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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有点甜

_2 angelina (当代)
  18楼到了,电梯门在叮一声后打开了,辰格走了出去。
  莫卡说:“那,晚安。”
  “谁要跟你晚安。”
  独自在电梯里的莫卡有些沮丧:他到底在生什么气啊?
  辰格用力的把卡插进锁里,重重的推开门:我到底在生什么气。
[NO.1 长发男生伍区洋]
  人生总是有很多事,与所预想的会差很远,但人们却总忍不住抱有期望。
  辰格依旧还是那么受欢迎,尽管他温柔的拒绝了所有向他表白的女生或者男生,但他们还是喜欢他。而莫卡还是在班上的某个角落,为他的法律知识奋斗着。莫卡一个星期会碰到辰格两到三次,虽然住在一幢楼里,但因为排课的时间不一样,所以会错过又错过,两人都没刻意的要与彼此相遇。
  有时候莫卡会在自己教学楼里看到辰格跟身边的同学一起,莫卡已经搞不清楚,那样的辰格到底是温柔还是冷漠,带着那种笑容却拒人于千里之外。
  星期六的10点多,莫卡才从被子里钻出来,裹着被子掀开窗帘看了一下外面的天气,不知不觉都到了11月份了,莫卡是怕冷的,一冷除了想吃以外就什么都不想动,看着堆在那里脏衣服,莫卡无力的呼了口气,自从他发现辰格不是用汰渍以后,对洗衣服的热情也大幅度的下降。
  磨蹭了好半天,莫卡才把脏衣服全都搬到了阳台,打开水龙头等着盆子里的水放满,他把手搭在栏杆上,有意无意的往一下望,辰格没看到,倒看到之前和辰格在一起的长发男生从阳台一晃而过,就这么一晃就乱了莫卡的心神。
  这是莫卡第一次在辰格的屋子里看到除辰格以外的人吗?本来莫卡是不怎么喜欢留长发的男生,总觉得男不男,女不女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生留着长发却非常合适。莫卡想起了关于辰格的传闻,传闻有很多,其中有一条就是辰格也许是喜欢男人的。本来八卦太多了,莫卡也没有当回事,现在连在一起想想,莫卡就有些吃不消了,抛除两个都是男人的话,这两人其实还挺配,莫卡酸酸的这么想,完全忘了那满出来的水。
  直到水滴的阳台地面,莫卡才回过神来,慌忙关掉水。把盆放到地上,蹲在那里挽起衣袖用手在水里搅啊搅,不时的望向下面的阳台,莫卡有些愤恨为什么只能看到阳台,如果能看到整个房间就好了,那样他一定把辰格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公布于众。大白天的带个男人回家,简直有辱斯文。
  莫卡是个抓不住重点的人,他只明白此刻的自己有种非常不好的情绪,但却没有去追究为什么有这股情绪。
  在莫卡朝辰格的阳台望了38次后,长发男生终于出现在阳台上,38多么吉利的数字。也许是莫卡洗衣服太用力,也许是他故意这么用力,反正盆子里荡起的泡沫慢悠悠的坠落到楼下,长发男生抬起了头正好和莫卡对视到,莫卡本能的马上低下头。
  “是你?”长发男生显然还记得莫卡。
  莫卡没有答应,并不是没礼貌,只是不擅长于陌生人说话而已。
  长发男生明显看出了莫卡的窘迫,继续说:“是学长吧,我都不知道你住在辰的楼上,下来玩吧。”
  辰啊辰的,叫的还真亲热。不过未免也太热情了,那又不是他的家,说话的口气搞得他是男主人一样。
  “没,没事,不用了。”
  “我刚到学校没几个月,有好多事想向学长请教呢,下来玩玩吧。”
  还没等莫卡回答,长发男生已经不见了,一会儿,莫卡就听到门铃在响,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去开门了,刚打开来不及拒绝,就被长发男生带到了楼下,这是莫卡第二次来辰格的家。
  上一秒莫卡还在诅咒别人,下一秒他就被别人带到了辰格的面前。
  辰格正坐在地上,面前摆在一张A4纸,左手拿着铅笔,右手拿着尺子,似乎在画什么草图,看上去很复杂,因为很复杂所以莫卡也没看懂。辰格只是抬头瞄了莫卡一眼,表情基本没有太大的变化。
  “你带他来干嘛。”
  “原来你是左撇子。”莫卡突然说,简直牛头不对马嘴。
  长发男生看了看辰格,又看了看莫卡,然后笑咪咪的靠近莫卡,轻声的说:“学长,你好呢,你叫什么名字,我叫伍区洋。”这才叫真正的温柔,如同他的头发一样柔顺。
  莫卡对于伍区洋的靠近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尴尬的回答:“莫卡。”
  “莫卡学长,我是害怕我吗?”伍区洋带着那张好似女人的脸,又向莫卡走了一步。
  莫卡摇头,又往后退了一步,眼睛完全都不看伍区洋。
  “莫卡学长,你这样真的很失礼呢,我自认为自己还是挺讨人喜欢的,你的表情怎么好像我很可怕的样子。”
  所有陌生人都会让莫卡觉得有些可怕。他手足无措的想解释,却越说越乱,面对伍区洋一步又一步的逼近,莫卡又觉得呼吸不过来。他跑到了辰格的旁边,伍区洋也跟了过去,这时辰格才抬起头,看了伍区洋一眼:“你也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辰格似乎给溺水般的莫卡输送了好大一口氧气,莫卡又向辰格靠了靠。
  伍区洋耸耸肩膀:“我只是对他的反应感到有些好奇而已,”说完伍区洋看着莫卡,接着说:“莫卡学长,你真的很奇怪,你不怕辰竟然怕我?”伍区洋的话意味深长。
  好半天莫卡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我不是怕你,我只是不习惯跟陌生人打交道。”
  “你说这话我就更不懂了,你跟辰是朋友吗?”
  莫卡偷偷瞅了一眼辰格,然后摇摇头。
  “那你们经常说话吗?”
