫婳赞赏的看向玉萼,不愧是她以心相交的姐妹,这个时候都很机智的想着替她保全名声,官府的人只接到有人发现方管事的通报,除此之外并无其他,而她又安然无恙,等官府的人找到方管事们的尸体时,只会邀功的把此事告诉父亲,并不会去探究他们是怎么死的。
玉萼哭完之后,便一脸仰慕的看向祁翊,朝他笑道:“多谢世子相救,我家小姐有世子这么好的师兄,连我们都感到高兴,以后世子若有需要,我玉萼愿为世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还请世子受玉萼一拜!”
玉萼真诚的说完,便朝祁翊恭敬的盈盈一拜,祁翊则微微一笑,抬了抬手,“无妨,快送你家小姐回府吧!”
“嗯,谢过世子!”玉萼说完,忙招呼黑子将马套好,把南宫婳扶上马车,南宫婳坐上马车后,轻轻撩开车帘,见对面男子正看着自己,便真心的道:“十七师兄,今天的事,多谢你,今天的恩,婳儿会铭记,还请保重。”
祁翊朝南宫婳微微点头,这时,黑子已经驾着马车慢慢朝前驶去,紧急着,武穆王府的马车也慢慢跟在后边,始终隔南宫婳的马车有一小段距离,却一直形影不离的跟着。
玉萼喜从中来的又抹了把泪,紧紧拖着南宫婳的手,关切的道:“大小姐,还好碰到祁世子,否则……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他真好,一直跟在后边保护咱们,想是要护送咱们安全到达侯府。”
南宫婳耳根子微红,便拉着玉萼检查起来,温柔的道:“你怎么样?有没有伤着哪里?我给你擦点药膏。”
玉萼忙摇头,红着鼻子道:“玉萼没事,请小姐放心,只是太便宜方管事和方钟了,让他们逃跑了。”
南宫婳扬起红唇,眼神微微眯起,危险的看向前方,冷声道:“你放心,他们不会有好下场的,你看着吧!”
思绪,却不经意的回到那园子里,男人霸道的扣住她的下巴,温热的含住她的唇,那一低头的温柔,灿若桃花的眼神,让她心神一怔,身体某处好像柔软开来。
等南宫婳的马车安全抵达侯府时,已是深夜,黑子吁的一声将马车停下,侯府大门已经打开,早侯着的何然和左明已经迅速迎了出来。
玉萼扶着南宫婳下轿,南宫婳一下轿,便不由自主的朝后方望去,正想与祁翊道谢时,发现,那青色的马车已经淡淡消失在月光下,只留下一袭神秘的车影。
已经很晚了,老太太和南宫昊天由于担心南宫婳的安危,两人一直都没睡,还等兴安堂,一听到南宫婳平安归来,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南宫昊天是下午的时候回府时,见南宫婳这么晚还不归来,心里早是十分着急,他真后悔当时没和婳儿一起。
而坐边侧边的赵氏也是激动得流下泪来,她对面的苏姨娘则一脸虚伪的假笑着,手里则篡紧帕子,心里是气得要命!姐姐究竟是怎么搞的,怎的让南宫婳出尽了风头?
老太太的确是为南宫婳焦急,可她眼神却始终晦暗不明,一脸阴沉的坐在紫檀木璇玑宝座上,南宫婳是侯府嫡长女,身份尊贵无比,将来对侯府的发展大有助益,她断不能出事,蕊儿和皙儿、锦儿、辙儿的前程都得依靠她这个大姐。
正思忖着,门口的湘妃竹帘已经被孙嬷嬷打开,身着蔷薇色百蝶穿子刻丝斗篷的南宫婳已经满目微笑的走了进来。
一看到南宫婳,南宫昊天和老太太眼里皆是欣慰,想着南宫婳白天在皇宫大出风头的样子,南宫昊天就高兴得忍不住眼角带笑,老太太也是露出个淡漠深沉的笑,目光探究的扫向南宫婳,以前并未听过她会射箭,府里也根本没给她请过先生,她究竟是怎么学会的?
还有那飞仙舞,听到儿子回来绘声绘声的描述,她甚至都不敢相信,她真后悔自己没厚着脸皮去皇宫,否则就能一睹婳儿的风采了。
“祖母,爹爹,这么晚了你们都还没歇息,婳儿让你们久等了。”南宫婳忙上前,还没解下身上的斗篷后,便朝两人盈盈下拜,南宫昊天见状,忙上前将南宫婳扶起身,已是一脸的意气风发。
老太太满意的点了点头,眼珠却无比的冷漠,淡笑道:“婳儿今日能在皇宫出彩,真是我侯府的一大幸事,我侯府在西蔺城时崛起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出过像婳儿这么聪明的人,你在皇宫给我们侯府长了眼,便是我侯府的骄傲,我已经高兴得合不拢嘴了,慧清,你也终于熬出头了,有这么个光宗耀祖的女儿!”
赵慧清微微一笑,一脸的温婉,想上前抱住南宫婳关心一番,却因忌惮爱吃醋的老太太,便一直难受的坐在原地,生怕她忍不住冲过去抱住南宫婳,会引来老太太一番记恨。
右边的苏姨娘眼里嵌着阵阵寒光,一脸的嫉妒,不就是在皇宫露了下脸?有什么了不起得,还让大家深更半夜不睡觉在这儿等她,若是平时,她早睡得香了,今日却要陪着他们等这小贱人,哼,嚣张什么!
南宫婳接收到苏姨娘冷厉的眼神,毫不犹豫的回了过去,满眼的深冷阴黑,“这么晚了,还劳得爹爹、姨娘你们在这等我,婳儿当真不孝,看姨娘样子似乎累了,如果累了,就早些回去休息,切莫因为婳儿委屈了自己。”
苏姨娘一颗心立即悬了起来,这小贱人,她还没发话,她倒会先发制人了,便幽幽的道:“如今你在皇宫大出风头,我这做姨娘的自然要来恭喜你,多等下也无妨,我精神头好得很,倒是婳儿,看你发髻凌乱,是不是回来的时候出什么事了?”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婳儿好好的,怎么会出事?”老太太当即冷冰冰的怒瞪着苏姨娘,眼里对她已是满满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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