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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神姓李

_7 三秦刀客(当代)
一听这个红披风的将军竟然是父亲那个结拜的兄弟,李旭不由的认真去打量这个将军,只见此人,身高有一米八以上,黑紫色面皮,一张面孔,如斧凿刀削,特别是哪一双眼睛深邃无比,再配上身上穿着的那一身漆黑甲胄,猩红披风,看起来威风鼎鼎。
吕梁站在那里,身子挺拔如青松,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属于军人的铁血味道,这个男人,比起他的父亲和呼延博来更像一个将军。
只是让李旭奇怪的是,这个吕梁,看起来大约有三十岁上下,虽然年纪比李玉琪要小一些,可是怎么看也应该比呼延博那小子年长啊,怎么这个家伙,就成了三弟?三弟?他们这位置是咋排的啊!
“大哥,你一离开就是这么多年,我还以为,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吕梁咧着大嘴道。
李玉琪也呵呵一笑,用力一锤吕梁的肩膀,笑着道:“你小子,不错,比起当年,现在更像是一个大将军了!”
吕梁嘿嘿一笑:“和大哥比起来,我就是个屁,我能有今天这幅模样,还不多亏了大哥当年的教导。”
第二十九章镇南侯
“大哥,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三弟,李二狗,还有魏铁柱,他们现在还都好吧?”
............
有时候,男人废话起来比女人还要可怕。
李旭和林婉怡呆在山林里,远远的看着李玉琪和吕梁两个人说说笑笑,一会儿,你锤我一拳,一会儿,我拍你一下,用男人特有的方式,表达着他们彼此的热情和思念。
两人谈的热火,却把一旁的三百铁骑和李旭他们忘在了一边。
时值正午,一丝风也没有,窝在那密不透风的树桠上,很是闷热,只一会而功夫,李旭就已经满头大汗。
眼看着李玉琪和吕梁谈的热火朝天,等他招呼别人出来,看来已经是不可能了,林婉怡心疼李旭,便抱着李旭,身子一纵,两三个闪身就回到了大路上。
“什么人?”
林婉怡一出现,就惊动了静站在一旁的三百铁骑。
还没等林婉怡回答,就听“呛”的一声,长剑出鞘,几把明晃晃的长剑亮出,另外,队伍中的弓弩手,已经给弩箭上弦,锋锐的箭头对准了林婉怡。
在那一瞬间,李雪只感到冰冷的杀气铺面而来,刺入肌肤,李旭头皮发麻,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李玉琪正和吕梁聊的“哈屁!”,蓦然发现这边的情形,他被被这些铁骑整齐划一的动作吓了一跳,急忙站到林婉怡身前,把李旭娘俩护在身后,摆手道:“吕梁,快让他们住手,误会,误会!”
吕梁也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先是一愣,然后一摆手,得到吕梁的示意,一旁的士兵才把兵器收起。
“三弟,快来见过你嫂子!”李玉琪把林婉怡拉到吕梁的身边,笑着对吕梁说道。
李旭瘪瘪嘴,他怎么看怎么觉的父亲的神态表情,有一点炫耀的意思,“看我媳妇咋样?漂亮不?”李旭觉的,父亲就差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吕梁也笑着走了过来,看了林婉怡一眼,然后就见他怔怔的站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看到吕梁的表情,林婉怡为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三弟,你怎么了!”
“哦!”听到李玉琪的呼唤,吕梁黑紫色的面庞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红晕,他向林婉怡一抱拳,恭敬的道:“吕梁见过嫂子!”
林婉怡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只是冲着吕梁点了点头。
李玉琪丝毫没有觉察到场中那股微妙的气氛,从林婉怡怀里接过李旭,笑着道:“我儿子,长的壮吧!”
李旭狂晕,他很郁闷啊,与父亲接触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他一直觉的自己的父亲是个稳重的人,没想到父亲还有爱炫耀的一面。
吕梁走过来,伸手捏了捏李旭的小脸,笑着道:“长的真壮,将来绝对是个当兵的好料子!”
李玉琪呵呵一笑,一脸的得意,看起来比别人夸他还开心。
蓦然,吕梁脸色一变,一拍大腿“不好!”
“怎么了?”李玉琪被吕梁这一惊一乍弄的莫名其妙。
“我不知你带着小侄儿来,没准备见面礼!”吕梁苦恼的道。
“我当是多大事呢?”李玉琪笑道:“咱们兄弟之间,不用讲这些虚礼!”
吕梁摇摇头,道:“那怎么行呢?咱们是咱们,我这个当叔叔的,第一次见小侄子,怎么能不给小侄儿一点见面礼。”说着,他从腰间拿出一把带鞘的匕首。
整个匕首不到一尺长,套在一个皮革里面,吕梁把匕首拔出来,众人这才瞧了个清楚,只见这把匕首,通体呈黑青色,表面黯淡无光,没有丝毫的出奇之处,而且那匕首的手柄,木制的手柄已经损坏,现在的手柄部位,缠着一层布,可能是因为时常把玩的关系,手柄油光可鉴,总之,这是一柄没有丝毫出奇之处,卖相身份难看的匕首。
看到那匕首,李旭微微有些失望,比起呼延博送他的保命玉符,这匕首要寒碜多了。
只是令李旭没没想到的是,李玉琪一看到那匕首,面色一变,神情变的严肃起来,“三弟,不可,这东西太过贵重了。”
林婉怡也跟着摇头道:“这太贵重了!”
“难道这东西真的很贵重,很值钱,只是我不识货!”李旭心中寻思,他现在真想把器灵叫出来问个明白,可是器灵这个家伙,自从上一次沉睡,就再也没有醒来。
“大哥,这么说就太见外了,有什么贵重不贵重的,只不过是件小东西,再说了,我是给小侄子,又不是给你!”吕梁嬉皮笑脸的道。
李玉琪闻言也觉的再不好拒绝,任由吕梁把匕首塞到李旭的手中,李旭没皮没脸的把匕首攥到手里。
李玉琪和吕梁两人又说了几句没营养的话。
李玉琪突然开口问道:“三弟,你不在边关镇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说话的时候,他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神情变的极端严肃。
西南地区与云横帝国接壤,双方之间摩擦不断,吕梁是边关主将,责任重大。吕梁闻言,也是面目一肃,道:“大哥尽管放心,那边我已经安排妥当,有老帅亲自坐镇边关,还能有什么事情发生!”
李玉琪紧绷的面皮这才一松,点点头,道:“那到是无妨了,只是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吕梁道:“还不是因为大哥你!”
“因为我!”
“对啊,大哥,你不知道,自从听说你要来西南,大帅就乐坏了,天天在我们这些将领面前念叨则你,说起你的往事,我在大帅跟前这么多年了,可从来没见过大帅像现在这么夸过一个人。”
李玉琪闻言只觉的心里有一股暖流流过,点了点头,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大帅这些年还好吧?”
“还行,还不就是那个老样子。”吕梁说着,突然凑到李玉琪的耳边,神秘兮兮的道:“大哥,你知道你不在这么多年,大帅又娶了多少房媳妇?”
“多少?”
“四十二房,加上之前的,大帅现在一共有六十四房媳妇了!”吕梁感叹道。
李玉琪点点头。
然后李旭就听到李玉琪说一句让他感到很为不可思议的话,“哎,大帅不容易啊!”
