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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

_2 我想吃肉(当代)
  静默,朝上大大地静默!不少人想起自家如花似玉的小妾侍婢,得意之余也有些别扭。
  
  鉴于这个问题太大,关系到宇宙的和平(天地阴阳),再舍不得(其实是已经纳了小妾,造成既成事实,退也没得退了,便宜占定了;更多的人则是出于老婆太彪悍,不敢纳妾,也想让别人痛苦的螃蟹心理),朝廷很快决定,不止是平民,连官员都不许纳妾,年过四十而无子方可,否则以“强夺人妻”罪论处,官员丢官罚钱,平民罚款、打板子、流放。诸王等之妾的品级被取消、名额被削减,萧复礼也带头作出了榜样,把妃子的名额减到两个,后宫法定人数不过十人,还常年不满员。
  
  先帝时的德政“宫女服役放免制度”又被再次提及,萧复礼数次拒绝选妃也被表扬了一回。
  
  郑世凤成了真·妇女之友,后世提起妇女解放、提起社会学研究,必提郑世凤。对于郑世凤来说,美中不足的是他在家中的地位依然很低下……
  
作者有话要说:校友录好难写T T,写了好久T T
本来打算写个上下,写个十个人物的,现在就暂时这样吧……
☆、校友录之二
  
  崇道堂里有两个极其特别的老师,一个叫夏侯霸,一个叫周边。开始老师少的时候,他们就很特殊,后来学生渐多,老师也多了起来,他们依旧以独特的作风、强大的宅性继续特立独行着。哦,错了,让这俩货基本立也不行,能坐则坐,能不动就不动。
  
  因为有了这么两位先生,即使是小概率事件,也会有那么几个像老师的学生,宅,死宅。这里面有一个人的情况与别人又有不同,他的宅,是被迫的。他叫萧祈,是吴王萧令仪的第三子。
  
  ~萧祈篇~
  
  【也许因为听不见,所以我才能更专心。曾经怨过上天不公,后来想,上天总是公平的,只在于你看不看得见这样的公平。】——萧祈。
  
  萧祈是吴王萧令仪的嫡出第三子,原配王妃所出,亲大哥是王世子。也许是因为二十三郎的父亲生他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小了的缘故,吴王的身体也不是特别强壮,这个强壮包括各个方面,萧令仪的文学修养尚可,也抡得动刀枪,但是样样都不突出,在生儿育女方面,也只是比他二十四弟强些。因为比较爱惜身体,也是不欲生事,萧令仪纵有一二侍妾,也不过于亲近,止有一庶女而已。吴王府中秩序井然。
  
  这样好的家庭环境,照说萧祈应该很幸福才是,事实并非如此。
  
  萧祈生下来是会哭的,也会咿咿呀呀,小孩子说话走路等等活动都是有早有晚,比旁人略晚一点,家长虽然着急,但也不会特别害怕。吴王夫妇是养过好几个孩子的,见三郎如此这般,初时并未放在心上。直到萧祈取了名字,他的庶妹都会说话了,他还是在那儿吭吭哧哧的连声“娘”都不会喊。整天闷着个头抱着个彩球玩,谁喊他也不搭理,除非你把手伸到他眼前了,他才用受惊的大眼睛看着你。
  
  渐渐地,不止是贴身照顾他的乳母觉得不对了,吴王夫妇也觉得这中间似乎是有问题。身为皇室亲王,吴王能够把御医中的儿科好手给抢到家里来给儿子看病,儿科圣手却只能一脸遗憾地告诉这位千岁:“三郎嗓子没事,耳朵却是听不见声音的。”
  
  十聋九哑!这是必然的,从来没听到过声音,又要如何模仿?即使婴儿模仿长者是本能。
  
  吴王听到这个结论,直接滑到地上去了,把御医给吓出一身冷汗来,他的专长是儿科不是男科!看,御医都吓傻了,男科不是作这样解释的啊!
  
  吴王妃则是直接晕倒。
  
  好好的孩子养都养到三岁了,扔也舍不得扔了好吗?可留下来养?
  
  醒过来的吴王妃瞬间恢复了坚定:“你我这样人家,还会养不好一个孩子吗?他缺不了娘子也缺不了儿女!”一改昔日温柔之风,揪着吴王的耳朵,让他去为三郎求个爵位。平日里又念叨着两个儿子:“三郎是你们弟弟,他很可怜,你们要好好照顾他!”
  
  三郎的情况确实可悯,朝中思忖了许久,与吴王口头协议:吴王世子袭爵的时候,朝廷顺手给三郎一个爵位,够发他生活费的。也只能这样了,眼下朝廷爵位看得比较紧。
  
  三郎开始了在众人怜悯中的生活,亏得是个聋子,听不到大家对他的评语,小小的心灵没受什么伤害。又因听不见说话,只管闷头玩自己的,也看不到怜悯的目光。三郎小的时候很爱玩,四处跑,却因为经常发现不了危险,纵使有人提醒了,他也听不到,跌过不少跤,终于养成了很宅的个性。
  
  原本是个挺聪明的小孩子——后来发生的事情也证明了他的聪慧,但是,因为听不到,学东西总是特别慢!你指着个盘子,大声、放大了口型说:“盘——子——”他张张嘴巴,比出个口型,然后“啊啊”两声。这还算好的了,一些实物还能认得,虚词呢?
  
