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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痕

_38 纷舞妖姬 (当代)
  当他在战场上消耗光了所有的勇气和坚强,当他本能的睁开眼睛,重新抓起一件自卫武器时。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重任垂死地孤狼。带着一种孤注一掷地凶狠,眼睛里却不由自主流露出一丝惊惶的人!
  就到底,他毕竟还只是一个二十三岁的大男孩罢了!
  听到雅洁儿的低语,战侠歌疑惑的抬起了头,当他迎上雅洁儿那双被泪水盈满的动人双眸时,他突然愣住了。虽然他现在只是象梦游一样本能的爬了起来,虽然他现在的每一个动作都是无意识的深层意识折现,虽然他现在还处于麻醉昏迷期,大脑中一片空白。但是看着雅洁儿那双眼睛,看着雅洁儿早已经烙印到他生命最深处地脸庞。战侠歌的眼睛里。缓缓流露出一丝罕见地温柔。
  那种温柔地眼神,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到刚刚破壳而出的小鸡,在看到妈妈时流露出的表情。
  “侠歌,地上很凉,你的身体受了重伤。还没有复原,你还需要继续接受治疗……乖,把你地的给我,重新躺到床上好吗?”
  雅洁儿对着战侠歌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凝望着雅洁儿递到自己面前的那只纤细却隐隐蕴含着爆炸性力量的右手,望着雅洁儿右手手指上,经过了那么多年。也无法脱落的厚茧,战侠歌迟疑着,犹豫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终于缓缓伸出了自己没有握刀的左手。
  所有人都小心的憋住了呼吸,望着战侠歌那伤痕累累到处都是划伤和灼伤地左手,用一种机械性的节奏,一点点向前试探着伸展,当他的左手中指指尖终于和雅洁儿的指尖相触的时候,他突然又像触电一样,迅速将自己的手向回一缩。
  “侠歌已经过了六年了,你已经长大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雅洁儿咬着自己的嘴唇,对着战侠歌努力挤出一个笑脸,她轻声道:“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相识,也是没有相处多少时间,你就重伤住进了特护病房,而你当时醒过来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求出院,原因竟然是你爸爸一天才给你三块钱生活费,我现在还记得,你说‘住在这里得多少钱一天啊,我没钱!’的表情,那时候的你,真是可爱极了。可爱得让我只想把你抱进自己的怀里,用我的双手和轻吻,悄悄抹掉你眼睛里那股化不开的忧愁。”
  雅洁儿轻轻抽泣着,她的眼睛里,犹如海潮一样的波浪仍然在不断飞逸,但是她的双眸中,却缓缓扬起一丝梦一样的迷醉,她的声音中,更透出一种无法言喻的骄傲,“战侠歌,你还记得吗,当时你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了,十八岁,那时候的你,还只是一个没有摔过跟头,自以为是又喜欢做梦的小笨蛋。但是当你扛着负重,在学校的操场上,一圈又一圈的疯跑,将你生命的潜力一次又一次激发出来,甚至是不惜以燃烧自己生命为代价来获取胜利时,你的全身都腾起了一层我这一辈子也不可能拥有的战斗火焰!在那个时候你真的美极了,美得让我心脏不由自主的随着你的一呼一吸一起跳动,美得让我明明知道一接近你会受伤,我仍然不顾一切的冲过去。”
  “你当时狠狠在我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你甚至大口的从伤口里吸我的血!我明明是一个受过严格训练的战士,可是在那种情况下,我竟然被你吓得除了放声尖叫救命之外,什么也不知道做了!”
  雅洁儿轻轻抚摸着自己那犹如天鹅一样美丽而高贵的脖子,战侠歌六年前留在她脖子上的印痕早就消失了,但是留下的,却是印刻在她内心深处的永恒。“当时我应该恨透你了,是你让我把一个战士的脸都丢光了,但是我却莫名其妙的抢着去照顾你,当你误会了自己的父亲,放弃了一切伪装和坚强在我怀里放声痛哭的时候,你的眼泪渗进了我的衣服,烫得我全身都在颤抖,在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完了!”
  “我喜欢那个全身都散发着一层战斗火焰,连生命都可以为之燃烧的男人,我喜欢那个有点色色的,看到我的胸部眼睛都突然发直的小色狼,我心疼那个躲在我的怀里放声痛哭,试图在我身上重新找到哪怕一点点温暖地男孩。当一个这样让我喜欢。这样让我怜惜地男孩揉合成一个人的时候,我知道,我完了!我无法自拔的喜欢上了一个比我小八岁的大男孩,我作为学校的教官,明明知道违禁,却无法自拔的喜欢上了一个还没有进入学校的学员!”
  聆听着雅洁儿的诉说,站在一旁的黄志鹏已经痴了,趴在病床下面地战侠歌也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左手已经拉上了雅洁儿地手。战侠歌右手一直高高举起地手术刀,也缓缓放下来。
  在雅洁儿右手刻意的轻轻牵引下。战侠歌慢慢的。慢慢的,一点点从床底下钻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黄志鹏猛然瞪大了双眼,“不要!”这句话才冲到嘴边,战侠歌的喉咙中就猛然扬起一声野兽般地狂号。从战场上不断积累,近乎实质的的惨烈杀气从战侠歌身上狂飚而出。
  战侠歌右手狠狠一甩,手术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冷厉的锐芒。
  手里拿着镇定剂注射器,试图悄悄接近战侠歌的护士长只觉得右肩传来一阵近乎抽搐的痛楚,他不由自主的向后连退出几步,伸手捂住自己几乎被整柄手术刀刺穿的右肩,豆粒大小地汗珠瞬间就从他的额头上涌出来。
  护士长张开嘴想说话。可是他的嘴唇上下蠕动,却硬是从喉咙里挤不出一个字,他明明是右肩受伤。可是他却觉得双膝一软,竟然用最狼狈的动作,狠狠摔到地上。
  没有人对这位护士长流露出任何轻视。
  事实上所有人都被吓呆了!
  当战侠歌甩出手中的武器时,那种疯狂的,杀意,那种孤注一掷舍生一击的必杀气势,就象是一层无形的气墙,狠狠撞在所有人的胸口,直撞得他们每一个人胸口发闷,几乎窒息得再无法吸入一口新鲜空气。
  战侠歌甩出的那一刀,虽然只刺伤了护士长的右肩,但是战侠歌蕴藏在这一刀里的惨烈杀气,彻底击溃了护士长身为一个男人的所有坚强和勇气,直到这个时候,这位从来没有上过战场,自诩见惯生老病死的护士长,才明白,什么叫做从地狱爬出来的军人,什么叫做身上还没有消散的硝烟气息!
