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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痕

_23 纷舞妖姬 (当代)
  但是如果想换地方等待直升飞机救援,他们就必须进入俄罗斯境内,没有俄罗斯当局的允许,一架军用直升机进入俄罗斯境内,在大模大样的接走他们这二十名武装职业军人,那无异于在国际舞台上,狠狠扇了这位中国的战备合作伙伴一个耳光。
  这种设想可行性低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要是凭他们的两条腿绕行返回基地,只要看看上地图上那连绵不绝终年冰雪覆盖的山峰,再想想他们身上现有的单兵口粮……还是算了吧!
  算来算去,似乎还是龙建辉教官最后告诉战侠歌的方法最为正确也最为有效:在进入俄罗斯境内后,向俄罗斯军方求助,由俄罗斯军方派遣直升飞机,把他们送回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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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战斗回路 第二十九章 噬血狂龙 1
 
  直到早晨七点半,太阳才慢慢的越过那连绵不绝的冰山,将它的光芒挥洒到中国与俄罗斯交界的地方。一批头部、颈部、手腕、脚踝上都包满从恐怖份子身上扒下来,勉强没有被鲜血浸透衣服的中国军人,从自己做单兵雪洞里钻出来,他们放下自己怀里抱了一晚上,已经被他们体温烘干的海军陆战靴。
  他们脱光身上的衣服,从地上抓起一把积雪,几乎是用站队列的整齐动作,将自己的腋下、大腿根部,前胸,双脚等部位上的污和硝烟擦得干干净净。然后他们把自己的袜子、内裤、内衣都放在一片干净的雪地上,用枪托拍打干净后,将它们挂在了枪管上,一时间十几套内衣内裤带着破洞的袜子,迎着强劲的寒风在那里就像是胜利的旗帜般不断飘舞。
  然后十几名几乎是光着身子的第五特殊部队士兵,排成整齐的一排,一起排出了自己清晨的第一泡……尿。
  沈浩和赵海平真的看呆了。
  战侠歌伸出手,逐一指着第五特殊部队的士兵,道:“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四个人的尿液出现深黄色,已经有了脱水症状,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在半小时内给自己自体至少被充五百CC温水。”
  战侠歌目光一扫沈浩和赵海平,道:“你们也清理一下身上的血污,我们必须向前挺进三十多公里,才能和接应我们的俄罗斯军队会合,洗一个‘雪浴’能让你们身体清爽很多。而且能有效预防皮疹!还有。注意一下你们排出的尿液,一定要小心可能会出现的脱水症状。”
  四名第五特殊部队士兵立刻开始忙碌起来。他们有人从一百来号恐怖份子地身上翻出两顶破破烂烂的钢盔,把它们架在了几块石头上,有人用虎牙军刀,铲下几块坚冰。还有人用竟然用军刀小心地分解开一颗……dfr89式35MM单兵燃烧弹!
  不一会钢盔里就传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在里面放上两块单兵压缩饼干,几块第五特殊部队士兵身上必带的巧克力和两小包盐,再从恐怖份子身上搜出几块经过一晚上急冻,比石头还硬的馕,就这样硬搞出两钢盔又甜又咸,总算营养还算丰富地玩艺儿。
  一群中国军人就围在两个钢盔的周围,他们用弹片加半片子弹壳做成的勺子,小心的将那些宝贵的食物送进自己的嘴里,兑了生橡胶的燃料在石头架起的火灶里不断翻滚。蓝色的火苗温柔的舔着“锅底”,一股股黑烟也随之扬起,周围不时响起咳嗽的声音,当大家相视对望的时候,突然间所有人忍不住指着对方被烟醺得眼圈发黑眼睛发红的的脸放声大笑。
  他们一边吃一边将小块的还算干净的冰放进钢盔里,突然有人提出一个疑问:“班长,您说我们这样算不逄正在用一种非常另类的方法吃火锅?”
  战侠歌侧起头,认真的想了半晌。才点头道:“假如咆火锅也能有世界吉尼斯记录的话,我们绝对可以榜上有名。用死人地钢盔当锅,用冰山上不知道有几千年历史的坚冰录汤料,用dfr89式35MM单兵燃烧弹当木炭,用重磅炸弹的弹片和战斗机机炮弹壳做勺子……嘿嘿,这真是一场战争百科全书式的火锅啊!”
  赵海平笑着打趣道:“可惜了。我们这火锅里却只有素的,没有一点荤菜。”
  一句第五特殊部队士兵小心的举起手,道:“报告班长,报告各位兄弟,我刚才去凿冰地时候,在冰层里发现了一只不知道被冻死了两三年还是两三百年的蛇,我看它的肉好像还没有腐烂,我没有向班长和各位兄弟报告,就把它截成小段,放进我们的火锅里了。”
  “我操!”严峻瞪着眼睛叫道:“我说我刚才怎么怎么啃到了一块鸡脖子似的东西,我还以为是我老严的人品爆发,竟然能意外的吃到一块美味的独食呢!”
  一群人再次放声大笑,战侠歌瞄了一眼就在他们几十米外那成片的死尸,嘿声道:“想吃肉还不简单,那里不是有一大片嘛,大家要真的想吃肉的话,你们尽管点菜,我去帮你们搞定,什么人心,人肝,人肺,人下水,人后腿肉,他们刚死不太久,又在这片天然冷冻场里,我支挑点年龄比较小肉质鲜嫩的,把他们的肉削成薄片,放到火锅里,不到两分钟,新鲜热辣的就可以吃了!连岳飞都作诗说,饿了就吃敌人的肉,渴了就喝敌人的血,他老人家能做到,我们同样是军人,为什么就能不做到?想吃人肉的话给我举起手来!”
  一群人目瞪口呆的望着一脸认真的战侠歌,在见识了战侠歌杀人不眨眼的屠夫手段后,他们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在心里想到了一个问题:“班长老大,他不会想玩真的吧?”