“我嘞个去哦,不容易,不容易,这是什么话,这是神马评价!”李旭觉的自己快晕了,“娶了这么多媳妇,和不容易有啥关系!”
更让李旭感到吃惊的是,吕梁也跟着点点头,颇为认同的道:“是啊,大帅可真不容易!”
“可真不容易!”李旭极度的无语。
林婉怡闻言面上露出不愉之色,她一直听李玉琪念叨镇南侯的种种事迹,一直以为镇南侯是一个光、大、伟、的好男儿,现在突然听了这样的话,不由对之前的判断起了怀疑。
看到林婉怡的神情变化,李玉琪和吕梁相视一笑,表情有些怪怪的,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难道这个当中还有古怪,镇南侯那个媳妇是别人硬塞的,或者他取媳都是重量级的恐龙!”李旭奇怪。
吕梁和李玉琪也不给别人解释。
李玉琪正色道:“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来这里?”先前吕梁的解释等于没解释。
吕梁道:“是大帅让我来接你,本来大帅是要亲自来的,但是这个时候边关出了点状况,所以就只能派我来了。”
李玉琪忙问道:“边关出了什么状况,严重吗?”
吕梁摇摇头,“还能怎么样,就是试探,自从十年前打了那一仗,这么多年,云横一直在试探我们,隔三差五的久给边关增兵,这么多年,还不是一直这么过来的!”
“就这么简单?”李玉琪有些不信,如果仅仅是这么简单的话,镇南侯就不会亲自坐镇边关了。
“这一回他们的试探幅度有些大,边关增兵三十万,大帅担心他们有什么阴谋,不过我看云横不过是故弄玄虚,真正打不起来的。”
李玉琪摇头道:“不管是真是假,也不管能不能打起来,你现在都应该在边关上坐镇,而不是跑到这里来接我!”
“边关有大帅坐镇,我留下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语气一转,吕梁道:“不过我却听说大哥在金鸡关前出了点事,大哥有难,我怎么能不站在大哥的身边!”
“金鸡关的事情你们也知道?”李玉琪有些惊讶,他这些天并没和镇南侯联系过,却不知道镇南侯是怎么知道金鸡关的事情的。
第三十章终到西南
看到李玉琪一脸的不解,吕梁小声的开口解释道:“大帅自有办法和渠道了解各个关隘的情况!”
李玉琪闻言点点头,这个他可以理解,镇南侯身为西南大都督,边关主帅,自然要随时知道各个关隘的各种动向,这个时候,仅仅靠这些关隘的守将官面上汇报是远远不够的,主帅要了解关隘的情况,想要知道守将是否能尽忠职守,就需要一些更隐秘的渠道,而这需要一些暗探,李玉琪从军多年,自然理解这种做法。
只是他还是有些好奇,就算是镇南侯在边关留有眼线,但是镇南侯又是怎么知道他遇到了危险的呢?要知道,那于华龙狡猾的令人发指,欢欢喜喜的把李玉琪迎入,又高高兴兴的把李玉琪送出,从头至尾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除了他这个当局者,别人很难怀疑到于华龙的头上,大帅又是凭什么知道于华龙会对自己不利的。
吕梁道:“早十几天前,大帅得知你要来西南,就命令沿途守将注意的你,你一到金鸡关,就有人把消息传给了大帅,你从金鸡关出来,最慢也应该是在两天内就到达大散关,可是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天,大散关那边还没有看到你的行踪,所以大帅就料定是你出了事,这才让我连夜兼程赶到了这里。”
李玉琪这才留意到,吕梁的眼睛微微有些红肿,看的出他们是在经历了一番长途把守才赶到这里的。
“对了大哥,那于华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做了什么,究竟有没有对你动手?”
“也是,也不是!”李玉琪道。
“什么意思?”吕梁疑惑。
李玉琪沉着脸,把自己先前的遭遇和李阳对他所说的话,全都告诉了吕梁。
吕梁闻言,面色一下子变的铁青,猛的一握拳头,骨节捏的咯咯作响,恨恨道:“那个于华龙,可真是好大的胆子,他竟敢对大哥下手,真是不想活了!”
李玉琪认真的道:“对我下毒手倒是其次,这种人,绝对不能让他再留在军队里,更不能留在金鸡关这么紧要的关卡上。”他说这话,可不是携私报复,而是真的因公而论,让于华龙这种毫无忠贞意识的人守卫金鸡关,坐镇通往西南命脉,变数实在太大,太危险了。
吕梁眼中蕴含着杀气,道:“大哥,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于华龙,他跑不了的!”
李玉琪点点头,没有说话。
吕梁一指身后的三百余骑,对李玉琪道:“大哥你看,这就是大帅麾下最精锐的【铁浮屠军团】,来的时候大帅对我说,若有需要,让我把铁浮屠交到你的手上,大哥,要不我这就去金鸡关把于华龙给你带过来。”
李玉琪这才有闲暇打量这些静静等候在一旁的铁甲勇士,三百六十多铁甲战士,哥哥身材高大,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李玉琪在这些人的身上,看到了一丝淡淡的煞气,那是一股属于百战雄师的煞气,看到这些人,李玉琪瞳孔也不由一缩,喃喃道:“不错,都是精锐,精锐中的精锐!”
众位铁甲勇士听到李玉琪的评价,脸上不由露出得色。
吕梁更是不无炫耀的道:“铁浮屠军团,历时十年,现在才终于有了点眉目,能被大哥你称为精锐,可不容易啊,十年磨一剑,铁浮屠军团,现在终于可以拉出溜溜了!”看到李玉琪点头,吕梁又补充了一句“他们可都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说完之后,眼神看向天空,下巴翘起呈四十五度角,“夸我吧,快夸我吧!”后面的话是李旭给配音的。
李玉琪开始还满面笑容,可是突然却面色一变,“三弟,你好糊涂,好糊涂啊,你带走了铁浮屠,你让大帅怎么办?”
吕梁先是一愣,随即呵呵一笑,道:“放心,铁浮屠军团,现在可不止这点人手,大帅身边我留下了足够的人手!”
李玉琪这才放心下来。
“大哥,要不我们这就去金鸡关把于华龙抓来,给你报那一箭之仇!”吕梁又催促了一遍。
李玉琪摇摇头,道:“算了吧,我就不去了,要去还是你去吧!”
“一个小小的偏将而已,大哥,我这就陪你去见大帅,于华龙的事情,就让下面的兄弟去处理吧!”吕梁转身对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黑衣甲士道:“铁校旗,本将现在命令你,带一百铁骑,去金鸡关把于华龙给我带回来。”
闻言,络腮胡的汉子在马上一抱拳,一脸肃穆的道:“属下领命!”
这家伙一脸的彪悍,此刻声音更是提高八度,看起来气势十足,“好一副铁血军人的高大形象。”
“当兵就该这样,看看,这多男人,多彪悍!”李旭心里赞了一声,不过还没等他好好的酝酿下这股敬佩之情,就见络腮胡汉子,忽然冲着吕梁咧嘴一笑,满脸诌媚的道:“吕将军,俺老铁办事,你就放心吧,俺老铁啥时候办砸过事情。”
吕梁指着络腮胡汉子,笑骂道:“你小子......好,等你擒下了于华龙之后,把他交给属下兄弟带回来,你就留在金鸡关主持城防事宜,若是这件事你处理的好,老子在大帅面前保你升个将军当当!”
