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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痕

_15 纷舞妖姬 (当代)
  战歌侠踏前几步一把拎朱朱建军的衣领,放声撕吼道:“如果我真的在里面遇到了危险,如果我受了重伤,必须得到援助,你真的想让我死在一颗根本不可能使用的信号弹上?!”
  “我相信你可以从里面活着走出来,因为你是我朱建军带出来的徒弟!”
  朱建军凝视着战歌侠死死抓住他衣领的双手,沉声道:“如果一个只用了一年时间,就学习完可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六年基础课程的小天才,会无法征服一片原始森林,那不但是个笑话,更是耻辱,你干脆死在里面算了!”
  战歌侠瞪大了双眼:“你说什么?”
  “我说你毕业了,我可以在你的初级毕业证书上签字了!”
  朱建军突然笑了,这一年时间,战歌侠还是第一次看道朱建军脸上看道哦了这种温暖而赞赏的笑容。
  朱建军道:“战歌侠你听好了,你毕业了!”
  “你只用了一年时间,就学会了其他人需要六年时间才能掌握的课程!如果你想听道我的赞美到话,我现在可以毫不吝啬的赞美你,你真的很棒!你在接受我的训练之前,就已经拥有了不错的射击,格斗基础,你的体力和抗击打能力更是出类拔萃得让我这个教官都感到惊异!别人都认为你在海路空三军种浪费了整整三年时间,可是我这个教官却非常清楚,你在哪个三年时间里,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在不停的充实自己,当你第一次站在我面前时,你已经是一块被自己反复雕琢了三年地美玉,你天生就应该是嘴优秀的军人!”
  “嘴关键的是,你还拥有一个非常聪明,甚至可是说是狡猾的头脑”说道这里朱建军的眼睛里已经满是笑意,“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在你的“宿舍”里放了毒蛇,蝎子和蜘蛛后,你第三天就跑到学校小卖部,把里面所有库存地樟脑丸都买了个一干二净。你还真是够有创造性的,可以想到用这种办法来驱蛇赶蝎子!你大概是怕我发现吧,竟然把那些樟脑丸都浅浅的埋在地下,围成一个圆圈。你晚上往那里一睡,还当真是有了几分划地为界,占山为王的味道。”
  战歌侠一脸汗颜。
  “我故意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暗中观察你,我当时已经坐好了请你滚蛋的准备,因为我最讨厌的,就是仗着几分笑聪明耍滑头偷懒的学生,这样的人再有潜力,也只是扶不上墙的啊斗。令我想不到的是,只是过了四天时间,你就主动将那两百多颗樟脑丸全部挖出来丢进垃圾筒。”
  朱建军轻轻拍着战歌侠的肩膀,认真道:“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我教的学生将来的成就一定会超越我。因为我这个学生不但聪明,而且好强,更知道如何根据自己的情况,一点点有节奏的适应我本来准备给你一个下马威的严酷训练,你是那种拥有创造性思维,更能用理智的心态把自己放再密局之外,去分析眼前一切的优秀人才!”
  “我教会了你如何将自己隐藏再自然中,我教会了你再任何情况下,都保持必要的警觉,我也教会了你如何再最短的时间内拆装武器,我更教会了你如何利用设计诡雷来保护自己,如何再搏斗中对人体弱点进行致命打击。你无论是狙击步枪还是自动步枪,射击成绩都是我四个学生中最优秀的,但是这还远远不够!”
  “你进入原始森林,精神一直处于最紧张。随时准备面临战斗的状态,但是你毕竟没有和任何敌人交手,只是十来天时间就让你劲疲力尽。你欠缺的是对各种地形的适应,生存能力,一个好的特种作战高手,就是要能再任何情况下,迅速融入道任何环境中,只有能把任何战场都当成自己最熟悉游戏的人,才可能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
  “去吧,去新的教官那里,接受更多的训练,跟着他们学习真正的实战知识吧,更重要的是,你必须要结识更多的战斗伙伴,去和他们一起培养兄弟式的默契和信任!没有理解什么叫做同在一口锅里吃过饭的兄弟,你的作战能力再强,军事能力再优秀,也只是一个人罢了!”
  战歌侠默默的望着自己的教官,突然间他发现,原来朱建军是这样的可爱。没有一次次被朱建军整的体无完肤,没有被他折磨的一次次吃饭道半截就陷入沉睡,他怎么可能在短短一年时间内,就从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学完了所有初级课程!
  当战歌侠突然出现在雅洁儿面前时。她吓的惊咦了一声,讶异的薄嗔还没有从她地眼睛中消失,她的双瞳里就爆出一阵快乐的光芒。
  一束细细碎碎的鲜花就在雅洁儿的面前,这些看起来真的好丑好小的小花,却散发着属于原野的清香气息,那种洒洒然然无拘无束地馨香,那种带着大地宽厚气息的美丽,就算是把十束从温室培养的玫瑰花集中在一起,也不会给她这样的感觉。
  “怎么样,我很不错吧,在原始丛林里查点活活饿死了,还不忘给你采上一束鲜花。”战歌侠把鲜花塞进雅洁儿的手里得意洋洋的道:“向第五特殊部队未来最优秀的军人欢呼吧,因为他只用了一年时间。就完成了别人需要六年时间采能走完的历程!也许在不远的将来,一颗灿烂的将星将就要冉冉升起了!”
  “美的你!”
  雅洁儿微笑起来,她如暗夜星辰般的双瞳盛满了笑意,她伸出手轻轻在战歌侠的头上扣了一下,微嗔道:“骄傲的笑公鸡啊,你知道不知道,别人都是六岁入伍的孩子,他们六年级初级课程,还包括了一些必要的普通文化知识课程?而我们骄傲的小公鸡,似乎已经是高中毕业了吧?由于年龄和身体发育的限制,他们更需要循序渐进的慢慢学习,那象你这个小变态跟着朱建军哪个大变态,用那样吵得四邻不宁全校不安的方法,进行非人的特训?!”
