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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逆凰

_251 相思如风(当代)
怎么还不回来?
见色忘友的家伙!
“小倔牛,你再不回来,老子就要挂了。”狴犴郁闷的望着洞顶,咬牙切齿的哮嚷出一句人语。
声线很嫩,很明亮。
“焰,脾气太坏可不好,母狴犴会嫌弃的。”悄然中,结界内的虚无中传出一声揶揄的笑语。
亦在声音响起的瞬间,银光一亮,面罩面具,只露出额间一颗七角星与一部分下鄂的紫袍男子,任空现形。
“哼,还记得回来。”狴犴翻了个白眼,软趴趴的趴下了:“赶紧的还我金身,再继续下去,我就真要挂掉了。”
“焰,辛苦了。”雪念走过去,歉意的摸摸了狴犴的角,从袖子中摸出一只小小的圆形金盾,印到了他的额间。
金盾一接触狴犴的额,化为一道金光,在倾刻间消失。
“该死的,你竟伤的那么重?”一个腾跃,狴犴跳了起来,真正的威压四射,锐势如刀,那两只怒目里满是跳跃的金色火焰。
“嗯。”雪念拍拍伙伴的头:“要不是受了重伤,哪还等到如今才回来。”
“赶紧的养伤。”狴犴瞪了一眼,爆起的怒火淡了下去;“解决掉外面的那个吧,烦死了。”
外面,银十七在默等了一刻后,不见外回应,又高声呼叫起来。
“巫子殿下——”其声比前一声更大更响亮。
“找死的,那日就想撕了这蠢货。”听着刺耳的吼音,狴犴差点要咆哮了。
“好在还没撕,”雪念深意的笑笑:“今日正好用的上。”
“哼哼,老子聪明着呢,你没回来,自然不会出去自毁阵脚的。”狴犴扬头,神气活现;“赶紧,老子呆不下去了。”
“嗯。”雪念应了,手掌往自己胸膛上一按,瞬间后,七窍中涌出的一股血流,口角的一溢,洒的紫袍上暗斑点点。
狴犴暗了暗眼神,什么也没说。
“走。”雪念任血污衣后,一晃身,飞出结界。
狴犴尾随着在后。
该不会真如言主说吧?
银十七呼出第二声后,还没听到任何声音,心中顿时七上八下的,一片惶焦。
“巫子……”一狠心,再次高呼。
亦在同一刻,雪念自转角处一晃而至。
“找死!”还没待银十七看清自己,雪念怒气冲冲的拍出了一掌。
砰一,银光闪过后,便是瓷实的肉肉相碰声。
“噗——”银十七身如稻草,狂飞着射向了暗洞口,口中鲜血狂喷。
雪念,狴犴同时飘出。
其中,狴犴还是尾随着银十七倒飞的路线。
“巫子殿下!”一霎时,闻到怒吼声的一群人,惊得齐齐的抖了抖。
“嘭”银十七自暗洞中飞出,直挺挺的跌落到了等着的一群长老面前。
雪念的那一掌,控制的很好,刚好让人落到了一群人眼前,即没撞向几人,也没越过几人去。
不过,银十七已经全身软绵,只有眼睛还在动。
而一群守护看着地面上奄奄一息的人,惊得目瞪口呆。
“嘶”,狴犴在银十七落下不足一秒时,也跟着扑到,一只爪子狠狠的抓入了他的胸口。
银十七只打了颤,又软了下去。
雪念亦落下,七窍中流着血,嘴角的更浓。
“殿下?”一群护卫寒颤着抬头,又在瞬间惊得灵魂差点出窍:“殿下,您怎么了啦?!”
“修炼到最紧要关时,被这瞎了眼的东西那鬼哭狼嗷的吼声惊得乱了心神,差点入魔爆体而已。”雪念抹了一把眼角的血迹,平静的语气中有着压抑不住的怒气。
入魔……爆体?
老天!
“啊!”六人全身一震,差点没软下去。
智圣临行时,千嘱万嘱的交待了,一定要护得巫子平安,如果巫子有个三长二短,他们什么也不用做,直接一掌拍死就是,否则,哪有脸回去见智圣?
“谢天谢地,巫子您有惊无险。”惊得面无人色的六人,抖着心的站着,一时竟谢天谢天的感激上苍来。
“银十七,你是何意?”雪念可不管其他,厉目扫下地面的人:“上一次,你一顿乱吼,差点令正在突破圣阶当口的本巫子当场丧命,今天,又令去死神殿前走了一遭,二次违令而行,你可意欲谋本巫子的命么?”