  吴王妃亲自教导他,教的时候耐心温柔,教完了就要把自己关到屋子里哭一场。
  
  这样的情况被周王太妃知道了,比较起来,周王是亲生的,吴王却也是她养大的。更因养了吴王之后,她就生了周王,心里也觉得吴王是个福星。周王去世之后,吴王待苗氏依旧恭敬,奉养周到。周王太妃对吴王一家的感情还是相当不错的,见了生得白白嫩嫩的三郎居然听不到也不会说话,吴王妃教他,母子都很吃力。
  
  周王太妃眼珠子一转,劝说吴王夫妇,把三郎送到学校里去。吴王妃还担心小孩子因为有残疾会被歧视,周王太妃却说:“有人陪着,好使性子开朗些。你总不能看护他一辈子的。待你们走了,让他兄嫂照看他?至多不过你这样,好吃好喝供着,与人交往,人家说的他听不到,他……又说不出来,可你就这样关他一辈子?你是养猫养狗呢?阿容在那学校里,回来与我说,除了经史,还有许多有趣的功课,让三郎去学些,不在乎多少,但凡有一样新奇的能让他开心,也是值了。总要让他有些念想、有些盼头,不要笑也是傻笑,看人也是懵懂,这一辈子才是不孤单。”
  
  周王太妃自从周王去世,对小孩子总有一种另样的宽容。
  
  吴王夫妇还真是打算一辈子衣食无忧地供着三郎一辈子的,听了周王太妃这样说,吴王低下头去,伸手戳了戳放在膝上的三郎,三郎正抱着个球,被戳了一下才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吴王飙泪:“只是崇道堂里都是伶俐孩子,怕他们欺负三郎听不见。那里入学是要用考的,又,三郎去了,功课也跟不上啊!”
  
  周王太妃有些惋惜,又拍板:“哪怕不算是里面的学生呢,旁听也行啊。”
  
  旁听二字又触动了吴王妃的愁肠,洒下两行泪来:“从明日起,我就加紧教三郎识字,总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周王太妃一拍桌子,茶盏果碟跳起来老高,香炉也移位了:“阿郑那里,我去说,舍下这张老脸了罢。”
  
  吴王夫妇再三致谢,周王太妃道:“你们是我儿子媳妇,我为孙子,有何可谢?”
  
  转脸就找上了郑琰,郑琰知道吴王家三郎的事情,也叹息过一回,听周王太妃这样说,就只提出了一点:“只恐他听不见,闹出声响来自己还不觉,耽误旁的学生听课,至于别的,倒是没什么。只要他愿意听,我也愿意收。”
  
  照说能有所特殊教育学校就好了,然而比照现在的人口基数,这样的学校全国都未必需要一所。还要有配套的教材,什么手语啊、盲文啊一类的,郑琰穿越前是个普通人,没这方面的毛病,也没专攻这个方向,根本就不懂这些东西。
  
  本着兼容并包的原则,郑琰同意,只要三郎能够照顾好自己——学校指派一两位同学、老师照看也行,她不介意收一个低空飞过的学生。周王太妃很满意,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吴王夫妇:“哪怕受一点点欺负也不碍,人生在世,哪有顺风顺水的时候呢?总得学会受罪。世上总是好人多,这么多同窗,将来未必没有封侯拜相者,日后总有几分香火情,伸伸手,三郎就能免去无数为难。我送阿容去读书,也不单是为了那里有名师哩。”
  
  吴王妃听得有理,觉得有了盼头,用心教导儿子。三郎本性聪慧,在与吴王妃过了磨合期之后,看图识字学得倒蛮快,只是虚词依旧是个大难题。吴王妃又发现,因为听不到,这孩子特别容易专心。
  
  如是数年,三郎比入学年龄晚了两岁,父母、祖母亲自送到了崇道堂去考入学试。郑琰拿着他的卷子发现,这孩子的字极有灵气,旋即恍然,因为他能够专心。因为针对入学试作过训练,数学知识还相当好。
  
  郑琰当场拍板把他给收了进来,又带萧祈去见各位老师。崇道堂有一种类似班主任的导师制度,每个学生都要分个导师来带着。萧祈家长还担心没老师愿意接手,周王太妃已经决定缠一缠郑琰,实在不行就让她亲自带班。没想到,夏侯霸与周边为了抢这个学生,差点大打出手。
  
  ——这孩子安静啊!不妨碍大家宅~
  
  真是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理由。萧祈最后选择的是周边作导师,因为夏侯霸的专业他不太熟,但是对于周边那里的新奇物事,一个小男孩子非常非常喜欢。
  
  郑琰又亲自把这个特殊生领进教室,告诉学生:“萧祈是自己考进来的,只是不过听力上略有欠缺而已。人各有癖,癖如周先生,就是不爱说话,此又一周先生耳。”
  
  萧祈初到崇道堂,是受了一点小波折的,家里大家都让着他,到了学校就不是这样了。好在校规极严,欺负也欺负得比较克制,周边那里又有许多好东西,勾住了他即使委屈得哭鼻子,还是想上学,想看许多同龄人一起玩,想跟周边那里的木头架子们打交道。
  