  莫卡接着摇头。
  “那为什么你只把我当成陌生人。”伍区洋说话还真锐利。
  莫卡没有回答,也许他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倒是辰格先说话:“吵死了。”伍区洋弯下身把手搭在辰格的肩上:“呵~~这平时温柔稳重的辰去哪里了,可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你今天的话特别多。”
  他们两在说什么,莫卡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就一直看着伍区洋放在辰格身上的手,如果从背面看,还真以为这是一对男女朋友,那么亲密,太亲密了。
  那种人除了对自己冷冰冰以外,对别人都那么随便,真是让人气不过。
  伍区洋站起来,看了看时间,然后把头发扎了起来,露出一张小脸。这男人不当女人未免太可惜,这个卖屁股的。这句话是以前学坏的莫卡一句口头禅,即使到了现在,时不时都还会冒出来。
  “我看我也该走了,莫卡学长,你送我到电梯那里就行了。”完全不容人拒绝,临走时,伍区洋弯腰小声的在辰格的耳旁说着悄悄话,莫卡的眉毛拧在一起,撇过头不打算往那边看。
  到了电梯口,两人都没有说话,伍区洋站进电梯,歪着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你要不要送我到楼下。”
  “不要。”莫卡拒绝的也很干脆。
  伍区洋倒没生气,冒出一句完全不沾边的话:“不想听辰的事?我可是有很多东西可以爆料哦。”
  抛过来的这句话对莫卡来说是个巨大的。
  “我要回去了。”
  在电梯门还没关上之前,莫卡跨入电梯:“反正我也没事。”
  莫卡站在离伍区洋老远的地方,虽然这样的气氛是很不舒服的,但对辰格的好奇让他可以忍受这种不舒服。莫卡盯着旁边的这个叫伍区洋的男生,他到底同辰格是什么关系?
[NO.1 该不会,莫卡他...]
  电梯里伍区洋不急不慌,莫卡却想上去掐住伍区洋的脖子,恨不得伸手进他的嘴里把关于辰格的话全都捞出来。
  电梯下降了整整三楼后,伍区洋才开始慢吞吞的说:“辰家里是做生意的,你也知道,做生意就得与人打交道,他又是独子,将来生意全要交给辰打理,所以辰的爸妈就从小开始教育辰,一个杰出、优秀的人是要懂得处理与人之间的关系,不管自己喜不喜欢,不管对方讨不讨厌,都不可以表露出自己真实的情绪,反正就是一大堆要怎么做人的屁话,才几岁的他就不能去选择讨厌什么,喜欢什么,强迫去接受所有事物。”
  莫卡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脑子里却全是辰格在学校里和人身边同学在一起那张淡淡的笑脸,怪不得总觉得明明在笑却拒人与千里之外,其实表面上那样做的他,心里也很抵触吧。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就要面对这些,那是怎样残忍的童年,而且一面对就是这么多年,自己如果不喜欢陌生人就会避开,而他却没有选择。
  电梯到了1楼,伍区洋走出电梯,转过头,一脸认真:“我一直觉得为什么辰不反抗,直到今天大概才明白,辰并不是没有选择,只是也许还没有出现让他认为值得的理由。好了,我真要走了。再多说一句,学长,其实我比辰好很多哦。”伍区洋暧昧的笑了笑,做了再见的手势。
  伍区洋那一堆非常有深意的话,听得莫卡有些云里雾里,咬着下唇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按了18楼的电梯键。辰格的房间门还没有关上。莫卡站在门口看着客厅里的辰格,那个冷漠的辰格,那个帅帅的辰格,那个在学校是大众情人的辰格,那个别人嘴里都说好的辰格,那个嘴巴坏坏的辰格。
  现在的莫卡好想扑到辰格的身上。但他还是有一丝理智的,自己是个男人冲过去抱一个男人似乎有点不太好。
  辰格抬起头看着站在门口表情复杂的莫卡:“喂,你那张煽情的脸是怎么回事?”
  莫卡摸摸自己的脸:“我才没有,恩,那个我出门时忘记了带钥匙,能不能在你这里呆一会儿,等郝帅回来了我就回去。”
  “不能。”
  “能的。”莫卡自顾自的走进来,关上门,小声的说:“你放心,我不会打扰到你的。”
  辰格没再说什么,莫卡拿起两个沙发垫,递了一个给辰格:“拿这个垫着坐吧,地上凉。”
  “你现在就在打扰我。”
  “是是,那我不说话了,要不要我帮你冲杯咖啡,提神的。”
  这简直不像是平时的莫卡,辰格怪异的看了莫卡一眼:“伍区洋那家伙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他说你是全世界最帅的男人,而我也这么觉得。”莫卡眯着眼睛说,笑容灿烂的不得了。
  “你头被电梯门夹了?”
  莫卡不理会辰格的话,起身来到厨房的咖啡机前,没一会儿,就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出来了,边走还边说:“我其实真没有你想的那么讨厌。”
  辰格并没有抬头,依然不停的画着:“你的意思是知道我在想什么?”
  “八九不离十,反正你总不可能是喜欢我吧,这点自知之名我还是有的,要当你朋友至少都要像伍区洋那样的人吧,你看看我。”
  “你怎样。”
  “要姿色没姿色,要钱没钱。”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我也不是说你带着有色眼镜看人的意思,我都习惯别人不喜欢我了,再说我们要是走在一起要多不配就有多不配。”
  “配这个词多数是用在情人间的。”辰格提醒。
  莫卡脸有些红也有些尴尬,急忙解释:“口误了还不行吗,我可没往那方面想,什么情人不情人的,两个男人说出去笑死,哈,哈,哈。”莫卡的笑容做作意味太强了,见辰格还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似乎心思都放在图纸上,根本就是漫不经心的跟自己聊,他也看着辰格图纸,犹豫了好半天,终于还是开口了:“辰格。”
  “恩。”
  “那个,你跟伍区洋,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成功的让辰格侧过了头,看着莫卡的表情说:“反正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是哪种关系。”
  “一个龌龊的人只会有龌龊的想法。”
  “辰格!我可是学长。”
  “没必要一直提醒你比我老这件事。”
  如果人真的能像唐伯虎里那个参谋一样吐血的话,莫卡觉得自己都能在墙上吐出一副春花秋月图了,但他很快安慰自己:没关系,这样也好,至少他是不喜欢我的。也许这就是伍区洋的意思,辰格不会在外人面前表露自己的情绪,但却讨厌自己,在某种程度来说,也算是一种突破,突然莫卡觉得自己挺荣幸的,被辰格讨厌也许他是第一个。
  “你饿了没,我去下面街上帮你买点吃的。”
  “不饿。”
  “不用跟我客气,这点钱我还是有的,那我下去。”
  看来有时候辰格也没办法去拒绝莫卡,只能让他擅自对自己好,这种感觉,辰格也不讨厌。
  只用了十多分钟的时间,莫卡就气喘吁吁的提着一个大袋子走进来了。然后去厨房拿盘子,把买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放进盘子里,多么大方的莫卡,鸡鸭鱼肉简直样样俱全。扑鼻而来的肉香让辰格看了一眼:“全是肉?”
