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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妖瞳》

_22 诺诺宝贝(当代)
  他们本就是年轻人,年轻人总是特别的容易冲动,在面对那些禁卫军的蜂拥而至的时候,即使挟持了皇上也只是想要脱身,脱身了才能再次为自己洗脱罪名,要是被抓进了天牢,那只怕是一辈子都别想要出来了。尤其是皇后娘娘竟然还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见两位王爷进了天牢,哪里还会有可能让他们活着出来?况且,他们其实也并没有怎么伤害皇上,不是吗?只是稍微画上了一点他的脖子而已,其他的根本就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一时间,以为皇后的事情,几乎所有的人都将争论焦点聚集到了皇后的身上,而对于安祈洛和安瑾瑜两人确实变得格外的宽宏大量,甚至是之间倒戈支持着他们两人的关于挟持皇上的行为。甚至几乎都忘记,安祈洛在他们心目中一直都是恶魔的转世,是即使只是想起也会做噩梦的恶鬼王爷。
  在皇宫之内,自安沁如将所有的关于皇后对她说的事情说出来之后,就已经乱成了一团,尽管安任擎不想相信,但是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再询问皇后的时候就有禁卫军从皇后的凤阳宫内搜出了失窃的玉玺。不仅如此,更是从凤阳宫内搜出了一份圣旨,上面的内容俨然就是遗诏,也就是说等他驾崩归西之后,将有太子安谨墨继承皇位。
  连这些东西都从凤阳宫内被搜查了出来,安任擎即使是有再多的话想要说也已经没有了要继续说的理由了,尽管心情沉重,尽管皇后口口声声地说那玉玺和圣旨她根本就从来都没有见过,但是这些话又还会有什么人相信呢?她的话根本就已经不可信了,即使是她的亲生女儿,也已经说出了她指使她说谎来蒙骗皇上,嫁祸给安瑾瑜安祈洛两人,现在还有多少人会相信她说的话,又有多少人敢相信她所说的话?
  不仅是皇后,太子安谨墨也因为这件事情而受到了牵连,虽然没有将其关到天牢内,但是却也被禁足在太子府内,没有得到允许就绝不许他离开太子府半步,而在那以后的事情他也将没有资格来参与。
  无力地斜靠在龙椅上,安任擎突然感觉到一阵的心力交瘁,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能他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对这样的事情有所感觉,只是却一直都不愿去深究,就怕得到让自己害怕的答案。
  他一直都在自欺欺人,从二子出事的时候开始,他就一直都在自欺欺人,那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另外两个儿子的死,他全部都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他不愿去多想,也是不敢多想。
  深吸了一口气,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锦囊,那是十八年前他要杀安祈洛的时候,出现的那个高僧送给他的,就是因为这个锦囊里面的内容,他才会留下安祈洛的一条命,才会让他一直活到现在。而那里面的内容却是让他无论如何都不愿相信,也不敢深究,十八年来,他将这个锦囊一直都放在一个让他极不容易被看到的地方,就是为了不想看到它,从而想起里面的内容,再想起安祈洛。
  早在十八年前,他就已经将安祈洛与他的其他儿子们区分了开来,甚至是不愿想起他竟然会有如此怪异的儿子。他的名字叫安祈洛,而他的那些兄弟的名字全部都在名字之中带着瑾字,就只有他没有。而这十八年来,他也刻意地将他忽略,甚至是从来都不给他成长的机会,一直以来,他的表现也是如他期望的那样,无能软弱,除了一双红色的眼睛,其他的根本就从来都没有能够威慑住别人的地方。
  只是今日的事情,却是让他的心底忍不住升起了一阵悲凉,难道事情果然会如此吗?他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难道真的会发生吗?
  伸手将锦囊打了开来,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纸条,缓缓地打开直视着那纸上的内容,那里只有短短的一句话:顺则昌威,逆则灭亡。
  他一直都想不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却也知道这事与安祈洛有着绝对的关系,而他的存在更是关系着临月国的昌威或者灭亡。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安任擎希望的事情,并不是说他不想要让自己的国家昌威起来,而是因为他从来就不想让这个被他厌恶甚至是害怕的儿子来继承他的皇位,而如果临月国的昌威真的与他有关,那就势必要让他来继承他的皇位。在安任擎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最合适的皇位继承人,那就是他最疼爱的安谨墨。
  但是他也不想让临月国因为安祈洛的关系而灭亡,所以他在这十八年来从来都没有给过安祈洛任何的可以扩张势力的机会,甚至连让他成长的机会都没有给他。在皇宫中没,他是所有人都能够欺侮的小皇子,但同时也是所有人都想要避开他,排挤他,从来都没有人会愿意接近他,与他亲近。如果他从小就没有任何人愿意接近他,也从来都没有机会接受任何的他安排给皇子们的教育,他自然就不可能会有成才的一天,也就自然的不会有威胁到墨儿的皇位的一天。
  只是人算真的不如天算,原来他竟然一直都在暗中布置着自己的势力,更是有着一身出神入化的深厚功力。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皇后对他的陷害,让他连祈王府都回不了的话,他是否还要继续无能软弱下去?
  不,自从他娶了蓝汐月之后,他就已经开始在慢慢地显现出他的强势了,这次皇后的陷害也只是加快了他将所有势力显现出来的速度而已,从那天他带着蓝汐月进宫请安开始,他身上就已经出现了不一样的气势,那是连他这个皇帝都感受汗颜的强势。
  手中的纸杯揉捏成了一团,蓝汐月,这个让他完全看不透的女子,身上到底有着什么秘密?他绝对不相信她只是深养在宫中的失宠公主,她身上为何会有那样强悍的功夫?竟然连禁卫军统领都不是她的对手。
  可能连蓝宇廷都没有发觉到,他的这个女儿是多么的与众不同,他一直都将她遗忘在深宫之中,却从来都不知道她在深宫中到底做过些什么事情,因为他从来都不会将注意力放到她的身上。
  深呼了一口气,难道这就是天意吗?天意如此,让蓝汐月在到达临月国的当天晚上就遇到了火灾,将她的绝世容颜烧毁,太子也因为嫌弃而不愿娶她为侧妃,又是天意,让他想到了安祈洛,因为对他的厌恶,让他想到了将毁去容颜的蓝汐月许配给了他,却没有想到这个行为却是成全了安祈洛,没想到安祈洛竟然是对蓝汐月动了真情。
  如果当初太子没有嫌弃,如果当初他没有答应太子的请求将蓝汐月许配给别人,如果当初他没有把蓝汐月许配给安祈洛,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展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慢慢地摊开了手,将手中被他揉皱的纸重新摊平,却突然发现在那句话之间多出了以前并不存在的印迹,一只血色的眼睛,在那血色的眼睛的旁边,还有着一些细长的血色痕迹,像是被拉长的血迹,却又有些不一样,反而更像是女子绣花用的绣花针。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或者是这些细长的痕迹出现在那眼睛的旁边到底是什么意思,其实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蓝汐月最擅长使用的银针,否则的话一定可以猜出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出现在那眼睛的旁边又代表着什么样的意思。
  看真那透着淡淡的诡异的血色的痕迹,安任擎瞪大了眼睛,喃喃地自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为何这里会突然出现这样的印迹?为何竟然还是这样妖艳的红色?这是安祈洛的眼睛吗?那么这旁边的痕迹又是什么?为何竟然会出现在这只眼睛的旁边?”