络腮胡一喜,道:“好嘞,那咱可说定了啊!”
“弟兄们,跟我走!”络腮胡向李玉琪和吕梁虚虚一抱拳,一声大吼,然后只见他双腿一夹马腹,坐下那匹高大的黑马,突然屈膝下蹲,“蹲下干什么啊?”李旭看的莫名其妙,就见那黑马猛的一蹬地面,竟然就那么一跃而起。
黑马一下子跳过了林源响用马车摆好的第一道防御线,然后黑马再次下蹲,又再跃起,连跳两下,黑马就出了林源响摆好的三道防御线,络腮胡汉子的骑术之精湛,整个如同动作行云流水,看的李旭啧啧称奇。
“我嘞个去,谁能告诉我这还是马吗?兔子也不带这样的!”
后面的九十九骑,虽然也各个骑术精湛,但是让他们把马当兔子使唤可能有些困难了,有人跳下马,把林源响摆好的马车拉到一边,腾出一条路来。
“吕将军,我在金鸡关等你的好消息。”络腮胡一声大吼,带领百骑绝尘而去。
“林源响,李掌柜,你们也该看到了,没事的,大家都出来吧!”林婉怡在这个时候,却出声喊了一声,让大家出来,毕竟在这个时候,呆在那种密不透风的林子里,那感觉实在不好受。
听到林婉怡的喊声,林子里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终于有人透出头来,看到这里果然相安无事,这才招呼里面躲藏的人走出来。
这些人刚刚躲得实在是太严实了一点,这边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他们竟然一直没发现,让李旭感到无语。
林源响,还有众位镖师,一个个走了出来,李旭数了数,除了老疯子,所有人都在了。
“李老伯呢?”李玉琪皱眉问道。
李玉琪目光扫过人群,众人纷纷摇头,林源响道:“他是第一个躲起来的,我们都没看到过他!”
林婉怡道:“怎么会呢?要不要我们去找找?”
李玉琪点点头,带着林源响和几个镖师去林子里寻找老疯子,吕梁在向林婉怡问清楚情况后,也带着剩下的铁甲士兵去林中寻找。
林婉怡带着李旭留在了原地休息,母子两个倒是没有加入寻找老疯子的队伍。
母子两人在马车上等候了良久,搜索的人也一个接着一个回到了大路上。
“找到了吗?”林婉怡问。
“没有,附近的山头我们都找遍了,也没看到他,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李玉琪皱着眉头道。
“你说,他之前会不会是在装疯卖傻!”林婉怡突然开口,老疯子在这个当口失踪,行迹不得不让人产生联想怀疑。
“应该不会,当时我们都昏迷不醒,他要杀我们,有的是机会,不可能费这么多的麻烦!”李玉琪道。
夫妻二人正说着话,吕梁也赶了回来,“大哥,你们找到那人了吗?”
“还没有!”李玉琪道。
“那我再派人去找?”吕梁道。
李玉琪道:“还是算了,李老伯实力不凡,在这里也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李子园和李玉琪交情泛泛,之前李子园更是要对付李玉琪一家,李玉琪这样对他,已经算的上仁至义尽了。
“那好,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咱们这就上路吧,大帅还等着给你接风洗尘呢!”吕梁呵呵笑道。
“好,上路!”提起老帅,李玉琪心中一热,突然有一种急切的情绪,恨不得现在就和镇南侯见面。
众人收拾一番,再次上路,这一回,李玉琪和吕梁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李旭和林婉怡所乘坐马车紧跟其后,其后是李旭家的车队,而吕梁带来的铁骑,护送在车队的两侧。
有这些实力雄厚的,煞气逼人的两百骑兵护送,再也不虞路上有什么危险了。
“对了大哥,这次你重入军旅,大帅给了你什么职位?”吕梁突然开口向李玉琪询问。
“威远将军!”李玉琪目光向西南望了一眼,满怀感激的道。
只是令李玉琪没想到的是,吕梁在听了李玉琪的话后,竟然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李玉琪疑惑。“大哥,我觉的,一个威远将军的职位,对你来说,有些屈才!”吕梁一脸认真的道。
李玉琪闻言身子一僵,在马山一个踉跄,险些栽下马去,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吕梁,确定吕梁不是在看玩笑,“这还低啊?”
“是低了!”见吕梁认真的点头,李玉琪一呆,笑着问,“那你现在军队里是什么职位?”
“虎威将军!”吕梁道。
虎威将军,从二品!
李玉琪闻言颇为欣慰的点点头,“好小子,现在出息了,看来以后在军营见到你,大哥还要向你行礼了,到时候,你小子可千万别在我面前摆你的官架子!”
按照大吕国国治,文武大臣,共分为九品,每品又分:侍、从、正,三等;而李玉琪和吕梁虽然同为将军,可是一个是从从二品的虎威将军,一个是正三品的威远将军,这之间,可是差着两个品级呢!
“这我哪敢,大哥你可别寒碜我了,我的这点微末本事,在大哥面前就是个屁。”吕梁,忙摆了摆手,然后面色一正,认真的道:“大哥,依我说,等我们见了大帅,我给他提提,让他给咱俩换换。”
“胡说八道!”李玉琪不客气的敲了吕梁一个爆栗,然后语重心长的道:“军队是个讲究战功和资历的地方,我自己虽然有些本事,当年也在军队里有点功绩,可是我毕竟离开军队多年,那些功劳已经做不得数,一切都需要重头开始,再说当年我也不过是个从四品的偏将,现在大帅给我这么高的一个职位,已经让我感到压力,感到诚惶诚恐,职位再高,我会心里会感到不安的。”
“还有,你也应该考虑下别人的感受,你让我一下子身居那么高的位职,别人则会对大帅怎么想?陷大帅于不义,这个罪名,我可担当不起!”李玉琪补充道。
吕梁道:“大哥,你当个主帅都绰绰有余,我看那个敢在背后乱嚼舌头根!”
李玉琪手摆摆手,示意吕梁稍安勿躁。
“走吧,不说了我们上路!”
“好,上路!”
