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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逆凰

_29 相思如风(当代)
“景叔,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她无措,可他终是因而她致此般,她无言可语。
“不苦,一点都不苦!”慕景紧紧的抱着她,转身走向帐篷:“小千雪一定累了,回去好好歇歇再说。”
“主人,”一直站在相思身后的墨墨嘟起了小嘴,看着被人抱走了主人,他老大不愿意:“你又不要墨墨了!”
紫极自来到此地时便自己跑回空间修炼去了,墨墨则是对一切充满好奇,一直要跟着她说什么也不愿藏起来。
“小千雪,他是你的契兽?”听到声音的慕景霍然回身,看着一身黑的墨墨,眼睛瞪的大大的。
他叫小千雪主人?又是一只至尊?
“我的新伙伴!”相思摸摸走近的墨墨的小脑袋:“墨墨乖,我不会我不要你,绝对不会。”
“可你怎么不要墨墨抱?”墨墨的眼里一片委屈。
“墨墨太小,抱不动我呢,等你长大了,以后你抱我走路就好了!”相思像哄小孩子似的轻柔的哄着他。
换做其他人,她绝对一翻白眼,而对一张白纸似的墨墨,她舍不得半点重话。
“嗯,那主人要等我长大哦!”墨墨露出笑容来:“等我再次突破时,我就会长高了。”
“真的是你么?千雪小公子?”相思未及答话,鬼脸从虚空中闪了出来,站在了慕景面前,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怀里的她:“你可平安回来了!”
她的孩子平安回来了!
真好!
鬼脸的眼中闪过喜出望外的神色。
是他!
竟然还敢问她!
“是你!”相思双眸一冷,一股萧杀之气,刹那间弥布全身:“让你失望了,我还活着!”
“景哥,景哥——”鬼脸刚想应声,一道急一声急切的呼喊从相思刚才来的方向传出,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话。
蓦然回首,便看见,端木叶的身影从虚空中急闪而来、
“景哥,小少爷找到了!”人还未从天上落下,端木叶的话已经又一次的先到了。
“叶叔!”相思抬起头,越过慕景的肩膀看着端木叶,露出笑容:“你落在我后边了。”
“小少爷,您怎么也来了?”端木叶看着她,相当震惊:“您急急的离开拓峰城,就来这里了?”
“我不放心,所以,赶来看看!”相思点点头。
“小千雪,你怎么不早说?”一听她是从拓峰城赶来,慕景的心瞬间被感动包围,眼里心里尽是心疼:“赶了这么远的路,是不是很累?”
他的小千雪,为了他,竟然从拓峰城赶来了!
能得到他的小千雪如此相待,他,此心无求!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端木叶一看到眼前的鬼脸,亦在瞬间冷了脸:“你是想再次围攻我家小少爷一次?还是准备再次刺杀?”
当初,他和端木驰赶来时不明真像,以为他真为小少爷担心,事后方知,此人竟是罪魁祸首之一!
围攻了他们家的小少爷,竟还有脸假惺惺的难过!
虽然,他实力不行,但绝对不允许他出现在小少爷的周围。
“我只想确认千雪小公子是否平安,绝无恶意!”鬼脸面具后的脸一片黯然,嚅嚅着唇,声音低哑。
是他有错在先,又能怨何人?
她的孩子差点被他亲手所害,他,心如刀割。
“你的好意,我从未敢忘!”相思将“好意”咬的重重的,“不仅是你的,其他人的我也记的牢牢的,他日,一定备一份大礼送上!”
当日数位玄宗相围,逼的她在受李不行的欺凌后,不得不自坠怒江以求侥幸存活,那份大“恩”,她绝对不会忘!
“那时不知是你,若知是你,我,又怎么袖手旁观!”精光灼灼的眸子瞬间失色:“我欠你的,我会用余生来还,从今后,我,守护你!”
“守护我?玄武大陆人人有资格做我的守护者,唯有曾致我于死地的你没有资格!”相思冷眼相看:“你不曾欠我,我不需要你的护卫!”
“小千雪,他欠了你母亲,”慕景低低轻语:“他曾许诺你母亲,他日必护你母亲的孩子平安!”
“我欠你母亲一条命一份情,许诺还于下一辈,”一只手抚上胸口,绵软无力:“我只知她的孩子一直在伽思,不曾离开司马家半步,却不知竟是你!”