  耳旁又回响起了十八年前的那位高僧说的话,这些话在这十八年来终于又再次被他想起来了,“七皇子身负天命,陛下切不可伤其性命,否则天下大灾,民不聊生!陛下当对七皇子多加教导,教他心系百姓,身系天下,可让临月国国运昌威,鼎立于天地之间。但若是使其心生忤逆,则后果将会不堪设想,望陛下三思,善哉善哉。”
  安任擎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一股不祥之感流遍全身,他并不想让安祈洛来继承他的位置,声音根本就从来没有想过要教导他什么,甚至是一直都在消磨着他的能力。而这么多年来,安祈洛的表现也让他以为他成功了,安祈洛真的如他所愿的变成了一个空有外表和气势的无能王爷。
  可是事情并没有真的如他希望的那般发展,现在安祈洛的势力到底有多么庞大连他都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从来都没有教导过他要心系百姓,身系天下,而且,他现在整个就是一胆敢挟持父皇,意图弑父的逆子。
  就在安任擎深思,为安祈洛的事情心惊的时候,身边贴身伺候着,刚才被他遣出去的太监神色慌张地冲进了御书房内,没有任何预兆的更没有任何规矩地冲进了御书房内。“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安任擎的面前,哭喊着说道:“皇……皇上,大事不好了,沁如公主她……她自尽了!”
  “你说什么?”安任擎只感觉到心口一窒,腾身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大步走到哪太监的面前,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瞪着他狂吼道,“你再说一遍,如儿怎么了?”
  那太监的脸上眼泪鼻涕一堆,颤声说道:“回……回皇上的话,刚才如梦宫的宫女跑来禀报,说……说沁如公主她……她想不开,自尽了!”
  安任擎手上一松,那太监就从他的手中滑落重新跪到地上,而安任擎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尽,他最宠爱的公主竟然自尽了,这怎么可能呢?她为什么要这么傻,如果是因为她母后的事情,那根本就不是她的错,她也只是一时冲动才会犯下那样的错,他亦没有想过要重罚她呀!为何,为何她竟要如此的想不开?
  “皇上,请皇上节哀!”那太监伏身在地上,朝着安任擎颤声说道,脸上是一堆的眼泪和鼻涕。
  安任擎却是如同没有听到一般,突然朝着御书房的门口有些跌撞地冲了出去,脸上的满满的哀痛的神色。那可是他最宠爱的女儿啊,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呢?怎么会如此想不开,竟然就这样自尽了呢?他要亲自去看看,不然,他是在是难以相信竟然真的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皇后的事情还没有平息下去,甚至是刚刚兴起,从宫中又传出了一个消息,最受皇上和皇后宠爱的沁如公主上吊自尽了。消息传播得很快,很快几乎整个邀月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大家纷纷猜测,沁如公主为何会如此想不开,是否与皇后被抓进天牢这件事情有关?
  是因为她的突然背叛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才会东窗事发,她所做的那些事情才会被揭发出来,不然也就不会被抓进天牢里了。而皇后娘娘毕竟也适合沁如公主的亲娘啊,是不是因为过不了心里的那个背叛亲娘的坎,所有才会想不开就自尽了呢?
  一切似乎都乱了,皇宫乱了,邀月城都乱了,甚至是整个临月国都快要乱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整个天下都要乱成一团了。而在所有人乱成一团的时候,夜圣门内却是异常的安静,而在那一阵平静的背后却隐隐地透着紧张和沉闷。
  唯一会制造噪音的安瑾瑜也已经安静了下来,只因为锋的一句话,“如果不想让夫人红颜薄命的话,就不要再来烦我们了,夫人需要安静,主子不希望有人打扰到他们,而我也要尽快找出救治夫人的办法,瑜王爷就请安静地到一边去歇息吧!”
  安瑾瑜当然是不希望蓝汐月出事的了,在听了锋的话之后还真的安静了下来,也不再坚持着要在夜圣门里逛逛看看,亦不再想要快点找到蓝汐月的所在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让她快点好起来,他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伤得这么严重。
  一直以为只是小伤,除了会感到有点痛之外什么事都没有,现在听了锋的话之后才意识到似乎真的很严重。而他当然也是不可能会知道,蓝汐月并不是在今天皇宫里的时候受的伤,而是因为进了寒潭,被寒气侵入到了体内。
  在房内,蓝汐月的体温一直都在火热和冰冷之间交替着,惹得安祈洛都快要发疯了,如果不是锋的保证,保证她不会出事,说不定安祈洛早就已经发狂了。锋说她的体内有两股气在相斗着,但是她不知道那除了寒气之外的那股内力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他输入到她体内的,还是她本身就有的?
  “汐儿,你快点醒过来吧,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快点醒过来好不好?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都快要不知道为到底应该怎么做了,汐儿,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号码?”安祈洛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喃喃自语着。现在她的体温又变得冰冷,而他能做的就是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帮她取暖,让她不会那样难受。
  锋敲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安祈洛有些神色呆滞地抱着蓝汐月,眼里是满满的焦虑和神情憔悴,他不停地将内力输入到她的体内,不停地照顾她,已经快要到他的极限了。时间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他不眠不休地这样子干了整整一天,如果不是他内力深厚,只怕
  早就已经累趴下了。
  但是他现在还不能去休息,他还要照顾汐儿,汐儿还没有醒过来他怎么可能有心情去休息?
  看着锋的出现,安祈洛已经没有了像刚开始的几次那样激动了,因为他每次来诊断的结果几乎都一样,她的体内有两股气在相斗着,可是都已经斗了整整一天了,是否也该停下来休息了呢?
  面对这样的场景,锋都有点说不出是来为夫人诊治的了,因为每次的结果都一样,连他都有点失望了呢,更何况是主子。
  安祈洛伸手将蓝汐月的一只手从被窝里拿了出来,眼睛看向锋,说道:“又两个时辰过去了,快点诊断吧!”
