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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难嫁

_22 是今(当代)
  慕沉泓这夜便守在寝宫之中,亲自侍候宣文帝服药。
  
  夜深,宣文帝的情况稳定下来,清醒之后忆起自己所做的一切,除了震惊之外,面对独孤后,更多的是难堪和愤怒。他虽然喜欢享乐,但并不是个荒淫的昏君,发生这种事,他的愤怒甚至更超过独孤后,对他来说,简直是一桩奇耻大辱。尤其那个人是薛佳,他更是觉得恶心羞愤,有种乱伦的感觉。
  
  面对儿子,也觉得十分羞惭,他对慕沉泓挥了挥手,有气无力道:“你回去吧。”
  慕沉泓离去之后,殿内只剩帝后夫妇二人。
  宣文帝闭着双目,紧锁眉头,不言不语。
  
  独孤后生性善妒,亲眼看见宣文帝和自己外甥女的那一幕恶心场面,本已是满腹憋闷,宣文帝现在对自己如此冷漠,倒像是自己害了他一般,心里委屈又气恼,便忍不住埋怨道:“皇上为何如此不小心?”
  
  宣文帝的后宫一直风平浪静,因为没有后妃的争斗,独孤后又比较强势凌厉,宫人们畏惧她的淫威,不敢放肆,所以宣文帝不像以往的帝王经常被人设计,一直过得比较闲逸舒心,也从未想过自己会被独孤后的娘家人设计,更何况是薛佳,这个看上去天真无邪的小孩儿。
  
  一把年纪被这种女子陷害险些毁了半生英名,宣文帝心里的气恼可想而知,独孤后不说反好,一提此事便将宣文帝满腹的怒火都勾起了起来。
  
  他眼睛一瞪,怒道:“她是你的嫡亲外甥女,我看着你的面子上,拿她当自家人一般看待,让她在宫闱之中自由出入,何曾防备过她?再说,皇后乃是后宫之主,引狼入室,皇后难道没有责任?”
  
  独孤后甚少被他呵斥,心里也有气,便反口相机道:“如此说来,倒是臣妾的不是了?”
  “本就是你的不是。”宣文帝不想和她多说,带着厌恶的口气冷冷道:“以后少让你的娘家人进宫。”
  
  独孤后一听更加的气恼,当即道:“皇上此刻倒是嫌弃臣妾的娘家人了,当年若不是臣妾的娘家人,如今坐在金銮宝座上的可就是睿王吧。”
  
  当年旧事正是宣文帝的死穴,一听此言,他气得呼吸急促,瞪着双目狠狠地看着独孤后,咬牙道:“朕正是念着当年的情分,这些年才对你敬重有加,后宫唯你独大。”
  
  独孤后冷笑:“皇上到底念得是谁的情分,又为了谁才不近女色,皇上心里知道,臣妾可不想担了这个虚名。”
  
  宣文帝一听,声音便拔高了起来,“难道不是你当年逼朕立下的毒誓,若是登上皇位,后宫便唯有你一个女人!”
  
  “是,皇上是立了誓言,此生只有臣妾一人,可是皇上的心里有没有别人,皇上自己知道,臣妾也不是傻子。”
  
  宣文帝气得满目赤红,指着独孤后道:“你这人真是不可理喻,贪得无厌。”
  说罢,怒气冲冲地翻身卧下,将脊背对着独孤后,心里已是恨极了当年。
  真是悔不当初。
  
  独孤后银牙暗咬,深深吸了口气,才勉强压住心里的妒火。这些年,他后宫空虚,只守着她一人,一半是因为当年的誓言,另一半,必定是为了她。
  
  慕沉泓回到东宫,宫卿早已入睡。他站在床边,仔细地看着她娇媚的睡颜,手指忍不住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触手滑腻,让人不忍释手。
  