  战侠歌这样刚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职业军人,无论他在什么状态下,又怎么可能让一个普通的护士长,抓着镇定剂注射器,对自己进行一次成功的偷袭?!
  战侠歌刚才还温柔的和雅洁儿握在一起的左手,瞬间就变成了五根钢爪,他猛的发出一声疯狂的咆哮,他反手死死扣住雅洁儿的手腕,就是他这样重伤垂死的身体,竟然在瞬间爆发出一股最狂野的力量,将雅洁儿狠狠甩到地上。
  在同时战侠歌一拳狠狠擂出,他身边的钢架病床发出“吱里哇啦”的可怕声响,床头上小拇指粗的薄钢管竟然被战侠歌一拳砸断,战侠歌伸出他鲜血淋漓的右手,拼尽全力一掰,竟然生生从钢架上掰下一根钢管。
  战侠歌抓着这根边缘带着锋利突起的钢管,对着雅洁儿的喉咙狠狠刺下去。
  黄志鹏放声惊呼:“大哥不要!那是嫂子啊!!!”
  鲜血从雅洁儿如象牙一样洁白的脖子上喷溅出来,红与白的搭配,看起来说不出的醒目,甚至带着一种暴力的美感。
  特护病房里的所有人,都陷入也彻底的凝滞状态,那根带着锋利边缘的钢管,已经划破了雅洁儿脖子上的皮肤,他只需要再向下现出一寸,雅洁儿就会被战侠歌刺穿喉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战侠歌的手却突然凝固在半空中。
  战侠歌呆呆的望着带着一脸平静,准备迎接死亡的雅洁儿,他呆呆的望着雅洁儿眼角那仍然在不停渗出的泪水,望着雅洁儿不断轻轻颤动的眼睫毛。
  战侠歌低下了头,就在他对雅洁儿发起攻击的时候,雅洁儿的双拳已经捏成攻击力最强悍的凤眼拳,但是在打到他的肋部时,却化成了温柔的拥抱,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雅洁儿就好象六年前一样,默默迎接了战侠歌对她可能造成的致命性伤害,她地这一双手臂。只是温柔地抱着战侠歌。她放弃了进攻,放弃了抵抗,但是从她的泪水中,从她的双眸中,从她手臂中,从她不断轻轻颤动的睫毛中,那一层层最温柔最不可捉摸的情网,却不不断绕缠在战侠歌的身上。
  雅洁儿不敢抵抗,现在的战侠歌身体就象是一艘刚刚遭到狂风骤雨吹打的木船,还能勉强保持完整已经是上帝地恩赐,假如她真的放手抵抗。可能战侠歌就会全身伤口一起迸裂。到那个时候,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地战侠歌,必死无疑!
  “算了,就当是我还他一条命吧!如果不是因为我,战侠歌绝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在幽幽地叹息声中。雅洁儿慢慢闭上了自己那双大眼睛,把自己的生命,彻底交付到她最爱的男人手中。
  雅洁儿紧紧闭上了眼睛,锋利的钢管在她的脖子皮肤上不断摩擦,带出她全身一阵阵挛涩地颤抖,就在她忍不住猜想,战侠歌为什么没有用钢管直接捅穿她的喉咙时。一只伤痕累累,粗糙的大手,轻轻从她的眼角略过,摘走了她刚刚逸出的两点泪花。紧接着一只干净的衣袖从她的脸上小心地抹擦,将她脸上的泪痕一点点擦干净。
  雅洁儿心中大奇,不由睁开了双眼,那根钢管已经被战侠歌丢掉了,他的嘴唇不断蠕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刚才的一系列行动已经消耗了他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生命力,他的嘴唇不断颤动,纵然他用尽全身的力量,也只能在喉咙里挤出一些没有任何意义的音节。
  战侠歌吃力的用自己病号服上的衣袖,不停的帮雅洁儿擦着眼泪。看着战侠歌的嘴唇,看着他那双单纯得犹如青藏高原的天空一般,不含任何杂质的双眼中,满含的歉意,雅洁儿出奇的用自己的心,听到了战侠歌的心声:“你、你、你……流泪了……别哭!”
  伤情的眼泪还在眼睛里打转,骄傲的笑容已经从雅洁儿的脸上扬起,在这一刻,雅洁儿咬住自己的嘴唇任由鲜红的血液从她咬破的嘴唇上渗出,在这一刻,雅洁儿又哭又笑,在这一刻,雅洁儿真的想对着战侠歌的胸膛狠狠打上二三十拳,但是面对重伤的战侠歌,她只能用更温柔的动作,将自己抱在战侠歌腰肢上,双臂,环得更紧!
  望着自己最心爱的男人变成了这位样子,望着战侠歌那种虚弱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急得瞪圆了眼睛的样子,感受着他身上那种雄雄生命之火正在风雨飘摇,雅洁儿感同身受,那种刺骨的疼痛与自责,让她不能不哭!
  自己最心爱的男人,就算是在失去意识只剩下最单纯进攻与防卫本能的情况下,仍然为她打开了一个心灵防线的缺口,这对于一名铁血战士来说,已经代表了一种永恒的生死诺言!面对这样一份真挚的再无任何杂质的感情,雅洁儿不能不笑!
  雅洁儿慢慢收回双臂,已经没有力量支撑自己身体的战侠歌不由自主的被雅洁儿带进一个略略有点冰凉,却柔软得让他想一辈子深陷到里面,再也不用出来面对外界那些风风雨雨是是非非的怀抱。
  雅洁儿就坐在地上,将战侠歌抱进了自己的怀里,雅洁儿伸手轻轻抚摸着战侠歌的头发,在战侠歌的脸上,印下一个又一个甜蜜的轻吻,在她温柔的低语和抚慰中,战侠歌只觉得心里平安喜乐,眼皮随之越来越重。
  耳边传来轻柔的儿歌声,主好象是小时候,妈妈在他耳边唱的摇篮曲,战侠歌舒服的躺在雅洁儿的怀里,在她有节奏的轻轻晃动和轻唱声中,他终于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当!”