  战歌侠真的呆了,他直勾勾的看着手里捧着一束野花,坐在那里掩嘴轻笑的雅洁儿,他已经看傻眼了,一束初生的朝阳透过窗帘的缝隙,温柔的倾斜在雅洁儿的身上,使他看起来就象是一个降临道人世间的女神,全身都带着一种柔和的晶莹色彩。配合上她的微笑,她的潜嗔,她成熟的风姿,和唇角那缕至尽还没有消失的本来只应该属于少女的顽皮,让她拥有了一种超脱凡俗的动人于美丽。
  战歌侠知道这个时候,采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一笑倾城。过了很久战歌侠采缓缓吐出了一口长气,发出一声轻叹,因为直到这个时候,战歌侠采突然发现,原来文字面对真正的美丽的时候,是那么的惨白,你要用什么样的文字,才能书写出雅洁儿嫣然一笑时,那带着啊菠萝般令人感动的灿烂与百媚千红?
  战歌侠又要用什么样的语言,才能让别人理解,他这一刻突然被彻底击中击晕的震撼和沉迷?
  战歌侠直勾勾的望着雅洁儿,直到把雅洁儿看得低下了头。直到把雅洁儿看得连脖子那洁白晶莹的皮肤上都镀了一层玫瑰般的艳红色。
  战歌侠久这样死死的盯着雅洁儿,雅洁儿久这样低着头感受自己的脸硖上那种火烧一样的感觉越来越重,越来越浓。一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奇异感觉,在俩个人之间暗暗流淌。虽然他们都没有说话,但是聆听着对方已经开始微微急促的呼吸。轻轻嗅着对方身上那股异性才会拥有的味道,已经足够让他们心理产生一圈又一圈无形却实实在在的涟漪,悄悄吹熬了一池春水。
  “喂,”实在受不了战歌侠目光那种越来越炽热地温度,雅洁儿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道:“你来就是要告诉我你初级课程毕业了,想听到我的恭维吗?”
  “不,我是来向你告别的。”战歌侠轻声道:“今天下午,我就要和二十多个同学一起去号称生命绝壁的隔壁沙滩的沙漠训练场,接受地形生存适应能力训练了。”
  “这么块?”
  雅洁儿低声问道:“你好象应该要洁沙漠,丘陵,丛林,雪原风环境中分别接受长达半年的学习吧?”
  “是啊,我听教官说,就算我非常努力。大概也需要两年时间,才能接受完所以的地形训练。”
  “两年。。。。。。。”雅洁儿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她低声道:“可是我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
  当雅洁儿发现不对时,这拘花已经不经大脑的从她嘴里飘出来,两个人面面相觑,又都傻了。
  雅洁儿被公认是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有史以来,嘴年轻的女教官,同时也是接到教官追求最多的女教官女医生,但是她却对谁都不加以辞色,她曾经当众说过,她已经有了心仪的男人。
  “他的年龄不一定要比我大,但是在他的面前,我要能感觉到自己是一个正在被宠爱,正在被关心,可以对着他撒娇的小女孩。他可以官职比我低,他可以在这个社会上一事无成,甚至他在家里做驻家妇男都可以,但是他一定要拥有男人的气概,他一定要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男子汉,让我有事的时候可以第一个想到他。让我受惊吓的时候,只要躲进他的怀里,久再也不害怕任何风风雨雨。。。。。。”
  这是雅洁儿一篇自己随手写出来,却不知道怎么的,再整个校园里广为流传的,已经被大家视做她选择人生伴侣标准的条例。感受到战歌侠越来越近的身体,迎着他犹如有魔力一般的火热视线,雅洁儿慢慢闭上了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
  战歌侠嘴唇再一次印到了她的唇上,只是轻轻的一次接触,雅洁儿久被他嘴唇上那种灼热温度汤的浑身一颤,战歌侠突然双臂一紧,雅洁儿只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就被揽进一个坚硬而温暖得让她只想赖在里面一辈子也不用再钻出来的怀里。战歌侠的嘴唇再一次盖到了她的嘴唇上,两个突然一起发出一声轻呼,因为在心慌意乱中,两个在这方面只能用菜鸟来形容的男女,在火热的激情中,牙齿彼此碰痛了对方的牙齿。
  但是就是趁着雅洁儿的低呼,战歌侠的舌尖终于成功的登樘入境,雅洁儿发现自己身体飘啊飘的,当她终于重新找到落到地上的感觉时,她已经被战歌侠抱到了自己单身宿舍的床上,一阵颤述到极点的感觉直冲进雅洁儿大脑,她不由猛然瞪大了双眼,伸手按住了战歌侠那只颤抖着散发惊人热力,已经穿过衣摆,探到她胸前禁地的大手,战歌侠的手略略用力似乎想摆脱她的束缚,那种从未有过的奇异触感,让雅洁儿的心里不由产生了一种软弱想找一个依靠的想法。
  但是战歌侠的身体却突然僵住了,因为他看到了雅洁儿那犹如暗夜星辰的双瞳中,那可以让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倾尽全部力量去保护的动人双瞳中,正在缓缓淌出两缕细细的泪痕,在这一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我是学校的教官,你是学校的。。。。。学员啊。。。。。。”
  战歌侠狠狠一咬牙,梦的从雅洁儿身上跳起来,他伸出右手的动作弄痛了雅洁儿,她不由发出了一声低哼,战歌侠低声道:“对不起,下次我不会再这样做了!”
  不等雅洁儿回答,战歌侠就大踏步走出雅洁儿的单身宿舍。
  “嘭”
  宿舍的门被战歌侠关上了,雅洁儿做再床上双手紧紧抓着被单,聆听着战歌侠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伤情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从雅洁儿的双眼中倾淌出来。
  “战歌侠对不起,不是我想伤害你,我其实不想拒绝你!我刚才就忍不住想,算了吧,我就从了你吧。”雅洁儿低泣道:“可是我又真的担心如果我这样轻易把自己交给你,你会看不起我!我拒绝了那么躲教官的追求,我再这里等了一年又一年,就是因为我忘不了那一次你把我抱再怀里,给我安全和感动,我。。。。喜欢你啊!!”