“护我母亲孩子的平安?”相思突然笑了:“那你这些年都去哪了?你追查过我母亲孩子的下落了吗?你知道我母亲孩子的生死吗?”
护她母亲的孩子平安,这是她听过的最好听的笑话。
司马相思的天赋如何,相信整个伽思城的人都知道,在司马家过的如何,只要有点点心的人都能打探到。
他欠她名义上母亲的情,她不要求他还她,但,言出无信的人,不可以原谅!
字字如刀,却刀刀中心!
他,真的没有查过,他只是一直在等着她的孩子去找他。
鬼脸抚胸口的手颓然垂下。
“你没查过!”相思嘴角上扬,讥笑相嘲:“为了致我于死地,你只是与人精心策划了一场围堵,将我拦截在了这怒江悬桥之上!”
“错已铸成,你如何待我我无怨,我只想用余生守护你,除此外,再无他求!”他一生无错,仅两次的失误,伤的却是最不该伤的人。
知错又如何!
“没有用的!”一股悲沧涌上相思心头:“当你仗着你的隐形术拦截我的银瞳,逼得我们不得不面对李不行,逼的他以自爆来换我离开,自那时起,今生今世,我与你再不两立!”
因为此人,银瞳所拥有的光系魔兽的速底之优势失效,因为此人,银瞳才不惜以自爆自身为翡翠争取一点带她离开的时间。
想让她原谅他,绝无可能!
“今生今世,再不两立!”鬼脸心中一悸,脚下一个踉跄倒退数步,一手抚上胸口,惨然悲啸:“不要——”
他可以接受任何苦难,唯一不能接受的便是她与她的孩子跟他划清界清,从此再无牵连!
她是他此生唯一的支撑,她已逝,她的孩子便是她生命的延续,亦是支撑他生命的延续。
当初,是他不愿正视自己的心,亲手将她推与其人,错过了她!
他后悔了!
他一直在等,等她的孩子有朝一日去找他;而他,竟然相见不相识,却再次亲手将她的骨肉送至险境。
那张脸、那份风姿与她何其相似,他却仍然未曾发觉!
当时的那份不该出现的情绪,是他心的警示,他,没有重视!
今生今世,不两立!
她的孩子,与她一样的决绝!
今生今世,不两立!
若今生今世难两立,他生有何欢!
“是你当初亲自所为,何来不要之说?”相思冷眼看他一眼,回头:“景叔、叶叔,我们走!’
她苏醒的那一刻早已决定,她痛,她必要令让她痛的人更痛!
他若能痛不欲生,更好!
凰女惊世 第十章
慕景在前,端木叶与墨墨紧挨着,三人身影如风,踏着青色地毯,飘然离开。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如珍似宝的抱着怀里的人,慕景在经过一身笼罩着凄惨气息的鬼脸,径自走向扎帐之处时,兀自在心底叹息了一声。
此人与他本是同病相怜,若换个场合相见,或许他们会把酒痛饮,共叹苍天弄人;但自当日在这悬桥初见的那一刻,一切,却已经成为了不可能。
这人,或许有苦衷,然,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搀和李不行的行动中,自出手围攻小千雪的那一刻,便注定是此结局。
当初,他本不愿告诉此人,他的小千雪便是此人心中的她的孩子;但他痛,他绝不能让帮凶置身事外,所以,他说了,拉上此人陪他一起痛。
他苦守怒江,此人亦不曾半步,与他一起度过了数月寂凉的日子;就算如此,他的小千雪若真有三长两短,他还是会亲手取了此人的命,而自小千雪无恙归来时,他已经不愿再追究,可他仍然不会有同情。
白色的帐篷虽然不大,却足够容纳十几人,里面除了最最普通的几张椅子和桌子再加点点煮茶的用具,别无他物,因而相思四人在其内并无拥挤的感觉。
慕景一直默默无声的抱着她,舍不得让相思离开半步,一直由端木叶忙着准备食物,准备晚上住宿时所需的物品。
“景叔,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劲儿吗?”一直没说话的相思,终于受不了慕景柔的可滴出水来的目光闷闷的开口。
“没有!小千雪的小脸是大陆最俊俏的,没有不对劲。”慕景的手指抚上那张凤翅形面具,宛若抚摸着她的小脸一般轻柔。
有谁敢说他的小千雪的脸不对劲?
