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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儿子腹黑娘亲_1

_49 北藤(当代)
  云溪于是朝着龙千绝轻瞪了一眼:“千绝,别胡说!我们现在携手合作,就该彼此相互信任。”
  龙千绝脸色微沉,伸手揽在了她的腰际,开始不安份起来:“夫人,胳膊肘往外拐可不行…”
  在云溪不可见的角度,赫连紫风和龙千绝两人同时侧首,目光在空气中激烈地碰撞。
  说话间,只见远处一团火光骤然炸开,映红了整片天空。
  红色的火光之中,有几个黑色的人影自半空中直直坠落,其中有一人的身影颇为熟悉,虽然隔着很长一段距离,云溪还是清晰地认了出来。
  “差不多是时候了。”因为她看到那从空中掉落之人其中就有司徒魁。
  “各自分头行动吧”赫连紫风平静地说了句,率先转身离开了楼层。
  云溪也正欲待走,却被龙千绝给生生扯了回来:,“溪儿,赫连紫风有问题,不要太相信他。”龙千绝的神色很是认真。
  “你发现了什么?”云溪心中一咯噔,隐隐有些不妙之感,倘若可以,她愿意同时相信两人,但相比较而言,她更愿意相信龙千绝。
  可是,赫连紫风真的有问题吗?
  她心中很是矛盾,她希望那不是真的。
  “我还在寻找证据…你相信我,圣宫的处事作风我最清楚不过,绝对不是外人三言两语就能驱策的,所以我确信他绝对跟圣宫脱不了干系。至于他到底会不会危害到我们,这我就不清楚了,总之小心为上。他的心思埋得太深,谁也无法洞悉,你还是离他远些为好。”
  “他真的会吗?”云溪眉心一紧,心湖某处蓦地掀起一阵微波。
  看着她纠结的表情,龙千绝抿唇一笑,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墨发,道:“我也希望不是真的,我不想看到你伤心难过”
  “千绝,我只把他当作我的朋友……”他的温柔,让她的心化成了一滩水。
  “我明白,所以我才容忍他,否则的话,我怎么可能和他和平共处?”龙千绝挑着眉梢,故作冷酷。
  云溪会心一笑,清亮的黑眸中透射出愉悦的亮光,双手挽着他的右臂。温馨地倚靠着:“那你查仔细些,倘若他是清白的,不要冤枉了他。”
  “放心吧。”龙千绝温柔地拥着她,深邃的眼眸之中融合着无奈与包容。
  天边,再一次炸开了一道火光,耀眼夺目,好似要将天都烧透了。
  圣宫的阵营当中,以三大尊者为首,对抗司徒家族九大太上长老,居然势均力敌,其真正的实力可想而知。而家主司徒魁早在上一轮的交战中被充当了炮灰,伤势不轻。
  如此情境下,生死存亡之际,司徒家族不得不生出动用神器的念头。当司徒魁急匆匆地赶来司徒敏敏的闺房时,云溪已先一步回到了房间。
  “敏敏,快跟为父出来。”司徒魁很是急切,也没有太多的交待,就直接拉着她往外走。
  “爹,发生什么事了?您受伤了?要不要紧?”云溪观察着他身上的伤势,心中却在猜测着,他到底将神器藏在了哪里。
  司徒魁脚下顿住,突然神色很是凝重地望向她,道:“敏敏,此次关系到司徒家族的存亡,爹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帮助家族抵御外敌。”
  云溪故作疑惑道:“爹,敏敏不懂武功,如何能帮上忙?”
  “你可以的。”司徒魁给了她一个肯定眼神,“你跟爹去一个地方。”
  云溪眼神微闪了下,精光一划而过,她很好奇,他究竟将神器藏在了何处。
  跟随着司徒魁一路往西院的尽头小径走去,云溪一路没敢随便问,怕不小心露了陷,此时此刻,保持沉默才是最明智的。
  根据她对司徒府的了解,司徒府的西院通常是供家族族人们寄居之所,司徒魁带她来到这里,莫非不是为了神器,而是来找什么人的?
  云溪心中虽疑惑,却还是没有问出口。
  走过一片厢房,眼前豁然开朗,一尊尊的墓碑林立,原来这里居然是司徒家族的墓地!
  云溪惊奇地发现,这里所埋葬的全部都是司徒家族的女眷,通常女子死后都不能入族人的宗祠,司徒家已然,所以便将女眷的墓地设置在了这里。
  只是,司徒魁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司徒家族生死攸关的关头,他不去助战,却偏偏将她带到了这样一个地方,究竟是何用意?
  左耳处,一直处于嗜睡状态中的小左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开始苏醒过来。
  云溪感觉到了小左的变化,随即心神一动,逐渐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前方的人终于停下,停在了一块墓碑前。
  云溪绕过他,看清了墓碑上所刻的字:“柳氏孟媛之墓。”
  柳孟媛,难道……
  “夫人,现如今司徒家有难,我不得不让敏敏前去冒险,希望你不会怪责于我。”司徒魁弯身轻抚着墓碑,眼神之中真情流露,比平日里任何时候都来得温和。
  “敏敏,墓碑下有一道机关,你将它打开。”
  云溪眼睛一亮,连忙弯身去寻找机关,墓碑的背后,果然有一块凸起的石块,圆形、拳头大小。她伸手扭动了下,墓碑旁的地面上顿时裂开了一道口子,一只娇小的锦盒蓦地从地面冒出。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锦盒,那瞬间炸开的光华,几乎刺伤了云溪的眼。
  好聪明、也好狡猾!
  司徒魁居然将神器藏在了他夫人的墓碑下。
  待逐渐适应了那道光亮,云溪定睛看去,只见锦盒当中所躺的乃是一只手镯,一只银器打造的手镯。幽幽的光华萦绕在它的周围,时不时地流转着,与她初见小恢时的状况,极为相似。
  “敏敏,这就是我司徒家族所保存的神器。”司徒魁伸手从锦盒当中取出了银镯子,说道,“还记得爹跟你说过有关于你和神器之间的关系吗?咱们司徒家族上上下下近千人,还有众多依附我们司徒家族的子弟,然而每五十年当中才能出现一位拥有能够开启神器力量的嫡系后人。在你之前,最近的一位就是你的爷爷。在十大家族当中拥有着一个不传之秘,通常在新一任的继承人出现之后,前一任的继承人就会无缘无故地亡故。可能就是宿命的安排,在你出生之后的第三天,你爷爷就离奇地过世了。”
  “以往司徒家的继承人每一代都是男子,也只有男子才可以将司徒家的血脉一代接着一代传承下去,所以所有人都以为你弟弟才是这一代唯一一个能够开启神器力量的人。爹和几位太上长老们商量了之后,为了能够更好地保护你,也就没有去解释这一切,让大家将错就错,认为星儿就是司徒家这一代唯一的继承人。”
  司徒魁停顿了下,语调一转道:“敏敏,你可知道为何为父和太上长老们都如此反对你和云清的婚事?”