  周边也越来越喜欢这个学生——专心,又不会打扰老师。
  
  与文学不同,做过几何证明题的人都知道,理科讲究个因果,就这一种关系,简单!因为什么什么,所以如何如何。
  
  两师徒又有一个共同的爱好,不爱说话,只爱比划。也不知道周边是怎么想的,他宁愿用眼色、手势,也不想开口——这其实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科学家喜欢安静。
  
  如此过了数年,萧祈的毕业考试里,书法是优等,语文是不及格——后补考两年通过,唯独数学等学科,他得的是满分,成为学校里的一朵大奇葩。最后根本不用他爹为他求爵,他毕业之后因为这方面的长处,入了将作,还主持了萧复礼陵的修建工作。
  
  然而,他对科学最大的贡献,却是建立了系统的光学。由于是个特殊的学生,郑校长对他也比较照顾,郑校长的资源不少,尤其是玻璃。为了教这孩子发间,郑校长给了他数块镜子,照着看口型。没想到萧祈话没学说会,倒是对这些镜子玻璃什么的产生了非常大的兴趣。
  
  郑琰只好放弃了她的“特殊教育”,又见萧祈拿周边的近视镜玩,又顺手给了他一堆镜片儿。过了两天,萧祈一头汗地拉着她的袖子让她看好玩的。郑琰带个都呆了——妈蛋!这小子发明了望远镜!
  
  萧祈到底是个小孩子,导师自己玩自己的,他也玩他自己的,把郑琰给的镜片儿立桌子上站起来排队,不小心把一块凸镜放到了凹镜后面,趴桌上一看,把他吓了一跳——怎么周先生的门牙这么大?!
  
  郑琰:OTZ。她回去就默默地把压箱底的那个望远镜给了萧祈。
  
  萧祈从此一发不可收!他发现玻璃是个好东西,于是堆起自认憨厚,但是已经不傻了的狐狸笑,递给校长大人一张清单……
  
  郑琰接到学生的勒索信,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萧祈这小东西不但要玻璃,还要三棱柱、各种凸凹程度不等的镜片等等等等,因为要“科研”。真是难为他学会了科研这么抽象的词!郑琰觉得爪痒!
  
  郑琰知道不少光学知识还教学生做过潜望镜,崇道堂也教这些,但是,她的记忆是不完整的。萧祈则不同,他是一点一点由浅到深地研究出来的。尤其难得的是,他这是自己建立的系统。
  
  光学在当时的应用已经很常见了,最著名的就是眼镜。但是,萧祈的望远镜横空出世,还是把世人吓了一跳,旁的不说,在军事上的应用,是很多脑筋灵活的人一下子就能想得到的。钦天监还把这个用到了天文观测上,并且磨磨叽叽地请求拨款定制大号望远镜
  
  于是就有人说“萧三生而聋哑,焉知不是上天不欲其泄漏天机?”萧复礼感其言,又因这望远镜确实挺好用,终于有了借口赐爵萧祈。
  
  原本是为了让他能点快乐的日子,类似于“吃顿好的好上路”,结果儿子弄出这么一出来,吴王夫妇已经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萧祈的事迹还没完,又因师徒平素只好以眼色手势招呼,居然让他整理出一套手语来!只可惜这套手语在当时的情况下,没有办法推广给天下聋哑人,郑琰遗憾地把这书印了几十本,各处收藏“留待后来者”。
  
  郑琰没想到的是,她闺女极其天才地把手语在另一个地方给推广掉了——宫中。
  
  宫中需要安静,禁喧哗,尤其是在大场合里,上头帝后坐着,你们在底下交头接耳算什么呢?还有就是为了交换意见,如何把主子们伺候好了,光靠眼色,还有错的时候呢!
  
  池春华上表顾皇后,请宫中服侍之人学习手语,这样既能交流意见,也能不发出噪声,还能让人享受到舒服的、不会因为沟通不良而出糗的服侍。
  
  久而久之,大臣们也学了几个简单的手势,别说,在公共场合,这样的手势对维持秩序是很有帮助的。
  
  然而亦有讥讽者,称手语是“废残之人所用,于今内宫外朝皆废残也”。架不住好用,一直就这么延续了下来。又因宫女至年而放归,民间有聋哑之人,久而久之也跟着学会了一二。手语居然借此而得到推广,亦不能不说神奇了。
  
  萧祈因为两大贡献 ,被赋予了一个词“身残志坚”,天知道,他只是听不到声音,所以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而已——这话是他自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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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最初的一段时间里,崇道堂是各自然、社会科学的集大成者,许多学科的体系雏形追本溯源都要追到这里,原因无他——环境宽松,而且学生有钱有闲。这里立意就不是以做官为目的,但是偏偏因为学生、老师身份的特殊,出来的几乎都做官了,要么就是做官夫人去了。这就形成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被人称为“吃多了撑的”。
  
  但是,这些“吃多了撑的”的人,却有意无意做了许多对促进社会发展有益的事情。
  
  郑世凤的排名靠前非止是因为他是个传说中的“社会学家和女权运动先驱”,事实上,他获得这两个称号是被迫的。身为一个男人,即使家族传统是比较尊重女性,即使社会现实是妹子彪悍得不能用“软妹”来形容,他的内心还是有那么一点淡淡的“性别的自傲”的。他能成为妇女之友,纯是别人给他加了这么个名头,兼周围都是凶残女性的不得已之举。
  