  战侠歌手一松,那只沾着雅洁儿鲜血的钢管,从他手中摔到了地面上。战侠歌的身体在雅洁儿的怀里猛然一僵,他的眼皮连连跳动,眼看着战侠歌马上又要强行清醒过来,雅洁儿低下头在战侠歌的嘴唇上印下了轻轻的一吻,两个人的嘴唇都是那样的冰凉,彼此紧密贴合在一起,没有太多的欲望,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实在不可能产生太多的激情,有的,只是一种相濡与沫的平静与舒适。
  战侠歌嗅着雅洁儿熟悉而陌生的体香,躺在她慢慢温暖起来的怀抱里,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直到战侠歌再次陷入沉沉的甜睡,雅洁儿才悄悄站起来,把战侠歌放到病床上,当她直起身子的时候,她才惊讶的发现,战侠歌就算是睡着了,他手仍然紧紧勾着她的衣角。雅洁儿小心的想把自己的衣角从战侠歌的手里抽出来,感受到雅洁儿的动作,睡梦中的战侠歌脸上,竟然扬起了一种近乎哀求的神色。
  望着此刻犹如婴儿一般无助的战侠歌,雅洁儿当真是柔肠百结,她不由将自己的目光投到黄志鹏的身上,然后慢慢转到了战侠歌的主治医生身上。
  “我建议让雅洁儿留在这里照顾病人,这样应该对他的恢复有很大的帮助,而且雅洁儿本身就是一个医生,她完全可以代替护士的工作。”黄志鹏这位在商海中打了几年滚的商人,现在竟然可以用生硬的俄语,比手划脚的和战侠歌的主治医生沟通:“相信你也绝对不希望再发生类似于今天的事件了吧?”
  看看肩膀几乎被一把手术刀刺穿,现在还腿脚发软根本站不起来,只知道用另外一只手死死捂住伤口的护士长,再看看被战侠歌一拳打坏的病床,和地上那根带着血痕的钢管,战侠歌的主治医生不由在心中发出一声轻叹:“我的上帝!他还是一个在危险期随时可能因为伤重死亡的伤员,他,他,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虽然这是俄罗斯军方专属医院,战侠歌在这里可以接受免费治疗,黄志鹏仍然给每位医生,包括可能为战侠歌换药提供最细微服务的护士,都悄悄送上了一个大大的红包。事实已经证明,红包这种东西,无论是在中国还是俄罗斯,都是一种非常有效,可以迅速拉近双方关系的方法。战侠歌的主治医生略一思考,道:“虽然这样做很不合规矩,但是我想,黄先生提出来的建议应该是最好的办法了,至少现在似乎只有这位女士,能让我的病人真正放松的去休息,而这对他的复原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如果说现在的战侠歌是一头睡觉做梦也能杀人,什么到他手中都能变成武器的疯狂猛兽,那么雅洁儿,就是他的情锁,就是他的镇定剂,也是他唯一允许接近,唯一感到安全与平静的港湾。
  雅洁儿是中国现役军人,当然不能穿俄罗斯军队专属医院的护士服,她干脆换上一身双宽又大,穿起来十分舒适的病号服,留在了特护病房。当天夜里,战侠歌就象一个孩子似的,仰躺在雅洁儿的怀里,枕着雅洁儿刚刚拆掉面条的胸部,幸福的打起了小呼噜。
  而而雅洁儿就静静的抱着战侠歌,聆听着他渐渐有力的心跳,感受着生命力正在一点点在战侠歌身上重新聚集,雅洁儿只觉得,这反而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在生命保障装备上几个小灯的不断闪烁中,雅洁儿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两周后,战侠歌的伤势终于稳定下来,一架中国蓝天医院装有急救医疗设备的直升飞机飞进了俄罗斯领地,第一个走下直升飞机的,赫然是中国第五特殊部队教官李向商上校。
  不顾李向商教官怪异的目光,战侠歌就是死皮赖脸的呆在雅洁儿怀里,他透过直升飞机的玻璃窗,凝望着窗外的蓝天,凝望着他曾经经历过无数血战的大地,他突然轻声道:“再见了,俄罗斯,我们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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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战斗回路 第七十二章 平民入伍
 
  蓝天医院派出的直升飞机,直接降落在省军区内,在省军区大院里,已经有一辆大型医疗车和两名医生,四保护士在那里整装待发,战侠歌搭乘上这辆医疗车后,将会通过秘密途径,转送到第五特殊部队专属医院。
  严峻和其他十三名严重违反校规跑出来的第五特殊部队学员,将会随李向商教官一起回到第五特殊部队,至于他们面临什么的处罚,没有人去理会。用峻的话来讲,“能把战侠歌活着从俄罗斯战场上拉回来,就算是每人被打八十大板,再丢进禁闭室里闭门思过个一年半载,我们也值了!”
  在省军区大院的停车厂前,战侠歌和特务连的兄弟,进行了一个短简的告别仪式。他的身体现在还很虚弱,只能躺在担架上,和每一个兄弟握手道别。
  这些特务连的兄弟,有些是已经身家上亿的商界精英,有些是国宝级的科研工作者,有些是军队里仕途坦荡的实力派人物,有些是在政界名声鹊起已经崭露头角的新生派代表,他们已经为战侠歌这个连长大哥做得够多,做得够好,最后还是拿起武器,走进了俄罗斯战场。
  面对这种情谊,面对这样的兄弟,战侠歌和他们轮流握手时,他只说了四个字:“兄弟,保重!”
  “大哥,好好养伤,以后再有什么想不开的,千万不要再逞匹夫之勇跑到战场上去做什么孤胆英雄!找兄弟们喝酒泡妞打架闯祸砸别人家地玻璃。玩什么不好?实在不行的话,我给你介绍几个超正点的妞,床上功夫更叫个一绝,保证大哥你一番天雷勾地火、风起云涌之后心情舒畅!”左手臂上还绑着石膏板的陶泰发现雅洁儿神色不善,恶狠狠的盯着他,陶泰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他附在战侠歌耳边,低声道:“嫂子发火非同小可,大哥你可千万别被嫂子文静温柔的外表给迷惑了,当时嫂子为了找到你,对几个车臣恐怖份子动用刑讯逼供手段,说句老实话,现在我一看到嫂子那双手,还心里发凉呢!外科手术专家要是在战场上发起狠来,那简直就是死神最佳代言者地不二人选!”
  看到雅洁儿已经带着一脸无害的笑容向他靠拢。陶泰立刻脚底抺油溜之大吉。“大哥,兄弟就先走一步了,我要再不去安慰我的四个情人,只怕用不了多久,她们就成为别人的情人了!”
  身上还带着硝烟味的特务连士兵,在和战侠歌道别后,一个个昂首挺胸的走出省军区大门,他们走到远方。还频频回头,向战侠歌举手敬礼。看着那些兄弟一个个消失在省军区的大门外,望着他们脸上发自真心,不含任何杂质的单纯笑容。战侠歌只觉得心里被什么给塞满了。他战侠歌何其有幸,能结识这样一批生死与共的兄弟?
