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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逆凰

_304 相思如风(当代)
同时,两袖一挥,重重银光洒出,一层层的漫向四方,无声无息的没入墙壁中,将整个内室与外间隔绝。
设下结界,一甩长发,翩然归座。
“唰”人坐定后,乌发在空中划过一抹优美的弧度,轻轻的洒在椅背上。
动作潇洒,干净利索。
端木凌空几人瞪直了眼,连眼珠都不会动了。
“凌黑族主,”瞅一眼八人,相思轻轻的启唇:“我想知道,这侍寝一事,是何人的主意?”
现在,算帐。
那一眼瞅去时,那眼神可是有点点的冷。
“回圣主,这是全家族的决定。”心中一个咯噔,端木凌黑直觉的大事有些不妙,额上微微见汗。
“全族人的主意?!”相思“嚯”的拔身站起,声音陡然提高:“七十七城的城主,家族内院的众长老执事们都在干什么?竟连这种事都允许通过,是吃饱没事干的闲得发慌吗?”
嘶-
就算有心理准备,大小七凤凰,端木凌黑、七族族长等人亦被那乍高的声音一震,惊得狂抽吸凉气。
圣主,生气了。
一惊之后,众人瞬即噤若寒蝉。
“七百七十七人,族中有多少万个七百七十七?”扫一眼不语的八人,相思那消下去的火又“腾”的冒了起来:“每一个族人都是延续凤凰血脉的珍宝,每一个族人修到尊阶神阶都不容易,就这么送到这里来陪我一人,你们不觉得浪费,不觉得可惜么?”
如果,真是送十七八个人来,她还没那么火,而一送就来了数百人,想想凤凰一族的稀有,相思还真的很冒火。
近千人服侍一人,还个个是血脉较纯的凤凰,那后果就是,至少有七百余只凰没失去了一只凤。
家族的利益,重于一切。
她,不能不为家族的血脉考虑。
瞅着一干人,相思心中真的是恨铁不成钢。
就为这个?
“圣主,”端木蓝风冒出个问号,小声的解释:“凤凰族自始以来,尚无纯血黑凤凰,您是家族唯一的凰灵,满族少年以能服侍您为荣,若您能广纳男侍,为家族开枝散叶,那是家族最大的幸事,别说七百余族人,纵是您宠爱全族的少年,族人只会高兴,绝无浪费之说。”
“圣主,”端木白雪找到时机,适时接上:“侍寝的族人,是在您身在凤凰城中时随时服侍您,不会脱离家族的管束,所辖之事亦不会弃之不顾,仍会各司其职。”
宠爱全族的少年?满族人都不会有意见?
丫丫的,全疯了。
“那么,我问你们,我召侍宠爱过的族人,是否可以再找伴侣?”深吸一口气,相思淡然的盯着几人,那掩在袖子中的手紧紧的握成拳。
“这个,……”端木凌黑嚅嚅唇,蹰蹉着不知该如何表达。
“说吧,我听着。”冷森的盯着人,相思的表情可是相当的不善。
“这个,得看族人自己的意思。”沉吟一下,端木凌黑硬着头皮回答:“如果,他本人愿意找伴侣,族人不会介意,只是,以后再也不能服侍圣主;如果一生不找,有资格随时听候圣主召寝。”
凤凰家族不会介意各自寻另一半,只不过,凤凰最爱完美,侍过寝后,绝对不会另找伴侣,历代服侍过灵主的族人,都是一始而终。
如果服侍过圣主,那么,甭说一辈子,就是十辈子,也是不会舍得再寻伴侣,纵使一生只侍寝一次,也不会后悔。
端木凌黑心中很清楚结果,嘴上可是不会说的。
说了等于没说。
“家族族人一人最多可多少伴侣?前八任灵主,在家族中,最多的一位有多少伴侣,有多少女侍?”想发火,寻不到理由,相思憋屈的眼角泛红,搜寻了好一会才找到突破口。
完了!
端木凌空四人猛的冒出不好的兆头。
“家族全是一人一伴侣,若一半折后,另一半才会另配,”端木凌黑亦是凛了凛,可又不敢隐瞒,据实回答:“前八任凤灵亦一生一伴侣,第五任凤灵伴侣意外身亡,为延续血脉,灵主在族中召寝过二女侍,留下子系后再未召人服侍。”
还好还好,没有妻妾成群就好。
原来是有优良传统的,难怪花岛家的直系都是一夫一妻制来着。
“凤凰家族的作风很好,我很欣慰,”一霎时,相思乐了,那火“呼”的一下就没了,两眼一弯成了月牙儿:“前人如此,后辈不敢妄为,身为第九任灵主,我自然亦要效法前八任,谨守家风,不坏传承。这侍寝一事,就此作罢,以后不得再提。”
小千雪……
紫极幽幽的一叹,动了动眸,又沉静如厮。
什么?