  真正促成他排名靠前的重要原因是——使整个社会重视起女性的特殊作用,为女性赢得了政府性的保护,由于这种政府性的保护,反过来又与生产力的发展一起,促进了女性的解放。
  
  在这上面推了一把手的,当然是伍辉,由于他的存在,使得粮食产量大增,可以养活更多人口。于是,新的社会问题在四百年后出现了——这么些的人口,农忙的时候自然是全家老少齐上阵,闲下来呢?打架斗殴吗?最早的时候,可以垦荒,开出更多的田地来,国家可以开疆拓土。等到了这些达到一个饱和了,社会问题也就凸显出来了。
  
  有些人就去兼职做小商贩,促进了社会产品的交换,也促进了产出地经济的发展。随着市场的扩大,另一个问题也出现了——产品不够卖的。反过来又对生产提出了要求。
  
  ~李政篇~
  
  李政,理政,多好听的名字啊!
  
  李政,男,著名世家李氏出身,他的祖先是人称李神仙的李神策君。李神策做过宰相,还是首相,颇有眼光,也很有许多著名的段子流传下来。最著名的不是他的毒舌,而是某次被周王太妃挤兑得跳墙。大笑之余,史家评曰:“人言神策目下无尘,据此观之实有宰相胸怀”。
  
  李政小朋友出生的时候也比较悲剧,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前面已经夭折了三个哥哥了,为了把他养大,从他生下来,家里就决定把他当成个女孩儿养。
  
  在七岁之前,李政不叫李政,他叫四娘。在七岁之前,他没穿过女孩子袄裙以外的衣服。在七岁之前,他爹不得不同意他娘教他纺线绣花。幸亏有许多堂兄弟,也有许多表兄弟,也没让他跟姐妹们一起玩,这才没有产生性别偏差。只可恨耳朵上还是被穿了耳洞!
  
  终于,他七岁了,李爹李娘开心地把他换了一身男装,送去读书了。学校大厅,照着创始人的铜像叩了个头,李爹李娘很开心地道:“夫人,孩子交给您了,您给看着。”千万要让他长命百岁啊!
  
  李政也很开心,从此他就是四郎啦!李政在学校里如鱼得水,撒欢儿打滚儿,越来越健康活泼。唯有一样不开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印象太深还是怎么的,姐妹们说起什么纺织绣花的,他总要忍不住插两嘴。
  
  感觉好坑爹!
  
  还好,大家女子,做这些的时候也不算特别多啦,然而因为这点强迫症,李政就悲剧了。他居然还思考起什么样的织机用起来省力,什么样的纺车纺线更有效率来!
  
  李爹李娘看他这样,干脆在假期的时间让他去自家开设的工场里巡视。彼时贱籍已废除,市场兴旺,世家也遮遮掩掩地办起了工场,雇些无地或是农闲之人纺织,又按照一定标准,向农妇收布匹转卖。既因政府之重视,女性地位提高,又因生产力之发展,使许多女性得以在世家开设的“作风有保证”的工场里做工。
  
  李政发现,市场好,人口多,许多人等布用,却发现没有布。
  
  他就是爱琢磨,忽然想在学堂里的实践课来——如果把这些过程拆分,每个人只掌握一定的技术,就会越来越熟练,效率也就越来越高。又忆起之前想过的机械问题……李政抓起张纸就往外跑!
  
  如果说郑世凤是让政府注意起女性的重要性的话,李政在纺织业的技术革命,就是让女性在经济上得到了独立,真正的,不是靠别人的“赠予”,取得了独立。原本只是在农闲,如今倒有许多人家的妇人脱离了田间劳作,而取得了工场工人的身份。
  
  纺织业,天然是女性的天下。
  
作者有话要说:响应号召,继续校友录。
☆、女校友番外
  崇道堂里多奇葩,无论男女。
  
  崇道堂里出来的女人厉害,这种厉害是表现在多方面的。曾有人云:“想想这学校的创始人就是个女人,这一切也就不那么奇怪了。”
  
  如果你把崇道堂毕业的女性们作一个统计,就会发现,前期的厉害是厉害得千奇百怪,有嫁得厉害的、有生得厉害的、有爹妈厉害的、有掐架厉害的……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只有极少数才是在政治上出色的,进入朝廷系统的几乎没有。
  
  这是可以理解的。妹子再彪悍,那还是一个男权社会,男女平等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甚而至于,朝廷的变革反而是最后的,落后于走出家门纺织女工们,落后于在慈幼局鬼混的家庭主妇们,落后于有底蕴的女艺术家们。
  
  历史背景摆在那里,观念意识摆在那里。大局上、意识上是从上层开始变革没错,上流社会的文化教育素质在那里了,能更早发现问题,但是行动上,底层社会因为没那么多穷讲究,反而容易。上流社会妹子们的彪悍就只好如果被防波堤拦住的海水一般向其他各个方面乱涌。
  