  愣了一下,随即朝着安祈洛微微躬身说道:“是,主子!”随后就走到了蓝汐月的旁边,伸手搭上了她的手腕。
  看着锋的神色,安祈洛的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失落,手下意识地抱紧了怀中的人儿,看着锋淡淡地说道:“是不是还是与前几次一样?”
  迟疑了一下,锋才点了点头,道:“是的,还是一样。”
  轻叹了口气,将蓝汐月的手拿回到了被窝里,冷清地说道:“你先下去吧,两个时辰后再来诊断!”
  “是,树下告退!”
  而就在这个时候,蓝汐月的手指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只是没有被任何人看到,但她的体温却是在慢慢地升高。
  第八十一章 相公,我爱你
  安祈洛感觉到她体温的回升,手上已经拿起了冷湿的毛巾,但是还没有别的动作的时候就顿住了,轻皱了下眉,低头凝视着蓝汐月的脸。手上的毛巾被放到了一边,手抚上她的额头,眼里忍不住浮现一丝欣喜,虽然还是有点烫,但是很明显的已经没有刚才的那么让人心惊了,而这个体温似乎已经停留在了这个程度,没有再要上升的趋势。
  现在的蓝汐月,不管怎么看都像只是在发烧,似乎只要烧退了她就会醒过来,不对,如果只是小小的发烧,是不会让人昏迷的,那是不是说很快她就会醒过来了呢?
  安祈洛低头将脸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磨蹭着,眼里是止不住的欣喜,复又将旁边的毛巾拿到了手上,敷在了她的额头上,这样就可以让她更快地退烧,也就能够更快地醒过来了。一时的惊喜,让安祈洛完全忘了他是否应该去把锋找来,让他再来诊断一下蓝汐月的身体状况,看看现在这个样子又是怎么回事。
  每次在蓝汐月浑身发冷的时候,安祈洛都会把她抱在怀里,而当她的身体又开始发烫的时候,他又会将她放回到床上,就因为抱着的话怕她会更热。所以现在蓝汐月的身体虽然没有前面的那么烫了,虽然安祈洛其实真挺舍不得放开她的,但他还是小心地将她放回到了床上,小心地替换着她额头上的毛巾。
  已经过了差不多快有半个时辰了,她都没有再出现过身体发凉发冰的情况,这让安祈洛又惊又喜,眼睛直直地盯着她,只希望能够在第一时间看到她睁开眼睛。因为境况的转变,似乎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安祈洛的心也就不由得稍微有点松了下来,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淡淡的欣喜。
  又过了大概一个时辰的时间,蓝汐月的睫毛突然轻轻地扇动了几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有些迷茫地仰面看着床顶的方向,轻蹙着秀眉。似是在想着些什么。感觉到自己的手似乎连动都动不了,好像是被什么抓住了似的,逆转过头去看向旁边,眼里出现了一点点的笑意,柔柔的让人看了忍不住心中暖洋洋的。在她转头的时候,敷在她额头上的湿毛巾掉了下来,微愣了一下,嘴角的笑意不由得扩大了许多,他一直都在照顾她的吧?
  她的手正被安祈洛握着,而他自己则是蜷缩在旁边睡着了,当看到他脸上那有些憔悴的神色的时候,蓝汐月的眼里很自然地就泄露出了淡淡的心疼。将另一只手朝着安祈洛伸了过去,轻抚着他那看上去变得似乎有些邋遢的脸,眼里有着心疼,嘴角却是挂上了幸福的笑意。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的心在一瞬间之内就被填得满满的,真好。
  安祈洛有些不安地在枕头上蹭了一下,感觉到脸上好像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爬,遂将眼睛睁开,然后就连眨都不想眨一下了。满脸惊喜地看着眼前的这双睁开的眼睛,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做梦,所以连眼睛都不敢随便地眨一下,就怕眼睛那么一眨,再睁开的时候汐儿就又睡着了。
  见他睁开了眼睛,蓝汐月连忙将手从他的脸上缩了回来,脸色有些微红,轻声说道:“真对不起,吵醒你了。”
  安祈洛的手握紧了一些,感受着从一直被他我在手心的小手传来的温度,将手拿到了唇边轻吻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傻瓜,醒了的话你就应该马上叫醒我的呀,你知道吗?我连做梦都在想着你能够快点醒过来的。”
  蓝汐月的脸上一丝甜蜜闪过,将被他亲得有些痒痒的手拿了回来,抬头看着他心疼地说道:“你看上去好像很累的样子,是不是一直都在这里照顾我?”
  又是摇了摇头,现在的安祈洛哪里还会感觉到累?他只感觉他现在精力充沛,就算是要他再来个三天三夜不睡觉也没问题。视线停留在蓝汐月的脸上舍不得移开,满脸开心的笑意,说道:“我没事,倒是你,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说着他的手就已经抚上了她的额头,眼里出现一点紧张,怎么感觉还是有些烫呢?
  轻笑着将额头上的大手拿开,从床上微抬起身来靠在了安祈洛胸口的位置,轻轻地磨蹭了几下找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她发现她很喜欢靠在他的身上,让她很安心的感觉。
  安祈洛愣了一下,脸上溢满了欣喜之色,将手绕到她的背后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另一只手则轻揉着她的发丝,脸紧贴在她的额头上,眼里有些担忧之色,说道:“汐儿,你好像还在发烧。”
  将脸在他的身上轻轻地蹭了几下,一只手环上了他的腰,闭着眼睛轻声应道:“嗯,头还是有些昏沉,不过已经不要紧了。”
  她很聪明地没有问自己到底怎么了,因为她自己的身体自己还是有一点清楚的,现在除了还有一点点的发烧之外,基本上已经没事了,而至于她为什么会发烧,甚至是为什么会昏迷,就算不问她也能猜到一二。八成是跟那个寒潭有关,但是她什么都不问,免得问了安祈洛就会让她喝那些苦了吧唧的药,那简直是在受刑。
  对上蓝汐月那楚楚可怜的眼神,安祈洛的心狠狠地悸动了一下,尤其是她说的那一句想他在她身边,更是让安祈洛感觉到胸口犹如要爆炸了一般,让他只想紧紧地拥着蓝汐月,生生世世。重新又躺回到了床上,将她抱在怀里,轻吻着还有些发烫的额头,说道:“可是你还在发烧,怎么可以不管的呢?”
  蓝汐月的眼里有着阴谋得逞的坏笑,在他的怀里缩了缩身子,脸埋进他的胸前,摇着头说道:“真的不要紧的,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就想先前的那样用冷毛巾帮我降温好了!”说着这话的时候,她的手上已经出现了一块湿毛巾,正是她刚才从额头上拿下来的那块。
  看着蓝汐月手中的那块毛巾,再抬眼凝视着她的眼睛,安祈洛伸手将那毛巾接过,眼神却是有些黯淡了下去,看着蓝汐月突然说道:“汐儿,你是为了不想吃药,所以才会这么说的吧?”