  莫卡愣了一下,确实,营养搭配太不均衡了。而且莫卡只买了菜,完全把饭这件事给忘记了,墙上的时针指着12点,说不定家里郝帅会弄一些饭,莫卡这么想着,又冲到了楼上,踢开房门,果然看见郝帅在那里,面前摆着两盘青菜,小白菜和大白菜。见莫卡回来可怜巴巴的看着莫卡:“你借我的钱又被用的差不多了,你看我多可怜,只能一个人在这里只青菜。”郝帅说的同时,莫卡恩恩的应付着,手正在拔电饭煲的线。
  “你干嘛啊,我还没有吃完呢。”
  郝帅话的尾音还没有落地,莫卡已经不见了,这让郝帅很是气愤,气愤劲还没过,莫卡已经气喘吁吁的又跑上来了。
  “你把饭端哪去了?”
  莫卡还是没说话,眼睛贼贼的盯着郝帅面前的两个绿油油的盘子,郝帅一把捂住:“你丫的还有没有一点良心,拿走了我的饭,现在还想拿走我的菜。”
  “那你现在还钱给我。”莫卡倒是说的直接。
  “你竟然拿这种事威胁我,莫卡,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大学里怎么教的,你是学法律的,这可是法制社会。”
  莫卡端起两个盘子,郝帅抱住莫卡的腿:“至少告诉我原因。”
  “今天我跟辰格一起吃饭,结果我全买些肉,忘了买点青菜,这种吃法太伤身了是不。”莫卡说着非常荒唐的理由。
  “是不啥啊是不,想气死我是不!那我的身体呢?”
  “柜子里不是有泡面吗?快点走开,呆会儿菜凉了。”莫卡踢着郝帅的手。
  “你给你发小儿吃泡面,给个认识才三、四个月的陌生人吃大鱼大肉,这简直就是大义灭亲啊。”
  “那有什么办法。”莫卡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接着说:“我就是乐意。”
  郝帅愣在那里,莫卡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刚才自己在说什么。好半天,郝帅捂住自己的嘴巴发出怪物般的惊叫声,不是吧,不可能吧,该不会莫卡他??
[NO.1 判定男人的标准]
  这已经是两个人第二次在同一桌上吃饭,没有太多的尴尬和礼貌,一切理所当然的好像本来就应该这样,莫卡掰开一次性筷子,把上面的碎屑磨了下递给辰格后才开始用餐,两条腿在桌下晃荡着,偶尔会踢到凳腿。
  “这家的菜好像太咸了,你有没有觉得?”
  “我本来就没指望你这种大头症会买到什么好东西。”
  “喂喂,我可是好心看没有人做饭给你吃才帮你买的,平时谁能有这个待遇,别浪费我的温柔好不好。”
  “省省你的温柔。”
  “你还真没人情味。”莫卡又夹了一口菜放到嘴里,拧了下眉头:“果然吃第二次更咸了。”自说自话着起身倒了杯水放在辰格的左手边,看来他已经把辰格是左撇子这件事记住了。
  “肯定是那个破老板,在跟别人聊天放了两次盐,太过份了,我们这些消费者可是上帝,他竟然敢给上帝放那么多盐。”
  “你不是挺能说的吗?”
  “这我知道,可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缺点嘛,我就是没办法跟别人相处,别人也嫌我太无趣,你看吧,都这把年纪了连个女人也没找到。”莫卡大吐苦水。
  “那你是喜欢我吧。”辰格不是用的疑问句,像淡淡的陈述事实一样。
  “不喜欢!”莫卡用的是惊叹句,在第一时间非常可疑的否决了辰格的说法。
  “那你干嘛跟不喜欢的人说话。”
  莫卡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筷子,不解并且认真的打量着坐在对面的辰格,除了那张脸比普通人好看一点,他还真想不出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让自己对他如此特别:“老实说,我也不只一次在想这个问题了,一直还没找到解释,等哪天想通了,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莫卡舔了一下嘴唇,抓起刚刚辰格喝过水的杯子,自己也喝了一口。
  辰格看着自己的水杯沾上了莫卡的口水:“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莫卡没听清楚辰格在说什么,再问一遍时,辰格已经不准备和莫卡说话了,快速的吃完饭后又开始继续刚才没完成的草图,莫卡也开始收拾桌上还剩下的菜,宽敞的客厅里只剩下了辰格手中的铅笔接触纸张发出的沙沙声和莫卡收拾碗时轻轻碰撞的声音。
  厨房收拾好后,莫卡把挽起的衣袖放下来,用手揉揉了刚洗碗时站的有点酸的腰,辰格还是很专心在那里画图,莫卡轻声的走到阳台上,抬头看挂在阳台的那一排洗过的衣服,真是白净,像新衣服一样,很快他又把视线放回辰格身上,阴影投在他认真的脸上,勾勒出美好的样子。从身后吹来的风把莫卡的后脑勺吹的凉凉的,他小心翼翼的想:如果能这样一直相处下去的话,也许,只是也许,辰格就会有那么点喜欢自己。
  莫卡对着辰格的衣服,许下了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愿望。
  辰格尽管一直在画图,但他能感觉到莫卡一直就在自己附近,时不时会看自己两眼。辰格倒也没有排斥,其实有时觉得有个人在自己旁边,这种感觉也没有那么糟,毕竟一个人生活久了,总是会寂寞的。那些七情六欲是人控制不住的。
  时间不经意的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辰格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似乎已经完成了。蹲在阳台上的莫卡也站了起来,甩了甩自己有些麻掉的腿:“做完了?”
  “恩。”
  “那我也该走了。”莫卡移步到门口。
  “你早该走了,不明白你一直留在这里到底为什么。”
  莫卡笑笑伸手拧开门:“不为什么,就想陪陪你。”莫卡走到门外带上了门。
  在电梯里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他开始悔恨了,怎么现在什么话都敢往外说,那种话也是能随随便便说出口的?要是辰格误会自己喜欢他那要怎么办?是啊,辰格会怎么想呢?莫卡又纠结了,他刚从一个纠结中跳出来又陷入另一个纠结中,只不过这所有的纠结都是从一个人演变出来。
  辰格看了看桌上的被莫卡喝过的杯子,拿起来,捏住杯沿,走到垃圾筒面前,如若是平时他也许早就毫不犹豫的把这沾过别人口水的杯子给丢掉了,但现在食指和拇指却迟迟不肯松手,犹豫了一会儿,他最后还是把杯子又放回了桌上。
  11月的日子秋风萧瑟,小吃街两旁的树叶开始落得满地都是,莫卡踩着叶子,听到有些干枯的叶子发出清脆的撕裂声,他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有和辰格打过照面了,只是在学校偶尔会看到他这个人,但是莫卡更想跟他说说话,更想和他靠近一点。
  上完第三节课,太阳终于出来,莫卡选了个操场较好的位置坐在那里,阳台有些刺眼,让莫卡不敢抬头,手机屏幕照出自己的样子,他用一只手挡住了手机上方这才能勉强看得见,莫卡正在玩一个叫《是男人就下100层》的游戏,事实证明,也许莫卡并不是男人,因为他最多也就只能下60层,离达到男人的要求还有40层,相当遥远的距离。
  “你就这个级别?”