  “为何?”云溪认真倾听着他的话,心中暗暗掂量着,想不到今日能从司徒魁口中获悉如此多的秘密。
  “为父方才也说了,以往司徒家的继承人每一代都是男子,也只有男子才可以将司徒家的血脉一代接着一代传承下去。可是,这一代传到了你这里,你却是个女子……,你可知道为父和太上长老们得知这个消息后的绝望?也就是说,咱们司徒家族传到了你这一代,也算走到头了。将来无论你嫁给了谁,那么你的骨血都将不再属于司徒家族,司徒家族也就再没有人可以开启神器的力量。”
  “司徒家族没有了神器的护佑,那么又该如何在十大家族中立足,如何在天下间立足?这世间从来都是强者为尊,实力为上,一旦司徒家族失去了权柄和可以倚靠的力量,那么到时候就只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云溪听到这里,也明白得差不多了:“所以…爹想让我嫁入赫连家族,以求司徒家族能够得到赫连家的庇佑?”
  “没错!还有一件秘事,也不妨告诉你。那上官家族正是因为与我司徒家族一样,这一代的继承人乃是一名女子,家族之中消息盛传,人人自危,所以家族之中内乱不断,最后终于遭来灭门的惨祸。”
  原来如此。
  上官家族的人自知上官家族在经过了这一代之后注定会走向没落,所以每个人都开始为自己谋前程,各自为营,纷争不断,最后被圣宫趁虚而入,几乎灭了满门。
  而司徒家族则谨慎得多,李代桃僵,故意让人以为司徒南星才是这一代家族的继承人,这才阻止了家族内的人心纷乱:)
  端木家族亦是如此,端木静继承人的身份一直被隐藏得很好,直至家主辞世后,才终于有人知道了有关于继承人的身份,所以便有了杀端木静变为请端木静的巨大决策转变。
  “敏敏,身为司徒家族的女儿,神器力量的传承者,你没有别的选择。现在,家族面临危急关头,正需要你站出来,开启神器的力量,守护家族!”
  “敏敏,这是你的责任,义不容辞的责任。”司徒魁捉起她的手,亲自将银镯子戴入了云溪的手腕。
  云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银晃晃的镯子闪耀着夺目的光亮,像是在华丽丽地宣告着她的胜利。没想到这么轻易就将神器弄到了手,还是司徒魁亲手将神器送到了她的手中,成就感萌然而生。
  一抹精光自眼底划过。
  神器既然已经到手,不如就趁现在逃离司徒家?
  “敏敏,爹知道为难你了,可是现在形势迫人,圣宫的人来势汹汹,倘若你今日无法动用神器的力量,那么司徒家族恐怕真要步上上官家族的后尘,万劫不复啊。”
  面对司徒魁的诚心恳求,云溪心中竟生出了不忍,这份不忍却是因为司徒敏敏。她设计夺了司徒敏敏家族的神器,已是不厚道,倘若再对司徒家族撒手不管、不闻不问,那就未免太过无情了。
  也罢,看在未来堂嫂的面子上,那就做一回好事,先帮司徒家族解决了麻烦再走不迟。
  “爹,你就放心吧,敏敏一定尽力而为。”
  当两人赶到激战的战斗圈,司徒家的中坚实力已经消耗得快差不多了,一开始九大太上长老们还能与对方势均力敌,可是慢慢的,他们发现对方的实力根本不能按常识来评判,他们的身上仿佛有使不完的力量,从不知疲惫为何物。交战之时,他们从来都是全力出击,只攻不守,这等不怕死的打法,谁能扛得住?
  战斗圈当中,云溪看到了本该是死人的冷眉儿和宋曦,表皮的确没有变,然而两人的眼神空洞,全然跟一具行尸走肉没有什么分别。心底蓦地升起一股悲哀,她居然对他们生出了同情心,死了也无法安息,还要被人如此利用,不可不谓悲惨。
  她的视线继续环扫,很快在人群中发现了龙千绝所装扮的“祥长老,”按说他也是太上长老之一,应该与其余九大太上长老们并肩作战,可他偏偏就是油滑得很,先不说一开始就姗姗来迟,现在来了,也是左一下右一下收拾那些虾兵蟹将,却从不与三大尊者正面对敌。
  云溪微泯了下唇角,心中暗自偷笑,真是服了他了,他就不怕事后大家合起伙来攻讦弹劾他?
  再观赫连紫风,他也来到了现场,同样的,他也没有加入到与三大尊者的交战当中去,而是酷酷地立在一旁观战,一派我是客人与我无关的悠然姿态。
  “敏敏……”司徒魁在旁提醒了声。
  云溪回神,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恐怕他也是从未见过神器的真正力量吧?他以为神器就是这么随随便便就能使的么?
  眼神微敛了下,划过一抹冷然,云溪转首瞥了一眼司徒魁,傲然的神色道:“吩咐下去,让所有人统统退到一边。”不容置喙的语气,命令的口吻。
  司徒魁明显愣了下,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眼前对她发号施令的女子就是他的女儿。
  “敏敏,你刚刚说什么?”他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向来柔顺温和的女儿身上哪来这等上位者的气质?
  云溪冷冷地勾唇,既然神器已经到手,她也没有必要再继续伪装下去:,答应帮他对付圣宫的人,已经算她看在司徒敏敏的份上,发善心了。
  她侧身正面向他,锐利的目光直入对方的眼底,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说,如果不想让司徒家族灭门,那就立即让所有人统统退到一边去!”
  司徒魁回视着她,浑身一震,发自内心地生出一股寒意,他本来身上就有伤,这一震之下,他竟有些摇摇欲坠。
  “你、你到底是谁?”
  知女莫若父,他已经发现了对方不是他的女儿。
  “我是谁,你无须知道。你只须知道,从今往后,神器就不归司徒家所有了!”
  云溪冷然一笑,拔出一把匕首,在自己的手腕处轻轻划上一刀。
  她动作利落,神色冷傲,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司徒魁看着这样的她,更加确认她一定不是自己的女儿,哪怕是得了暂时的失心疯,也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转变。
  然而此刻,令人惊讶的不再是她的身份,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被她害伤了的手腕上。
  那一只戴了银镯子的手腕很快渗出了鲜血,殷红的血液顺着同一个方向疯涌,就像百川汇聚,全部涌向了那一只闪烁着幽光的银镯子。它就像是贪得无厌的血彘,贪婪地吸允着她身上的血液…
  银色的幽光逐渐放大放亮,直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你……”司徒魁看到眼前的景象,再一次陷入了迷惑中。她到底是谁?倘若不是他的女儿,那么如何能催动神器的力量?
  难道女儿真是中了邪,所以才会表现出不一样的性情?
  方才在戴上银镯前,她还好好的,就是在戴上了银镯后,她的性情才严生了变化。司徒魁迷茫的眼神逐渐清明,他在心中认定了一个自以为的事实,那就是问题出在了银镯身上,一定是银镯本身拥有着一种奇怪的力量,这才使得戴上它的人性情发生了突竞如此认定之后,司徒魁心中便再没有了顾虑,冲着众人高喊道:“大家统统退到我身后来!快!”
卷三:傲天大陆篇:一家三口向前冲 V42 云溪要下厨
伴随着司徒魁的喊声,众人纷纷退出了战斗圈,太上长老们用余光看到了司徒魁以及他身旁的“司徒敏敏”顿时了悟,也跟着退出了战斗圈。
  然而,激战当中,对方哪里容得你想退就退,想逃就逃?
  司徒家的人撤退之际,圣宫之人也跟着掩杀过来,将所有的力量全部集中,杀向了以司徒魁和云溪为首的队伍。云溪很快就被暴露在了对方的全力攻击目标下。
  云溪心中大震,右腕上的银镯还在不断地嗜血认主,她现在整个人像被定住了一般,哪里还有余力去对付强敌?