  宫卿睡眠极浅,微微睁开眼眸,眼前烛影晃动,是一张温柔深情的面孔。
  “殿下怎么来了?”她慵懒地眯着双眼,坐起来,被子从她玉雪的肩头滑了下去,露出胸前娇红色的海棠花抹胸。丝带被滚开了一半,只有一半松松地挂着那抹胸,摇摇欲坠间,玉峰若隐若现,那玉沟两侧的肌肤堪比凝雪一般。
  他眸色一暗,眼中浮起一抹她所熟悉的急切渴念。
  
  她当即将被子扶了起来用膝盖顶起,下颌支在上面,模样乖巧妩媚,像是一只躲在洞里的小狐狸,却是一副馋死你也不给你吃的表情。
  先是来月信,好不容易干净了身子,她又明明白白告诉他,一日不惩罚薛佳,便一日不给他碰。细算起来,足足饿了他小半个月。
  
  明明该是一个鸳鸯被地翻红浪,春宵一刻值千金的花好月圆之夜。眼前温香如玉,活色生香,这般折磨怎生消受。他喉结动了动,哑着声道:“好卿卿,让我闻一闻。”
  
  她樱唇一启,俏生生道:“休想。”
  
  他无奈的咽了口唾沫,柔声道:“明日起你便不必禁足了。”
  她双目一亮,喜道:“真的么”
  
  “自然是真的,薛佳已经认罪,阿九被禁足,明日还要来给你负荆请罪,这下可好?”
  他笑着刮了刮她挺直娇俏的鼻梁,稍稍靠近,那幽幽体香愈发的馋了他,只觉得身下已经血脉凸胀。
  
  宫卿的感觉是意外大于高兴。依照她对独孤后的了解,纵然查出是阿九和薛佳所为,一个是她亲生女儿,一个是她嫡亲的外甥女,也必定会袒护到底。她并不知道,薛佳这一次是自作孽,撞到了独孤后的死穴上。否则,独孤后就算知道她意欲谋害太子妃,也不至于要处死她。
  一个分神,慕沉泓已经凑了上来,“好卿卿,让我闻一闻。”他看着她胸前的那一片娇红色的海棠花,很想将脸埋进那花里。
  
  她脸色一红,推着他道:“虽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可是回想起来,却是万分凶险,若不是那日乔万方骑了沉雪,可能我就要丧命了。”
  
  “不会的,你身边一直有暗卫跟着,绝不可能出事。即便那日是你骑了沉雪,一旦有异样,暗卫便会及时出手,将你救下来。”
  宫卿心里一动,“当真?”
  
  慕沉泓正色点头:“当真。”从对她上心的那一刻起,她的身边早就被他放了人一直暗中守着。
  
  见她半信半疑,他又道:“你还记得上元节那夜么?还有玥湖那次遇险,都有暗卫护着你。”说到这儿他幽怨地叹了口气,“无奈每次我都是不放心,终是巴巴地赶去,亲自看着你无恙才放心。卿卿,看在我对你一片痴心的份上,”说着,果断地扑了过去。
  
  宫卿听得这些,又惊奇又惊喜,一边躲着他的亲吻,一边问道:“我怎么从未觉察出?”
  
  “若是叫你觉察出来,还叫什么秘司营。这是我从十五岁起便暗中培植的一股力量,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出手,要保持神秘,不为人知,才能在关键时刻一击而中。”
  她眼波一媚,笑道:“我也不能知道么?”
  
  他点了点她的鼻子,笑道:“等你生了儿子,我告诉咱们儿子,这是男人的事。”
  
  宫卿脸色一红,便任由他抱住了。
  
  慕沉泓拥着她道:“杀一个人很容易,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要多方制衡,让那一湖水保持风平浪静,这样才不会翻船。卿卿,你跟着我,以后的日子必定不会风平浪静,但我至少可以保证,后宫一定会风平浪静。”
  
  她听到最后一句话,顿时心里怦然一喜:“你的意思是,你的身边只有我一个女人么?”
  