  哪怕是郑琰,插手了多少政务,在朝会上出现了多少次,最终领的还是女性系统的职称。想打破朝廷上男人的一统天下,要么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来个大爆发,要么有要有个特殊事件、特殊人物。
  
  这世界从来都是用实力说话的,朝廷也是这样,最早做了先锋的也是个妹子。当然,她也是被迫的。
  
  ~唐眉篇~
  
  唐眉的名气地位是打出来的。
  
  唐眉,听名字就是个美女的名字,她还应该有一双漂亮的眉毛。事实也是如此,唐眉女士,清秀可人,两道眉毛不修不剪,浑然天成的远山眉。小姑娘皮肤白皙,一说话还显出两个小酒窝来,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看这姓氏就知道,她不是啥世家出身,虽然后来有些世家也因为种种原因没落了,她连没落世家的后裔都算不上。她爹唐山,没错,她爹姓唐名山,地地道道的粗人,砍人起家的军人,生得五大三粗,脸黑带疤,能生出她这么个闺女来,完全是基因突变!
  
  唐小姑娘出生那会儿,家里人还是挺高兴的,虽然世人总是改不了挑门第的毛病,但是唐小姑娘生得好看,唐山还有几个儿子,家庭也挺兴旺的,嫁个没那么讲究的土鳖家族也够了。唐小姑娘聪明伶俐,深得大家喜爱,唐山常年不在家,唐妻担心自己一个村妇出身的人教不好女儿、与京城贵族圈子脱节,干脆把闺女往学堂一送~
  
  唐眉真不太像是她爹娘生的,不但长得不像,连气质都不像。她爹娘大字不识一个,她偏偏样样伶俐,功课好得很,整个人斯文秀气得很,还在校报上发表两首小诗,受到广泛好评。
  
  在崇道堂度过了她的童年和少年,少年期过了一半儿,咔嚓,她爹和他哥哥死在战场上了!家里比杨门女将还惨,杨门女将好歹还有个杨宗保,还有几个寡妇作伴,她家就只剩娘儿俩了!
  
  好吧好吧,就算只剩娘俩了,日子还是得过下去,再不济唐小姑娘嫁个差不多的人家,生几个孩子,也是一辈子了。问题出就出在她爹是军功起家,身上有爵位,这个爵位的承袭怎么办呢?还有,不能让功臣绝后啊,多难听?朝廷商议了许久,得出一个结论——把那爵位,改一改系统,放到唐眉身上,唐小姑娘就成了郡君。
  
  这也没什么,反正女人身上的品级也传不到子女身上——公主家除外——给她做郡夫人也使得。
  
  更坑爹的问题来了——唐山在前线还有部队呢。坏大了!旧式军队,领导人很重要要,某某“旧部”,说是国家的,主官呆得久了,跟自己的差别也不大了。傅家的耀武军是一例,唐山对部队的掌握不说像傅氏那么深吧,可他是所谓“创始人”,带着老少爷们一起投军的,这影响就大了。
  
  空降一个人,短时间里整合起来?前头正打着呢!临阵换将是大忌!
  
  通常遇到这种情况,最保险的做法就是派前任将领的子侄啊、弟子啊,又或者是长期在左右手的副将之类的去领兵,唐山父子都挂了啊!他的副将一时压不住局面。
  
  唐眉只好往学堂递了个延迟毕业的报告,向朝廷请求自己去前线——能不能打的另说,至少她在了,人心就不算散了。告别了她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娘,带着四个虎虎生威的丫鬟上路去。从此奔赴了人生最辉煌的战场。
  
  也许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唐眉一到前线,好像找回了失落了半拉灵魂,生猛程度堪比当年一仗未打、上场就状态全开的萧正乾了。女性思维有时候跟男人是不一样的,敌方将领长这么大个儿头一回遇到“猜女人心思”这种高难度的课题,被白白嫩嫩的唐小姑娘扇得找不着北。憋屈得恨不得把对面的帅旗给吃了。
  
  唐眉小姑娘,平常也就是拿着把木剑砍靶子的力气,指挥起来风格却比她爹手黑了不知道多少倍。以上场必要拖着对手下地狱的气魄,让人心底生寒。
  
  好吧,胜打仗了,问题也来了——这支部队怎么办?以前这是属于唐山的,现在,唐眉不在,大家也不答应啊!可要让她掌军了,就该入战斗序列了,军队的等级向来是最严格的,她算哪一级呢?双方系统不兼容啊!
  
  好在女人们一向彪悍惯了,妇女权益也是一直在提高,事急从权,唐眉在她三十岁的时候拿到了将军衔——这头衔一半是自己打出来的,另一半也因为她是个军二代。等到上朝排除的时候,问题又来了,唐眉一女的,要怎么站呢?一男一女,还是不要站得太近比较好呢?
  