  该死的!她怎么忘记了神器还有认主苏醒这档子事呢?
  “小左”现在也只能靠小左了,反正都是神器。
  耳朵里,小左跃跃欲试的声音钻了进来:“主人,交给我吧!”
  小左的声音没有比现在更为动听的时候了,云溪的心中顿时落下了一块大石。
  杀气如狂风席卷。
  司徒魁就站在云溪的身侧,此时却已是心惊肉跳,他的双目紧盯着云溪的手腕,脑海中突然间蹦出无数的疑团。
  女儿第一次使用神器,究竟能不能掌握神器的使用方法?
  都说神器威力无穷,然而面临如此强敌,它真的能抵挡得住吗?
  还有,他已经来不及细想还有什么,那利刃般的杀气已经扑面而…
  “敏敏,小心”千钧一发间,司徒魁突然迈前一步,张臂挡在了云溪的跟前,大呼着司徒敏敏的昵称。
  一刹那间,云溪的心中某处,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下。
  注视着前方高大的背影,有一股暖流在心底徐徐淌过,虽然她不是真正的司徒敏敏,然而生死关头却有人愿意心甘情愿地为她抵挡危险,她如何能不感动?
  或许她想错了,司徒魁是爱女儿的,只是因为家族的权柄所累,他无法权衡究竟是女儿的幸福重要,还是家族的利益重要。
  云溪毅然地伸手拨开了司徒魁,她虽然没有绝对的把握对付来势汹汹的圣宫众人,但她也不希望司徒魁就这么以身犯险。
  “让开,我来”
  司徒魁刹那回首,定定地看着她脸上决然的神色,不禁失神。
  云溪的另一侧,另有一个声音秘密传入她的耳中:“溪儿,若是无法阻挡,不要勉强。”
  是龙千绝的声音。
  云溪略略转首,就看到了龙千绝所化装而成的“祥长老”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默默地站在她的身侧,随时准备着与她并肩作战。
  云溪微微勾唇,浑身上下顿时充盈了力量。
  就在这时,手腕上的银镯停止了嗜血,耀眼的光华逐渐膨胀,呈球状自她为中心不断扩张,很快地,便将司徒家族的所有人全部笼罩在了光环之中。
  众人惊奇。
  这一切的变化看似漫长,实则就发生在几个呼吸间。
  这时候,自天边传来了一个箫声,音调诡异,节奏奇特,与其说是曲子,倒不如说是某处信号的传递。
  对面,疯狂掩杀而来的圣宫众人在听到了这个箫声后,齐齐做出了一个奇怪的举止,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就停煞脚步,收敛杀气,随后转身快速地离开了现场。
  “走、走了?”司徒魁结巴着,有些难以置信。
  云溪微挑了下眉梢,颇为惊诧,回首看向龙千绝,而龙千绝却是转头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眉宇紧蹙。
  一场浩然大战就此平息。
  此刻的司徒家族元气大伤,九大太上长老各自身上也多少带着伤,气氛极为阴郁。
  云溪低首打量着自己手腕上的银镯,在吸食了自己的血液后,银镯看起来色泽更加饱满和丰润。
  “小左,银镯没有器灵吗?为什么我感应不到?”她记得刚刚收服小左的时候,它可是时不时地在她耳边嘀咕来着,怎么这一次一点动静都没有?
  小左很快给了她一个足以让她晕倒过去的理由:“主人,它一下子喝了你这么多血,因为贪喝,所以喝醉了。”
  云溪的额头掉下无数的黑线,原来喝血也有喝醉的?
  天下奇闻!
  幸好她还有小左,要不然的话,倘若方才圣宫的人没有离开,而是奋力向她攻来,那她岂不是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完完了?
  心底一阵唏嘘,以后可再不能做这种不靠谱的事了。
  谁说只要拥有了神器,就能万事俱安?
  又是谁说只要能启动神器的力量,就可以天下无敌?
  统统狗屁!
  云溪看着自己手腕上那一道尚未愈合的伤口,心那个疼啊。
  正暗自唏嘘间,忽然间感觉到有无数道目光投射在她的身上,云溪抬头,对上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她眉头轻皱了下。
  对于方才所发生的一切,普通的弟子甚至一般的长老们都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唯有那几名见过神器的太上长老心知肚明,他们用着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云溪,直看得云溪浑身爬起鸡皮疙瘩。
  “敏敏,去包扎一下伤口吧。”司徒魁稍显温和的话语在边上响起,其中充满了父亲般的慈爱。
  云溪眉头紧拧了下,之前她都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跟他说明自己不是司徒敏敏了,为何他现在还依旧把她当作司徒敏敏呢?
  细想了一番后,她恍然大悟,在他的认识当中,能开启司徒家族神器的人,唯有司徒敏敏一人而已。他万万也想不到,除却司徒敏敏之外,还有一个人也能开启神器的力量。
  也罢,既然脸皮还没撕破,那就暂时这样吧。
  回到司徒敏敏的闺房,云溪给自己的手腕随意上了点药,便开始着笔书信。
  “多谢家主亲赠神器,来日有缘,必当亲自拜谢知名不具。”临了,她还不忘在书信的最后描上一个象征圣宫的图腾。
  什么叫栽赃嫁祸,什么叫气死人不偿命,这就是她要的效果,一箭双雕‘倘若司徒魁看到了这封信,得知自己亲手将神器送入了陌生人的手中,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再加上一个属于圣宫的图腾,他一定会联想到今日圣宫突然来犯,又突然撤离,必定与她得到了神器有关,那么圣宫抢夺了司徒家族神器的罪名,就完全坐实了。
  满意地收笔,云溪的唇角扬起了大大的笑容。
  “小坏蛋!”龙千绝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了她的身后,看到她书信的内容,只得无奈地轻叹了句,话语之中满是宠溺的味道。
  云溪回首望向他,俏皮地一笑:“走吧!我们后天再来司徒家族。”
  “后天还来?”龙千绝挑着狭长的眸子,很是不解。神器都到手了,她还想干什么?
  “暂时保密!”云溪笑得很是神秘。
  留了书信,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司徒府。
  两人前脚刚走,司徒魁很快就寻了来。
  “敏敏,开门,是爹。”
  “敏敏?”
  在门外喊了几声,都没听到屋子里任何动静,司徒魁感觉不妙,连忙推门而入。
  “敏敏?你在吗?”
