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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逆凰

_276 相思如风(当代)
花流年几人眼睛瞪得亮亮的,一双双眸子里闪过嫉妒。
而被向主座一边的人,到达白冰面前时,白冰只向后微倾了一下,并没有接的让过。
紫极飞快的揽住,眸眼里闪着不知名的笑意。
“啊,都嫌弃我了。”瞪了白冰一眼,相思一把抓过椅背的小家伙抱好,以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坐了,抢过紫极的茶,一气灌了下去。
“不会,”蓝天翻翻眼皮,盯着自家乖孙,眼里闪着神秘的光芒:“花城城主府内,有一位貌美如花的少女正在等你。”
花家,他怎么不知道?
花流年突的一怔。
雪里青几人亦同时愣住了。
“谁?”相思背皮一凛,立即绷紧全身的肌肉。
她一听那话,潜意识反映就是肯定不会有好事儿。
而且,相思也知道,那是正事。
白冰微微蹙了一下眉,抿了唇,飞快的沏了茶递到了主座前,一字排开三盏,任三人随意选取。
“雷家小公主,”蓝天深凝了一眼,收起了不正经的表情:“你小师兄来讯,雷家小公主住进了花城城主府,正在等候你的行踪;其身边还有一位,便是曾经带银面具的那少年。”
雷美人、阿加力?这个,唱的又是哪一曲?
“大陆中,可还有其他大事?”想不通的相思,按按额心,避过不谈。
“还有一件事,虽然不想这么早让你知道,但是,爷爷还是不瞒你,”叹口气,蓝天面带忧色:“你去青氏家族逛过一圈后,其家族久查不到线索,恼怒下迁怒他人,听闻几个月前执了一种毒药,将其圣地周围山脉中的魔兽一举毒杀,如今五十万里以内,无一活兽。”
“嘶——”一片冷抽,瞬时自桌边爆起。
相思的瞳孔,陡然爆睁,浑身一悸后,无力向后仰去。
紫极默默的将人拥紧,敛下了眉。
“还有,”蓝天看了对面几眼,声音已经透着一丝沉痛:“玉眼夔牛、独角兽两族,近期内亦遭受一次清洗,笑氏世家粗估,两族至少各折损近三千万,唯余不足五千万零散分居在其领地的各大山脉内得以幸存,那两伴灵家族危在旦夕。”
银瞳、黑曜全身一悸,全身硬似铁板。
又在倾刻间,银瞳的瞳孔尽被凄凉渗满,红唇失色成白纸;而黑曜,红灼灼的双眸尽成赤色。
花流年、雪里青、寻天问几人,脸色突的变白,神色明明灭灭,极尽复杂。
浑身一颤,相思的呼息一片滞重。
这种情况,证明雷、青、虎氏三族肯定已经确认她的的身份,所以先一步对两伴灵居地动手。
这一切,必定跟从天谴逃出来的几人脱不了关系。
一刹时,相思胸口如被压着一块大石,呼吸不顺的腾起一阵窒息感。
“南方烈火平原上的烈炎狮子一族,师氏也无幸免,再次遭劫。”纵然心有百个不愿,蓝天还是硬起心肠,将别人传述过来的消息一丝不落的传达:“金纹碧眼龟一脉在很久以前既无多少,还有几大族早已被灭族,这次不在其例,只海域上的冰蛟亦被盯上,其损失仅次师氏。”
“另外,你的忘年交嘱咐你,一定小心行事,”蓝天吐一口气,再次接下:“天照城,碧天城,花城,云城皆被虎氏、雷氏、青氏关注,那里的圣者暂时都无法离城。”
咝——
一霎时,花流年、雪家兄妹、寻天问五人齐齐僵住。
这些事,他们,一无所知。
“还有,”来如意望望几人,作补弃:“东方大陆之事,你的朋友几族都不会去插手,现今是被雷氏、虎氏主控,你若有意前往,切记三思。”