就此作罢?
端木凌云、端木凌烈、端木凌空、端木和四人俱是直直的一惊,好似是被人泼了一盆冰水,整颗心都凉了。
“圣主,这不行。”端木蓝风瞬即抗议。
有异议?
“为何不行?”相思一转视线,小脸突沉:“家风如此,你难不成还想要我率先败坏族风?”
“圣主,只因您是圣主,”端木蓝风迎着那投下的视线,坚决的坚执原因,振振有词的反抗:“历代灵主有言,若凰灵出世,族中至少要挑一千以上少年服侍左右,为族中开枝散叶,开创凤凰一族亿世昌盛,这,是历代以来灵主的族令,族人绝对不会违背。”
怎把这碴忘了?
“灵主族令世代相传,族人代代谨记于心。”霍然开明的端木凌黑,赶紧的点头附合。
我擦!
什么乱八糟的东西?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那前八任,坑爹啊!
一刹时,相思蔫了。
“圣主,前八任所言至少要千名族人,我们如今中挑出数百人,已经是很少,您总不能让族人失望吧?”凌黑趁热打铁,大展亲情攻势:“如果您执意不点头,族人会认为是我们不够好,不入您的贵眼。”
威胁。
可是,她,却无能反驳。
“这事以后再议,”无语问天的相思,揉揉额心,满面的无奈:“雷、青、虎三氏之事未解决,兽族的耻辱未洗雪,这种私事,以后再说。”
拖吧拖吧,拖一年是一年。
再说,等几年后,等几年,她,有谁知会如何?
只要拖到那一天,即可。
悄悄侧眸望一眼至今还没说过话的人,相思垂眉,敛去眸子中的黯然。
“这不是私事,这是最大的重事。”端木凌黑抓住机遇,继续进言:“若圣主为家族开枝散叶,族中兴旺,族人情绪高昂,修炼也会事半功倍。”
累,太累了。
这种事,真的太耗心力了,这种事,费的是心力,而非体力,她宁愿炼十炉药,也不愿被被一群人狂轰滥炸。
“凌黑族主,我今年七月才满十八,还有二年才成年,这种事,真的为时太早,还是以后再说,我累了,都去歇着。”悲叹一声,相思揉揉额角,竟感觉整个人都累得好似要虚脱。
“圣主……”端木凌黑不死心。
唉-
相思一塌肩,一个飞身随意的跳坐到最近的一张大床上,甩开长发,倚坐到床头,用行动示意众人:她要睡了。
而那张床,铺的正是紫色被铺,白裙紫被,乌发似云洒在被面上,与慵慵的人组成别样的风景。
端木凌云几人瞄一眼,呼吸微促。
“圣主,请早歇。”大小凤凰微一礼,瞬即离开。
笑话,若再不走,真有什么,那火肯定会烧到他们几人身上,此情此景,很清楚的昭示着,再有不知趣的,圣主要发怒了。
跟随着相思一段时间的黑凤等人,多少了掌握了一些脾性,聪明的撒腿飞奔。
小七凤凰一见,瞬间领会意思,也紧跟着化风离开。
十四人一旋身便奔到了厅中。
端木凌黑无奈,微弯腰,一步一步的往门口处挪。
“族主,我想跟圣主单独说几句话。”瞧几人,又瞧一眼床上,端木凌空勇敢的站住脚,声音轻轻的,清冽似泉水叮当起跃悦耳。
“族主,我也想跟圣主单独说几句话。”端木凌烈亦不肯挪脚。
“我们也想跟圣主说几句。”端木凌云、端木和响应伙伴们的号召,坚决的拥护那一提议。
完了。
相思的心一跳,直感不太妙。
“好。”端木凌黑眸子一亮,心情飞扬,火速重重点头。
向另几人一使眼色,脚下抹油,溜得飞快。
蓝风、白雪、长青得到暗示,火速前行,只一晃便扎出了由银光隔阻内外两室的门。
内室中的人目送众人。
“守护凤凰去一边的住处。”一出厅,端木凌黑一打手势,率着人,脚下不七不八的不停的跑路。
大小七凤凰虽不太明白,也跟着跑。
十几人一出厅门,在廊道一分,守护凤凰去特定的住处,端木凌黑则带三人一路冲向院子。
“族主族长。”院子中的众少年瞬间低呼一声。
“今日都回去,”端木蓝风挥手:“凌空几人正在对说圣主召寝一事,各人回去等着,明日去四族那里听消息。”
“是。”七百余人一愣,又瞬间惊喜的回声。
各自一转,跟着四人掠向院外。
只一瞬间,整幢院子安安静静的没了纷挠。
室内,正感应室外的几人,终于收回了目光。
千雪儿……
紫极暗自低叹一声,身形一动,钻回空间,瞬间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再也不管其他,蒙头大睡。
紫极?!