  战侠歌趁机伸出他用弹片和子弹壳做成的勺子,在“锅”里狠狠捞了几下,一勺子就捞出两三块带着骨头的蛇肉,把它们送进嘴里大嚼。
  看到战侠歌那混合着满足和狡计得逞的表情,一群人才如梦初醒:我拷,竟然上当了!
  “啪、啪、啪……”
  一群中国军人对视了一眼,突然间十几个雪球呼啸着狠狠砸在战侠歌的脸上,战侠歌遭到这种绝对意外的攻击,他经过多年近乎变态训练的身体,自己而然的向后全力翻滚出七八米远,他刚刚弹射而起张大了嘴巴想放声呼喊,“啪”得一声,和已经算是铁哥们彼此知道深浅长短的严峻右手一挥,一颗拳头大的雪球准备无误的砸进了战侠歌地嘴巴里,来了一个十环满打。
  当战侠歌吐掉嘴里地雪团的时候。他刚才地呆的就餐位置已经没有了!
  战侠歌拎着一个用弹片和半颗机炮子弹壳做成的勺子。急得围着他们团团乱转。
  “各位老大给我让开一个位置好不好?”
  没有人理会,大家继续低头狂吃海喝。
  “给我让开一个位置。这是命令!”听到战侠歌充满威严的声音,几名第五特殊部队身体一颤,刚想挪动自己地身体,他们旋即又听到了战侠歌的声音:“拜托了。让班长饿肚子,你们要遭天打雷劈,是要被枪毙嘀!”
  “切!”
  连沈浩、赵海平在内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对着战侠歌竖起一要大拇指,严峻一边向嘴里塞着火锅汤,一边伸直了脖子叫道:“说到枪毙,我想回去最先要被枪毙的是班长老大你自己吧?竟然敢直接和校长大人讨价还价甚至是大耍无赖手段,我们这是有样学样,我们这更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大家说对不对啊?”
  一群人放声狂叫道:“对!”
  战侠歌当着所有人的面,从口袋里摸聘小包单兵口粮里配加的五十克重的酱牛肉。叹息着撕开铝塑包装袋,道:“唉,我刚才本来是打算为我们的火锅事业添酱加肉的,结果没有想到……唉,看来我只能是自己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去慢慢品尝我手里这份食物了!”
  战侠歌将手缩回口袋,这一次又摸出一块一百克重地压缩饼干,“唉。牛肉配压缩饼干,这真是神仙般的享受啊,对了……”
  战侠歌这一次竟然又摸出一小包二十克重的单兵口粮配发榨菜,和一小包汤料。
  “呼啦……”
  几名第五特殊部队士兵以胡同里捉驴,十面埋伏逼死西楚霸王的姿态扑上去,几双大手同时死死锁住战侠歌。把他又强行架回“火锅”前,严峻更是不客气的直接伸手,从战侠歌口袋里摸出一个拆封的单口粮塑料袋里,第二块一百克重的压缩饼干,至此一整份野战军专用单兵口粮就出现在大家面前。
  “班长老大!”严峻疑惑的道:“我记得你在背上沈浩队长地时候,已经把所有的装备都丢给我了啊!再说了,我们使用的单兵口粮都能自动加热,似乎没有配发过这种野战部队普通单兵口粮吧?”
  “我是没有,但是我们的沈浩队长有啊!”战侠歌洋洋自得的道:“还记得我扛着沈浩队长,有一次不小心滑倒了吗?沈浩中队长身上的单兵口粮当时好巧不巧的摔到了我地面前,我当时就那么左三望,右三望,发现没有人注意,我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它一抄,顺手放进自己的怀里了。”
  沈浩瞪圆了眼睛,叫道:“我说我身上的单兵口粮哪去了,敢情是被你偷走了啊?”
  战侠歌陪着笑脸道:“别说得那么难听,别说得那么难听,这叫顺手,再说了,我怎么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啊,顺手你一袋单兵口粮也不算过分吧?”
  “兄弟们,让我们感谢沈浩队长吧,就是因为他,让我们的火锅里可以多出二百克压缩饼干,五十克牛肉和二十克榨菜,外加一袋美味可口的汤料!”战侠歌趁着沈浩还在组织反击的语言,他跳起来叫道:“我们都是革命同志,我们都是阶级兄弟,就让我们把这份来这不易沈浩队长贡献出来的美味,放进我们的火锅里,来见证我们亲如一家的温暖吧!兄弟们说好不好?”
  所有的人再次狂呼道:“好!”
