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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氏女子歪传

_3 还忧不盛妍(当代)
  场面很微妙,气氛很诡异。满渊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突然在两人见面后下一刻就满脸杀气的盯着马背鄂伦岱,又看看一脸漠然将脑袋侧倒一边去看着旁边一棵树的法海。觉得他真滴好为难啊。姐姐为什么就是女人呢,只能坐在车里,她来一定有办法啊,。而现在骑在马上,走在队伍里面的,只有自己和法海叔叔关系最好了。
  如果满渊学过西方戏剧文学,他现在的心情套用一个着名的台词就是,上前还不是不上前?这真是一个大问题呐。
  瞄瞄鄂伦岱目不斜视的样子,和远远瞅着就是不上前的朴熙堂哥和介福堂哥,满渊顶着晚辈的身份,最终硬了头皮,骑马到了法海的身边,用双腿夹住马肚子,对着法海行拱手礼拜年。“三叔新年好。”
  法海本来仿若是从佟国维府前那条道上的一棵生长得很是茂盛的老榕树上看出了它稳重的内涵并给予长时间的凝视。听见满渊的问候后,终于转过了脸,眼神恢复了些温度,点了点头。“嗯,侄儿最近学习可好?”看见满渊点头做肯定答复后,又不忘记添了一句。
  “如今万岁重汉学,侄儿以后若想有所作为,四书五经可不能落下。”千万别向那个大老粗一样,没有文化,只有蛮力!!
  鄂伦岱也终于不研究马背上到底有多少根鬃毛这么高难度的问题。而是回过头对着满渊意有所指的说:“满渊,咱们八旗家的男人不能忘本,书读得多却连重些的弓都拉不开,丢人!”不就是念书好么,你上过战场么,你会杀敌卫国么?!无力的书呆子!
  眼神交汇,一个恶狠狠的,一个冷漠鄙视,如果这是科幻片,大概会看见那噼里啪啦的火花。但是这不是,这是古代文,所以满渊很是谨慎的说:“大伯,三叔,我们一起去给叔爷爷拜年?”咱们的队伍都快把这条街堵上了,太显眼了。
  这样鄂伦岱和法海这对死对头才仿若什么事情都没有似地调开目光,鄂伦岱在外面是不会太过于给佟家丢人的,所以他哼了一声,拿着鞭子轻轻的抽了一下马身。带着自己的队伍走了。法海也随即跟上,虽然他和鄂伦岱是新仇旧恨累计得都无法衡量了。但是这个混蛋男人还是他的大哥,长幼有序,压着他呢。
  如今虽然佟国维给康熙降了官,但是佟家从佟图赖那辈子积累起来的势力依旧不弱。门人在新年期间来送礼走动得也是非常频繁。等到鄂伦岱他们到的时候,门庭若市形容这个场面也不为过。鄂伦岱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响起宫里传出来的二阿哥胤礽和佟家不亲的传闻。想必那是自己那个贵妃妹妹的手笔。但是,看看那些装着礼品的马车一辆辆的往佟家赶的样子。鄂伦岱觉得自己也得加快脚步了,他现在不只是担心两个儿子的前程,小儿子娶了媳妇,他就可以撒手不管了,两个侄女的婚事,还有自己侄子的前程,他都得替他们打算着,不然他以后有什么脸面去见自己枉死的弟弟?
  门口守着的下人一看见马上的鄂伦岱,立马是欣喜的迎上来,“哎呦,这不是堂大老爷么,我们老太爷一大早就念着你呢,这不您这么快就来了。”下人讨好的上来牵马,他可是被管家这两天耳提面命的叮嘱,看到鄂伦岱老爷来了一定要好好伺候,不然就去马房养马去吧。佟国维现下也感觉到了少了鄂伦岱就是少了不少武官的支持,毕竟是浸淫官场的老人物了,他利用血缘关系这一条,就是为了让鄂伦岱怎么也同他断不了关系。
  鄂伦岱当然也明白佟国维的打算,心里再不甘愿现在不能做得太绝。所以他也没有什么表情,就这么下了马,一边的小厮上前立马将他的马牵到一边,鄂伦岱对着自己身边的阿城说:“去,到后面去让太太和两个姑娘下车吧。”
  阿城应了一声,而满渊则是下马和两个堂哥一起站在鄂伦岱的身后,就这么跟着鄂伦岱走进他以前住着,如今却最不愿意回忆起的佟府。
  月娇在来佟府的路上,终于让自己清醒了一下,带着雨婷给钱妈妈和董嬷嬷分别扶下车之后,就看见齐佳氏被几个丫鬟簇拥着站在那儿等着她。见她和雨婷下了车,赶紧吩咐身边的一个丫鬟:“还不快去,给五姑娘把带来的斗篷披上,顺便也给六姑娘拿一件,去年的狐狸毛的,姑娘家的,冬天里注意身子。”
  月娇自是带着雨婷对齐佳氏服身致谢。接着几个女眷就在一众婆子丫鬟的簇拥下踏进了佟府。
  佟府的门口的下人刚把鄂伦岱一家子送进去,看着后面来的客人,“啊,堂三老爷?”两个老爷居然是一块来的,路上就没有吵起来?看来这鄂伦岱和法海的二三事是佟家上下都清楚啊。
  法海也板着脸不言语,对于这个佟府的感觉,大概是他和鄂伦岱唯一一个可以有共同意见的地方,他也将马交给小厮,带着家眷进门了。
  进去之后,月娇这些女眷都到后堂休息,而男人们则在前厅寒暄。说实话鄂伦岱对着佟家的其他人还真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人家是军功出身,和那些将士们一来二往的弄习惯了,遇着这些唧唧歪歪一句话的意思要说一段的官员们,简直是没劲透了,这边鄂伦岱已经开始敷衍着那些个讨好上来的人的客套话,满脑子想着等会用什么理由离开这里。
  那头法海离着鄂伦岱几丈远,和一群佟家的旁支们说些典故之类的,聊得到底畅不畅快,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后堂里的月娇也很郁闷,那个找她麻烦的大姑娘嫁去了蒙古了,看他们姐弟两不顺眼的堂伯母喜塔纳氏自从女儿选秀回来身体就一直不舒服到现在。最让月娇高兴的是堂伯叶克舒,俗话说的好,伤筋动骨一百天,如今还在床上躺着呢!月娇是真心的希望他能躺倒寿正终寝。
  可以说这个家里明显的敌人都不在,可是面对这些看着她和雨婷不停的换着词夸奖的,或者是看着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清朝贵妇们,月娇觉得来几个看她不顺眼的人找麻烦,也比耳边一群人呜呜嗡嗡的好多了。
  这个说:“瞧瞧,这就是佟家的五姑娘,真是好相貌啊,这过几年选秀可是会有个不错的前程呢。”月娇翻了个白眼,大妈不是您低着嗓音我就听不见,还有你的话语里面酸味轻一点会更好。
  “哎呦,这不是月娇姑娘么,如今真是大姑娘了。还有这是六姑娘吧,长大了都是越来越俊了。”这个是当面夸奖的。然后还有人接着话头继续说:“是啊,小时候看到她我就说是个美人坯子,瞅着这姐妹两个越来越好看了。”
  月娇依旧是笑得得体,雨婷在一边是左耳进右耳出。月娇心里却遏制着吐槽的吧,据她所知这个身体八岁之前,压根就没有离开过那个小院子,你那种回忆型大家无比熟稔的语气从何而来?
  最后还是齐佳氏看着月娇和雨婷在那儿给人围着有些不自在,便上前打了个圆场。说自家的姑娘性子腼腆,别燥着她了,才让月娇的身边清静一些。接下来月娇就继续保持“腼腆”坐在一边听这些平时生活无聊的清朝贵妇们谈论各式各样的八卦,一边说难道大伯和前面的人聊上了,不是说一会就能回去么?
  前厅的鄂伦岱在见到佟国维之前在想着怎么找理由,他一想到这个家里曾经害死过他的弟弟,而罪魁祸首只是躺在床上养病他就浑身难受。旁边一大推人打听着自己小儿子的未来媳妇,他都快暴躁了人家妇道人家喜欢问的事情,你们一个个大老爷们没羞没燥的问个不停累不累啊。爷不是你们,爷是很man的人!!!
  终于在鄂伦岱内心咆哮一万遍后,佟国维登场了,后面跟着他的几个儿子,独漏了大儿子叶克舒。他来不了了,腿坏了胳膊坏了,怎么来?鄂伦岱也懒得看到他,怕看到他忍不住自己的拳头!
  佟国维一上场,大家就成一种记者看见明星的状态围了上去,当然鄂伦岱和法海除外,身份和官位在那,他们是实力派,鄂伦岱更是佟府真正的长子嫡孙。他才是佟府真正的主角,人家佟国维自然会来找他。所以当佟国维看见站在人群外老神在在的鄂伦岱时,他是真的很想叹口气。他虽然占了佟府,可是人家鄂伦岱是名副其实的宗孙。虽然之前为了一些事情,闹僵了,但也是自己这房理亏。如今他还是得舔着老脸让鄂伦岱同自己家不能断绝,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指望他们佟家就等着没落吧。
  “侄儿,可是久等了?”闲杂人等让开一条道路让,叔侄两叙叙旧。
  “侄子等叔叔,怎么会不耐烦,只是侄儿今天有事,所以还是劳烦请叔叔快些。晌午之前侄儿要回府。”鄂伦岱直接出击,爷不耐烦看见你,快些完事,早弄早散场!
  佟国维有些想苦笑,他不苦笑不行啊,鄂伦岱的意思很是明显了。人家不想在这呆着太长时间呢。但是他能问到底什么事情?不是让大家看了笑话。所以只好说:“侄儿莫急,你婶婶很是想念五姑娘他们,等她见过侄孙之后,侄儿便可回去了。”
  “叔叔真是让侄儿感激不尽。侄儿真是惭愧。”鄂伦岱毫无愧意的说着。倒是让不远处的法海一囧,当初自己这个哥哥要是和自己相处有着这种程度的面子工程,他们的关系哪会势同水火?
  法海一定程度上高估了鄂伦岱,也高估了自己和鄂伦岱之间的仇恨,鄂伦岱哪天要是这么对着他,他就该掂量着早点离开京城跑路吧,人家那是为了给弟弟报仇忍着呢,没看见他拱手时候拳头上的青筋?
  月娇在后堂听见一个婆子说佟老夫人等会就来,于是就耐心的等着,心想拜完了老夫人给她磕几个头就可以走了吧。不自觉的转转头,活动一下坐僵了身体。却看见法海的妻子马佳氏,也就自己的婶娘,坐在不远处和身边的一个小姑娘说什么。她想了一下,对着一边的齐佳氏说:“大伯母,我可否去给婶娘请个安?”毕竟是同宗的婶娘,而且还照顾过满渊,月娇总觉得自己身为长姐要亲自道谢。也好让那些个看着自己这房笑话的人闭上嘴,别当她没有看见她们那时不时飘向马佳氏那带些幸灾乐祸的眼神。
  齐佳氏有些奇怪的看了月娇一眼,这个丫头带着她出去也是很少主动和人攀谈的,今天主动去给马佳氏请安?不过男人间那些所谓的不对付在齐佳氏看来不是那么严重,同意月娇送年礼给法海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来鄂伦岱的态度松动了,到底是兄弟,真的恨都恨过了二十多年了,大概只是习惯给这个人添添堵了,真要论仇恨,还没有佟国维这边大呢。
  见齐佳氏点点头,月娇对着一边的雨婷说了一声,带着她来到周围人不多的马佳氏身边。马佳氏也就三十出头,看着还是很年轻,一身带着喜气的红色氅衣让她的皮肤看着更是白皙。马佳氏看着缓缓带着雨婷走过来的月娇也是疑惑,等到月娇和雨婷盈盈下拜之时,赶紧伸手去扶。“这是做什么,折煞婶子了。”
  “婶子礼当收下我们姐妹两的这个礼。”月娇笑着说道,声音不大不小,可是房里的人都听见了,反而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看着月娇这边。
  “没错,婶娘,我和姐姐在佟府的时候,还是亏着您和叔叔想着咱们。所以啊,这个礼是我们晚辈应该的。”雨婷脆生生的说道,本就水灵的大眼睛满是真诚。
  月娇有些无力,雨婷是逮着机会不忘记抹黑一下佟国维那家子啊。你这不是明摆着说佟国维虐待咱们么?
  马佳氏有些感动的样子,因为自己丈夫身份的问题,对着佟府的人都淡淡的,每次过年的时候,那些妯娌也不大愿意理她。她的性子柔,只要别说什么难听的,她也都忍了,如今看着月娇和雨婷真诚的态度,想到年前她们送来的年礼和一看就是亲手做的荷包,觉得这两个姑娘还真是不错。
  “那婶子就不客气了。”马佳氏也想不到两个小姑娘对着她示好能图到什么,就想开了,有些高兴的将一边的小姑娘推出来,“倩儿,还不快对堂姐行礼?”原来这个小姑娘就是马佳氏的女儿,只是这个性子倒是有些像之前的月娇,温温柔柔的,一看就是个糯米团子。
  雨婷向来听月娇的话,看着姐姐对着法海一家都很好的样子,所以对着这个和自己年岁只是差几个月的堂妹很是热情。“你是倩儿,我是雨婷,这是我姐姐月娇。”
  月娇对着倩儿看过来有些怯生生的目光,温和的点点头。马佳氏也乐的自己的女儿和月娇她们走进些。在一边笑着看着雨婷和倩儿叽叽喳喳的说着趣事。一时的气氛倒是温馨了不少。
  而周围竖着耳朵睁着眼镜观察这边动静的众人有些疑惑了看看齐佳氏,人家一副很赞成的样子?难道鄂伦岱无比讨厌法海这件事情完全是子虚乌有?那以后对着马佳氏可要小心些了,人家可是后面有个大靠山的。互相交换了一个你懂我懂的眼神,大家又恢复了自己的八卦了。
  这边月娇将雨婷丢在那边陪着马佳氏,自己回到齐佳氏身边,看着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的大伯母,有些疑惑?“伯母为何这么看着月娇?”
