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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儿子腹黑娘亲_1

_52 北藤(当代)
  龙千绝笑而不语,弯身抱起了她,将她安置到了床上,自己也跟着躺了上去U紧搂着她微寒却柔软无比的身躯,他暗暗地催动内力,努力地用自己的体温和内力去温暖她。
  埋首在她清香满溢的发间,龙千绝低低浅浅的声音道:“放心吧!这一战,我绝不会输!或许独孤枭能成为我晋升玄尊的垫脚石……”“真的?”云溪欣喜地抬首,美眸之中盛满了亮光。
  玄尊啊!
  整个傲天大陆,位列玄尊之境的屈指可数,倘若他真的迈入了玄尊之境,而她又拥有神器护身,那么他们还有什么可畏惧的?
  欣喜之色,溢于言表,云溪是真心地为他感到高兴。
  “我会保护你,保护小墨,我们一家人都会好好的,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抵着她的额头,龙千绝的声音性感而富有磁性,温热的气息扑在云溪的脸颊上,带起了一片绯红。
  云溪伸手环抱住他健硕的身躯,整个人窝入他的温暖的怀抱中。
  此刻。
  无声胜有声。
  一夜未眠,两人皆有些困意,相拥着,徐徐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被一阵叩门声惊醒。
  “谁啊?”云溪不悦地皱了皱眉头,气息喷洒在龙千绝的脸颊上,两人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等待着门外的人的回话。
  门外的人静默了许久,终于开口道:“已经晌午时分了。”
  言外之意,是在责怪他们夫妇睡得太晚?
  龙千绝稍稍侧了个身,依旧搂着怀中的人儿,一点儿也没有要起床的意思,磁性的嗓音淡淡地传了出去:“那麻烦独孤兄将午饭送进来吧。”
  云溪闻言,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那独孤枭前来敲门,分明是想确认两人是否跑了,现在他张口就不客气地让人把午饭送进来,不气死独孤枭才怪!
  门外的人再次沉默了,隐隐地,仿佛能听到指关节咯咯的响声,充满了隐忍的怒意。
  “龙兄还是节制一点为好!”咬牙切齿地丢下一句话,门外的人终于离开了。
  云溪再次扑哧发笑,她几乎能够想象得出独孤枭此刻脸上又恨又恼的表情,轻捶着身前的人,他真够腹黑的。单论斗智斗嘴,独孤枭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至于比武嘛,她对他有信心!
  龙千绝低首看着怀中的人儿,唇角微微勾起,笑得有几分邪魅。
  “他让我节制一点,可我什么也没做啊,好像有点冤屈?”
  “你还冤?得了便宜还卖乖!”云溪没好气地捶了他几下,满眼都是欢悦,“咱们起来吧,今天还有事要做呢。”
  “好吧。”不情不愿的口吻,搂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龙千绝俯首擒住了她的小嘴,狠狠地吸允了几口,这才放开她。
  来到酒楼大堂时,司徒家的人早已恭候多时,在场的还有夜十七、独孤枭和上官家族的几位高手,唯独不见了夜寒月。方才独孤枭亲自去喊人,就是因为司徒家的人来了,而且是专门冲着龙千绝而来。
  当云溪和龙千绝两人步入大堂的时候,气氛有些怪异。
  司徒魁弄不清上官家族的人和三大圣地的人为何会同时出现在吟风楼,而且看他们的阵仗,好像是同龙千绝一道的。这三方的人混在一起,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两方的人都不言明,他也不方便问,所以带着这个疑问,静静地等候着,气氛陷入尴尬中。
  终于见着龙千绝夫妇前来,司徒魁起身迎上前,换上了较为和气的态度:“龙尊主,我等已经考虑周全,愿意同意这门婚事,只不过……不瞒你说,小女现如今下落不明,极有可能是被圣宫的人掳了去,所以这门婚事,怕是要耽搁了。”
  “圣宫之人,着实可恶!各位放心,只要你们答应了这门婚事,那么司徒小姐的事,就是我凌天宫的事,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将司徒小姐从圣宫的人手中救出来。”龙千绝义愤填膺道。
  云溪抿嘴低头窃笑,他可真会演戏,明明人就在凌天宫,他却理直气壮地将它嫁祸给了圣宫,而且一派正义凛然,她真是服了他了:,“那就有劳龙尊主了。”司徒魁听闻他愿意帮手,那是再好不过了,欣然答谢。
  龙千绝抬了抬手,话音一转道:“不过呢,这婚事口说无凭,倘若哪一天我凌天宫的人救出了司徒小姐,可你们却毁约不认这门婚事了,到时候我找谁去说理去?”
  司徒魁眉头轻皱了下,别说,他心中还的确有这顾虑。毕竟那云清双腿残了,他总不能把女儿嫁给一个腿残的人吧?
  不过眼下,司徒家族元气大伤,又丢失了神器,需要凌天宫这个大靠山,他不敢轻易得罪了龙千绝。嗯了想,他问道:“那龙尊主以为如何?”
  龙千绝眉目轻扫了一圈,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夜十七的身上,举步走向了他。
  “正好幻夜星海的夜使者在此,咱们不妨就让他来做个证人,立个字据。有凭有据,又有证人,如此一来,我凌天宫才好放开手脚,全力营救司徒小姐。圣宫的力量不可小觑,本尊是不可能随便拿自己的手下去冒险的。”
  司徒魁微微一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自己女儿的婚事,有必要立字据来作保吗?
  夜十七倒是个热心肠的人,闻言后,就立即搭了话:“甚好、甚好!二位两家联姻,这可是好事,老夫愿意当这个证人。”
  他压根就不知道这司徒小姐究竟要嫁给何人,只是因着夜家欠下了云溪一个恩情,现在有用到他的地方,他自然是不能推辞的,于是主动地应下了,乐见其成。
  司徒魁本还在犹豫,现在看到连幻夜星海的夜使者都对龙千绝如此客气,他心中的秤驼再次将平衡挪向了龙千绝的方向,或许跟凌天宫搭上关系后,所能得到的好处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呢。
  既然如此,他不妨赌上一把,就将司徒家族的未来,赌在龙千绝的身上。
  “好,那就有劳夜使者了!”司徒魁痛快地应下了。
  龙千绝和云溪暗中交流了个眼神,彼此会心一笑,云清和司徒敏敏的婚事,算是板上钉钉了。有了白纸黑字和三大圣地的人为证,日后即便是司徒魁想要反悔,恐怕也会落个不义的名声,到时候,他们就算是强抢新娘,也没有人会有说辞。
  说话的间隙,上官家族的人也竖起了耳朵细听:,听说司徒家族要和凌天宫联姻,他们一个个脸上的神色逐渐凝重起来,他们可不知道司徒家族已经失去了神器,他们只知道凌天宫有了司徒家族的实力加入,那么他们想要对付龙千绝就更难了。
  麒长老想要开口阻止,让鲁长老一个眼神给喝止了。事情已成定局,他们即便是开口阻止,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了,眼下只能寄希望于独孤枭,希望他能在两日后的比武当中一举击败龙千绝。那么到时候,他们的人再一哄而上,齐齐擒拿住龙千绝,逼他交出上官茹儿,甚至还能获得更多的好处。
  独孤枭孤傲的身影坐在夜十七的对座,对于眼前发生的事,他视而不见,甚至对此充满了不屑。对于一个武看来说,时时刻刻应该懂得专注,比武的日子将近,对于比武的双方来说,应当认真备战才是。而龙千绝呢,夜里纵浴不说,白日里还要纠缠于这些杂七杂八的琐事,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心想跟他比武。究竟是他太有把握,还是他根本就没把比武之事放在眼里?
  无论是怎样的理由,都让他心中不快,感觉对方不够重视此次的比武。
  手中的宝剑铿锵撞击在桌面上,他冷着脸,在向大家昭示着他心中的不快。
  云溪眼神一溜,落在了他冷冰冰的酷脸上,弯唇笑道:“独孤大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她不清自坐,坐在了他临近的座位上,一边细细地打量着他,一边心中暗自思衬着,独孤枭、独孤谋,这两个人之间会不会有什么牵连?