  食物的香气再次从钢盔里那已经快变成清汤淡水的“火锅汤料”里传出来,二十把另类却够长够深容量够大的勺子一起探进钢盔里,在一阵叮叮当当乱响声中,两个钢盔里美味的、泡得稀烂的,在正常社会中可能会被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认为是猪食的食物,被他们席卷一空。
  吃饱了,穿上他们已经被寒风吹得硬梆梆的内衣,再穿暖了,这一批对视一笑。之间再没有隔膜。再没有什么上下级顾忌的中国军人,也接到了第五特殊部队基地对他们下达的命令。
  中国外交部已经和俄罗斯外交部对此次意外事件进行了协商。俄罗斯政府允许战侠歌带领地这支中国特种部队携带必要地自卫武器,向俄罗斯境内挺进三十五公里,在一个边陲小镇的附近,与俄罗斯接应他们地军队会合。然后再通过俄罗斯军方的协助返回中国。
  在出发前,战侠歌这位曾经在最寒冷的山峰上整整度过了七个昼夜,得到龙建辉雪原生存“特殊”单独训练的第五特殊部队战时代理班长,仔细检查了每一个人地军装。
  “记住,衣服穿得要宽松一些,不要系得太紧,尤其是你们的鞋袜,如果系得太紧会限制身体的血液循环,容易产生冻伤!现在你们看着我的动作,尽量让自己的衣服层之间保留空气层。这样衣服和衣服之间能够形成一层不流通空气保温层。”
  战侠歌伸手摸了一下赵海平的手心,道:“你的手心在微微出汗,这样只会让你的身体里的水分回还流失,你不需要穿这么多的衣服。”
  再看了一眼站在那里身体不停微微打哆嗦的沈浩,战侠歌不由分说,将一件从恐怖份子身上扒下来的外套罩在了沈浩身上,然后将几块碎布片绑在了沈浩裸露在空气中的手腕和脖子上。
  “我知道你恨透了恐怖份子,更不愿意穿他们曾经穿过的衣服。你认为自己能够扛上多久?你的身体一直在发颤,这是能短时间内让你的身体取得足够的热量,但是这同样会让你的身体加速疲劳,你总不能让自己在这条路上一直颤抖下去!”看到沈浩的嘴皮略略一动,战侠歌立刻附在沈浩地耳边,低声道:“我真是无奈了。老大你不肯套上我们从恐怖份子身上扒下来的衣服,是够男人够气节,我们这群已经套上衣服的人,面对你岂不是要惭愧的低下了头?而且你也是一位指挥官,一位指挥官在百分之百得到胜利之前,总要对局势做出最坏的估计,假如你老大一路发颤的抖了三十多公里,我们却无法和俄罗斯接应我们地部队会合,你应该怎么办?反正我们这群还是学员的家伙,都是不折不扣的穷光蛋,没有钱跑到小镇上去帮你买食物。而且就算是有钱,人家不收人民币怎么办?难道要我们抄起自动步枪,先对着天空狂扫上一梭子子弹,然后再扯起嗓子,喊上一句打动……面包、火腿、牛肉干?!让我们这一批受过严格训练的中国特种部队拿着武器跑到俄罗斯的领土里,客串恐怖份子,就是为了打劫食物,这也太……无奈了吧?!”
  “噗……”
  虽然还没有从自己兄弟几乎全部阵亡的悲伤中恢复过来,沈浩仍然被战侠歌的话给逗笑了,他看了看战侠歌硬罩在他身上的外衣,耸着肩膀,说出了一句战侠歌的口头禅:“唉,真是无奈了!”
  在战侠歌的命令声中,他们这支经历了最激烈战斗的特种部队开始前进了。沈浩望着走在队伍最前方的战侠歌,低声对赵海平道:“如果你真的能一直跟在他身边,你能学到的,绝不仅仅是他的狙击技巧!”
  赵海平瞪大了双眼但他还是点了点头,看着他这种莫明基妙,呆呆傻傻的样子,沈浩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赵海平这个人在日常生活中纯粹就是一个类白痴的翻版,木木讷讷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只有遇到他最喜欢的狙击和特种作战,他才会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爆发出他一直潜藏在内心深外的聪明才智。
  沈浩真的想知道,赵海平这个样子,究竟算是大智若愚呢,还是术有专精!
  在沈浩眼里,战侠歌那出神入化的狙击技术,和对狙击心理学的透彻研究,虽然非常精彩,但是在战场上能够形成的破坏力毕竟有限。在战侠歌的身上,还有一种更可怕的力量,那就是他的凝聚力!
  战侠歌带领第五特殊部队,用了四个半小时,完成了三十五公里行军,当雪地越来越少。他们终于踏到了绿色的草地上时。在望远镜里,战侠歌看到了远方一个孤独的小村镇。最重要的是,在这个小村镇地前面,他看到了一条并不,宽阔,但是已经足够让汽车和轻型装甲运输车通行地公路交通线。
  可能是刚刚经历过第二次车臣战争的缘故。战侠歌他们这支异车军队携带着武器,从这个不知名地小村镇旁经过的时候,那些站在村口闲聊的村民,只是对他们投过来略略惊诧的一眼,并没有表现出太多地慌张。他们手里还夹着俄罗斯特有的,过滤嘴超长的香烟,有人甚至还向他们这些异乡来客,摇手示意。
  那些在村镇的外面跑来跑去的孩子,手里还是拿着几枝玩具枪,在那里玩他们的战争游戏。
  看着两个小孩子在那里用几粒石子玩起了一种规则十分简单的“飞棋”。不知道怎么的,战侠歌心里竟然有了一种想走过去,让他们也加自己一个,一起玩的念头。
  战侠歌他们就在村镇外一片稍稍平坦的坡地上停下了自己地脚步,战侠歌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现在军用防水手表的指针已经指向了中午一点零五分,可是接应他们的俄罗斯军队竟然还没有到!
  就算俄罗斯政府现在财政紧张,想节省每一分钱。也应该让接应他们的部队乘座汽车或者轻型装甲车过来,而不至于像他们一样用两条腿走路吧?
  坐在这片山坡又整整等待了将近一个小时,俄罗斯军方接应他们的部队,才慢吞吞的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严峻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抓着望远镜一边看,一边叫道:“这帮俄罗斯军人也够夸张了吧。只是来接应我们居然还出动了一辆坦克,和一辆装甲运兵车。”
  战侠歌问道:“能不能和对方取得无线电联络?”
  一名第五特殊部队士兵迅速回答道:“已经通过国际公用频道向对方发送了我们的身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并没有回复。”
  负责警戒的第五特殊部队士兵已经跳到了交通线上,用两根绑着不同颜色布条的树枝,对着俄罗斯军队打出一套国际通用族语。
  可是对方仍然没有回复。
  严峻继续通过望远镜研究越来越近的俄罗斯军队,他轻笑道:“别说这一支接应我们的军队还真是够另类地,坦克是老得快要掉牙的T80型坦克也就算了,他们那辆装甲输运车,竟然还是海军陆战队专用的两栖登陆型装甲输送车。那些坐在输送车上面的军人就更奇怪了,有人拿着ak47,有人拿的ak74,虽然这两款自动步枪都身出一门,但是同一支部队却装备两款不同型号的步枪,就算他们还没有度过经济危机,这样的阵容摆出来,也太那个寒酸了吧?”