  “月娇真是个好孩子啊,伯母欣慰呢。”
  月娇大囧,她可不是想着尊老爱幼啥的同情心泛滥,只是一方面法海一家帮过他们是事实,另一方面,法海以后应该会青云直上,他终究是和自己阿玛一个爹的叔叔,如今和他们关系好了,自己的以后的筹码也就越多。她不会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至于大伯,他这样的态度,反而是最好的,虚虚实实,谁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对着齐佳氏有些暧昧的笑笑,月娇也不解释,这时候,门口传来下人的通报。“佟老夫人来了。”
  月娇连忙站了起来的同时松了口气,终于来了。
  21、拜回
  作者有话要说:刚改了错字。。。真是太多了。
  所以空了一更,见谅啊。
  最近事情很多,大概文的字数会浮动,大家通融通融。。。。嘻嘻嘻
  佟老夫人今天穿得很是喜庆,是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喜庆。
  里面是暗纹穿花大红洋缎袍子,外面是金绣纹饰的大褂。一进来就让月娇像是看见了一个移动的发光体,等到定睛一看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多年在设计场和后来在模特场上混的职业病差点给佟老夫人的着装给勾着犯了起来。这是什么搭配啊,虽然又是红,又是金色的,你干嘛还放个翠绿翠绿的翡翠做的珠子挂脖子上,太,太挑战人的神经了。。。。。。。。月娇真是觉得侮辱了那串子上好的翡翠了,没有办法,她前世的父亲就是开珠宝店的,对于珠宝首饰的搭配先是从小耳濡目染,后是自己设计这个专业让她对搭配的眼光更加挑剔,但是至今为止,她看到的都是些比较考究的贵妇,基本打扮以贵气为主,就算今个节日,后堂里面的贵妇也是很得体的,力求无过,不求出挑。而今个老夫人这么神奇的颜色搭配真是让月娇来到古代之后头一回撞见,让月娇有种名厨看见一个烧的一塌糊涂的菜式却不能动手的焦躁感。不过老夫人这身这个显眼程度也是相对的,这不,下人老远都能看清楚是她。
  老太太身边就是二儿媳妇,也就是佟国维的二儿子的正妻。她穿得还算是得体,不过着装看性格,这个二堂伯母的颜色以深红为主,应该是比较要强的性格。就如职场上的女性工作时候,通常喜欢挑一些深重的颜色,而且多为纯色,这个二伯母的衣服上很少的花纹,只是集中在盘扣和袖口的镶边。而头上的首饰多为单一的簪子,贵重,却无多少累赘。月娇不喜欢带太多簪子是她真的不适应清朝女人头上那个重量,而二伯母一个贵妇打扮得比齐佳氏还要简洁,可见她的性格绝对强势,干练。
  隆科多的媳妇没有来,人家现在是心如死灰,天天在佛堂里面,遇到那样一个男人也真是算她倒霉,娘家婆家都丢了人。如今自己丈夫还抢了死去的鄂善的小妾,她恨不得天天躲在佛堂里面谁都不见。接着就是老四的媳妇赫舍里氏,这也是佟家和赫舍里氏走得近的原因,佟老夫人就是赫舍里氏,而这个四儿媳正是佟老夫人娘家哥哥的一个嫡出的孙女。也难怪索额图会明目张胆的对着宫里的胤礽示好。但是做人媳妇没有多久,性子有些跳脱,看着她有些想表现淡定却抑制不住喜悦的样子就知道了。
  齐佳氏和月娇的身份特殊,一个是佟国纲的长媳,一个是失去双亲的长女,论出身和辈分,在这群女人中算是高的。所以就带头起身,齐佳氏也是夫人外交里面来来去去的。对着佟老夫人很自然的上前问好了。
  “哎呦,婶娘,这么多年不见您还是这么年轻,真是好福气啊。”齐佳氏带头的问好,让后面的女人都附和起来。这个说老夫人子孙满堂,那个说老夫人福气大。月娇偷偷往后使了个眼色让准备上前的雨婷呆在原处别要动。说实话,这个丫头如今是个爆碳,让人下不来台的本事简直和鄂伦岱一个样子,这侄女像大伯也算是独一份了。今天好歹是大年初一,免得老夫人给雨婷的“童言童语”刺激出什么问题,她可是于心不忍啊。总得明白些尊老爱幼不是?
  “好好好,哈哈,你们都是孝顺的孩子。这不是月娇么,听说你前个身子出了问题,现在可大好了,女孩子家总是生病可不行?”老夫人看似慈眉善目的问着一言不发站在后面的月娇。话里话外都在说月娇爱生病,娇气。
  月娇不卑不亢的上前,因为到了屋子里,身上的斗篷已经让下人脱下了,露出里面浅蓝色蝴蝶花纹的长衫,外面是银狐做的滚毛边的短袄,因为是未出嫁的姑娘,只是在头上梳了个双髻,一边一个金丝串珍珠的钿子,剩下的梳垂辫,自然的搭在双肩。身上除了腰间的坠子,就只有脖子上的冰种满绿翡翠打磨的珠子项链一条,这个是鄂伦岱在月娇生辰的时候送的。月娇无论是前世今生,都喜欢玉。当时拿在手上就看出是上好的翡翠。而雨婷得到的是黄金镶红宝石的手链,雨婷的爱好让月娇很是无语,这丫头喜欢什么都带点金子。还好,她的妹妹不喜欢纯金的,不然看着自己的妹妹一天到晚穿戴得和卖黄金的似地,她也很难受。
  佟老夫人看着打扮得得体大方的月娇。衣服首饰将她本就精致的容貌衬托的更加柔媚。虽然才九岁,让她这个活到土埋脖子的老婆子都不得不承认真是好相貌。
  月娇听了佟老夫人的话,瞥了明显脸色有些不好的齐佳氏一眼,倒是对着老夫人行了礼之后,带着几分“感动”的说。“多谢老夫人惦记,大夫说月娇只是身子底子有些差,之前饮食不好,加上没有好好调养才造成的,如今已经是好了大半了,不过还是让大伯母那么操心。月娇真是惭愧。”月娇菇凉,你真的不能怪雨婷说话堵人,她完全是和你学的!
  这老夫人的态度会这样,也是有原因的,那是老夫人之前听到他们家虐待人家的遗孤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连亲戚都会时不时问一下,让她面子下不去。加上儿子因为被人捅出曾经加害过鄂善,后来没有多久就惊了马,还很是诡异的查不出任何头绪。处于女人的直觉,佟老夫人总觉得这件事情和鄂伦岱他们有关,当然其中原因归根结底就是月娇他们。于是对着这几个孩子,佟老夫人就有些迁怒。觉得若不是几个孩子闹腾的那么厉害,他们这房也不会这么霉运不断。这不,刚来了,看见月娇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恼火之下,话语中就带着些挑拨。没有想到月娇的话语处处透露着自己在佟家过得不好,到了大伯母家是余病未消。完全是让佟府坐实了苛刻之名。
  佟老夫人脸色有些难看,周围的人也是不好意思露出其他表情,都想着这孩子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可是那表情很真挚啊。齐佳氏很是得意,欺负自己家的姑娘,她的亲侄女,也不看看场合。
  “哟,那就是雨婷丫头吧,怎么站那么远?”佟老夫人尴尬了,二媳妇那拉氏是个伶俐人,立马转变主角,这不,瞅到站在一直以来周围都没有什么亲眷的马佳氏,就看见她身边的雨婷了,那样子活脱脱一个当年的郭络罗氏。
  被点名了,雨婷也不好就这么站在后面,于是上前行礼。“雨婷祝佟老夫人新年万事如意。家和万事兴。还有恭祝堂伯母福气多多,二堂姐以后生活美满。”那个雨婷也是个不好惹的,那个家和万事兴可是生生的戳了佟老夫人的伤疤了,这段日子,自己家里是闹个不停,和‘家和’是半点沾不上边。而二姑娘的婚事更是隐隐的指着她曾经疼爱的大姑娘如今嫁得凄凉。让佟老夫人一阵胸闷。可是咋办,那拉氏又不好说什么,人家怎么说还给她女儿贺喜了,她心里还是痛快的。而佟老夫人也只能咬着后槽牙说了声“好乖啊!”是乖啊,乖张的乖啊。
  可是佟老夫人怎么就觉得这两个丫头个个话里有话,绵里藏针呢,要不是看着两个丫头年岁这么小,还真的以为她在咒他们家呢。其实如果咒人有用的话,月娇和雨婷包括鄂伦岱在内倒是不介意天天睡觉前去咒一顿当作睡前运动。他们家和两个丫头是什么仇,杀父之仇啊。佟老夫人大概还以为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呢。
  众人见老夫人夸奖雨婷,也都应声说五姑娘和六姑娘聪明伶俐之类的。大家是虚情假意了一阵子,就听见前头一个婆子来通报说鄂伦岱有事让齐佳氏和五姑娘和六姑娘一起和他回去。弄得本来有些喜气的气氛又有些僵硬了。
  月娇是满心欢喜还要故作淡定啊,终于能走了,呆在这她真有些心理阴影的说。只见齐佳氏上前一脸愧疚的对着佟老夫人说:“真是对不住,本来还想多喝婶娘相处一阵子,倒是忘了我家那个之前和我说过今天还有其他事情的。”
  什么事情,大年初一你能有什么事?佟老夫人当然不好问,她是人家的婶娘,不是额娘。只好很是不在意的说:“无妨,什么时候不能来看看老婆子,有什么事情快去吧,可别耽误了。”
  “那侄媳妇就告辞了,弟妹,嫂子,咱们家也先走了。”对着老夫人和她身后的那拉氏和小赫舍里氏打了声招呼,便让婆子和丫鬟帮雨婷和月娇穿戴好,扶着她们走了。至于老夫人和其他人的表情,齐佳氏都不关心了,她们自然就更不在意了。
  一行人分别回到自己的马车内等着鄂伦岱出来。月娇和雨婷让春分她们帮自己去掉斗篷,一人手上多了个暖手。钱妈妈带着秋至在外头守着,春分就留在车里伺候。
  “阿姐。你说我们这么走了别人会不会说什么?”雨婷有些担心,人情世故懂得多了,雨婷想事情的时候也就更全面了些。
  “没看见那一个屋子里,除了婶娘之外,谁看咱们顺眼了?”月娇让春分到了一杯子奶|子,热乎乎的,端着慢慢的呡着。北京的冬天真是冷啊,她从小生活在南方,自从来了这,一到冬天就得多多的穿着衣服。晚上睡觉,火盆也比其他人多放一个。
  “那倒是。还有姐姐很喜欢婶娘她们吗?”雨婷有些好奇的托着腮,看着月娇。
  “人家在咱们最困难的时候,好歹伸手帮过咱们,雨婷,对着叔叔家,咱们欠着情,但是要慢慢的还。”月娇喝完了一杯奶|子。春分连忙上前收拾。并小声说道:“姑娘,刚刚我听下人说,周姨娘的那个女儿前阵子没有了,好像是玉柱少爷。。。。。”
  未完的话月娇也猜着了,如今的玉柱就是条到处乱咬人的疯狗,将自己亲妈没命的账全算在周姨娘的头上。真是没有想到,他如今长进了,倒是懂得掐人的死穴了,上次让周姨娘难产是她让自己的人帮了他一把,如今这次还真是他自己的功劳。看来谁都是会成长的。
  但是疯狗咬别人她是乐意看着,若是最后因为迁怒咬到她了,她可不乐意。
  “春分,让在佟府的人继续看着他。他把佟府搅合得天翻地覆咱们不管,但是如果他有对着满渊出手的意思,就立刻和我说。”月娇抚平衣服上刚刚被暖手弄出来的褶皱,轻轻的吩咐到。
  “奴婢知道了。姑娘就放心吧。”春分应下,像着没事人一样继续忙着,一边的雨婷继续托着腮,满是佩服的看着月娇。
  不一会儿,鄂伦岱终于摆脱了佟国维,带着儿子侄子出来了,阴着脸上了马,让队伍开动。貌似表面很是平静,内心却在算计着怎么在康熙发作佟国维之前,把自己这边和妹妹那边摘出来。刚刚他看见索额图送来的年礼,知道这两个人是绑在一起了,这不是替佟家惹祸上身么,皇上的警告反而让索额图担心自己会失势。二阿哥胤礽冷落他了,他就硬是和佟国维扯上关系。以为康熙的脾气真的那么好?索尼那种聪明人怎么就生出那么个儿子!
  鄂伦岱握着缰绳的手上青筋暴露,他不禁思索,佟家,看来不会再是一个佟家了。本想着等着两个侄女嫁了之后再翻脸,如今看来,必须提早了。
  不远处的马车里,雨婷很是苦恼的问着月娇是不是每年都要来这儿不痛快一会,倒是月娇有种预感,自己的大伯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连午饭都没有留下来用,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是真的要翻脸了。
  佟府,盛荣过后,太不懂得收敛,康熙警告过后,不懂得反省,却是慌忙找盟友。佟国维过于贪权,却无一个撑的住场子的儿子。老大昏庸,老大平庸,老三更是混蛋,从他当年看上李四儿就知道他的德行了,老四,跳脱不经事。至于剩下的,嫡子健在什么事情轮到他们?月娇把佟府里面人捋了一遍又一遍,老将迟暮,新将无用,典型的青黄不接,就算是孙子辈能出一个有本事的,也迟了。
  仰着头靠在垫子上闭目养神之前,月娇不忘记安慰自己的妹妹:“雨婷啊,过不久,佟家就要变了。”
  雨婷和一边的春分同时瞪大了眼睛,“姐姐。。。。”“五姑娘。。。。”两人都担心她祸从口出。还有就是不信,佟家变了,怎么变?