  独孤枭冷哼了声,不作答理。
  云溪混不在意,自斟了一杯茶水,自说自话道:“听说整个傲天大陆,只有你们独孤岭的人才复姓独孤,那么你们独孤家的人是不是都生活在独孤岭?有没有可能有人自小就离开了独孤岭,流落他乡呢?”
  独孤枭握剑的手倏地一顿,冷眸扫向了她,意味不明。
  云溪不理会他,继续自言自语道:“江湖上有个鼎鼎大名的人物,恰好也是复姓独孤,莫非他也是从你们独孤岭里出来的?可是奇怪了,既然他是独孤岭的人,怎么会落魄至此,不得不靠接杀人的买卖过活呢?抑或是他根本就不是独孤岭的人,而是冒认了独孤的姓氏,另有所图?”
  “你到底想说什么?”独孤枭眯着冷眼,语气不善。
  云溪轻描淡写道:“没什么,恰巧我认识这个人,觉得好奇而已。”
  独孤枭的拳头慢慢攥紧,冰块似的脸终于有了龟裂的迹象,眼神微闪了下,道:“他在哪里?他 …还好吗?”
  看来,独孤谋的确和独孤岭有着特殊的关系,云溪从他的反应里推敲出了这个可能性。
  她唇角微扯了下,道:“他现在蛮正常的,除了整日里戴了顶斗笠,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其余的,都蛮正常的。至于他现在何处,恕我不方便透露。
卷三:傲天大陆篇:一家三口向前冲 V52 第三件神器到手
“那他能开口说话了吗?”独孤枭眉心一紧,不知思及了什么,眼神逐渐混沌。
  云溪观察着他的神色,领首道:“我给他炼制了特殊的丹药,他的声线已经完全恢复,可以和正常人一样开口说话了。”
  在云溪的目光中,她清楚地看到独孤枭的眉头有了松弛了现象,好似是松了一口气,略感欣慰。看来独孤谋对于他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所以才能让他这样冷酷性情的人有所动容。
  没有见过独孤谋真正的容颜,云溪无法确定他们之间有无相似之处,不过看这独孤枭的长相倒是上等,倘若独孤谋真与独孤枭有血脉关系,那么他位列十大美男排行榜第五,倒是极有可能的。
  独孤枭陷入了沉思中,没有要继续询问的意思,云溪也就不再多言了司徒魁和龙千绝签定了联姻的婚书,并且由夜十七签下了证人一栏,人手两份,各自收藏。司徒魁想着邀请三方面的人一起前往司徒家族作客,此时的司徒家族最需要的就是外援,而在场的三方,无论哪一方都是实力雄厚的,尤其是三大圣地的使者,可惜他的愿望落了空,遭到了拒绝。
  上官家族的人现在死盯着龙千绝,夜十七和独孤枭他们则是盯着他们双方,只要龙千绝不离开吟风楼,他们也就哪里都别想去。原本受制的龙千绝夫妇,现在反倒是成为了限制上官家族和独孤枭双方行动的根源,只要他们不动,那么谁也别想动。
  司徒魁不明白其中的就理,只道是这三方面的人还有要事密谋,他人不方便在场,所以他只好放弃,离开了吟风楼。
  慢慢吞吞地吃完了午膳,云溪当着众人的面,不雅地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道:“好困啊!千绝,我们回房午睡吧。”
  她本意是想快点回到房间去,然后借着午睡的时间,好溜出去准备她想要的制毒药材,然而这话听到别人的耳朵里就变了样,尤其是独孤枭。
  独孤枭就坐在她左手边,手中的杯子一顿,冷眸射向了她,眼神凌厉。那意思好似在说,你们才刚起床,用了午膳,又睡?你猪啊!睡了吃,吃了睡…而且还是两头发情的猪!
  独孤枭看她的眼神极度不爽,让云溪几乎误以为他跟龙千绝之间有着什么不正当的关系,现在是在吃她的醋。
  “你又瞪我?”云溪扁扁嘴,不满地向他控诉。
  独孤枭眸光再次变厉,给了她一记狠瞪。
  云溪忽然弯唇,回了他一句轻飘飘的话:“你吃醋嘛,我理解的,不过这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千绝只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呢。”
  趁着独孤枭还没有发作之前,云溪连忙拉着龙千绝逃离了现场,身后,传来了某人摔杯的声音。
  药材铺的内堂,炎护法、风护法和冰护法三人早早地等候在此,准备好了云溪事先让夜寒月给三人送去的药材清单上的所有药材,就等着云溪的到来云溪清点了下药材后,便开始指挥着炎护法三人协助她一起炼药,这一开始炼药就是一日一夜过去。
  龙千绝独自在房间内打坐练功,整整一下午都没有迈出房门半步,晚膳时,他也没有出门,直接命人将饭菜送来房间。
  如此怪异的行为,难免引起上官家族的高手和独孤枭的怀疑,商议之后,还是决定由独孤枭前去查探情况,毕竟都是年轻人,有些事他们年纪大了,不小心撞见,难免尴尬。
  独孤枭对于他们如此牵强的理由,很是不爽,不过他也怕龙千绝跑了,他们之间的比武之约泡汤,所以最终还是决定亲自前往查探。
  停驻在房门前,他有些犹豫,万一真撞见了什么不该看的,岂不是很尴尬?他只要一想到那女人无耻又无赖的言行,就头痛不已,若非必要,他真不想与她打交道。
  许是他在门前停留的时间过长,还没等他敲门,门内就传来了龙千绝的声音:“是独孤兄吗?有事?”
  独孤枭神色微凛,踌躇了下,终于憋出了一句话:“比武之期将近,龙兄还是多多保存体力,勿要将精力消耗在别…”
  房间内,有闷闷的笑声响起,紧接着是龙千绝略带慵懒的话语:“多谢独孤兄关心,本尊的精力好得很。”
  独孤枭冷峻的眉头纠起,死死地盯了房间的门许久,最后甩袖愤然离去U仔细看他那神色,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耐人寻味。
  房间内,龙千绝微眯了下眼,看看天色,再转身看看身旁空荡荡的位子,眉宇之间升起了淡淡的思念。
  跟云溪约定的最晚时间,便是第二日的酉时,也就是晚膳时分。酉时已过,依旧不见云溪归来,龙千绝有些不放心了。
  独孤枭一整日都没见龙千绝从房间里走出来,疑心加重,再一次踱步来到他的房门前。
  “龙兄,我可否进屋一坐?”
  龙千绝自打坐中睁开了眼,下意识地往身旁的空位处瞄去,他眉头轻蹙了下,答道:“独孤兄若是不怕不方便,我夫妇二人欢迎之至。”
  伴随着他的话音的,还有床脚吱啊的摇摆声,暧昧而魅惑,成功地阻止了独孤枭的步伐。
  独孤枭的脸色很是不善,遇上他们夫妇,他所有的耐心和忍耐力全部被消耗殆尽。也罢,只要龙千绝本人在就好,他关心的是他和龙千绝之间的公平比武,至于其他的,他漠不关心,也懒得去搭理。
  “也没什么要事,就不打扰二位了。”独孤枭提剑转身,迈步离去。
  他前脚刚走,云溪就突然从房间里冒了出来,带着她的战利品,欣喜归来……眸光蓦地亮起,盛满了点点的柔光,龙千绝几步上前,就将她牢牢地拥住,下巴扣在她发端,声音如夜的呢喃:“怎么去了这么久?不知道我会担心吗?你若是再不回来,我可就要亲自去找你了。”
  他关切的话语,让云溪心中一片轻软,轻抚着他的腰,细声道:“炎护法他们不懂炼制丹药,凡是都必须我亲自动手,所以时间耽搁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了。”
  龙千绝抿了抿唇,道:“回头我罚他们去学炼丹,以后炼丹的事,让他们来做,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云溪抿嘴轻笑:“炼丹可是讲究天份的,我看他们三个笨手笨脚的,根本学不来,你还是别为难他们了。”
  她轻轻地推开了他,从储物戒指当中取出了瓶瓶罐罐,一一摆放整齐。
  “看!我一共炼制了十三种毒药,每一种都能让人欲生欲死,销魂得不得了。我敢保证,上官家族的人一旦中了我的毒,就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云溪眯着眼,眼底泛着邪魅的冷光,她眉梢飞扬,邪气十足。
  “可惜时间不够,否则的话,我可以炼制二十种、甚至三十种毒药来对付他们,保证让他们销魂得飞升到天上去。”
  龙千绝看着她得意而邪气的神采,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幸好他没犯什么错,要是哪一天她把这些毒药全往他身上来招呼,那他还不得欲生欲死,销魂地飞升到天上去?