  听到讽刺自己的声音,莫卡心里怦怦的,阳光似乎比平时更加温暖人心,晒得莫卡整张小脸泛起不自然的红色:“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吱个声,想吓死人啊你。”
  辰格没理会莫卡言不由衷的话,坐在莫卡旁边,看着莫卡玩游戏,此时的莫卡已经无法太淡定,撑死了到10层就摔死了,他把这些会都归罪到辰格身上,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用背对着辰格:“你别看着我啊,你不知道被别人看着会影响发挥啊。”
  “就你?”
  “看吧,又死了,这全都怪你。”
  辰格伸手夺过莫卡的手机,莫卡又转了回来:“干嘛呢。”
  辰格没说话拿起手机就玩了起来,莫卡愣在那里没反应出什么情况,辰格看着莫卡:“傻在那里干嘛,挡着点光。”
  莫卡皱了皱鼻子一脸的不服气,但还是伸出手帮辰格挡住了手机上方的光,不时低着头凑近去看辰格玩的怎么样,心里一直在诅咒他摔死下去,看他还怎么臭屁。事与愿违,随着莫卡举起的手越为越酸软,他忍无可忍的催促到:“你能不能快点死,我手好软。”
  “别吵,给我挡好。”根本就不把莫卡手软当做一回的辰格始终盯着手机,没多久,辰格抬起头,把手机扔还给莫卡。
  莫卡不可思议的拿起手机,确定手机上的游戏显示后,顿时两眼充满敬意,冲着辰格伸出大拇指赞叹道:“你果然是个男人”原来莫卡判定男人的标准只是通过一个手机游戏。
  “只是你自己太笨了。”
  “我说学弟,我发现你吧特别讨厌我,你到底讨厌我哪,说出来也让我参考参考。”
  “说不定哪天我心情好会告诉你。”
  “说不定哪天是哪天?”
  “反正不是今天。”
  莫卡斜眼盯着辰格,不满意道:“瞧你那小气样儿,我也没求着让你喜欢我。”
  “是吗?”辰格似乎有些满不在乎。
  上课铃响了,辰格站了起来,走了也就才三步就被莫卡叫住了:“那个,我说,我不是问了你好几个问题吗?”这莫名其妙的话,让辰格侧着头盯着莫卡,莫卡眼神飘忽闪烁,在脑子里搜索合适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你不是说哪天心情好才告诉我吗?你也知道我们虽住在一栋大楼里,但见面的机会也不多。”莫卡的话题绕的比地球还远:“也就是说,万一你哪天中彩票了,被美女告白了,路上踩到狗屎了,心情突然变好了,又找不到我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没想说什么啊。”
  辰格懒得理会,莫卡又说话了:“我的意思是,为了方便你找到我,我们互相交换一下手机号码,你觉得怎么样?”
  莫卡终于还是在一个大圈后开了口,辰格的嘴角浮起一丝笑容:“想要?”
  “我不是想要,这不是为了方便你好找到我人吗?就一句话,给不给?”
  “不给。”果然只有一句话,莫卡好心的提议被很干脆的拒绝了,他从来没有低声下气的、厚着脸皮的、不顾形象的问别人要电话号码,却换来的是那样的态度,莫卡觉得这个世态已经越来越炎凉了,人们相互之间已经没有关爱了,这个地球要毁灭了!
  不就是辰格没给电话号码而已,用得着想得这么极端吗?
  确定辰格已经走远了,莫卡才骂:“辰格,你个卖….”他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不希望辰格去卖屁股的,于是又改了口:“你个卖菠萝的。”
[NO.1 一起过平安夜怎么样?]
  莫卡和辰格的相处,若有似无的过完了秋天。今年是个奇怪的年头,到处都是战争和天灾,莫卡是真的不明白,他不懂,也不想懂。街上的人比平时热闹了很多,就连小吃街也象征性的贴了很多红红绿绿的剪纸,还有那些摊贩也戴上了红帽子叫卖,也难怪,后天就是平安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西方的日子在东方也流行了起来,一向对节日不苟不问的莫卡也是喜欢圣诞节的,莫名其妙的喜欢,他觉得圣诞节是个温馨的节日。
  今天下课比平时早一些,没什么业余活动的莫卡突然就无聊了,他不想回去,想四处逛逛,也许是因为今天心情比较好的原因,又也许是因为他刚好看到辰格十字路口等红绿灯,那白净的衣服变成了莫卡视线里最柔和的颜色,喜欢看着辰格的感觉,就像喜欢圣诞节那样喜欢,舒服的让心头会很紧。他走过去站在辰格的身边,绿灯还有46秒。莫卡侧抬着头,用自己脏脏的鞋轻轻的碰了一下辰格的鞋边:“喂,很少见你一个人嘛,大家终于认清你丑恶的内心,厌倦你那俊俏的外表了?”
  “总比大家从来都没认识过你好吧。”
  “我就喜欢隐藏在深处,等到真心人来挖掘出我的潜能,看到我的优点。”
  “我看是等着挖掘你的尸体,看到你的尸水吧。”
  “呸呸,我吐你一大坨口水,后天就是平安夜了,你能不能说点平安的话。”
  “没什么平安的话是给你的。”
  “正好!我也没有什么平安的话是给你的。”莫卡说不过辰格,也就只能把他的原话再一次的复述一道了。
  辰格只是耸了一下肩,把莫卡的话当作耳旁风。绿灯亮了,辰格踏上了斑马线,莫卡也小跑步跟了过去:“圣诞节你有什么安排没?”
  “干嘛。”
  “不干嘛,我是想吧,既然我是单身,你也没啥安排,要不我去你家,我们一起过平安夜怎么样?”
  “跟你这个男的?”
