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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临大敌

_19 刘猛(当代)
一把滴血的匕首顶着他的鼻子。
水手傻了。
女人哆嗦着手,拿出一张布满血污和精斑的纸条:“带我去这里……”
水手吓坏了:“我,我只是个看船的……”
“带我去这里!”女人怒吼。
水手急忙解开缆绳,转身进去开船。
女人追进船舱,水手头都不敢回在开船:“你别杀我,我都听你的……我还没结婚,你别杀我……”
女人凄惨地笑着,哭着:“大哥,带我去岘港,我什么都听你的…….”
3
3
9021今天穿了一件巴西足球队的黄色队服,显得格外醒目。这是约定好的暗号,防止中国特种部队的误杀。他背着56冲锋枪,走进会所大厅。人质都关押在这里,看守已经习惯了他每天来看望人质。虽然是海盗,但是海盗也是有国籍的,所以大家对他些许照顾一下中国人质没有什么意见,也没有什么怀疑。他带着水和吃的,刚刚进来,人质们就眼巴巴看着他。他把篮子放下就闪到一边,人质们跟疯了一样冲上来,抢着水和吃的。9021是个还不到三十岁的长发男孩,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些人质。他默默清点了人质的数量,发现那两个女人质不在。他皱起眉头,转脸问看守:“那两个女人呢?”
“虎鲨带到后面温泉去了。”看守眨巴眨巴眼,“你来晚了。”
9021心说不好,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少了两个就少了两个吧,这几十个人质已经到了精神和肉体的崩溃边缘,不救不行了。大局为重,那俩女人质只能先委屈委屈了。他笑笑,转身出去了。
他走到外面的广场,把手腕上的那根黄色丝带系在了光秃秃的旗杆上。
“这是什么意思?”广场上坐着抽烟的海盗问。
“想家。”9021低沉地说。
海盗就不再问了,继续抽烟晒太阳。
500米外的山头上,林锐放下望远镜:“他发出了营救暗号,准备动手。”
身边的队员们趴在他身边的灌木丛当中,拆掉了身上的背囊,只携带武器,做好了出击准备。林锐拿起56冲锋枪,旋上了特制的消音器。其余的队员也都在往枪上安装消音器,越晚被发现越好,越能接近人质越好。
韩光看了看周围,他对蔡晓春伸出食指点了一下,指着身边的树冠茂密的大树。蔡晓春会意,提着加装消音器的M4A1冲锋枪,敏捷地爬上大树。韩光爬到了另外一颗树上,在枝叶的掩护下架起了M24狙击步枪。他们的枪口上已经加装了消音器,视线范围内是整个别墅区、码头和会所。
孙守江跟雷鸟提着武器,快步跑到另外一侧的山头卧倒,从灌木丛当中伸出狙击步枪。
“注意,在敌人发现以前,乌鸡不要开枪。”林锐对着耳麦说,“你的枪声会暴露我们的行动,明白?”
“乌鸡明白,完毕。”孙守江无奈地说。
雷鸟嘀咕:“早就让你选西方的狙击步枪,你不听!人家那枪都能装消音器,无声无光。你就图省事儿吧!”
“你懂什么?”孙守江嘴硬,“我这枪一响,那是威慑作用!能把他们吓个半死!”
林锐拿着加装消音器的56冲锋枪:“注意了——我们要以最快速度进入会所!突击小组从左翼,火力支援小组从右翼,指挥小组跟着我从正面进入!速度一定要快,遇到的任何目标格杀勿论!”
“明白!”队员们低声吼道。
“穿巴西队服的是自己人,不要误杀!”林锐强调,“我们下去!”