  “我还给它们取了个很销魂的名字,叫做云氏十三香!”云溪比了个耶的手势,笑得格外阴险。
  龙千绝嘴角抖动了下,轻咳几声:“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找机会去下毒。”美眸灵动地轻转着,云溪弯唇道,“我已经想好了,等到那几个老东西脱光了衣服沐浴的时候,我就悄悄潜入进去下毒……”“等等!”龙千绝眼皮一跳,连忙将她的馊主意扼杀在了萌芽之中,“你把毒药都给我,这事还是交给我来办呃”
  笑话,他怎么能让她去看人洗澡呢?虽说是几个老男人,可毕竟也是男人,这是他绝对不容许的事!
  云溪不情不愿地努了努嘴,其实她真的很想亲自去下毒啦,看着他们欲生欲死的模样,多过瘾?
  龙千绝猜透了她的心思,眼神闪动着,加厉了几分。
  “嗯?”
  云溪缩了缩脖子,好似学生正在接受夫子的教训,她撅嘴轻瞪了他一眼,只好乖乖地将瓶瓶罐罐尽数上缴。
  可恶!居然不带她玩,一点也不好玩!
  云溪的心中无数的怨念。
  龙千绝好笑地看着她无限怨念的神色,自高而下地看着她,摸摸她的头,怎么看怎么像擞娇赌气时的小墨,真是可爱!
  夜色越来越浓,也越来越静。
  独孤枭踱步来到房门前,神色颇为疑惑,先前几次,是他主动来敲他们的门,而这一次却是他们请他来夜谈。
  他们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他愈发迷惑了。
  “来了?”门从里面打开,露出了云溪浅笑兮然的容颜。
  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独孤枭定了定神,冷眼扫向她,态度冷漠而疏离。
  “其实也没什么事,闲来无聊,找独孤大侠来对弈几盘。”
  独孤枭狐疑的目光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随后将视线调往屋内正在摆放棋局的龙千绝身上,莫非这大半夜的找人去请他,就是为了让他陪着他们夫妇俩下棋?
  “过了明日,就是比武之期,我还要精心修炼,没工夫陪你们瞎耗。”他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要走。
  “我看你是怕输吧?论棋艺,不是我自吹,我自认天下第二,没人敢认天下第一。对付你,我绰绰有余!不过嘛,你既然怕了,那我也就不勉强了。你独孤大侠好歹是来自三大圣地的名门俊秀,倘若下棋输给了一个女子,这话传出去,对你的颜面有损。我理解的…”
  她没心没肺的一番话,成功地让独孤枭止了步。他冷冷地回眸,紧盯着她的脸,好似要看穿她一般,目光森冷哼力。
  没有任何的言语,他擦着云溪的肩,直接迈步跨入房门。
  他绝对是属于行动派的,云溪在心中给他作了评价。
  随着房门的闭合,阻隔着房间内的视野,从门外看不清里边的人究竟在做什么,只能隐约看到窗户纸上印着三个人影,或立或坐,或来回走动。
  上官家族的高手轮番交替地守在房门外的隐密处,关注着房间内的动静,从窗户纸上,隐约可见两人执棋对弈中,另有一人先是立在一旁观棋,之后在房间内来回走动了几趟,再然后好似是躺下了,再没有见它起来。
  云溪执白棋,神色淡然,却是运筹帷幄,将整盘棋局牢牢地掌控,漆黑的眸子里闪动着睿智自信的光芒。
  独孤枭一边落子,一边观察着她的神色,对她刮目相待。先前听她自吹自擂的话语,他很是不屑,认定了她必是言而不实的浮夸之人,然而棋局展开之后,他立即改变了对她的认识。
  或许嬉笑怒骂只是她的伪装,为了掩饰她真实的一面,她真正的才华此刻才逐渐展露,棋局如人生,观其下棋的气势和布局,就可对她的真实才情窥见一斑。
  作为对手,他逐渐正视她,也开始尊重她。
  云溪观察着他落子的思路和布局,也慢慢对他有所改观,或许他并不像她印象中那么斤斤计较,是个阴险小人。反观他落子的气势,可见他内心是光明磊落的,却也是偏执的。一旦认准了一条路,就会一路奔到底,哪怕是错的,他也绝不回头。
  这样的人,孤芳自赏,难以相处!
  随着棋局慢慢展开,两人都全心投入到了棋局当中,以棋为战,一决生死。
  独孤枭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原本还立在一旁观棋的龙千绝,早已消失在了房间内。
  院子西北角,鲁长老、麒长老等三人依然是同住一间房,为的就是集三人之力,全力保护神器,然而他们却不知,他们越是慎重、隆重其事,越是容易暴露了神器的行踪。
  倘若他们学着司徒家族的人,将神器藏在一个别人意想不到的地方,譬如墓地,或许龙千绝和云溪猜不到神器的具体所在。
  现在三人无论吃住,还是外出,都是形影不离,一下子就暴露了某些重要的讯息。无怪乎,龙千绝和云溪两人如此肯定神器就在这三人的身上。
  所以,今夜对他们下毒,不止是为了报偷袭之仇,更是为了得到第三伴神器。
  房间内,鲁长老三人还未准备就寝,三人聚在一处,商议着如何对付龙千绝的策略。
  “鲁长老,不如我们在他们比武的外围设下陷阱,一旦比武结束,就将龙千绝引入我们的陷阱当中,到时候他就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
  “对,我们可以在四周布下金镖,这一次在金镖上涂上更厉害的剧毒,一旦他身上沾染了些许的毒,便立即见血封喉。我们不能再给他任何解毒或逃脱的机会,只要龙千绝一死,我们直接奔赴凌天宫,将人救出。凌天宫没有了龙千绝坐镇,就等于是一盘散沙,那个时候,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说是救人,就是占了他的凌天宫,让凌天宫成为我们上官家族再次发迹的所在,也是理所当然的。”
  鲁长老沉吟着,陷入思索中。两位太上长老的提议的确都有道理,可是这等做法实在是太不光明磊落了,他心中踌躇,何时上官家族的处事作风沦为此等卑劣龌龊?
  见他仍在犹豫中,迟迟下不了决心,麒长老有些按捺不住了,起身嚷道:“鲁长老,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反正我们已经偷袭过他一回,已经做出了阴险卑劣之事,那么何妨再做一回?正所谓成者为王败者寇,只要能达成目的,牺牲些许人命和名誉,又算得了什么?”
  “唉……”鲁长老长长的叹息,眉头紧锁,显露出了几分疲态。
  麒长老在房中来回踱步,心中微恼,鲁长老如此优柔寡断,如何能率领他们重振上官家族?事情都已经做了,他现在还叹息反思个没完,这不等于是做了表子还想立牌坊吗?这世上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
  他的脚步煞停,停在了鲁长老跟前,再次重申道:“鲁长老,你别忘了,我们上官家族现在面临的处境。倘若无法将茹儿从凌天宫接出来,那么我们手中的神器就相当于是一件废品,毫无用处。没有了神器的力量做倚靠,我们如何在群雄当中占有一席之位,如何让天下英雄正视我们上官家族?你现在是我们当中资格最老的太上长老,所有的人都在观望着你的态度和决定,你若是迟迟无法决断,恐怕会失了良机,到时候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鲁长老敛了敛眉头,终于开口道:“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倘若我们埋伏失败了,到时候反过来遭来龙千绝的报复。我们的人损失越来越惨重,到最后还有谁来保护神器,谁来重振上官家族的雄风?”