  战侠歌也笑了,他从严峻手里接过望远镜,他看着辆俄罗斯海军陆战队专用海陆两栖装甲输送车,道:“这种型号的装甲输送车也算是老掉牙的品种了,最多也就是只能运输二五名士兵,但是胜在车身又扁又长,车身上还能再硬坐上十个八个士兵的……”
  说到这里,战侠歌的声音猛然停顿了,他的脸色瞬间就变得一片铁青,严峻还没有注意战侠歌表情的变化,他微笑道:“是啊,说到俄罗斯的T80型坦克我倒想起一个真实的笑话。第一次车臣战争时,正是俄罗斯军方官兵大半年没有领到军饷穷得叮当乱响的时候,有些俄罗斯官兵就把好的t80型坦克随便打了一个报废的标签,然后转手就把它们卖给了车臣叛乱份子。但是那些车臣叛乱份子得到了这些坦克,却害怕遭到俄罗斯军队反坦克炮的攻击,干脆把t80坦克架在战略要地上,当固定炮台使用。这种作战风格,倒当真和二战时期,日本一位‘别出心裁’的指挥官有异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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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战斗回路 第三十章 噬血狂龙 2
 
  望着那辆坦克开始旋转,最终指向手持信号旗第五特殊部队士兵的炮塔,战侠歌猛然瞪圆了眼睛,他甩掉手中的望远镜,发出一声狂吼:“卧倒!”
  “轰!”
  重达四十二吨的t80坦克全身狠狠一颤,在震耳欲聋的声响中,它的2a46式125MM滑膛炮,炮口猛然喷出一道一米多长的火舌。一发125毫米口径榴弹,带着绝对灸热狂射而出!
  面对这绝对意外的一次攻击,负责打旗语的第五特殊部队瞪大了眼睛,他想闪避,可是在这个世界上,谁又能躲开五百社距离内坦克发射的炮弹?他只是略略弯腰,那发125毫米的重型榴弹就砸在了他的身体上。那发炮弹直接轰在了他的头部,他的防弹钢盔面对t80坦克主炮发射出来的炮弹,就象是小孩子的玩具一样,瞬间就撕成了无数碎片,就在他的脑袋被炮弹撞得鲜血和脑浆混合在一起向四周迸射的时候,那发炮弹猛然爆炸了!
  一团火焰猛然从这名第五特殊部队士兵的身上狂冲而起,将他的身体撕成了无数碎块,纷纷扬扬的以辐射奖洒向这片大地。
  大此同时,t80坦克和那辆俄罗斯海军陆战队专用两栖登陆装甲输送车上的车载七点六二毫米口径机枪和十二点七毫米口径重机枪,对准在山坡上休息的中国第五特殊部队士兵就是一阵疯狂的扫射。
  子弹一遍遍打在他们的头顶,溅起大片地泥雨,一名第五特殊部队士兵在趴下时,鲜血猛然从他地肩胛上飞溅。他躺在地上死命咬着牙,全身不停的扭曲。就趴在他身边地同伴立刻扑过去,从他身上摸出急救包,将一整枝吗啡注射进他的身体,那个受伤的士兵才慢慢安静下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第五特殊部队士兵都被打蒙了。严峻趴在地上,他举起了手中地自动步枪,却一直没有扣动扳机,在俄罗斯的境内,无论是什么原因,他们一旦对着俄罗斯军队开火,这就很可能会演变成一场不可预测却绝对麻烦的政治风暴!
  严峻只能趴在那里,他望着几百米外,在那里几十秒钟之前还站着一个活生生的兄弟!在经历了最剧烈的血战,自以为终于可以脱离战场回到自己的家时。突然又看到了兄弟的鲜血与死亡,而他们赫然是死在本应该是朋友的人手中,这种痛苦才是最难以忍受更无法接受的!
  严峻一边痛苦的用自己的拳头狠狠捶打着地面,一边放声狂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进攻我们?!我们不是战略合作伙伴吗?我们中国外交部不是和他们地外交部已经达成了协议,他们不是来接应我们,帮助我们返回中国的吗?他们为什么会向我们痛下杀手,他们为什么要开炮,杀了我们的兄弟?!”
  战侠歌放声怒吼道:“你他妈的还唧唧歪歪的干嚎些什么?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他们根本不是接应我们的俄罗斯军队!他们是和东突解放组织恐怖份子勾结在一起的车臣叛乱份子啊!他们要真的是来接应我们地俄罗斯军队,他们明明知道我们有二十个人,会派出一辆只能乘载十五名士兵,上面又坐满人员的装甲运输车吗?!”
  战侠歌狠狠一挥手,叫道:“立刻撤退!”
  远方又传来一声沉闷的炮响,严峻嘶声叫道:“班长小心!”
  但是他已经喊得晚了!
  过度的愤怒虽然没有影响战侠歌的判断。但是身为这支部队的指挥官,战侠歌在下达作战指令甚至是对整个战场做出推断时,他地机动性,他的专注力已经不可避免的被大打折扣。
  听到严峻的狂吼,战侠歌这个第五特殊部队学员中最优秀军事技术最过硬的獠牙,竟然下意识的抬起头,道:“怎么……”
  “轰!!!”
  一发榴弹狠狠轰击在战侠歌不远的地方,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可怕攻击,战侠歌只来得及弯下身体用双臂护住自己的要害,大片泥土就像是怒海中的波浪,咆哮着狠狠冲到他的身上。一股沛不可挡的力量撞在他的身上,战侠歌脚下一虚,不由自主的被撞得倒在地上,紧接着全身就被沉重得让他无法挣扎的压力给覆盖了!