一路上,李玉琪和吕梁在前面相谈甚欢,却把李旭和林婉怡冷落下来。
一路无话,这一支车队赶了大半天路,终于到了通天大道上的第二道关卡——大散关;在大散关上休整了一夜,车队再次上路,没有丝毫意外波折,两天之后他们又过了通天大道上的最后一关——潼谷关。
过了潼谷关,道路两边的高山渐渐变的低矮起来,再走不久,他们终于从重山环绕的通天大道上走了出来,到了大吕国的西南——云因行省。
第三十一章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上】
路上安全了,李旭就不甘心老老实实的呆在马车上,在他的一番折腾下,林婉怡终于妥协,答应掀开车帘,让李旭欣赏沿途风景。
放眼所见,旷野一片绿色,空气当中散发着一股好闻的清新气味。
只是走了很久,所看到的景物却是一成不变,“怎么没有农田啊!”到了这会儿,李旭才发现这里的奇怪之处,他们走了这么久,在这里竟然没有看到一处农田,一户人家。
又赶了大半天路,李旭才看到道路边上开始有了一人家,有了农家种植的庄稼。
这些人家的房屋大多低矮,应该是用茅草搭建的,远远的看上去,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好像随时都会被风掀翻,而那些农田里,作物都长的稀疏低矮,这样的作物,就算收获了,也收获不了多少粮食。
李旭开始也没在意,以为这只是偶然现象,但是越往前走,他才发现,他错了,整整一路,看到的情形几乎一模一样,都是低矮的茅屋,稀疏的庄稼。
西南,现在给李旭最大的感触就是,这里要比别的地方荒凉,荒凉许多。
一路静寂,几乎没有碰到什么人,好不容易撞见几个赶路的行人,李旭却发现,这些人大多数骨瘦如柴,形容枯槁,看起来是长期的营养不良。
古人形容一个地方富足,常常会用到“阡陌交通,鸡犬相闻。”这样的词汇,通过一个地方的道路和鸡犬,的确可以大致的判断出这个地方是否富裕。
李旭发现,除过他们脚下走的这条官道,他几乎没有看到别的路,就算有,也是那种很窄小的黄土路,至于鸡犬的叫声,李旭到现在还没有听到过。
众人都默默不语,林源响属下的一个镖师,突然开口道:“这里可真穷啊,比我们呼延城可差远了!”
他说这话只是有感而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话一出口,却好像是捅了马蜂窝,周围的铁甲士兵看向小镖师的目光突然变的凶恶起来,看样子,只要这小镖师再说上一句不中听的话,他们绝对会出手伤人。
小镖师不知道,镇南侯在西南地区的声望,如今镇南侯是西南大都督,主持西南的政事、民事,这小镖师说这里穷,虽然没有指责镇南侯的意思,但是听到这些对镇南侯死忠的骑士耳中,却觉的小镖师是在讽刺镇南侯治理无能。
吕梁倒是没有那么大的反应,他摇摇头,叹息道:“你不明白,这也正是西南地区的特殊之处,西南土壤贫瘠,多山地,多河流,有很多地方沼泽密布,适合耕种的土地很少,再加上几百年来,我朝和云横帝国的战事不休,所以很少有人愿意定居生活在这里。”
“这位小兄弟,你是没见过十年前的西南,那时候,整个西南,千里之内都很难看到人烟,老实说,西南能有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好很多了,而这一切,可都是侯爷的功劳,没有侯爷,西南现在还是一片荒芜。”
没想到那小镖师却是个死脾气,闻言顶撞道:“这里不是山多吗?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没有耕地,人们完全可以靠狩猎、捕鱼、采药为生啊,或者干些别的也行啊,我老家就在忙阳山里头,我们那的老百姓也没有耕地,大家平时在山里面狩点猎物,或者采点药材什么的,拿到别处去换粮食,也生活的很富足啊,可要比这里强多了!”
李玉琪能言摇摇头,道:“这位小兄弟,你有所不知,西南的情况和别处不太一样,不能靠山吃山的!”
“有什么不一样的?”林源响在旁边向小镖师使眼色,瞪了那个小镖师一眼,可是这小镖师似乎没有看到他的眼色,依旧倔强的向李玉琪看来。
“此地的山里多有瘴气,那些瘴气剧毒无比,常年笼罩在山里,只要吸上一丝,顷刻间就能要了人的性命,很难救治的,有这瘴气笼罩,你说西南的百姓还怎么靠山吃山呢!”李玉琪道。
小镖师闻言颓然的点点头。
李旭躲在母亲的怀里,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他觉的父亲最关键的一点没说明白,小镖师家乡所在的忙阳山,只是很小的一块地方,所获得的东西可以很轻易的拿到别处去做交换,而云因行省却是一个大的行省,这里的百姓就算是在山上收获很多珍贵的东西,想要拿出去交换也不容易。
对于瘴气,李旭倒是了解一点=些。
他知道,在那种多雨湿热的环境下,山间动物的死尸不能腐化生成毒气,和毒物的痰涎,屎粪湿热重蒸,这才形成了瘴气。
“那瘴气就无药无解吗?”林源响忍不住问了一句。
“有解,不过很难。”李玉琪沉默了片刻,斟酌了一下自己的措辞,道:“一旦中了瘴气,要耗费许多珍贵的药物才能解毒,那些药材一般的百姓是用不起的,之前老帅深感西南瘴气之祸,央求陛下召集数百杏林国手,精研数年,才制出了一种叫“解瘴丹”的丸药,只要是在进入瘴气之前把这种“解瘴丹”吞下,就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化解瘴气。”
“那不很好吗?只要提前服下“解瘴丹”再进山不就可以了吗?”小镖师道。
李玉琪笑着摇摇头,道:“这解瘴气丹,使用起来有许多的限制,而且所用到的药材也不容易得到,更不适合大量的制造,当年大帅为了开辟这条通天大道,就命令那些郎中批量的制造了一些解瘴丹,但是效果并不如意,你不知道,当年为了开劈这条路,就有数万人丧生在瘴气里,这通天大道,可以说是用那些铁血汉子的累累白骨砌成的!”
李玉琪说起前事,不经唏嘘感慨,李旭目光扫过,发现吕梁和许多铁甲勇士已经是泪光涟涟,“他们应该有许多亲友都丧生在那条道路上!”李旭猜想。
“啊,死了那么多人啊!”小镖师震惊的道。
李玉琪点点头。
“既然那么危险,那为什么还要开辟这条通天大道呢?”那小镖师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李玉琪摇摇头,不愿意再多说,面前的这个小镖师,只不过是一个倔强而又懵懂无知的小家伙,说了他也不懂,完全是浪费口舌。
李玉琪不理这小镖师,倒是旁边的一个铁甲骑士,忍不住出声斥责:“你懂什么,就算付出再大的牺牲,这条通天大道也是一定要修的,没用通天大道,就保不住西南,西南一向是我大吕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们怎么可以不修通天大道,坐视西南丢失!”
小镖师懵懂的望着那个士卒,他显然还搞不清楚,一条路和西南丢不丢之间有什么关系。
李玉琪道:“过去没有通天大道,西南的物产不能运出,其他行省的货物也不能运到西南,西南与朝廷之间通信完全闭塞,这让西南的百姓生活困顿不堪,当然这还不是最主要的。”
“那什么才是最主要的?”小镖师问。
“西南虽然是我们大吕的领土,可是我们的士卒却守不住它,使西南在我们手中几次易手,原因何在:就是因为西南的土地贫瘠,物产稀少,养不活太多的士兵,而是若是没有足够的士兵在,西南就没法守住,这是一个死循环,兵少,西南必失,兵多,西南又养活不起,现在不用担心了,有通天大道在,西南就可以只保留少量的军队驻守,一旦发生战事,内地的士兵可以通过通天大道,源源不断的进入西南,这样既解决了西南粮食不足的问题,也解决了西南守卫的问题。”
林源响点点头,他已经认同了李玉琪的看法,只有那小镖师看上去依旧懵懂。
“可以说,通天大道就是西南的命脉,有它,则西南可保,无它,西南必失!”吕梁总结性的发言。
小镖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走吧,不说这些了!”见场面有些僵,李玉琪出声道。
队伍重新恢复了平静,众人继续上路。
一路无话!