  他一边叹息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精致的锦盒,幽幽道:“神器一日在我们手中,我们便一日责任重大,上官家族已经禁受不起损失了……”
  锦盒的盖子在他手中徐徐开启,一道耀眼的白光自锦盒内折射而出,白光之下隐约能看到一只造型精巧的银耳环躺在其中。仔细观看它的款式,分明就是一只属于女子的耳环,折射着圣洁的光芒,照亮了小半间的屋子。
  三位太上长老重新聚在了一处,细细地观望着这只耳环,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们都难以接受,上官家族的神器,居然就是这么一只属于女人的银耳环。时间长了,他们才慢慢接受了这个时候,偶尔地,他们也会产生怀疑。因为这只耳环在上官家族传了几代人,迄今为止,却一次也没有发挥过它的真实威力,所以他们难免会有所质疑。
  也正是这一只耳环,困扰了三人许久,使得他们日夜形影不离地守着它,吃不好、睡不好,却又无法启用它的力量,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三人久久地凝视着银耳环,突然惊起了一声“啊……”正是发自鲁长老的口中。
  “我想起来了!我在别人的身上也看到过类似的银耳环!”
  麒长老经他这么一点拨,脑海中也跟着灵光一闪,惊叫道:“我也想起来了!的确是太像了!虽然形状有异,可是上边的古老纹饰却是极其相似的……,我明白了,那日在凌天宫使用神器的人,就是她!一定没错!”
  “可是她并非十大家族的人,她怎么可能催动神器的力量?”鲁长老锐利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基本上已经可以确认自己的猜测,只是心中还存在着一丝疑虑尚未解开。
  麒长老甩了甩袖,朗声道:“管她究竟是怎么催动神器的,我们只要一口咬定擅自使用神器的人就是龙千绝的女人,单凭这一点,就足以置龙千绝于死地。证据确凿,料想夜使者他们也无话可说,只能秉公办理。哈哈……到时候……嗯?怎么回事?”
  麒长老身形摇晃了下,感觉身上有些不对劲。
  鲁长老也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紧张地看向其余两人,空气中好似多了一抹奇异的香味,这香味不纯粹,像是混杂了数种不同的奇香。
  不好,有毒!
  鲁长老张了张口,想要呼救,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心中一急,想要起身奔向门外,双手双脚也像定住了一般,彻底冻结僵化。
  更令人惊悚的是,在他们的身体肌肤表面,生出了一个个的红色斑点,奇痒无比。
  在他们的视线中,那一个个红色的斑点以奇快的速度长大、化脓,然后爆破化成脓水。这还只是表面的,毒气渗透过他们的身体,接触到了内部的血液,每一根血管都在沸腾、濒临爆炸……,真正是令人痛不欲生!
  龙千绝释放了毒气后,躲在一角观察着,看着三人惨不忍睹的模样,他腹中一阵作呕。不过只要一想到他们方才密谋商谈的内容,他就生不出丝毫的悲悯之心来,他们想要设陷阱对付他,就已经该死了。更为重要的是,他们发现了溪儿身上拥有神器的秘密,那就更不能留了!
  斩草要除根!
  他的眼底掠过了杀机。
  守卫在门外的弟子,忽然在空气中闻到了些许血腥味从房间里传出,他转首望向房间的方向,恰好看到了一道冷寒的剑影在烛火下滑过,然后是血溅三尺,染红了白色的纱窗。
  “谁?!”弟子惊喊了声,拔剑朝着房间方向奔去。
  房间内的烛火突然熄灭,房门被撞开,一道黑色的影子如黑烟般迅速地飘出了房门,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黑幕中。
  弟子盘旋在了房门口,眼见着已经追不上黑衣人,便转身冲进了房间察看。这一看之下,不由地惊骇大叫。
  “来人啊!鲁长老被杀了一一”
  弟子失声的大叫,像是一道闪电刺破了虚空,将整个吟风楼的人全部给惊醒了。
  “发生什么事了?好像有人喊杀人了。”
  “快去看看,像是从后院传来的。”
  “……”
  不少不住在后院的人裹着单衣,从别处奔往事发地点,夜十七和夜寒月也跟着人群飞奔向了上官家族高手所居住的房间,整个酒楼顿时沸腾起来。
  云溪和独孤枭正陷入激烈的战局中,两人无比投入,步步为营。这时候外边的惊呼声响了起来,独孤枭猛然回神,将注意力从棋盘上收回,转向了别处。窗户被重重地推开,龙千绝出现在了窗口处,朝着窗外翘首张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大半夜的这么吵?”
  独孤枭看着他突然出现在窗口处的背影,心神有一阵恍惚,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好像龙千绝方才不应该是在那里,那么他方才又该是在哪里呢?
  他甩了甩头,一定是自己盯着棋局太久,所以严生了错觉。方才分明是他们三人一齐待在房间内,谁也不曾离开过,他到底在怀疑什么呢?
  “去看看!”他丢下了手中的黑子,起身离开,推门而出。
  待他的身影远去,云溪立马转首望向龙千绝,接收到了他胜利的笑容,她的明眸亮了起来,盛满了无数的光华。
  “看,另一只耳环,跟你左边的耳环刚好配成一对!”龙千绝将一只银耳环递送到了她的跟前,笑容浅浅,颇有些邀功的意味。
  云溪接过,大喜,连忙将它戴在了自己的右耳上……
  “等等!”龙千绝阻止了她,“把你身上所有的神器全部收起来,以后就把它们收在储物戒指里……,鲁长老他们已经认出了你左耳上的神器。”
  方才听了鲁长老三人的话之后,他立即意识到云溪佩戴神器的位置太过显眼了,尽管神器在佩戴之后会自行调整形态,然而它上边古老的纹饰却不会改变,但凡是经常接触神器的人,只要细心观察,还是会察觉出来。
  云溪听他如此说,连忙照着他的话收起了身上的神器,小左和小环已经能和她心灵沟通,只待她一声令下,它们便各自飞离了她的身体,钻入了她的储物戒指当中。
  小环,也即是司徒家族的神器器灵,因为是个雌性的器灵,所以随口给它取了个小环的昵称。说到取名,还真是难倒云溪了,倘若下一回再碰到一只银镯子形体的器灵,那该如何取名?小镯、小圆、还是…总之头疼。
卷三:傲天大陆篇:一家三口向前冲 V53 还一个人情
处理完了神器之后,两人没有再停留,也跟着人群涌向了事发的那个房间。
  尽管心里早有准备,看到鲁长老三人的死相后,云溪还是忍不住呕了下,她的云氏十三香,果然不同凡响!什么神玄高手,还不是照样拜倒在她的云氏十三香之前?
  说起她的云氏十三香,乃是专门针对高手所制,它的散逸时间短,渗透功能强,再加上她特制的施毒针筒,安全、有效!但凡有人一沾上些许的毒粉粉末,身体的反应能力就会明显迟缓,一旦对方的反应稍慢了些,就会有更多的毒粉沾染到对方的身上,这是连锁反应。
  当然了,这也跟对手的察觉力是否敏锐有关,因为这些毒粉还是有味道的,倘若对方的鼻子十分灵敏,反应又无比迅捷,那么中招的机会就会少很多。
  这一次,上官家族的高手轻易中招,一则是龙千绝出现得悄无声息,他们防不胜防,二则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神器上,待发现空气中有异味时,已经来不及了。
  无论如何,她的目的是达到了,而且干得非常漂亮!
  除去了上官家族的三大高手,那么往后上官家族的势力便不足为惧了。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受袭,还变成如此模样?”独孤枭厉目一瞪,扫向了率先发现屋内状况的那名守卫弟子。
  弟子回道:“我方才一直在外面巡逻,闻到了空气中有血腥味,好像是从鲁长老他们房中散发出来,我感觉不妙,就连忙跑近察看。然后在窗户纸上,我看到有人挥剑的影子,血迹喷在了窗户纸上。接着有人破门而出,我只看到一条黑影快速地掠过,眨眼间就消失了踪影。等我冲进来察看时,鲁长老他们就已经倒在地上……,死了。”
  “看清那黑影的模样了吗?”独孤枭眉心纠起。
  弟子摇头道:“他的身法太快了,我根本看不清楚,就像是鬼影一样,一闪而过。还有他的剑法,也走出奇得快,好…”
  “好像什么?”独孤枭道。
  弟子沉吟了片刻,道:“我猜想,他会不会就是江湖上传闻的天下第一杀手,独孤谋呢?”