“嗯,我明白。”努力的深呼吸了数次,相思终于抑平了声调:“请我小师兄转告,毒药解药已研制成功,我会尽快炼制出一批应急。七月后,我亲自送往各城备用。”
蓝天、来如意默然,鱼王子、银瞳等人满目凄凉。
一时之间,竟黯然无话。
凝视了一身悲怆的伙伴们一眼,伸出略颤的手将三盏热茶一气饮尽,感觉心房微微有了热意后,相思放开怀中的小身子,慢慢的起身,挺着有些僵硬的身躯,凌空踏步,一步一步的走向炼药区。
紫极眼望着着那孤寂而清傲的身影,唯有抿唇幽叹。
沉寂之中,浓烈的药味,弥漫满室。
惊变 第三十八章
最纠心的悲恸,不是失声痛哭,而是无泪的哀泣。
站在两只药炉前的相思,没有哭,但是,掩在平静面孔下的心,早已痛得麻木,心底,泪流成河。
事到如今,追究临时的心起之举是对是错已经没有意义,纠结后悔与否更是没有任何意义。
用最快的速度,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可能的炼制出足够多的药剂以应急,才是眼下最紧要的事,也是她唯一能有效的做一次亡羊补牢。
近乎不会思考的相思,似机器人似的做着手头的工作,抛却了所有的人与事,仿佛整个世界唯余她自己在。
好在对于炼药所经的步骤早已烂熟于心底,就算关闭所神识也不出现混乱,因而其时间与次序都没有半分差错。
而自灵魂中溢出的悲伤气息,在无形中渗至了空气中,和着药味,充斥满了整个房间。
蓝天、来如意眼见着似没了知觉感的小人儿,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在静坐了二个时辰后,悄然离开。
既然无力改变,那么,他们唯有尽力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以期能为之分担一份忧。
蓝天、来如意带着满心满眼的忧虑退出炼药室。
花流年、雪里青、雪里红、寻天问四人在心绪沉沦中度过了几个时辰后,亦在半夜时分时无声离去。
银瞳、黑曜等人守至第二天亮时,被紫极谴回自己的住处;七凤凰、白冰、鱼王子在陪至新的日落后,也在随风的劝示下默默走出工作室。
宽阔的房间内,又如曾经几个月中的寂然岁月一样,只余下三人。
日子,在紫极、随风忧心的目光中一天天的流逝,在不停的日落日升中,一转眼,又过了二十天,到了六月二十一。
盛夏的六月,太阳每天都是热辣辣的炙烤着大地,光芒刺眼而灼热,炼药房也因一天有近一半时间被阳光沐浴着,室内的温度也明显的上升,与连持燃烧着的炽白火焰融合后,扑面来至的气息,令人感觉一片炙热。
置身于其中的三人,却仍是视没有感应到,平静如旧。
当太阳将西边天空的云霞又映成如燃烧着的火焰一样的明艳时,持续炙灼了二十天的药炉鼎上终于飘起了两朵金云。
金光散淡后,一大一小的两团金色液体被新起的金色送至了摆满了玉瓶的桌面上,化为点点滴滴的雨点,滴滴洒落,准备无比的飘入只只小瓶内。
滴滴不空落,大云团洒灌满五百只小瓶,小金云只滴满了一百只玉瓶,总数不多不少,刚好六百。
相思面无表情的将所有瓶子收起来,召回火焰,终于慢慢的转了一百八十度的角度,背与面做了个对换,这,也是在保持了同一个姿势二十天后的第一次转身。
终于愿意直面事实,不容易。
暗中长嘘一口气,紫极终于浮现了一点轻松的神色,在悄然中,紧绷的心弦也慢慢的放松。
应该,没事了。
幽幽叹息一下,随风的小脸挂起一丝浅笑。
转过身的相思,看着已经空了的地方,微微的蹙了蹙眉心,似是还没从反差中过神来。
怎么了?