“殿下,我没有……”银十七瞳孔一缩,一片惊恐。
站着的另几位,扭过头,视而不见
“当初念无知,且是初犯,本巫子不于追究,如今,还想说是不知么?”雪念眸子一沉,煞意横肆:“听闻上任巫王便是因你突然出声而行功入魔,以至于现今功力尽失,你想要本巫子步上后尘,可是?”
嘶——
六位站着的护卫心脏一抽,差点就要失声惊呼出声,六人一咬唇,硬是将到了喉间的声音给吞了回去。
他,竟然知道?!
银十七双目一爆,瞳孔放大到了极致。
“本巫子眼中一向揉不得沙子,你容不得本巫子,本巫子也不必跟你时情分,”雪念看都不看,冷冷的跨步,越过几人向外走:“焰,交给你。”
另六人腿儿一抖,疾疾的弹身,掠向了外面。
“巫子,我……”银十七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急急的惊叫。
“哼。”狴犴天生最为直耿,哪容得心怀不轨者存在,在冷哼一声后,还没等人呼出什么来,一爪子下去,扼断了其脖子。
同时,眼中两点金色烈火一冒,腾的就将其尸体全部包裹住,连让人双灵离体的时间都没给。
空中瞬间漫起一片焦肉味。
丢下火焰后,狴犴折转身,一个腾跃,便到了暗洞的出口,追上了等着他的雪念。
“回圣殿。”雪念擦去七窍中的血迹,跨坐到了狴犴背上。
狴犴一跃,跳出洞口,化为一团银光,从海水直蹿海面。
六位活着的护卫回头瞄了一眼还燃烧着的金色一团,顿觉一股寒意自心间腾起,一时心身皆凉。
心惊胆颤的六人,哪怕停留,立即掠出结界,争先恐后似的落入了海水中,化为金色光球,向上飞掠。
一时间,海中一团银光后远远的跟着六团金光,似一串泡泡,向着上方冒蹿。
当南方的海中泡泡直冒时,在西大陆的地层之底,正自行摸索着行动的麒麟泪滴,也似一个泡泡,溜出了一处暗道,飘落到了一条大河中。
那里,是西域与北陆的交界线上,其位置,正是在一片连连绵绵的重重山脉里,其河深达近万丈,河面水流湍急,河底的水流亦是流速直快。
“小泪,你离开暗道,进入河流中啦。”早望眼欲穿的随风,望着再也不是窄窄的漆黑四壁,欣喜的站了起来。
一个多月的黑暗日子,漫无目的行走,已经令两人决议改变路线,此刻,终于快要重见天日时,随风也终于有了丝丝高兴。
“可惜,我竟不知这是哪。”小泪有些懊恼。
早知如此,当初,他应该去转转大陆的地下河道的。
小泪心中第一次冒出的后悔。
可惜,天下没有后悔药。
也许,当年应该钻到地面下去看看的。
“上去,找到有树的地方,我来查。”随风撇撇嘴角,暗中也冒出的相似感慨来。
小泪没应,而麒麟泪滴却已经以全速向上疾蹿。
穿过长长的一段水路,在无声无息中,隐形着的麒麟滴跃出的河面,落到了高高的空中,不再动。
“哗啦”,河水湍湍,转角处波拍河岸,水花乱溅。
河宽过千丈,河道两旁尽是参天树木,远远的,有猿啸兽鸣声不绝于耳,更有鸟雀的呼朋引伴声。
随风接手了麒麟泪滴,飞着落到了近森林的岸边,停稳后,轻轻一晃身,落到了外界的空气中。
一出麒麟泪,随风一摆身,随着光芒闪过,露出本体来,化为一棵垂柳钉立在草丛中,其树枝与树身从小小的身形一路狂长,片刻后,便与周围的古木一样高大。
变化好,随风摇拽着枝条,将声音传向了四面八方。
一个时辰二个时辰三个时辰,转眼,便过了数个时辰,其天色从原本的明亮转为了黑暗。
随风没有反应。
“小风风,你还活着没?”小泪受不了,忍不住询问。
“十万里之内,没有消息。”随风晃晃枝叶:“这里是西与北的交界线上,我们飘到魔兽山脉来了。”
“你究竟能听到多少万里?”小泪直接将那话当作是空气。
“给我时间,我可将满大陆的事全听来。”随风神气的甩了高高的枝头。
“再废话,我丢下你自己走。”小泪没好气的甩下一句:“先找西、北两个地方,再不行就往东与南。”
“我知道啦,就你会欺负我。”随风嘟嚷着,乖乖的与植物交流去了。
一天,二天,三天……
转眼过了十天,随风一直如生了根般的钉立着。
当第十三天的太阳刚冒出头时,一身露出的随风一收枝叶,又化为了小小的孩童样来。
“小泪,去烟城。”随风晃着小身子奔回空间,小脸笑开了花。
“烟城,确定?”小泪的声音可是有着怀疑,他没形体,有形的话,肯定可见是挑眉挑眼的。
“烟城中最好的湖,我们去过的那里,要快。”随风已顾不得那话里的挑衅,心心念念的皆是那里的人。