  环扫了一圈,司徒魁很快就发现了平躺在书桌上的书信。
  “多谢家主亲赠神器,来日有缘,必当亲自拜谢知名不具,啊一一”司徒魁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他揉了揉眼,再次阅览了一遍书信的内容,整个人怔在了当场,手上一抖,任由书信自指间滑落。
  “圣宫!居然是圣宫的阴谋!”司徒魁浑身冷汗淋漓,神器是从他手里弄丢的,这下子该如何跟家族里的太上长老们交待?倘若圣宫再来一次突袭,那么司徒家族必定灭亡无疑。
  这时候,有弟子前来禀猴“家主,赫连公子前来辞别。”
  “赫连?赫连公子?”司徒魁听到赫连紫风的名字,就好似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他连忙捡起地上的书信,将它使劲地揉成粉末,这个秘密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否则人心思变,司徒家族就真的完了。
  “快,去请赫连公子。”
  这是司徒府外三里地的一户农家小院,地处偏僻,却是依山傍水,风景秀丽。云溪和龙千绝两人一旦到了府外,就换回了原来的容貌和装束。
  之前约好了,待事成之后,三人就在此相聚。
  待两人抵达时,却未见到赫连紫风的身影,倒是有一男一女自小院里踱步而出。
  “尊主、夫人。”
  “尊主、夫人。”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冰护法和炎护法。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云溪看到两人颇有些讶异,转首看了看龙千绝淡笑不语的神色,便也猜到了大概,想必是他不放心,所以特意派遣了两位护法前来查探和接应。
  “本尊让你们查探的事怎么样了?”龙千绝自然地轻握着云溪的手,扫向两位护法的神色却多了几分肃然和冷冽,不怒自威。
  “尊主,赫连紫风曾经先后离开过司徒府五次,但他的察觉力十分敏锐,属下跟踪了几次,还不到一里地,就被他给轻易甩了。”冰护法率先开口应答,冷若冰霜的美颜上有几分愧色。
  炎护法也愧疚道:“属下也是,赫连紫风好像知道我们在跟踪他,所以每每行走的路线迂回,让人摸不着头脑。”
  龙千绝紧抿着唇线,狭长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缝。
  云溪心神微动,摇头道:“就算他频繁离开司徒府,也不能说明什么……”
  “你还记得那个箫声吗?当那个箫声响起的时候,圣宫的人全部停手离去,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在人群中寻找赫连紫风,他却不见了踪影,这又如何解释?”龙千绝道。
  “你在怀疑什么?”云溪猛然抬眸,深深地望进龙千绝深邃的眼底,心中忽地升起不好的预感。她当然记得,当箫声起,圣宫之人撤退之际,她回头看向了龙千绝,而龙千绝却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她当时没有领会过来,现在却是明白了,原来他那时候就在监视着赫连紫风的一举一动。
  赫连紫风,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我当时去寻找吹箫人的下落,龙兄觉得有问题吗?”
  众人闻声回首,那一个踏风而来、紫衣潋滟的男子,除了赫连紫风,还能是谁?
  伴随着他轻盈落地,缓步而入,整个院子像是涂涂地开了一院子的曼陀罗花,那样风姿绰约,如罂粟花般有着致命而危险的诱惑。
  “赫连?”云溪眉头轻蹙了下,无意间挣脱了龙千绝的手,迈步迎向赫连紫风,她灼灼的目光盯视着他,一字一句道,“赫连大哥,我想有些事我们还是开诚布公,摊开来说清楚为好,以免日后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倘若我们之间现在还是站在同一条船上,那么日后不管有什么事,我都希望我们能够开诚布公,坦然相对;倘若我们之间现在已经不在一条船上了,那么我们此刻就分道扬镰,没有再继续合作下去的必要……,你认为呢?”
  龙千绝静静地看着她脱离了自己的手心,踱步迎向了赫连紫风,心底某处泛起了一片酸意。她还是如此在意着赫连紫风,此时此刻,他反而更加希望赫连紫风是真的有问题的,与他们背道而驰的,或许这样,她才会彻底放弃与赫连紫风之间的最后一丝纠葛吧?
  他的视线慢慢偏移,对上了赫连紫风有意无意投来的深邃目光,他冷眼微眯,泛起了一片冷光。难道这才是赫连紫风所打的主意?他不想彻底消失在云溪的世界里,被她彻底遗忘,所以才选择与他们合作?
  赫连紫风的视线快速地跳过龙千绝,平静地落在了云溪的脸上,冷峻的面部曲线也跟着柔和了几分:“溪儿,我说过,这世上我唯一不会伤害的人就是你。即便是牺牲我自己的性命,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你只要相信这一点,就够了。”
  竹叶沙沙的嗓音,几分柔和,几分魅惑,几分陶醉一云溪回视着他,感觉到了他的真心,心中的疑团也跟着徐徐消散。她应该相信他的,相处多年,他的确从未伤害过她,而且屡次在危难之时及时相救。反而是她,一次次地在伤害着他,亏欠他的,实在太多太多。
  龙千绝紧盯着云溪的背影,感觉到了她的动摇,心蓦地一紧,他上前几步,与她比肩,冷视着赫连紫风,质问的口吻道:“想要让我们相信你,那么你来说说,你是如何让圣宫的人来袭击司徒家族的?”
  赫连紫风平静地回视他,唇角微勾了下,说道:“这很简单!我找到了圣宫之中现如今地位仅次于圣宫宫主的烈长老,他是圣宫宫主的胞弟,也是圣宫宫主目前最为信任之人,同时也是操控着那些尸傀之人。我告诉他,司徒家族真正能够开启神器力量之人就是司徒家的大小姐,而现如今住在司徒家的司徒大小姐是假的,真正的司徒大小姐此刻就在凌天宫。他听闻了这个消息之后,自然不会放过如此良机…”
  “烈长老?他居然亲自出马了?”龙千绝狭长的眸子微眯了下,眸底是一汪碧泉,波光粼粼,深邃黝深0听闻这个消息,他很是惊诧,在圣宫待了那许多时日,他自然知晓烈长老和圣宫宫主之间的关系,也了解烈长老此人的性情。倘若真是烈长老,那么在获知有利可图的情况下,他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之后发现在司徒家的那位大小姐其实是可以催动神器的,他当即便知道自己上了当,所以鸣箫撤离……如此解释,倒是说得通了。
  “不错!上一次我经过尹家时,正好看到圣宫的人在袭击尹家,逼令他们交出神器。也是在那一次,我跟踪了圣宫的人,这才发现真正在操控着尸傀的人,就是烈长老。”赫连紫风道。
  龙千绝徐徐收回了目光,垂下眼睑,眼底的那一抹疑虑依旧没有消散,但他不得不承认,对于赫连紫风的解释,他无法反驳。
  云溪左右看看两人,揪起的心也逐渐松弛,内心里,她是希望他们三人能够齐心一致,相互之间没有任何怀疑的,但她也明白想要完全消除他们之间的间隙,那是不可能的,因为那间隙本身的创造者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所以她不奢求太多,只希望此时此刻,他们能够和平共处,这便足够了。她长吐了一口气,扬眉笑道:“好了,现在疑问都解开了!为了庆祝咱们首次合作成功,我决定今天亲自下厨,让你们都尝尝我的手艺。”
  瑰丽的笑容在她唇边展露,好似映山红瞬间开遍了整个山头,那样绚烂,那样夺目,深深地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看着她笑靥如花,龙千绝抛去了心中的那一丝疑虑,唇角也跟着飞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好心情地牵起了她的手,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会下厨?你可是从来没有为我做过一顿饭…我不管,今天你做的头一盘菜,必须给我一个人吃。”
  霸道的口吻,像极了稚气未脱的大男孩。
  云溪冲他莞尔一笑,摸着下巴作沉思状:“说起来,我的确有好多年没有做菜了,第一盘菜就当是练练手吧,熟悉一下厨艺。既然你这么踊跃地报名,要替我试菜,那就最好不过了。”
  龙千绝眼角抖动了下,故作夸张地仰天长叹:“好吧!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只要是夫人做的菜,就算再难吃,我也一定把它吃得干干净净。”
  “这可是你说的?风护法、冰护法和赫连大哥都是我的证人,如果你待会儿食言了,就罚你一个人洗碗、擦桌子……”云溪弯唇,雨蝶般的睫毛俏皮地眨动着。
  风护法闻言,兴奋地叫了起来:“哎,这个好!看尊主洗碗,还是头一遭,一定很好……”接收到尊主不善的目光,他连忙改口道:“……才怪!怎么能让尊主洗碗呢?天理不容!”