  独孤枭神色一凛,厉声喝道:“胡说!别把脏水随便泼在他身上!”
  弟子猛然一惊,未料到他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不由地噤了声,不敢再继续往下说了。
  人群中,云溪和龙千绝对视了一眼,彼此心领袖会。不用问,那挥剑逃离的黑影,就是龙千绝无疑,只不过独孤谋却莫名其妙地背了黑锅,实在有些冤屈他了。
  上官家族的几位长老顿失主心骨,痛心疾首,再看鲁长老三人一起守护的神器也不翼而飞,愤怒悲痛之余,一个个将怀疑的目光转向了龙千绝和云溪两人。
  为首的三长老盯着龙千绝,愤怒道:“一定是你干的!快点将神器交出来!”
  不得不说,他的直觉和判断极为准确,人被杀了,神器被盗了,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他们夫妇!
  不止他们怀疑,独孤枭、夜十七他们也是如此作想。
  现如今跟上官家族矛盾最深、仇隙最大的,也就是他们大妇了。
  幸而,云溪和龙千绝两人早有准备,事先找了一个时间证人,有他作证,谅其他人谁也不敢说什么。
  “你们上官家族丢了神器,关本尊什么事?本尊和夫人今夜一直在房间里,独孤兄就可以替我们作证,你们若是硬要将屎盆子往本尊头上扣,本尊也不是好惹的!”龙千绝轻挑着眉梢,语气淡淡的,却极具威慑力。
  上官家的人齐齐将目光转向了独孤枭,后者拧了下眉头后,颔首道:“他说得没错!今夜他们夫妇都在房中,谁也没有出过门。”
  “独孤大侠不会是想包庇他们夫妇吧?试问除了他们夫妇,还有谁跟我们上官家族有如此大的仇隙,居然将鲁长老三人……”三长老喉中哽寒,不忍再继续说下去,看着三位太上长老如此凄惨的下场,他痛心疾首。
  另一名长老接着他的话,一时愤慨,也忘记了对方的身份,大大咧咧地直言道:“就是!大半夜的,独孤大侠去他们夫妇房里做什么?莫不是在密谋着一起谋夺我上官家族的神器?”
  独孤枭最听不得别人的诬蔑,脸色骤然一冷,厉声喝道:“住嘴!你们居然连我也一起怀疑?我若是要杀你们上官家族的人,何须偷偷摸摸?你们以为你们上官家族还是从前位列十大家族之一的上官家族吗?我告诉你们,你们在我眼里屁都不是!我若是想要谋夺你们上官家族的神器,你们在场的每一个人,一个也别想活着走出去!”
  无比嚣张的口吻,气得在场的所有上官家族的高手、弟子面色涨红,奈何畏惧于他三大圣地的背景,竟是一个人也不敢再吭声了。
  现场的气氛陷入某种尴尬中。
  夜十七拧眉沉思着什么,立在一旁,默不作声。
  许久,有弟子站出来,怯怯的声音道:“他们说的的确是真的,我奉了麒长老之命,一直守在他们的房门口监视着。大概亥时整,我亲眼看到独孤大侠进了他们的房间,然后开始下棋,房间里的确一直是三个人,谁也没有离开过。”
  有了弟子的证词,上官家族的人也不好再质疑什么了。
  “难道真是独孤谋干的?整个傲天大陆,拥有那样身手和剑法的人,除了他,还能有谁呢?”又有人开始将矛头指向了独孤谋。
  独孤枭神色一厉,阴恻恻地看向那人,眯眼道:“他是杀手,取人性命,一剑毙命即可。为何还要使毒,多此一举?动动你的猪脑,他独孤谋杀人,还需要用毒吗?”
  “或许是他知道鲁长老三人的实力非凡,凭他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抗衡,所以先下毒制住他们,以免他们出声惊动了其他人来援救……”
  “胡扯!用毒从来就不是我独孤岭的作风!”独孤枭此言一出,惊慑到了在场的所有人,他这句话,就是间接地印证了独孤谋与独孤岭的关系,难怪他如此维护独孤谋,原来他们本就是一家子。
  “独孤大侠如何肯定独孤谋就不会使毒?天下之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再说了,独孤谋他本来就是一个收人钱财,为人消灾的杀手,只要能赚银子,他什么人都可以杀。既是如此,他还守什么独孤岭的作风?再说了,独孤谋向来都以天下第一杀手之名行走江湖,从来未听说他与独孤岭有什么瓜葛,恐怕是独孤大侠你一厢情愿,认为他是独孤岭的人,而他根本就不在乎独孤岭的名声吧?”这世上就是有些不识抬举、不识眼色的人,独孤枭都已经如此维护独孤谋了,他还不识乖,继续在这边诋毁独孤谋的名声。
  独孤枭勃然大怒,手中的长剑如惊鸿般骤然出鞘,银色的剑光如闪电般滑过,一起一落间,那说话的长老就被一剑害断了颈上的动脉,毙命而亡。好快的剑法!好惊人的剑气!
  众人齐齐陷入了震惊中。
  之前只道独孤岭里出来的人,大多剑法奇快,但都只是传闻,鲜有人亲眼目睹。现在独孤枭这一剑杀鸡做猴,立马将在场的大部分人给震慑在了当场,大气也不敢再出一下。
  他说的不错,倘若他想杀人,谁也无法阻挡!
  再加上他独孤岭的背景,谁还敢质疑他?
  上官家族的人齐齐噤了声,却是憋了一肚子的委屈,无处倾诉。
  三位顶梁柱的太上长老死了,神器也丢了,就连凶手都找不到,这让他们往后何去何从?
  一个个的脸上,哀戚的神色鲜明。
  云溪和龙千绝两人就默立在一旁看戏,反正有独孤枭给二人作证,他们已经撇清了杀人的嫌疑,落得清闲。倘若这时候站出来说些什么,反倒是引人怀疑了。
  这时候,一直保持沉默的夜十七发话了:“各位,此事蹊跷,老夫料想那凶手乃是冲着上官家族的神器而来,早有预谋。老夫听说前日里,圣宫的人就曾攻袭过司徒家族,想要夺取他们的神器,而现在上官家族的神器也不翼而飞,这两者之间……,耐人寻味啊!”
  云溪诧异地望向夜十七,没想到他会把脏水往圣宫的头上泼,出乎她的意料。更出乎她意料的是,当她望过去的时候,夜十七也恰好朝着她的方向望来,一抹狡黠之色划过他的眼底,泛着神秘的光,好似他已经洞悉了一切。
  云溪心底一惊,不由地对他起了戒心,难道他已经猜到了?走了,她怎么忘记了,自己曾经让夜寒月传信给炎护法他们,又给了他一张药材的单子……,她真是大意!夜寒月那孩子如此单纯,夜十七随便一问,恐怕他就招了。或许是无心之言,但夜十七是何等精明的人物,想必从那药材的单子上就能推断出很多事情的原委来。
  可是他现在有意将屎盆子往圣宫的头上扣,是不是证明他不想揭穿这伴事,想要帮她一把?
  不得不说,他说话的艺术很高明,点到即止。没有明确地指认毒是圣宫的人放的,人是圣宫的人杀的,神器也是圣宫的人抢的,可是三言两语,却将大家的注意力全部引向了圣宫。
  上官家族的人正愁寻不到报仇的对象,现在听他如此分析,也觉得很有道理。
  “夜使者说的对!八成就是圣宫的人干的!”
  “这帮王八蛋!我操他姥姥的!”
  “夜使者,现如今我上官家族炭炭可危,只能下我们这么几个人,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还是三长老深谋远虑,立即为自己的后路做盘算。
  夜十七眯了眯眼,深沉的神色道:“这样吧!你们以后就跟随在我左右,同我一起回幻夜星海,相信总能在幻夜星海给你们安排一个位置的。”
  三长老闻言大喜,连连拜谢。
  进入三大圣地,尤其是三大圣地为首的幻夜星海,那可是傲天大陆大部分人的梦想,若非有坚实可靠的背景和关系,哪怕是你挤破了脑袋,都未必能踏入三大圣地一步。
  现在有了夜十七的引荐和关照,他们相当于捡了便宜,撞了大运,转眼之间就彻底翻身了,他们如何能不兴奋激动?