他的小千雪在茶会一举成名,不仅成为第一茶灵,又以俊美无双的容颜取代了木兰明心,挂冠为第一公子,更因那惊人的天赋,荣登大陆第一天才之宝座,千雪之名,早已经人尽皆知。
没有不对劲儿,那你老盯着我干什么?
这话却是不敢明说的,相思只能郁闷的摸摸鼻子,却一时又找不到话头儿。
“千雪,好在你平安无事,否则,你让我们如何是好!”慕景紧紧的抱着相思,几乎要将她揉入他的骨子里去:“是本家子弟去的太迟,你可怨我们?”
他怕了!
得知他坠江的那刹那间,他连活下去的勇气都快失去,那种锥心之痛,胜过了曾经的一切痛的总加,他一生一世再不希望出现第二次类似之事。
“景叔,花岛一直隐世不出,在外的族人散布在大陆各处,事发突然,不能及时赶至,这在常理之中,我有什么可怨的。”摇摇头,相思又想起了另一事:“对了,景叔,那李不行怎样了?”
她不怨本家族人没有及时出现,她只怨她自身实力不够,以致于危急之时无法自保却得求助外力。
没有什么比自己实力强大更重要的事了,这道理她一直懂,她以后会努力强大。
“平长老在接到信号赶到时,用本家独门秘法将他给封住了筋脉,制服后送去了希望城冒险工会总部。”一提到李不行,慕景的声音一下了便变得冰冷:“通告令早已经传遍大陆,各方强者在七月齐聚希望城商榷处置之法,八月行刑。”
“景叔,现在是几月?我们赶不赶得上去看?”自魂河赶至拓峰城,她粗略的算过日子,大约用了一个月,从拓峰赶至这处,又用了一个半月,就是不知道现在具体是哪个月哪个季节。
她记得紫极说‘天使的眼泪’是那位人灵之主特地研制出来对付魔兽一族的,她有必要去弄清楚来源,如果这里有人与那边大陆有联系,为了安全着想,在其未发现自己与紫极时,她得先一步将其给灭了才行。
“现在已经是四月底了,还可以赶的及!”慕景看看她的眼:“你想亲自动手?”
“不,”再次摇摇头:“千雪小公子下落不明,我是他的同门师妹,去问点事情而已,不会动手的!”
“小千雪,你该不会是想,以后都扮女装?”慕景顿然一惊,看着她的目光是一片不敢置信的神色。
“对,我会以女装行走大陆一段时间,直到我实力强大时,我会再次换回原装。”相思则是一脸平静。
“小千雪,你是本家的下一任准家主,怎可如此委屈!”慕景断然反对:“若本家的下任准家主需以男扮女装行走大陆以避险,那本家万千族人要来何用!”
委屈?
她本来就是女孩子,穿女装是真正的还原女儿本色,有什么好委屈的?
“景叔,不是本家的实力问题,我只是想依靠自己的力量成长,只有这样,我才能走的更远!”相思盯着慕景的眼:“我心意已定,没有人能够阻止!”
一股带着凌然、尊贵、狂傲的气势陡然在她说话的瞬间从她迸发而出,弥漫了整个帐内。
好强势的气势!
“小千雪,你的实力又精进了!”慕景一怔:他,竟然感应不出他怀里的人的修为等级,唯一能判定的是,比起曾经有了一大段的进步,到少已经到达地阶巅峰。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相思浅笑,眼弯成了月牙:“我可是因祸得了点福。”
“小千雪从来都是有福的人,”慕景宠溺的抚着她的长发:“头发又长了这么多,出去没有人能认出小千雪来了!”
大陆修炼之人的头发虽然会跟随修为的精进有所增长,可是每一次也只是一点点,而他们家的小千雪的长发却是飞速增长,是不是跟其天赋有关呢?
“景叔,那个鬼脸真的欠了我母亲的人情?”说的没人认出来,相思想到了现在的着装,想到了鬼脸。
一提起那个人,不知为何,相思的心突然莫名的有点悸疼的感觉。
“你母亲救过他,也曾是莫逆之交的朋友,”慕景有几分黯然:“他也是位光明磊落的人物,他唯一不该的便是没有认出你,以至令你陷入险境!”
虽是名义上的母亲,但在这异却也是她亲生的母亲,母亲曾经的朋友,也算是她的长辈,她拒他善意,用重话伤他的心,是否真的很绝情,很无情?