  蓝汐月愣了一下,看着他那有些黯淡的眼睛,他现在是不是一味她刚才说的那句想要他在她的身边也只是为了能够避免吃药而随口胡说的呢?虽然说她是真的不想吃药,虽然可能说那句话真的有那么一点那样的目的,但是好像更多的还是实话实说。
  想到这里,蓝汐月的脸上却是没有半点因为被误解而有的恼怒或者是赌气的神色,反而是在眼里出现了一丝的狡黠,嘴角噙着一抹坏笑抬起了头将下巴枕在他的胸口。
  她变脸的速度看成一绝,在抬头的瞬间,脸上的神色就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狡黠或者是坏笑,反倒是楚楚可怜地看着安祈洛,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说道:“人家是真的不想吃药嘛,好苦的!”
  安祈洛的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失落,更多的却是心疼和怜惜,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另一只手上的毛巾已经变得有些温热了,但也要比蓝汐月现在的体温低很多。轻按着她潮红的脸颊上面,柔声的似是在哄小孩般地说道:“那你也不能因为不想吃药就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呀,要是病情加重了怎么办?”
  蓝汐月连忙点头,说道:“不会不会,有相公的悉心照料,人家怎么会病情加重呢?”
  “汐儿——”安祈洛的眼里出现了淡淡的无奈之色,还有深深的宠溺,即使知道这只是她为了逃避喝药而随口乱说的,他也一样很高兴,以前,好像极少能够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调皮地撒娇、耍赖。
  蓝汐月顺着他的身子往上移动了一点,两个人的脸更加的接近,近的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说道:“我突然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科室却不知道到底是说好还是不说好。”
  “什么事?”
  蓝汐月俏皮地眨巴着眼睛,说道:“我都说了不知道是说好还是不说好,你怎么这么问我呀?万一我说出来你觉得那件事情最好还是不要说出来怎么办?我说都已经说出来了。”
  “呃?”这可真把安祈洛给难住了,但是很快他就抱紧她,笑着一脸神秘地说道,“那你还是说吧,我保证如果觉得那件事情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的话,我就绝对不会跟别的任何人提起,好不好?”
  斜睨着他,他这话说得就是一废话,就他那单调的人际关系,就算是想说,他又能跟谁说去?扁了下小嘴,不满地说道:“可是这件事情是与你有关,而且是只与你有关的,说了的话还有得选择吗?”
  这话倒是将安祈洛的所有的好奇心全部都勾引了起来,与他有关,还只与他有关,那会是什么事情呢?将蓝汐月抱得更紧了,脸上出现了狡诈的笑意,说道:“那汐儿还是快点说吧,米之遥是汐儿发现的事情,就没有什么的不能跟我说出来的,更何况还是与我有关的呢?”
  “真的要说?”
  “嗯,说吧!”
  “可是万一说了让你受刺激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没有那么脆弱。”
  低头沉吟着,然后将脸枕在了他的胸膛上,轻声开口说道:“还记得那天在寒潭边上的时候,我找了你好久都没有找到,就只剩下那寒潭没有找了,所以我就站在那里等你,等你浮出水面。可是我等了好久都没有见到你的踪影,那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到好害怕,害怕你是不是再也不会出现,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安祈洛的心悸动了一下,下意识地久将她抱得更紧,听到她对他的担心,他除了心疼之外则是满心的感动,低头轻吻了下她的发丝,带着一点点的愧疚,轻声说道:“对不起汐儿,我没有再事先跟你说起过那个寒潭,才会让你担心的。”
  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不用跟我道歉的,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些事情而已。我那个时候突然就很害怕,所以我就忍不住想要下到寒潭底下去,看看你是否会在那里,后来在下面看到你没事的时候我真的好开心,也变得好轻松。”
  “汐儿”说道这里,却是让安祈洛想到了她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会昏迷了整整一天多,让他忍不住就感到一阵后怕,以后,他一定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可是他话才刚出口,就被蓝汐月给打断了,蓝汐月抬起头来趴在她的胸口,眼睛直视着他的眼睛,然后一脸认真地说道:“我刚才跟你说我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件事情其实就是,我发现,我好像爱上你了!”
  一阵雷声从耳边响过,将安祈洛炸得脑袋“嗡嗡”直响,而在同时,又有一朵浮云出现在了他的身下,载着他飘飘荡荡地不知道要飘到什么地方去,整个人都一种晕眩得不辨方向的感觉。张了张嘴,却是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只是手上的力量却是将蓝汐月抱得更紧了,紧得几乎都快要将她融入到了他的身体里面。
  蓝汐月的脸色也在说出那最后的一句话之后有些泛红,让原来就潮红的脸看上去更加的红润了,只是看到安祈洛的傻样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轻笑了出去,坏笑着说道:“我就说嘛,这事真的还是不要说出来的比较好,你还说你没有那么脆弱,不会那么容易受刺激的,可是看你现在的样子,好像还真的是受到刺激了。”
  安祈洛伸手轻抚着她的脸颊,满脸痴迷地看着她俏皮坏笑的样子,似是不敢相信又带着深深的希望,轻声说道:“汐儿,你刚才说什么?可不可以再说一遍?”
  眼珠子转了一个圈,点头说道:“好啊,我刚才说,这事真的还是不要说出来的比较好,你还说你没有那么脆弱,不会那么容易受刺激的,可是看你现在的样子,好像还真的是受到刺激了!”
  “呃”安祈洛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出现了一丝急切的神色,带着一点惩罚地低头轻咬了一下她微红的脸颊,说道:“坏蛋,你明知道我要你说的不是这一句!”
  “不是吗?”蓝汐月缩了下身子,将脸从他的嘴边移开,免得又被他咬,抬起头来满脸无辜地看着他,说道:“可是你刚才明明说要我再说一遍……唔!”
  还没有等到她把话说完,安祈洛就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吻住了她的唇,浑身悸动得只想要狠狠地将她抱在怀里,拥抱她,亲吻她。在她的唇上细细地舔舐啃咬着,再慢慢地深入,而出口的话就只有含糊却又无比认真的一句:“汐儿,我爱你!”
  蓝汐月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伸手环上了他的腰,张嘴迎合着他的亲吻,出口的亦是那相似的一句:“洛,我爱你!”虽然被安祈洛吃进了嘴里,但是却也一样让他非常清晰地听见。
  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安祈洛才放开了她,从它的身上翻了下来,将她抱住了怀里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虽然他忍得真的很辛苦,蓝汐月转过头来不解地看着她,安祈洛收紧了下手臂,在她的额头轻吻了一下,说道:“等汐儿的身体好了再说。”
  蓝汐月的眼睛变成了月牙的形状,在他的怀里蹭了几下,轻声说道:“洛,头号晕!”