一刹时,相思蹩起了眉。
主楼前亭子中的随风,眼角一跳,顿觉不好。
“都散了,睡觉去,明天早来。”一挥手,自己也撒脚逃掉。
“回去,修炼。”银瞳向众人一示意,率先回楼。
后面的小家伙紧跟其后,只倾刻间后,全全无影无踪。
麒麟泪滴中一片静寂。
外面的房间内亦是一片安静。
谁来,救救她?
她可以跑么?
听到四阵不同的心跳声,相思顿时一片无力。
若是换个地方,她直接走人,躲回麒麟泪中,任他天呼地唤也不管;可是,现在,她不能。
曾经每当遇上她不愿想的事,紫极带着她跑掉,或者帮她解决,这一次,紫极一声都没吭过,从那反应里,她已经知道,这里的一切,无论任何事,都得她一人应付,所有的伙伴都没法帮她。
这是她的家族,这是她的族人。
她不能像对待雪、花、寻三家的几人一样,感觉不妙撤腿就逃,现在,不能跑,更不能将所有人拍飞。
此刻,相思欲哭无泪。
端木凌空四人悄然互视一眼,齐齐的转身,慢慢的走向紫被大床,四人走得很慢,一步一步的挪,左右各二,均分靠近。
羊如虎口。
相思心中生起一丝危机感,却是避无可避,因为,她已经预料到,无论是站是坐还是躺着,其结果都会是一样。
为不至于惹怒圣主,四人到近床头时,轻轻停下。
“圣主,我可以摸摸您的头发吗?”将尊贵美丽无双的人打量一遍,端木凌空的视线停在扬洒开的一片乌发上,清澈的凤目中一片纯真。
“嗯。”纵然心中明白,那纯真也许是大灰狼,是会害死人的,相思还是狠不心拒绝。
端木凌空一喜,一前倾,以十万火急的速度飞到床上,浮坐到被面上,捞起一把黑发,放在手心把玩。
得寸进尺。
第一步成功。
“圣主,我们也想看看您的黑发。”另三人嫉妒得眼角泛红,露出满面的希翼。
那表情,大有不答应就掉泪的趋势。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比其他人的头发长而已,想看就一起看看。”最怕人流泪的相思,一瞄到那神色,唯有举白旗的份。
端木凌云、端木凌烈、端木和身形一动,瞬间移到紫被上,抢过乌发把玩。
“不一样,”端木凌空扯过自己的一把,身子一挪,靠到床边头,一起举起:“圣主您睡瞧,您的头发比我柔顺光亮。”
百尺竿头更近一步。
循序渐近的第二步,又成功。
“我看不出来。”揭眼皮看一眼,相思将两手交搭在腿上,挤出一抹笑容:“你们有什么话想跟我说说?如果是之前的那一件事,别开口。”
“圣主,我想,”凌空捏着两把头发,垂下眼敛:“我们都见过圣主孩童时的样子,那时候,凌空便期盼着有一天能抱抱圣主。”
凌烈、凌云、端木和默默的垂下头,拿着一把头发放在指尖轻缠。
呃,孩童样?
该不会是没穿衣服的样子吧?
“大约是多大的时候?”小心脏一悸,相思脸微微泛红。
“应该是十岁多一点点,穿蓝色衣裙。那个时候的圣主,好小好漂亮。”瞧一眼人,凌空漾起一抹纯净的笑容:“现在的圣主,还是很小。”
还好,不是没穿衣服的样子。
十岁多?那是突破王阶的时候了?
好吧,她很小,谁让她总不长个儿呢,一辈子的娇小玲珑啊。
“你看起来更小,”心神才松了一下,一转眼,相思又郁闷了,很不服气的瞪着那揭人伤疤的家伙:“你的脸比我还嫩,我怀疑你不足十四岁。”
她很嫩,一张脸就保持在突破王阶的那一刻,唯一欣慰的是,因为身材很好,加上额间的图案,往往让人忽略她那张脸上的稚嫩。
但是,身材娇小,看起来真的很小。
有道是忠言逆耳,虽然是事实,不喜欢被人说小的相思,还是不愿接受。
“圣主,您不能小看人家,”凌空嘴一嘟,撒娇:“凌空三千多岁,就是零头也比圣主的年龄大。人家是还未成年时突破王阶,看起来不显老。”
“你,有三千多岁?”相思眼一瞪,转向另三人:“凌云、凌烈、小和,你们多少岁?”