  是以唐眉虽有将军之名、实,通常情况下的朝会她是不参加的。只有遇到需要她参与讨论的问题的时候,才奉诏入宫。这样一位奇女子最终被顾氏相中,顾氏为了能够娶到这样一个人物,甚至不得不签了一份卖身契,双方约定,最终唐眉的子女里——如果有——必须有一个继承唐家。
  
  唐眉一生征战,虽不亲自捉刀,条件也着实艰苦,又累次生育,致使庆过五十整寿之后便薨逝。红颜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既是红颜亦是名将,也只能叹一句“天妒英材”了。
  
  无论如何,她“打”开了局面,进入了男性述职系统。此后女性“从政”而非“干政”,最初评职称最到阻挠的时候,唐眉总要被提出来挂墙头当旗帜,这又是后话了。
  
  ————————————————————————————————
  
  唐眉的出现,在早期只能说是个例,更多的早期女性寻找存在感就表现在许多科教文卫事业上,或者干脆就是与自身相关的妇联工作。在文明社会里,这些受重视的程度并不低,甚至是文明发展的一个重要的衡量标志。
  
  ~傅凌篇~
  
  傅凌,出身世家,自身条件颇为优秀的一个女子。人说“谁的青春没遇过个把渣”,傅女士的遭遇比较惨,她遇了个渣男,更倒霉的是,她还嫁给这个渣子了。
  
  彼时全国性的科考已经推行了两百年了,大批优秀人才通过这种形式涌现了出来。世家的观念也随着这些改变的深入,发生了一些变化——只要是确实优秀的人才,也不是不可以联姻。
  
  田季安就是这样的优秀人才,功课一把抓,考试也是优。说田季安是渣呢,这个评语也不是特别确切。他是乡间农人出身,事父母至孝,对老师够尊敬,对手足够亲爱,为人也是廉洁自好。家里面呢,父母也是勤劳俭朴的好人。
  
  傅氏算是开明的了,看田季安年富力强,小伙子相貌也不错,打量着似崇道堂创校人那样,投资一个潜力股。这样做也没有什么不对,唯一的不对就是——人不对!
  
  也是世家傲气使然,也是心疼女儿,更是不能让人说瞧不起女婿,傅家很是尽心地给女儿办了大笔的嫁妆,连宅院都有了——田家贫,恐居住的地方小。傅家待亲家也客气,临嫁前还特意嘱咐女儿:“你既也觉不错,就认真过活,顺着点儿。好东西也给你准备了,他们家贫,大不了咱们补贴,只有一条,不要以为是谢恩,那样谁也受不了。”
  
  傅凌认真听了,暗暗点头。她全家都是认真筛选过田季安的,孝义忠悌,样样行。也决心过过日子。
  
  不想新婚没三天,就发现这情况不太一样。
  
  田家是劳动人民出身,说纯朴,那是真纯朴,田父自己不好说,田母出面与儿媳妇说,家里雇这么多仆人太浪费了,有事家里人自己就做得了。把雇来的仆人给辞了,前后三进庭院,就自家人住了——唯因院子太大,留一门房、一厨娘、一车夫。田家人觉得宽敞,傅凌觉得没人陪,空得慌。
  
  接着,一应衣食住行都要自己动手,洗衣做饭不用说,田母闲不住,把后院花园里的鲜花全刨了种上了菜,还招呼儿媳妇们一起种菜。两个嫂子挑水浇园、施肥拔草的,傅凌嫁后已经换上了布衣,见此情景也只有干瞪眼。暗道,既然是嫁了来,就不计较那值上千贯的花了吧,反正都当陪嫁了。
  
  晚上偶与田季安一提:“长辈们年事已高,还要劳作,太艰难了,还是雇些人来帮佣吧。庄上的粮食瓜菜也够吃了。”
  
  田季安当时答应得好好的,回去与父母商量。
  
  田母还很讲道理:“那都是她的陪嫁,这个我懂,是她的,以后要留给子孙的。我们不用,你们也不要用,多攒些儿,留给子孙多好?反正都是我孙子的,留着呗,她如今花用了,留给孩子们的就少了。”
  
  田季安还说一句:“如今也不是供不起,大家舒服些不是?”
  
  田母道:“四郎,你媳妇是大家子出身,可咱们家不是,是委屈她了。谁叫咱们家就是这个样儿呢?以后要过一辈子的,初闺媳妇,落地孩儿,要教的。一家一个模样。你几个嫂子不是也这样做了吗?”
  
  田季安是个孝子,老婆和老娘,权衡一下,他还是顺了老娘。
  
  太孝顺友爱了!
  
  傅凌很是头疼,一想田季安所说也有道理,她已是田家妇了,俭朴就俭朴吧。可真是受罪!她在娘家平日也早起,那是起来跟长辈请安,完了就有热茶热饭吃,这是早起,还要烧火做饭,忙个大半天没吃的。
  
  对外还要说“安贫乐道”,外面看着世家女脱华服去丽饰,布衣荆钗,还要赞她一声好风骨!忍就忍了吧。
  
  这些就算了,等怀孕,居然也得不到照顾!想吃的吃不上,就是一只鸡,早上炖了晚上续水接着熬……这就过份了吧?几位嫂子居然还背后说她:“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比咱们娇贵,是该歇着。”
  
  田母也觉得已经不错了,当初她怀孩子的时候,快临产了还在下地,如今儿媳根本没什么重活,比自己当年好多了。这……大户人家是不一样,可谁叫现在他们家不是呢?傅凌纵然是锻炼身体,到底不是粗壮人,又心里有气,开始还不肯跟娘家诉苦。终于忧郁成疾,孩子流掉了!
  