  他用指腹爱怜地抹着她的唇,低声道:“有你一个还不够么?”
  
  她心里欢喜异常,当即便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亲了他一口。
  
  自然,被子滑了下去,春光乍泄。
  
  他急不可待拉下她肩头的那根细带,低头便含住了她胸上的蓓蕾,狠狠地吸了一口。
  她身子一软,颤着声道:“别,别在这儿。”
  他含混地嗯了一声。
  
  “没有浴池。”凤仪殿虽然也设有净室,却没有含章殿后头浴池那么奢华舒适。
  他笑嘻嘻道:“卿卿是想在那鸿雁上?”
  
  “你,”她羞赧地捂住了他的嘴,“不是,是一会儿不方便洗。”
  他哑声道:“等不及了,等会儿我抱卿卿去含章殿洗好了。”说着,便把她的手拉到了身下。她羞怯地想要拿开,却被他牢牢按住。那里早已剑拔弩张,蓄势待发。
  
  饿久了更馋,他如狼似虎一般,简直把她拆骨吃到腹中才肯罢休。
  
  深夜,太子妃被一床金丝绵被卷着,被太子殿下一路从凤仪殿抱到了含章殿。
  
  宫卿蒙头躲在被子里,羞赧得一动也不敢动,心里暗暗祈祷:天色已晚,值守的宫人们应该都在打瞌睡吧。
  
  沿路,守夜的宫人们低头纷纷做深度冬眠状。
  
  尤其是含章殿的守门内侍,头歪在门框上,顶着寒风打呼噜。
54
54、V章 ...
  
  已是夜半时分,外头更深露浓,浴池里却是一番春暖花开的温煦,最有眼色、最了解领导需求、最善于察言观色、最善于揣摩圣意、也最会办事的总管李万福,早早令人烧好了热水,这厢太子殿下抱着太子妃娘娘一踏进含章殿的大门,那厢后殿的浴池里便被灌入了热水。只不过临时也没来得及撒上花瓣,只有一池子清漾漾的水热气袅袅。
  
  慕沉泓一路将美人抱入后殿,连人带被子一起放在池边的贵妃榻上。
  这时,宫卿才羞红着脸,从被子里露出半张闭月羞花的脸蛋,嗔道:“都是你,丢死人了。”
  太子殿下露出一丝风雅迷人的笑:“他们都没瞧见。”
  “我才不信。”
  “只当殿下我卷着一床被子被太子妃娘娘从凤仪殿撵了出来。”
  
  宫卿噗的一笑:“那明早宫女来侍候,还不是瞧见我在这里。”
  “你在这里,岂不是最名正言顺不过?”说着,他将手伸入去,剥茧一般将被子打开,里面白嫩嫩粉嘟嘟娇怯怯的妙人便露了出来。
  
  宫卿羞怯地去捂他的眼,虽然成婚后欢好了数次,却还是无法自如地在他面前不着一缕。
  
  这般冰清玉洁完美无暇的身体,那肌肤如珠粉一般在烛光水雾中更添丽色艳光,让人刚刚吃饱便又觉得饥肠辘辘。
  宫卿一见他的眼神不妙,也顾不上羞赧,径直先下了浴池,一入热水,便忍不住低声吟了一声,那身下红肿之处沾了热水,更加的胀了。
  身后水声一响,一个滚烫劲健的身躯便贴了上来。
  一对玉雪粉团落入他掌中,上面红红的还有他亲的几个红印。急促的呼吸喷在她的颈窝,手下的力道也情不自禁地重了些,揉捻抚摸,爱不释手。
  “别,疼。”
  “卿卿到底是什么做的,好香好软好嫩,”他嗅着她的味道,贪恋地亲着,啃着她的脖颈,香肩,还有胸上,“真是爱不够。”他衔住她的耳垂,哑声道:“好卿卿,再给我一次。”
  她忙不迭地抓住他往下游移的手,低声道:“别,我受不住,都疼了呢。”
  