“我明白。”小泪亦不在斗嘴,一划到了空中,以流星赶月之速,直赴东南方向。
惊变 第十八章
时间如白驹过隙,在日升月落的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秋季的九月,落叶乔木开始黄叶纷飞,也给季节带来了点点萧瑟之意。
而在平淡无奇的日子里,玄武却接二连三的发生了几件令满大陆的人惊讶不已的大事,成为茶前饭后的主题。
其第一件,是东方大陆天圆地方山脉中那传闻恒古未开的一处秘境,在本年七月现身,其护地浓雾中的结界已经肉眼可见。
各大世家在闻悉后,震惊之余的同时,几乎是在最短的时间内,纷纷派人前往东方山脉探视,各大小世家与散修之类的强者,也摩拳擦掌的赶去看热闹。
而且,那总数加起来时当为相当庞大的队伍,正前前后后的自大陆各处赶往天圆地方的现形秘境之地。
也因此,大陆中到处可见急掠的成群修炼者。
第二件么,便是受人敬仰与期待的圣殿巫子雪念殿下终于不负众望,一举突破圣阶,时龄三十二岁,成为玄武大陆最年轻的圣者。
同时,圣殿在召告巫子突破圣阶时,也同时将另一事通告天下,言明巫子在冲阶时受惊而伤,之后将闭关恢复,不召见任何圣殿成员,所有事务交由智圣执掌,所有秘令由身旁的护卫传达。
一时满大陆震惊了,而在震惊过后,有好事者发挥八卦之才,倾尽全力的挖掘内幕,在无所不及极事的努力中,终于不负苦功,爆出的消息直惊得人反而闭口不问,即是相聚讨论到时也主动绕过那一节。
其第三件,则是以药草为生的笑氏世家,在继老祖宗之后,又有一人成功突破圣阶,其笑氏家族便有了二位圣者坐镇,笑家也一跃成为仅次于花城与云城两家的最大世家。
也因圣殿巫子与笑氏世家的圣者问世,大陆原本二十九圣升为三十二圣,之所以是三十二而非三十一,那是因为,巫子的一位契兽也跟着主人进阶了。
三件大事,没有任何怀疑的,以风靡之事轰动了大陆,而令有一件,却令既是迟钝的人也嗅到了诡异的危险气息。
在大陆为三件事纷纷暗揣猜测时,各大城中的美人楼内,却暗暗传出了一份诱人的悬赏令,其条件足以令无数人疯狂。
只不过,那份悬赏令在一出后,也是真正的悬而不落实,纵是不要命的散修人员也迟迟不敢应接。
同时,在悄然的无声无息中,大陆的各大中小城镇中多出无数忙碌的身影,而西大陆与临虚海的边境线上更是时有人影出没。
在风云纷纷中,烟城水氏世家还是一如既往的生存着,其水家中除了为数有限的那三人外,无人知道,那与各大事件皆有直接联系的当事人正藏在自个的眼皮底下。
水家人不急,不过,水飘零却急了,急得差点心脏上火,之因为,眼看已经是第二个了,结界将在不久后消失,而床上的人却还没有一丝要醒的迹象。
就如此刻,刚刚给施了一回药剂的水飘零,瞧着那与之前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的人,满心满眼的担忧。
时间距相思初到水家的那一天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加十天,加上最初飘流的一个月零二天,便是七十二天。
今日,是九月十九,亦是太阳才刚冒出个头的清晨。
揭起被角遮住两人,水飘零没有立刻离开,慢慢的坐在一侧,伸出白藕似的玉手,轻轻的抚摸着相思的头。
经过一个月多的日子,对于相思的感情,水飘零从最初的敬畏到后来的怜惜,再到后来,便已经是怜爱了,而且,还是那种姐姐对兄弟般的疼爱。
也从最初只轻轻的碰一头发与肌肤,到现在已经会情不禁的就去抚摸一番,以示心中关怀。
“小无天,你快些醒来,好不好?”手指抚过长发,转移到那嫩嫩的脸蛋上,水飘零低低的叹息着:“你再不醒来,姐姐可能真要送你去湖里睡。”
她可没吓人,如果人再不醒,她真的要准备将人移动银铃中去,送到湖里去藏着,毕竟,她感悟已经一个多月了,再感悟下去,那理由,甭说自家哥哥不信,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纵是水家大小姐,她也不能任性的霸占了整个内院,不许其他人入内来修炼。
所以,为了安全,水飘零已做好转移的打算。
隐在床头上方虚空中那银色房子里的花流年与雪家两兄弟,瞅到正对人说话的女子,俱是“唉”了一声。
何时才可离开这里?