队员们分散成三组,绕到山头后面隐蔽接近突击发起位置。
韩光在树上举起狙击步枪:“汇报目标排序。”
“一号目标,十点钟方向,420米。左翼前进道路的哨兵。可视范围内没有发现敌情,可以射击。”蔡晓春拿着激光测距仪在观察。
“收到,明确。”韩光找到了一号目标的位置。
这是在度假村小别墅区左翼的一个哨兵,他懒散地晒着太阳,坐在草坪上逗着一条土狗。韩光的十字线套住了他的眉心,扣动扳机。噗!弹头无声无烟地射出枪膛,旋转着直接钻进哨兵的眉心,他一声未吭就仰面栽倒。土狗吓坏了,刚刚汪了一声,韩光的第二枪接踵而至,狗的脑袋开花了。
韩光使用的是手动狙击步枪,可想而知他的射击速度了。他拉动枪栓,重新上膛再次举起:“一号目标解决。”
“二号目标,七点钟方向,353米。右翼前进道路的固定机枪手,有两人。”蔡晓春放下激光测距仪,拿起M4A1卡宾枪:“我和你一起解决。”
“收到,我打机枪手,你打副射手。”韩光瞄准机枪手。
机枪手正在和副射手聊天,一颗子弹准确打中他的眉心。副射手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颗子弹打在他的后脑小脑位置。两人在沙袋里面倒下,无声无息。
蔡晓春放下M4A1卡宾枪,重新拿起激光测距仪:“三号目标……十一点方向,620米,房顶晒太阳的。”
“收到。”韩光调整枪口方向,找到目标。
正在看《PLAYBOY》的海盗躺在凉席上,突然一颗子弹打穿了画报,准确打在他的眉心。
韩光拉动枪栓上子弹:“四号目标呢?”
“九点钟方向,542米,侧行。周围没有敌情。”
韩光瞄准四号目标,计算好提前量,扣动扳机。
正在测行的海盗太阳穴中弹,猝然栽倒在灌木丛中。
孙守江看着韩光打的热闹,眼热:“把你的枪给我?”
观察手雷鸟使的是一支加装消音器的AUG自动步枪,他坏笑着举起枪:“乌鸡,这次我可不能听你的了!图省事儿,你能怪谁?看戏吧。”
他找到了自己要打的目标,扣动扳机。
目标猝然栽倒……
韩光已经消灭了十二个零散的目标,更换着弹匣。M24狙击步枪的弹匣容量是6发,这一点和半自动狙击步枪没办法比。但是射击稳定性和射程都要比半自动狙击步枪要强,而且可以加装消音器,所以说各有利弊。
他再次举起狙击步枪,额头上微微冒汗:“继续汇报目标。”
“八点钟方向,两人,740米。在我的射程以外,山鹰。”蔡晓春说,“交给你了!”
韩光举起狙击步枪,瞄准那两个并排走的枪手。狙击的难度非常大,他必须精确计算好射击的步骤。短暂的思考瞬间已经过去,他的食指已经扣动扳机。
噗!
走在里面的枪手太阳穴中弹倒地。
韩光迅速拉枪栓上子弹。
走在外面的枪手大惊。
韩光再次举起狙击步枪,果断扣动扳机。
噗!