若母亲还在,是否会责怪她?
不知者无罪,或许,真的不是他的错!
可是,当初她所受的痛,又让她如何能有那般大量,对他既往不咎!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她懂,可她,真的做不到那份宽容,她的心很小很小,只能容下她在意的人。
垂眉,相思一时无语。
帐篷之内,寂寂无音。
而她离去后,鬼脸的一抹孤影如哀雁,在江岸站成了萧索的枯木。
此刻,江水鸣溅声、风过两岸的呼啸声,一切都已经消失般,他半点未闻。
他的耳边、心间、脑里回荡的,仅仅只有一句:“今生今世,再不两立;今生今世,再不两立……”
夕阳西下,暮影重重,他未动;千山寂寂,万物归无声,他仍然未动!
今生今世,再不两立!
那个孩子,竟连一点弥补的机会都不肯给他!
他,情何以堪!
终于,鬼脸无力的闭上了双眼,再睁开时,成了空洞洞的一片荒芜之地,了无生气!
轻轻抬腿,脚步踉跄着,又踏上了悬桥,痴痴立在曾经慕景常立之处,颓然无神的凝视怒江旋窝阵阵的水面。
夜笼罩了大地,稀散的星点缀在了天幕,微微的光线不足以明亮天地间,四周一片黑暗,而他的身影,则融合成了夜的一部分。
他,多想抱抱那个孩子,抱抱她的孩子,哪怕只是一下也好!
曾经,他见到了那孩子的笑,却是在那生死一刻时,那一笑,令他在那之后至今的日子,夜夜揪心!
那笑,是在绝望时仍不屈不挠、傲然无惧的从容之笑,却是那般惊心动魄!
若能走近他的身边,看他真诚的笑脸,那,又该是何等的幸福!
可他,终是再无机会。
他不需要他的守护!
他说,他没有资格!
他一步错,便步步错,他悔了,却终是成大错!
若今生与他难两立,那他,生无欢,既已无欢,何不成全他,这样,总胜于往后的日子,日夜痛楚。
心已死,万念灰。
这怒江曾差点成为他埋骨之处,那今日,他便自己试试这其中滋味罢!
闭眼,面具后的脸,惨淡苍白,带着决绝,蓦然身动,飘落在悬桥拦索之上,那里,曾是相思坠江之处的空隙上的地方。
若能再见见那小小的人,该多好!
留恋的目光,在那一点白色上痴痴的停了片刻,身子倏的往后一仰,向着滔滔江面,若流星划过虚空,平平栽落,不到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已经几近与桥面齐平。
“你好没用!”伴随着带点不屑的声音,一条黑鞭突的从桥面之下甩出,和着撕裂空气的破响声,向着他的后背毫不留情的击去。
凰女惊世 第十一章
疾若闪电,来势如风!
偷袭!
鬼脸倏然一惊!
经历了无数生死的他,身体出于本能的反应,一层碧绿光芒如流星划过天际陡然出现,将他的身子包裹住,亦在刚刚护住的一刹那间,“啪”的一声,黑色长鞭拍在了光罩之上。
那一拍,如石击破水中天,碧绿光罩剧然的振荡着,在夜色里晃出刺眼的旋转光芒。
好强的力道!
在光罩中的鬼脸怔了怔,突然间,一股更大的托力从黑色长鞭之上传来,带着风势,“呼”的将他连同光罩一起抛向高空,然后,长鞭瞬间回收,没入桥面之下。
是谁?
是谁阻止了他?
空中的鬼脸,借着上抛的力量,“呼”的蹿回悬桥之上的虚空,双眼紧紧盯着桥下的暗处。
“哼,竟然要墨墨救你!”就在他刚停稳身形时,一道黑影从桥面之下“唰”的钻出,又从那桥索之间的空隙内一晃,瞬间便落到了桥上,那声音却是相当的不高兴。
黑发黑铠,十二三岁的少年,一双眸子在精光灼灼,却是嘟着小嘴,一脸的不快,他的手中执着一条同时漆黑如墨的鞭子,而那黑色长软鞭的另一端还在桥下。
这个不是他身旁的那位小少年么?
隐在桥下的人是他么?