  “看着吧,春天已经来了,连老树都懂得开新枝,人也会懂的。”有些不在意的笑笑,月娇闭眼休息了。她不怕给人听见,这话其实没有什么,像是说了什么,其实她也没有点明。只是对于未来的事情,看来她也得做些事情来保障自己和雨婷了,权利斗争的中心,就算她避不开,也要争取一定范围内最好的结果。
  马车的吱吱声,像是无情的碾过了琐碎的日子。接下来,康熙三十八年就正式开始了,一切像是走向一个定数,但是对于现在的人来说,都是未知。
  22、退(完)
  如今的十六阿哥被康熙赐名胤禄,禄,有福气,福运的含义。【本书讨论超级群194578883】无论康熙对着如今的佟国维是什么态度,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佟贵妃的圣宠没有丝毫的影响。让一批等着看佟贵妃笑话的人咬碎了一口银牙。
  胤礽也没有失宠,但是如今做事是越发的谨慎小心。他之前是被老三的背后添堵和老大的不停挑衅给弄得心浮气躁,才会一时和赫舍里氏走得很近。但是胤礽一向做事是留有后手的,虽然引起了康熙的忌惮,但是之后,他的表现出的所有现象都像是对康熙说明,他只是因为佟家和赫舍里的关系本就密切,才会有亲近之感,实属无奈。不止是爱新觉罗家,任何做人父母的,还是对着自己欣赏的孩子,都有些护短的情结。所以不是自己儿子不好,而是外面人把自己孩子带坏了。佟国维就算是他的舅舅,也不如之前佟国纲和他的关系亲密,而且有胤礽和康熙的关系近么,加上胤礽和佟国维一向不是很亲。如今倒是因为孝顺母族给拖下了水,康熙觉得胤礽有待磨练的同时,更是对着佟国维多了几分不满。
  亲疏有份,所以在对付佟国维之前,索额图先是倒了霉,康熙一怒之下让他去古北口上任,去守长城。因为他是文官,怕他不行,还给他配了个搭档。就是鄂伦岱。康熙这一手很是微妙,看似集体发作了赫舍里氏和佟佳氏,但是对于鄂伦岱来说,绝对是正和他意。而且古北口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从古至今就是内地通向松辽平原和内蒙古的咽喉要地,有"京师锁钥"之称。是长城诸多关口中的重要关口,长城中的咽喉要塞之一。索额图是个发配的给架了空的高官,而鄂伦岱则是手握兵权。谁重谁轻,脑子清楚的人都会明白。而佟国维家里面某些人恰好是脑子不清楚的那一类。
  他们恐慌康熙想让佟家的势力四分五裂,而且发作了索额图就是对整个赫舍里氏不满,佟国维的夫人,和四媳妇都是赫舍里氏。人家康熙在那头挑了一根筋,他们佟家这头连着骨头的疼。疼得嗷嗷叫的时候,不忘记用其他方式让自己好过些。而让子女和一些利益关系的大臣之间联姻是他们用到的最好的狗皮膏药。却不知道这样反而会让康熙更加反感。佟家人不好做,他们显赫富贵一部分是因为有几个皇子以及贵妃,而恰恰是这几个皇子的身份,让佟家不可继续做大。鄂伦岱明白了,自己主动提出带着家人去古北口,虽是山势险要之地,却有利于以后的积淀。佟国维没有明白,他看到了胤礽和贵妃会给佟佳氏带来的荣华,却忽视了物极必反的道理。
  这就是两房之间的距离,鄂伦岱领兵打仗,战场厮杀,权利场就如战场。退可守,进可攻,但是时机必须好好斟酌。而佟国维,其实不难理解他为何会在官场上走不远。他没有过大挫折,佟国纲和佟太后让佟佳氏稳稳的成为大族,佟国维理所当然的在佟国纲走了之后承袭了他的爵位,虽然降了一级,可是势力不弱。顺风顺水太多年,佟国维家的后人都在京城活动,却不知西北的风沙,战场的残酷才是可以磨练出真的人才。娇养的家狗终究比不上犀利的猎犬。
  月娇听说一家子去守长城(这是鄂伦岱的通俗版)很是高兴,如今离开权力中心去偏僻的地区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好的,况且不是还在京城么,而满渊也需要去见识一下那长城之外天地的广阔,人的心胸可以在辽阔的风景之下变得开阔,懂得万物的包容,自己的渺小,才不会变得急功近利,自高自大。
  所以当听到了大伯传过来的话时,月娇加快了自己一直在做的事情,埋暗线,她让上次那个帮她做叶克舒的马鞍手脚的小厮,名叫阿长的,帮自己收养一些孤儿,乞丐养在庄子上。年岁都在四岁左右,男女都要。如果是弃婴的话,就更好。洗脑之后的忠诚感会更稳定。
  这是她在发现自己母亲的一个忠仆居然是清朝的人牙子之后想到的,其实目的很简单,让这些可以随意发卖的人成为自己的暗线。她用母亲几个铺子的资金,让自己放在外面的仆人,有的成为人牙子,有的成为杂货店的老板。为的就是以备不时之需。当然这件事情,她亲自和鄂伦岱说了。在月娇看来,一年的时间,足够她确认这个大伯勇武之余,不乏精明。而自己一个孩子弄这些,大伯不会不察觉。而鄂伦岱对于月娇的做法更是大力支持。佟府里面已经有一些母亲留下的老人。至于现在开始培养的忠心的奴仆们,都是几年之后要顺理成章的送入月娇和雨婷嫁人的后宅。这就是最终的目的。
  到月娇选秀还有六年,没有人会怀疑京城里面几个大家熟知的人牙子会是月娇的人。月娇要的就是自己和雨婷嫁人之后,可以顺利的掌控内宅。古人不笨,但是月娇更有耐心,她算过无论是指婚还是赐婚,她嫁得人绝对是红带子以上,算算年纪,除去自己家的几个表哥,剩下的年纪里面她可以嫁得就是那么些人,每个府里,用六年的时间慢慢渗透。为了更加顺利,她让董嬷嬷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佟贵妃。她不想让这个精明的女人去防备她,而且月娇在赌,赌佟贵妃也需要掌握其他皇子的后宅来让自己儿子的地位更加稳定。男人争前朝,女人争后宅,但是后宅的女人又从侧面反应势力的划分。月娇将一部分人直接掌控权给了佟贵妃,更是让她念着自己算是她侄女的份上,可以在以后给自己和雨婷一份保障。
  佟贵妃从自己的人手中得到月娇的信件的时候,简直是震惊了。感慨之余庆幸是她自己这边的人,这个年岁小的侄女还真是深藏不漏,做她的敌人,太可怕了。现在她可以确定叶克舒的惊马事件只是她的小试身手。如今这么个打算才是她的真本事。她接受到了月娇的请求,同时也更加好奇这个侄女,打算着选秀之前一定要将她招进宫里看看。对着这个侄女,她是越发的好奇了。就这样,一个聪慧的深宫女人和一个披着伪萝莉皮的女人就这么在没有见面的情况下开始了第一次合作。
  然而当五阿哥胤祺大婚和六阿哥胤祚大婚的时候,他们的府上都混入了佟贵妃和月娇安排的人,或许刚进去的时候,并没有办法接近上位的人。但是在后宅的倾轧中,他们都渐渐的爬到了一定的位置。
  裕亲王的府上也混入了暗桩,原因和简单,他家的儿子不少,年岁还都很恰巧的符合月娇的猜测。总之由于对着清朝那种一夫多女人的模式,月娇觉得她得防患于未然。就算自己丈夫渣到极致,又不能离婚,那就把住他的后宅。她可不愿意像隆科多的妻子一样,做那样的牺牲品。
  因为鄂伦岱在古北口有自己的地方,现在已经开始安排亲兵过去了,康熙既然是让人守古北口,那么就不会让那儿的兵力空虚,对着蒙古,康熙的防范之心还是很重的。就这样,因为回京鄂伦岱交出的两个汉军旗又这么回到了他的手上,转了一圈,其他势力的人都没有□来,为何?一直在康熙手上,由老四和老八看着,谁差的进去手?他们敢么?
  不得不说鄂伦岱平时大大咧咧粗枝大叶的,但是到了自己的领域那是马达全开的精明。如今兵回来了,可以去守长城了?大家行动吧。鄂伦岱先是带着满渊去打头阵了。而这次他的大儿子朴熙一家会留在京里,不随他去边防区。这也是安康熙的心,同时也是让他和宫里的贵妃保持联系。而把月娇和雨婷带走,便是担心佟府的人会在走投无路的时候,算计到她们的头上。就算月娇如何精明,一个女孩子的名声如果给人弄坏了,她也得认命。鄂伦岱可不愿意她那时候去吃那种委屈。索性带走,那儿重兵看守。佟府的人进不来。加上鄂伦岱的几个直系也跟着去,那些将士的女儿也可以陪着月娇她们。
  月娇这两天边收拾东西,偶尔会接到一些自己暗线传过来的线报。她只是间或的抽查一下,确定他们的能力。撒出去的种子,你若是不浇水,施肥,哪会长成树苗?
  当然现在收到的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五阿哥家的他他拉氏长得很一般,结果婚后几天丈夫就不理睬她了,而怀了身孕的刘佳氏天天和快下蛋的母鸡的似地,恨不得叫两嗓子。让他他拉氏气得无法。几个侍妾争宠,邀宠,后宅是乌烟瘴气,宜妃对着他他拉氏是没有半点好脸色。六阿哥府上则是不错,乌那拉氏比起他他拉氏好得多,至少她管家的本事很好,两个侧室表面上可是安安稳稳的。然后是裕亲王世子保泰喜欢美女,又收了n个美女云云。
  月娇就当现代看八卦报纸一般,日子过单调了,这样找些乐子其实挺好。看看这些后宅的鸡飞狗跳,尤其是胤祺的府上为甚。她觉得他他拉氏真是给康熙坑了,一个下五旗六品小官的女儿,你去当皇子侧室倒是正好,做嫡妻?人家别的阿哥一个侧室都比她身份高些,你让胤祺心里怎么好过?一个二十岁的男人,放现代大学还没有毕业,自己的身份也有任性的资本,他会喜欢这样的嫡妻?那样的话,他绝对是心思深沉之人。完全是讨好康熙了。
  月娇这边还没有把几家的事情琢磨完,那厢五阿哥府上又出事了,刘佳氏好好的早产了。俗话说七活八不活,刘佳氏正好是第八个月,疼了一天一夜,一个哭声像猫叫的孩子生了下来,是儿子。庶长子的身份,已经把这个孩子摆在了刀尖上。如今身子不好,听说吃|奶都困难。刘佳氏天天哭天抢地的,倒是让宜妃叫个嬷嬷训了一顿,连带着她一直都不喜欢的儿媳妇他他拉氏,落了个管理后宅不力的名头。
  其他人的反映各式各样,有幸灾乐祸的,这个庶长子不知道还活不活得下来呢。有心惊后宅的残酷的,人家刘佳氏会不在意自己的第一个孩子,那也是胤祺的第一个,这样的身子,以后是没有什么大前途了。最后胤祺的反应让月娇很疑惑,他没有反应。不管刘佳氏说什么这不是意外,要彻查,自己的房里怎么会有相克的东西,结果查来查去,是她自己显摆,让人放着的。胤祺罚了几个下人就让这件事情不了了之了,而对着那个儿子就是让人请几个大夫过来看看,就算了。平时都不照面。连大家猜测会倒霉的他他拉氏更是没有被胤祺迁怒。康熙第一个疑惑了,难道五儿子跟着自己的姐姐的在佛堂念佛念多了,心如止水了?可是佛家人不是慈悲为怀么,他自己亲儿子都不心疼?但是本来对着胤祺也有几分愧疚,觉得当初因为太后关照他他拉氏而让自己儿子受了委屈。也就对着他的做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月娇的手上线报也只是说胤祺如今是经常出入书房,偶尔到几个侍妾那儿。她有些囧了,难道这个男人其实是不行了?所以才。。。。。?