  但是,战歌侠没有听到雅洁儿我表白当天下午,他就背着背包,和二十多个同学,一起踏上新的学习旅途。
  这将是一个既枯燥,又多资多彩,注定要于平凡无缘的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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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战斗回路 第五章 火热青春
 
  “我的热情,好象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死神见了我,也要躲着我,躲我这热情的一把火……”
  嘹亮而粗犷的歌声,在号称生命绝壁的戈壁滩大沙漠上空回荡,在这片大漠孤烟直,可以在坦克装甲板上直接煎熟鸡蛋的世界里,战侠歌屹立在夕阳的余辉下,他的脚下是一望无垠的黄色沙漠,他的头顶是蓝蓝的没有受过任何污染的纯洁天空,在他的背后,一轮火烧云更为他拉起了一张最美丽也最雄壮的陪衬。
  一阵沙漠里的刮过,带起一阵干燥的火热,和漫天飞舞的小沙粒,战侠歌不由皱起了眉头,眯起了眼睛。
  一位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和战侠歌一起来接受地形适应训练的学员,抓着相机高声叫道:“老战,你不要摆着苦瓜脸好不好?笑啊,你总不希望拍出一张让人一看就心生同情,以为你刚刚死了老娘的相片,邮寄回去吧!”
  “我呸!”战侠歌努力瞪大了双眼,对着给自己照相的战友伸出一指中指,叫道:“你他妈的背着风向站在那里,当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站过来试试!”
  “咔嚓……”
  那位战友也非常简单,他直接按下了手中相机的快门,将战侠歌瞪着眼,皱着眉头,摆出一付哭丧脸,看起就像是一只被气鼓鼓的青蛙,却偏偏伸出一根中指的一幕,扫进照相机的底片中。在这个不断流逝的历史长河中,凝滞下了一片火热的青春。
  “我看起来是不是很丑?你千万不要误会。那根中指绝对不是想对你竖起来的,我敢向大慈大悲撒旦大哥发誓,我是无辜的,我是被陷害的!只剩下最后一张底片,只洗出这第一张相片,您就大人有大量将就将就吧!谁让我们在这种鸟不生蛋,连凉水都塞不饱肚子的大沙漠里呢?”
  看着这张相片,雅洁儿笑了。战侠歌看起来黑了,瘦了,相片忠实的再见了战侠歌那一身脏兮兮的军装,和一张天知道多久没有用清水好好洗过的脸,战侠歌虽然在笑。但是在他的身上,一种令雅洁儿突然间从内心深处涌起一种无法自抑热情的是,在他的身上,一种无形的,锋锐的东西正在缓缓扬起。
  是他那站在劲风中,依然骄傲坚挺的伟岸身躯?
  还是他那再不需要瞪起凶眼睛扬起拳头,就隐隐带出钢铁般坚强的面部硬朗线条?
  还是他那深深下陷的眼眶内。那一双冷厉中带着火热情怀,已经融入沙漠的宽广,劲风的彪悍的双眼?!
  雅洁儿轻轻咬着嘴唇,放下自己手中涂了一半的唇膏,她抓起自己单身宿舍的电话,略一思考后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她低声道:“对不起,我今天晚上的约会,我还是……不去了。”
  在雅洁儿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大棒用百合和玫瑰精心搭配出来的鲜花。红与白的搭配,再加那星星点点的满天星穿插在其中,形成了一种可以让任何怀春女孩,都微微情漾的波浪。
  在这一大棒鲜花的旁边,放着一支干枯的,可怜的,不知名的小花。也许是雅洁儿的错觉,也许是情有所牵后不自觉的偏爱,雅洁儿突然觉得,这一支小花才是最美丽的,甚至可以说是最神奇的,因为它来自号称生命绝壁的戈壁滩大沙漠!
  “你看到那支小花了吗?你别看这朵花又小又矮的很不起眼,但是我们都管它叫‘军魂花’,因为我们从来没有见过比它更坚韧生命力更强的花了。你不知道,当我突然在一片茫茫沙海中,看到一块小小的绿洲时,那种黄与绿之间带给我视觉和内心的震撼,我几乎是怀着崇拜的心情,将这朵静静的长在一块被风沙半遮半掩的石头后面的军魂花请到了自己的手里。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把它送到自己的鼻子前面使劲嗅那么一嗅!”
  雅洁儿轻轻掂起那朵被称为“军魂花”的小野花,雅洁儿带着盈盈的笑意,真的象战侠歌要求的那样,狠狠嗅了一嗅。它并没有什么淡雅的清香,能生存在那种生命绝壁里的生物,已经不需要再散发出什么诱人的花香,来吸引蜜蜂或蝴蝶来为它们传播花粉,雅洁儿在这支小花里,嗅到了沙漠的味道。
  那是一种犹如男子汉最宽阔胸怀的味道!
  “呼,我们在沙漠里半年地狱式训练终于经结束了!撒旦大哥万岁!万岁!万万岁!我就不相信,还有什么训练场能比这里更恐怖!”
  看到这句话,雅洁儿几乎可以看到战侠歌那种摇头晃脑,嘴角还带着一丝孩子般快乐笑容的傻样。
  “你不知道啊,这里的教官感情就是一个终身处于更年期的变态妇男!这里的气温有四十五度,地表的沙粒温度有六十多度,就算穿着陆军靴,我们也不敢长时间站在那里,因为害怕把自己的脚给烤熟了!而他老人家最喜欢做的,就是命令我们脱下上身的军装,赤裸裸的扛着一根足足五十公斤重的树桩,在沙漠中进行十五公里的长跑!”
  “而他这位终身更年期变态老妇男,却优哉优哉的开着一辆越野吉普车,跟在我们的身后在那里吱吱喳喳唧唧歪歪,渴了还有可口可乐润喉!不过他总算还有一点仁慈的地方,我们在他的带领下,竟然在沙漠中找到了一条河!这可太神奇了,随着教官一声‘喝水吧’的命令下达,我们都乐不可支的扑过去,然后教官用温和的,可亲的,善意的。死了也没有人理的亲切声音告诉我们,每个人立刻跳进河里喝水四分钟。如果在这期间谁敢把头从水里冒出来,他就……开枪了!”