  方才那一次可是赶上以往的两三次,她半个月未经房事,私、处又紧窄如初,半晌都不适应,偏生他馋了许久,这一次时间又长,力道又重,连着换了数个姿势,实打实地将那铜镜后的几种招式全用全了,折腾的她欲仙、欲死,最后不得不让他卷在被子里抱过来,实在是连迈腿的力气都没了。
  他笑嘻嘻道:“你看那鸿雁,可是被我们冷落了许久。”
  不提还好,一说便想起来那几次被他挟到上面,花样百出地挑弄,她羞恼地掐了他一把,“你整日就想着这些。”
  “是你勾我的。”
  “胡说,我那里勾你了?”
  “这里生了小钩子。”
  她嘶了一口气,将他的手扯出来,嗔道:“疼呢。”
  “那里疼,我瞧瞧。”他将她抱到了那鸿雁上,抬起她的大腿,她羞得捶着他的肩,要放她下来。
  他这一瞧才发现自己的确是弄得重了。
  “我去叫人送些药来给你抹一抹。”
  “别,让人知道我还怎么见人。”
  
  “让薛林甫送些药过来,为夫给你上药。”
  “不行。”让薛林甫知道,更不要见人了。
  他无奈,只好笑着问道:“那卿卿说怎么才好?”
  
  宫卿眼波氤氲,低声道:“你别碰我,让我养几日。”
  他立刻追问:“几日?”
  “十日,总该差不多了吧。”
  “十日!”
  
  宫卿一看他那快要吃人的表情,只好改口:“那就九日。”
  “九日!”
  樱桃小口将将嗯了一声,就被他含住了,恶狠狠地几乎将她的唇瓣都吞了进去。
  
  “七日,七日。”她软绵绵娇滴滴地求饶,“再不能少了,人家真的疼。”
  他深吸口气,此刻又后悔自己方才是吃的狠了,这一下又得馋上数日。
  
  这一番折腾,回到寝殿里天色蒙蒙快要亮了。
  慕沉泓草草睡了一会儿,心里挂念着宣文帝的身体,便起身前往坤和宫。临行前宫卿睡得正沉,想着她昨夜累了,他便吩咐云叶和云卉,不要叫醒太子妃,等她睡醒了再到坤和宫去。
  
  宫卿醒来时天色尚早,睡是睡够了,却是周身酸痛。云叶将慕沉泓的话转告了她,她这才知宣文帝龙体欠安,便来不及吃早饭便匆匆赶往坤和宫。
  
  慕沉泓到了椒房殿,宣文帝还未起身。独孤后独坐在外殿,脸色很不好。
  慕沉泓便问:“父皇怎样了?”
  
  当着儿子的面,独孤后不好说实话,只点了点头,“还好。”
  其实半夜宣文帝尿血了。幸好,今早上看着气色好了许多,这会儿还沉沉睡着。
  
  慕沉泓听说宣文帝无恙,这才问道:“阿九怎么没来?”
  “她恐怕还未起身。”
  慕沉泓一听便扭头对明羽道:“去毓秀宫叫公主起身,让她去东宫赔罪。”
  
  明羽看了看独孤后的脸色,见她点了点头,便悄声出去。
  阿九还没去到东宫,宫卿已经从东宫来到了椒房殿,先向独孤后行了礼,这才柔声问起宣文帝的病情。
  独孤后淡淡的说了声:“无碍。”
  
  宫卿并不知道宣文帝的病因,又关切地多问了两句,让独孤后草草敷衍了过去。宣文帝的病因实在是难以启齿。
  
  宫卿冰雪聪明,见此也就不再问。心里真是有些奇怪,宣文帝一向身体甚好,前些日子秋猎还是英明神武的样子,怎么说病就病了?
  