  所有第五特殊部队的士兵一起动容,他们齐声叫道:“班长……!”
  一名就趴在战侠歌附近的第五特殊部队士兵手脚并用的飞快爬过来,他拼尽全力先将战侠歌的脑袋从泥土里硬揪出来,在这一刻战侠歌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这位兄弟的手都在必颤,他嘶声叫道:“班长大哥,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炸坏?!”
  “我呸!”
  战侠歌吐掉咽进嘴里的泥土,叫道:“除了灌了一嘴巴臭呢,还死不了!我他妈的是谁啊,我是九命妖猫,想用一发炮弹就要了我的命,还他妈的太早了点!”
  那个第五特殊部队的士兵笑了,他用力点头,丢掉手里的步枪,拼命帮战侠歌扒掉压在他身上的泥土,突然间他的身体狠狠一颤,在战侠歌目瞪口呆的注视中,他就象是一只被人丢进热油锅里的大虾一样,不由自主的弹起来。
  在他不由自主直起身体的时候,他和战侠歌两个人全身的血液瞬间就凝滞到了冰点。在他不由自主抬起身体的时候,战侠歌看到这侠兄弟的胸口,一团艳丽的血花正透过那件已经被打得破破烂烂,再也无法为他提供有效防弹效果的防弹衣迅速绽放!
  那个士兵为了把战侠歌从泥土里扒出来,动作太急,竟然在敌人车载轻便机枪的扫射下违反了他们至少听过一千次的战场法则。过高抬起了自己地身体!
  那名第五特殊部队士兵脸上露出一丝绝望的神色。他们都太明白,在被车载重机枪不停扫射的时候。直起了身体代表了什么。
  根本不必刻意瞄准,根本不需要额外关注,那以扇面扫射过来地车载轻、重子弹,那些坐在俄罗斯海军陆战队专用水陆两栖装甲运输车上的恐怖份子。手中的ak自动步枪发射的子弹……
  这名彻底暴露在敌人机枪火力下的第五特殊部队精英学员,就象是触电一样不停颤抖,鲜血从他身上不停的飞溅,他身上那件已经不能提供多少防御力的防弹衣被十二点七毫米口径重机枪子弹生生撕成十几块碎片,连带撕碎的,是他年轻的身体,当他终于可以倒在战侠歌的身边时,他已经被车载机枪和ak自动步枪射出来的子弹彻底打成了一个筛子。
  他炽热的鲜血就喷洒在战侠歌的脸上,眼泪再一次从战侠歌的眼睛里疯狂的涌出来,他伸手指着这位兄弟。嘶声哭叫道:“笨蛋!笨蛋!笨蛋!你他妈的不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笨蛋!你为什么要把身体抬得那么高,你难道不知道这样的后果吗?你这样的大笨蛋不死谁死?我……我……我……我他妈的为什么会为一个笨死的大笨蛋去浪费自己的眼泪?!”
  八九名坐在俄罗斯海军陆战队专用水陆两栖装甲运输车上地车臣恐怖份子,举起手里的ak自动步枪准备一起对着中国军人热身,突然在几百米外的山坡上响起一声轻脆的枪响,有一个人一栽下装甲车。还没有分辨出这发子弹空间是从哪个位置上射出来的,枪声又响了,又一个叛乱份子额头上多出一个深深的弹洞,翻滚着掉下了装甲车。
  一名手里拎着狙击步枪地车臣叛乱份子直接跳下装甲车。他伸直了脖子狂叫道“小心,有狙击手!”
  剩下几个车臣叛乱份子一窝蜂的跳下太容易成了板靶的装甲运输车,他们有人拎起自动步枪,对着装甲车的车厢用力狠砸。
  装甲运输车的车门打开,十几名手持自动武器的悍匪从里面跳出来,只要看看他们的装束和手里的武器。你就能明白,他们赫然就是由“东突解放组织”恐怖份子和阿富汗游击队组成的杂牌军!
  “啪!”
  一个刚刚从装甲运输车里跳出来,还没有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东突解放组织”恐怖份子只觉得眼前一黑,耳边听到自己头骨碎裂的声响,然后一头栽倒在地上。
  那个手里拿着狙击步枪的车臣叛乱份子原来就是位一级射击运动员,后来在车臣战争中才拿起狙击步枪,成为狙击手的车臣叛乱份子,望着自己同伴尸体上的弹洞,这位经历了两次车臣战争已经拥有丰富狙击实战经验的狙击手,略一思索,伸直了脖子狂叫道:“他们的狙击手在四点钟方向!”
  在远方负责警戒的赵海平就隐藏在一棵火力视野良好的大树上,他手里拎着一枝高精度第五特殊部队专用零二式自动步枪,这位跟着战侠歌经历一场场血战的武警部队资深狙击手,在这一刻突然发现自己成熟了!
  他冷冷的盯着那些在t80坦克和海军陆战队专用水陆两栖装甲运输车之间,不断游动不断闪避做出各种令人好笑闪避动作的车臣叛党,他只是不停的在心里数着:“一二三,发射!一二三,发射!一二三,发射!”
  赵海平用零二式自动步枪上的常常瞄准镜,不停的寻找目标,每当他手中的步枪轻轻一颤,在几百米外的恐怖份子就会倒下一个。
  赵海平现在不停的在心里念着战侠歌教给他的话:“记住,在你狙击的时候,你就不要再把你当成一个活人!在那个时候,你就是一块冰冷的没有情绪的石头,你就是一台最纯粹的杀人机器!当你把自己的心跳,把你的呼吸,和你手中步枪射击里那特有地枪响,把耳边吹过地风声。把你周围植物迎风摇摆的哗哗啦啦地声音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属于自己的独特韵律时,你就发现。原来杀人就是这样的简单!原来用狙击步枪击毙那一个个能蹦会跳的目标,原来是这样的……有趣!”