  “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训练,能支撑下来的人嘿嘿,就我一个!放着被教官放倒一片,要么累得全身抽筋,要么在河里灌得象一个大肚子孕妇的同学,我心里那个得意,那个美啊!我还站在那里。等着接受表扬或表彰呢,那个终身更年期变态老妇男就阴着脸走到我面前,告诉我,他今天的第一个课目就是要把我们全部练趴下!所以,我这个另类中的另类。他眼中的变态,就要再扛起那根大树桩子,绕着整个军营跑上二十圈。结果……才跑了两圈半,我也一头翻倒在地上,被人拖回了军营……呜,实在是太丢脸了!”
  天哪,谁能让她不要笑得这么厉害,她真的快要笑得窒息了!
  “从此我就和那个变态老妇男扛上了,谁让他总是想方设法变着花样来额外招待我?别人扛五十公斤的负重,我被加到了七十五公斤。别人要在河里泡上四分钟,我就要泡上五分钟!不过他招惹了我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在一个天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我在教官的那辆越野吉普车里做了一点手脚,结果那一天他是陪我们一起跑回来的。看着他左手拎着自己厚重的军装和武装带,暴露出他如排骨一样瘦的身体。一脸郁闷跟在我们队伍的旁边,那一天我们跑得格外带劲,口号也喊得分外响亮!”
  “扬扬洒洒的写了这么多,想不到我拿起笔来也能下笔有神,也许有一天我真的不在军营里混了,我可以以我们第五特殊部队的某一个笔名叫做纷舞妖姬的家伙,去尝试着写写小说。最后再说一句吧,每天经受过那个变态老妇男的非人特训后,全身抽筋的躺在自己的床上,不知道为什么,除了我爸爸妈妈,我总是会想到你。”
  这封信终于看完,看看信上的落款时间,是三周前,算了算时间,雅洁儿突然飞快的从桌子里找出纸和笔,为战侠歌回信。因为再过三周,战侠歌在沙漠训练营的非人生活就要划上一个句号了。
  三周后,在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驻戈壁滩分校的学员送别仪式上,战侠歌喝醉了,他大大咧咧的搂着他平时最看不惯的那位终身变态老妇男的脖子,拽着他喝了一杯又一杯,在迷迷糊糊中,什么教官汽车突然熄火,什么教官的皮鞋鞋根突然脱落,什么教官那盆视若珍宝的观赏型小西红柿盆栽遭遇血腥劫掠,什么教官的帽子里某天突然多了一只大大的花蜘蛛……在不打自招的胡说八道中,这一系无头公案终于水落石出、真相大白、昭告天下了!
  那个终身更年期变态老妇男也被战侠歌灌得一塌糊涂,一帮人在大半夜跑到沙漠里,对着头顶那片天,脚下这片地,疯狂的吼,歇斯底里的叫,将他们的火热,他们的青春,他们的无悔,他们的骄傲,一次次倾泄到这片生命的绝壁中!
  战侠歌是一直傻笑着躺在沙子上睡着了,在他的怀里,藏着雅洁儿的回信。
  回信的内容真的好简单:我真的好无聊啊!昨天晚上傻傻的一个人呆在宿舍里,今天也要傻傻的一个人呆在宿舍里,明天估计仍然会傻傻的一个人呆在自己的宿舍里看电视。
  在离开沙漠训练营的时候,战侠歌的衣领上多了一只小小的,黄铜制成的星形勋章,那是被他称为终身更年期变态老妇男在毕业仪式上,亲手为他别上去的。
  这枚勋章叫做大地勋章,每一期学员中最多只有一位学员,能得到这份殊荣。这枚勋章代表了同期学员中最出类拔萃的精英,这不但是一份骄傲和一份肯定,更是在提醒下一位教官:别致,这个家伙比较结实,你就放马过来,好好的折腾他吧!
  直升起就在军营的停机坪上等候着将这批学员载往第二个训练场,终身更年期变态老妇男教官突然叫住了战侠歌。
  “战侠歌!”
  战侠歌飞跑到教官面前,高声叫道:“到!”
  教官看着战侠歌已经将近一百九十公分,全身都带着彪悍气息的战侠歌,他的目光落到战侠歌装衣领上那枚他亲手别上的去的大地勋章上,“在学校,你被内定为狙击手?”
  “是,教官!”
  “我知道你已经学完了初级、中级所有狙击课程,现在已经可以不用观查员,独立操作需要二人联同作战的超大口径狙击步枪,而你特殊的视力差异,更让你在射击上打得更准,目标分析锁定得更快!但是我想提醒你,你最好不要把自己当成一个狙击手。”
  战侠歌不由瞪大了双眼,他高声叫道:“报告教官,我不明白!“
  “记住,你可以把狙击当成自己的特长,但是你绝不能把自己当成狙击手!“教官低声道:”你应该有比狙击手更大的发展空间!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你进行额外的操练吗?因为在你来我这个训练营之前,我就接到了朱建军的电话,他告诉我,你是一个可以成为综合型特种作战专家的优秀学员!你拥有狙击手必要的灵活敏捷头脑,在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像一头孤狼一样,为了捕获目标,整整潜伏三天三夜;但是在同时,在你的身上还有一种可以称之为爆发力的冲动激情,你是那种哪怕自己不经意,都会影响别人,在自己身边形成一种向心力的精神领袖!我希望你不要埋没这种魅力,在军营中,找到更适合自己的路!