  这些遍布全国地兄弟,就是他这一辈子最宝贵地财富和骄傲。只是不知道这一别,特务连的兄弟再次相逢,又要到什么时候了。
  黄志鹏看到战侠歌的脸上涌起几缕失落的意味,他轻声道:“大哥,俗话说得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兄弟们也过了在一起胡搞瞎闹的年龄,现在就算把大家再重新聚焦起来,相信也不会是当年的特务点了。大家都有一段相同的美好回忆,当我们其中任何一个兄弟需要帮助时,其他人都会日夜兼程赶来,我想,这真地已经就足够了!”
  战侠歌用力点头,黄志鹏拍着战侠歌的肩膀,低声道:“大哥,给你一句忠告,该出手时就出手。嫂子是一个好女人,而且年经不小了,对待喜欢的女人,绝不能把她象圣女一样供着,更不要一直拉着人家一起陪你消耗青春,有时候先吃到嘴里,也是男人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正所谓三十如儿狼,四十如虎嘛,小心你地雅洁儿一时情不自禁,被别人趁虚而入,来了个吃干抹净,老大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买块豆腐撞死去吧……”
  说到这里黄志鹏突然发现周围的气氛不对,他立刻抬头,正好迎上面色潮红,恶狠狠瞪着他的雅洁儿,黄志鹏心中暗叫了一声“我的娘啊”,立刻学陶泰一样抱头鼠窜,直到跑出一两百米远,他才敢回头,把两只手拢成喇叭状,放声喊道:“大哥记得啊,手快有,手慢无,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闯洞房啊!”
  说到这里,黄志鹏撒开他的长腿,在雅洁儿真的发怒前,落荒而逃。
  当天狙击车臣二百多名恐怖份子组成的部队时,雅洁儿拎着一门M134火神炮,单枪匹马打死了至少四十名车臣恐怖份子,并率先跳出了战壕,追杀已经溃败地敌人。在她更换子弹,被三名车臣游击队老兵包围的时候,她更向特务连所有参战的兄弟,表演了一场出神入化的匕首格斗战。
  事后特务连所有的兄弟一致判定,把雅洁儿列入了只能结交,绝对不能招惹的红榜人物名单。
  当特务连的士兵全部散尽后,李向商教官走到了赵海平面前,看着赵海平这样一个憨厚老实,却陪着战侠歌在俄罗斯战场上激战三个月,仍然没有被战场淘汰,隐然已经成为一名特种作战高手的士兵。李向商和声道:“我已经看过你的资料,你也是一名拥有十年兵龄的老兵了,在武警部队里,你的狙击技术已经算得上出类拔萃,但是由于只读完了初中,学历起点太低,一直没有获得进入警校深造的机会,但是经过这一系列事情后,你已经成功的向所有人证明了自己不凡地实力。我听说任命你成为武警大队教官的任命书已经正式下达,就等着你回去走马上任了。恭喜你!”
  李向商对着赵海平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但是赵海平却沉默了,这个憨厚的老实人,竟然要无意中,把李向商伸向他的手给彻底忽略了,李向商教官只是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自己地右手。显示出非凡的个人修养。
  赵海平凝视着躺在担架上,都要伸手拽住雅洁儿的战侠歌,红着眼睛道:“师父,我舍不得你!”
  战侠歌的眼睛也红了,他们两个人师徒一场,在经历了别人一生也不可能经历到的危险后,早把对方当成了自己身边最重要的战斗伙伴,现在面临着分手,心里那种失落感越来越重。
  赵海平突然叫道:“我不想去当什么武警大队的教官。和师父比起来。我身上这点东西,根本没有资格去当别人的教官。我想跟着师父继续学习!”
  赵海平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望着战们歌和李向商放声叫道:“我希望我也能加入你们的部队,我希望能够象你们一样,成为中国,甚至是全世界最精锐地特种部队军人!而不是依靠师父帮我打出来的名声,去当一个名不符实的武警大队教官!”
  战侠歌和李向商教官都愣了,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赵海平竟然提出这样一个要求。但是略一思考,战侠歌的眼睛亮了,他也把目光投到了李向商的身上。“赵海平是一个好军人,他虽然不像其他人一样从小接受训练。知识层次上一定有空缺,但是他学习起来够专心刻苦,经过三个月的实战,更抵得上我们在课堂和训练场上磨练几年,兼之实战经验丰富,把他编入队伍中,一定可以在某些方面。提升队长的作战实力和生存能力。”
  战侠歌说得一点也没有错,赵海平跟着战侠歌,在三个月时间里已经积累下近乎天文数字的实战经验,无论是丛林游击战,诡雷设计方面,都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的高度。象他这样一个天天都要被直升飞机上地重机枪在头顶扫射,一点点从战火中成长起来的职业军人,在部队遭遇攻击的时候往往可以起到稳定军人,带领所有人有效躲避敌人火力攻击的作用。
  但是李向商却不由皱起了眉头。
  第五特殊部队只向军队内部招收成员,就是因为这些学员,无论是哪一个人,都和国家和军队有着千丝万缕地关联,称得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且从小就在家里接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根本不可能做出背叛祖国和军队的事情。
  而赵海平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儿子,如果真的特招他入伍的话,那就代表了第五特殊部队用人机制和人才选拔的一种转变,这个缺口一开,也许最终地结果就是导致牵一动百,再也无法收拾。
  但是李向商还想到一个问题,让他无法立刻拒绝赵海平的请求。
  赵海平和战侠歌在俄罗斯战场上出尽风头,虽然他们脸上都一直涂抹着伪装油,但是想通过技术手段还原出赵海平和战侠歌的真实面容,实在是小菜一碟。跟着战侠歌那么久,在外界人眼里看来,赵海平和战侠歌所属的第五特殊部队就是一体,赵海平丢脸,就等于是第五特殊部队丢脸。
  而赵海平跟着战侠歌三个多月,也的确知道了太多第五特殊部队的秘密。
  李向商思前想后了很久,还是把这个问题抛给了郑勋校长手里,郑勋校长在仔细看过赵海平的资料后,道:“我们之所以要招收军人子弟,首先是要保证第五特殊部队对党,对国家,对人民的绝对忠诚,我想赵海平已经用自己的实质行动,达到了这个选拔条件吧?还有,我们招收军人子弟,就是要从小对他们开始职业化训练,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拥有一支专家级的特种部队。而赵海平,能从俄罗斯战场上活着走下来,已经说明他必然有过人之处,这一点他似乎也没有了什么问题。”
  看到李向商欲言又止,郑勋老校长微笑道:“你是害怕我开了这个口,以后会麻烦事不断吧?”