  是的,韵律!
  跳舞有自己的韵律,当你随着音乐的鼓点一直翩翩起舞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身轻如燕,你会觉得自己越跳越精神,这就叫做轻松的节奏;当你在格斗训练场上挥汗如雨,站在队伍里随着所有人一起放声狂吼,一起将自己的拳头自己的膝盖自己的肘自己的腿重重弹射到外边时,他也会找到一种力量地节奏;当你坐在电脑前写书,思维和打字的速度突然进入一种奇异的平行,让你再没有滞涩,在手指飞舞中弹跳出一个个优美的字符时,你就找到了思维的节奏。
  而在战场上。当你用狙击步枪远距离杀了一个又一个敌人,已经在心里充满了一击必杀的自信,并且能将这种一击必杀形成一种惯例的一种必然时,你就有了杀人的韵律!
  这种韵律只能意会无法言传,但是无论你通过什么样的方法,只要能找到这样的韵律,你就……飞起来!
  当赵海平手中步枪上的狙击镜再次锁定一个躲在t80坦克后面,在他的视野里却好笑的露出半个脑袋的恐怖份子,就在他扣动扳机的瞬间,赵海平双眼地瞳孔猛然缩成了最危险的针芒大小!
  因为他清楚的看到,那辆t80坦克的炮塔已经转向了他,透过自动步枪上的狙击镜,他看到了坦克炮塔上那125MM主炮黑洞洞的炮口。
  “轰!”
  有自动火炮填装设备,每十秒钟就可以发射一枚125MM炮弹的t80坦克主炮再次开炮了,随着一声重炮的轰响,赵海平藏匿的地方,猛然腾起一团十几米高的硝烟。
  一团浓重的硝烟冲天而起,赵海平隐匿的那棵足足有十几米高一个人都抱不住的大树轰然倒塌,溅起大片的飞尘,至于赵海平是生是死,谁也不知道!
  严峻的眼睛都红了,他虽然和赵海平认识才一天时间,但是他们同在一个战壕里作战,他们为了支援战侠歌对着上千敌人做出过飞蛾扑火式的进攻,他们被几百枝自动步枪压制在一条小冰沟里根本抬不起头的时候,他们还彼此扬起拳头,给了对方一个鼓励的眼神……对于军人来说,这一切已经足够滋生出友谊的种子!
  严峻放声狂吼,他拎中国第一特殊部队专用零二式自支步枪,对着那辆t80坦克就是一个长噗射,可以打穿两件五号防弹衣的特种钢芯子弹打在t80坦克的钢甲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一团团高丽的火花从它的身上不断溅射,但是那辆坦克仍然大摇大摆的继续向前行驶。
  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自动步枪能够在四百米外的距离,能够打穿t80坦克炮塔正面厚度超过500MM的超强防御钢甲?
  严峻透过零二式自动步枪上的瞄准镜,猛看看到t80坦克的炮塔在缓缓转运中,竟然锁定了自己的位置,他立刻抓起手里的步枪拼尽全力向外翻滚,但是在昨天经历了人生最惨烈的一战,又在食物和保暖物资不足的情况下徒步跋涉了三十五公里,他的体力透支已经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当严峻在连续翻滚中,突然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由自主的一软,缩成一团的身体微一停滞,竟然卡在一个小小的水洼里不能再向前移动时,他不由瞪大了眼睛,狂叫了一声,“我操,这下可真他妈的完蛋了!”
  “轰!”
  又一发125MM榴弹砸到了中国军队驻守的山坡上,严峻的身体连翻带滚的炸出六七米远,带着混身的鲜血趴在地上不动了。
  战侠歌不顾子弹就在自己的头顶嗖嗖乱飞,猫起腰整个人就象是一只猎豹一样拼尽全力向前飞奔。
  风,刮过战侠歌的面颊,他还从来没有感到过这么冷!
  厚实而广阔的大地就在战侠歌的脚下,但是,他却没有了那种和大地接触的安全感!
  战侠歌在这一刻只觉自己呼吸紧张,只觉得他口干舌燥,只觉得自己双腿必软,在他的生命中,还没有这么惊慌过,眼看着自己的一个个倒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却拿不出任何办法,这种屈辱的无力感深深的击中了战侠歌。
  突然间战侠歌背部传来防弹衣和机枪子弹对撞在一起,特种防弹瓷片碎裂的可怕声响,战侠歌只觉得痛部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双膝一软不由自主的趴到地上,旋即战侠歌双手一撑,跳起来继续向前飞奔。还好他背部的防弹衣在战斗时中弹的次数要远远低于下面,总算没有被机枪子弹打穿,战侠歌扑到严峻身上,放声叫道:“严峻你怎么样?”
  “轻一点啊老大!”严峻在地上挣扎了半天,狠狠咳出一口鲜血,才倒抽着凉气勉强对战侠歌挤出微笑,道:“老大你自称是九命猫妖,我这个当小弟的怎么也得有个三条四条小命吧?原来我一直以为自己很不含糊,到了战场上什么也能搞定,可是真正上了战场,见识过了我才明白,坦克这种玩艺还真他妈的不好对付!步兵天敌这种外号,还真不是吹出来的!”
  战侠歌从自己的急救包里取出最后半卷急救止血绷带,可是分他终于有时间仔细严峻的炸伤时,他不由惊呆了。
  说句实话,严峻的运气还算不错,他没有被炸死,也没有被炸得缺胳膊断腿,当时他蜷成一团的身体,最有效的降低了身体被爆炸冲击波覆盖的面积,只是在身上和大姐上嵌了几十块弹片,只要能做上七八场外科手术,取出所有弹片再让他休养两三个月,他还是生龙活虎的好汉一条!