  真相是永远埋在时间是流逝中的,月娇也懒得去管这个阿哥的心理历程,倒是胤礽的嫡妻给他又生了一个健康的儿子,康熙和佟贵妃都很是高兴,赏了不少东西。而几天之后,月娇和雨婷就得动身了。
  宫里的明争暗斗依然激烈,王嫔高嫔相继怀孕,但是对于后宫的整体情势影响并不严重。几个皇子表面和谐,暗地里利用自己的家族去扩张势力网。胤礽本就有瓜儿佳氏娘家的支持,如今她给胤礽生了两个儿子,更是地位稳固。老三虽然家世不错,妻子也是大族,但是一直没有嫡子是他耿耿于怀的。佟贵妃如今受到月娇的启发,关于那些皇子的后宅之事也知道不少。当她偶尔发现六阿哥胤祚的后宅里有一个佟家旁支的姑娘,就警觉了,让人慢慢的查下去。终于发现自己的叔叔佟国维,居然在满心往胤礽后宅伸手的时候,也将手伸到了别的皇子的府上,想找寻另一个可以依靠的势力?而自己居然一点不知情。看来这个叔叔,心还真是够大啊。她和鄂伦岱在一定情况下还是低估了他。
  佟国维并不知道,他做的事情,正让他将自己渐渐的从佟家领头人这个位置退下来。因为佟贵妃绝不容许自己的对付的人,有一天会站到别人的那一边。那么就让他们毫无退路。
  23、佟贵妃狗血过去,及一些琐碎的事情
  上过政治课的都知道,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告诉咱们,要用联系发展的眼光看世界。月娇尝试了,她在扭曲得让人找不到北的历史里面看到了内在的一些共同点。无论历史怎么颠覆,有些脑子容易焦糊了的人,他还是一个糊。
  当看到索额图送给鄂伦岱的几个扬州瘦马的时候,月娇就觉得难道是因为他亲爹索尼还在,这人过得太没有挫折感了,所以历史上那个和明珠斗得风起云涌的索相就是这么个傻缺?虽然他还是和明珠你来我往的不亦乐乎。但是明显在某些方面让月娇感觉低了几个档次。果然逆境出人才啊。你送鄂伦岱女人,你还不如送他几匹母马来得有效!好歹和种马配配种还能整几匹好的战马出来。
  本来鄂伦岱看着索额图就是斜着眼睛的,而几个扬州瘦马浩浩荡荡的运到鄂伦岱刚到的古北口的府邸的时候,鄂伦岱已经进化成白眼看他了。爷怎么说也是被“发配”守长城的,你偷偷摸摸搞几个女人过来就以为真的没有人知道?你是不是嫌咱们佟家的事情不够多啊。
  鄂伦岱还是很够意思的,修书一封给了索尼,阐述了你儿子干了啥事。然后那些女人大手一挥,当地的将士喜欢的就带回去,不喜欢就送到营地的充作军妓。这个是很常见的,很多士兵都是没有妻室,当兵的一天到晚在边疆,可不是咱们如今社会那样,当个军嫂还给你表彰,那时候,当兵和送命是约等于的,哪个女人甘心做寡妇?死了也没有多少抚恤金。所以军营里面的小兵基本是光棍。
  所以人家康熙对于这些东西的存在也就不管了。总比从外头召妓让营地里面军务受到影响好吧,军妓都是被入了籍集体看管的,敢乱跑那就是死路一条。
  月娇对于那些女人的命运不感兴趣,这是封建皇权社会,她只能庆幸自己的出身不错,别人的事情,她也没有空理。而雨婷听到了之后,反而沉默了一阵子,不是同情,而是觉得一时半会不接受。其实那些女人刚送来的时候,她们的身份在雨婷看来是等同于之前的周姨娘的,下场却和周姨娘差了十万八千里,她有些想不通。后来听见下人们说的小道消息,她也渐渐明白周姨娘的命还真是算好的。月娇也不知道她是想通了什么,但是很明显雨婷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的女孩子,月娇也放心。
  还没有动身的索额图给自己老爹在家里大骂一场,灰头土脸的上路了。齐佳氏也带着月娇雨婷,由一队兵守着前往古北口,就在北京的密县。虽然之后因为选秀还是得回来,但是对于现在的月娇来说,前往另外一个地方,让她的心情好了不少。老窝在那个处于争斗中心的皇城旁边,有时候压抑得她喘不过来。以后的生活,虽说她想着走一步看一步,可是对于月娇这种万事想着未雨绸缪的人,无疑是很大的负担。离开那儿,暂时歇歇,也调整一下心态。
  就这样,三十八年的夏天,月娇和雨婷随着齐佳氏去了古北口。
  宫里的佟贵妃收到月娇她们离京的消息后,久久的坐在榻上,没有说一句话。
  她在想,她们佟家,在姑妈还在的时候,她曾看着姑妈贵为贵妃,极受先皇宠爱,听着嬷嬷说姑妈曾经轻而易举的让那个董鄂氏和那时的皇后通通遭先皇厌弃,而自己却推却去做皇贵妃和皇后的机会。甚至在先皇去世前,也让她日日陪伴。
  她记事起,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姑妈,那个美丽雍容的女人,和总是在姑妈身边的先皇在永寿宫里的温馨。年幼的自己最敬佩的就是自己的姑妈,也曾想着自己以后也会有美满的生活,而将来的事情谁都无法预料。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在姑妈去世后,成为佟家的筹码,在自己那个堂姐无法得宠时,自己成为了另一个佟佳氏,父亲和哥哥不愿意,有用么,自己叔叔和族长的谋划,让康熙在姑妈丧期后就下了旨。
  当时的佟佳毓秀不知所措,她从没有想过去做那后宫中的一个影子,姑妈那样的女人只有一个,但是之前的那些妃嫔不是依旧存在么?而那个曾经和自己青梅竹马的男子,再看见自己成为了帝王的宠妃后的眼神,让她心像是被针扎的疼。他等了她那么多年,最后在她为妃后终于在父亲的压力下娶了妻。
  后来她渐渐的放下了,希望他也放下,因为她终于明白就算她不去做妃子,她的身份和他的家族,还是会阻止他们。重来一次,他们之间也没有可能。看着他青云直上,看着他成为自己侍奉的君王的宠臣,她想就这样吧,陌路也好。她要做的就是在后宫里走得更稳。其他的,她没有力气去在意了。
  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在她有了三个儿子之后,他的以前给她画的一副画像,让他的父亲和惠妃察觉了那些曾经,更是让惠妃成为打击她的筹码。然后在她等着接受一场风雨的同时,他死了,只有三十一岁。惠妃以为可以用他来逼迫佟佳氏的让步,却没有想到让自己家族丧失了最有力的臂膀。
  惠妃的计划就这样变成了一场丧礼,佟贵妃甚至还让自己的父亲去吊唁,她虽然感激他用性命的维护,但是对于纳喇氏,她从此以后恨之入骨。一个母亲的不洁,会让她的儿子走向灭亡。他们想让她三个儿子没有母亲?最后任人欺凌?
  如今她可以安然无事,就是他们纳喇氏永无宁日的时候。康熙对于自己是信任的,她从小就伴在他身边,她是佟太后亲手养大的。康熙会相信自己母亲养大的孩子私相授受?惠妃打错算盘了,她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不会给人留下把柄,所以若不是那幅画,那段曾经就只是过去。如今,他们没有了证据,那么她佟佳毓秀的怒火,就慢慢受着吧。
  接着她在后宫圣宠无比,她让自己的父亲远离京城,让哥哥避开锋芒,最后,父亲去世了。而自己的二哥却成为佟家的冤魂。她恨自己,早就该明白叔叔那家子的包藏祸心。所以若是两个侄女没有自保的能力,她是不会让她们显现在众人的眼前,她只想保住二哥的血脉。如今她在深宫里面,送走了月娇她们。回忆起自己这二十多年的经历,她佟佳毓秀欠家人的太多。所以她必须争,必须挺下去。既然如今走到了这个位置,她就得为自己那一脉的佟佳氏留下最好的路。至于其他?新仇旧恨大家慢慢清。
  理理思绪,有些疲惫的站起身,一边的李嬷嬷急忙上前扶着,“贵主子,姑娘们会一路平安的,您就放心吧。”看着自己的主子呆坐着一下午了,她是看着主子长大的,这么些年来,主子一个人在宫里过得够辛苦了。如今几个阿哥长大了,主子也该享享福了。
  “我当然放心,但是李嬷嬷,她们是我二哥的孩子啊,我欠她们的。”对着看着自己长大的嬷嬷,佟贵妃从来都不说‘本宫’。
  “主子做的够多的了。您得好好歇着,十六阿哥如今可是一醒了就找您呢。”李嬷嬷指望用十六阿哥分散佟贵妃的注意力。
  “知道,那个小子就是个磨人精。比当年老八还能闹。”提到自己的儿子,佟贵妃刚刚的愁绪散了不少,想到刚才自己的那种哀伤情绪不禁有些想苦笑,大概自己是真的老了,总是不自主的想起以前的事情。
  “对了,郭络罗氏家的那个郡主总是缠着咱们老八?”佟贵妃的语气不太好,对于郭络罗氏她其实还算是喜欢的,二哥的媳妇不就是郭络罗氏么,性子很投她的缘。但是这个郡主佟贵妃是一点也不喜欢。她见过的孤女多了,哪个是她那种性格的?
  “可不是,八阿哥如今天天躲着她。宫里都知道,主子,您说皇上会不会?”李嬷嬷有些不安的说,她可是看着几个阿哥长大的,在她的眼里,几个阿哥都是人中龙凤,娶媳妇也要娶个贤惠的。那个郡主,性子太强了。
  “不会。”佟贵妃毫不在意的摆摆手,一边的跟着她有了十年的叫茜鸣的,当年不愿意放出宫硬是守着佟贵妃在她身边做了姑姑,上前来给佟贵妃揉着双肩,有些奇怪的说,“主子怎么这么确定呢,我做个听旁的宫里的小宫女嚼舌头,说是八阿哥的事情定了,我还准备和主子说呢?”
  “皇上不会让老八娶一个代表宗亲势力的女子的。”佟贵妃有些无聊的叹息了一下,自己儿子都成家了,以后都会有自己的孩子,自己这个额娘是越来越闲了。正好找点事情做做,给老八挑个好的。
  “万岁爷不是挺喜欢她么?”这是另一个大宫女,叫茜容,是董嬷嬷的侄女,从小就给了佟贵妃,私底下说话也随意些。
  “喜欢?小丫头几岁的时候有活力咱们喜欢,但是如今都十五了,大选完了到现在还没有给她指婚,不就是在为难么?真要喜欢,她现在需要追着咱们老八满宫里跑?”佟贵妃为着这个郭络罗氏的郡主默哀一下,康熙要是真的对她上心,她的年纪早就被拴婚了,哪会放到十五岁留了牌子还没有许人的?如今这个丫头也是自毁长城,全宫里都知道她追着老八跑,嫁给了谁,那个男人心里都会有个疙瘩。以后还能过得好么?
  几个下人立马恍然大悟,放心的干自己的活了,要知道阿哥们娶个好福晋,她们下人日子也好些。那个郡主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人能消受得起的。
  佟贵妃猜的一点也没有错,康熙如今是肠子都悔青了,郭络罗氏明惠,看着出身好,但是她父母双亡和加上自己脾气大,让求亲的人是一个都没有。他在这丫头小时候,看着她那个脾气觉得有满洲姑娘的气势,自己也挺喜欢。就接进宫里面让她陪伴宜妃,结果那个脾气是日日见长。闹得宫里鸡飞狗跳才把她送回去了,这次大选,康熙是想法子把她给指远些,结果她自己撵得老八恨不得躲在他这个汗阿玛的乾清宫了。康熙觉得自己间接害了儿子了。很愧疚。
  而且加上老五娶了他他拉氏后闹得家宅不宁,康熙就不敢随便指婚了,前几日,胤祺还带着下人把他他拉氏的嫡亲哥哥给揍了一顿,原因是当街言行不当,康熙听到官员回报时,气得不知道骂谁好。说他他拉氏不争气吧,那是他给指婚的,说胤祺做法过分吧,那个少爷确实是当街调戏了一个民女。最后只能让人去斥责他他拉氏的父亲,教子不严。让京城的人都看了爱新觉罗家的一场笑话。
  有了这个像定时炸弹一样存在的前车之鉴,康熙哪敢随便指,自己的老八他还不知道么,不喜欢的他是不会理睬的,这要是郭络罗氏嫁给他,大概会闹得比五阿哥胤祺府上还要精彩。那时候笑话就更大了。
  最后思来想去,左右为难了一阵,安亲王岳乐自己找上门来了。倒是让康熙松了口气,人家说一个同宗的嫡子求取郭络罗氏,让康熙赐婚。康熙巴不得呢,大笔一挥,嫁妆都送了一车,赶紧嫁吧,爱新觉罗家的男人要不起你。
  至于人家郭络罗明惠是怎么大发脾气还要来见康熙的过程就不用详述了,人家宜妃可不是吃素的,她会让一个丫头片子让自己儿子跟着丢人?嘴巴一堵,让婆子拖上车了。其他的就交给她的外公岳乐了。
  老八一听郭络罗明惠走了,终于可以带着老九在宫里玩了。老九老十也很开心,因为八哥终于不用为了避嫌不敢来找他们了。瘟神送走,大家都很愉快!
  但是事情总是不能一帆风顺的进行,当岳乐把郭络罗明惠锁在房间里让她学规矩的时候,某一天,她跑了出来,留封信对着岳乐说,要亲自和八阿哥说清楚。人却不见了。
  佟贵妃听到消息差点想掐死这个祸头子。她要是被人传出坏了清白,自己的老八就必须娶她了。自己儿子自己知道,也没有多好,这个丫头怎么就这么死心眼?这边佟贵妃赶紧穿戴整齐去觐见康熙,心里把明惠骂了不知道多少遍。
  那头康熙在乾清宫听到消息第一反应是老八在哪,千万别碰上了?他那个驴脾气,别到时候闹得大家脸上都难看。
  结果一边的太监总管曹丙有些脸色难看的上前,“万岁爷,有八爷的消息了。”
  “说,哪去了?”康熙现在对着郭络罗氏是讨厌,觉得她是一点都配不上自己的老八。忘了之前还动过指婚的心思了。
  “四阿哥说八阿哥听到消息留书说,他跟着鄂伦岱大人去守长城了。此刻应该已经在路上了。还有下人们在阿哥所堵到了郭络罗郡主,八阿哥早一个时辰就走了。”说罢有些小心的看着康熙有些扭曲的脸色。
  “郭络罗氏,朕就不该封她为什么郡主。要岳乐自己看着办吧。哼!”然后有些松了口气的夸奖道:“老八还真是机灵,懂得不动神色的跑了。”眯眯眼睛,突然反应过来了,神色一变:“等等!谁准他去守长城的!!胡闹,还不快派人给朕抓回来!”