  傅凌当时就炸毛了,可惜身体不好,没发作就昏倒。傅家来人看女儿,见此情景方知不妙,要接女儿回去,田家还不许——哪有病了的媳妇回娘家的呢?这不是嫌咱们照顾得不好么?田季安,只跪在岳父面前流泪,就是一句话也不说,也不肯让老婆走。
  
  待傅凌转醒,床前守着她娘的丫头,从丫头口中知道了事情之后,差点没背过气去。
  
  事情闹到这样,傅凌娘家却只是要求田家“善待”女儿,名门傅氏,实在担不得这“无故”把女儿接走的名声。怎么看,怎么像是守不得清贫,嫌贫爱富听起来也不好听。
  
  田父田母本身与这小儿媳妇就有些隔阂,她顺口说出来的词他们听不懂。最初对世家的敬畏过去之后,田母更爱跟其他草根儿媳妇一起说话,取笑傅凌“跩文”。被亲家一弄,田母经不得坐在地上拍地大哭,傅氏家人深觉无奈。
  
  傅凌到底年轻气盛,而且,一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她的愤怒是无可估量的。她有许多同学,有男有女,嫁了之后因为顾虑到田季安的感受,很少有太多联系,此时也顾不得了,以“散闷”为由,她去了慈幼局,联络到了在那里的同学。
  
  崇道堂的女生由来生气高、胆子大、脑子灵,一阵叽咕,与傅氏一样出身的人就义愤了:“平日辛苦也就罢了,怎么怀着身子也这般苛刻?你又不是没嫁妆!莫不是要把你治死了,贪了你的嫁妆了吧?”
  
  以此为蓝本,流言满天飞。田季安被参“德才兼失”,有好事之御史曰:“不能齐家,何以治国?其人愚孝,必为奸佞!”御史的推理也很有才:知道父母做得不对还纵容,就是不孝,由家及国,为了让国君开心,知道皇帝做错了,也就只会拍马屁,可见是个佞臣的好苗子!纵容父母弄死媳妇儿图人家的嫁妆,你个男人还要脸不要?
  
  纵傅家不欲女儿离婚,傅氏在慈幼局里看了许多小孩子,一下子就想到自己那没缘的孩子,眼都气得红了,也是非离不可了。和离嘛,夫妻双方不要过下去,那就和离。又有一帮子年轻不怕事大的同学,有些已经入仕了,还坑爹的有许多是御史,嘘——
  
  终于这亲戚是做不成了,傅家只能同意女儿离婚,傅父对着祖先牌位跪了半宿,第二天起来让儿子们带上嫁妆单子去盘点女儿的嫁妆。别说,田母俭朴,用掉得并不多,多数是为田季安应酬给用掉了。没啥客气的了,统统收回了!
  
  田母傻眼了:“这,这就都拿走了?”连住的房子都是人家的呢,傅家限期让田家搬家,好险没让他们赔那几千贯的牡丹。这消息被传了出去,更坐实了田家人品不好似的。
  
  傅凌不解气,自己不好说什么,她的同学就没那么客气了:“你们不是愿意安贫乐道吗?我们就不打扰了。”
  
  田季安受到了群攻,被贬黜,全家离京。前途是没了,反正吧,他想往上爬的时候,总有人记得他的黑历史。
  
  傅凌一世家女,品行又无失,离婚的错也算不在她的头上,倒是让她又嫁了出去,只是这一回不再搞什么投资潜力股了,老老实实嫁一勋贵家,生儿育女。经了田家的折磨,终于发现,还是这样的生活适合她。恨的时候恨得咬牙,事情过去了也只好说:“只是不合适。”田母那样也不好说是虐待,就是……不合适而已。
  
  有夫有子,傅凌有感于女子多艰,创立了“互济会”。凡要离婚的,尽管离,咱们支持。又招集寡妇失业的人,给她们创立就业机会——当时已有小型的纺织场,傅凌索性自己集资又办了一个。此后,离家少女,被拐骗妇女,也算是找到组织了。
  
  富人做慈善,是由来已久的传统,傅凌初办互济会,并不敢直接打着“支持家暴妇女离婚”这样。女性地位再高,大家还是觉得“劝和不劝离”,她是以“给寡妇谋生机会”为借口的。创办人既为女,招收的又都是寡妇、贫家女等,开办得倒是顺利。架子支了起来,下面要怎么做,就由着她自己,这就是所谓曲线救国。
  
  慈幼局是郑琰感伤爱子,互济会是傅凌感伤自身,设立总有异曲同工之妙。彼时女人参政机会不多,倒是这样的组织,让她们找到了发挥自身光热的舞台。上流社会的妇女,从小就接受着管理家务的训练,略小些的组织,让她们操办起来居然也似模似样,成了政府之外的有效补充。
  
  又百年后,两处并接受了政府监督,正式确立了慈善业入行有门槛,行业官督民办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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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报讯:三月初三,首相赵逊提名李岚为相,已获批准,李岚将成为本国历史上首位女相。皇帝、皇后对李岚表示了衷心的祝贺,并在新改建的大正宫中宴请李岚。
  