  手抚上了她的额头,眼里闪过心疼,松开手将她轻轻地放在了床上,侧身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将刚才被他扔到一边的毛巾重新拿回到手里,在旁边的水盆里浸湿,也是为了让它变得更凉一点。将里面的水轻轻地拧去一点,然后敷在她的额头上面,满眼心疼地问道:“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眯起了眼睛,轻点了点头,应道:“嗯!好一点了。”
  看着她这个没有精神的样子,安祈洛都快要心疼死了,手上拿着另一块毛巾擦拭着她的脸,道:“汐儿……”
  他才唤了个名字,蓝汐月马上就朝着他露出了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巴巴地看着他,哭丧着脸说道:“我不要吃药!”
  安祈洛很想说,不吃药的话病会好得很慢的,但是想到先前的一次看到她喝药时候的那个痛苦的样子,他就更加不忍心说出那样的话来了,还是慢慢好吧,打不了他多照顾几天就是了。眼里出现了笑意,轻声说道:“好,不要吃药,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吧?”
  房门外出现了一个人,轻敲了下门,说道:“主子……”
  “进来!”
  站在门外的锋愣了一下,主子这次的反应怎么这么快?但还是马上就伸手推门走了进去,在进去的一瞬间就已经感觉到了房内的气氛似乎跟上次他来的时候不一样了,视线下意识地朝着蓝汐月的方向看了过去。眼里不由得闪过了一丝惊喜,快步走到了蓝汐月的旁边,声音也因为喜悦而有着压抑不住的颤音,说道:“夫人,你醒了?”
  似乎是最自然不过的,蓝汐月的脸上在面临着锋的一瞬间就回复到了原本的清冷,她似乎非常的不习惯在面对着出了安祈洛之外的人的时候露出笑脸。朝着他轻点了下头,冷淡地应道:“嗯!”
  安祈洛稍微往旁边移动了一下,看着锋说道:“先为夫人诊治一下,看她的身体是否还有什么要紧的!”
  “是!”说着,锋就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伸手搭上了蓝汐月的手腕。脸上有着淡淡的不解,还有就是一脸的放心,放开了她的手从凳子上站起来,朝着安祈洛说道,“主子放心吧,夫人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还有点发烧,只要吃几幅药酒会没事了的!”
  在他说到药的时候,蓝汐月马上就把视线转到了安祈洛的身上,巴巴地看着他,眼神中很明显地在告诉他,她不要吃药!
  忍不住嘴角浮现笑意,转过头去看着锋,说道:“她不喜欢吃药,你有没有别的办法让她的身体尽快康复?”
  “不喜欢吃药?”锋忍不住将视线拖到了蓝汐月的身上,却发现她的注意力只放在了主子的身上,眼里有一点淡淡的失落,但很快就消失在眼底的深处。不喜欢吃药,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喜欢吃药的,但是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免得到时候就算不被夫人劈了也会被主子拍死的。
  将脸重新转回到了安祈洛的这一边。,对望了一下,躬身说道,“那属下可以将药做成药丸的样子,直接可以哦那个来吞咽,这样就不会感到很苦了。”
  安祈洛视线转到了蓝汐月的身上,征求着她的意见,毕竟要吃药的人是她,当然是她来决定怎么样了!蓝汐月不由得浅笑了一下,如果做成药丸的话应该就跟现代的那些西药一样了吧,遂朝着锋说道:“那就有劳了!”
  “夫人太客气了,如果有什么事情是属下能够做到的,夫人尽管吩咐就是!”
  邀月城内,因为皇后的事情连累了其他的很多人也一起跟着遭殃了,太子被禁足在太子府内,安沁如更是想不开而上吊自尽了,就连皇后的娘家手握临月国几乎一半以上的兵权的大将军府自然也就遭受到了不小的打击。而且也是因为这件事情,临月国已经变得动乱,至少在外人看不见的内部,所有人都已经严阵以待,就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大动乱。
  因为皇后的关系,现在大将军的处境也非常的不好,有好几个平时跟他来往还算亲密的官员全部都对他避而远之,就怕受到牵连,甚至还有官员竟然跑到皇上面前参了他一本,将很多他的一些隐秘的事情全部都暴露了出来。也因为皇后的关系,太子殿下被禁足,朝中也已经出现了几个参劾太子的官员,这件事尤其让他心中恼火。
  而安任擎在最近的几天里几乎每天在上完朝之后就走进御书房内,闭门不见任何人,而一直都是由皇帝亲率的暗卫也开始行动了起来,那是只有皇上才能有资格对他们下命令的。这样的事情已经让大将军心生疑惑,尤其是当他发觉到最近他身边总是非常频繁地出现一些不明身份之人,几乎是让他认定了那就是皇上派出来的暗卫。
  皇上已经开始怀疑他或者是堤防他了了吗?这样的觉察让大将军更是对皇上保持了十二万分的戒备,暗中早就已经做好了要随时反击的准备。但是他只会等到安任擎先动手,只要安任擎没有对他动手一天,他也就会一天保持着平静,绝对不会首先对皇上不敬。
  而就在皇后被抓进天牢的第三天晚上深夜,在黑暗的遮掩下,有五个黑色的身影闯进了大将军府内,一身黑衣,在黑衣之外还穿着另一件黑色的斗篷,面上蒙着黑巾,俨然就是暗卫的打扮。他们进入到大将军府内后马上就朝着四周分散了开来,而还剩下的一个则是直接朝着大将军住着的院子潜入了进去。
  已经夜深时分,大将军早就已经睡下歇息,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叶在月光下闪着幽寒的白光的剑身从门缝之中悄悄地探入了进来,缓缓地往下移动着,当遇到门闩的时候才停了下来,小心地将门闩往旁边划着。待门闩脱离了开来的时候,房门很自然地久被推开,推得异常的小心,几乎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响动。
  一个黑影闪身进入到房内,在进入的一瞬间就已经将房门重新清掩上,眼里闪着幽寒的光芒,行动矫健地朝着床的方向走过去,脚下的步子非常的轻柔,踏在地上没有发出一点的响动。
  有一点月光透过窗户上的纸透射了进来,使得进来的那黑衣暗卫能够隐约地看见躺在床上的人影。手中的剑缓缓地举了起来,然后朝着躺在床上的身影狠狠地刺了过去。
  那一瞬间,他的剑轻易地就刺穿了那个身影,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障碍,就像是刺进了棉花之中的一般。心中一惊,连忙折身往回走,但就在他转身就要离开的时候,从他的旁边传来一阵凌厉的杀气,正直直地朝着他袭击而来。
  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伸手拳剑格挡着那凌厉的杀气,只听见“叮”的一声,两柄利剑相击在一起,火花四射,而趁着那火花四射发出的一点光亮,那黑衣暗卫已将对面的人看了个清楚,正是他今夜的目标,大将军袁绍威。
  大将军亦是将他看清楚,只是他头上带着斗篷,脸上还蒙着黑巾,并不能够将他的脸看见,但却也从他的一身打扮之中猜出了来人的身份。不由得冷笑了一下,说道:“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吗?但是想要杀本将军的话,似乎你一个小小的暗卫根本就不可能办得到!”