  曹丙赶紧应声,下去吩咐,一边对着八阿哥埋怨,您随便躲哪不好,去往那头跑什么啊。
  佟贵妃来的路上听到老八去了古北口,倒是有些哭笑不得,这个鬼精灵大概是给困久了自己烦闷了。但是随即听到下人回报郭络罗明惠居然可以直接到了阿哥所,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扶着茜容,加快了去乾清宫的脚步。
  24、说(完)
  还没有到乾清宫的门口,就看见太监总管曹丙风一样的从宫里头旋出来,然后在佟贵妃的面前来个紧急刹车。
  “贵主子吉祥,万岁爷正在里头坐着呢。”这完全是废话,但是佟贵妃也是急匆匆的赶过来。看着曹丙如此匆忙的从乾清宫里出来,想着不是自己老八惹了康熙生气了吧,便有些着急。
  “万岁爷生气了?”她让一边的李嬷嬷塞了一个装满碎银子的荷包过去,问着曹丙。曹丙感激的收下了。连忙对佟贵妃说。
  “唉,万岁爷叫咱家安排人去把八阿哥追回来,可是八阿哥已经去了几个时辰了,贵主子,您劝劝万岁爷吧。这要是追不上,咱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啊。”曹丙看到佟贵妃,觉得看到了希望,他在康熙身边呆了那么多年,康熙对着这个佟主子怎么样他还不清楚么,只要不是原则性的大问题,佟主子出马,一定没有问题啊。再说也是如此,曹丙也或多或少的受了佟贵妃的恩,对着她的事情也上心些。
  “那公公就先去忙吧。本宫进去劝劝皇上。”佟贵妃心里有数,这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老八落跑了而已。只要那个郡主别缠上自己的胤禩,其他的事情都不是大事。
  康熙在乾清宫里也听见了外面的声音,坐在那儿自己一个人生闷气。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都是分了几个阶段的,从意气风发,到后来的老年垂暮,他们的心态也在发生变化。聪明的女人就会随着男人的心态去迎合他们。二十年前的康熙会喜欢自己的女人懂得撒娇卖乖,二十年后的康熙需要自己的女人既懂得撒娇卖乖也要懂得哄他。佟贵妃和他本就是表兄妹,所以关系比着那些选进宫里的女人来说亲密很多,康熙在佟贵妃这儿很会自然些。这不,佟贵妃一进门就看着康熙一副,朕很生气,还不快来哄朕的模样。
  佟贵妃心下叹了口气,对于康熙的感情她是复杂的,原来疼她的表哥成为如今疼爱她的夫君,有过恨和怨,也有过两个人的温馨和甜蜜。最后她凭着他对她的信任和宠爱,在他身边渐渐成为一个举足轻重的女人,她感激他给过的庇护,能回报的大概就是一直能给这个君王不同于其他女人的关心。对于后宫嫔妃来说,她是成功的。而她也知足了。
  “皇上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佟贵妃笑得清浅,走到康熙的身边,给他揉着肩膀。
  康熙闭着眼睛感受佟贵妃在自己肩膀上那不轻不重的揉捏,和靠近自己的熟悉的香气,语气温柔了很多:“还不是那个岳乐的外孙女,朕看她小时候和当年的你似地,那么可爱,怎么长大这个样子!还有老八啊,还不和朕请示,留封书信就跑到鄂伦岱那儿去了,他是诚心想把朕给气死是不是!!”
  “我的好万岁爷,老八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还不是给人逼急了。您要是真的生他气了,让人把他给抓回来天天练字,好不好?”佟贵妃笑着劝道。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抓?”康熙回过身,一把抓住佟贵妃那双依旧如葱般白嫩的手,拉过她坐在自己的膝上,搂住她的腰挑着眉对着她说:“当朕没听见曹丙那个老家伙对你诉苦?朕干脆派人直接去鄂伦岱那儿还能堵到他。现在抓,知道那个小子走哪条道上?”
  佟贵妃一脸恍然的样子对着康熙说:“万岁真是英明。妾身还真是指望能把那个皮猴抓回来呢。”
  “你啊,老八那个性子就像你,就会让朕生气,哼。对了十六现在会喊汗阿玛了么?”说道这个康熙心里就不平衡了,他常去钟粹宫看十六,结果这小子如今会说话了,喊得最顺的就是额娘,而对着康熙就只会一个字,“汗”然后就没有下文了。这小子一副机灵的样子,怎么就不会喊汗阿玛呢?就算是阿玛也好啊?
  “十六虽不会喊您,可是您几天不去,他可是望着宫门口呢。”佟贵妃不忘给康熙灌点甜汤,然后话锋一转,“妾身天天叫他喊阿玛呢,哪知还没有教会弟弟呢,哥哥倒是给人堵到阿哥所了,让妾身急死了。就这么赶过来了。”
  “唉,别说了,朕刚听到也愁得很。等等,阿哥所?”康熙一把板住怀里女人的双肩,他生性多疑,佟贵妃虽然说得不在意,但是他随便一过耳就听出不对了。
  “嗯?是啊,下人就这么和妾身说的啊?”佟贵妃像是很奇怪康熙的反应。
  “哼,宫里的阿哥所都快成了菜市场了。一个丫头也能随便的走到。”康熙冷冷的说道,看着突然反应过来而脸色大变的佟贵妃,叹口气,表妹虽然聪明,但是还是不会把人想的太坏啊。
  “那,皇上表哥。”佟贵妃喊出两人私底下的称呼,有些紧张的看着康熙。
  “毓秀,别担心,有朕呢。”伸手摸摸佟贵妃因为匆忙而没有戴旗头的发髻,康熙对着她安慰道。“朕最恨那些心思龌龊之人。”
  佟贵妃微微的对着康熙一笑,顺从而信服的点点头,低头间,眼里的狡黠一闪而过。
  ===============我是八阿哥疾奔古北口舅甥一点也不相见欢的分界线==============
  鄂伦岱看见被下人恭恭敬敬的领上来的八阿哥的时候,觉得对于康熙他还是挺同情的。至少他的两个儿子没有一个敢留封信就跑路了。
  “舅舅,外甥过来看您了。”八阿哥满脸正经的说着完全让人觉得不靠谱的理由。
  鄂伦岱又在心里给他加了一条,这小子还油嘴滑舌。但是面上还是挺亲热的,好歹是亲外甥。“八阿哥来访,万岁爷允了?”
  “我留了封信,汗阿玛应该允了。”瞧瞧这话说的,御史要是在这儿绝对从规矩的第一条对着他进行批判。
  “贵妃娘娘呢?”鄂伦岱想着是不是得去封信给妹妹。
  “舅舅放心了,额娘肯定也知道的,外甥我可是给人逼迫到这儿来的。”八阿哥很是不在意的说,自己额娘他是了解的,自己跑到舅舅这边来,她只要收到自己安全的信儿就不会太管他了。当年和四哥打仗去,别的宫里的娘娘都是哭着送自己儿子去的,她额娘除了叮嘱他别强出头之外就只是让人给他备全了药品,反而让他觉得自己额娘是真的为了他们的前程好。
  鄂伦岱只好吩咐下人安排地方给八阿哥住下,倒是他自己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鄂伦岱兴奋的说:“渊哥呢,听说他也来了,叫他和我住一起好不?”
  鄂伦岱没有想到这个阿哥和满渊还挺投缘,也不在意其他的,叫下人去叫了。
  满渊在后院和月娇说话呢,她们刚来了没有几天,倒是这个府邸挺大,月娇除了自己的这个院子,其他地方都没有走全过。她和雨婷住在一个院子里,一人一个套房,而满渊和介福住在另外的院子,往西边就是大伯和大伯母的院子。
  “姐姐,住这儿还习惯么?”满渊担心月娇受不了这儿的气候,在他看来月娇一直都是娇美温柔的样子,和他们来这儿会不会吃苦了?
  “大家都习惯,怎么就姐姐不习惯。阿渊,现在和大伯去军队上了么?”月娇来了这儿,换下了浅色的衣服,穿上颜色偏暗的秋衫,这儿生活环境比较苦,月娇也不想让自己光鲜亮丽的扎眼。
  “嗯,军队里都是像大伯那样的英雄。我明天就可以去跟着大伯历练了。”满渊如今多了几分军人的硬气,连脸上的皮肤可看得出来比原来粗糙了很多。
  “真的,那你可得好好学,别让姐姐失望哦。”雨婷在一边插嘴道,她很喜欢这儿的风景,天天缠着月娇让她带着她出去逛逛,忘了月娇也才快十岁,怎么也得等到齐佳氏忙完了才能出去,所以对着可以天天往外跑的满渊是一肚子羡慕加妒忌。
  “是是是,阿姐还没说呢,就你嘴快。”满渊对着雨婷不满的皱着眉。换了雨婷一个吐着舌头的鬼脸。
  “阿渊,有信心是好事,但是也要量力而行,不要太拼命了。”看着比起在佟府还要瘦了一圈的满渊。月娇有些心疼。心想自己是不是上次对着他说的话刺激过头了。
  “姐姐,我心里有数,而且姐姐经常让人给我送药膳吃,我感觉自己比以前健康了很多,所以我会好好和大伯学的,到时候,也要去做一个将军。”满渊满是豪气的对着月娇说,“到时候姐姐和雨婷嫁了人也不会给人欺负了。”
  月娇一愣,这小子如今懂事得让她心里暖暖的,她除了培养那些个暗线之外,也只能用那个空间给弟弟妹妹调养身子的,不管做什么将军不将军的,身子健康是最重要的。
  “欺负,以后谁敢欺负姐姐,先问问我佟佳雨婷。不过阿渊,你可别在外头给人欺负了,那样太丢姐姐和我的人了。”雨婷如今在亲人面前说话总有些匪气,让月娇觉得自己是不是教育出现偏差,可是她在外人面前还是个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月娇也就随她了。
  “放心了,我现在功夫比以前好多了,以后你和姐姐都有我呢,我是男人,给你们做靠山是应该的。”满渊挺挺自己结实的胸膛,很是豪爽的说。经常和一些将士在一起,满渊的性子比起以前开郎了很多。
  “咱们姐弟几个,计较什么谁是谁的靠山做什么?我是你们的大姐,自然会护着你们,还有阿渊,姐姐不图你多大功名。但是给姐姐记住了,踏踏实实的,不可自傲,但是对着一些事情,也不能丢了咱们佟佳氏的傲骨,知道了么。”月娇觉得她简直是良母一枚。
  “姐姐,阿渊知道,你就放心吧。弟弟一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满渊是下定了决心要为自己家争一口气,虽然大伯对他们很好,可是作为父亲留下的唯一男丁,他若是无所作为简直愧对于大伯的栽培和姐姐当年在佟府的忍气吞声。雨婷在一边倒是头一次附和他的话,在她看来,月娇就是为了他们吃尽苦头,忍辱负重的大姐,他们长大了就一定要回报姐姐。只能说这真是一个美好的误会。
  月娇自然的摸摸满渊的脑袋,这个小子现在长得快得很,原来只有她胸口,现在已经是她的肩膀了,看来那个空间还是有那么些作用的,好歹自己和雨婷都是皮肤细腻,白皙滑嫩的。就算是现代也没有这么好的美容保养品,这也算是物超所值了。
  姐弟几个正享受这一刻的温馨呢,钱妈妈打破了这个气氛,随即她带来的消息也让满渊苦了脸。
  “大老爷着人来找满渊少爷,说宫里的八阿哥来找他了。”
  25、继续过日子(改完)
  满渊当场就嘟囔开了:“他怎么来了。【本书讨论超级群194578883】”对于这个笑眯眯都能坑人的八阿哥,满渊本能觉得还是离远些好,但是他好像就是喜欢满渊,无论是宫里,还是到了这,都不忘记找满渊。就算是感觉他和宫里那些个人不一样,比较单纯好骗些,这新鲜感也该过了啊。
  月娇和雨婷面面相觑,自己家的满渊什么时候和八阿哥这么投缘。满渊的性子她们还不清楚,虽然如今比以前要不驯了很多,但是骨子里头那种重规矩的脾气是天生的,如果月娇不是穿过来,给他洗了几次脑子,他的以后模版就是康熙面前那几个御史,开口规矩闭口祖宗家法的。如今她也听说了八阿哥的性子跳脱些,居然喜欢自己弟弟这样的?
  “姐姐,八阿哥来了,我得去前头了,就让雨婷陪着你吧。”满渊有些提不起来精神,他好久没有和姐姐在一起说说话了,好不容易今天没有课业,可以过来和姐姐撒撒娇,一个八阿哥横空插了进来,若不是他是皇子,满渊大概都想推辞不去了。
  “那还要你说,我一直会陪着姐姐的。你呀就去伺候好你的八阿哥吧!”雨婷很是理所当然的说,这个满渊,既不愿意偷偷带她出去玩,回来了就知道和她抢姐姐,要不是看在他们是双生的份上,她才懒得理他。
  “什么我的八阿哥,雨婷你胡说什么!”满渊给雨婷的口无遮拦气个半死,也不管站在外面等着他的下人,就准备揪着雨婷理论一番。月娇见状急忙上来打圆场。
  “好了阿渊,人家是主子,怎么能让人就等。快去吧,我来和雨婷说。”也不知道这两个是不是在娘胎里面就结了仇,一天到晚是见了面三句话后就开始斗嘴。人家都说双胞胎有心灵感应,会同调,这两个孩子每次吵架的时候,倒是很同调。弄得月娇总是哭笑不得。
  看着满渊不满的走了,月娇回头看着满脸得意的雨婷没有好气的说道:“还有你啊,你怎么就老是招他呢,把他弄得气呼呼的去见八阿哥很有意思?”
  “姐姐啊。。。”雨婷撒娇的黏上来,“我想出去玩,可是他却老是说什么女子要老实的呆在后宅里面绣花,哪都不许乱跑,他才多大啊,比那些个夫子还要古董。”
  月娇好笑的摸摸雨婷和满渊相似的小脸,这两个孩子是双生,若不是满渊在外头晒黑了,穿上一模一样的衣服她这个做人大姐的都认不出来。
  “阿渊也是为你好,想想,这儿到处都是军爷,女人那么少,若是哪个有坏心思的,那可怎么办?姐姐可是要伤心的。”月娇看着雨婷有些黯淡下来的小脸,轻声哄着,“哪,等到大伯母忙完了,姐姐就和她说,我们姐妹两让大伯派了人跟着咱们出去,这样你看可好。”月娇如今发现自己哄孩子是一把罩。这还没有成亲大概就提前做了妈了。算是以后生活的提前实习?