紫极、随风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眸子中俱涌起一丝紧张。
茫然的眨了眨泛起红丝的眼,相思没有说话,只是如当时去时般的抬起腿,踏着空气,一步一步的走向两人。
紫极、随风站了起来,一个双足立在地,一个浮立在空,心中有些紧张的两人,面带微笑的迎着人靠近。
踏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两人面前,相思默瞅了两人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的抬起手,将浮立着的小小的一团抱在了怀里,再往前一靠,埋首伏进了紫极的怀里。
很自然的动作,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寻常。
心猛的一悸,紫极的身子禁不住微微的颤了颤,又在瞬间伸出有力的手臂,紧紧的圈住娇小的身躯,将人横抱起,后退,入座。
抬首,看了一眼紫极,低眸,瞅了眼怀中的小身子,相思将头一搁,紧靠在结实的胸膛上,鼻子皱了皱后,眼皮一合,放心的睡去。
她很累,累得连灵魂都是倦意,累得连想说话都没力开口,而她累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会寻找依靠,一依着熟悉的怀抱里,心底的一切坚强瞬间瓦解,无牵无挂的安然进入休憩期。
低眸,微怔了一下后,紫极悠悠的笑了,笑得满含喜悦,又透着浓浓的心酸;随风打量了几眼,很安静的呆着,不移不动,生怕吵醒人的好梦。
一切,无声胜有声。
一夜,在无声中过去。
紫极、随风一夜未合眼,只默默的陪伴着安睡的人,在听着她那悠长均匀的呼吸与学稳的心跳声中,睁睁到天光。
而相思,直睡到午后时分,才在悄无声息中启开了眼,一揭眼皮,却望入两双清澈似泉水,明亮似辰星的美丽眸子里。
“还有多少天?”望着自己缩小在四只瞳孔中的影子,相思什么也没想到,只是直觉的将心中的话说出口。
“十五天。”明白意思的紫极,眉峰微挑了挑才轻声回答。
二十天一个整体,十五天,还可再次制一炉三分之二的量。
“现在在哪?”微微的沉思了一下,相思倾正了身子,摸了摸小家伙的头,送坐到空中,自己轻舒胳膊,活络筋骨。
“东海海域,”随风浮坐到紫极肩上,抢着回答:“只差十来天即可到达天圆地方山脉中。”
终是近了!
心尖轻轻一颤,相思有片刻的沉默。
紫极、随风盯着她的脸。
也许,炼一炉药,再去观察地形,应该也不迟。
“那么,让小泪慢慢走,到达时再通知我。”静默了一下,相思轻轻飘身而起,落到了空中,在即将抬步时,又顿住,转首,用商量的目光看向小小的人。
“……”随风一顿,飞快的看向了紫极。
不行?
“这个,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没思想准备的相思,还真的有些惊愕了,一时带着满心的疑惑,大是不解的瞅着两人。
“千雪,”收到求助,紫极站起身,摸上满面迷茫色的人的小眉毛,细细的给抚平了,脸上浮起一抹苦笑:“命盘与结界的光芒,会令所有隐形物显形,在光芒所照的范围,无论是魔兽还是各种宝器,皆无地可藏,小泪没法靠的太近。”
命盘,是整个玄武的心,也是玄武的始祖,整个大陆的一切全在其中,所有人与物皆出自于它,所有物到了它的面前,皆是婴儿,在它的光芒下,再厉害的隐形物也会原形毕露,乖乖的现出本体样子。
深藏于地底数世,力量渗透了周围的每寸土地,其结界中含有其气息,就算不是命盘本体的光,也同样令隐形物无处可遁。
麒麟泪滴出自麒麟,育于大地中,虽与玄武同寿,也同样是命盘中的一部分,在其照耀一下,与其隐形物相同,没有隐私可言。
紫极也无奈了。
噫?
有这种事?
“这个,是真的?这么厉害?”相思好奇的睁大了眼:“那我的隐形铠甲,与身份掩饰,是不是也藏不住?”