  ~李岚篇~
  
  李岚,女,据其祖父自称是世家出身,其父曾任礼部尚书。但是,据有关专家考证,她家声称族谱丢失,所以联系不上了。而据李氏本家声明,他们家族谱没有关于李岚家祖上的记载,李岚祖父声称的那个祖先,在李家族谱上根本没有记载。
  
  李岚是尚书的女儿,打小就在高层的圈子里混,对政治尤其感兴趣。在她之前,也有几位女性出任过中央官职。此时唐眉获将军职称又过数百年,几经周折,女性终于在官员序列里与男性同列。为相,李岚倒是头一个。
  
  与前辈们大多起自教育、妇女、社会保障体系不同,李岚出来就奔县令考试去了,由于没有从政经验,不得不下放基层混了五年,回京结婚,再考县令。生完长子,接着考郡守。一气做到刺史。回到中央,却不得不走了一回寻常路,从前辈池婧手里接过礼部,打混了十年的资历,终于被提名为相。
  
  李岚从政期间,最大的特色就是严厉惩罚破坏环境者,据说,她从政期间,国库收到的罚款非常多,治污研究得到的资金相当给力。
  
  据可靠消息称,此君平生最爱明山秀山、碧海蓝天。工作性质的关系,她又不能窝风景区里不出来,故而最大的愿望就是:出门无论到哪里,都要风景好。“哪怕是垃圾分类处理中心,也得给我把垃圾分类堆好!”
  
  李岚在宰相的位置上做了十年而后退休,晚年撰写回忆录,声称:“此生最恨未得做首相。”
  
作者有话要说:女生版校友录~
今天晚了,非常抱歉,没想到晚饭会吃这么久T T
明天准时六点更新~我现在就去码~
☆、四胞胎之三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池范、池纪、池纲三个人都以为他们是三胞胎。
  
  小时候每到某些特定的日子,他们都会跟着家人一起朝廷一些祭祀活动。通常前面的部分,大家的动作都是一样的,何时跪、何时叩,拜几拜,都差不多。反正那些都是祖宗,久远到他们与他们爹都能用“后人”来统称,祭祀的礼仪上也差不太多。
  
  唯有一个小小的牌位,父母与他们、他们兄姐的礼仪是不同的。父母焚香而已,他们就不同了。人无大小,先死为大,对着弟弟的牌位,池宪与池春华都很严肃地焚香、揖礼,连带着他们在什么都还不怎么懂的时候,就也郑重其事地跟着认认真真地拜来拜去。
  
  一来二去的,也会嘀咕:怎么拜得不一样呢?
  
  三兄弟一向同进同退,于是你推我掇,凑到亲娘跟前去。未语先笑,三张嫩乎乎的小脸都摆出自认最可爱的模样来:“阿娘~”
  
  郑琰看这仨这模样就知道他们又有什么鬼主意了,放下手中的书,假装没看出来:“哎~”
  
  “那个……”药师对对手指头。
  
  去病接口道:“我们有事儿不懂……”
  
  延寿说出了句号:“想请教阿娘。”
  
  “问吧。”
  
  “就是……”
  
  “咱们祭祠堂的时候……”
  
  “为什么最后一个拜的不一样?”
  
  郑琰的笑容僵掉了,因为据说总对小孩子说生啊死啊的不好,所以,虽然是拜上一拜,却没有人告诉他们,他们还有一个兄弟夭折了。这要怎么解释呢?郑琰想了一想,还是没有板起脸来把三个小子给抽一顿,并且冠以“不懂的不要乱问”之罪名。
  
  叹口气,郑琰努力缓着口气道:“那是你们弟弟。”
  
  “哈?”异口同声,从来没听说过。不过看母亲脸色并不好,三人年纪虽小,倒也挺知情识趣,耷拉着脑袋、踮起脚尖溜掉了。
  
  也没溜远,而是跑到了他们的根据地——游戏间里,窝在一匹小木马的后面,三颗小脑袋凑在一起开小会。
  
  药师道:“没听有说起过我们还有个弟弟啊?咱们就是家里最小的。”
  
  延寿道:“对啊对啊对啊,咱们仨是一起生的,哪里来的小弟弟?”
  
  去病按着小胸口:“阿娘看起来不高兴,不要再问她了。 ”
  
  延寿道:“更不能问阿爹,阿爹也好凶的。”
  
  药师翻了个小白眼:“难道为大哥?他也不可爱。”
  
  去病哼唧道:“阿姐就会捏人家脸,一定要捏得很疼很疼,还不说。”
  
  一只小手分别托着三颗小脑袋,齐齐叹了一声气。
  
  忽然,三颗灯泡一闪:“问阿肖姨。”
  
  “她很早就在家里了,一定知道。”
  
  “而且脾气很好,不会‘劝告’。”
  
  “也不会骗人。”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路过,就会有一种见了鬼的错觉,三人声音一模一样,只是说话的口气随内容有所不同,居然像是不知道几个人,真是让人碜得慌。后世对这种现象还有个专门的医学术语来定义——人格分裂。
  
  三个小家伙就这么“定计”了,跑到阿肖那里去卖萌兼请教。阿肖最疼他们,架不住他们拉着袖子来回晃,很快投降:“想知道什么,只管问吧,能说我都会说的。哎,再晃就晃晕了。”
  
  药师很神秘地道:“你知道我们家还有个弟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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