  “怎样,性别歧视啊,我又不是让你跟我做什么,就两个人像朋友一样喝喝酒,聊聊天。”
  “我没那种兴趣。”
  莫卡还想劝诱辰格,却看到有只纤细的手挽住了辰格的手腕,上气不接上气的抱怨道:“我在后面叫你那么久,你都没听到,害我跑过来的,喘死我了。”莫卡脑子一时还有些空白,只觉得声音有点熟悉,再看看脸,就想起来是当时帮搬过桌子的苏瑞,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看到她,这次她换上了冬装,戴着白色的帽子,凸显的更加俏丽可爱。
  苏瑞也发现了旁边的莫卡,有些惊讶的瞪大眼睛:“这不是上次那个,叫什么来着,好像姓莫吧,莫学长,你怎么在这里。”
  莫卡似乎并没有听清楚苏瑞的话,眼神和心思都集中在了苏瑞挽住辰格的那只手上,脱口而出:“你们在谈恋爱?”
  这一句问话换来了苏瑞的脸红和娇羞,那种属于女人的娇羞是莫卡这个男人永远都不会有的:“讨厌,学长你在瞎说什么,我们还只是朋友。”啧啧,这话的意思多明显,还只是,说不定就有发展了。
  “哦哦,这样啊。”这下莫卡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尴尬的站在斑马线上,不知所措,连红绿灯都不管了,辰格抓起莫卡的手腕就往路边拖,手腕处传来的阵阵温度,无所适从,莫卡像个受惊的人一样抽回手,这让辰格心里有些不舒服。
  苏瑞接着说:“辰,你明天想要什么?透露一点消息给我,我总不能让其他喜欢你的人比下去吧。”
  “随便什么都好。”温和的语气。
  莫卡看着辰格,和刚刚对自己的态度的差那么多,这让莫卡的心紧的有些痛,他怪自己不该穿这么厚重,大概是被衣服勒到胸口了。自己好像个白痴,明明就知道辰格很讨厌自己,而自己每次还厚着脸皮硬在呆在他身边,他这种人怎么可能圣诞节没人陪,是不知道该陪谁才对吧。
  “那我不妨碍你们俩了,先走了。”
  “哎,怎么就走了,喂。”苏瑞都还来不及挽留,莫卡就一股脑子往回冲,辰格想伸手抓没抓住:“你给我看着点车。”
  本来想暴走的莫卡只好左顾右盼的确定没车走才又开始暴走,悔得真想随便找辆宝马车撞死算了,就不该走过来,那样就什么都不会看到了。他伸出手指揉揉了胸口,自己难受的原因只是因为,别人都成双成对,自己又是寂寞的一个人了,又剩下自己一个人。郝帅陪高姗姗了,辰格不知道陪谁了,朋友都是最不可靠的。莫卡始终没勇气再回头看一眼。
  在大厅里,莫卡看到了伍区洋,似乎是来找辰格的。看到莫卡高兴的走上前拍拍莫卡的肩膀:“你们也下课了?”
  莫卡离伍区洋远了一点,窘迫的点了一下头。
  “我们也算认识吧,你怎么还这么抗拒我。”
  “那个,辰格不在,你不用上去。”莫卡像逃开一样快步进入电梯,伍区洋也跟了进来,莫卡的那种受惊的表情怎么看都让人心痒痒,不过今天好像平时沮丧很多,这更加挑起了伍区洋的兴趣,上次见面伍区洋为了留个好印象是有所收敛,但他的内心与他的形象是不能对上号的,伍区洋其实是个花心的并且男女通吃的大色鬼,如果稍微留意一下平时校内的八卦就应该知道,只可惜莫卡从来不去刻意打听八卦,要听也只是听关于辰格的。
  “他不在,找你也是一样的嘛。”
  “找我?”莫卡边说边往电梯最边处退。
  伍区洋也跟了过去,电梯跟着又上了两、三个人,伍区洋挨着莫卡小声的说:“明晚有什么安排没?”
  “有,有。”莫卡几乎想都没有想。
  “跟谁啊。”
  “你问这些来干嘛。”莫卡看着电梯数字,什么时候才能到。
  “看你那样儿就知道在骗我,明天我来接你,带你去玩好玩的怎么样。”
  “不,不怎么样。”
  “唉哟,还真是绝情,我又不是坏叔叔,学长。”
  “我没这么说。”
  随着电梯下去人越来越多,电梯最后只剩下莫卡和伍区洋了。
  “其实吧,学长,我就跟你直说了吧,我除了喜欢女人也是喜欢男人的。”伍区洋向来是个直接的人。
  莫卡的嘴巴大了又大:“那你跟辰格?”
  “我跟他?你那什么眼神,我跟他这辈子都没可能,别看那家伙平时在人前的那副样子,他背地里可不是什么好人啊。”说这话的伍区洋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那,那他也喜欢男人?”
  伍区洋意味深长看了莫卡一眼,然后斩钉立铁的回答:“他连女人都应附不过来,怎么可能喜欢男人。”
  听到伍区洋的回答,莫卡觉得自己应该松一口气,可是不知道为何那口气就松不下去,反而越来越高,堵得慌。伍区洋把话题绕道自己身上:“其实我….”话还没说完,莫卡又把话题抢了过去:“那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说不定有了,谁敢打听他的私事,其实学长,我还.”