外面的枪手刚刚摘下冲锋枪,眉心中弹,仰面栽倒。
韩光微微调整着呼吸,平稳自己:“继续汇报目标排序。”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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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击小组的三名队员手持手枪或者自动步枪,排成前三角的队形快速跳过地面的海盗和土狗的尸体,穿插进入别墅区的残骸。带队是突击小组的组长小庄,他双手紧握SIG P226手枪据在胸前,挂着三点战术枪带的AKM自动步枪甩在身侧,采用快速搜索前进的方式;跟随其后的两名队员一个手持G36卡宾枪,一个手持M4A1 卡宾枪,全部都打在单发的位置,跟随小庄快速运动。
三支枪上都加装了消音器,可以最大限度地降低被发现的概率。
迎面出来一个正在系着裤腰带的枪手,冲锋枪还挎在脖子上。他还没反应过来,小庄手里的手枪已经连续射出三发子弹。他半个脑袋被打飞了仰面栽倒,突击小组快速经过他的尸体,没有任何犹豫。只是最后一名队员转身对着他的尸体胸部又补射两枪,然后转身继续跟随队伍前进。
火力支援小组的情况类似。机枪手走在最后,M60机枪背在身上,他的个子最大,所以也不觉得很累赘,手里也是一把加装消音器的M92F手枪。前面的副射手背着满满一背囊的机枪弹链,手里是加装战术组件的56冲锋枪,当然也是加了消音器。爆破手雷公走在最前面,雷明顿霰弹枪挎在背后,手里是一把加装消音器的M92F手枪。
他们的目的地是的弹药库,那是原来的教堂。
无论哪个方向出现的敌人,都被他们精确而密集的火力击倒。
指挥小组从正面进入别墅区,在快速往里面穿插。不时地也向在前进道路出现的零散敌人射击,一切都是无声的战斗。
从韩光的位置看过去,犹如三把迷彩色的利剑直接插向会所。他已经狙杀了二十一个目标,海盗到现在都没有察觉。根据韩光的判断,起码已经有四十个海盗零散地挂掉了。敌人的有生力量在战斗正式打响以前,已经损失了五分之一。
韩光却一点都不敢松懈,他在拼命寻找着——雇佣兵?雇佣兵在哪里?
雇佣兵在山上。
阮文雄拿着望远镜看着下面的作战,他身边已经聚集了十名部下。他们站在高山上的树林里面,都在观战,犹如在看一场教学演习。
Simon放下望远镜:“真的是高手,不比我们差。”
“这帮海盗确实是窝囊废。”Alex苦笑,“枪还没响,已经挂了这么多人。”
阮文雄放下望远镜,指着会所后面的山头:“我们运动到那个位置。”
“去那里干吗?”Simon纳闷,“蝎子,你命令我们要远离中国特种部队的?”
阮文雄指着山头:“那里距离他们虽然近,但是在他们的关注范围以外。战场也在我们的射程以内,武器加上消音器。”
雇佣兵们都疑惑地看他。
阮文雄笑笑:“我们要帮他们——战斗就要打响了,他们人太少了。我们暗中帮他们解决海盗,越早结束战斗,我们越早脱离危险。”
“帮中国军队打仗?”Alex苦笑,“我从未想到,会有这样的经历。”
“他们的狙击手在那两个位置。战斗打响以后,他们会全力掩护会所的防御。”阮文雄指着韩光的位置说,“但是他们也很危险,因为距离会所位置太近。为了不损失中国特种部队的火力支援力量,我亲自负责掩护他们的狙击手。你们趁乱动手,不能暴露位置,不能连续射击——重点是海盗的机枪手和40火箭筒手,他们是真正可以威胁中国特种部队安全的,其余的枪手都不在话下。注意,一定不能暴露我们的位置。”
“他们不是傻子,会发现的。”卫生兵David犹豫。
“他们发现了,也不会对我们射击。”阮文雄说,“因为我们在帮他们,他们只有十五个人,需要人帮忙。他们的指挥官林锐不是傻瓜,他会判断出来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会和我们达成默契,只要我们不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他们是不会上山围剿的。我们掩护他们,直到他们的大部队到来,我们就撤到深山去。我相信,林锐会记这个情,不会追剿我们。那是徒劳无功的事情,而且在林子里面我们棋逢对手,对于他们来说任务已经结束,何必徒增伤亡。他们要的是人质,不是我们。”
“这真的是一场奇怪的战争。”Alex感叹,“我要帮中国兵打仗?而那些敌人几个小时以前还是我们的盟友?”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阮文雄淡淡地说。
5
9021穿着黄色的巴西队队服,手持56冲锋枪,小心翼翼地在林间穿行。他的长发绑成马尾巴,双眼紧张地搜索着密林深处。他熟悉这里的地形,所以没有走林间小路,而是选择从密密的树林当中穿越。灌木丛刮着牛仔裤沙沙作响,肮脏的温州造旅游鞋踩着腐烂的枝叶。
他的目的地,是后山温泉。
会所的人质交给特种部队去营救,而他现在,要去营救那两个女人质。
他的呼吸急促,缓慢谨慎地走着。在这里的时光,他早已熟悉了这里的一草一木,并且养就了山地丛林作战的单兵技能。不是正规的部队训练,而是现实逼的。动作并不规范,但是枪法很准,抬手就可以打到飞行的海鸥。他的血液在燃烧,一种久违的庄严感和肃穆感油然而生。
为了今天,他已经等待很多年。
为了重新做一个……中国人。
他本来已经断掉了回家的念想。那一次被海警擒获,他以为不是走上刑场,就是要把牢底坐穿。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年轻人的突然出现,改变了他的命运,也重新燃烧起回家的梦想…….