  悲喜只在一念之间,有了美好的前程,方才心中的那点悲戚也就统统跑掉了,只有少数的两三个与三位太上长老较为亲近的弟子,还在默默地伤怀着。
  夜十七三言两语便解决了纠纷,引来了龙千绝和云溪两人的刮目相待,而且从他那幽黯闪烁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他有话想要对他们说。
  从事发地点离开后,云溪和龙千绝两人便主动来找夜十七深谈,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事不须言明,便能心领袖会。
  房门打开着,宣示着它迎客之意。
  临窗处,夜十七负手而立,对月沉思,背影有几分深沉和淡阔。
  “你们来了?”背对着两人,他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只是静静地站立着,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云溪和龙千绝两人对视了一眼,站在了离夜十七不到三步远处,各有所思。
  “我想二位应该知道老夫此次授命前来的目的吧?”
  “夜使者乃是为了查探有人擅自使用神器而来。”龙千绝接了他的话,淡淡的口吻道。
  夜十七忽地转身,锐利的目光扫过两人,加重了语调道:“那么龙尊主应该知道,擅自使用神器者,三大圣地有仲裁和处罚他的资格。”
  龙千绝清浅地一笑,云淡风轻,好似这一切都与他没有任何的干系。
  “三大圣地向来以维持傲天大陆的秩序为遵旨,惩奸除恶,有人违反了规则,擅自使用神器,理该惩处…不过这与我夫妇二人有何干系?本尊承认,今夜之事,的确是本尊所为,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要知道整个傲天大陆,能真正开启神器力量的人,唯有十大家族当中唯一拥有纯正血脉之人。夜使者若是想要追查,应该从十大家族的人当中下手,而非纠缠着我夫妇二人不放,莫非夜使者也认为是我夫妇二人擅自使用了神器?”
  夜十七面色微微一滞,面对他的一番责问,竟无言以对。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他的确怀疑二人,却没有确凿的证据,更何况有关于神器的使用规则,也决定了二人是不可能擅自使用神器力量的,那么问题的关键又在何处?
  “有人亲眼看到神器的力量是从凌天宫的方向传出,这又如何解释?”
  云溪低低地笑了起来,接话道:“夜使者,您口中所谓的,有人,指的又是什么人?难道就是上官家族的那些人?上官家族早就对凌天宫有隙,想方设法要对付凌天宫,他们编造谎言蒙骗三大圣地的使者们,为的就是借三大圣地的力量来扳倒凌天宫,以期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这样的人口中所说来的话,夜使者认为也能信吗?”
  “夫人,这你就太小看我三大圣地了,若非有来自各方面的全面的消息,我三大圣地是不会随意相信的。除了上官家族的人提供相应的消息外,还有其余我们三大圣地分散在傲天大陆各地的弟子们提供的佐证,都可以验证,当日释放出神器力量的方位,绝对是来自凌天宫。”夜十七眉宇之间有着十成的把握,老成的神色里夹杂着些许狡猾的意味,让人难以琢磨。
  这一下,倒是轮到云溪噤声了。
  三大圣地,不愧是三大圣地!即便是远离江湖纷争,雄踞一方圣土,却依旧对江湖上所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让她对三大圣地刮目相待。
  “既然夜使者一口咬定此事,那我等也无话可说,不过事实终归摆在眼前,如果夜使者非要将这脏水泼在我夫妇二人身上,以便于夜使者早日完成差事,返回三大圣地复命,那我等也绝不会束手就擒,无端被人给冤屈了去‘”
  夜十七深沉的眸光微闪,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夫人误会了!倘若老夫真要与夫人为难,方才就可以直接说出鲁长老他们死的真相。相信老夫一句话,不管事实是否属实,也没有人会质疑。”
  他笑得像只狐狸,似乎另有盘算。
  龙千绝轻握了下云溪的手,率先说道:“夜使者有何要求,不妨直说。本尊不是怕事之人,但也不是喜欢无端招惹是非之人。倘若此事有折衷的解决方式,本尊愿意坐下来与夜使者详谈。”
  “好!龙尊主快人快语,老夫也就不兜圈子了。”夜十七比了个请坐的姿势,神色温和了几分,待三人陆续落座后,他再次扬声道,“老夫自幻夜星海而来,临行前,大公子再三叮嘱,若是见到了龙夫人,一定要老夫转达对夫人的谢意。大公子身上的火毒能够解去,恢复行动自如,全靠了夫人炼制的丹药。对于夫人的恩情,我幻夜星海上下都铭记于心,算是我幻夜星海欠了夫人一个人情。”
  他说得诚恳,倒是让云溪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唇角牵动了下,豪气地甩手道:“客气了!我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实话说,我炼制丹药也并非全为了你们大公子,只是事情赶巧了。”
  “无论如何,这个人情,我们幻夜星海是一定要还的曰”夜十七神色转为肃然,坚持道,“关于此次前来查探有人擅自使用神器之事,老夫心中已有了一番定论,你们放心,此事绝对不会牵连到二位。但仅此一次,倘若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恐怕老夫有意想为你们开脱,也无能为力了。毕竟三大圣地,并非幻夜星海一家说了算稍云溪和龙千绝对视了一眼,没料到夜十七如此仗义,他独自顶下这件事,日后怕是遗患不小。他应该也清楚,自己将面临的是什么,可他还是决然地将事情给压下了,只为了还她一个人情。
  云溪心中微动,她并非不识好歹之人,别人有恩于她,她绝不会忘记。他日若是有机会,她一定会还他这个恩情。
  云溪和龙千绝两人没有再多说什么,默默地退出了他的房间。夜十七是聪明人,知道上官家族的神器现在就在他们的手中,他如此做,一来是还他们一个人情,二来是为了提点他们,莫要再随意使用神器。倘若再有第二次,他就只能公事公办,不能再替他们把事压下了。
  惊险的一夜在各种情绪中悄悄逝去。
  今日是比武之前的最后一日。
  尽管对龙千绝很有信心,但各种负面的情绪依旧还是盘绕在了云溪的脑海中,久久不散。刀剑无眼,战机瞬息万变,谁也不能保证,在比武的过程当中究竟会不会出现意外。
  昨夜见识了独孤枭那惊艳的一剑后,这种忧虑的情绪在云溪的脑海中变得更浓了。为了一雪前耻,独孤枭磨砺宝剑七年,谁晓得他现在的实力究竟变态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碧蓝的天,漂浮的云,被春露滋润后的青草在晨风中婆娑起舞。而远处伫立的山,有东西两座山峰,相对而立,在晨光中宛如两尊威武的战神,巍l峨而立,雄壮而豪迈。
  那两座山峰之间的山坳,就是明日比武的地点,而那山被当地的人称之为双子峰。
  草地上,两道契合的身影相依而偎,迎着晨曦,勾勒出一幅美好的画卷。
  云溪倚靠在龙千绝的肩头,眺望着远处的双子峰,轻轻地叹息。明日的此时,在那里,将会有一场殊死之战,胜负难料。
  尽管龙千绝没有表现出来,可是云溪却能感觉到他对此次比武的重视,人生在世,难得遇到一个实力相当的高手,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将会是一件快事!
  独孤枭为此准备了七年,而龙千绝同样期待。
卷三:傲天大陆篇:一家三口向前冲 V54 大战!
“千绝,你和独孤枭上一次比武,战况具体如何?”
  龙千绝虚着眼,眺望着双子峰,神色有些飘渺。
  许久,他才开口说道:“当日的那一场比武,我只赢了他半招……”独孤枭此人嗜武成痴,乃是习武的天才,他的剑法继承了独孤岭的快剑真义,出剑又快又准,而且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往往出招出奇制胜,让人无法预测他的出剑角度和手法。当日我赢了他半招,是因为我发现了他出剑时有一个很细微的习惯动作,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每次出剑时,都有一个习惯性的肩头耸动的小动作。我就是凭借着他细微的小动作,来判断他的出招
  云溪皱了皱眉头,心底的忧虑更浓了,圈着他的臂膀,抿嘴道:“七年的时间过去,倘若他已经改了这个小动作,那你岂不是再无法判断?或者他自己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个缺陷,有意利用这个小动作来迷惑你,千绝,要不咱不比了吧?反正又不是非比不可,咱们没必要去冒险。”
  偏首蹭着他的肩膀,两腮微微哪起,云溪忽然之间不希望他去冒险,可是心里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龙千绝低头看着她,眉眼之间一片轻软,修长的手指挑动着她额前的鬓发,清雅的声音道:“你对我这么没有信心?”