日头西沉,天色也渐渐昏暗下来,傍晚时候,他们赶到一处驿站,在驿站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他们再次上路。
他们此行所要到达的目的地,是云因行省最重要的地方云因的省府——狮虎城。
别处的行省,省府一般都会建在行省最繁华最安全的地方,可是这云因行省的省府却和别处不一样。
狮虎城就在边关,距离大吕和云横帝国的边境只有几十里地。
把省府建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完全是出自镇南侯的意思,按照镇南侯的说法,把省府建在边关,就是要省府的官员与整个西南共存亡。
越往狮虎城走,众人才看到了一些属于西南的人气,道路两边的人迹和房屋明显的多了起来。
到了这里,吕梁等人的脸色才变的好看了一些。
再走半晌,众人就远远的看到一座高大的雄城横亘在前方。
看到这一座雄城,李旭的心脏蓦然一缩。
这座城池,实在是太宏伟了一些,李玉琪先前见过呼延城,在他眼里,呼延城已经算的上很宏伟了,可是呼延城和现在看到的狮虎城比起来,简直就跟小孩子的玩具一样。
狮虎城的城墙,高有五六十米多米,那城墙更不知有多长,反正李旭一眼是没有看到城墙的边际。
城墙的下面,还有一些来往的人影,只是远远的看过去,他们和那巨大的城池比起来是那么的渺小。
不光是李旭惊讶,李旭一行所有人,看到这么高大的一座城池,一个个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吕梁看对众人震惊的样子,心下很是满意,对李玉琪解释道:“这一座雄城,是在原来狮虎城的基础上扩建的,你也知道,原来的那座狮虎城格局太小了,一旦遇到战事,一攻即破,而现在这座新的狮虎城,足足比原来大了百倍,能够容纳几十,几百万人生活在里面。”
李玉琪木然的点点头,这狮虎城给他带来的震惊并不比别人小,“这座狮虎城,建了多久?”
“六年时间,也是两年前才刚刚竣工!”吕梁道:“只此一座大城,就能抵挡云横百万铁骑!”
“城墙有多长?”李玉琪问。
“有四百多里长吧!”吕梁道。
“这么长!”李玉琪震惊了!”
“卧槽,这快都比的上长城了!”李旭碎碎念的感慨。
吕梁向李玉琪解释:“一般的城池,都会开东、西、南、北四道城门,可咱这座狮虎城,却只开有两道城门,其中一道城门对着和云横帝国的边境,另一座城门就是就是咱们现在走的这一道。”
“两道门!”李玉琪更是惊讶。
“其实,这狮虎城,也只有两道城墙!”吕梁道。
“原来如此!”李玉琪一下子全明白了。
云因行省的地形很特殊,三面环山,没有环山的一面却正对着云横帝国,整个西南的地形,就像是一个缺了一个口的三角形,而这个狮虎城所在的位置,正是那个三角形的缺口。
为什么要建两道城墙,因为两边西南的山势在这里合拢,那没建城墙的两面,正好对着两边的山。
这座狮虎城,建造的极大,一个城池,就把云横帝国进入西南的入口堵死了,现在云横帝国,还想要攻打大吕国,就必须攻破这座狮虎城。
可是这么一座狮虎城,真的是那么好攻破的吗?
“怪不得你小子那么自信,原来是有这么一座雄城在啊!”李玉琪呵呵笑着道。
第三十二章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中】
远远的看过去他们好像距离城门并不远,可是真正走起来,还是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走了很久,他们还没走到城门下。
再行片刻,距离狮虎城的大门已经很近了,坐在马车上,李旭已经可以看清狮虎城那扇朱漆大门上的泡钉。
李玉琪和吕梁说说笑笑,等到他们快要靠近城门的时候,城里突然涌出了一排排手持兵刃的黑甲士兵。
这些黑甲士兵,一出的城门,就自动分成两队,把进出城门的百姓阻隔开来,本来人头攒动的城门口,瞬间被素之一清。
那些百姓,看到这些黑衣甲士,全都安静的站在一旁,整个场面井然有序。
看到城门口的动静,李玉琪和吕梁相识一眼,李玉琪摇头苦笑一声,慌忙跳下马来。
吕梁把马交给身后的一个士卒,对众人吩咐道:“你们暂且在这里等候!”
“婉怡!”李玉琪也扭过头来,向林婉怡看了一眼,林婉怡点点头。
然后,李玉琪就和吕梁亦步亦趋的向城门口走去。
进出城的百姓都站在了一旁,此时李玉琪和吕梁两个人走在那条宽阔的青石路面上,显得是那么的显眼。
李旭注意到,父亲李玉琪的身子微微摇晃,好像一个喝醉酒的醉汉一样,踉跄而行,那样子看上去随时都会摔倒。
李玉琪望着城门口,眼神迷离,目光中中蕴含着种种复杂难以言喻的情绪:激动、紧张、期待、畏惧......到最后,他竟然变的恍惚,迷茫起来。
“驾......驾......驾!”
城中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队骑兵驾着骏马,如同狂风骤雨般,急冲出来直奔李玉琪和吕梁而来。
冲出了城门后,那一队骑兵,竟然没有丝毫要减速的意思,瞬间就冲到了李玉琪和吕梁面前不远处。
看到骑兵巨大的冲击姿态,李旭心头一紧,“快闪啊!”他心头默念,不过李玉琪和吕梁面对那冲撞过来的骑士,却丝毫没有要闪避的意思。
当下一个骑士,在距离李玉琪十几步远的时候,猛然跳下马来,他没有提缰止马,而是直接就从那飞驰的马儿身上跳了下来。
骑士跳下骏马,那骏马又冲出了两步,这才止住势头,骏马打个响鼻,迷茫的看了自己的主人一眼,然后默默的跟在了那骑士的身后。
“玉琪,你这小兔崽子,现在终于肯来见我了!”骑士翻身跳下马之后,两三步就走到了李玉琪面前。
他说话的声音异常洪亮,如同一个人形的高音喇叭一样,一开口,附近的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咦,那人是谁啊,侯爷竟然亲自来接他?”
“不知道,应该是新调过来的将军吧,你看虎威将军不是也和那人站在在一旁吗?”
“咦,真的是虎威将军!”
“......”