一看清蹿上悬桥的人,鬼脸心中一悸。
“他来了?”似是自语又似在问眼前的少年,声音轻轻的,却满满的是紧张、惶恐。
糟了!
主人还在桥下!
一手执了软鞭的墨墨,正满脸郁闷着,一听鬼脸的话,急急的就蹿出了身子,越过了悬桥垂护的悬索,然后往下直线下坠。
他手中的长软鞭,绕住了粗壮的链索,形成了“n”的垂线,而他一手握了一端,似吊着般往下飞掠,另一端亦似垂有重物,保持了平衡。
鬼脸一见墨墨飞往桥下,身子亦如大鸟般蹿出,平踏虚空,向桥下垂直下降,只差墨墨不足秒的时间,速度亦是相差无几,同时到达了桥面之下。
悬桥之下,一个小小的人影,一手紧握住从桥上垂落的黑色软鞭,像挂在长绳子上晾晒的衣服,左右晃动不已。
怒江呼啸的风,鼓起了那晃荡不止的小小人影的一袭蓝裙,斗蓬软披“呼啦啦”的飘卷,长长黑发在风中狂乱的飞舞。
真的是他!
鬼脸的眼里只有那一抹晃动的蓝色。
此刻永恒!
他就那么茫茫然的停在了虚空,怔怔的看着,忘了语言,忘了身在何处,更忘了思考为何有人潜入了离他如此近的距离而他一无所知。
“主人,墨墨来接你了!”墨墨飞掠到桥下时,学着一路上紫极的动作,右手紧握软鞭,左手臂一伸,将比自己纤细的人给搂在了怀里。
他的主人自己可以在空中飞的,停在空中那也是不成问题的,可偏偏要让给挂在这里,他想不通了,真的想不通!
是不是人类跟魔兽是不一样的?
喜欢挂在空中玩?
他是一脑子的问号,不过还是听话的按吩咐照办了。
四月的夜晚,天气还有点凉,怒江的风和着咆哮的江水的气息,扑面而来,更增加了一丝丝的寒意。
好冷!
被风照料了一会的相思,感觉有点冷,一入墨墨的怀抱,赶紧的松开手,缩缩脖子,躲回他的胸前,很自然的搓着。
墨墨揽了她,一抖手,收了黑色长鞭,小身子一晃,直接蹿回了悬桥。
是他,真的是他!
他来了!
那个孩子竟然来了!
看着抱着相思往上蹿去的墨墨,鬼脸原本死灰般的双眼中,如火焰般,蓦然的一亮,明如星辰,闪烁着灿烂的光芒。
能再见他一面,真好!
鬼脸一拔身子,形如飞鹤,“唰”的蹿回悬桥之上,飘落早先一步落在了桥面的相思身前,面具后的脸上浮着感动,一种满足的情绪盈满了身心,整个人有如枯木逢春,变得朝气蓬勃。
天地寂寂,唯有怒江之水的轰鸣在空中回荡。
唉!
看着眼前的人,一声长长叹息不曾出口便嗌死在心底,相思的眸中有痛有伤还有更多的是无奈与无力!
她,该将他如何是好?
静夜如斯,而此刻,她心却似那咆哮不止的江水,滚滚翻腾,涌起浪花朵朵。
她自与慕景、端木驰在帐中细语轻谈之后,用膳食后便各自安歇,而她在修炼结束后,却再无睡意,心中惶惶难定。
带着莫明的怅然,她径自出了账蓬,想看看这怒江的夜色,却在四处张望中,便看见了桥上的他——鬼脸。
在突破天玄之后,她的双眼在黑夜中与白昼所见之物俱无差别,能看清悬桥上的一切,却在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的那一刻,她不觉恍然心惊!
那一身的苍凉与孤寂,那一身的无奈与凄惨的气息,在夜空中毫无顾忌的张扬弥散,远远的便能感觉到。
万念俱灰,身心若殇!
她在那一刻,脑子里便闪出这几个字来。
这人,终究是母亲的朋友,何许,她真的是狠了些,对这个在不知不觉中犯错的人,她的言辞过激了些。
带着心中的点点矛盾,她带着墨墨悄悄的从桥下潜了过来,她不想让人过早的知道她的实力,便一直由墨墨带着飘浮在桥底。
只是没想到,她都到了他处身的脚下,而上的他,竟然毫无察觉,更让她意外的是,此人,竟然准备一死铭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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