  正想着,阿九来了。
  慕沉泓一见,便蹙眉道:“阿九,让你去东宫赔罪,你可去了?”
  阿九嘟着嘴横了一眼宫卿,嘟囔道:“去了她又不在。”
  
  独孤后知道这一次阿九做的太过分,而且又被拿住了把柄,再不低头便无法交代,便对她道:“阿九,过去给你嫂子赔罪。”
  
  阿九看了一眼宫卿,只见她端坐在慕沉泓的身侧。一袭深蓝色宫装,衬得气质沉稳高贵清华端方,这种艳光四射却又不染尘埃的气派风华,是连她这个天之骄女都比不上的。当下心里又是嫉又是恨,浑身犹如针扎。
  
  她上前躬身施礼,勉勉强强道:“阿九知错,求嫂嫂宽恕。”
  
  宫卿微微一笑伸手扶起她,目色明莹澄澈:“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说着,她扭头对慕沉泓嫣然一笑:“何况我也没出什么危险,你皇兄对我关怀备至,安排了暗卫一直护着我,即便那日我骑了沉雪也不会有事的,倒是可怜了乔小姐,替我担了这份苦。”
  
  阿九一听不由气结。宫卿这句话明明白白就是要告诉她,以后也别惦记着再来害她,有慕沉泓在,她根本就动不了她一根毫毛。
  
  慕沉泓对宫卿回之一笑:“卿卿命格贵重,有上天眷顾护佑,自然没事。”
  
  阿九一听更是气闷,这两口子分明是一唱一和,一明一暗地在警示她,上有天意下有人为,休想再打什么主意。
  
  独孤后打着圆场:“阿九年幼,你多担待。”
  
  宫卿点头笑道:“母后,阿九是我妹妹,一家人自然要多担待。”宫卿从没指望过独孤后会向着自己,能让阿九前来认错已经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可想而知这也是慕沉泓努力的结果。
  思及此便对他露出一个赞许温柔的笑靥。
  
  慕沉泓心里一荡,这世上,再无人能比她笑得更美。
  
  阿九表面认错,心里却在想着,我动不了你,可是还有别的法子让你难受,咱们走着瞧。
  
  四人在外殿等了小半个时辰,宣文帝这才起身,早朝也免了,先让薛林甫进去又号了脉,重新又开了一张方子。
  服药之后,宣文帝将慕沉泓叫了进去,将处理政事的担子交给他。
  
  慕沉泓单膝跪在床前,道:“父皇不必担忧,只管安心调养身体,儿臣定会勤勉谨慎,有难以抉择之事便来请父皇决断。”
  
  宣文帝点了点头,“阿九年幼无知,被你母后娇惯的无法无天,但她再有不是,还是你的嫡亲妹妹,也是唯一的妹妹。你要多担待,等她嫁了人,也就好了。”
  “是,父皇安心养着。”
  “你去吧。”
  慕沉泓从内殿出来,带着宫卿告退。
  
  宣文帝这一病,慕沉泓便忙碌起来,政事皆由他来处理,千头万绪,每日都忙到深夜。
  宫卿便由晨昏定省改为一日三请安,每日勤去问候宣文帝,盼他早日康复。
  阿九借着父皇生病,要侍候御前,便也免了禁足。
  碰见宫卿,她比平素收敛了许多。虽然依旧是一副冷面孔,却再不敢将那高傲不屑的眼神去睥睨宫卿。
  
  宣文帝这一场病,一半是烈药伤身,另一半却是心病。身病好治,心病难医,虽有薛神医精心调理,将养了数日仍旧气色不好。
  独孤后最是信任淳于天目,药石无效之后便想到了他,将他召进宫来问计。
  淳于天目算了算,道:“皇上的病情并无大碍,只是身体里沾染了晦气,所以才迟迟不好。”
  
  此言一出,顿时独孤后便想起了薛佳之事,心道淳于天目果然是神人,对他的信任敬重又多了几分。
  “如何化解呢?”
  淳于天目道:“可用一桩喜事来冲掉晦气。”
  喜事?独孤后蹙了蹙眉,如今还有什么喜事?
  