  “真的,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姐姐会和雨婷一起去吧,不过我听嬷嬷说过,姐姐这样的相貌一定要小心,谁敢欺负姐姐,我就用鞭子抽死他。”雨婷故意做一副恶狠狠的样子说。说道雨婷的鞭子功夫,那正是之前姐妹两学骑射的时候,有一次一匹烈马让雨婷误骑了。当时那马野性难驯,拼命的要把雨婷从马背上扔下来。月娇和一边的下人们都急的没有办法,只好先不停的要雨婷抱紧马脖子,但是孩童的力气再大,她也斗不过一匹烈马,何况雨婷还是个女孩子。最后月娇急得无法突然想起自己前世在马场里面看到别人做的事情,一把拽过旁边一个马师的鞭子,吩咐几个马师同时用鞭子去缠马的四肢,自己则在马被绊倒之时,绕住马的脖子,缠紧了,让它平衡,雨婷才安然无恙。
  事后姐妹两给齐佳氏训了一顿,几个马师也遭了罚,至于那匹马,月娇亲手当着雨婷的面叫几个下人合伙勒死了。不管这匹马是意外还是有人存心陷害,她都让雨婷明白对于对自己有危险的东西,无论再好的,也不需要,而且还要懂得将这些危险亲手扼杀。
  自那以后,雨婷开始勤练骑术,而一手鞭子更是使得让鄂伦岱都夸奖。所以如今她可以很自信的保证自己可以去保护月娇。至于月娇需要不需要别人保护,只能说她的那张脸给了很多人一种她很柔弱的错觉。
  “那姐姐以后就靠咱们雨婷了?”月娇笑着对雨婷说,但是还是不忘叮嘱她,“以后啊,说话注意些,什么的你的我的,人家是皇子,祸从口出,明白么?”
  “知道了,我只是故意气满渊的,可是姐姐,你说,八阿哥和咱们走这么近,会不会惹麻烦?”经过月娇天天给她灌输的远离麻烦的准则,雨婷现在对着皇家的事情本能的会觉得躲远些好。
  “咱家能和八阿哥他们彻底断了关系?别忘了姑妈可是宫里的,咱们只是要懂得避嫌。对了满渊去见八阿哥不要紧,咱们姐妹千万不能单独碰见她,你出这个院子至少身边带着一个嬷嬷一个丫鬟,知不知道?”如今八阿哥在京城为着那个什么郡主弄得风风雨雨的。她们虽然年岁小,但是不防着别人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知道了,男女有别,姐姐你早就和我说过了。”雨婷一副让月娇放心的模样,月娇说的话她从来都是当作圣旨一般听信的。这让月娇是又开心又无奈。不过她现在的心愿就是平平安安的过到选秀,就算是她这个时期的计划完成了。
  至于现在满渊怎么去陪着八阿哥还被八阿哥一个劲的调侃的事情,月娇是顾不上了,至少那个八阿哥不会害自己的弟弟就成了,加上还有鄂伦岱盯着呢。月娇是放心的很。
  很快到了晚上,月娇让下人都出去了,自己偷偷的钻进空间里面,对于这个地方,她是又爱又恨。以前看小说的时候,人家的那个空间是万能的,还兼顾超能,附赠修仙秘籍,自己这个,摸不清楚它什么时候长几株药材出来。要命的是,还不都是养身的,居然还有做毒药的植物。比如那个让李四儿有幻觉的东西。是彻底让月娇相信了它的功效。
  她和往常一样,脱下衣服泡进温泉里,思索这两年自己的生活。雨婷给她养得漂漂亮亮的,满渊也让她用补品调养的很是壮实。甚至偶尔去给鄂伦岱送的甜汤里头也让她放了些东西,保证这个大伯别得了什么高血压的老年病,而齐佳氏喝过她掺了灵泉的羊奶,牛奶,整个人看上去比实际年纪小了不少岁。自己千方百计的不动声色的给自己亲人一些力所能及的保障,也是这个空间的最大作用了。
  看着自己光裸的胳膊上滑溜得自己都动心的肌肤,月娇心想,这自己以后以色侍人,按理说也不会差吧。这个时代的女人难做啊,不能抛头露面的做生意,不能考状元,不能太强势有才能,最后剩下的就是怎么懂得嫁个家世好的男人,然后让那个男人关注自己,在后宅可以稳稳的站住脚,装贤惠,接着生儿子,养儿子,儿子有出息了,给儿子找媳妇,抱孙子,最后,一个古代女人的这辈子也就这么交代了。
  月娇翻翻白眼,这真是想想就觉得窝囊,可是自己也得忍受着,当初自己的国家不是有什么五年计划么。月娇也有阶段性计划。如今的计划就是低调,但是要让自己有内涵,空心草包美女?那不是她的风格。这年头,卖自己也得有那个高价卖的资本。
  靠在温泉的池边,月娇一边算计着怎么让自己宅斗的本事更大的提高,因为她发现,她斗完了佟府上下后,这个空间就会长出几株植物来。它是按宅斗等级升级呢,还是按场景转换升级呢,月娇真想骂娘,你给个说明书还一点都不说清楚。害得她一点底都没有。
  ==================我是老八见满渊气氛很焦灼的分界线========================
  “唉。。。”半夜了,满渊躺在房间的床上叹气,想到自己下午和八阿哥见面的时候的情景,想着怎么就打了这么个赌呢?难道自己以后就真的得跟着这个皇子?
  场景回放到八阿哥和满渊见面的时间。
  当时看见了满渊那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老八很是不解,这孩子看见他为何总是那副给人抢了钱的样子?爷就这么不招人待见?老八很不服气,你见着四哥的时候还是很高兴的样子,见到爷就换了一副样子?爷至今为止是打败了老五和老九的宫中第一美男子!!
  “渊哥啊,你是不是不喜欢爷?”老八一副狼外婆的模样对着满渊循循善诱,他决定一定要让这个表弟喜欢自己。这是尊严问题。
  如果月娇在这,一定会为了八阿哥这句话浮想联翩,yy无限。可是这儿只有一个满渊,对于他的理解就是,“怎么会,奴才不敢。”
  老八觉得自己一口气憋着吐不出来,什么叫你不敢,你的表情就是分明不喜欢爷了,八阿哥很少这么孩子气,但是对着这个像个小大人似地满渊,加上他是自己的表弟,宫里面真心对他的兄弟只有自己的两个哥哥,弟弟呢,十六太小,而老九和老十因为家族的关系,他不可能对着他们掏心掏肺。然而满渊这个有着血亲关系的表弟凭空出现后,老八就觉得自己做好哥哥的机会来了!!!结果不知道是自己太热情了还是怎么滴,这小子看见他不是惊恐就是慌张,就是一副愁绪满心的样子,让他好生疑惑啊。
  “那你怎么每次见到爷都是那副样子?爷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老八决定和表弟坦诚相对,满渊是个好孩子,额娘都在上次寿辰见过他后这么肯定的说过,而且还是自家人,自己为了以后也一定要打好关系。
  “没有,八爷对着奴才很好,奴才只是觉得您是主子,而奴才是奴才。。。”满渊也是小孩子性子,几下子也就说了出来,其实他是明白自己这个八爷对着自己是当弟弟看的,可是想到月娇说过的话,和以前给佟家人利用的经历,总有些想离开这些是非的本能。
  “那你怎么好似总是有些躲着爷呢?”老八毕竟是康熙的儿子,一下子就开始了阴谋论了,有人挑拨?他是想不到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有这么复杂矛盾的思想挣扎,可是却不知道人家满渊有个表面十岁,内心已经快三十的姐姐。
  “因为奴才是奴才啊。。。。”满渊很是疑惑的说,他不是解释了么,八阿哥肿么还不明白。
  “什么奴才主子奴才的,”给满渊那绕口令一样的回答弄烦了,“你是爷的表弟,和别的奴才相同么?”
  “这是规矩,奴才要守着自己的本分,奴才不能给姐姐惹事!”满渊赶紧捂住嘴,完了,把姐姐说出来了,怎么办?
  “你姐姐?”老八本就是丹凤眼,那一眯起来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就像只狐狸,满渊和月娇雨婷一样,都是家传的杏眼,如今是瞪得老大和个受惊的兔子似地,这一长眼一大眼的瞪着半天,就是一个没有说话。
  老八看着满渊那瞪着眼睛一副完了的表情,心里看着好笑,他算是明白了,这小子听他姐姐的,至于那个表妹大概怕自己表弟惹事,就让他讲规矩。这小子因为自己的身份就躲着自己,如今自己虽然是个阿哥,可是在这个表弟的眼里,可是一点也比不上那个表妹的权威性,难道自己还不如一个丫头片子有地位?八阿哥心里有些不舒服了,他有些故意的说:“你姐姐不过是一个十岁的丫头而已,你就这么听她的话?男孩子,要有自己的主见。”
  “我姐姐是为我好,我也有自己的主见。”满渊不服气的说。
  “什么主见?”八阿哥问。什么都听你姐姐的你这还叫有自己的主见。
  “就是认为姐姐说的都是对的。”满渊回答得很是理所当然,他可是思考过月娇的话,思考之后觉得很有道理,就照做咯。
  “啊?”八阿哥觉得自己见识到了。觉得自己要想赢得这个表弟的‘友谊’,看来得另辟蹊径,“算了,爷这么和你说吧,你说你姐姐了不起,爷比她还了不起!”
  “什么?”满渊觉得很奇怪,在他心里姐姐是最厉害的。
  “爷知道爷以后媳妇是谁。”老八很是神秘的凑近满渊,轻声说道,“来,咱们打个赌,三个月之后,爷的汗阿玛就会给爷指婚,如今谁都不知道是哪位,但是爷猜到了,如果爷猜的对。。。。。。?”老八对着满渊挤挤眼睛,“你以后就跟着爷,爷罩着你。”
  “八爷,您才十三岁。”意思是您还小呢,想什么媳妇啊。
  “爷是说指婚,不是大婚,你是答应不答应,爷可是比你姐姐厉害,她算的着么!”老八故意刺激满渊。
  “奴才不信,您肯定是早知道,蒙奴才的。”满渊也不是那么容易就给勾上来的。
  “胡说,爷就是猜的,这样加一条,无论你姐姐选秀后会嫁给谁,爷在她选秀前一年绝对可以猜的出,要是两项全中,你不仅得跟着爷,而且还得跟着爷的二哥!”老八盯着满渊。他最后只好使出杀手锏,这小子最紧张他姐姐的。而他也知道这小子日后也不是池中物,趁早拉过来,对着他和哥哥们都有好处。
  果然一听到月娇以后的命运有关的事情,满渊有些迟疑了,“你不准让奴才的姐姐名声受损。”
  “那是当然,她可是爷的表妹。”老八知道事情成了,便更是添一把火,“爷怎么说都是她娘家人不是,她被欺负了爷还能给她撑腰呢。”
  “那就这么说定了。”满渊被老八最后那句话彻底说服了,认真的看着八阿哥,在他眼里姐姐以后多一份保障,他也放心些。
  “当然。”老八看着满脸认真的满渊,心下有些羡慕,他还真是为了自己姐姐费了不少心思。倒是让他有些个感动了。冲着这个,他就觉得自己没有看走眼。
  八阿哥一点也不觉得欺负一个小自己不少岁的孩子有什么好羞耻的,两个人拉钩了之后就这么定了这个赌约。
  “唉。。。。。”回忆完毕,满渊继续叹气,自己就这么给八阿哥算计了,他说自己赢定了,结果他现在就得跟着那个八爷,这不是完全给糊弄了么。看来姐姐说的没有错,皇家的没有一个好相与的。
  算了,横竖都是自己的表哥,他也算是跟着自己亲戚,明天和姐姐说一声,也让姐姐心里有个数。满渊翻了个身,想到他若是用这个能换来姑姑他们对姐姐和雨婷的保护,其实也算是自己赚了。仔细想想,满渊又有些释然了,对于明天去过月娇那关也多了些信心。
  拉拉被角,满渊觉得想通了,就这么睡着了。
  26、事起(第一更)
  东院的厢房里,八阿哥胤禩将拴着信的信鸽放出去,他来这而也是事先计划好的,如今正好找个好借口。长城这儿的兵力,他必须想着法子让自己的舅舅全部掌控,而那个‘好邻居’索额图,老八觉得就是二哥现在最烦恼的牛皮糖,索尼土埋脖子了,这个赫舍里氏以后还是索额图的,他也好就近看着这个危险分子。
  过不了几个月,汗阿玛就会给他指富察氏的女儿,虽是大家族,在朝堂上却是中立派。他早就猜到了,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只是觉得既然大家都是为了家族,什么女人娶回家供着就是了。再坏,能比五哥家那个让人头疼!!胤禩还是很会安慰自己的。
  看着扑腾着翅膀消失在夜空的鸽子,胤禩突然觉得身为佟佳氏的皇子,其实还真是不错。头上有两个哥哥顶着,自己只要做好后方的小事就好了。想到那个脾气给逼着暴躁的老大,胤禩很是开心他每次看见他们几个兄弟的脸,敌人的愤怒是最好的胜利果实啊。
  八阿哥摸着下巴笑得很是荡漾,那张俊美的脸怎么看怎么邪恶啊。
  第二天大早,月娇听到雨婷悄悄和自己说的满渊和八阿哥打赌的事情,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很僵硬。这个八阿哥也真是个不省心的,看来是死活都要拉着满渊上他们那条船了,满渊相信老八是和他打赌,她可不信,这个阿哥精明着呢,他是看准了佟家以后要换血了,先自己把新鲜的血液拉拢一下。大概觉得满渊是个很好的玩伴也是顺带的。
  月娇叫自己安排给满渊的小厮叫阿福的去在满渊和八阿哥一起的时候机灵些,人家是龙子,磕到一点都会被人拿来做佟佳氏的文章。如今这儿地方不熟悉,鄂伦岱也不放心让姐妹两个去骑马了,月娇只好走到绣架前去继续刺绣,如今她从这些生活中找到了自己的乐趣,为了打发贵族小姐的看似有些枯燥的生活,现在她慢慢将翻译过的心经用满语绣下来,就如同以前听过徽商的妻子们在家里晚上捡佛豆一样,打发时间用。月娇估摸着,到她出嫁后,这部经书大概也会绣的差不多了,这样做不仅可以磨性子,让月娇不那么浮躁,对于满语的学习也是事倍功半。
  对于雨婷的绣工,月娇觉得是很满意了。自己是成年人,所以容易静得下来,而雨婷一个八岁的孩子可以安安静静的一下午就用在绣工上,倒是让月娇很骄傲,如今无论是雨婷还是满渊,他们的每一次进步都会让自己有种成就感。月娇对于自己这种成为长辈的心理失笑,继续分着手边的丝线,继续绣佛经。
  “姐姐,姐姐。。。。”雨婷匆匆忙忙的走进月娇的绣房,她不喜欢让自己房间凌乱,所以鄂伦岱看着院子太大,就让一间屋子成为她和雨婷的绣房。而月娇在这儿还有自己的书房,都可以看出鄂伦岱和齐佳氏对姐妹两个的纵容和喜欢。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这两个姑娘是老爷夫人的心头好,态度也恭敬亲热些,一点也不敢怠慢。
  “姑娘,老奴说过,大家小姐,走路不可过于匆忙。”跟在雨婷身后的董嬷嬷一脸严肃的提醒到。但是月娇看她的表情里面并没有多少责备,看来她也挺喜欢雨婷。
  “出什么事情了,慢慢说。”月娇放下手中的活计,让一边的春分收拾,看着雨婷的表情,她知道事情可能有些棘手。不然雨婷现在的本事,一些小事不会来麻烦她的,而且如今齐佳氏和当地的伊拉里氏交好,今天他们家一个嫡子抓周,齐佳氏就去做客了。没有想到这主母刚走一个时辰,就出了幺蛾子?