  “尊主放心!如若必要,小人一定会为尊主代劳的。”风护法无耻地表决心。
  “马屁精!”冰护法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彻底鄙视他。
  风护法老脸微红了下,凑到冰护法边上,道:“那冰妹妹你来?”
  冰护法当即给了他一记冷眼。
  风护法完全没有收敛的自觉,继续道:“不对,是冰姐姐。也不对,应该是未来的容少夫人才对!”
  冰护法寒脸上又加了几层霜,咬牙切齿:“你、可、以、去、死、了一”
  “救命啊”
  远远地,只能听到风护法被蹂躏的呼喊声,至于其他的,自己想象。
  云溪抿嘴轻笑了声,随即转头看向还杵在原地的两只,道:“你们两个也别闲着,现在、立即、马上……打猎去!”
  龙千绝闻言,清隽的长眉轻挑了下:“夫人,打猎这种事交给赫连公子就行了,凭他的实力,恐怕不须一个时辰,就能满载而归。至于为夫嘛,还是在这里陪你砍柴烧饭吧?”
  某人想要偷懒,理由很无耻,借口也很无耻。
  云溪拿他没办法,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了赫连紫风的身上,冲他眨眨眼:“赫连大哥?”
  赫连紫风的脸色有些阴,但最终没有发作,看那阴阴的表情,云溪算他默认了。
  “赫连大哥,麻烦多打几只野鸡,我给你们做小鸡炖蘑菇。”
  “嗯,还有吗?”赫连紫风酷酷地应了声。
  “嗯,再弄几条鱼来,最好是活的,我给你们做红烧醋鱼。”
  “还有呢?”
  “最好还有野兔。”
  “还有呢?”
  “没有了,就这些吧。”云溪莞尔一笑,这样的一餐已经够丰盛了。
  这时,龙千绝又加了句:“本尊要吃烤乳鸽,再弄几只乳鸽来,最好还能有一箩筐的田鸡,夫人会做红烧醋鱼,应该也会做红烧田鸡吧?”
  还没等他说完,赫连紫风早已酷酷地转身离去,压根就不拿他的话当回事。
  “什么态度?没礼貌!”龙千绝狭长的眸子再次轻挑了下,高贵的气质当中带着几分慵懒之色。
  云溪无语地瞪向他,乳鸽?田鸡?他当赫连紫风是去集市上采购吗?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的要求似乎是真的多了些,想要弄齐这些菜色,或许还真是直接去集市上采购更方便更快捷些。
  厨房里还存了些菜,云溪就直接拿这些菜当作配菜,趁着野味还没到,她率先将配料配菜准备好。
  正细心地切菜当中,腰间突然多出了一双手,不安份地在她身上上下流宪“喂,你这么抱着我,我怎么切菜?”云溪被他摸得浑身酥麻,声音也跟着轻颤起来,真要命,这样下去,她非得把自己的手指也切下下菜不可。
  下巴扣在了她的颈窝,龙千绝笑得像只狐狸:“除了这个,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我可以做的。”
  云溪额头落下三根黑线:“你可以去烧火,也可以去劈柴。”
  “烧火、劈柴这种事,交给风护法就行,本尊乃是一宫之主,做这种事太过有损尊主的威仪。”龙千绝一派义正言辞。
  云溪继续落黑线:“那你帮我洗菜。”
  龙千绝眉梢一挑:“洗菜?太没有技术含量了。”
  云溪开始滴汗:“那你帮我来切菜。”
  “切菜,太没有意义了!本尊应该做些更有意义的事。”龙千绝唇角一勾,大手肆无忌惮地占领了浑圆的山峰。
  云溪浑身一颤,手中的菜刀也跟着一抖,额头处,黑线和汗滴挥如雨下:“这就是你说的更有意义的事?”
  “那当然了,我的任务,就是要让夫人你保持愉悦的心情,这样才能做出好菜来,不是吗?”龙千绝勾唇,笑得无比风骚。
  风护法正在屋外扒着窗口,往里偷窥,听到屋内两人的对话,他忍不住摇头叹息。
  尊主,您老人家太无耻了!
  看不下去了、看不下去了,小心长针眼啊!
  察觉到有人在偷窥,云溪轻踩了下龙千绝的脚,举起一罐盐,威胁道:“你再不放手,我就把整罐的盐,全部倒进第一盘菜来……你可以尽管尝尝看。”
  龙千绝狠咽了一口口水,连忙松了手:“好吧,我去砍柴!”
  门外的风护法闻言,顿时大喜,连忙将手中的斧子亲自送到了龙千绝的跟前。
  “尊主,您的斧子……”
  话刚说到一半,他就收到了尊主极度温和极度亲切的笑颜,惊得他连忙立正高喊:“……,小的帮您拿!砍柴乃是小人神圣的任务,尊主,您可干万不要跟小人抢,小人宁死不弃砍柴活!”
  娘呀,尊主的笑容实在太可怕了。
  风护法的心还在扑通扑通地狂跳着,心有余悸。
  “马屁精!”冰护法再度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龙千绝最终还是被赶出了厨房,只能来到院中小座,顺便监督一下风护法的砍柴进度。他的坐姿慵懒,优雅地托着腮,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风护法。
  可怜风护法被他如此亲切的眼神问候着,不敢偷懒不说,每一刀砍下去,都是小心翼翼,不敢出任何的差错。
  尊主,您还是回屋歇着去吧,小的一定会好好干活的,求您了!
  风护法很想哭。
  冰护法难得良心发现,走过来帮他转移尊主的注意力。
  “尊主,这里太阳比较大,您还是坐那儿去吧。”
  龙千绝接受了她的提议,挪了挪尊贵的身子,继续关注风护法。
  风护法的脸更像大便脸了。
  “您慢坐,属下去给您倒杯茶来。”冰护法同情地瞄了一眼风护法,谁让他嘴上没个把门的,喜欢胡说八道呢?
  泡了一壶茶,冰护法亲自送到尊主跟前。
  “等等,给我见”龙千绝眼睛闪亮了下,从她手里截下了整壶茶,起身,迈步朝屋里走去。
  终于等到尊主离开了,风护法长吁了口气,站直身子,抬手,使劲抹了把汗,自言自语道:“尊主一定是去向夫人献殷勤了,没想到咱们伟大的尊主,居然是个惧内的妻奴!”
  脑海中,各种尊主被夫人蹂躏的画面如走马观花般一一闪现,风护法摸着下巴,笑得无比邪恶。
  冰护法幽幽的声音,很不合时宜地钻进了他的耳朵:“尊主的听力似乎很好…风护法,你好自为之吧。”
  风护法刚一醒神,眼前就有不明飞行物冲他直击而来,他来不及闪躲,额头就狠狠地中招了。
  “哎哟!容妹妹,你怎么不早提醒我?”容少夫人、冰妹妹的称呼,直接合并升级。
  冰护法最近对于“容”这个姓氏过度敏感,但凡听到这个字,她就会忍不住想要发飙。磨着牙,冷冷地瞪向口无遮拦的风护法,冰护法体内的暴力因子,被他彻彻底底地激起。
  “啊一一救命啊!”