  李向商用力点头。
  “其实我最近就一直在构思一个计划。”郑勋老校长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在他的眼睛里,闪动着彻悟世事的光芒,他道:“在经过冰大板一战后,我们早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无论我们如何训练,请到多少实战经验丰富的教官向学员们传授各种实战技巧和知识,但是,这些对学员来说,在没有上战场亲身实战过后,只是一种理论性的东西罢了。在战场上,他们往往不能及时把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或者是重视不够,被他们轻易忽略,很多士兵就是因为这种类似的问题,而白白的被敌人消耗。但是假如我们把其他部队一些思想政治立场过硬,能经受住组织考验,又拥有丰富实战经验的职业军人调进第五特殊部队,由他们做出表率榜样,把理论和实际相结合,相信我们的士兵可以在战场上,减少很多不必要的流血和牺牲。”
  这样的一个计划一旦得以实施,对第五特殊部队而言,绝对不亚于一场九级地震看到李向商欲言又止,郑勋老校长微笑道:“我也知道这样做的风险系数很大,所以我们可以先只招收包括赵海平在内的两三名军人,进行试验。如果中央军事委员会进行审批嘛!”
  李向商皱着眉头道:“可是招这样的人加入第五特殊部队,他们的能力及技术水平参差不齐,我们应该怎么对这些特招人员进行能力培训?”
  “我们可以先尝试单对单训练,”郑勋老将军微笑道:“别看你是第五特殊部队的总教官了,但是我看赵海平这个人,只会服战侠歌一个人,就让战侠歌当赵海平的专属教官吧!他既然这么想把自己的徒弟拉进第五特殊部队,他就应该也付出点努力和代价的嘛!”
  郑勋老将军的一席话,终于让第五特殊部队,面对平民第一次敞开了自己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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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战斗回路 第七十三章 袁雪烟
 
  战侠歌被送进了第五特殊部队专属医院,这里拥有全世界最先进了医疗设备和中国最优秀的内科、外精神科医生。
  但是没有一个医生顶得上雅洁儿,看不到雅洁儿战侠歌就拒绝吃药,拒绝打针,拒绝输液;不是雅洁儿用一把小勺,把食物温柔的送进占战侠歌嘴里,甚至没有人能劝他吃下去一口东西。受伤的战侠歌,再没有战场上的坚强,他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不舍得放开心爱的玩具,死死霸占着雅洁儿。晚上要是不能躺在雅洁儿的怀里,他就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面对这种情况,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的李向商教官只觉得头大如斗,“这算是什么?让一名女教官和一名受伤的学员睡在一张床上,虽然是医院的病号床,就算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亲密的私交关系,但是,这也太过分了吧?我们学校的学员,在服役期间严禁谈恋爱,更不要说是和教官之间的师生恋了!”
  听到李向商教官的话,郑勋老将军却笑了,“我想这不正是你我暗中纵容的结果吗?没有我的批准,雅洁儿身为第五特殊部队的专职保健医官,又怎么可能请上三个月长假,去忙自己的‘私事’?没有你的默许,雅洁儿又怎么可能把自己宿舍里的电炉子,餐具全部搬进特护病房的套间,在里面搭火开灶,已经俨然过上了有滋有味的二人生活?!没有雅洁儿这位一级医官的细心照顾,我们的战大无赖,又怎么可能复原得这么快?”
  李向商不由哑然,战侠歌的复原速度的确惊人,回到中国不到一个月,虽然还不能做太过剧烈的运动,但是已经可以活蹦乱跳的在整间医院里乱转。战侠歌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对他指指点点的议论不休。
  战侠歌成天带着犹如阳光一样灿烂的大大地笑容,他地一双眼睛,更纯静若水。带着一种悠然深隧的近乎宇宙极限的亮丽光芒。他虽然全身都缠满了绷带。还有几分重伤未愈的虚弱,但是他那昂首挺胸自然而然带出的英姿,那沉稳如山无懈可击的气势,那宽厚得可以为这个世界上任何女人支撑起一片蓝天的伟岸身材,使他就象是一个光芒万丈地发光体,吸引着医院里每一个女医生和女护士的眼光。
  每一个和战侠歌初次见面的女护士,迎上战侠歌的双眸。看着他嘴角那若有若无的洒然笑意,感受着扑面而来,强烈得几乎可以让人窒息的雄性魅力,无不觉得呼吸急促,心脏在瞬间的跳动就加快到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
  “他真的是那个在俄罗斯战场上,至少杀了三四百个恐怖份子地超级英雄……战侠歌?!”
  没有人能把眼前这个带着一脸幸福和满足笑容地大男孩,和那个双手沾满鲜血,当真是称得上杀人不眨眼,同时拥有“密林之虎”和“沙漠之鹰”称号的亡命之徒战侠歌联系在一起。
  他只要没有发小孩子脾气。他看到人总会先露出自己那一口洁白的牙齿。然后慢慢一掀嘴角,对着对方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种带着一种大自然最原始纯真的笑容。瞬间就渗透到每一个女孩子地内心最深处,勾引出她们双眸中,一丝柔情似水的涟漪。
  一位从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毕业已经七年,因为负伤正在医院接受治疗的老兵,望着战侠歌欢快的背影,道:“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坚强!”
  陪伴在他身边,捏着一把虎牙格斗军刀,正在帮这位老兵削苹果的一名第五特殊部队士兵,点头道:“是的。他在俄罗斯已经有了太多愤怒,流了太多的血,现在能活着回来,他不断地笑,其实就是潜意识的选择了一种最有效的方式,在进行自我精神治疗。我想大概就是因为有这样坚强的意志力,他才没有在那片大沙漠最残酷甚至是绝望的战场中发疯吧?!”
  老兵点了点头,接过兄弟递给他的苹果,突然他的脸上也腾起一丝微笑,道:“面对敌人要像冬天般的严寒,面对自己的兄弟和同胞,要象春天般的和蔼,我想这就是他的为人处事之道吧?”