  但是……现在他的大腿上鲜血在不停的向外流淌,在被弹片削开生生绽烈的肌肉下面,战侠歌可以清楚的看到严峻被锋利弹片割断的一要腿筋!
  在这种敌众我寡,近距离交战的战场上一名战士的大腿受伤,这已经代表了死亡!
  严峻苦笑道:“看来我是不行了。战侠歌你要是还把我当兄弟,就多给我一个子弹匣,我就算是死,也要多拖上几个垫背的!记着,如果能找回我的尸体,千万不要把我埋进康西瓦烈烈士陵园,我怕冷,我更不喜欢那里的冷清……”
  “放屁!”战侠歌将止血绷带缠在严峻的伤口上,大手一伸猛然将严峻甩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他放声狂吼道:“我操你奶奶的烈士陵园,我操你奶奶的临死也要多拖几个垫背的!军队训练了我们这么久,就是希望我们在临死之前多杀上几个无足轻重的杂鱼小兵?我答应龙建辉大哥要把你们活着带回家,我这个班长,难道就应该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一个个倒在我的面前,在你们的掩护下,象只丧家之犬一样落荒而逃?!难道我们死的还不够吗?我他妈的不管了,从这个时候,我战侠歌对天发誓,我绝对不会再抛下一个兄弟!”
  严峻瞪着眼睛叫道:“你放下我,你扛着我,我们谁也跑不掉!那辆t80坦克虽然是老掉牙的烂货,但是它却能一分钟发射六发炮弹啊!”
  “你他妈的给老子闭嘴,要死就他妈的一起去死吧!”战侠歌扛着严峻,竟然在这种绝不适合的情况下挺直了身体,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放声狂叫道:“兄弟,撤退!谁要他妈的再敢唧唧歪歪说什么为国捐躯,想躺进烈士陵园的鬼话,就先掏枪把我这个班长给毙了!我要你们活着,不管是为了什么,给我好好的活着,跟着我一起回到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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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战斗回路 第三十一章 噬血狂龙(下)
 
  战侠歌曾经听说过一个故事,一名班长就在战场的最前沿整整呆了一年,当他终于走下战场的时候,他的双眼是通红的,任何人只要和他一对视,心里都会涌起一种正在被死神被天敌冷冷凝视的可怕压力。有人问那个班长,他的双眼为什么是红的那个班长轻描淡写的回答道:“因为我每天都在吃新鲜的心脏,我把敌人的心脏挖出来,一颗颗的烤来吃了。别说味道还真不错!”
  战侠歌一直以为这是一个很荒涎被人夸大的传说,可是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明白了那位班长的心态。
  恨!
  眼看着自己身边亲手如足的兄弟一个个倒在血泊中死得惨不可言,眼看着敌人耀武扬威,那一朵朵在空中绽放的艳丽血花,那一具具血肉模糊连是谁都辨认不出来的尸体,那一声声枪响,那一声声重炮的轰击……到了这种战场,到了这种环境,那个班长早已经不再把自己当成一个活人,他更早已经不再把自己看做是一个人!
  他是一台被恨驱动,被恨激发出所有生命潜力的最纯粹杀人机器!
  战侠歌扛着严峻拚命的跑,他的汗水混合着严峻身上出来的鲜血,混杂成了一种比血缘关系更亲密更让人虽死无悔的牵挂。
  子弹不停的在战侠歌的头顶,在他的脚下,在他的身边,在他的前后左右飞过,带出一道道死神收割生命的弹痕与轨道!突然一直咬紧牙就算身上流出再多地血。就算嵌着弹片地身体和战侠歌的肩膀不断摩擦也没有发了一点声音地严峻。身体猛然狠狠一颤,他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痛哼。战侠歌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又一股炽热的鲜血从严峻地身上流淌出来,流到了他的肩膀上,更流淌进他的心里。
  战侠歌嚎叫道:“严峻你怎么样?你他妈的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当了孬种,你要是敢他妈的在我身上挺了尸。我会鄙视你一辈子,你听明白了没有,我会鄙视你一辈子的!”
  “没事!”严峻的声音一直在发颤,他一边颤抖着一边笑着道:“我的屁股被一颗子弹打中了,班长老大你放心,别的位置不敢说,我屁股上的肉还是满厚地!现在我已经决定了,我不要死了,一想到住进医院里,每天能让雅洁儿教官那温柔的小手不停的摸着我的屁股帮我疗伤。嘿嘿……想想也要美死了!”
  战侠歌瞪圆了眼睛:“……我操!”
  十几名军人撒腿狂奔,这一支经过连日激战体力消耗过大根本没有恢复过来的部队,他们却跑得比平时训练得到的最高成绩都要快,因为他们有战侠歌这位班长。
  他们的班长扛着受伤的兄弟,一边跑一边放声狂吼:“跑啊!我求求你们了,活着跟我回去!我求求你们了,不要再死人了!这不是班长地命令,这是一个兄弟对你们的请求。拚尽全身力量和我一起跑吧!不要回头,不要抛弃自己受伤的兄弟,更不要抛弃自己!”
  子弹一串串了打过来,中间混杂着125MM榴弹的可怕轰响,没有豪情天纵,没有无畏无惧。战侠歌从来没有想到过,他竟然会在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战场上,放弃了军人进攻进攻进攻的理论,放弃了一个军人地尊严放弃了一个军人的勇敢,他现在只想让自己肩膀上还在不停流着血的兄弟活下去!
  那些刚才还站在村镇外悠闲的吸着烟聊着天的村民们已经跑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个手里还抱着篮球大概被吓呆了吓傻的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还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名从他身边跑过的第五特殊部队士兵猛然发也一声狂吼:“小心,危险!”