没了依仗,竟不担心?
“与身躯融合的隐形物不在其中,”心中有些奇怪的紫极,小心的观察一遍后,见没有什么异样,欣慰的笑着解释:“有契约,不能与主人合体的隐形物也保不住隐形状态,隐形魔兽,各种宝器,只要没有与人类合体,在结界光芒所涉及的地方便无处可藏。”
呃,那就是说,青家的小虫与其他的隐形兽皆无优势了?
那还不错。
“结界光芒下还有没有其很特别的事?”想一想,相思心理平衡了,却在再次思维转过后,又担心了:“比如说,可不可解开一些特殊的封印?或者,会禁锢一些特殊人、兽的力量?”
她与伙伴们,都是比较特殊的人与兽,那问题,她不得不在意,如果会封印她们,她得好好想想;如果可以化解一些力量,她会毫不犹豫的抱着灵儿去光芒下照照。
此刻,相思是无比的希望那光芒能拥有神奇的力量。
“会,”认真的凝视了她一眼,紫极慎重的点头:“在光芒所及之处,所有圣者的禁锢术失效,也不能撕裂时空来往,一切行动,同阶的人都可以捕捉到清晰的痕迹。”
啊?!
他丫的,圣者不能禁锢术,她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她没了麒麟泪,圣者没了特殊的力量,这下,真的是公平了!
上回是她力量突然被封印,才让那三家有机可乘的重伤她,这一回,谁占优势,最终鹿死谁手,大家走着瞧!
“很好,真的很公平,”相思凤目中终于现出的神彩,露出了二十余天来的第一缕真心的笑容:“这回,就让大陆人好好瞧瞧,圣者有多厉害!”
“嗯。”紫极露齿而笑,瞳孔中一抹嗜血一划而过。
那么,一切,拭目以待。
“让小泪起程,在将要靠近时停下。”相思展颜,一转身,踏过虚空,又扎入忙碌中。
宁静之中,麒麟泪滴破水而出,划入了艳阳高照的晴空中。
惊变 第三十九章
玄武的气候,总体来论,差不多可用“风调雨顺”来形容,其一年四季晴雨相当,就算夏季再炎热,也不会出现特别的干旱情况,一般春夏两季较多雨,冬为雪。
而且,正常情况下,玄武都是晚间下雨,一般是连下一二个时辰就会停,很少会整夜都有雨,其下雨的时间不太长,却偏偏可保证万物的水份。
更为特别的是,玄武的晴与雨,不能以气候来论,其下雨时都不会预兆,既使白天太阳可以将大地烧起来,晚上说不定到半夜三更时就会“哗啦啦”。
小泪赶至东方的天圆地方山脉时,正是七月初六的凌晨,正遇上下雨,没有通知任何人,他自停在了一处最安全的地方。
天圆地方山脉,东大陆的第一山脉,座座山峰皆入云宵,就算最低的一座,揪出来与其他山脉相比较,也足可排上中等之例。
它,一边与海接镶,其连绵山势,蜿蜒盘旋,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去,都是仪态万千,应了那句“横看成岭侧成峰”的话。
到其山脉外围的中围时,山内一年四季都有白雾飘渺、鲤绕,将山峰遮掩得时隐时现,有如蒙上面纱的女子,处处透着神秘。
那现出结界的秘境,是山脉最东与海交镶处,其地形是山似一弦月的弯了一弯,弯心处正是面对东海,凹处既是一弯海峡。
其地,原来是常年淹没在一层由灵气化成的白雾中,外界无法探视到雾中的任何景物,同时,亦不能接近。
自秘境结界出现后,其银色光柱的直径不大不小,刚好将原来有白雾的七万里方圆之地全部圈住,周边万里之内的地域,亦被光柱映成了银色。
那巨大的银色光柱,一端竖于地,一端直达高空耸入云团中,站在山脉的每处角落可一眼可见,其远远而望,那璀璨的光华,似千百个银太阳在灼灼生辉,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都异常的耀眼。