被带入审讯室的青年海盗脸色苍白,肮脏的长发打成了条,双眼无神。两个海警战士把他半推半拖进来,按在椅子上。他戴着沉重的脚镣,脚腕血迹斑斑,绿头苍蝇还在伤口处飞着。他对这些肮脏和痛楚已经浑然不觉,极度的耻辱、恐惧已经让他变得麻木。
“把他的手铐脚镣都下了吧。”
一个带有磁性的男人声音。
海警战士二话没说,打开了他的手铐和脚镣。他活动着自己的手腕,透过眼前披散的长发缝隙,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年轻人。比他还要年轻,很瘦,带着一丝说不出来含义的微笑。
“你们都出去吧。”年轻人对海警战士说。
两个战士出去了,关上了门。
年轻人抬头看看墙角的监视器,走过去一把把线给拔了。青年海盗有些意外,这个举动的含义是什么?严刑……逼供?有什么意义呢?自己不过是个小卒子,该说的都说了八百多次了…….他还想知道什么?
年轻人把手里的线扔在桌子上,站在他的面前,靠着背后的椅子抱着肩膀看着他。
青年海盗嘶哑地问:“你想知道什么?不用这样,我都告诉你……”
年轻人看着他,片刻:“你的母亲去世了。”
青年海盗抬头,却没有哭喊,眼泪慢慢流出变得干涸的眼窝。
“她临走的时候,一直在喊的是你的小名。”年轻人低沉地说,“她在家门口悬了一根黄丝带,希望有一天你能回来。”
青年海盗的眼泪夺眶而出。
“现在你回来了,我自作主张,摘下了这根黄丝带。”
年轻人摊开自己的左手,一根黄色的丝带。
青年海盗羞愧难当,一下子跪下了,伏地痛哭。
年轻人蹲下,把黄色丝带系在了他的手腕上:“带着吧,这是她对你的思念。无论你走到哪里,你的母亲都会在你的身边。”
青年海盗的肩膀抽搐着:“政府,求求你……让我去她的坟上看一眼吧……我就磕个头,你们在那枪毙了我都行……”
年轻人看着青年海盗的悲伤,脸色很平静。
青年海盗抬起头:“政府!就让我看她一眼,就磕一个头……你们毙了我,你们毙了我……”
“你这样不能去看她。”年轻人淡淡地说,“一会武警会安排,给你洗澡,理发,换衣服。我陪你去看她,在她的坟墓前,你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青年海盗惊讶地看着他。
年轻人起身:“虽然你忘记了祖国和母亲,但是祖国和母亲不会忘记你。”
“啊——”青年海盗痛心疾首,扑倒在地上哇哇大哭。
下午三点钟,一辆民用牌照的丰田陆地巡洋舰越野车把青年海盗拉到了海边的公墓。戴着黄色丝带的青年海盗穿着整洁的新衣服,长发也梳理在后面,没有戴手铐脚镣,双手捧着一束康乃馨放在了墓碑前。
母亲慈祥地看着他,他跪在了母亲的坟墓前泣不成声。
年轻人在衬衫外面套了一件灰色风衣,戴着墨镜,站在他的身后。
除了他们两个以外,没有其余的人。
“谢谢你,我永远不会忘记你。”青年海盗站起身,转向年轻人鞠躬。
年轻人摘下墨镜,露出高深莫测的眼睛:“应该是永远不要忘记祖国和母亲!我只是沧海一粟,不足挂齿。”
“你不是边防海警,也不是公安。”青年海盗看着他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年轻人笑笑,不说话。
青年海盗内疚地:“对不起,我不该问。”
年轻人看着他:“没什么不该问的。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回家的孩子。至于你犯下的罪行,那要交给法律去制裁。我不是法律,只是执法者之一,所以我想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你一些方便。更何况,我知道你没杀过中国人,还算有点民族良知。”
“你还想知道什么?”青年海盗急切地问,“给我一点时间,我再整理一下!我全都整理出来,我记得的每一件事,每一个人,每一句话!我都整理出来,交给政府!”