圣主,记住他们的名啦。
三人顿时大喜。
“凌云年长些,一万多岁。”凌云立即回话。
“凌烈九千多岁。”
“端木和一万一千岁。”
凌烈、端木和紧跟着报数。
呃,这些,还是一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好吧,她最小,年龄小个子小,什么都小,她没发言权,没质疑权,她不说话,总行了吧?
泄气的一靠床背,相思闷闷的不说话。
“圣主,您看来很累,我给您揉揉肩。”眸子一闪,凌空身形又一移,小手一动,轻轻的按上期待了好久的香肩上。
那一移,已经紧贴相思的右手边。
幽幽的香味,冲鼻而至。
一刹时,凌空心一颤,小手抖了抖。
温热的手掌触肩,相思心一紧,又瞬间放松。
“圣主,凌烈给您揉揉左肩。”左方的凌烈,飞快的放下头发丝,靠到床头,给揉按另一边。
手触香肩,一股电流蹿击心头,凌烈脸一热,身子颤了颤。
“凌云给您捶捶腿。”凌云赶紧的移近。
端木和从右边移近。
两人的手轻轻的落到羽铠掩着的修长腿上,一碰至薄薄的羽铠,仿佛是碰触到肌肤一般,两人的手猛的颤抖了一下。
圣主,身子好香。
四人飞快的对望一眼,满怀喜悦的垂下眼,同时轻轻的帮着揉肩捶腿。
我的娘!
心脏停滞,相思陡然渗出一身泠泠冷汗。
不能将人揭开,更不能伤人自尊心,唯有放松全身的肌肉,任其折腾,唯盼四人能够尽早离开。
然而,轻揉细捶,温柔无限的服侍中,本来便身心疲惫的相思,紧绷的心弦随着那一放松,整个人都没了精神。
凤目微微一合,恹恹欲睡。
“圣主?”感应气息偏向于虚无,凌空小心的唤了一声。
“嗯?”相思迷糊的应了一声,长长的蝶翼似的睫毛轻轻一颤,又平静的舒开。
“您很累,我们不吵您,您歇着吧。”凌烈手劲放手,变为指尖轻点。
终于肯放过她了。
“嗯,你们也回去歇着。”等于等到了那一声,相思潜意识里一阵兴奋,唇角一翘,最后一点防御丢开,机械式的声音,轻轻的,如呼息一样轻。
同一刻,连眼也没睁过,很自然的一撑手,身子一缩,滑到到紫色被子面,仰面枕着了软绵的枕头。
呼息轻似虚无,人已安然入睡。
身在狼窝中,将身边的四只狼的虎视眈眈丢到了脑后,她是睡得安适睡得舒坦睡得香甜。
就这样,睡着了?
凌空、凌烈、凌云、端木和四人瞧着那安静的面容,呼吸一滞,面孔瞬间涨红。
默契十足的四人,同时放轻呼息,仍然轻轻的揉捶香肩美腿,其手劲,与其说是揉捶,还不如说是在轻拂。
“圣主?”过了好一会儿,凌空又轻轻的唤了一声。
没反应,连眼睫毛都没颤过。
“咝-”四人的呼吸,陡然轻起。
“圣主?”见人没动静,凌空轻轻的伸出手,慢慢的移动那合起的凤目前,缓缓的挥了挥。
气息没异样。
凌空提起心,小心翼翼的移手,一点一点的靠近那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随着轻移,指肚轻轻的轻轻的沾上那俏俏的小鼻子。
睡得香甜的相思,鼻子微微轻皱了皱。
凌空手一缩,瞬间移开。
睡梦中的人,只是条件反射的皱鼻子,根本没有要清醒的迹象。
“圣主,真的睡着了。”凌烈观察一遍,确认无语。
“嗯,看起来很累很累。”凌空的视线,落在那红艳艳的唇瓣上,声音略带哑意:“我今天不回去,就在这里陪着圣主。”
“我们也不回去。”凌烈、凌云、端木和同时细语。
“一起陪着,和,上半夜我在圣主身侧睡,下半夜换你。”凌空慢慢的侧着身躺下,用手支着头,柔柔的注视着安睡的人。
“凌云,前半夜我,后半夜你。”凌烈亦小心翼翼的侧卧下。
“行。”端木和、凌云没有任何意义。
端木和轻轻的飘起,到邻床抱过雪白的一床被子,自己躺下,又小心的将几人全部遮住一半。
四只凤凰,瞪着眼,守着熟睡的人,心怀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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