  战侠歌看着眼前这位被他称为终身更年期变态老妇男的教官,他认真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他知道自己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这位教官了,按照第五特殊部队的保密规则,他从这里毕业后,就不能再回来,除非他要到这里执行特殊任务,或者在若干年后被调到这里做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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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战斗回路 第六章 忠诚
 
  “我们到了热带雨林,说句实在话,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教官告诉我们,一般的军人如果没有受过针对性特种地形训练,一旦进去迷失方向,就很难再活着从里面走出来。在这种雨林里,有太多我们没有见,甚至不能想象的生物,就是因为无知,所以这种里对我们而言,充满了太多的危险和不可预测!看起来没有异状的树干上,可能就潜伏着一只全身都披满伪装色的危险生物,一脚踏到看似坚实的土地上,下面可能就是能让我们怎么挣扎都会慢慢沉下去的沼泽。这里到处都是树,浓密得让人心烦!”
  “当然这里也有很有趣的东西,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能在水上,表演水上飘的蜥蜴呢”!当时我打算把它捉住做自己的午餐,结果那个只有十几厘米的小东西非常警觉,发现危险向它逼近竟然支起两只前腿,用自己的后肢象人类一样奋力跑动,在经过一个池塘时,它竟然用自己的后肢,一路他妈的踏着水面狂奔过去了!”
  雅洁儿可以想象得出,战侠歌当时一定看傻眼了,不过能用两条腿奔跑,甚至能跑过水面的蜥蜴,想想也真的很好玩呢。
  “后来教官告诉我,如果我们能自己的双腿爆发力强大八至二十倍,我们也可以像那只蜥蜴一样在水面上跑起来!汗,强大八至二十倍。就算把李小龙请来也差远了吧?!在写这封信的时候。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是不是应该想办法捉上一只这样地小东西。送给你把它当成可爱而好玩的宠物?”
  雅洁儿给战侠歌的回信是:“我现在还是很无聊,还是每天一个人看电视。”
  战侠歌经历了热带雨林、平原丛林、高山丛林、丘陵丛林等特殊训练,在他离开第二个训练基地时,他的衣领收又多了一枚丛林勋章。
  “我们又到了第三个训练基地,进行山地训练。我真是要对我们学校选择训练基地的水准五体投地了,只一座山,就包含了最经典的坡地、峭壁、山谷地、高山丛林、溪流诸多地形,气温变化更是象小孩的脸,刚才还热得我恨不得把自己的皮都扒下来,一会又冷得我牙齿上下打架。那雨是说来就来,绿豆大小的冰雹砸得我们头盔叮当乱响,我还没有找到躲雨的地方呢,嘿,雨过天睛了!”
  战侠歌在走出第三个训练场的时候,在他的衣领上又多了一个山地勋章。
  第三个训练基地的教官,在为战侠歌戴上这枚代表军人荣誉与骄傲的勋章时。他凝视着战侠歌衣领口,那整齐的排成一列的勋章,过了半晌,他才拍着战侠歌的肩膀道:“现在你如果到国际雇兵战场上,你的身价已经值二百万美元!而在某些人眼睛里,你的脑袋也值二百万!”
  报告自己学习成绩的信,一封封从全国各地传送到雅洁儿的单身宿舍里,里面还掺杂着一些从各个地方采集到的小玩艺。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流逝过去。每一次接到战侠歌的来信。都能让雅洁儿高兴上好几天。
  他们虽然都属于第五特殊部队,但是受到保密守则限制,他们之间的信件都要通过安全部门检查,他们只能用这种非常平常的文字,来相互传递自己的喜怒哀乐,并努力从对方的信件表面文字中。去努力挖掘可以让自己突然涌起一种火热感觉的内含。
  一遍又一遍的阅读战侠歌邮给她的信,为了不引起别人的“误会”,他们之间不敢频繁的信件往来,战侠歌总是到了一个新的训练场,在快要离开的时候,才会向雅洁儿诉说。在一年零八个月的时间里,雅洁儿也只接到战侠歌的三封信而已。
  她几乎已经可以背出战侠歌每一封信上的每一句话,但是她还是忍不住会去看它们,望着在镜子里那个因为兴奋而双颊晕红的女人,看着她眼中那抹怎么也无法忽略的幸福光彩,雅洁儿不只一次问自己:我这算是在谈恋爱吗?
  雅洁儿一遍遍的计算战侠歌回来的时间,在她收到第三封信的时候,战侠歌还需要四个月时间就可以回来了!
  他要到的最后一个训练场,是拥有世界最高山峰珠穆朗玛峰的冰雪世界,他在那里将要接受高原与雪林的生存作战训练。
  第四个训练场的教官是一名少校,这位教官并没有象其他训练场的教官一样,立刻给这些接受过长期严格训练已经拥有血铁军人气质的学员们一个下马威,他指着几辆军车,道:“我叫龙建辉,欢迎你们来到雪山训练场。既然来到我们这里,就要遵守雪山的规矩,走,我带你们出去转一转,让你们真正了解我们脚下的这片雪山。”
  在轻轻的晃动中,汽车在号称“生命禁地”的新疆至西藏公路上驶动。在进入一片和戈壁滩一样的石滩路时,战侠歌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军用高度表,上面显示他们已经到达了海拔五千一百米的高原。路边两侧的暗红色山包上,腹盖着白色的雪,慢慢的汽车驶进了喀喇昆仑山。
  不知道是不是在潜艇上工作过,他已经对最恶劣环境已经有了充足适应力的关系,战侠歌出奇的发现自己并没有象其他同行的学员一样,出现向原反应。
  龙建辉略略惊诧的看了战侠歌一眼,用他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低声向和他同坐在一辆越野汽车里的战侠歌和其他两位学员低声介绍道:“这里叫做泉水沟。在多年前,进驻西藏的部队在这里宿营,在天亮后,有十几个兄弟任凭班长、排长、连长怎么叫。怎么往他们在嘴里塞生姜片灌辣椒水。他们因为高原反应,再也没有再睁开自己的双眼。泉水沟一旦到夜里。环境十分恶劣,部队可以在这里暂停休息,也可以在这里埋锅做饭,但是绝不能在这里过夜。我们后来又把这里叫做死人沟。就是用来警示那些后来的兄弟,千万不要把自己的生命陷进这条沟里!