  阿九一听却喜上眉梢,这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既然以后她不能再明着出手对付宫卿,那就借刀杀人,让别人去和宫卿斗,让别人让她难受。
  
  淳于天目告退之后,阿九便立刻道:“母后,想让宫中有喜事还不容易,现成便有一件。”
  
  独孤后看了她一眼,道:“你是说那乔万方?”
  
  “是啊,给皇兄娶一位良娣,不就是一件喜事。”阿九得意地想,宫卿你不过是仗着皇兄现在喜欢你,等有人夺了你的宠爱,看你还嚣张什么。
  
  独孤后蹙了蹙眉,这件事前些日子阿九便已经提过,她当时不置可否,其实已经便这事放在了心上。毕竟宫卿这个太子妃并不是她喜欢的儿媳,无奈是天命所归,不得已而娶之。每次看着她,总会想起宣文帝心里的那个人,心里总是个疙瘩。
  
  所以,她是一早就打定主意,他日要再给儿子娶一位自己喜欢的良娣。这个人不一定是乔万方,但至少要是自己看着顺眼的。太子新婚,她担心宣文帝有异议,便想着等等再说。眼下宣文帝需要一桩喜事来冲喜,这倒是个契机。乔万方也是现成的人选。
  
  阿九见独孤后在考虑,便又道:“母后,那乔万方知书达理又机敏勇决,端庄大方。
  宫卿看上去娇滴滴的一副狐媚子样,没半点子太子妃的气势,更没有皇家的气派。”
  
  独孤后点了点头,对明羽道:“你去东宫,将太子妃叫来。”说罢,又对身后的太监道:“去勤政殿请太子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菜菜和狐狸哎呀喂的地雷,感谢大家有爱有趣的留言。~\(≧▽≦)/~
卿卿:你娘要给你娶小老婆了,开心吧。
太子:娘子,我不开心。
卿卿:我瞧着你很开心啊。
太子:娘子我怎么敢啊。
卿卿:哼,你敢娶回来,就等着辟谷去吧。别说肉了,素的都木有。
55
55、V章 ...
  宫卿从坤和宫请安回来,云卉禀告说宫夫人进宫看望向太妃,等会儿便来东宫。宫卿一听大喜,心知母亲是听说自己解了禁足,进宫来看望自己了。
  宫夫人在重阳宫问候了向太妃后便匆匆来到东宫。
  
  母女见面都很高兴,把宫人都屏退了,宫夫人这才问道:“听说皇上病了,到底是什么病?怎么迟迟不见好?”
  “具体是什么病女儿也不知道,不过看情形不像是大病,只是整日无精打采的。”
  
  宫夫人哦了一声,又转而问宫卿:“那日秋猎的事情到底是薛佳所为,还是阿九?”
  “的确是薛佳所为。”
  
  “前些日子婉玉来府上,说赵国夫人病了,家中一片愁云惨雾,她对我说,必定是阿九将薛佳当了替罪羊。”
  
  “表姐并没有看清薛佳的本性,还以为她多么良善。其实她心思比阿九还要歹毒,只不过阿九仗着自己是公主不加掩饰,她却是背后小人掩饰的很深,不为人知罢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所以娘一早就不想让你嫁到宫里来。”说到这儿,宫夫人气道:“要不是那小子施了这么多的手段,可是别想娶到你。”宫夫人颜控归颜控,一直对慕沉泓的太子身份耿耿于怀。
  
  宫卿莞尔一笑:“母亲,女儿人都嫁给他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既然入了宫,那就打起精神来应付便是,只当是一场磨练。”
  
  “亏你这性子想得开,嫁给谁都能过得好。”宫夫人低声道:“娘今日来,是有两件事要告诉你。”
  “母亲请讲。”
  “听婉玉那意思,好像是做了什么事,要让阿九不好过,我当时便劝了她不要乱来。但她是个固执乖张的性子,恐怕未必能听劝,所以我这心里不大踏实,过来给你说一声让你有个准备。如今阿九是你小姑,婉玉是你表姐,万一有什么事,可别把你牵连进去了,你可要多操着点心。”
  