三人望望外面,再望望房子的虚空,无语长叹。
一直以来,三人都是呆在院门前的银色石阶上,日夜皆是,坚决的不肯移去屋子的房间内。
外面,水飘零还在一下一下的轻触着那倾城的面孔,而在无声中,相思遮在被子底的手指动了动。
亦是在无人察觉的时候,匀均的气息微微的滞了滞。
“小无天啊小无天,跟你说话你不应时,有时真想揍你一顿,”没有发觉的水飘零,那纤细的手捏住一只小鼻子,自己也跟着皱皱鼻子:“可是,一见你这张脸,又下不了手,你说,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模模糊糊中,相思好似听到耳边有人说话,但是,她的意识不清醒,眼皮也没有动,当鼻子被捏住时,呼吸受到了堵塞。
一时间,受到了刺激的相思,气息一重,那两只眼皮在微微的一颤后,缓缓的缓缓的张开了一丝缝。
思维不清晰,启开的眼缝也是被外界的亮光反射着看不清景物,相思启开眼缝后,仍然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小无天,你要醒了吗?”水飘零的视线不期然的瞧到了那一点变化,顿时手一松,惊喜的大叫了起来。
醒了?
终于要醒了吗?
“无天——”花流年、雪里青、雪里红三人听到外面的尖叫,顿时齐齐的站了起来,引颈探望。
刺耳的声音,震的相思听到了“嗡嗡”的耳鸣声,却是什么声音也没发出,眼皮动了一动后,又沉了下去。
房间内的光线虽然不算明亮,但是,对于刚醒的人来说,仍然很刺眼,有二个月多月没见光的相思,更加不适应。
而相思,如果真要说有什么意思的话,唯一的就是,想闭着眼睡觉,至于那神志什么的,都是一片模糊不清的。

“咚咚咚——”花流年三人顿是一惊,心跳猛然间加快。
咦?
“小无天,醒来醒来,快快醒来——”水飘零惊疑的瞧了一眼,哪肯放弃,立即两手齐下,来回的揉捏着脸,一边急急的说话。
脸上传来的温温热热的触感,耳边不断的呼声,终于将即将又陷入沉睡中的相思的神经刺激得有些活络。
虽然不是自己的意愿,思维还是一片空茫的相思,身体的器官产生条件反应,眼皮再次慢慢的一点点的拉开距离。
水飘零停止了揉捏的手,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直盯着那正微启着的双目。
同时,花流年、雪里青两兄弟也睁大了眼,紧张的连呼吸都闭住了。
相思的眼皮,慢慢的往上移去,移到一半的时候,连下眼皮也皱了起来,形成了眯眯眼。
外界的光线,太亮,刺眼。
或许,是因为本能,相思想抬手去遮住亮光,只是,两条手臂只微微的动了一下,随之又软僵了下去。
她的知觉,感觉,全部都还没恢复,即没有痛意也没有其他,整个人有似植物人,没有自己的思想。
“无天,小无天,能看到吗?”感觉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对劲儿,水飘零一只手移出,伸到那眯起的眼上方来回的晃了晃。
“嗯。”光线被挡,相思的上眼皮上移到了边缘,露出的一双瞳孔中仍然是没有焦距的一片空茫。
该不会,傻了吧?!