一些距离李旭比较近的乡民,聚在一起议论纷纷,对李玉琪的身份充满了好奇。
“那人就是父亲口中常常提到的那个大帅,西南大都督,镇南侯侯振南吗?”李旭好奇的向那人看去,不过却因为阻挡,看不清那人的面貌。
“臭小子,这么多年不见,难道已经不认识我这个老家伙了!”镇南侯看着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的李玉琪朗声笑道。
“大帅!”李玉琪怯怯的喊了一声,声音哽咽。
“好孩子,能回来就好!”镇南侯道。
“大帅!”李玉琪眼泪模糊,叫了一声大帅,突然跪倒在镇南侯的面前。
“噗通!”距离太远,李旭并没有听到跪下的噗通声,不过父亲这一跪,却是让李旭心脏“噗通”一跳。
“怎么还行这么大的礼节!”李旭心里嘀咕。
按理来说,李玉琪只是镇南侯的下属,见了镇南侯只需行军礼即可,而这种跪拜大礼,只有祭祖的时候,对族中长者才会行此大礼的。
他是不了解父亲过去的经历,自然难以理解李玉琪的心态。
李玉琪十二岁就从李家出来在,开始在江湖上闯荡,十三岁从军,一个半大的孩子,在那种严酷甚至可以说残酷的军队中,能够生存下来,并且成为一名校旗,期间经历的磨难不足为外人道。
没有镇南侯的照料关怀,也许李玉琪早就死了,镇南侯对于李玉琪,就像是一个长者一样,甚至可以算是一个慈父的角色,李玉琪觉的自己行此大礼,并没有什么不好。
“臭小子,你能回来就好,好好的哭什么哭啊!”镇南侯把李玉琪扶起来,呵呵大笑着,一巴掌狠狠的落在李玉琪的肩头上。
手劲之大,距离那么远,李旭就听到“啪!”的一声响,李玉琪被这一拍,险些栽倒。
“玉琪,这么些年没见,你的武艺怎么还没有一点进步?”李旭听到镇南侯的声音中有了一丝责备。
这时候,李玉琪已经擦干了眼泪,他恭敬的道:“大帅有所不知,八年前那次事故,让我受了重伤,经脉也受了一些损伤,因为这个,这十几年功力未能寸进。”
“这也是我一直不肯回到军队的原因。”李玉琪解释道。
镇南侯恼怒道:“是李玉追和李玉贾那两个杂碎干的吗?”
李玉琪点点头。
“真想活剐了他们!”镇南侯恨恨的道。
“大帅慎言,大帅慎言啊!”吕梁在一旁摆摆手,提醒镇南侯注意言辞。
山岚省的李家,是大吕国三大世家之一,传承数千年,底蕴深厚,就是大吕国国君,轻易也不敢得罪李家的人,镇南侯虽然位高权重,但是李玉追和李玉贾这两个人,还不是他能够对付的。
镇南侯想了想,又教训李玉琪道:“你这臭小子也真是的,就算是经脉受伤,功力不能寸进,那又有什么,就这么一点点的挫折,就把你打趴下了吗?”
“不对呀,经脉受损,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需要用一些凝脉丹,不是就可以治愈的吗?”镇南侯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那凝脉丹虽然珍贵,但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李玉琪摇摇头,解释道:“我所受的伤并不简单,我能感觉到有一股阴暗诡异的力量,一直在经脉中肆掠,破坏着我的筋脉,这些年我已经服用了很多凝脉丹,那股诡异的力量虽然得到遏制,但是却没办根除,所以没法恢复。”
“就算是经脉的伤势不能恢复,那你也应该回来见我啊,难道我侯振南,会因为你受了伤,就对你弃之不顾吗?”镇南侯的声音突然变的威严起来,他对李玉琪的行径很是不满。
“我当时心灰意泠,怕自己本事低微,再当不起大帅的重任!”李玉琪惭愧的道。
镇南侯道:“这是什么混账话,不要说你只是经脉受损,就算是你没了手脚,我也会用你的,我们是军人,又不是江湖上那些土匪流寇,要那么高的武艺作甚,我们要的是行军布阵的韬略!”
李玉琪闻言心里才好受一些。
镇南侯长叹了一口气,道:“罢了,前事就不提了,你这回来了西南,就要给我好好干,等下回我见到陛下,想办法从他那里给你讨一些丹药回来,看看能不能治好你的伤势!”
李玉琪摇摇头,“这就不必了!”经脉的损伤一直不能恢复,他对痊愈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听说你现在生个了儿子,快抱过来让老夫看看!”镇南侯面带笑的说道。
“大帅,儿子是我媳妇生的,可不是我生的!”李玉琪闻言,不由想起呼延博当初对他的调笑,忙纠正镇南侯的语病。
“好,好,好,不是你生的,是你媳妇生的,快抱来让我看看。”镇南侯笑着道。
“噗嗤!”那几个跟随在镇南侯身边的侍卫,听到两人的对话,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去告诉将军夫人,说大帅要见他家狗剩!”吕梁向镇南侯身边的一个士卒说了一声,那个士卒依言跑到林婉怡所在的马车旁。
“夫人,大帅想看看你家儿子!”那士卒在这马车旁,恭敬的对林婉怡喊道。
林婉怡点点头,她是知道李玉琪与镇南侯的关系的,当下理了理头发,抱着李旭下了马车,一路来到众人的面前。
林婉怡怀中的李旭,这时候也忍不住向镇南侯打量去,只见这镇南一身紫衣,头束高冠,因为角度的关系,看不到他的面目,只觉他身材高大健硕,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一股令人折服的领袖气质。
等靠的近了,李旭才看清楚镇南侯的脸孔,只见他看上去四十多岁,国字脸,五官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可是这平凡的五官,汇聚在一起,却似乎产生了一股独特的魅力,看到李旭打量他,镇南侯呵呵一笑“这孩子长的还真激灵。”
李玉琪呵呵一笑,看着李旭的目光充满了自豪。
“我能抱抱吗?”镇南侯笑着向林婉怡征询意见。
林婉怡点点头,把李旭交到镇南侯手里。
镇南侯伸手捏捏李旭的小脸,道:“这孩子长的够壮实,玉琪,我看你小子后继有人了,这孩子,将来一定能当个好将军。”
李玉琪笑笑,照单全收,“那就借大帅吉言了!”
第三十三章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下】
镇南侯逗了逗李旭,如蒲扇般大的手掌,一下子捉住李旭的手臂。
一缕中正醇和的真气,进入李旭的筋脉,镇南侯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对李玉琪道:“玉琪,你可生了个好儿子啊,这小家伙经脉通达,将来是个练武的好材料!”
“那是,那是!”李玉琪笑的更灿烂了。
“咦,好像不对啊......”镇南侯面色突然一变,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大帅,你怎么了!”李玉琪忍不住问。
镇南侯没理会李玉琪的问话,又细心的探查了良久,才开口问道:“玉琪,到底怎么回事,这孩子小小年纪,心脉怎么会受伤呢?”
李玉琪闻言面色才缓了下来,不以为意的道:“孩子之前的却是受了一些伤,但是这几天,我给他喂了一些丹药,他的伤势已经痊愈,不碍事的!”
“糊涂!”镇南侯毫不客气的道:“他不过是一个没满月的孩子,你怎么能让他受伤,你这父亲是怎么当的!”李玉琪老脸一红,讪讪道:“现在不是已经没事了吗?”
“什么没事了!”镇南侯恨铁不成钢的道:“心脉虽然稳住了,可是经脉的伤势根本就没有痊愈,这孩子心脏部位,那些细微的经脉,都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你还说没事!”
李玉琪面色“唰”的一下变的惨白惨白。
“什么!”林婉怡身子更是微微一晃,险些栽倒在地上。
“不可能的!”李玉琪叫道。
他一直把镇南侯当长辈一样敬重,从来没反驳过镇南侯的话,只是此刻牵扯到自己的儿子,他就不淡定了。
这些天,他可是不止一次的探查了李旭的经脉,明明发现李旭的心脉已经恢复正常了啊!