  宫卿道:“表姐和阿九有仇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在我面前也曾提过要报复阿九,不过阿九乃是公主,帝后健在,谁也动不了她,母亲别担心,我会小心的。”
  
  宫夫人点头:“还有一件事,”说到这儿,她突然笑了笑,目光闪闪,欲言又止。
  
  “什么事?”宫卿看着母亲这奇怪的神色,猜想她可能又是问自己与慕沉泓的房事,没等宫夫人开口,自己先脸热了。
  “嗯,怎么说好呢,”宫夫人破天荒地委婉起来,唇角噙着笑,好似在考虑怎么开口比较合适。
  
  宫卿又觉得奇怪,母亲说起房中事也是剽悍的很,可没扭捏过,到底是什么事?
  正在这时,云叶在门外低声道:“娘娘,坤和宫来人了。”
  
  宫卿便起身道:“母亲你先在这儿等着,女儿去去就来。”
  宫夫人点头:“你快去吧。”
  
  宫卿随着明羽到了坤和宫,刚好慕沉泓也从勤政殿赶来,两人一起进去给独孤后见了礼。
  
  “叫你们来,是有件事要与你们商议。”独孤后开门见山,将淳于天目的意思告知了两人。
  
  宫卿一听“喜事”两字,心里首先想到的便是婚事,不是慕沉泓便是阿九。而若是阿九的婚事,也断断轮不到叫自己前来问主意,所以这桩喜事,必定是关于东宫。
  果然,独孤后对慕沉泓道:“如今你父皇需要一桩喜事来冲掉晦气,所以我想让东宫再添个良娣。”
  
  宫卿当即便觉得心跳加速。该来的终归来要,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且还是打着为宣文帝冲喜的旗号,如此一来,即便慕沉泓不肯,也不能拒绝。
  慕沉泓也是心里一沉。若是此刻对淳于天目的话提出质疑,便有质疑宫卿天命所归母仪天下的命格之嫌,对宫卿日后不利。若是拒绝独孤后的建议,不肯娶良娣,又有对宣文帝不孝之嫌。
  
  独孤后心知儿子新婚燕尔,对宫卿正在热头上,宫卿又是绝色之姿,心里必定是不大情愿,便扭头问宫卿:“太子妃可有异议?”
  
  宫卿温婉地笑道:“只要父皇的龙体安康,儿臣没有异议。何况多了一位良娣,也能更好的服侍太子殿下,儿臣求之不得。”说着,宫卿便往慕沉泓的身边站了站,抬眸对他温柔地笑笑,淑和温婉,大方贤惠。
  
  独孤后倒是有些意外宫卿的大度表现,不管心里愿不愿意,至少脸上表现的是一种很孝顺乐意的表情。心道,这倒是个懂事明理的,比她那善妒的悍妇母亲强多了。
  
  既然儿媳都点头同意了,那么儿子就更应该没有问题,独孤后问道:“那太子意下如何?”
  “母后可有人选?”
  话一说完,他眉头一蹙,牙缝间嘶了一丝凉气,腰上的一块肉被人拧住了。
  
  独孤后便道:“人选倒是有一个现成的,就是乔万方。上次秋猎,你父皇觉得她机敏勇决,很有大家之风。何况,她的脚也是因为太子妃而伤,让她做了良娣,也算是一种补偿,太子妃以为呢?”
  
  宫卿嫣然一笑:“母后说的极是。乔小姐美貌贤良,儿臣没有异议,一切全凭母后做主。”说着,手上使劲一拧。慕沉泓嘴角一抽,小丫头,真舍得下狠手啊。
  
  独孤后没想到此事如此顺利,便道:“如此说来,那就乔万方吧。”
  
  慕沉泓道:“母后,乔万方此人工于心计,不可入选。”
  “此话怎讲?”
  