  “昨个中午咱们家的下人去街上买食材,马车不知怎么的碰到一个老伯,当时就赔了银子,还给请了大夫,确定了没有事情才走的。可是今天大早就断气了,现在人家抬着尸体,全家都闹上门来了,还来了好些村民。”雨婷有些焦急,她年岁小,而且涉及人命官司,管家没有办法,叫人去喊了鄂伦岱,也派人去伊拉里家让齐佳氏回来,可是门口的人不停的闹,堵着门口谁都出不去。至于八阿哥,他现在不好出面,如果出来,指不定会给治一个私自离京之罪。你跑来这儿可以,如果牵扯到纠纷里面,康熙还是会追究的。
  月娇当然也想到这层了,她第一个反应这是冲着八阿哥来的。鄂伦岱治下极严,当街不可能有马车狂奔的情况,所以一个老伯摔倒了不会多么严重,回到家就死了,家里人还快速的上来闹,这时间掐得太巧了,让人连相信是意外的理由都没有。
  “去找大伯的人派不出去?”月娇问雨婷。
  “一开始是,后来我让几个会武功的爬墙出去,还有几个装作是闹事的乘乱出去了。可是现在事情越闹越大,等不了伯父了。”雨婷还是很聪明的,可是她没有想到,居然会有那么多的村民上来闹。
  “你这么做是对的,董嬷嬷,现在外面是不是还在哭闹?”月娇站起身来,让春分给她披上一件薄衫,秋天的古北口还是有些凉意的。得到董嬷嬷的肯定后,月娇继续吩咐,“让管家去在门口设座,找个大屏风挡着,然后让咱们家护院的让门外的人安静下来。再让惹事的奴才到门口等着我。”
  “老奴马上去。”董嬷嬷眼睛一亮,赶紧带着秋至和秋铃去忙活了,而雨婷跟着月娇,在后面问道:“姐姐出去会不会出事?那帮子村民好似很激动,我还是拿着鞭子跟着吧。”
  “你愿意跟着也行,不过不必担心,咱家的护院都是大伯的亲兵,一开始怕被人说欺压平民不敢动手,如果他们是暴民的话,就不用怕了。”月娇带着钱妈妈和春分往前走着,“他们报官了么?”
  雨婷有些奇怪,“那还真没有。”
  “没有?春分,让阿昌从侧门出去报官,他身手好,不行再给他带几个护卫。”月娇回身吩咐,“还有让阿城跟着出去,把这儿最好的仵作和大夫都带过来,有空去把个大街上能做得了证的都请来。”
  “姐姐是怀疑?”雨婷也明白过来了。一开始她只是觉得大概是民众想讹钱,而月娇这些做法也让她感觉到其中的门道。
  “人家死了亲人,咱们也得让他走得清白不是。”月娇笑着说,只是那笑容不达眼底。对于这些赶着上门的闹腾的,月娇一向是厌烦无比。
  果然一行人到了正门,一道屏风挡着外面的视线,府上的亲兵已经让民众安静下来,月娇带着雨婷走到屏风后面坐下来。钱妈妈和大妞站在两边保护着两个姑娘。
  管家见月娇来了,心里也是没有谱,这才十岁的娇小姐能镇得住这么些人,不过好歹也是个主子,现在他就指着能拖一会儿让老爷赶紧到就成了。
  他上前隔着屏风对着月娇说,“五姑娘,这儿下面的就是苦主的家人和村民了。”
  底下的那些个所谓的闹事的人,一听来了个姑娘,就嚷开了:“咱们这些个人命苦啊,死了人了,要给个公道啊。”然后是十几个看样子像附近村民的人附和着。
  月娇给他们吵得头疼,对着一边的钱妈妈耳语了几句,钱妈妈走出屏风,对着底下呵斥道:“咱们姑娘说了,你们这么嚷着她听不清楚,找个能管事的上来说清楚。”
  那些个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让村里面一个说的上话的长老上前了。
  月娇看着屏风前有个模糊的人影,而钱妈妈和管家挡着那个长老跟前,防止他冲进来。她已经知道这是一个李家村的人,这个村子里全部姓李,也就是一个家族的。
  月娇也想着速战速决,对着外面的人问道:“死者是你们李家村的?为何当场还是好好的,回去一夜就没有了?”
  李长老听到居然是个女娃娃,有些诧异,但是因着这个府里人身份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是我们村里面的,在街上给撞到的时候,就有些头疼,后来听说疼了一夜,今早就这么过去了。”
  “管家,那个惹事的奴才说当时撞到哪了?”月娇话锋一转,问一边的管家。
  “成子说只是碰到了腿,让他摔了一跤,然后起来也没有事情。”管家在一边回答。
  “你胡说!”一道尖锐的女声,插了进来,让月娇不由自主的皱了眉头。“咱家老爷子就是给你们弄死的,就是摔到了脑袋,才会没有的。。。。。”说着就嚎了起来。
  “说话的是谁?”月娇问。
  “是那个李老头的儿媳妇。”李长老回答。
  “他儿子呢?”月娇觉得这个儿媳妇有些奇怪,人的声音往往体现一个人的性格,这个女人的声音刺耳而且嚎啕的更像是干嚎,让月娇觉得反感。
  “出门做生意了,好久没有回来了。”李长老有些奇怪,“姑娘,这和李老头丧命的事情有什么关联,我们李家村只希望贵府给李老头家一个公道。”
  “这个您放心,该是咱们的,咱们家没有赖皮的规矩,但是不该是咱们的,谁也不愿意做冤大头不是。”月娇的话里面带着些冷意。
  “哟,大家瞅瞅,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咱们冤枉你,咱们老爷子的尸首可是在这儿放着呢。你们有权有势,就这么欺负咱们这些个过苦日子的人?”那个媳妇就开始叫了,跟着而来的村民也叫嚷了起来,底下一片乱糟糟的。月娇越来越觉得她有问题。
  想着月娇拔高了声音,对着外头说道:“各位乡亲们,都别急,官府的人马上就到,仵作大夫咱们家也请了,大家当面验尸,若是李老伯的死因是我家下人所为,我们家绝不姑息。”
  月娇的声音本就带着些江南的口音,这是她上辈子的遗留问题,所以在一众人中显得特别突兀,外面果然安静了,谁也没有想到月娇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月娇开口之前就对着大妞吩咐了几句,大妞叫来几个护院,把老头的尸体趁着村民闹得凶的时候,抬到了屏风跟前,等到那几个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李老头的尸体已经被几个强壮的护院护在中间了。
  “这是。。。。”李长老有些傻眼,这是什么情况,这家人难道还想让官府来管这件事情?
  “大家伙都看着啊,我们主家就这么把尸体找人看着,不会去碰,主要怕人多闹起来碰坏了。官府一会就到,到时候查明了真相,真是我家那个混账奴才的错的话,主家说了绝不包庇!”管家接受到月娇的指示,他也是跟着鄂伦岱那么多年的,场面上的事情,还不是门门精?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有这么抢咱公公的尸首的么,你们都是做官的还不是相互护着?”那个媳妇看几个村民好似给说动了,连忙开始撒泼。试图冲进来让护院的把尸首还过来。几个站在后头的士兵上来把她给架住了。
  听着钱妈妈形容这个媳妇的举动,月娇反而放下了心,这个老头不管是谁拿来为难她们佟佳氏的,但是如果真的是因为撞了一下后来拖着就死了,那他们家是无论如何都逃不了干系的。而这个媳妇听说报官了,仵作要来,就慌了。那么,他的死因果然有问题。
  “慢着,这位大嫂子,容小女说句话,我们这样做不是对你公公不敬。而是任何时候,我们都要让死者走得安稳。你说你公公死得冤枉,那么我们就让他可以明明白白的走,让仵作来看一下,不是更名正言顺么。据我所知,你公公是被咱们车碰了一下,但是是过了一夜没有的,这一夜,可以发生很多事情。而我现在问你,你是不是确定你公公头很痛?”
  月娇让管家维持一下场面,对着外头问道。
  “是啊,我们老爷子一直喊疼,就是被你们撞了之后。”那个媳妇理直气壮的嚷着。
  “在我们家大夫走了之后?”月娇不急不慢的问着。
  “没错。”
  “疼了一夜?”月娇越问越快。
  “是的。”
  “那为何你公公疼了一夜,你们家之后一个大夫都没有?据我所知我家下人撞到了你公公之后可是赔了100两银子,请最好的大夫也够了。”月娇带着逼迫的问着。一边的李长老看看两边,不知道怎么插话。
  “我不知道他疼了一夜。”那个媳妇脸色有些变了,但是依旧很是嘴硬。
  “不知道,可是你早上去了就发现你公公没有了?”月娇放缓了语气。
  “是的,我早上喊公公起床,结果没有回应,喊了好几声,进去的时候,老爷子就没有了。”那个媳妇见月娇语气放缓,也仿若松了口气。
  “那么你知道你公公头疼,是他和你说的?”月娇仿若变成一个温柔的大小姐,软软的声音像是安抚似地,“是在咱们大夫走后和你说的?”
  媳妇连忙点头,“就是没错,大夫走了后,公公晚上才说头疼,我看晚了就没有请大夫了。”说罢觉得自己好像说地通了,语气也坚定起来。
  “晚上,晚上什么时辰,傍晚也是晚上,半夜也是晚上,这就算是见了官也要说清楚,大家都在这,正好都是证人。”月娇依然很是温和。雨婷和一边的大妞有些疑惑,都不知道月娇突然转变态度为何。
  李老头的而媳妇想了想,说道:“子时,我公公回房间是子时,就是那个时候说的。”
  “确定?也许是你记错了呢?”
  “不会错,子时,打更的声音正好响起。”李家媳妇语气肯定的说道。
  “你确定就好了。大家都在这听着呢。”月娇不急不慢的说道。然后示意自己这边的人耐心等着官府的人来。
  ps:
  晚上还有一更,把这个事情给啰嗦完。
  27、事结(二更完)
  八阿哥早在月娇刚到场的时候,就躲在一边了。他是担心这帮子村民欺辱人家小丫头年纪小怎么办?满渊回来后还不和他拼命啊。所以也不顾自己随从的担心,装成一个下人的模样就这么在一边看着。
  对于月娇的临危不乱,八阿哥还是要竖起大拇指夸赞一下的,宫里的公主们这个年纪大概都没有这个气度。然后看着她轻言轻语的问着一些看似无关的问题。让老八觉得难不成她是在拖时间让官兵赶到?还是太小了啊,居然认为官府判完这件事情,就可以了结了?人家这是明摆着找佟佳氏的茬啊,可惜自己是私自出京的,指不定这份算计里的对象还带上他呢。
  果然不一会当地的地方官王大人带着衙役们来了,而月娇之前请的的仵作是官府的人,也都跟着来了。
  “让开,让开,让大人看看。”衙役们分开人群,拥着那个王大人走了进来,他就是这儿本地的知县。为官还算清廉,也知道屏风后做的肯定是佟佳氏的女眷,于是很客气的问。
  “本官听说这儿一场纠纷,不知可否让在场的人给本官叙述一下。”话音刚落,那个李家媳妇就哭开了,“我的公公死的真是冤枉啊,大人,您可得给妇人做主啊。”
  王大人皱着眉头喝止道:“为何先前不报官,来这儿胡闹,如今休得哭闹,把事情慢慢说给本官听。”王大人心里也有些为难,这毕竟是佟佳氏的府邸,人家官位比他大得多,虽然他不是什么趋炎附势之辈,官场上对于上级的事情,他还是有些难办的。
  “王大人,就让这位李长老和您说吧,这样也公道些。”月娇觉得这个知县官听他说话的内容,还是明事理的,这就好办了。
  “这样也好,”王大人知道这件事情今天是必须在人家府邸门口审了,而管家眼色好,端来把椅子让王大人坐着,他的师爷和衙役们就在一边站着,一行人听着李长老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这个李长老倒是个公道的人,说的也不添油加醋,基本是很真实的叙述。
  “可是实情?”王大人对着双方问道。
  “是,小女无异议。”月娇在屏风后头回答道。
  “民妇也无异议。”那个李家媳妇也不情愿的承认。
  “那好,那具就是李老头的尸体?”王大人指着给几个护卫围着的尸首问道。
  “是的,小女让人守着,怕各位乡亲们闹起来,会让尸首遭到损坏,而如今大人来了,还是请仵作来验明死因吧。是非曲折也好有个明断。”月娇有条有理的说。
  王大人听着也觉得合理,便让等在一边的仵作上前验尸。周围的人都安静的等着。半个时辰不到,仵作回复道。
  “启禀大人,死者是被狠狠撞击脑袋后,淤血无法散开,加上年事已高,脑部血管内部破裂,最后身亡。”仵作报告完,王大人点点头,问,“可是确定?”