  那黑衣暗卫没有跟他说任何的废话,而是调转利剑就朝着大将军攻了过去,他只要完成今晚的任务就行,其他的事情与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而在这房门之外的大将军府内吗,分散开来的另外四个黑衣暗卫却是开始了一场大屠杀,凡是在大将军府内见到的人,全部都杀无赦,这就是他们的任务。但是大将军府内的人何止几百,而且几乎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会一点功夫,就连那些姬妾都不例外,只是这些黑衣暗卫的功夫实在强悍,一时间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住他们的攻势。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大将军身边的副手萧绝带兵出现在了皇宫大院,直接就朝着龙阳宫的方向冲了过去,目标不用说也已经很明显,正是住在龙阳宫内的皇帝安任擎。但是皇宫内的守卫更是森严,宫内更是不乏大内高手,还有那日夜守护在皇宫内的大量侍卫和禁卫军,让那些士兵的进攻迟缓了许多。
  但是尽管如此,他们因为是突然将守在宫门口德侍卫斩杀冲进皇宫,让分散在皇宫各处的侍卫无法一下子全部都聚集到一起,而等他们感到的时候已经冲到了距离龙阳宫不到百丈的地方。这些本就是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精锐士兵,再加上将军的英明指挥,更是如虎添翼,更加的势如破竹。
  只是没有人知道,就在这些士兵之中,很多人都在意外着今天的萧将军似乎与平时的有些不一样,现在的萧将军几乎能够在举手投足间就将世间的一切都灰飞烟灭,英明睿智,绝色风华,竟是比大将军都要潇洒威势。
  安任擎从龙阳宫内走了出来,冷眼看着发生在他眼前的战乱,眼神透过所有的人看向了萧绝,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吗?袁绍威,你终于还是背叛了朕,意图谋朝篡位了吗?
  萧绝低头冷笑了一下,伸手将旁边朝着他冲上来的侍卫拦腰斩成了两截,另一只手将那侍卫手上的刀夺过,毫不犹豫地朝着安任擎的方向射了过去。只是似乎偏离了一点,又或者是被安任擎侧身躲过,那把刀紧贴着安任擎的脸颊狠狠地钉入了他身后的柱子,而安任擎的脸上也出现了一道血痕,几滴鲜血从那伤口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吓得旁边的太监几乎软了脚,连站都快要站不稳了,他可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如此血腥,如此充满着杀戮的场面。但他还是走到安任擎的旁边,满脸紧张地看着他脸上的那道伤口,颤声说道:“皇上,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您还是先进屋里去吧,这里交给这些侍卫就行了!”
  安任擎的眼里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隔着老远看着萧绝的身影,只是那萧绝在那一击之后就再也没有将注意力转到这边来,只专心地对付七了身边的那些朝着他不断地涌上去的侍卫,出手狠绝,毫不留情,一招毙命。
  而这样的场面却竟然是让安任擎热血沸腾了起来,他并不是没有到过战场,甚至还不止一次地到过,每次,他都是亲自披挂上阵,每次在那个时候他都会特别的兴奋,特别的热血沸腾。骨子里,他就是一个残忍嗜血的君王,平生最喜欢的事情,最难忘的事情就是在战场上与敌人厮杀,杀戮、鲜血,那都是能够让他热血沸腾的食物。
  禁卫军新统领举剑狠狠地斩杀了旁边的那些萧绝带进来的士兵,慢慢地移步到了安任擎的旁边,挡在他的身前朝着安任擎恭声说道:“请皇上先会宫中避一避,这里交给微臣就可以了,皇上尽管放心便是!”
  安任擎却是几乎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话,依然眯着眼睛危险地看着身手矫健得让他有点不敢置信的萧绝,突然一把扯开了挡在他身前的禁卫军统领,从旁边的侍卫手上夺过了一把剑,然后也加入到了战局之中。他喜欢现在这样的感觉,杀戮、鲜血,都能够让他感受到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兴奋。
  就在这个时候,那一直都将注意力放在身旁的那些侍卫上的萧绝突然调转剑锋,朝着安任擎直直地攻了过来,一时间竟是与人缠斗到了一起,难分难解。
  对上萧绝,却是让安任擎兴奋难挡,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好的身手,简直要与袁绍威不相上下去了,只不过即使是袁绍威也只能与他打个平手,那要对付萧绝自然是不在话下。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旁边窜出了一个人影,举剑就朝着萧绝攻击了过去,嘴里说着狠话道:“萧将军,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皇上如此不敬!”出现的这个人正是刚新任禁卫军统领的原副统领。一剑让萧绝离安任擎有点距离之后,他马上就横身又档在了安任擎的面前,举剑指着萧绝却是对安任擎说道:“皇上请放心,卑职一定会保护好皇上,现在就先请皇上进屋去歇息吧!”
  萧绝的脸上出现了嘲讽的笑意,看着这位新晋的禁卫军统领,满是嘲讽地说道:“你这个马屁似乎是拍错了地方和时间,你的皇上现在可是一点都不想要你来保护,反而还觉得你很碍眼!”
  安任擎现在确实觉得这个人非常的碍眼,作为皇帝自然是不可能会在遇到能够猜透他的心思的人的时候有好心情,而且,如果继续在这里亲自动手斩杀这些叛军的话,也是在是与他的身份不符,遂冷笑了一下,抬脚后退了几步,看着萧绝却是对禁卫军统领说道:“那可就有劳爱卿了,希望爱卿不要让朕失望才是啊!”
  看着安任擎转身就进入了龙阳宫内,萧绝的脸上出现一丝得逞的笑意,举剑就朝着那个嚣张的拼命想要拍马屁的禁卫军统领攻了过去,只轻轻的几招就将他逼得几乎没有了退路。在他手忙脚乱地抵挡得时候,萧绝却是笑得一脸的不屑,说道:“看来堂堂的禁卫军统领也不过如此,才这么几招竟然就已经快要败下去了吗?”