  战侠歌望着车窗外,已经被湖水浸泡的公路,司机驾驶着进口吉普车,小心的避开了路上的积水,他的目光最后落到了路边的电线杆上,在它地上面有一个西藏居民特有的经幡。由于遇到断路,他们在夜里十点钟,龙建辉教官带领二十五名特殊部队学员,才到达了甜水海驻兵站。
  车子刚刚停在驻兵站门口。军犬的咆哮声刚刚响起,呼啦一声,一群个人就从里面窜出来,手脚利索的帮战侠歌他们拉开了车门。战侠歌还没有跳下汽车,两个人士兵就不由分说的伸手架住了战侠歌的双臂,把战侠歌往营房里拽。
  “累了吧?我们早就准备好开水了,你们可以好好洗把脸,如果高原反应严重的话。千万不要硬撑着,我们这里还有氧气,你只要吸上几口,就能睡上一个舒服的好觉。到了高原上,最重要的就是要能吃能睡,对了。你有没有给自己准备些糖果?在高原反应重的时候,吃上几粒对你会帮助……”
  战侠歌愕然的看着身边这两个絮絮叨叨,比鸡婆还要鸡婆的驻站士兵,他们这个样子哪里还象是军人,倒象是两个正在为抢夺客源而用尽全身解数的服务生!战侠歌整个人就象是一要水泥柱般,死死硬钉在地上,任由两个士兵用力拽他,却根本无法挪动他的身体。
  龙建辉教官暗中点点头,对战侠歌道:“跟他们去吧,他们每个人都是真正的男人,只是在这个地方呆久了,和外界没有联系,每天看到的都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有了朋友过来,他们热情过度也是正常的。”
  战侠歌只是身上的力量略略一松,就不由自主的被两名战士硬架进了军营。已经是晚上十点钟,兵站的柴油发电机已经停了,军营里已经点上了汽油灯,一进兵站的房屋,一股热浪就迎面袭来,在一只用砖块垒成的炉子上,一只硕大的铁壶壶嘴正在冒着水气。一个坐在马扎上,长得五大三粗的汉子跳起来,对着战侠歌伸出了一只手,憨厚的笑道:“我是这个兵站的站长聂华,欢迎,欢迎!”
  战侠歌伸出手,在他们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彼此感受到对方蕴藏在身体里的爆炸性力量。战侠歌的目光落在了聂华右手上,这个五三大粗的汉子,他的手指甲竟然绝不正常的深深凹陷下去,看起来就像是几把造型奇特的小勺。
  经过将近三年的特殊训练,战侠歌已经学会了用沉默和平静态度来面对一切,但是他的目光还是被聂华读懂了,聂华用他同样象五把小勺的左手搔了搔自己短短的头发,憨厚的笑道:“这是高原反应给我留下来的,很正常,我们这里基本上每个人都有一点这种情况。”
  把战侠歌硬架进军营的一个士兵接口道:“是啊,我们还举行过一个滴水珠比赛呢。我们用注射器往每一个人的指甲里滴水,看谁的指甲能盛的水滴最多。结果我们站长就是站长,山东大汉就是个猛,军事技术第一不说,就连滴水珠比赛,也以盛了十一滴水获得冠军!”
  战侠歌凝视着眼前这个挂着一脸憨厚笑容的山东大汉,他实在不能想象,一个人手指甲里硬容纳十一滴水是一个什么概念,他被人硬拽到一张小马扎上,一只刚刚泡了块方便面的饭缸塞到他的手里,紧接着是一块一直放在炉子上烘烤得喷香的馕也到了战侠歌的怀里。
  聂华叫道:“小张,你再到军需库里去取一些罐头来招待我们的贵客!”
  一个顶多只有二十岁的小战士应了一声,飞也似的跑了。
  “吃吧,也没有什么好东西,真是委屈你们了,不过在我们这里。总能吃上个热乎饭。”
  其他人也被拥簇进屋子里。整个屋子立刻显得狭小起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战侠歌用一把铝制的小饭勺,慢慢的吃着泡软的方便面,和那个烤得暖暖的青稞面做成的馍馍,在方便面里还有一些硬硬的肉块。战侠歌必须仔细咀嚼,才能勉强将那几风干的肉脯嚼碎咽进自己的胃里。
  那个小战士抱着一箱水果罐头飞跑了回来,战侠歌真的有几分惊讶,在这种氧气只有地面一半,空手都等同负重二十公斤的环境中,这个看起来又瘦又小的孩子,怎么抱着一箱沉重的水果罐头,还会跑得这么快。
  小战士把一瓶水果罐头送到战侠歌的手里,战侠歌略略疑惑的看着手里那瓶罐头,两千零二年春节的钟声刚刚响过没有多久。无论是在商场或者是军营中,他已经很少再看到这种直接用一个金属片做成的瓶盖压在瓶口,里面还有一个起到密封作用的白色橡胶圈,只能用军力一点点撬开的水果罐头包装了。
  战侠歌的目光最后落到了这瓶水果罐头的出产日期上,上面赫然印着一九九零年七月出产的字样,他手里的这瓶苹果罐头,竟然已经有了十二年历史。
  聂华狠狠瞪了一眼那个小战士,他搔着头皮道:“不好意思。这些罐头是我们自己吃的,小张还不快去帮大家换一下!”
  “不用了!”
  战侠歌拔出自己身上的军刀,他慢慢撬开这瓶拥有十二年历史的水果罐头,用那把小勺捞起一块可能是苹果的东西,不动声色的把它送进嘴里。那块苹果已经被泡得又软又烂,根本不用牙齿去咬。就在战侠歌的嘴里化成了一团,但是这只罐头的密封做得不错,它还是甜的,密一样的甜。
  当天夜里,连战侠歌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和这群驻守在中国海拔最高兵站里的军人们聊了多久,他们聊人生、聊理想,聊在军营的生活,聊站长聂华老家那条敢和狼搏斗的猎狗,他们聊一切的工作守则许可范围内的话题。在这个没有电视,收音机收不到任何频道,没有任何娱乐设施和场所的兵站里,战侠歌发现自己竟然成了一个出色的演说者,他绘声绘色的讲述在热带雨林中如何和一只孟加拉虎对恃,他向在家讲述那只能在水面上飞跑的蜥蜴,他向大家讲在沙漠里遇到了可怕的沙暴,围坐在他身边的人都在聚精会神的听着,大家的眼睛都发着光,在战侠歌讲到最要紧的地方,不时有人发出两声惊叹。
  最后战侠歌和聂华挤在一起,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聂华这个五大三粗的山东汉子,害怕影响到他的休息,他一直小心的贴在墙壁上,把自己的身体竖起来,用这种最难受的姿势,一动不动的整整硬挺了三四个小时。
  在战侠歌他们登上汽车前,聂震紧紧的拉着战侠歌的手,他只懂得说一个词:“谢谢!谢谢!谢谢!”