  屋外,一顿暴打声迭迭而起。
  屋内,龙千绝端着茶壶,殷勤地倒茶献茶。
  “夫人,请喝茶。”
  云溪双手忙着,直接低头饮尽了他送来的茶水,小舌描着唇形,舔了一圈,很是满足。
  龙千绝看着她的小舌调皮地滑动着,眼底微微一热,邀功道:“好喝吗?我亲手为你倒的。”
  云溪怀疑的眼神瞄向他:“是吗?我刚刚分明看到是冰护法在泡茶……”
  “没错啊,茶是她泡的,这杯茶却是我亲手倒的。”他还真好意思说,倒杯茶也想邀功,他脸皮未免太厚了些。
  云溪抿嘴笑道:“恭喜你,终于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
  龙千绝优雅地颔首:“不客气,愿意为夫人效劳。”
  
卷三:傲天大陆篇:一家三口向前冲 V43 上门提亲
五人围桌而坐,看着热腾腾的美味佳肴,每个人的眼中都多少闪过惊奇。或许是平日里云溪的性情太过张扬,所以谁也无法相信她居然能做出这样一桌像模像样的菜肴来龙千绝率先起筷,端起了那盘专门为他做的醋鱼,还未尝到鲜,他就一脸的陶醉。
  “这是夫人为我做的第一道菜,真是有点舍不得吃啊。”说着,他有意往赫连紫风的方向抛去一眼,炫耀的意味极为明显。
  赫连紫风也开始动筷,优雅地夹了一块蘑菇,目不斜视道:“放心,没人会跟你抢,这盘醋鱼很适合你。”言下之意,你想喝醋,自个儿喝去,他不奉陪了。
  风护法没有学乖,忍不住喷笑出声。
  龙千绝浅浅一笑,不露半点儿恼意:“那是,有些人想吃还吃不着。”
  他优雅地执筷,细尝了一口,啧啧赞道:“好吃!味美肉鲜,人间极品‘”
  “夫人,你有如此好的厨艺,为夫日后可真有福了。”他轻握着云溪的小手,嘴角咧得大大的,弯成一弯月牙,掩不住的风华。
  云溪轻瞪了他一眼,心底甜腻腻的,挣脱了他的手,夹上一块挑了刺的鱼肉,直接送入他的口中。
  “那你就多吃点,堵住你的嘴!”
  龙千绝美美地咀嚼,俊美的容颜上好似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彩,神采奕奕,心情极为愉悦。
  赫连紫风执筷的手忽顿了下,垂下的眉睫处掠过一片黯光,冷峻的面部轮廓变得更加紧绷。
  云溪无意间转眸,发现了他的异样,她眼神微闪了下,往赫连紫风的碗中夹入一块鸡肉,莞尔笑道:“赫连大哥,你也多吃点。”
  赫连紫风稍稍抬眸,望向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柔色。
  龙千绝往赫连紫风的方向瞄了一眼,眼神经闪,无声地往云溪碗里夹菜,唇尾始终微翘着,显示着他的好心情。
  窗口处,突然飞来一只信鸽。
  风护法取来了信鸽,道“尊主,是独孤谋传来的信笺。”
  龙千绝修长的手指轻抬,接过了信笺,眯眼阅览。
  “千绝,怎么样?他找到小墨了吗?小墨是不是平安无事?”独孤谋此次来信,必定是与小墨有关,云溪有些迫不及待。
  龙千绝轻抚了下她的手,以示安慰,出声念道:“小墨找到了东方云翔,安然无恙,东陵国皇帝禅位,东方云翔继任皇位……”两人对视一眼,皆有些诧异于这个消息。
  “想不到东方云翔居然成了东陵国的皇帝。”云溪只觉得世事多变,不可估量。
  龙千绝却是浅浅一笑,若有所指道:“或许,是你无意中造就了他。”
  若不是云溪炼制成了九转太极丹,东方云翔的顽疾如何能治好?他又如何有能力登上东陵国的皇位?
  要知道傲天国五个国家之中,数东陵国的国力最盛,东方云翔当上了东陵国的国君,倘若他拥有野心,是完全有实力一统傲天大陆的。
  这一切的因果,皆离不开云溪制药之功。
  云溪弯唇道:“东方云翔此人本就睿智沉稳,极具洞察力,昔日的他不过是因为身体虚弱,认为自己无法有所作为,所以才心如死灰,隐没世间。现如今他身体康复,有了争雄的资格,所以不再默默无闻,站出来成就一番事业,想必现在的他一定是呼风唤雨、众星拱月一般的人物。”
  “你倒走了解他。”龙千绝的语气有些酸,他可没忘记东方云翔每次看她的眼神,那是一个男人看自己喜欢的女人的眼神。
  云溪无奈地轻瞪他一眼,果然是她在醋鱼里多放了醋,这才使得满桌子都飘着酸醋味。
  “我看你还是别吃这醋鱼了,吃点别的吧。”她伸手去夺盘子。
  龙千绝止了她的手,勾唇道:“不要,这可是你亲手做给我一人吃的,我要把它吃得干干净净。”
  拿他没办法,云溪只得抿嘴轻笑。
  春夜的微风中,带着丝丝的凉意,空气中暗香浮动,夜色迷离。
  离小院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溪水沉浸在夜色中,弯月倒影。
  溪水边,龙千绝随意地席地而坐,姿态慵懒而优雅。云溪整个人陷在他的怀中,一边吸允着他身上的阳刚气息,一边抬头仰望星空。
  难得有如此惬意的夜晚,两人相拥着,静静地享受着此刻的宁静和温馨。
  龙千绝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看着她额前的发丝被晚风轻轻吹起,调皮地飞扬着,他黑眸之中散逸出点点的柔光。俯首,顺着她光洁的额头又滑腻的脸颊、白瓷般的细颈、完美的锁骨,细吻密布而下。
  吻至她敏感处,云溪嘴里发出一连串的咯咯笑声,伴随着晚风远远地传递开去。
  她深深地呼吸。
  今夜的风,是甜的。
  天边,一颗流星划过天幕,拖着一道长尾,消失在了天际。
  云溪猛然坐直了身子,仰望着流星消失处,连忙双手合十许愿:“我希望我们一家人可以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
  “溪儿,你在做什么呢?”龙千绝单手撑地,斜着身子,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云溪弯唇笑道:“许愿啊!你不知道对着流星许愿,很灵的吗?”
  “是吗?”龙千绝眉尾轻扫,指着天边又一颗流星,道,“你还可以许一个愿望。”
  话音落,他也在心中默许了一个愿望:希望溪儿的脸上永远都有明媚的笑容!