  “废话少说,本统领怎么可能会败给你这个叛国贼?”
  “是吗?”萧绝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狠绝的笑意,轻声说道:“那你就去死吧!”话才出口,那禁卫军统领就已经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似是定在了原地直愣愣地看着萧绝,瞪着的眼睛里满满的不敢置信,终于还是满心不甘地倒在了地方,脖子上出现了一条淡淡的血痕,正在慢慢地扩大。
  回头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侍卫和禁卫军,萧绝随手将旁边的一个侍卫斩杀,伸手抓过了旁边的一个接近快要死了的士兵,纵身朝着旁边的屋顶飞了上去,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皇宫内继续打得热火朝天,而因为侍卫的进一步增加,那些被萧绝带着冲进皇宫的士兵慢慢地被镇压了下来,几乎全部丧命,无一生还,如果一定要说还有谁活着的话,那应该就是被萧绝带着离开皇宫的那个士兵了。
  而萧绝在离开皇宫之后一路朝着一个方向飞跃而去,来到了离大将军府不远的一个阴暗的角落里,那里还有人在等着他。
  随手将那士兵扔在了地上,朝着站在黑暗中的那个身影轻声唤道:“汐儿,我来了。”
  蓝汐月从阴影处走了出来吗,看着站在她面前的“萧绝”,低头轻笑了一下,说道:“你还是先吧脸上的面具拿下来吧!”
  闻言愣了一下,马上就伸手将脸上的面具撕了下来,在那面具的背后俨然就是安祈洛的脸。看着蓝汐月的脸,轻笑着说道:“你不提醒的话,我都差点忘了我脸上还是易容成萧绝的样子!”
  伸手拉着他的手臂,带着些关心地问道:“怎么样,没有受伤吧?”她不被允许参加今天晚上的行动,理由是她大病初愈,不适合做那么血腥的事情,所以她一个晚上都只能站在这里等他,之后的事情她才会被允许参加的。
  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放心吧,我没有受伤。”伸手摘下了头上的头盔,将身上的那厚重铠甲也脱了下来,随手扔进了旁边的马车内。只留一身的白色长袍,转过身看着被他扔到地上的那个士兵,说道:“你要的人我已经带出来了,他应该是这些带进皇宫的所有士兵中唯一幸存的一个。”
  第八十二章 夜圣门的挑拨
  大将军府内,涌入了越来越多的士兵,而死的人亦是越来越多,那些相对弱小的袁绍威的姬妾基本上全部都已经被杀,甚至连他的儿子女儿都死了不少了,大将军府内真正地变成了尸横满地,血流成河。
  大将军依然与那一个黑衣暗卫对战着,让他非常意外的,这个黑衣暗卫竟然有如此高深莫测的功夫,虽然不至于落败,甚至还隐隐地占着上风,但是却完全抽不开身来救身旁的那些家人和下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在他的面前。他整个人都近乎疯狂地与那黑衣暗卫对战着,拼命地完全就已经不在意自己的性命,拼着与他同归于尽的想法,招招狠绝,丝毫都不给对方留下任何的余地,他现在做的就只剩下打,杀,看着自己的家人和下属一个个地倒下,他已然是杀红了眼。
  这样的出招已经让那黑衣暗卫都有点受不了,抵挡不住了,他不怕与比自己武功高的人对战,却是最不愿意与不要命的人对战。借力后退了一段距离,看着又朝他冲过来的大将军,眼里出现一丝油然的敬意,却突然朝着已经战到他附近的同伴挥手说道:“撤!”
  首先就纵身消失在了大将军府内,而其他的人也先后地离开了,大将军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狂吼着追了几步,却还是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满院的尸体,还有那些还站着的自己的忠实的士兵,突然仰天狂吼道:“安任擎,我袁绍威指天发誓,今生都要与你不共戴天!我一定,一定会为这些死去的家人和属下报仇的,你给我等着!啊——啊——”
  士兵纷纷跪到地上,朝着袁绍威沉声亦是满心的热血地喊道:“誓死追随大将军!”
  袁绍威转身看着皇宫的方向,眼里出现深沉的恨意,嗜血的杀气,身后是那些存活着的士兵处理着那些死去的战友或者是大将军府的主子和下人。这里不是战场,所以即使他们人多却也无法将所有的力量全部都发挥出来,在大将军府中,他们自此只能涌入那么些人,而且因为场地太小只能做着无穷无尽的人海战。在战场上,他们可以摆起军阵,吹响号角,可是在大将军府内,甚至是在邀月城内,这些东西却根本就毫无用武之地。
  士兵,是应该在战场上发挥无穷的力量的,而这种小范围的围攻,甚至是在没有任何指挥匆匆集结起来的战争,还是在面对着如此强大对手的时候,他们的死伤何止是惨重一个词可以形容。
  而就在这个时候,从大将军外跌跌撞撞地跑进了一个人,原本那些士兵是要将他拦下的,但是当看到他身上的军服时却是改拦截为搀扶了,看着他几乎是誓死跑回的样子,听着他不断地断断续续地说着的话:“我要见大将军,我要见大将军……”
  那些士兵几乎没有犹豫,扶着他朝着袁绍威走了过去,朝着已经转过身来的袁绍威说道:“大将军,有位我们的士兵浑身是伤的跑来说要见你!”
  袁绍威早就已经将视线转移到了那士兵的身上,看着他满身的伤痕,几乎就要命不久矣,连忙快步走到他的面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你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那士兵抬头终于见到了大将军,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笑意,从那两个扶着他的士兵手中挣脱出来,却是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即使是趴在地上,他依然抬起头来看着袁绍威,而在这个时候,袁绍威亦是将身子蹲下了,亲自伸出手将他扶正坐在了地上,再次问道:“不要急,慢慢说,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士兵喘息着,身体无力,神情却是非常的坚定,看着袁绍威说道:“大将军,属下拼死从……皇宫中跑出来为了就是能够见到您。今天,今天萧将军来到军……军营,说是奉大将军之命今晚就要……就要冲进皇宫,于是就带着三千士兵冲进了皇宫。但是皇宫内却早已设下了埋伏,三千士兵全部牺牲,属下是因为当……当时被人打晕才幸免于难,而当属下再次睁……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到那萧将军竟然根本就……就不是萧将军。”
  袁绍威的眼睛已经血红一片,几乎都要比得上安祈洛的眼睛了,双眼里是满满的恨意,他就知道萧绝绝对不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那么那个带着三千士兵进攻皇宫的人又会是谁?不管是谁,他都一定要将那个人碎尸万段!
  抓着士兵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力道,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暴桀之气,低吼着问道:“谁?那个人是谁?是谁假冒了萧绝?”