  当汽车驶出很远,战侠歌回过头的时候,他还可以看到,在那个兵站的前面,一群共和国的忠诚守卫者,还站在那里遥遥对着他们挥手。
  战侠歌低声道:“他们都是英雄!”
  龙建辉默默的点了点头。
  汽车驶到了喀喇昆仑一座冰峰的山脚下,龙建辉低声道:“下车!”
  在一片平坦的石滩地上,一座高大的、伟岸的纪念碑,就象是一把指向苍天的利剑,骄傲的挺立在那里,那四方的基座上带着斑斑的风雨印痕,仿佛正在向每一个走到它面前的人,诉说着它的悠久历史和一个火热的激情年代。
  凝望着这座坐落在海拔五千米高原上的石碑,在它的背后就是常年积雪覆盖的雪山,在它那山的顶端,白色雪山和万里晴空中飘荡的白云几乎连成一片,再加上这座石碑,将一种人工的雄壮与自然的雄伟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最粗犷,最朴实的硬朗魅力。
  “这里是康西瓦烈士陵园,这里安葬着一九六二年对印边镜自卫反击战中英勇献身的九十九位英雄!”
  龙建辉凝视着面前的每一个人,沉声道:“按照我们雪山的规矩,只要是路过这里,来到这里的人,都要来看一看,为我们的英雄点上一支烟,敬上一杯酒!”
  龙建军从口袋里取出一盒红塔山,在海拔五千米氧气缺乏的高原上,劣制的香烟抽着抽着就会灭火了。他从香盒里取出三支,点燃后把它们小心的放在墓碑下。
  司机从车上卸下一箱烈酒,搬出几箱罐头,龙建辉抓起一瓶酒,把它高高举起来,放声叫道:“你们这些新学员来到学校,我们本来应该在基地为你们举行一个欢迎宴会,但是无论是哪一界哪一批学生,我都会先把他们带到这里。当着九十九位英雄的面,我代表他们欢迎你们来到雪山,来到这个绝不允许被污染和玷污的世界!”
  龙建辉倒转手中的酒瓶,那五十五度的烈酒,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而流畅的弧线,狠狠砸到这片海拔五千米的高原土地上。
  九十九位英雄他们静静的躲在海拔5000米的风雪高原上。这里寸草不生,只有无尽的石砾与冰雪和那历经几千年出永恒未变的皑皑雪山。在他们的墓前,看不到苍松翠柏,也看不到簇拥的花卉。这里实在是太偏僻了,偏僻得就算是逢年过节,也很少有人来这里祭奠、扫墓。但是他们绝不是孤独的,因为无论谁从这里经过,都会向他们躬鞠行礼,因为他们是真正的英雄!
  “大家看到那座终年覆盖着冰雪的陡峭高峰了吗?”龙建辉的声音变了,他嘶声狂吼道:“让我告诉你,在那上面有两位更远久,也更伟大的英雄!他们当年为了保护自己身上的红旗不被敌人玷污,他们硬是用自己的双手的刺刀,当着准备看热闹的敌人面,一点点的爬上去,并把红旗插到了它的最顶峰!”
  “现在半个世纪过去了,我们还是无法把英雄的遗体搬回来,因为那个山峰的峰顶实在太峭拔,就算用直升起,我们的工程人员也找不到落脚的地方,所以我们只能让两位英雄和他们用生命保护的那面红旗,继续飘扬在上面!”
  战侠歌凝视着那座连猿猴也不可能爬上去,全身都披着一层光滑坚冰的冰山,他深深叹了一口气,狂吼道:“敬礼!”
  “刷!”
  二十五名新一代共各国军人的右手狠狠的划到自己的额头旁。
  “我相信能站在我面前的人都是好样的,你们已经接爱过最严格的训练,我相信你们一样能顺利通过这最后一个训练场的考验!但是我这个教官更想交给你们的,不是作战的技巧,不是生存的能力,而是简单的两个字!”龙建辉的声音当真是掷地有声,他厉声狂吼道:“那就是……忠诚!!!”
  当天夜里这一支小小的队伍,就在这个烈士陵园的石碑下扎营。
  天色透亮所有人都自觉的爬起来,列队点名的时候,龙建辉才发现,战侠歌和另外两个学员不见了。
  龙建辉愤怒的狂吼道:“谁知道他们去哪里了,立刻向我报告!”
  没有人回答。
  “不要告诉我,一个连续获得大地、丛林、山地勋章的精英学员,就是一个无组织无纪律的混蛋!”龙建辉因为愤怒瞪圆了一双血红的眼睛,他嘶声狂吼道:“我更不相信其他教官都是有眼无珠的笨蛋!到底有谁知道他们去哪里了,你们身为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培养出来的军人,作为未来中国甚至全世界最出类拔萃的战争机器,更应该知道服从命令,遵守纪律的重要性!”
  还是没有人说话,但是有人却不由自主的扭头,把目光投向了那座终年冰雪覆盖,还有一面红旗在它的巅峰屹立的冰雪峭壁。
  什么都明白了!