  “下官确定。”仵作肯定的说。
  那个李家媳妇一听,立马来劲了,“大人,就是他们家下人撞到我公公,然后公公头给撞着了,才会没有的,大人你可要做主啊。”周围的跟着来的村民纷纷也附和着。
  “姑娘对于这样的结果可有异议?”王大人看着屏风,问道,看样子这桩子命案和这家下人相关了,但是作为在场的主家,他觉得还是得多向对方问一句。
  月娇在屏风后摇头制止住准备站起来的雨婷,对着外面说:“我有。”
  王大人一愣,怎么仵作都证实了,这个姑娘还准备抵赖不成?
  “小女想问仵作大人,李老头死了多久?”月娇声音不大,却让场上安静下来,因为她的声音太冷静。而一边偷着看的八阿哥觉得一个灵光闪过,好像抓住什么事情。
  “至少有八个时辰以上。”仵作肯定的说。
  “大人确定?”月娇仿若不信似地。
  “老朽做这行三十余载,一眼就看出来死者至少死了八个时辰以上。”仵作对于自己的能力很是自信。而在场的人听到后仿若有些明白什么,看着脸色有些转白的李家媳妇。
  “哦?”月娇很是疑惑,“李家媳妇说他公公做个子时的时候还和她说头有些疼呢?就算说完话就死了,到现在也只是四个时辰多一些啊。”
  王大人毕竟是为官的,立刻反应过来了。严厉的问那边嘴唇开始哆嗦的李家媳妇:“你可是如此说的!”
  “大人不需要向她确认了,这儿的人都可以作证,她和小女说,李老头子时的时候还活着。”月娇很是坏心的强调。死了八个时辰以上,那是候鬼和你说话呢。
  一些聪明点的村民开始嘀咕了,那个李长老开始有些着急了,这个李家媳妇很明显在撒谎,那么李老头的死八成和她有关。如今这家一看知县的态度就是京城里头的贵人,万一让全村连累了可怎么好。
  做官的什么案子都见过,这时候一看见李家媳妇这个表情就知道有事了,手一挥,叫衙役上前,准备押回去细审,案子很明显和佟家是没有什么大关联的。
  看着官差上来抓她了,李家媳妇急了,大叫:“怎么抓我啊,我公公不是我害死的,不是!!”
  “那为何撒谎,说你公公子时还活着!”王大人问道。
  “民妇说,民妇说真话,大人放过民妇吧。”李家媳妇完全看不见刚刚那副泼辣的样子,鼻涕眼泪全部都流了下来。
  月娇说完时间后就拉过大妞,嘱咐她让人家里的护卫看着,不许在场任何人离开,看到了直接抓起来。她估摸着给这个村妇出主意的应该就在人群里。
  “民妇的公公做个午时还好好的,但是之后不知怎么就在屋后头抓一只鸡的时候,给一个横着的木头绊了一下,一头撞到了边上的石头,民妇过去的时候,已经没有气了。本来想着认倒霉就算了,可是有人和民妇说可以到这户人家多要些银子,民妇就来了,怕给人欺负,就对着自己乡亲们说是给这家人撞了,才没有的。”李家媳妇一边哭一边说着。一边的村民知道给利用了,有些气愤,对着李家媳妇就骂开了。
  王大人有些囧了,感情到最后,谁都没有罪,这老头子自己不小心意外死的?
  “别人和你说来我家闹,哪个别人,大婶子,他来了么?”月娇突然问道。“这么说知道李老头什么时候死的不止你一个人,那么可否让那个人来作证?你一个人这么说,让人觉得可信度太低了。”
  王大人有些诧异的看着屏风后头,他听着声音觉得佟家的姑娘年岁不大,可是这份敏锐度实在是让他觉得惊奇。
  “他。。。他在这,就在。。。。”李家媳妇准备去指认,突然发现她看的那个方向人不见了,“咦,刚刚还在的,大人,他刚才还在的,现在。。。”李家媳妇有些慌了。
  “刚刚谁看见那个在这的人呢?”王大人对于李家媳妇的话还是信的,很简单一个妇道人家,不可能抬得动一个男人,而这个李老头身子壮实,而且身上没有拖动的痕迹,那么肯定有人帮她。
  “不用找了,带上来吧。。。”月娇听见大妞在耳边的回报,开口说道。
  只见佟家的护院压着一个年轻的男人上来了,领头的护卫对着屏风后的月娇说。“姑娘让咱们看着人群中有谁想跑的,奴才们盯了一会就看见他刚才慢慢的想从人群里头溜了。就把他给抓住了。”
  “对对对,就是他,昨个我公公刚死,他就上门讨喝水,说是京城里头的郎中,民妇就信了,他说公公的伤让这家人担着没有人会怀疑,民妇鬼迷了心窍,就听了他的。”李家媳妇看清楚人立刻就开始叫嚷了。她可不想去坐牢啊,家里还有孩子呢。
  王大人觉得屏风后的那个姑娘简直是成精了,但是现下他也管不了这些,连忙让那个官差把那个男人押到跟前来。“何方人士,居然去唆使李家媳妇讹诈,报上名来。”
  这边王大人在审那个男人,那头钱妈妈回报,“大老爷回来了。”
  月娇松了口气,对着钱妈妈说:“出去和管家还有那王大人说一声。让大伯去审审那个男人。这京城里头来的,怎么就恰好和咱们府里的对上了?”
  这边话还未落,那头就听见鄂伦岱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爷家门口成了菜市口了?”
  月娇和雨婷微微一笑,让钱妈妈去传话,并叮嘱她让管家对着那些个闹事的其他村民温和些,自己则带着两个丫鬟悄悄的退下了。
  八阿哥在一边正看得津津有味呢,结果自己舅舅回来了,就看见屏风后头人影一闪,他知道那个表妹回去了,不过今个而算是见识到什么是女中诸葛了。这丫头之前就用话去算计那个李家媳妇入套。可是他不明白,她怎么就确定李家媳妇会说一个错误的死亡时间?他太好奇了,那个念头在他心肝肺上不停的挠啊挠,让他难受极了。
  前头鄂伦岱听见钱妈妈转达了月娇的话,很是骄傲自己的侄女心思灵敏。转身对着一边的王大人拱手道,“多谢王大人几天来鄂伦岱的府上帮忙,但是这个男人,为何要嫁祸咱们家,我看我还是和大人一同去官府闹个明白吧。”
  本来就脸色灰白的男人看见鄂伦岱看着他的那个样子,居然开始发起抖来。鄂伦岱看见之后,又赏给他一个十分狰狞的笑容。
  王大人哪敢说不,人家是正一品,他是七品,这有得比么?自然是连连点头,“这样甚好,甚好。对了这些村民?”王大人看着给鄂伦岱带回来的士兵们围住的村民,有些请求的样子问道。李长老看着鄂伦岱那满脸杀气的样子,已经开始冒冷汗了,觉得今天真是不该出门,都是那个李家媳妇搅合的。
  鄂伦岱看着那些村民们害怕的样子,想到下人们之前形容的围着自己府邸的情形。其实心里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但是想到他在这还得过几年,能做个好人就做个好人吧,免得京城那帮子御史天天把他的名字往折子上写,他还嫌烦呢。于是大手一挥,让士兵们都撒开,“算了,大家都是给人骗了,都回去吧,以后注意些。”某种程度上,鄂伦岱和月娇想到一块去了。
  村民们当看到一群士兵围住的时候,就明白这家可不是有钱而已,而看见人家不怪他们反而放了他们之后,心里都是充满感激,嘴上也说着感激的话,把那些个担惊受怕都算到李家媳妇的头上去了。那个李长老千恩万谢的带着村民走了。而李家媳妇还得去官府和那个男人对质。就给留了下来,整个人也是垂头丧气的。
  鄂伦岱看着人都散了,就对着王大人说,“咱们也去官府吧,来人,把这两个人都给爷押着。”
  王大人看着那一队队的士兵,心里有些发怵,但是还是硬着头皮的走在前头,主动去带路了。鄂伦岱不坐轿子,他哪敢啊。大家全部步行!!
  月娇回到了房间,刚歇下来喝口茶,就看见大妞,春分,还有雨婷,一个坐着两个站着的紧紧盯着她看。
  月娇有些个莫名其妙,“你们盯着我看什么?”
  “姑娘,你比那个县太爷还厉害。”春分一副崇拜的样子说。
  “是啊,那个李家的媳妇最后都给吓得哆嗦了。”大妞在一边接口,“而且五姑娘那是算无遗策,说让人盯着能抓到那个诬陷咱们府上的,果然,就抓着了。”
  “对了,姐姐,你怎么知道那个老头子不是子时死的?”雨婷问出了一直都憋在心里的问题,只能说她和八阿哥有着一样的疑问,“不对,准确的说,你是怎么知道她有问题一定会说谎的?”大妞和春分在一边也是满脸好奇。
  月娇放下茶盏,笑着说:“很简单,家里人给害死了,她首先居然没有想着报官?我就觉得奇怪了。然后,那个媳妇说自己家的公公一直疼,却在那么长的时间内,没有请大夫,要么是她对着自己公公刻薄,要么就是他公公死的有问题。接着由于我问了她请大夫的事情,她说太晚了不能请,而我就诱导她,说是不是她公公回房睡觉后,才身亡的。她为了让自己没有干系,肯定承认,所以也就是她说李老头死亡的时间至少是子时以后。而那句尸体,抬过来的时候,我问过大妞一句话。。。。。”
  “啊,我想起来了,姑娘问我那个尸体的脖子上是不是有斑块。我说不止脖子上,脸上也有,好恶心。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大妞插嘴道。
  “我看过一些说过宋朝提刑官的书,书里都说过,人在出现全身范围内的尸斑是在六个时辰以上。如今是秋季,气候凉爽,如果尸斑要蔓延到脸上的话,至少是七个时辰。”月娇对着一边诧异的几个人说道。其实这是她在现代了解的,经常看一些什么侦探小说,就渐渐了解了,尸体如果一直平躺的话,四个时辰也就八个小时是不会有尸斑出现在脸上的,而是后背和臀部。出现在脸上只有可能会所死亡时间过长,北京气候干燥,尸体不容易氧化,那么只有死亡是时间在七八个时辰也就是十四个小时以上才会有大面积尸斑。她哪能说是自己早就清楚的,只好说是杂书上看到的。
  “姐姐好厉害,这都懂。”雨婷觉得月娇就是自己学习的榜样,自己以后也要多看些书。
  “不是厉害,只是凑巧罢了。”月娇不在意的说,“好了这件事情咱们私底下说,外面谁问起来都不能说出去,知道么?”
  “知道了,姑娘。”春分和大妞都知道月娇的脾气,她们从来也都是嘴紧的,月娇说不能说的事情,她们是绝对不会透露半个字。
  “好了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春分,去把我没有绣完的那卷心经拿来,我接着绣。”月娇吩咐道。但愿以后别出这些事情了,她还想安稳几年呢。
  “那个,把我的手绷和针线拿来,我要陪着姐姐一起做。”雨婷赶紧接口道,然后转头对着月娇调皮的笑笑。
  月娇看着她那副赖皮样,无法,也就随她了。至于后面的事情,她相信等大伯父从这儿的衙门回来,就会有着落了。
  28、教(一更)
  事情之后,有两个人很不舒服,一个就是八阿哥,先不说他满心的疑惑没有得到解决。而且在听到鄂伦岱对着那个男人严刑逼供后知道这人是瞅准的想着算计他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他自以为聪明,却差点给人算计了。虽说他离京康熙是知道的,若是这件事情他出面,不一定能有月娇那个丫头办的漂亮,而且还会给人冠上什么罪名,通到乾清宫去。这也是他更不舒服的地方。感觉自己像是个拖后腿的。差点连累了鄂伦岱一家子。这对于一直是骄傲得意的八阿哥来说,是一次不小的精神打击。
  另一个不舒服的就是满渊了,他这几天都在后怕自己姐姐万一给那些个村民欺负了怎么办?都怪自己这天去了营里,还得家里连个能做主的男人都没有。至于八阿哥,被他忽略得干干净净。
  其实他还真的不怪八阿哥,大伯和他说了,这个人是迟早都要给他们家找茬的。只是恰好让他在街上看见自家府上的下人碰到了一个老头。就一直跟着。至于那个老头的死,是和那个李家媳妇没有什么关系,一个妇道人家还不敢对着自己公公下手。但是却是那个男子做的。权势争夺的时候,这些平头百姓的命是一点也不值钱。
  月娇在傍晚的时候,大伯母来看看她有没有受惊的时候,也听说了,那个挑唆的男人给送去京城里头,大概会被斩首。因为他承认了受人指使,而那个李老头是被自己用鸡窝里头一个棍子对着后脑勺打死的。至于是谁指使的他,他死活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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