  “才不是呢!我只是担心你!”云溪挨着他的肩,使劲地蹭了蹭,指尖在他胸膛处,不住地画圈,软声呢喃,“谁能知道比武的时候,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万一你突然肚子疼,或者突然被太阳晃了眼,又或者天上有不识趣的鸟儿,突然朝你飞来,撞在了你身上……,哎呀,谁晓得会发生怎样的事呢?总之我不许你受半点儿伤,蹭破点皮都不行!”
  龙千绝的身体在不住地抖动着,云溪抬眼瞄向他,这才发现他憋笑憋得辛苦,一张俊脸都涨成了绯红。见她望来,他终于忍不住喷笑出声,肆意的大笑声远远地传了出去,清扬而畅快。
  云溪扁了扁嘴,阴恻恻地瞪了他一眼,她在这边担心他的安危,他居然还能笑得这么没心没肺,实在是太过份了!
  “溪儿,你实在是太可爱了!我也期望明天能看到一只不识趣的鸟儿飞到我的跟前,到时候,我活捉了它,送你玩儿,哈哈哈……”
  他笑得更加肆意狂放,摄人心魂。
  “龙千绝,你再笑?小心我扒了你的皮!”云溪微恼地叉起了小蛮腰,怒目瞪视着他,不住地冲着他放冷箭!
  老虎不发威,他就忘了这家到底谁上谁下了?
  龙千绝好不容易忍住了笑,双肩还在微微抖动中,绯红着脸,憋笑道:“这不能怪我,实在是夫人的话逗得我不得不笑。”
  “真的有那么可笑吗?”云溪磨着牙,小眼神跟一片片的冰刃似的,飞射过去,充满了威胁。
  龙千绝一看气氛不对,连忙采取怀柔政策,大手一揽,将她整个儿拖入怀里,牢牢地圈着,缴械投降。
  “夫人误会了!其实一点儿也不可笑,我刚刚那是不小心抽风了。夫人的话,从来都是至理名言,怎么会可笑呢?”
  云溪冲他哼了声:“那你再抽风一个给我看看?”
  “偶尔抽风,有益身体健康,抽风太频繁了,那是会得病的,你也不希望我得病吧?”龙千绝眨眨眼,俯首在她颈间轻啐了口,笑得一脸讨好,还不忘趁机偷香揩油,闹得云溪想发威都发不起来。
  暖色的晨光中,轻柔的笑声,情人间的细语,交织成了悦耳的春曲。青草继续婆娑舞动,远峰依旧巍峨壮丽,而时间却在指缝中悄然流逝。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却已是真正比武的时间。
  比武的地点,没有公开,所以今日前来观战的只有夜十七、夜寒月和云溪三人,就连上官家族的那些人,也没有被邀请前来观战。
  对于独孤枭来说,他所追求的是心灵上的征服,而非天下间的名声,所以什么人来观战、多少人观战,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他所求的,就是要光明正大地战胜龙千绝!
  远处的双子峰,两抹人影各据一座山峰,左边的一个墨衣如绸,迎风而立,他整个人宛若是和整座山峰融成了一体,给人一种朦胧的感觉,似乎在这一刻身影已经淡化消失,而下一刻再次幻化重现。右边的一个赤衣如火,逆风而立,山风狂舞着,舞乱了他的墨发,凌乱之中,有着萧肃冷冽的森森寒气。
  两人相对而峙,各自站立在两座山峰之巅,空气中是沉凝的气氛。
  此刻,双方的气场都在山峰周围凝聚,底下观战的人几乎能感觉到空气中气场的波动,使得飞禽走兽纷纷逃离了山峰周遭。
  “出剑吧,让我看看七年之后的你,究竟迈入何等境界!”龙千绝异常平淡的话语在山峰之间传递着,但说到“何等境界”四个字的时候,他的语气倏地变化,带着明显的降调,冷凝的氛围,瞬间成就!
  独孤枭手中的剑徐徐平举至身前,没有任何的话语,肃杀之气浑然天成。
  然后,他亮剑了。
  云溪遥望着两人,心弦紧绷。这一刻,她感觉这两人本身,就像是两柄最犀利的利剑,无须出鞘,就锋芒毕露,璀璨辉煌!
  他们狠狠地对峙着,这是一场剑术的比拼,更是意志和信念的比拼。
  两个人的身上,都有着极度的自信,锐利的眼神相互对视着,好似都将对方视作了自己的猎物,唾手可得。
  “来吧!今日你我殊死一战,不分胜负,誓不罢休!”独孤枭豁然抬头,目光如电,对上了龙千绝的目光!
  四目相撞,两人同时感到瞳仁一疼,却又互不相让,紧紧逼视!
  对峙,仍然处于对峙当中,双方的气场却是更加强盛了。
  云溪双手交替地捏着,心弦绷得更紧了。这时候,从身侧传来了夜十七的说话声:“他们二人的气场看似相当,实则迥异,独孤枭煞气太重,锋芒外露,一下子就将自己全部的实力暴露在外。而龙千绝看似也是锋芒毕露,实则敛藏了不少的实力,厚积薄发,老夫猜测,他今日必定会留后手。”
  云溪眉眼微挑了下,想不到他一语中的,居然将形势看得如此清晰。
  龙千绝服用了两颗九转太极丹之后,体内积聚了浑厚的玄气,已经拥有足够的积蓄来冲破玄尊的壁障,只不过是缺少了一个契机。而今日的比武,正是他所需要的契机,独孤枭,今日注定了要成为他晋升玄尊之境的踏脚石!
  转瞬之间,厚厚的云层压将下来,两柄利剑同时出鞘。刹那间,剑气纵横,在两峰之间勾绘出梦幻的光芒,穿透了厚厚的云层战局开始一一
  两峰之巅,两道身影,同时弹跃而起,带着潋滟森寒的剑光,在双峰之间卷起了两道柱形的旋风,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疾速接近。
  剑鸣,清脆、嘹亮!
  轰!
  柱形的旋风高速旋转着,突地一声在空中炸裂,泥土砂石飞溅而起,几乎遮蔽了整片天空!飞砂走石间,剑气吞吐,闪灭不定,快得无法用肉眼捕捉。
  “好!”只听得夜十七叫好之声在耳边盘旋,云溪继续凝神观战,竟无法看个真切。两人的剑招实在是太快了,独孤枭的剑快得惊人,而龙千绝也丝毫不逊色,出剑又狠又快,然而迄今为止,究竟谁占了上风,她却是丝毫都判断不出来,这就是境界的差距。
  轰!
  两道人影终于分开,各自回到了山峰之巅,巨大的漩涡在两峰之间继续盘旋。
  “好,痛快!”独孤枭清朗的声音大笑了起来,眼底精光闪闪,胜雪的长剑在他手中翻转平举,一种莫名的澎湃气势瞬间凝聚。
  衣袂如一阵疾风般狂卷,他的眼睛盛满了凌厉的寒光,终于要施展出他最后的剑招。
  “哈哈哈,七年不见,你的剑术果然精进不小!只可惜,你今日注定还是要败在我的手下!”龙千绝的笑声逐渐盖过了独孤枭,他的衣袍宽大,被山风吹得猎猎飞舞,明明只是一个遥远的影子,却生出翱翔九天的雄霸气度和睥睨天下的至尊之姿。
  “独孤兄,你我不妨亮出各自的绝招,一招定胜负如何?是生是死,各凭本事!”
  “正合我意!”
  “意”字刚落,双方同时如鹰般腾飞而起,竟是谁也不落先机。
  更为磅礴澎湃的气场在两峰之间相撞,剑柄剧烈抖动着,似乎在疯狂地渴求鲜血,又似乎是冥冥中的灵魂的共鸣!