  云溪啪的一声再次双手合十:“我希望赫连大哥能够真正开心释怀,早日找到属于他的幸福……”她轻灵悦耳的声音在夜空中如黄莺啼唱,夜色更加朦胧沉醉。
  暗影处,有人影微晃了下。
  龙千绝微微一怔,旋即一把将她扯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端,眼神却是幽幽地飘向了暗影处。不用猜,他也知道那里藏着的究竟是谁。
  云溪稍稍挪动了下身子,在他的怀中寻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安然地享受着他的怀抱和温暖。没过多久,她徐徐地闭上了眼,在他的怀中甜甜地进入梦乡。
  云溪已记不清是如何回到卧床上的,待她醒来后,发现了赫连紫风留在门外的信函。他连夜离开了,与他们相约在东陵国的赫连家族会面,参加他继任家主的仪式。
  离赫连紫风继任家主仪式还剩下不到十日,他提前回到赫连家族作准备,也是必须的,谁能料定这中间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谨慎如他,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直至确保他的继任仪式顺利进行为止。
  再一次来到司徒府,云溪和龙千绝两人换回了自己本来的面目,随行的还有冰护法和风护法。
  如此高调地出现在司徒家族,着实让刚刚遭受了浩劫的司徒府惊吓不已,以为凌天宫是来趁火打劫的,不过其实也差不多,他们的确是来趁火打劫的。
  “你说什么?你们是来提亲的?”司徒魁几乎以为是自己的耳朵产生了幻觉。
  云溪闲适地喝着茶,眉梢轻挑道“司徒家主听得没错,我是代替我堂哥云清,前来司徒府提亲的。我乃是云家人,嫁入给了龙千绝,所以从此后云家的事,也就是凌天宫的事。我堂哥不方便亲自来提亲,所以只好由我和我的夫君代劳,表达我们的诚意。”
  龙千绝坐在她的身侧,微微勾唇,原来她所谓的秘密,就是前来提亲!她可真够坏的,刚刚抢了人家的神器,将司徒家主气得半死,现在又折返回来提亲,真是坏得可爱极了。
  他静坐一旁,不准备启口插话,有时候听她如何捉弄他人,也是件很有情调的事。
  司徒魁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了:“哼,休想!从前我不同意云清和敏敏的婚事,乃是因为云家势单力薄,根本配不上我们司徒家族。现在云家和凌天宫有了瓜葛,那我就更不能将敏敏嫁给云清,我们司徒家族乃是名门正派,绝不会和邪派有任何的牵连。”
  “你确定吗?”云溪有意顿了顿,浅浅地笑道,“司徒家主可能还没有到大街上去走一走吧?现在大街上到处都在传播流言,说司徒家族的神器被人给盗了,作为能够开启神器力量的司徒家大小姐也失踪了。没有了神器和开启神器力量的人,现如今的司徒家族,等同于是一副空架子,试问如此情形下,司徒家主真的决定要同我们凌天宫为敌吗?”
  “什么?”司徒魁大惊,猛然立了起来,他不敢相信,如此机密的事,居然已经传到了市井当中。倘若整个傲天大陆的人都知晓了这个消息,那么司徒家族还有何屏障位列十大家族之一?
  “此事当真?”他依旧还是不敢相信。
  “家主若是不信的话,可以问问其他人,近两日里,总有人去过街市吧?”云溪说得很有把握,因为那消息就是她让人给传出去的,自然不会有假。
  司徒魁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当即说了“失陪”二字,便匆匆远离了客厅,去打探事情的真伪去了。
  许久,司徒魁返回,同来的还有几位太上长老,每个人脸上的表情皆有些凝重。
  云溪和龙千绝两人对视了一眼,心领袖会,静坐着等待他们先开口。
  “龙尊主,关于小女的婚事,我想我们还需要再好好地商量一下一”司徒魁欲言又止。
  龙千绝悠然起了身,轻弹着衣袖道:“溪儿,天下何处无芳草,你堂哥何必非跟司徒家攀亲戚呢?本尊还有事要忙,可没功夫在这里瞎耗了。”
  云溪微愣了下,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这是想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呢。她拧了下眉头,放低了声音,恳求道“千绝,这可是关系到我堂哥的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你也知道的,倘若他无法娶到司徒小姐,他就再也无法变成从前的少年将军,他整个人算是彻底毁了。你或许根本无法体会到他对司徒小姐的痴情的”
  “够了!你既然已经嫁到了凌天宫,便是我龙家人,为何还时时处处替云家着想?本尊乃是凌天宫的尊主,今日陪你来司徒家,已经是给足了你面子和耐心。难道你还想让本尊看司徒家的脸色不成?”龙千绝愤然甩袖,露出一副恼怒之色。
  司徒魁等人看在眼里,一个个心中都在思量着,暗自打算。
  “千绝一我答应了堂哥,一定要为他求娶到司徒家大小姐的,我不能食言。”云溪眸含泪光,颇为委屈道。
  龙千绝眼神一软,揉了揉她的头,轻声细语道:“好了,既然你这么想完成你堂哥的心愿,那么本尊就成全你。今日本尊必让司徒家的人答应这门婚事,否则的话,本尊就命人灭了司徒家,反正本尊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冷冽的眸光抛向了司徒魁几人,带着极为霸道的威胁味道。
  司徒魁与几位太上长老对视了一眼,彼此眼底皆存有担虑。的确,司徒家族现如今的处境堪忧,倘若凌天宫想要灭了司徒家族,简直易如反掌。可是凌天宫毕竟是邪派,倘若与它结了亲家,那么他们也无法在十大家族当中立足,权衡利弊,实在难以抉择。
  “千绝,你何必负气呢?当年上官家族的灭门惨案分明就和你无关,你为何要承认?当年杀害上官家族的人分明就是圣宫的尸傀,与你何干?听说那些尸傀力大无穷,只攻不守,有消耗不尽的力量,若非如此,以上官家族的实力,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差点被灭族了呢?”
  “圣宫将上官家族的灭门罪行嫁祸于你,目的就是想借十大家族的手除去你,你怎可自行承认,让圣宫的阴谋得逞?”