  龙建辉嘶声道:“战侠歌,,你这个混蛋,你他妈的想干什么?所有人,立刻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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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战斗回路 第七章 冰山来客
 
  这是一座足足有四百米高的陡峻山峰,在它的全身都披着青藏高原上那恒古不化的冰雪,远远看上去,它就像是一座银白色的巨塔,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而亮丽的光芒。在这片几乎没有生命能征服的领域,到处都是九十度角垂直的峭壁,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沉积中,谁也不知道它身上那一层冰雪到底有多厚,也看不青原来究竟是什么颜色。
  两名第五特殊部队精英学校的学员,就站在这座冰山下,他们都眯起眼睛,努力向上看。而在这座冰山的半山腰,一个孤独的身影,正在一点一点向上攀爬着。
  “你们这几个混蛋!”
  龙建辉带领其他学员飞跑过来,他扬手对着那两个学员就是狠狠几个耳光,他指着冰棒那座山峰,狂吼道:“你们这群混蛋才跑到雪山,就敢让自己的同伴去这座冰山,你们是太狂妄了,还是想让自己的同伴去送死?!立刻向我报告,战侠歌都带了什么工具!”
  一名脸上带着鲜红掌印的学员叫道:“报告教官!战侠歌带了三把军刀,三把刺刀,一只工兵铲,一卷长度四百五十米的特种攀山绳,一袋糖,一瓶烧酒,一个单兵睡袋,两只打火机,十五份单兵自加热口粮,两斤牛油,五公升汽油,一只小型汽化炉,可以支持三十分钟的微型氧气瓶……”
  另一名学员低声道:“还有……教官您的两盒烟,是我昨天从您车里偷偷拿的。”
  “小子准备得还挺全地嘛,居然都把贼爪伸到我这个教官头上了!”龙建辉不怒反笑,他打量着头顶已经爬上一百米高度地战侠歌吟诵哼道:“不过你们也太小看青藏高原上的冰山了吧?好。我倒想看看,一个连续获得大地、丛林、山地荣誉勋章的学员。跑到我这个雪地训练场,能做出点什么成绩来!”
  劈手抢过一名学员身上的无线电通讯器,龙建辉道:“战侠歌,我是龙建辉教官!你不要向下看。我现在就在我正在攀爬的山脚下!你也不要回答我,你只需要认真听着我每一句话就行了!”
  “我不会再命令你下来,因为你现在攀爬的冰山平均坡度达到八十度,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地绝路!你现在就算后悔,也找不到退回来的方法了!你如果想活下来,只有一个方法,就是不断的爬,直到爬到冰山的顶峰,再想办法把身上的那条长达四面五十米的特种攀山索固定在山峰上。再利用它爬下来!”
  无线电通讯器里传来战侠歌粗重的几乎要把肺叶炸碎的喘息声,龙建辉沉声道:“我相信你现在已经开始了解高原的威力了吧?我已经听过你携带的装备和物资,它们加起来已经超过三十公斤,在高原上空气里地氧气尝试只有平地上的百分之四十七,就算你双手空空,也要等同于负重二十公斤,而你越往上爬,你身上的压力就越大。换句话来说,我等于在背着五十至六十公斤的负重。去利用几把刺刀这种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工具,去征服一卒高达四百米的冰山!”
  “我命令你,在找到合适的地方后,立即将身上不必要的装备全部抛弃,尽量轻装前进!否则你只要脚下一滑,我就得在山脚下为你收尸!”
  “噗!”
  战侠歌手中地刺刀狠狠捅进他面前这片万载未化的坚冰中。他左手用布条紧紧缠住手掌,暴露在空气中的五根手指已经被冻和发白,但是它们仍然可以有力的勾住一块突出来的坚冰,他尽量让自己的身体贴住冰山,避开越来越重地山风,他狠狠喘了几口气,努力克制住体力飞速流失而造成的高原晕眩反应,嘶哑着嗓子,低声道:“我能行!”
  “不就是三十公斤的负重吗?我就不两位身上扛着红旗,连饭都吃不饱,连鞋子都没有的前辈,能征服的冰山,我就爬不上去!”
  龙建辉愤怒的咆哮通过通讯器,狠狠轰进战侠歌的耳朵:“你到底想干什么?”
  “教官你不是告诉我们吗,到了这里我们就应该给这些英雄敬一杯酒,点一支烟,这就是雪山的规则!我就是要亲眼见到这两位最伟大的英雄,我要陪着他们喝一杯酒,陪着他们抽一支烟!”
  战侠歌低下头,在他的脚下是一百多米几乎垂直的光滑冰面,站在山脚龙建辉教官和他的那些同学,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小,但是那一层融合了冰雪和碎石的大地,却突然变得狰狞起来。战侠歌几乎可以看到,如果自己真的失足摔落下去,他的身体的血和肉和这片高原上的雪与土整合在一起的凄艳景色。
  一种生物面对近在咫尺的死亡,狠狠击中了战侠歌,让他的双手都忍不住微微一颤,插在冰层里的刺刀发出“喀啦”一声脆响,几片冰屑从里面飘出来,轻轻敲打在战侠歌的脸上,瞬间就被他皮肤的热度融化,和他脸上的汗水混合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
  再抬头看了看他上方的冰山,战侠歌狠狠吐出一口闷气,龙建辉教官说得对,只要他一直向上看,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教官,我曾经抛弃了一个大哥,任凭他和自己的潜艇一起潜沉在大海中,我这个抛弃大哥、朋友、兄弟的人,最后连他的尸体都找不回来!”
  战侠歌的泪水狠狠从眼眶里喷涌出来,他痴痴的道:“从那个时候我就对自己发誓,我战侠歌绝不会再让真正的英雄,在付出生命后,还得不到安息!我更允许英雄流血再流泪!所以。我要把英雄的遗体和他们用生命守护的红旗……带回来!!!”
  听着战侠歌微微带着点哽咽。但是却坚定和无坚可摧地声音,感受着他那种赌上一切从身体深处迸发出来地战斗火焰和激情。龙建辉沉默了。
  “教官,对不起了,但是,请你原谅我这种放肆,如果我能活着回去。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我想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可以连续获得丛林、山地、大地三枚勋章了,你做了我们每一个军人都想做,却不敢做,没有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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