  自从战侠歌以砸坏特护病房仪器为要协,终于获得医生的批准,可以下床自由活动后,战侠歌每天都要跑进护士值班室,和那些刚刚从军医大学毕业的女孩子们聊天,这些年来,战侠歌走南闯北,足迹遍布祖国大江南北,见闻广博。他又不像其他几岁就加入第五特殊部队的士兵一样死板,看到女孩子们就知道木木讷讷的脸红。
  战侠歌和女孩子们坐在一起聊天,当真称得上是妙语如珠。有时候再讲上几段半荤的笑话,直逗得一群护士脸色潮红。战侠歌在这个时候重任初愈,嗓音还有些低哑,但是这更让他增加了一种苍桑的动人魅力。
  如果让这些女护士评价战侠歌这个人的话,她们用的最多的,就是可爱、阳光、性感甚至是有点小无赖这些字眼。
  “他有男子汉的气概,又有男孩的天真和洒脱,如果他是我的男朋友就好了!”
  一个容貌娟秀纵然是穿着白色衣袍,也无法掩饰她那傲人身材的实习女医生,痴痴的盯着战侠歌的背影,轻轻发出一声感叹。我真的想知道,被这样一个战争英雄紧紧抱在怀里,我的心里会不会有一种特别安全,特别幸福的感觉。有这样一个男朋友,哪怕只有一天,也不妄我这辈子生成一个女人了。
  “是啊,他看起来真的很有安全感,又很有趣,但是,我对你还是不要再往这个方向去想了。”另外一个和这位实习女医生相交不错的护士,低声道:“你也看到了吧,人家早已经是明草有主了,那个天天跟战侠歌同睡在一间病房里的女人,是第五特殊部队的教官,先不要去猜他们的关系和感情已经到了什么程度。和第五特殊部队的女教官去抢情人。只凭这一点,你就要三思而后行了。”
  那个实习女医生点了点头,但是在她的眼睛里,去缓缓扬起了一丝锐利的光芒。那是一股不甘不服不屈的倔强光芒!
  第二天当战侠歌再次走进值班室地时候,值班室只有那个实习女医生一个人。
  “早啊,袁雪烟。”战侠歌疑惑地问道:“其她人呢?”
  “她们有事情出去了。”
  袁雪烟盯着大大咧咧直接坐在她对面,还对她扬起一丝充满阳光气息的战侠歌。她忽然觉得自己心跳加快嘴唇发干。她猛的抓起自己面前的水杯,直接把里面所有的温水都灌进了自己的胃里,由于喝得太急,她被呛到猛的发出剧烈地咳嗽。
  战侠歌跳起来一路小跑的窜到袁雪烟的身边,用他不知道沾了多少鲜血的右手,轻轻拍打着袁雪烟的后背。关切的问道:“怎么样,好些了没有,你怎么就象是刚刚从沙漠里钻出来的埃塞俄比亚难民似的……”
  说到这里,战侠歌猛然瞪大了眼睛。因为袁雪烟的双手。竟然趋势环住了他地腰,他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袁雪烟地头就轻轻枕在了他的怀里。
  他的怀抱真的和想的那样,温暖而宽厚,带着一种可以让女人为这沉醉地奇异磁性啊!袁雪烟轻轻嗅着战侠歌病号服里传出来的属于医院的特殊味道。她叹息着闭上了双眼,把自己那傲挺得几乎可以裂衣而出的胸部,整个贴到了战侠歌身上,她用一种近乎梦呓的声音,问道:“战侠歌,你喜欢我吗?”
  战侠歌不假思索的道:“喜欢!”
  战侠歌是真地喜欢袁雪烟,应该说。他喜欢这里的每一个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在俄罗斯车臣恐怖份子的地盘上整整激战了三个月,在那里战侠歌除了赵海平和那位绰号“南非飞虎”的雇佣兵队长,他没有任何朋友,他面对的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是身后藏着致命武器的敌人,他无论走到哪里,面对的都是死亡的威胁,和无休无止的战斗。
  没有经历过这一切的人,绝对不会明白,战侠歌终于回到自己的祖国,面对一张张同胞的面孔时,他心里不能自抑涌出的感动和感情。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他的兄弟姐妹,都是他的同胞,都是他最喜欢的人啊!
  但是刚刚从军医大学毕业,从来没有上过战场,对战场的概念只来于经过美化,加入大量浪漫色彩的电影和小说,对英雄还有一种近乎天真崇拜的袁雪烟,当然无法听明白战侠歌话里的真实意思。她听到战侠歌肯定的回答,眼睛里猛然搓腾起一股惊喜到极点的快乐光芒,她的身体更象一条蛇似的,不由自主的轻轻发颤。
  袁雪烟的身体就整整依偎在战侠歌的怀里,在不能自抑的颤动中,两个人的身体不断摩擦,突然间一股燥热,隐隐含着一丝欲望气息的热量在两个人身体间腾起。
  袁雪烟昂起了头,她毫不退缩的盯着战侠歌,道:“战侠歌,我想做你的女人!”
  突然听到这种赤裸裸的感情宣言,战侠歌真的被惊呆的,他真的不知道,现在的他,对于一个还处于花之季节,喜欢做英雄和公主梦,喜欢看言情小说和电视剧的女孩子来说,是一种何等的致命诱惑。他更不知道,自己已经习惯了雅洁儿的怀抱,在被袁雪烟抱住后,他没有立刻推开这个女孩,对袁雪烟而言,是一种多么大的鼓励!
  袁雪烟轻轻吸着气,她拚命吸汲着这个男人身上那种最纯最刚最坚的男性气息,感受着他的体温,袁雪烟闭上了眼睛,悄悄将一个小小的东西塞进了战侠歌的手里,她低声道:“明天早晨我休班,等她出去的时候,我去找你……好吗?!”
  在情场上还只能算是一个超级童子军的战侠歌真的被吓住了,因为袁雪烟悄悄塞进他手里的,竟然是一个……避孕套!
  雅洁儿认为第五特殊部队餐厅为病号提供的食物,营养还马马虎虎,但是味道实在不敢恭维,她每天早晨都会徒步走到距离医院两公里外的集市上。去为战侠歌挑选食物。然后借用医院食堂的炉灶,自己去亲手烹调。为了买到新鲜不是暖棚种养出来地蔬菜,雅洁儿甚至会走到更远地地方,直接向当地的农民购买时鲜蔬菜。
  自从战侠歌身上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后,雅洁儿每天早晨的四个小时,都会消耗在购买材料和烹调中餐上,等到了十二点钟。她总会带着可口的饭菜,象一个最温柔娴静的妻子一样,出现在战侠歌面前。然后用一把小勺,将她亲手烹调的饭菜,一口口送进战侠歌地嘴里。
  战侠歌的身体猛然僵硬得比一块古板更硬,感受到战侠歌的身体变化,袁雪烟低声道:“你不想用的话,我也不反对。假如……我真的怀上了你的孩子,我不介意为你生下他!”