  “他亲口跟你说他不喜欢男人?”莫卡觉得自己得确认一下。
  伍区洋那美好的形象崩溃了,电梯门开的那刹那,他把还在认真思考的莫卡按在电梯墙上,长发弄得莫卡很不舒服:“我说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我长的挺帅吧,配你简直绰绰有余了吧,我对你感觉还不错,要不要试试?”伍区洋口气有些轻佻,也许是对自己太过有自信了。
  “啥?!!”莫卡的思路终于回到了正轨。
  伍区洋似乎还是不够了解莫卡,莫卡只是不擅长、不习惯和别人交流而已,并不是懦弱,再怎么说他以前也是个小混混,莫卡连想都没想,一脚就踢在伍区洋的命根上,大骂道:“你个卖屁股的,谁要跟你试试。”
  莫卡气急败坏的走出电梯门:“这年头的小孩子都怎么了,竟然说这种话,我可是个男人。”
  伍区洋痛苦的捂着下半身蹲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电梯门合上。莫卡回到屋子里,又开始刚才的思路,辰格这个不要脸的,到处跟女人鬼混,只要想到刚刚苏瑞和辰格在一起的画面,莫卡就不舒服,特别不舒服,吃多少片阿司匹林都缓解不了的那种不舒服。他已经完完全全把伍区洋的事给抛在脑后了,只要是莫卡不关心的事,他根本连想都不会多想。
[NO.1 非常沉重的打击]
  晚自修的时候,伍区洋坐在辰格旁边,下身还隐隐作痛。
  “我说辰,你楼上那小子怎么说变就变。”
  辰格一听到伍区洋的话,左手转着的笔停了下来,盯了伍区洋一眼,什么都没说。
  “你那么看着我干嘛,我觉得他挺有趣的,刚好我最近又恢复单身,本来想找他玩玩,你猜他怎么着,直接在我的大宝贝上就是一脚,下脚那叫个狠啊,差点没让我的大宝贝变成小宝贝,这可是我混饭吃的家伙。”
  “你用它吃饭?”辰格讽刺。
  “喂,我说正事了,不过反正最近也无聊,逗下他也不错。”
  “别去碰他。”辰格左手上的笔又开始转起来了,说的很淡然。
  “为什么?你又不要,还不准别人碰啊。”
  要问为什么,辰格自己也没想过。他也不想去考虑那么多,现在的他泛起一阵无名的火气,越看伍区洋越觉得这小子太不顺眼了。
  伍区洋把黝黑的头发往身后一甩,双手抱在胸前:“你倒是说个能让我放手的理由来听听,我听说他现在跟个男的住,说不定他也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只是太害羞没敢说,你这个圈外人是不会理解的。”
  “我不想再说第三次,别碰他,你这个长发老妖怪。”
  伍区洋差点没跳起来,辰格以前从来没有这么骂过自己,他明知道自己最看重的就是头发,他不可置信:“你,你,你骂我?。”
  “骂你怎么了,最好把我的话记清楚。”
  伍区洋举起手,妥协似的耸耸肩:“好好,我答应你,绝对不碰他行了吧。”话是这么承诺的,但他心里也打起了小主意,你让我别碰,我偏要碰,看你能把我怎么样。伍区洋同样是个不怕死的热血少年。
  今年的平安夜和圣诞节刚好是星期六和星期日,这可乐坏了学校里那些陷入热恋中的情侣们,在大学里,圣诞节跟情人节没什么多大的区别,基本上都是以巧克力和玫瑰开始,然后在校外琳琅满目旅店里的床上结束,这似乎是一个传统,伴随着学校一起成长着,壮大着。看一所学校的历史是否悠久,从校外方园几百里内有多少家旅店就可以轻易的推断,这点莫卡深有体会。一到星期六、星期天简直就是人满为患啊,晚上6点以后,您就别想再订到房了。
  莫卡比任何时候都希望学校能有课,因为平时也许没多大感觉,可是在节日里,一个人是会特别凸显的,当周围都是些热闹、感动、温馨的画面时,就算有再强大的内心,也是会多多少少有些悲凉,更何况莫卡的内心也没有多强大。他还在为昨天苏瑞和辰格的事痛苦的纠结着。
  星期五早早的就下了课,全班哄的一声全散了。上课从没见这么积极过,莫卡慢吞吞的走在所有人后面,伍区洋在校门口等了好半天才把莫卡等出来,莫卡似乎压根就没看到他,从他旁边走过去,这让他有点颇受打击,自己再怎么也算是个美男子。
  “莫卡学长。”
  莫卡回过头,看到伍区洋,样子长的真像个漂亮的古典画里的女人。
  “今天我订了两张加勒比圣诞逛欢节的票,有没有兴趣。”伍区洋手里拿出两张票在莫卡面前晃着,这倒是激起了莫卡一点点热情,他看着伍区洋手里的票,但也还是与他保持着距离,莫卡是个聪明的孩子,他没有忘记昨天伍区洋说过的那些话,其实他是特别想去加勒比的,加勒比是离这个郊区一个主题乐园,平时因为经济和路程等各方面的因素,一直都没去成,现在倒是个机会,不过他权衡了一下,伍区洋是个同志,如果自己跟他一起,那呆会儿别人说不定误会自己也是同志,那可就真是有理说不清了,他并不歧视,只是从来没有想过往那条路上发展……
  “有是有兴趣,可没兴趣跟你一起去。”莫卡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就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个男人。本以为这样伍区洋就死心了,可伍区洋也是个不撞南墙心不死的人,越不容易得到的,就越觉得是个宝贝。
  平安夜当天莫卡在11点的时候被郝帅从床上拖了起来,温暖的被窝渗透进寒气,莫卡有些恼怒的瞪着眼:“你到底要干嘛!”
  “你这么凶干嘛,我找你有点事。”
  莫卡重新倒回被窝里裹紧了身体:“走开,月底了没钱借给你。”
  “不是找你借钱。”
  “不管你是什么事情都给我死远一点,我要睡觉。”
  郝帅一脸无所谓的转身准备离去:“刚上楼时碰到辰格了,他叫你下去一趟。”
  “你说谁?”莫卡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他快要进入梦乡。
  “辰格!”
  莫卡从床上腾的一下就坐了起来,虽然脸上带着非常厌恶的表情抱怨:“不找那些女人,找我干嘛,真是的,烦死人了,我也是很忙的。”但是,也就在郝帅挖了下鼻子的那瞬间,莫卡的衣服已经整齐的穿在身上了,速度快到让人惊叹。
  看着莫卡急匆匆的下楼后,郝帅怀揣着包里红彤彤的人民币也出了门,盘算着给高姗姗买点什么礼物好。
  1801的房门被虚掩着,莫卡刚一进门,就被站在门后的伍区洋伸手关上了,莫卡警惕的回头,看到是伍区洋,心里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回想起郝帅那张老奸巨滑的脸,他深深有种被出卖了的感觉。
  “辰格呢?”