小泪在赶到时,没选东没停西,蹦到了高高的天空,其所停的位置,不偏不移,正是银色光柱的中心正上方处,只是,隔得非常非常的远,其光芒无论如何也涉及不到那个高度。
将自己停在雨夜里后,小泪没通知正在炼药的相思,进入暂时的休眠中。
而炼药房中的相思,当结束工作时,已经是初六的中午时分,跟以前一样,都是在收起药瓶后,连地儿都没有挪换,就坐在桌边的椅子里沉入修炼中去了。
紫极、随风一直陪伴着,寸步未离。
外面,日落西山后,转眼夜降苍穹,随之又月上中天,而那时间又如流水,滴滴嗒嗒的滴过后,在不知不觉间又到了七月初七的凌晨。
子时过,丑时至,丑时过,寅时至,而当丑与寅刚刚交接过后,在无声无息中,突然又飘起了雨,开始时,只是细细的雨丝,随着时间的走动,雨,越下越大,到达寅时中时,已经转为了中雨。
麒麟泪滴内,亦是夜雨如织。
“沙沙——”
“啪啪——”
雨点滴滴,打在建筑外的树叶草叶上,与红色墙上的透明窗镜上,发出声声清脆的细响,连连不绝,似一曲欢快的曲子。
丝丝雨点交织的丝竹般的音乐声,更是透过了支起的窗镜,传入的室内,更有丝丝雨气,扑面飘入。
修炼了数个时辰的相思,小小的玉耳,一竖,随声而颤,嘴角悄然漾起了一抹笑容。
夜阑听雨,曾是她的最爱。
而今,听到那细细碎碎的滴嗒声,纵然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也会自然而然的随雨声而乐。
噫?
做梦了?
坐在旁边,一手支在桌面,托着下巴,两眼一眨不眨盯着人看的紫极,好笑的挑起了长眉。
随风满脸兴味的睁圆了眼,视线变得有些火辣辣的。
许是两人的视线太直白,又因捕捉到了最爱的声音,一向在修炼时关闭神识,不主动探视身外一切的相思,慢慢的睁开了眼。
经过一阵小憩,她又回复了神采,白净的小脸泛起水晶似的光泽,没了疲惫的眸子清澈水灵。
好久,没有欣赏雨景了。
“下雨了呢。”感应着扑面而至的夏雨的气息,相思呢喃着轻语一声后,微微的眯了眯凤目,不期然的,小脸上浮起一抹回忆。
曾经,最爱听雨,若白天下雨,只要能抽得出空,她必会撑伞去雨中漫步,去有溪河潭边,看水流变幻。
听着雨点落地滴伞、拍水的声音,仿佛连灵魂也会变得轻快。
若是晚间,她必会卧呼夜雨,通常都是雨不停不眠。
想那些干什么?
这世界,哪还由得多愁善感?
那一丝回忆才现的刹那,相思又摇了摇头,将那些在太平盛世才适合女子悲悉伤月的情绪驱走,回复一脸的淡定。

紫极、随风为那变脸的速底弄得一头的雾水。
这两人,着魔了?
“你们两个还活着没?活着就吱一声。”将眼前的两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相思有些不解的眨了下眼。
“吱——”紫极、随风一回神,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很配合的吱了一声。
这两活宝!
“噗——”,相思乐了,笑得口水四溅,两眼弯成月牙。
“梦里捡得何好宝贝,这么开心?”紫极长臂一伸,轻抚上了那张看越看越令人美的脸,指肚摩娑着艳艳的红唇。
“没有,是你们两个太有意思,”指腹上的温度透过肌肤传至心房,如电流划过,相思轻颤了一下,移了移唇,立即言归正传:“今天初几,到了没有?”
“初七,”随风瞟了一眼,望向了窗外:“据我所知,昨晚就到了。”
初……七?