  战侠歌不由在心里狂叫了一声“我的妈妈呀!”。他已经二十三岁了。和异性最巅峰的接触,就是和雅洁儿在拥吻的时候,他伸手偷袭了雅洁铆地胸部,结果便宜还没有占到,豆腐还没有吃够。就被阿米拉力手下那个叫什么马介石地保镖队长打了两枪!
  这些天战侠歌虽然每晚都缩在雅洁儿的怀里呼呼大睡,天时、地利、人和已经三者齐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战侠歌这样一个胆大包天的人物,愣是没敢再向雅洁儿提出什么非份的要求。
  这一刻战侠歌被刚刚从军医科大学毕业,可能比他还要年轻一点的袁雪烟紧紧抱着,感受着她那年轻丰满而充满弹性地身体。听着她没有任何保留情语,战侠歌必须承认,他被袁雪烟甫一出手,就打出破釜沉舟最惨烈攻击,彻底发起最后总攻的气势给吓住了!
  就算是在战场上,他战侠歌也没有这么疯狂过!
  战侠歌竖起了耳朵,现在他真害怕有人从值班室前面经过,假如看到他和袁雪烟的这一幕,他可真是百口莫辩。战侠歌的双手按在袁雪烟的肩膀上,想挣脱她的拥抱,发现战侠歌地企图,袁雪烟干脆直接站起来,把自己整个都投进了战侠歌的怀里,伸手死死抱住了战侠歌的腰。
  “你不要以为我是一个随便的女人!”袁雪烟把头枕在已经彻底成为一只呆头鸟的战侠歌肩膀上,她的声音穿过战侠歌身上的病号服,带着一种悠然飘渺的虚无感,传递到空气中,传递到战侠歌的耳朵里。“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我还是一个处女!”
  战侠歌张大了嘴巴,可是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在这种情况下,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我有过男朋友,我们曾经一起躺在一张床上,脱光了衣服彼此抚摸亲吻,但是就在他准备最后占有我的时候,我却突然狠狠把他年推开了。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虽然喜欢我当时的男朋友,但是在我的内心深处,却总有一种不甘心就这样了吧的念头。我想将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一个让我必须抬起头去仰视的英雄!”
  袁雪烟支起了头,她痴痴的望着战侠歌,她眼睛里那种几乎可以将钢铁融化的热度炽烤得战侠歌全身不由自主的狠狠一颤,他再次搭到袁雪烟身上,准备把她狠狠推开的双手,竟然不由自主的顿在那里。
  战侠歌不知道如果自己用暴力推开袁雪烟,会对她的心灵造成什么样的伤害,在经历了俄罗斯战场的三个月非人战争后,战侠歌已经学会了去尊重别人对他的感情和付出。
  “我身边的朋友都说我傻,因为我已经二十二岁了,却仍然天天做着美女爱英雄的梦!我看言情小说还会象小女孩一样哭得两眼通红,第二天没有办法去见人。我为小说里那些英雄们壮志未酬的遗憾而哭泣,我为小说里那些天嫉红颜的女孩们去哭泣,我为小说里那些明明幸福已经摆在眼前,却没有伸手去获得它们的情侣们而哭泣!在那些时候,我就一次次的告诉我自己,当我真正遇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当我真正遇到一个英雄,当我真的动了心用了情的时候,我一定会用尽自己的一切力量去努力争取!”
  望着犹如一名水手,在狂风骤雨中,依然傲立,无畏无惧的吹响爱情领域战斗号角的袁雪烟,战侠歌的眼睛里突然涌起一种不能自抑的欣赏。他喜欢袁雪烟眼睛里那股向天斗,向地斗,向人斗的不屈战斗火焰,他喜欢袁雪烟这种一旦确定目标,就能立刻打出破釜沉舟一击,心无旁骛,将进攻、进攻再进攻这种理论发挥到极限的人!
  假如袁雪烟是一个男人,只凭这种近乎疯狂的战斗火焰,她也许就能成为一个最出色的职业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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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战斗回路 第七十四章 你是我的唯一(上)
 
  “我知道她对你情深意重,她是第五特殊部队的教官,可是那样一个坚强的女人,却每天细心的照顾你,换成我也绝不可能比她做得更好。我不敢和她去争夺你,但是我希望,哪怕只有一次,让我做你的女人……好吗?”
  迎着袁雪烟微微泛起一层雾气的双眸,战侠歌沉默了,面对袁雪烟这样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孩向自己表白,甚至放弃了一个女人的自尊,向他直接要求仅仅是一次的温存,说不感动,那一定是骗人的。
  过了很久,战侠歌才轻声道:“我的身体里流着雅洁儿的血!”
  袁雪烟的眼睛里猛然腾起一股绝望的神色,她太明白战侠歌这句话后面的含义。雅洁儿不但是战侠歌心爱的女人,当他们一起走上战场并肩作战,当他们身体里的血液相互交融在一起再不分彼此时,在他们身上,已经拥有了一种看不见摸不到的亲密牵挂。
  战侠歌抚摸着袁雪烟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在这一刻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睛慢慢亮了,亮得让袁雪烟只想倒在他的怀里,让他恣意怜爱,哪怕是受尽委屈,也要得到他的恩宠。
  但是……战侠歌那犹如皓月当空的双眸,那深隧的动人柔情刻骨的甜蜜微笑,却都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而展望而存在。
  “我原来非常喜欢留长头发的女孩子,但是现在我却更喜欢留短头发的女孩子。你不知道,当天我弹尽粮绝,再也无法承受敌人第二次进攻的时候,她突然出现了。看着她那张熟悉的脸,看着她已经剪得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的短发,看着她那一身被硝烟染黑的军装和衣服上紫黑色的血痕,我根本没有什么绝处逢生的惊喜。因为我的一切都被她的影子她的笑容,彻底淹没了。”
  战侠歌抬起了头,因为他不想让袁雪烟看到自己眼睛里缓缓闪烁着的晶莹水光,过了很久,他才柔声对已经呆若木鸡的袁雪烟道:“是她教会了我什么叫做爱情的刻骨铭心,也是她,让我的心第一次彻底被感动包围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以后无论再经过多少风雨。我的心,只会为一个女人而跳动。”
  “所以,请你放开我好吗?因为在我的心里,雅洁儿不只是我心爱的女人,她更是和我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我战侠歌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伤,更不会背叛自己的兄弟!”