  “他一大早就被女生叫出去了,估计是不会回来了吧,我说莫学长,站在你面前的是我,你好歹也关心关心我吧,我可是花好大功夫把你骗下来的。”哪里有花好大功夫,只是花了点钱和利用了辰格这个名字而已。
  莫卡环顾四周,找有没有什么棒子和刀啥的,随时准备自卫:“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也把我想的太坏了,其实你别不好意思说,我知道你是我这个圈子的人,我也知道你喜欢我,来吧,到哥哥怀里来。”
  莫卡有点想吐,这人怎么回事,多好的一张脸杂就配了个像白痴一样的性格。
  但莫卡真失算了,没想到伍区洋的力气这么大,上前来就把莫卡抱起来扔到了辰格的床上,自己也爬上了床:“你放心,我不会勉强你的,我不是那种人。”
  “你他妈现在就在勉强我。”莫卡吼着,在床上瞎踢着。
  “你别乱动啊,冷静一点。”
  “我冷静你妈个大头鬼,你个卖屁股的,你全家都是吃屎长大的。”
  “学长,你太不文明了。”
  “要我文明?我用钻机钻烂你的屁股算不算文明。”
  其实伍区洋是真没打算做什么,他就是想试试莫卡是不是他们圈子里的人。没想到莫卡的反应这么剧烈,而且说的话是越来越不入耳了。
  “我说,你在干嘛。”辰格的声音非常具有穿透力,在床上的两个人同时停止了动作。伍区洋苍白的脸转过头看着靠在门上的辰格正盯着自己,从他那深邃的眼眸里伍区洋好像看到了自己躺在棺材里。
  他松开抓住莫卡的手,嘻皮笑脸的说:“没,什么都没干,我逗着他玩呢。”
  辰格扫了一眼床上惊魂未定的莫卡,咬了咬牙,冷着个脸靠近伍区洋,温柔的把伍区洋柔顺的长发捏在手里:“我不是说过让你别碰他吗?”
  “我这不是以为你跟我开玩笑吗,再说我真没准备做什么,你也了解我是吧。”
  “你不只碰他,还在我床上碰他?”辰格的反问句,问得伍区洋后背直发凉。
  “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别太冲动。”
  “这么容易放过你,我怕你下次不会长记性。”
  “我答应你,以后绝对不碰他。”
  “昨天你也是这么说的。”辰格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剪刀,对着伍区洋的长发利落的就是一刀,剪刀和头发发出痛苦的撕磨声,那束长发脱离了主人掉落在地上,莫卡愣住了,伍区洋哭了,抓狂般抓住辰格的衣领:“你,你,你,辰格,你知不知道这头发我留了多少年,我要跟你绝交!”
  伍区洋眼角的泪花闪闪发光:“我只是觉得好玩,谁想碰他了,你竟然下的了手,你让我以后还怎么活。”说完跪在地上捡起自己的头发,现在用一把鼻涕一把泪来形容伍区洋一点都不夸张,啥形象都荡然不存了。
  被骂的辰格一点反应都没有,打开伍区洋抓住衣领的手:“别把头发弄得一地都是,脏死了。”
  打击如同一个巨石一般的落在伍区洋的头上,连从始至终在一旁观看的莫卡都开始有些同情伍区洋了,他轻轻拍了拍伍区洋的肩膀:“其实,我觉得你短发比长发更好看。”
  伍区洋此刻根本就听不进去任何安慰,他的样子比死了爸妈更难过,
  “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不好,什么事都听不进去,什么事都不想做,想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我能理解,你现在肯定是不想去加勒比了吧,那就不如把那两张票给我吧。”还没等伍区洋回应,莫卡已经抢过伍区洋包里的两张票,站到辰格面前:“呐,辰格,我们去加勒比狂欢节怎么样?”
  辰格委婉的拒绝了其他女生的要求,也没有理由要答应莫卡的要求:“你以为你是谁。”
  “我以为我是莫卡,是你朋友伍区洋在你的房子里想对我进行一些黑暗的行动,所以你也要负一半责任,算是赔偿我点精神损失。”
  “我连女人都不陪,干嘛要陪你。”
  “她们是喜欢你,对你有所要求。我不喜欢你,对你没所要求。只是有个伴而已,只是刚好有两张票而已,只是我看你也是一个人,去吧,我听说那地方特好玩。”莫卡说这话时,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散着阵阵光芒。
  好久,辰格才不耐烦的说了句:“顺便你。”
  这下莫卡笑的更灿烂了:“那你等我,我去楼上拿手机。”
  “这里还有一个人呢!!!!”伍区洋悲愤的提醒两人自己的存在。莫卡回头看了一眼伍区洋:“加油!”然后就飞也似的上楼了。加油,加什么油,没有话说也不用硬挤。
  莫卡上楼时,郝帅已经买了一大把玫瑰花放在客厅里,还有蜡烛也摆好了,本来莫卡是想生郝帅的气的,可现在的他完全没办法对任何人生气,他体内的有种奇怪的东西无限的扩张着,看任何事都是美好的,最大的证据就是,郝帅那张龌龊的脸今天看起来特别顺眼。
[NO.1 只剩下我们共处一室]
  “你出卖我的事回来再找你算账,我今天有事得出去一会儿,可能会回来的比较晚。”莫卡边在沙发缝里找手机边说。
  “什么出卖不出卖的,别人拿几百块让我叫你下去一趟,这事傻子才不答应呢,再说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啧啧,看你的表情是踩到狗屎了吧,还不只一坨吧。”
  “我就是踩到你这坨狗屎了,告诉你吧,我要去加勒比玩了。”
  “真的假的!那地方票很贵的,你哪来的钱?跟谁去?”
  “别人送我的票,两张,所以我就叫上辰格跟我一起去了。”莫卡这话说的别提有多骄傲了。
  “等等,你给我等等,我是你发小儿,你为什么不叫我,非要叫辰格?”
  “你这不是要陪高姗姗吗?再说什么非要叫辰格,那,那是因为你没空,所以我只好叫辰格了。”
  “如果我说我有空呢?”
  “你才没空,手机找到了,那我先走了。”临走时他描了一眼桌上的装饰:“你把供死人的蜡烛插在桌上干嘛。”
  “我呸!你怎么说话呢你,给我回来,关于辰格和票的事你还没说清楚呢。”
  可是莫卡早就没了身影,郝帅闻了闻今天暴涨价的玫瑰摇头叹息:“唉,小花,你说莫卡同志什么时候才会发现他正在变成同志呢?”
  莫卡很快就下来了,伍区洋依然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看来头发的事对他的打击特别大。
  “我准备好了,怎么去?”
  辰格再次走到伍区洋面前,伸出手:“刚我回来时看到你的车停在楼下了。”
  “男人也跟你跑了,头发也被你剪掉了,你现在还要拿我的车,辰,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诉我,你怎么做的出来。”
  辰格看着伍区洋的眼睛:“我告诉你,一定要把头发给我捡干净。”然后动了动手指,伍区洋才从包里不情不愿的摸出车钥匙,莫卡已经等不及了从后面推着辰格的肩膀就往门外走:“我不是想催你,但是今天是平安夜,去晚了肯定会堵车的。”
  “吵死人了。”
  莫卡回过头帮辰格叮嘱伍区洋:“呆会儿走时把灯和电视关了一下,帮他省点电费,还有门也要反锁好,这年头小偷贼多。”
  说完,两人就消失在了门口的转角,伍区洋听到了电梯的开门声,哆哆嗦嗦的接受事实:“你,你们两个,肯定会下地狱的!!!”