  “我可是听说当年圣宫豢养的那些尸傀,近日里又开始出来为患,先前已经对尹家家族的人下手,接下来说不定也会对十大家族的其他家族下手呢。”
  “区分尸傀的最好办法,就是看他们的眼睛,他们每个人的眼睛都是空洞没有焦距,即便是被人刺伤,他们也感觉不到疼痛的”
  云溪娓娓劝慰着,看似在劝说,实则是想提示司徒家的人,凌天宫并非他们想象中乃是滥杀无辜的邪派,也是间接地想为龙千绝正名。他背负了杀害上官家族满门那么多年的罪名,实在太冤了,也是时候为他洗脱邪尊之名。
  龙千绝看着她,眼神微微一热,心中莫名感动。
  其实他已经完全不在乎这些骂名了,也觉得没有必要去解释些什么,可是现在事实从她口中诉说出来,他心中暖暖的。无论其他人相不相信他,他都无所谓了,只要她信他,那就足够了。
  司徒魁闻言,猛然睁大了眼睛,惊呼道:“此事当真?当年灭上官满门的不是龙千绝,而是圣宫的尸傀?”对于云溪尸傀的描述,他当然清楚,正因为这些人的可怕,所以他们司徒家才损失如此惨重。
  几位太上长老们相互对望了一眼,思索着事情的真实性。
  “不妨告诉你们,他就是当年圣宫的天龙尊者!”云溪的手指着龙千绝的方向,丢出了一条更为猛烈的爆炸性消息。
  “你、你是天龙尊者?”司徒魁大大吃惊。
  其中一位太上长老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出声道:“老夫昔日曾经亲眼见过天龙尊者,难道老夫一直觉着你很眼熟,原来你们真的是同一人。”
  听他如此说,其他人也再没有任何怀疑之色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听说当年天龙尊者判出了圣宫,被圣宫通缉……”司徒魁疑惑道。
  “没错!千绝正是因为发现了圣宫宫主豢养尸傀的秘密,所以被圣宫宫主追杀,他当时受了重伤,无处可去,所以就躲在了他的好友上官家大少爷处。谁知圣宫获悉了他的藏身之处,便派人前来追杀,还将上官家族上上下下杀得片甲不留,这才有了上官家族的灭门惨案。”
  “试想,当时的天龙尊者,他刚刚离开圣宫,哪里有自己的势力?单凭他一己之力,又如何将上官家族灭门?这完全就是栽赃嫁祸!”云溪愤然道。 “那上官家的大小姐呢?当年可是听说龙尊者是为了强抢上官小姐,所以才灭了上官家族满门的……”司徒魁对龙千绝改换了称呼,相对于凌天宫宫主来说,天龙尊者的身份更受江湖人士的尊崇。明显地,司徒魁对他的态度也改变了许多,他不相信昔日里万民称颂和景仰的天龙尊者会是滥杀无辜的杀人狂魔。
  “你们觉得这可能吗?倘若他真的为了强抢上官小姐,所以才灭了上官家族满门,那么此刻站在他身边的人为何是我,而不是上官小姐?”云溪轻轻地勾唇,继续道,“上官小姐乃是上官大少爷的妹妹,上官大少临死前,将自己的妹妹托付给了千绝,让他好好地照料。现在上官小姐就好端端地住在凌天宫,你们若是不信的话,尽管招上官小姐前来对质。”
卷三:傲天大陆篇:一家三口向前冲 V44 三大圣地来人了
司徒魁和几位长老相互交流着眼神,思索着云溪的话语,迟迟无法决断。
  “溪儿,何必跟他们解释这么多?清者自清。”
  龙千绝掀袍而起,身如苍柏挺拔,昂然而立。
  “本尊和夫人会在吟风楼住上一日,这门婚事同不同意,你们自己商议,无论结果如何,本尊和夫人明日一早都会离开……,临行前,本尊不妨将话撂下,云清是本尊夫人的娘家人,但凡是自己人,本尊都会全力相互。相反的,倘若有人伤及到本尊的人,本尊也会不惜一切,让对方付出代价!”
  司徒魁等人仰望着他挺拔而立的身姿,那张精致绝美的五官散发着难言的气势,那种与生俱来的凌驾于世人之上的冷傲之气,深深地撼动着他们的心。
  同为上位者,他们也有他们的高傲,然而在他的面前,他们却不得不低下头去,因为那样的气势,绝不是他们所能比拟的。
  不愧是凌天宫的主人,昔日的天龙尊者,无论他的身份如何变化,身上的那一种睥睨天下的气质却是不会改变的。
  他们越来越相信云溪的话语,他必然是昔日里的天龙尊者不错。
  倘若他真是天龙尊者,那么江湖上有关于他的传闻,岂不是都不可信?
  众人还沉浸在各自的思绪当中,龙千绝已经牵着云溪的小手,潇洒离去。他的话已经撂下,婚事同不同意,就看他们自己如何抉择。同意,那么以后凌天宫就是司徒家族的后盾,不同意,那么对不起,就等着凌天宫的报复吧!
  不得不说,他的处事作风很决绝,很利落,不拖泥带水,却也很有效。
  一路上,云溪略带崇拜的目光仰望着他,两眼直冒红心。
  她忽然发现自己特别喜欢他霸道决然的一面,就像当日她被冷眉儿的手下追杀,差点服下三粒增玄丹自损身体,他击退了杀手之后,狠狠地教训了她一顿。
  她不但不恼,反而觉得这样的他很有魅力,也是在那一刻,心为之所动……,搞不懂,莫非她天生就有受虐的倾向?
  唇角大大地扬起,云溪沉浸在昔日的记忆中,发现所有的记忆都是美好而甜蜜的。
  手心传来他掌心的温度和力度,相处这许久,她的心却还是如同初见般充满悸动。
  龙千绝侧脸看着她满怀痴意的小脸,眸光逐渐黯了下去,越来越深幽难测,最为深幽处,有一抹狡黠一闪而过。
  握着她小手的掌心加大了力度,将她的小手紧紧地包裹,他好似有些了解了自己吸引她的本钱,得意之余,心中慢慢勾勒出无数的诱妻之策。
  他慢慢爱上她为他而倾倒的成就…
  云溪还在对着犯花痴,哪里知道他心底那些小九九?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突然走进一对男女,男子黑袍翩跹,高大挺俊,女子赤衣流华,裙裾飞扬,他们的出现,好似一道靓丽的风景线,霎时间就让整条大街鲜活起来。
  女子亲昵地挽着男子的手,绝色的容颜上绽放着幸福甜美的光泽,男子时不时地低头看她,漆黑的双瞳中柔光四溢,这样的场景,无论谁见了,都会被这份甜蜜和幸福所深深感染。
  然而却也有例外。
  吟风楼二楼临窗处,一名赤衣男子临窗而立,看他年纪,二十五六岁,他的面容棱角分明,犹如刀削,英挺俊逸,无情的冷眸之中,厉芒闪烁。仔细看时,可以发现,他那一双寒眸直直地盯在了黑袍男子的身上,眼底掠着冷冽的精光,表情如腊月冰霜般冷酷。
  在他的对座,是一名灰衣老者,年逾五十,神色从容,气定神闲。察觉到赤衣男子的专注视线,于是顺着他视线方向望了下去,大街上,那一对男女格外得亮眼出挑,好似一对神仙眷侣,让人忍不住艳羡。
  “认识?”老者随口问了句。
  赤衣男子微眯了下眼,默而不语,黑眸之中溢出缕缕冷光,高深莫测。
  老者无趣地摸了摸鼻子,对于赤衣男子的无礼和冷漠,见惯不怪。
  正在大街上行走的龙千绝敏锐地感觉到了一道不善的目光在盯着他,他惯性地抬头,循着目光望去,却只见到一个白色的身影翩然转身,消失在了窗口。尽管如此,他还是捕捉到了那赤衣男子发间一支墨玉的发暂,在阳光底下掠过一道幽光,充满了肃冷的杀气。他微微一怔,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不妙的事即将发生。
  “千绝,这支簪好看吗?”云溪恰好瞄上了一支玉簪,转头询问,发现他正抬头瞄向他处,不由地好奇。
  “千绝,怎么了?”
  龙千绝回了神,抹去心头不好的预感,摇头浅笑道:“没什么。你看中了什么,让我看看。”
  云溪没有深究,将玉管送到他跟前,晃了晃,嫣笑道:“怎么样?好看吗?”
  龙千绝好看的眉梢轻抬了下,转首往首饰摊瞄了一眼,取来另一支墨玉、制成的簪,不答反问道:“你觉得这支簪,比较适合怎样的人佩戴?”
  云溪不明所以,从他手里接过了玉簪,细细打量一番后,随口道:“这一支是男人用的玉簪,看起来低调、不显眼,可是却别有格调。佩戴这种玉簪的人,内心一定是孤傲的,就像你一样!”
  她狡黠一笑,歪头瞄向他脑后,他所用的发簪正是这类墨玉制成的玉簪。没有任何的纹饰,朴素简单,然而正是这样朴素而简单的发簪,戴在他的发间,却是那样高贵而优雅,富有格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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