“呀,”一个激动,相思一手“嘭”的一下拍上桌子,一撑便站了,眼中是掩不住的灼焦:“我还没勘测过地形,都不知道从哪个方位杀进去最安全,这可不行,我得赶紧去看看。”
话还没落,身形似虹,一划到了窗台,亮起一个金色光圈,冲入了绵绵大雨中。
“啪啪啪”,她钻入夜雨中的瞬间,那豆大的雨滴,密密麻麻的滴到金光罩上,滴滴飞溅,化为了无数细小的碎珠,纷纷洒开。
相思却没有半分欣赏的心情,急急的掠向了楼前的亭子。
紫极、随风亦紧随着,冲入了雨中,只是,随风是躲在紫极的身边,享受着不费力的保护。
越过浓密的雨线,相思飘入了亭子内,散去保护圈,拣位安坐。
她屁股还没着椅,紫极瞬即闪入,将光罩一撤,如旋风般的闪至,捞起了纤纤细腰,自个抢着坐下。
随风很自然的扑到最爱的怀抱里,露出满脸的满足。
没时间计较鸡毛蒜皮小事的相思,坐在自愿当人肉沙发的人腿上,横抱着小家伙,调出泪镜,怀揣着一丝紧张,查看外界的情况。
雨如梭,交织不断,濛濛的夜空,一片空茫。
呃,没见?
“小风风,这里离天圆地方还有多远?”四面看过,只看见雨线的相思,奇怪的低头,瞅着小可爱的脸。
“就在天圆地方山脉秘境之内。”随风仰起小脑袋,一脸的淡定:“小泪停在结界上方,你往下看。”
结界……上方?!
相思一愣。
不怕光芒了?
还是说,下雨时,可以不怕光芒?
怀着重重迷惑,相思立马转向了下方,视线一扫后,黑漆漆的凤目一瞪,小嘴微微的启成了一个小o。
有雨的夜,天空没有星星,天地间黑黑的一片,再加上密密麻麻的雨线,视野有些模糊,从泪镜看外界,所涉及的范围,远不及往常遥远。
而下方的一圈银光,却既是在如此雨夜里,也异常的显眼,其璀璨的银光,将夜照得比白昼还亮,周围一切也因此爆露在相思的眼底。
那一圈巨形光芒,如一只银色的太阳浮在地面上,一半在山脉中,另一边,却是在海水中。
在山脉中,近光柱的二万里之内,已经一片空无,不见一株植物,更没有植被,地面是裸露的。
同时,连座高的山峰都没有,若站在地面上望去,一眼足将方圆二万里之内的一切人与景收于眼底,不会被起伏的高峰或者小丘之类的阻挡住视线。
在被沐着银光的方圆万里之内,搭着无数帐蓬,虽然看上去只有一个脸盆大小,却仍然很清晰,其帐颜色各一,大小不一,方形圆形俱有,各具其样。
而所有的帐蓬中,有二处最为惹眼。
其中一处,是在偏西北角,帐蓬全是清一色的紫色,其中一顶又高又大,近似一幢房舍。
另一处,是在西方位偏南的地方,帐蓬四周是血红色,顶端是蓝色,亦有一顶高约二层楼的大帐蓬竖在最前方的中间位置。
另一边的海面上,则是停着一艘艘巨船,其船亦是各具其色,大小虽不一,但也相差不太大,最小型的比最大的一艘,约短半个船头,窄十分之一的宽度。
最大的一艘船上,高竖着一面紫色的旗子,绣着一个大大的“雷”字,左右与后方还跟着排有近三十艘挂紫旗的船只。
那两种最惹眼的帐蓬,与海面上的这竖雷字大旗的船,刚好成三百六十度的角安扎驻停在银色光柱的三方。
兴师动众。
居高临下的瞅着下方的小点儿,相思嘴角不自觉的狂抽了抽,脑子里闪过了第一个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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