  “秋猎她的脚受伤,并非是因为马镫,而是她自己伤的。”
  “怎么会这样?”
  
  “当日她说白马发狂,她欲跳马逃生却被马镫卡住不能脱身,暗示是宫卿陷害她。儿臣便着意去调查了马厩的匠人,那马镫没有任何问题,儿臣便觉得蹊跷,便叫来薛林甫问及她脚踝上的伤口,并非是马镫夹伤,而是刀伤。依儿臣看,她想必是借此来诬陷宫卿陷害她。”
  
  独孤后一听大吃一惊。“当真?”
  
  “母后不信,可叫来她与薛林甫询问。”
  
  “罢了罢了。”独孤后失望地摆了摆手,她虽然不喜欢宫卿,但也不想找个喜欢挑事工于心计的良娣,闹得将来后宫不得安宁。默然了片刻,她又道:“那就重新选个人吧。”
  
  “另选人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选的出来,再由礼部操持婚礼,总要得耗费一段时日,母后要照顾父皇,儿臣也忙于政事,无暇与此,既然选良娣是为给父皇冲喜,眼下倒是有一桩喜事。”
  
  “什么喜事?”
  
  慕沉泓扭头对宫卿微微一笑:“宫卿她有喜了。”
  
  宫卿心里噗通一跳,险些惊呼出声。
  
  独孤后又惊又喜,立刻打量着宫卿的腰身,问道:“可是真的?”
  
  宫卿简直不敢出声,心弦都快崩断了。
  
  慕沉泓替她答道:“儿臣也是刚刚知道。”
  独孤后喜道:“太好了。”
  
  她不喜欢儿媳,但不妨碍喜欢孙子。而且宣文帝子嗣单薄,只有太子一个儿子,宫卿有喜无疑是天大的喜讯。
  
  离开椒房殿,慕沉泓揉着后腰,叹道:“小丫头真舍得下手啊,必定都掐紫了。”话音未落,嗷的一声又叫了起来,手背也中招了。
  
  宫卿退去了身后的宫人,这才嗔道:“谁让你说我有孕的。”
  “不说你有孕,母后便要弄个良娣过来。你愿意啊?”
  
  宫卿急道:“我是不愿意,可是有孕的事怎能乱说,这可是瞒不住的事情。”
  “那就怀上呗。”
  宫卿又气又急,跺脚道:“那万一要是没有怀上。”
  
  慕沉泓笑吟吟地将她往怀里一搂,道:“卿卿放心,为夫一定会努力。”
  
  “你,”宫卿咬着唇,又羞又气,却也无可奈何。
  
  回到东宫,宫夫人一见女儿花容上笼了一丝愁绪,只道是又被独孤后刁难,便急急问:“怎么了?”
  宫卿便把方才椒房殿的事情说了出来。这回来的一路思来想去,也不得不说,以当时的情景,他说她有孕实在是一招不得已的高招。不然,独孤后非要□来一个良娣,两人都无法拒绝,否则便是不孝的大罪。
  
  只是,这肚子里空空如也,可如何是好?宫卿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原本是怕有孕,这会儿真是恨不得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孩子。
  
  宫夫人见到女儿这样,也有点发愁,不过女儿已经愁成这样,她是万万不能雪上加霜,只能宽慰道:“没事,你尽快怀上就是了。他年轻身体好,让你怀孕还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宫卿急道:“可是,上个月也是日日都有,也没见怀上。”
  "日日都有"几个字一说完,她自己先羞臊的脸都烫了。
  
  “不急,你这个月怀上就万事大吉了。”
  
  两人正说着,云叶进来禀报,说是太医院来了人,要给太子妃娘娘诊脉。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扔地雷的妹子,感谢微博上留言的妹子,昨天感冒了没有更新,以后有事会在微博上请假。
下章预告:一直对太子说“不要”的卿妹妹为了怀孩子,风格大变,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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