“那些没有意义。”年轻人说,“过去时,能够说明什么?”
“那么你想知道什么呢?”青年海盗着急地问,“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不是为了我,是为了祖国和母亲。”年轻人戴上墨镜,“走吧,时间到了。天黑以前,我要带你回看守所。”
青年海盗在他身后跪下了:“大哥——”
年轻人回头,墨镜后面的眼看不出来表情。
青年海盗嘶哑喉咙:“只要你开口,赴汤蹈火我都干!只要你告诉我,我能为政府做点什么?”
年轻人看着他:“起来吧,在你的母亲跟前,不要给别人下跪。”
“我不是跪你!”青年海盗哭着说,“我是跪政府!”
年轻人伸出手拉起来他:“政府也不需要你下跪!走吧,时间不多了,别让我为难。”
回到看守所,青年海盗坐在床上彻夜难眠。天微微亮的时候,他起身走到门口:“管教,我要见政府……”
年轻人果然在审讯室等他,青年海盗戴着手铐拖着脚镣进来。年轻人挥挥手,武警再次摘下他的手铐和脚镣,出去了。年轻人看看他:“监视器我已经关了,说吧。你见我,有什么事儿?”
青年海盗面色凝重:“政府,如果你信得过我,就派我回去!”
“回去?回哪儿?”年轻人不动声色。
“月牙岛!”青年海盗咬牙说。
“月牙岛?你要回去当海盗?”
“不!”青年海盗说,“我去为政府工作!我了解他们,我熟悉他们!我可以当卧底,我可以搞挎他们!”
年轻人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因为……”青年海盗咧开嘴哭了,“我想做一个中国人……”
年轻人看着他,许久。
青年海盗跪下:“大哥!政府!求求你,让我为了国家做点什么吧!即便是以后判我死刑,我也心里踏实了!求求你了……”
年轻人看着他,许久,低沉地说:“你说的没错。我不是边防海警,也不是公安警察,我为政府工作。”
青年海盗抬头,泪眼看他。
“我是国家安全部的,我叫王斌。”年轻人淡淡地说。
青年海盗默默看着他,并不觉得特别意外。昨天他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过了,也包括国家安全机关。
“我给你三天时间再好好考虑。”王斌说,“你考虑成熟,再来跟我谈。为我工作,并不代表着你没有罪行,只是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会考虑给你减轻刑罚。我们不是CIA,不是KGB,我们所作的一切都必须在法律许可的范围内。你能得到什么,要自己想清楚。”
“我想清楚了!”青年海盗坚定地说。
王斌笑笑:“我走了,三天以后。”起身出去了。
青年海盗看着他出去了。
……三天以后,王斌跟青年海盗再次进行了一次私下谈话。谈话时间很长,谁也不知道他们在谈些什么。随后,青年海盗在一个夜晚上了一辆车,离开了看守所。在一个秘密的营地,他接受了情报业务训练,学会了电台使用、密码联络、谈话技巧等等谍报技能。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青年海盗站在一个破渔村的码头上。他的身后是一条渔船,面前是打着雨伞的王斌。
“9021。”
王斌看着他的眼睛说。
“从此以后,你的代号就是9021。你在我们的档案当中没有名字,只有9021这个代号。没有人知道你的存在,你将付出巨大的努力和牺牲。如果有一天,你不幸遇难,你的名字在政府的公文上,也会和海盗排列在一起。9021这个代号将会取消,你的档案也将封存,再也不会被人提及。”