  “咳咳!”那士兵剧烈地咳嗽了几声,从嘴里吐出了几口鲜血,眼看着就要不行了,但是他依然拼着最后一口气说道,“属下不知,那个人属下并不认识,但是却看到他亲手从脸上撕下一张面具,然后跪在皇上的面前,恭敬地说了一句话,他说……他说……”
  “他说什么?”
  “他说,如此一来,皇上您就有了对付大将军的理由了。咳~”用力地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属下,属下认为此事必……必须要让大……大将军知道,所以就继续躺在地上装死,然后就在那些禁……禁卫军将属下连同其他的兄……兄弟的尸体运送出宫的时候突……突然发难,才……才终于逃脱来见大……大将……军。”
  如此,就再也没有声音了,而大将军府内早就已经是寂静一片,待这位士兵将话讲完之后,就连那唯一的发声源都没有了。半晌,那些士兵齐齐地跪了下来,朝着袁绍威齐声喊道:“请大将军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一时间,喊声如雷,响彻了云霄,在龙阳宫正殿内的安任擎突然惊了一下,心里弥漫了灾难将要降临的心惊和胆寒。
  乱了,一切都乱了,在当天晚上大将军就率兵攻入了天牢,将被囚禁在天牢中的皇后救了出来,同时也将被禁足在太子府内的安谨墨也一并带了出来,临月国的大将军彻底的叛国了。或许还不能说的叛国,毕竟他身边还带着临月国的太子殿下,只要太子的身份保持一天,那他的这个行为就不能被称之为是谋朝篡位。
  而在那天晚上,大将军府内的人几乎被屠尽,而因为很快就有士兵的涌入,几个功夫相对强悍一点的人却是幸存了下来,比如大将军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还有其中的一房侧室,也幸存了下来。而其他的人,却是基本上都已经死了,他本有五子四女,而现在却只剩下二子一女,本来妻妾无数,现在却是只剩下了一房。
  面临选样的变数,他没有多说任何的话,只是心中对安任掣的仇恨却是已经达到了无穷无尽的地步。本来他还有些怀疑,怀疑这或许不是安任擎所为,但是那士兵的出现却是将他心中那仅剩的疑惑全部都给打消了,安任擎,安任擎!他一定要他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禁卫军已经将整个大将军府都包围了起来,同时也封锁了邀月城,而大将军也不是吃素的,常年跟在他身边的那些士兵当即就与禁卫军形成了对峙的形式。而在萧绝的府中,也早就已经被禁卫军包围,如果不是他先一步来到了大将军府,现在只怕早就已经被那些禁卫军抓进了天牢之内囚禁。
  邀月城内亦是已经传遍,皇上派出暗卫潜入大将军府中行刺大将军,同时大将军府几乎被灭门,而在同一个晚上,大将军亦是派出士兵冲进皇宫,企图弑君夺位,只是让他们不解的是为何大将军不亲自前往呢?现在因为这些事情,大将军已经与皇上彻底的反目,禁卫军与从边境上回来的战士们相互对峙,保护着自己应该保护的那一方人。
  而在御书房内,安任擎却是紧皱着眉深思着,他已经知道了大将军府几乎被灭门这件事情,所有的人都说是他派出暗卫潜入到大将军府内,但他却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而大将军的士兵却是真正地冲进了皇宫之内。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在从中作怪?这是现在能够想到的唯一的原因,但是他对那个背后的人一点都不了解,甚至连到底是不是有那么一个人都不知道。
  他想要找大将军,跟他说他心中的这个疑惑,但是大将军似乎是铁了心的要与他作对,根本就是连他的话都没有听完就将他打断,可能即使他真的将心中的疑惑全部都跟他说出来,他也一样不可能会相信了的。他似乎早就已经认定了企图将大将军府灭门的那个人就是他,看着他的眼神中亦是充满着恨意,似乎是恨不得马上就能够将他千刀万剐。
  视线落在了放在桌案上的玉玺,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会不会连这个玉玺也是有人故意放在皇宫的凤阳宫内的呢?只是,为何要这么做?而且,皇后也确实是教唆如儿欺骗他,陷害了安祈洛,而且在几年发生的那些事情,虽然他不想深究,但是隐隐的却也知道那些都与她脱不了干系。
  她太没有安全感,认定了只要还有一个皇子存在就一定会威胁到她儿子的太子之位,她的眼里容不下任何一个他的其他的孩子,除了安祈洛。可能连她都认为,安祈洛是绝对不可能威胁得到太子的位置,同时,她也许也在惧怕着安祈洛,惧怕他万一真的如那高僧所言,杀了他就会引起巨大的灾难。
  安任擎的眼里出现了一丝精光,他必须要尽快地把事情查清楚,否则如果再与大将军对峙下去的话,临月国必定会动乱,到时候要是旁边的青溯国再趁机攻击边境的话,可就真的会变成是一场大灾难了。
  而就在这个他打算派出暗卫去彻查那件事情的时候,御书房内已经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走到安任擎的面前躬身冷漠地说道:“启禀皇上,卑职有要事相告!”
  在他出现的时候,安任擎就知道了肯定有事情发生,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事情,否则不经召唤,暗卫是不会随便地出现在阳光底下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沉声问道:“有何要事?”
  “卑职奉皇上之命前去查探大将军府的情况,在大将军府内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几位将军亦是一直聚在一起商量着什么事情,至于是什么事情,因为大将军府内的书房守卫森严,卑职还没有查到。但是却在大将军外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原来大将军的那些妻妾和子女,甚至是下人全部都没有死,而是被大将军安排到了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那里亦是守卫森严,让卑职等都不敢随便靠近!”
  闻言,安任擎的眼里不断地有光芒闪烁着,脸上的表情亦是阴沉了下来,冷声问道:“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那既然让你都不敢靠近,为何你会知道那里面的就是袁绍威的妻妾子女,甚至是大将军府的下人都在其中呢?”
  “虽然不能靠近,但是却也能在远处看到那里的一些情况,而且偶尔也会有人从那里走出来。既然其中有人没有出事,而且那里还有着士兵守卫,相信就是大将军派人守卫在那里的,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大将军府内根本就没有发生任何的灭门事件,那只是大将军故意演的一出戏,让所有的人都以为他现在和皇上为敌也是被皇上所逼!”
  安任擎的脸上一片阴沉,原来一切都是他多虑了,他想到的那个背后的人竟然就是袁绍威自己,也难怪他每次都是在他还没有讲完话的时候就打断了他,不让他继续再说下来,因为本来就是不管他说得再多,都不会有什么效果了,那又何必浪费时间呢?
  朝着身旁的暗卫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如果有什么发现的话,再来向朕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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