  独孤枭的剑依旧快得惊人,人和剑在半空中划成一线,冲破层层的气浪,好似要将天都撕裂。
  当真是人如剑,剑如人,人剑合一!
  底下观战的人只能看到他的身影在山峰间忽隐忽现,眨眼的功夫,就已从右边的山峰,逼近到了左峰。恍惚间,有一柄巨剑直直地插向龙千绝的心腹,整个双子峰都在剧烈颤抖。
  战局转眼间就推向了制高点。
  “来得好!”山峰之巅的墨影仰天一声清啸,猎猎飞舞的袍袖带起了惊人的风,狂肆地吹卷着整个山坳,如惊雷炸响! 。
卷三:傲天大陆篇:一家三口向前冲 V55 千绝威武,晋升玄尊!
“定一一”
  冷冽的声音自龙千绝的口中吐出,犀利的眸光如飞刀般刮向了迎面而来的赤色身影,一股骇人的汹涌气势自衣袍中炸开,他墨发飞扬,整张脸蓦地亮了起来,他仿佛就是从远古走来的战神!
  整座山峰在他脚下摇晃、颤抖,而他就是天下的主宰,掌控着生杀大权!
  空气中,气流开始扭曲,停滞。
  那一抹赤色的身影就在离他不到一步之遥处,生生顿住,再也无法前行一寸。
  十步之内,时间、空间统统凝滞!
  十步之内,他就是万物的主宰!
  玄尊之境,扭转时空!
  他,突破了!
  独孤枭眼神骤变,无数惊恐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剑客,速度稍慢一分,就直接威胁到了他的生命,然而现在,他整个人都被定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这样的结果,相当于是直接宣判了他的死亡!
  他万料不到,龙千绝居然在这个时候晋升了,他更想不到,正是方才那瞬息间的激烈交战,刺激了龙千绝,使得他终于冲破了壁障,跃升到了玄尊之境。
  玄尊之境,在傲天大陆几乎可以横扫天下。
  迄今为止,整个傲天大陆,迈入玄尊之境的人,总共只有两人,然而现在,又多了第三人!
  二十五岁的玄尊,足以让天下所有人望其项背。他是整个傲天大陆,最年轻最具潜力的玄尊,昔日的天龙尊者,今日的凌天宫尊主,他就是一个奇迹,一个传说,一颗最耀眼的星!
  “玄尊之境?!他居然突破了!”夜十七向来深沉稳重之人,此刻也无法再淡定了,一双眸子瞪得跟铜锣一般大。仰头望着那一抹墨色的犹如战神般的身影,他的双目之中折射出了狂热的光芒,激动的心情难以抑制。
  云溪的神色很镇定,心却在微微颤抖,他真的成功了!她早就知道,他一定会成功的!
  夜寒月直接欢愉地叫了起来:“太震撼了!原来这就是玄尊之境的实力,完全可以和我爷爷相媲美了。”
  圣宫的禁地,此刻正有一名褐衣男子闭关打坐,他静坐在白玉雕饰而成的龙座上,整个人气势巍峨,像一尊远古的佛像,令人仰望。然而仔细看时,佛像的周围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阴影,不是圣洁的金色,而是充满了邪气的黑色。
  好似感应到了什么,他倏地睁开了眼,精睿深沉的黑瞳折射出一道惊人的光,带着灼热的温度和穿透力,任何事物都无法阻挡它,它一触即燃!
  “玄尊!到底是谁晋升了?”
  “不管是谁,都将成为我一统天下的绊脚石!挡我者,都得死!”
  整个石室回荡着他的话语,声音不断地来回激荡,最终消于无形…
  东陵国的某个角落,荒芜的旷野之上,有一口千年的古井被两棵古槐所拥抱。四野里寂静无声,偶有飞鸟略经此地,才会留下几声细碎的鸟鸣。
  恰时,一颗头颅浮出了古井的水面,沾湿凌乱的银发,遮盖了那人大半部分的脸,看不清他的真容,只能隐约从他湿漉的银发中间,窥见他有一双炯亮有神的眼睛,里面沉厚而富有,承载了数不清的沧桑感,再一看,却换作了狡黠和不羁,耐人寻味。
  他的双手从水中撩起,双手之间稳稳地捧着一颗巨型的蛋,须有两掌合握,才能将它牢牢地捧住。在外人看来,那就是一个不起眼的蛋,只不过比起寻常的蛋要大了好几号。
  那人一边小心地棒着蛋,一边仰头望向井口处,幽幽叹息道:“这年头,玄尊也不值钱了,老夫这把老骨头可怎么活哟?”
  他又低头看着手中的巨蛋,怨念的口吻道:“你这小东西,水火不进,老夫是彻底拿你没辙了。”
  他纵身一跃,倏地飞离了井口,抖落了下身上的水滴,举目望向东陵国皇宫所在的方向,神思逐渐飘渺而欢愉起来:“得了,还是去看看老夫的小乖乖吧,许久不见他,怪想他的。圣宫的那帮老东西敢打小乖乖的主意,也得看老夫答不答应!”
  他甩了甩袍袖,未见他有其他任何的动作,下一刻,人却已飘到了百步之外,渐行渐远,眨眼间就消失在了旷野的尽头。
  伴随着龙千绝的晋升,傲天大陆最强大的两位强者,也跟着浮出了水面。
  风起云涌!
  比武还在继续中……
  独孤枭已经彻底失去了行动的能力,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龙千绝双臂大张,更为强横的气势在他身周围释放,瞬息间,整座双子峰全部笼罩在了他的气势之中。
  此刻的他,若是用剑,一剑便可轻易地刺穿对方的心脏,或是取下他的首级。然而他却没有这么做,他五指轻旋,握掌成拳,一拳出击!
  “啊一一”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座山峰。
  赤色的身影如断了线的风筝,飘在半空中,飞出极远的距离后,才直线坠落他的惊喊声一直在持续着,像是战鼓擂动,重重地敲击着每个人的心。
  独孤枭败了,败得彻底!
  要问他究竟败在了哪里,只能说,他缺失了几分运气。倘若他也能在比武之前服下两颗九转太极丹,或许结果就不一样了,但谁知道呢?
  没有理会独孤枭的生死,龙千绝收慑了气势,很快来到了山脚下,他已经手下留情,至于独孤枭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看着龙千绝朝着自己走来,云溪甩了甩头,还处于恍惚的状态中,以为是梦境。
  那样的实力,摧枯拉朽,实在是太惊人,太让人震动了。
  什么时候,她也能拥有这样的实力?
  云溪凝望着他,美眸之中是毫不掩饰的崇拜和狂热。
  “我们走吧”龙千绝没有多说什么,走近时,冲她浅浅一笑,揉了揉她的发梢,然后牵着她的小手,潇洒离去。
  云溪被他随意地牵着,整个人几乎还处于恍惚的状态中,忘记了反应。
  夜十七目送着两人渐渐离去,逐渐收起了震动的神色,满意地微微颔首。
  宠辱不惊,深沉稳重,风华正茂,这样的青年才俊,让人艳羡和赞叹。看起来,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傲天大陆的未来,最终还是要交到年轻一辈的手中。
  夜寒月见着云溪走了,连声招呼也没打,心底隐隐有些失落:“十七爷爷,云姐姐他们走了,那我们怎么办?”
  夜十七深沉地一笑道:“回去吧!我们也该回去交差了。走,带上独孤枭,咱们一起回去交差。”
  双子峰的山脚下,独孤枭整个人砸进了一个土坑中,恰好印出人字型。他眼前晕眩了一阵,只觉得天迷迷蒙蒙,云层重叠浮动,他的眼皮不支,终于闭上了眼,昏厥过去。
  东陵国皇宫一隅。
  御花园,百花亲
  三个孩子围作一堆,正兴致勃勃地晒着宝物观赏。
  为了满足两个小伙伴的好奇心,云小墨难得大方地取出了自己储物戒指里的珍藏,以及从宋修手里赢来的另一枚储物戒指里的宝物,跟小伙伴们一起分享观赏。
  “小墨,你好厉害!居然有这么多的好东西!”南宫璎一脸夸张的表情,对着满桌子的宝物,两眼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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