  袁雪烟真的呆住了,她是聪明的,所以她才会选择了一种在旁人眼里看来实在是目瞪口呆,却最符合战侠歌性格的表白方法。在这个方面她是成功的,因为战侠歌看向她的目光中。已经多了一种欣赏和淡淡的喜欢。
  但是袁雪烟已经明白,在经历了战场上刻苦铭心的相逢,那种狂喜,那种惊讶,那种感动,那种骄傲,这个男人的心里,也许永远都不会再盛下第二个女人的影子。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袁雪烟慢慢松开紧紧抱住战侠歌的手,她倒退着。慢慢从战侠歌的怀里退出来,她死死的盯着战侠歌。他往那里随随便便的一站,就自然而然腾起一种“虽千万人,吾独矣”的大丈夫气概,那种伟岸。那种英姿勃发,使他无论在哪里,都会成为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袁雪烟不停的说着道歉的话,但是她委屈的眼泪,却不停的从眼睛里流出来。她是骄傲的,活了那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投入了这么多的感情。甚至不惜以一个女人的自尊为武器,而她也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拒绝得如此彻彻底底。
  战侠歌扬起右手,笨拙的想用自己的衣袖去帮袁雪烟擦拭眼角的泪水,袁雪烟迅速地后退一步,低声叫道:“不要碰我!”
  战侠歌不由一怔,他望着这个眼睛里浮现出一丝倔强表情的女孩,他明白,自己的同情已经让这个女孩受伤了。战侠歌点了点头,道:“对不起!”
  战侠歌缓缓从值班室里退出来,从值班室里隐隐传来压抑的哭声,战侠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当他走回自己的病房里,才发现,在自己的右手心里仍然捏着那只袁雪烟悄悄塞给他的避孕套。
  战侠歌看着手掌心里那个用精美的铝塑包装密封的小东西,心里不由叫了一声:“国际名牌啊,就这么一个玩艺,也顶得上我原来两三天的生活费了!”
  看着包装上“本品外部带有微小颗粒,可以适当增加女性快感”的英文,战侠歌好奇心大起,正准备撕开包装研究一下,突然特护病房套间外面的门被人推开了。不用看也知道是雅洁儿回来了,战侠歌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避孕套往上衣口袋里胡乱一塞,躺在病床上,扮成了一个乖宝宝的模样。突然想起来什么,战侠歌把衣袖送到自己鼻子前面使劲吸了几口,确定没有留下什么脂粉香气,他才缓缓吐出一口长气。
  手里端着一个大托盘的雅洁儿,走进特护病房内室,一股诱人的菜香随之在整个特护病房里扬起,战侠歌虽然心慌意乱,仍然止不住抽动着自己的鼻子。
  “今天你的运气真不错呢!”雅洁儿带着盈盈笑意,在战侠歌的病床上拉开折叠餐桌,把她亲手烹制的菜端到餐桌上,“前两天一直在下雨,结果,哈,你绝对不会猜到,医院外边的柳树丫上,竟然长出一片足足有一斤多重,可以食用的野蘑菇,我就爬上树,把它们全摘下来,我们的大少爷可算是有口福了!”
  午餐很简单,只有三个菜,一盘馒头,和一小锅炖得很烂的银耳莲子粥。但是每一盘菜里,都可以看出雅洁儿在里面花的时间和心血。由于重伤未愈,虽然战侠歌不断抗议,但是在雅洁儿的坚持下,战侠歌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吃到什么肉食了。为了增加战侠歌的食欲。雅洁儿想尽了办法变着花样为战侠歌烹制各种蔬菜。虽然雅洁儿刻意避开,但是战侠歌仍然知道,为了伺候好他这个大少爷,雅洁儿可是费尽功夫,天天捧着一本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营养食谱,在那里钻研学习。
  一个曾经获得过大地勋章的女战士,放下了手中的虎牙格斗军刀,拿起了菜刀和锅铲。看着雅洁儿用一把汤勺,小心的将银耳莲子粥舀到一只碗里。那种专注那种发自内心的温柔,让战侠歌一时间竟然看得痴了。
  把盛满银耳莲子粥的碗放在战侠歌面前,雅洁儿看到战侠歌还呆呆的坐在那里,她伸手在战侠歌眼前使劲晃了几下,轻笑道:“大少爷归来兮,大少爷吃饭了,大少爷回魂了!”
  战侠歌带着懒懒的笑容张大了嘴巴,露出他一口可以去拍牙膏广告的洁白牙齿,道:“你喂我!”
  一只馒头狠狠塞进战侠歌的嘴里,雅洁儿看着战侠歌胀红脸的样子。不由趴在战侠歌身上放声大笑。
  轻嗅着雅洁儿头发上混合着洗发水和菜籽油的香味,感受着她对自己毫无保留的关爱,战侠歌只觉得自己的内心被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给塞满了。战侠歌摘掉雅洁儿硬塞进他嘴里的馒头,将一口暖气缓缓吹
  进雅洁儿的耳朵里,看着她晶润得犹如一颗珍珠的小巧耳垂,战侠歌忍不住在上面留下了轻轻的一吻。
  雅洁儿混身一颤,她的脸上迅速腾起一层艳丽无方的红霞,战侠歌不由在心中暗叹,“秀色可餐”这个词语用在这个时候。实在是一语中的,吃完午餐后,战侠歌只觉得困意上涌。在雅洁儿的帮助下换上一身干净的病号服,钻进了被子里。
  雅洁儿坐到了一张椅子上,在这个时候,春天的阳光通过特护病房里的玻璃窗,温柔的倾洒到雅洁儿的身上。使她看起来全身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芒。雅洁儿就沐浴在阳光下,开始翻阅一本杂志,听着她缓缓翻动书页的声音,听着雅洁儿嘴里轻轻逸出的歌声,战侠歌只觉得心境平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当战侠歌再净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除了特护病房里一些仪器上不断闪烁的指示灯,整个房间竟然一盏灯也没有开,沉浸在一片黑暗当中。而雅洁儿竟然还呆呆的坐在那张椅子上,她现在看起来就象是一座没有生命的石像,一动也不动。一时间整间病房里,只剩下仪器有节奏的轻鸣,和两个人的呼吸声。
  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战侠歌摸着自己饿得咕咕乱叫的肚子,他这个时候才惊讶的发现,雅洁儿竟然没有叫他起来吃晚饭。
  “洁儿,我饿了!”
  要是在平时,雅洁儿听到战侠歌的呼唤,一定会飞跑过来,可是这一次她仍然呆呆的坐在那里不出一声。皎洁的月光透过那扇玻璃窗,投射到雅洁儿的脸上,一点晶莹的水光,在雅洁儿的眼角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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