“你自己看!”镇南侯把李旭交给李玉琪。
李玉琪把一缕真气探入李旭的体内,一番探查,却并没有探出什么状况,他不经狐疑的看着镇南侯。
“你静下心来,用心去感触,感受那些细微的经脉!”镇南侯在一旁道。
人体有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如果说十二正经是人体经脉的干流的话,那么奇经八脉就是附在干流上的支流,干流与支流相结合,就构成了人体庞大的经络网,这个经络网,就是人体经脉的骨架,除了这些干流和支流,人体还有很多的细微的经脉,那些细微的经脉,依附于干流和支流从在,就好像是人身上的毛细血管一样,虽然细微但是确存在。
李玉琪遵照镇南侯的吩咐,又细心的探查了一番,果然发现了问题,李旭心脏处的主要经脉倒是无事,但是连接主脉的细微的经脉,却出了问题,而且问题很严重,许多细小的经脉,变的断断续续,搅在了一块,变成了一锅乱粥。
“大帅,这会出什么问题?”李玉琪小心的问道,算是确认了镇南侯的说法。
“那些细微的经脉在修炼初期影响不大,但是修炼到了一定的境界,比如要从紫府进入金丹的时候,那些细微的经脉就对人体就有了影响。”镇南侯看到李玉琪夫妇面色奇差,斟酌了下自己的言辞,补充道:“这孩子,很可能终身止步于紫府,无望金丹了!”
李旭就呆在李玉琪的怀里,自然把几人的对话听在了耳中,看到镇南侯面色奇差,他吓了一大跳,生怕镇南侯说出什么,“只有七七四十九天活头!”的话来,直到听镇南侯解释,“只是修为止步于紫府,他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奶奶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活不了多久了!”李旭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恶狠狠的瞪着镇南侯,刚才镇南侯吓的他不轻。
李玉琪和林婉怡闻言,也同时舒了一口气,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看来他们夫妻两个和李旭一样,都想到了最坏的方向。
这人所求越低,就越容易得到满足,虽然李旭将来修为成就止步于紫府,同样令人扼腕,但是比起直接挂掉,还是能让人接受的。
看到这夫妇两人的面色变化,镇南侯无奈的摇头道:“可惜啊,真是可惜!”
倒是吕梁心有不甘的问道:“这伤势,难道就不能恢复吗?凝脉丹不是专门治疗静脉损伤吗?”
镇南侯摇摇头道:“不行,凝脉丹需要用真气炼化药力,这孩子年纪小,根本用不了,而且凝脉丹只是对主脉的损伤起效,药力很难作用到那种细微的经脉上......”
镇南侯最后说了什么话,李旭没听进去,他心中只是在想,“等我过几天,向器灵好好问问,这经脉还能好不!”
器灵虽然不靠谱,但是到了这种关键的时刻,李旭竟然第一个想起了器灵,连李旭自己都觉的古怪。
镇南侯,有些心痛的看着李旭,悠悠的叹道:“本来,按照他的体制,他的前程是无法限量的!”
对于镇南侯的这番感慨,李旭倒是觉的无所谓。
首先,他这个伤势并不是不能恢复,只是很难恢复,很难并不意味着就没有有希望。
而且李旭觉的,就算是经脉真的不能痊愈了,“那也没什么吗?反正又死不了人,反正哥的理想又不是当将军,哥只是想要当个富家翁。”
“你也别伤心,这个世界奇人异士无数,我们解决不了,不等于别人也解决不了,我想总会有办法的!”镇南侯道。
听到这话,李玉琪和林婉怡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我们的孩子一定不会有事的,他将来还要当将军,做仙人!”李玉琪乐观的道。
镇南侯拍拍李旭的肩膀,聊表安慰,道:“走,进城!”
“进城!”
镇南侯引路,李玉琪和吕梁紧随其后,一行人一起走进了狮虎城。
刚进了狮虎城,看到的是一排用青石搭建的房屋,一看那整齐,简约的建筑风格,就知道是城门守卫的住所。
这么大的一座狮虎城,李旭原本以为城中一定很繁华,不过进了城,他才发现完全不是他预料的那么一回事,狮虎城中房屋稀少,商家店铺也是三三两两的散落在道边上。
走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一丝繁华的气息,继续前行,又是一道城墙横在了众人的面前。
又是一座狮虎城,确切点说,这里是狮虎城的内城。
这座城墙,只有不足十米高,比起狮虎城那高大的城墙,简直是袖珍缩小版的城池,这里的城墙也不过是用青砖砌成,比起狮虎城那种黑曜石砌成的城墙,这里的城墙简直就是豆腐渣。
“大帅,怎么没把旧城拆了!”李玉琪看着面前的这座小城,有些惊讶的问道。
这本是简单的一问,没想到镇南侯闻言,一下子面色变的铁青,冷哼了一声,没有接李玉琪的话头。
李玉琪有些纳闷,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惹得镇南侯生气了。
还是吕梁在一旁打开僵局,“这城墙虽小,但是要拆除,终究有些麻烦,再说多了一道城墙,也多了一层保护,百姓住在这里,也能心安吗?”
李玉琪摇摇头,吕梁的话显然还不足以让他信服,狮虎城那么大的工程都建成了,还在乎拆除城墙这么一点小小的工程吗,再说,如果那道大城都不能阻挡住敌人,凭着这么小小的一座城池,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好了,不说这个,我们进城。”镇南侯突然出声打断两人的谈论,道:“玉琪,今天我准备了酒宴,为你接风洗尘!”
走入这内城,天地豁然一变,让人感觉好像是走进了另外一座城市。
这里的街道虽然并不宽广,却以这条并不宽广的街道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各种各样的招牌迎风招展,比起外城,这里更加繁华,更加的富有人气,李旭粗略的看了一眼,觉的这里比起呼延城也不遑多让。
没有丝毫停留,镇南侯带着李旭一家,绕到一条小路上,又是一路急行,大约走了盏茶的功夫,车队终于在一座大宅前减速。
这座宅邸,占地面积极大,站在外面,几乎看不到院墙延伸到了何处,往宅邸里面看去,却见这座宅邸中树木郁郁葱葱,根本不能观其全貌,不过从那露出来一点飞檐,斗拱来看,这座宅子建造的非常雅致。
“这是镇南侯的家吗?怎么看着不像啊!”李旭心里嘀咕,这间宅邸,修建的太富有人文气息了,让人很难想象,镇南侯这样纯粹的武人,会住在这里。
不过在往前走,李旭已经确认无疑,这里还真是镇南侯他家,因为在那大门的上面悬挂着一块大匾,匾上书写着“镇南侯府!”四个烫金大字。
提到这大门的门楼,李旭就不由想要吐槽一下,这门楼建造的极其的高大,门口处还蹲着两个一人多高的石狮子,看上却极为气派。
这本没什么,可是这样的门楼,与宅邸中的典雅景致配合起来,就让人感觉到有些生硬,太不协调了。
“走,今天我们要好好的喝上几杯!”到了自己家门口,镇南侯跳下马,把缰绳交给站在门口守卫的一个士卒,就拉着李玉琪的手臂向院子里走去。
“呵呵,那没问题,吕梁,我们今天可要陪大帅好好的喝上几杯!”李玉琪也笑了起来。
“不!”镇南侯转过身来,对李玉琪道:“你能喝,他可不能,吕梁,你一会儿最多能喝三杯酒,喝完之后就给我回军营里去。”
吕梁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道:“大帅,不带你这样的,你们喝酒,难道让我在一边看着吗?”