一霎时,花流年、雪里青、雪里红顿然一个冷抽,“嘶”的吸出一片浓浓的鼻息。
怎么了?
“小无天,能看到我吗?”心脏一抽,水飘零额间渗出的一层冷汗,急急的凑过了脸:“能看清我长什么样吗?”
放大了的一张脸,清秀温雅,灼灼双目中透着浓浓的急切。
“很漂亮。”虽然神志不清,思维不清,潜意识里,相思还是有反应的,看了一眼后,又眯了眯有些酸涩的眼睛。
呼——
心提到嗓眼上的花流年与雪里两兄弟,顿时大大的呼起了气,那悬着的心也终于下落了一点点儿。
躺着,有一点适之意,相思头偏了偏,有坐起来的欲望。
“你想起来吗?我扶你。”水飘零暗测着那肢体反应的意思,侧过身子,一只手从相思的后颈探入,轻轻的用力托着其上半身,一点点的往上倾移。
随着那一动,僵硬着的身体猛的一滞,一股痛意从四肢百骸中陡然涌现,似潮水狂啸着,袭向了相思的全身的神经,更有一股气血如巨浪腾起,”轰”的撞上了她的脑海。
一刹那间,相思全身颤兢了一下。
感官,亦在倾刻间恢复。
一时间,相思只觉全身如被千万辆压路机在辗压着,其一身的骨骼与肉正在一寸寸的化为泥水,那痛的程度,已经无词可形容。
神经没有麻木,感觉是如此的清晰,而且,那种痛,仿佛是要将人吞噬一般,疯狂的侵袭着肢体,且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剧烈,最初是从心房出发,然后,又在倾刻间漫到了头与脚,连一根细少的神经都岔路都没有落下。
一瞬间,相思不仅身与心觉查到痛,就连灵魂也在颤抖,身子在刹时便一阵阵的抽蓄,那脸更是紧紧的皱成了一团,五官几乎要挤到了一堆。
身子往后一仰,重量全落到了水飘零的手臂上。
“嗯——”相思死死的咬着唇,压抑着痛,眼角滚出大颗大颗的泪珠。
那变化,发生瞬间,快得令水飘零只感觉手臂上的人动了一下,然后,便是剧烈的颤抖。
“无天,无天,你怎么了,怎么了?”水飘零瞧到了那情形,水润的脸在瞬间失色。
“唔——”花流年三人瞧得真切,瞬间便呆彻,在石化前,俱是咬住了自己的唇。
很痛很痛。
相思痛得连呼吸都快停止,脸上的汗一层层的渗出,而思维,却是一点点的清晰,记忆一点点的爬上了脑海。
无天,无天……
望着那痛苦不堪的人死撑的坚强模样,水飘零再也忍不住,两眼一酸,热泪“唰”一下狂冲着涌出了眼窝。
“无天撑着些,一定要撑着,一会就会好的。”慢慢的倾下身子,含着热泪的水飘零,又将相思放落到床被上。
躺着,可借力抵抗,总胜着倚着一条手臂。
相思只艰难的动了动眼珠,算是回应。
痛意,似巨浪扑过,一浪接一浪,在相思几乎要晕厥时,终于在又一阵铺天盖地的袭击后,慢慢的开始减弱。
随着减弱,相思那颤兢的身子也终于一点点的趋向平静。
“咚——”水飘零紧紧的握起了自己的手,心跳声急而短促。
“呼哧呼哧——”最后一分痛意消失时,相思身子一软,无力瘫松,闭着眼,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总算,没事了。
大大的嘘出一口气后,雪里红抹了抹额。
“还好。”花流年慢慢的坐了下去。
“没事就好。”雪里青也沉得双腿有些软,跟着坐下,一个劲的轻搓双手。
灵儿,红衣哥哥……
而相思,在身上的痛退去后,脑海里一遍遍的浮过西海之中的场景,感应着两只手臂上扣着的两只小手,顿时心一悸,又热泪如泉涌。
“没事了,终于没事了。”水飘零喜极而泣,伸出袖子,轻轻的给相思擦着汗,手指竟微微的轻颤。
这是哪里?
“别担心,我没事。”听到细碎的抽泣声,心中一暖,相思慢慢的睁开了眼,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而那声音,哑哑的。
“这样子还差不多,刚才可是吓死姐姐了。”视线一落到那个安慰的笑容上,水飘零又眼窝一酸,差点忍不住的痛哭出声,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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