  这位第五特殊部队士兵扑上去一把抱住那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两个人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在他们的身后,留下长长一串子弹射过来造成的弹痕。
  第五特殊部队士兵抱着那个孩子站起来,他忘记了这个俄罗斯的孩子根本听不懂中文,他指着村镇叫道:“这里危险,你赶快回家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藏起来……唔……”
  “班长,我好痛啊!”
  听到身后传来的凄厉惨叫,战侠歌真的惊呆了,他猛的回头,在这一刻战侠歌的眼角竟然被他自己生生挣裂!他的兄弟,中国第五特殊部队训练出来的超级精英,一位刚刚经历了最残酷血战,没有死在敌人高射机枪和迫击炮下的作战专家,现在他正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他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小腹,鲜血不断的从被子弹打烂的防弹衣和他的双手指缝里流出来。
  他并不是真的无法忍受这种疼痛,他之所以会忍不住发出痛呼,是因为,他真的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那个刚才还傻傻的可爱的抱着一只小皮球站在那里,似乎已经被机枪扫射重炮轰击吓呆了吓傻的小男孩,现在手里握着的,赫然是一把锋利的还沾着鲜血的匕首!
  不,他手里拿着的不是匕首,而是一把纯纯粹粹杀人之前,会给对方造成最可怕痛苦的刑具!
  那是一把用钢片打磨,上面带着大大小小三个倒刺勾的可怕凶器,这样的武器捅入人的小腹,不止会造成很难愈合的伤口,更会将人体内的内脏生生勾出来!
  “砰!”
  在不远处响起一声枪响,在一扇窗户里,一个同样只有十一二岁的小男孩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在他手里还拎了一把枪口冒着青烟,用胶布把狙击镜和枪身粘牢固定的突击步枪。在一个小时前战侠歌他们见过这个小男孩,可是他们这群武器专家又怎么能想得到。一个看起来可爱毫无危险地小男孩,手里拿着地还裹着胶布的玩具枪,竟然是一把货真价实还能射出子弹地突击步枪?!
  腹部被那种可怕武器刺中的第五特殊部队士兵。脑袋就象是一颗被人用力摔到地板上的西瓜一样,猛然炸开。
  那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手里拎着地突击步枪,射出来的子弹,竟然是《日内瓦国际公约》里明文禁止在战场上使用的达姆弹!
  所有第五特殊部队士兵都愣了。就连沈浩也愣了,他们中不约而同的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可是看着站在面前这个只有十一二岁,脸上虽然溅满了鲜血,但是还挂着“童真”笑容的小男孩,他们手里武器的发射扳机怎么也扣不下去。
  “我操,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他妈的装什么清高!接着!”
  战侠歌把身上的严峻甩给沈浩,他红着眼睛狂扑过去,他大手一伸就死死抓住那个小男孩刺向他的匕首,那把匕首粘粘腻腻地。还带着温热的感觉,在它上面就沾着自己兄弟的血啊!
  虎牙格斗军刀在空中寒光一闪,战侠歌一刀就将这个小男孩的脑袋生生砍下来。在此同时一只灌满汽油的燃烧瓶从小镇的某一个房间里抛出来,就抛在战侠歌的脚下,连带把战侠歌地双脚和大腿都卷在了火焰中。
  “我操你妈的,还给你!”
  战侠歌右手抡圆,猛的将那个小男孩的脑袋狠狠砸进那个役出汽油瓶的房间里。虽然他丢出的武器没有任何实质杀伤力,但是屋子里仍然传来一阵惊惶到极点地惨叫。
  枪声猛然从第五特殊部队士兵的手里传出来,十几个手里抓着武器从小镇各个房间冲出来的车臣叛乱份子在第五特殊部队士兵绝不在同一个层次的高精度射击下,还没有来得及抬平手中的步枪,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当车臣叛党和“东突解放组织”恐怖份子及阿富汗游击队在t80坦克,和俄罗斯海军陆战队专用水陆两栖装甲运输车的掩护下。冲到这个小村镇的附近时,他们都惊呆了,在小镇的村口,横七竖八躺了十向具尸体,其中有中国军人的,有他们在这个小镇里预先埋设的同学的。
  根本不用去检查,在这一堆尸体里不会有任何活人,被中国军人击毙的同党都是头部眉心之间中弹,而倒在尸体中的两名中国军人,一个整颗脑袋都被达姆弹生生炸死,一个全身都是鲜血和伤痕,被土制汽油弹打中,他的背部还在燃烧着,可是却只是静静的趴在那里,显然早已经气绝身亡。
  这批恐怖份子头目就在t80坦克里,他通过潜望镜可以清楚的看到中国军人的影子,他放声狂叫道:“追,绝不能让这群中国杂碎跑出我们国家,血债要让血来偿!”
  坦克驾驶员叫道:“报告,这条路两端都是超出坦克攀爬能力的岩石,我们要是追击的话,就必须从那堆尸体上辗压过去,那里面大部分都是我们的同志啊!要不然我们绕过这一段路再继续追击?”
  “辗过去!等我们绕行过一段路,那群中国杂鱼早他妈的跑得没影了!”
  恐怖份子头目瞪着眼睛叫道:“把那批中国军人全歼,把他们的脑袋挂在树梢上,才是我们向死去同志最大的敬礼!”
  坦克驾驶员用力点头,他狠狠一堆控制杆,重达四十二吨的t80坦克怒吼着咆哮着带着辗压大地时的轰轰声响,从这十几具尸体上直挺挺的压过去,跟在坦克后面的恐怖份子和叛乱份子们虽然一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睛,但是他们听在坦克履带下发出的如折木棒的可怕声响,他们望着犹如绞肉机一般从坦克履带里不停渗出的粘粘腻的东西,他们都不由自主的偏天头,小心的闭住了自己的呼吸。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敢确定,在这场战斗结束之后,他们至少会连做三个月噩梦,这种可怕的声音,这种可怕地画面。已经超出了一个正常人类能够承受地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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