镇南侯道:“少给我装可怜,今天给你三杯酒,已经是对你很宽容了,云横那边,最近动作频繁,你小子可要给我盯紧点,等这风头过了,想喝多少,我就给你喝多少!”
闻言,吕梁的脸色也变的正经起来,点点头,认真的道:“谨遵大帅吩咐!”
林婉怡抱着李旭也紧随着李玉琪进入大院,林源响和那些车夫,并没有跟着李旭一家进来,他们则是跟着守门的士卒,赶着马车,从别处进去了,至于那些士卒,早在李旭他们进城的时候,就已经返回了军营。
一进门,三个男人就拉拉扯扯,向着大厅走去,林婉怡抱着李旭,尴尬的不知该去往何处,好在这种尴尬并没有持续多久,正在她不知道该去往何处的时候,一旁走来一个穿着青衣的的小丫鬟,小丫鬟走了过来,脆生生的道:“夫人,我家夫人请您去这边歇息。”
“谢谢!”林婉怡点头称谢。
“夫人这边请!”小丫鬟在前面引路,林婉怡紧随其后。
跟着那小丫鬟一路走来,李旭倒是好好的浏览了一番镇南侯府邸的景致,府邸中的景色无疑是很美的,走这么久,一连穿过了好几道游廊,过了好几道垂花门,他们看到的景色尽然没有一处是重复的。
深宅大院,不外如是。
“父亲对那镇南侯敬佩有加,我也一直以为他是个洁身自好的好官,现在恐怕我把他看的太高了。”看到这座景色好不重复的深宅大院,想起沿途看到的荒凉景象,李旭不由对镇南侯升起了一丝厌恶情绪,在他想来,一个洁身自好的官员,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大的一座府邸。
第三十四章接风宴
“夫人,这边请!”小丫鬟,把林婉怡带到一间屋子当中。
这间屋子,应该是侯府的偏房,这种偏房一般都是专门为客人准备的客房,房间并不大,但是里面收拾的很整齐,桌椅一尘不染,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进得房间,林婉怡抱着李旭,无聊的打量房间中的布置,这时候,那小丫鬟突然开口对林婉怡道:“夫人,我家大夫人给您准备了热水,问您需要沐浴净身吗?”
林婉怡虽然还没见过那丫鬟口中的大夫人,却也不由在心中称赞那大夫人心思细腻。
“那好啊!”林婉怡欣然答应。
她一路奔波劳累,有很多时候是风餐露宿在野外,当然没有条件洗漱,林婉怡是个爱干净的人,在路上没有条件也就罢了,现在有了条件,她立即感觉到浑身不自在,现在自然要好好的梳洗一番了。
林婉怡把李旭交给那小丫鬟照顾,她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舒爽的衣服,然后坐在镜子前,对镜梳妆。
那小丫鬟等林婉怡收拾完毕,也没急着离开,替林婉怡抱着李旭,和林婉怡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林婉怡聊天说笑。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小丫鬟长的活泼可爱,两人聊了一会儿,关系亲近了许多,林婉怡便询问其了那小丫鬟的事情。
“我叫环儿,今年十五岁了!”小丫鬟环儿脆生生的道。
“那你爹娘呢?你小小年纪,他们怎么舍得让你出来伺候别人!”林婉怡问。
“我爹爹,还有我娘,他们都死了......呜呜呜......十二年前,我爹爹被云横帝国的坏人杀了,我娘和我哥哥,也死在了那场战乱里面......呜呜呜!”
林婉怡没想到自己简单一问,竟然惹起了环儿的伤心事,忙在一旁好言安慰。
她毕竟年长一些,环儿又心思单纯,很快又说的环儿破涕为笑。
两人正说着玩笑话,时间慢慢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外的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这时候房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音。
门开,一个青衣小厮走了进来,恭敬的对林婉怡道:“夫人,我家夫人请您去赴宴。”
林婉怡点点头,然后跟在那小厮的身后,两人七扭八拐,走了好一阵子,才在一座大的厅堂外面停下。
这镇南侯府,给李旭的最大感触就是,在这府邸里面,没有一个相熟的人带路,绝对会转晕的,转的分不清东西南北。
由于此时天色渐暗,这厅堂外面,已经挂上了大大的红灯笼,这间厅堂建造的极为气派,此时在灯光下,更显的巍峨大气。
青衣小厮带着林婉怡走到那厅堂外面,就告辞离去,林婉怡抱着李旭走进厅堂,却见这厅堂里面,足足摆了十几张桌子,每一张桌子上面都已经摆满了酒菜。
十几张桌子摆在厅堂里面,这间巨大的厅堂,也显得有些拥挤。
“我嘞个去,这是要闹哪样啊?这里怎么这么多桌子!”看到大堂中的这幅大场面,李旭吓了一跳,他们一家连他这个还吃不了饭的一共才三口人,就算是硬加上林源响他们几个,也才二十几个人,六个人一桌,撑死就三四桌,要接风洗尘,也根本用不着这么大的场面啊,看这场面,好像这里要办流水席似的。
偌大的一个大厅,酒菜已经摆满,当中却没有几人落座,厅堂里面只有吕梁,镇南侯,李玉琪三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说笑,那张桌子上除了这三个大男人,还有一个满头白发的妇人,再一旁忙活着为三人斟酒。
“这是小琪家的媳妇吗?长的可真俊啊!”林婉怡一进门,就被那白发夫人拉到一旁的一张桌上坐下。
林婉怡不知那老妇是何人,不过见那妇人年迈,只以为这老妇是镇南侯的母亲,便忙称谢,道:“谢谢大娘!”
这一声“大娘,”一喊,却瞬间引起了一连串的反应,吕梁在一旁爆笑出声,李玉琪老脸一红,林婉怡不明所以,向那白发妇人和镇南侯看去,却见镇南侯和白发妇人脸上都露出古怪神情。
林婉怡迷茫了,看这老妇,发如银丝,脸上皱纹密布,看上去最少也有六十多岁,这么大年纪的一个人,她叫一声大娘,有错吗?
李玉琪尴尬一笑,打个哈哈,对林婉怡解释道:“婉怡,这是嫂子,是侯爷的夫人!”
李玉琪虽然把镇南侯敬若父兄,但是两人毕竟不是长辈与晚辈的关系,两人是上下级,算是平辈。
林婉怡闻言一呆,心中暗怪自己糊涂,若是这妇人是镇南侯的母亲,刚刚就绝对不会和李玉琪吕梁他们同坐在一张桌子上了。
“嫂夫人!”林婉怡低声叫了一声,解释道:“我刚刚,误以为......”后面的话却不好说下去,这越说只会越尴尬,林婉怡玉面羞红,她本是个心细如发的人,没想到今天却在这里出丑。
倒是那白发妇人,不以为意,呵呵一笑道:“没什么的,我已经被人误解习惯了,呵呵,不说这些了。”
林婉怡点点头,心中对那老妇登时升起无穷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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