9021看着王斌:“我明白。”
“你想好了,一定要去吗?”王斌问。
9021笑笑,转身上了船。他熟练地开船,发动马达。渔船缓缓离开码头,离开码头上的王斌和他身后的越野车。王斌在9021的视线当中越来越远,甚至都没有招手。9021站在船尾的舵旁,对着王斌举起系着黄丝带的右手,轻轻挥舞着。
王斌慢慢抬起右手,挥舞着。
9021笑笑,转身继续开船。
等到再也看不见码头的时候,9021回头看了一眼大陆。那是自己的祖国,自己的母亲……没有想到,黑暗当中突然出现了灯光。
是车灯。
打着灯语:
“祖国
——不会忘记你。”
一种庄严和神圣涌上9021的胸膛,他的眼泪和雨水流在了一起。仿佛一团火焰在内心深处燃烧,他操纵渔船,坚定地开往大海深处。他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去面对未来的挑战。9021,自己就是9021。无人知晓的9021,也是祖国的9021……
……此刻,9021端着56冲锋枪,穿越密林。前面就是温泉,可以听见水声。他小心翼翼地潜伏在岩石后面,慢慢伸出脑袋。可以看见几个赤身裸体的海盗在折磨那两个可怜的女人,女人也是赤身裸体,在温泉里面已经无力叫喊。
虎鲨呢?虎鲨去了哪里?
他没有看见虎鲨,但是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9021握紧冲锋枪,耳朵倾听着会所那边。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枪声响起,他将会冲杀出去,不顾一切地将这些海盗枪杀。他们现在赤身裸体,武器都在岸上,没有一点防备,自己占据了战斗的先机!
9021平静自己的愤怒,就那么眼睁睁看着海盗糟蹋女人,准备随时射击。
“你在这儿干什么?”
9021的身后响起虎鲨的声音,随后是一个冰冷的枪口抵住了他的后脑。
6
6
虎鲨举着M16冲锋枪,对着9021的后脑。
他是刚才想解手,走到岸上树林。远远地看见一点黄色在绿色的密林飘荡,他本能地抓起身边的M16准备射击。但是那个身影很熟悉,越来越近了……他看出来了,是长毛。长毛端着冲锋枪,小心翼翼搜索前进。虎鲨一个激灵,内奸?!他顾不上擦屁股,抓起M16冲锋枪绕到树林里面。
长毛藏在岩石后面,握紧冲锋枪,在看着温泉里面的春宫图。
虎鲨赤身裸体,没有穿鞋,所以落地无声。他缓慢走到全神贯注关注温泉的长毛身后,举起了M16顶住了他的后脑:“你在这儿干什么?”
长毛没有动。
虎鲨也没有动,食指放在扳机上:“丢掉武器。”
长毛丢掉手里的冲锋枪,举起双手:“虎鲨,光你们爽了,我看看都不行啊?”
虎鲨阴森地看着他:“你不是不碰中国女人吗?”
长毛没有敢回头,笑着说:“这不是最近岛上没女人了吗?老是五姑娘陪我……”
“是吗?”虎鲨冷笑,“那好,我就满足你。起来。”
长毛起身。
“脱衣服。”
长毛脱衣服,只剩下一条内裤。
“既然要玩女人,还穿着干吗?”
长毛回头笑:“虎鲨,我这不是……这不是……你知道我的习惯,我不喜欢跟这么人一起……”
虎鲨也笑笑:“总是有第一次的,脱了吧。”
长毛也笑笑,脱去了内裤,赤身裸体站在虎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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