  车里的广播电台里是新闻,偶而还夹杂着信号不好的沙沙声,在车行驶了两个多小时后,辰格就后悔当时自己怎么就答应到那种破地方去了,因为两人已经被堵在隧道里十多分钟了,辰格有些烦躁,手指不停的敲着方向盘,再再看看旁边的莫卡,他倒睡的挺熟,歪着个头,要不是有安全带系着,他早就东倒西歪了,辰格关掉了广播然后微微前倾,把莫卡的椅座放下去了一点后,才又继续漫长的等待。
  又过了二十分钟后,长长的车队才开始行走,车子启动时,把莫卡弄醒了,睁开稀松的睡眼,伸了个懒腰:“到哪了儿?”
  “你还醒的真是时候。”
  “怎么了,刚不会堵车了吧,咦,你把座椅给我放下来的?”
  莫卡的两个问题都没有得到回答,冲着辰格的方向做了好几个大白眼。他把座椅又重新调整了一下,车子还没走多久,就碰到了个三叉路口,辰格停了下来:“走哪?”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你还来。”
  “这你也怪我,这伍区洋也真是,车里连个导航都没有,还在那里冒充大款,等等,我看下地图。”莫卡在车里找到一张地图。
  “快点。”
  “你别催我嘛,搞得我更紧张了。”
  “我只催你了,没搞你。”
  “你!!有你的!老子不跟你计较”。莫卡凑近地图仔细寻找现在他们所在的位置,辰格伸手放在莫卡的脸上,把他的脸往后推:“你给我别靠的这么近,想近视啊。”
  尽管辰格的手已经收回去了,可莫卡觉得那只手触碰过的温度却久久的散不去,左心房的跳动声有点震耳欲聋,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慌张不已,他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究竟是怎么了。
  “喂,找到没有?”
  “找,找到什么?哦,对对,地图,啊,这个走那边。”莫卡为了让辰格不要把眼光放在自己身上,就非常随便的乱指了一个方向,现在他哪里还管车往哪个方向开,他自己的脑袋都快没方向了,他把车窗按下来了点,觉得自己必须要透一下气才行。
  “你干嘛。”
  “我热不行啊。”
  车子又行驶了一会儿,公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少,周围也越来越荒凉,辰格有些怀疑的问莫卡:“你确定是走这条路。”
  这话就把莫卡问心虚了,看到前面路边有个小店便说:“你在这里停下,我去问下路。”
  没一会儿,莫卡怀里就揣着两瓶矿泉水回来了,一脸的镇定,仿佛没有走错一样,其实归根究底,他是怕被辰格骂。
  车子又发动了,还是朝这个错误的方向前进着。
  “还要多久?”
  “先喝点水再说吧,我特意放在怀里捂暖和了,喝起来没那么冷。”莫卡变得殷勤了,辰格接过打开水的喝了一口又递回给莫卡,莫卡扭上盖子。
  莫卡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越来越暗,摆弄了手指半天:“其实吧,有件事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
  “你别告诉我,走错路了。”
  “其实吧,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个。”
  辰格一个急刹车,劈头盖脸的就骂了过去:“那你刚刚怎么不早说!你是白痴还是笨蛋,还是大头症过度!!”
  “我什么不是,我就是怕你这样骂我。”
  “说你是白痴还抬举你了,”辰格再次发动车子:“现在天都黑了,倒回去都赶不上了,算了,前面应该有个镇子,就在这里将就住一下吧。”
  莫卡哪还敢说什么反驳的话,只剩下点头的份了。十多分钟后,莫卡就看到了小镇,确实是个很小的镇,这个时间段很多店面已经关门了,只有些理发店和摆烧烤的摊子上还有些人,车子路过,扬起一路尘土,绕了一大圈,才找到一个比较好的宾馆,招牌上写是宾馆,其实和城里的招待所没多大的区别,不过却有个响当当的名字“巴黎城”。
  现在也不是挑剔的时候了,两人被胖胖的老板娘领到三楼的一个房间,黄色的木头板门,还是用钥匙开的门,一进房间,莫卡就惊讶了,连台最基本的电视都没有,而且连墙都是木板隔着的,脏脏的窗帘挂在那里,也许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两张床的床单还是白色的。莫卡选了一个靠窗的床,一屁股就坐下去,床发出吱呀声:“累死了。”
  “这能怪谁。”辰格把门反锁好,然后试了试是否安全。
  “我都已经承认错误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快去洗洗。”
  在卫生间的莫卡边刷牙,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意识到今晚自己要和辰格呆上一夜,只要一想到这个问题,他的五脏就会变的躁动不安,他吐掉嘴里的泡沫拼命的做着深呼吸,自己也常常郝帅单独相处,都是男人,没什么好担心,辰格又不是什么特别了不起的人,我干嘛要有这种被宠幸的感觉,可耻!
  “你还要在里面呆多久?”
  “马,马上就好。”
  莫卡泰然自若的走出去,可是一看到辰格的脸,他又紧张了,紧张之后又是慌乱,只得快速的钻进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好困,我要睡了。”因为怕宾馆不干净,所以只是脱了外套,裤子衣服都穿的好好的。
  没多久,听到卫生间洗刷的声音,莫卡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摸索着外套的手机,然后探出头望了望,确定辰格没出来后,又把头缩进被子里拨通了郝帅的手机,这头的郝帅正在和高姗姗进行烛光晚餐,因为手机一直响个不停才咬牙切齿的接听了莫卡的电话:“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我就宰了你。”
  “你跟谁说话呢,马上还老子钱。”莫卡小声的呵斥。
  “你别老拿钱说事啊,那你说有什么急事?”
  “我就想问问,我晚上睡觉会不会说梦话,或者磨牙,再或者梦游?”
  “你就为这点破事在这个重要的时候打电话来,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别再给我打电话来了。”郝帅无情的挂断了莫卡的电话。
  莫卡听着只有断线声的手机,关掉手机,什么小事,这明明是至关重要的大事好不好,万一自己睡觉的时候太不雅,吓到了辰格怎么办?算了,别睡太死就行。说完这话还没有五分钟,莫卡就死死的睡着了。辰格洗好走出来后,已经能够听到莫卡均匀的呼吸声,他走到莫卡的床边:“这个笨蛋,想把自己捂死吗。”
  他伸手把盖得密不透风的被子往下扯了扯,莫卡的小脸这才从被子里露了出来。
  灯熄灭了,屋子在失去光线后逐渐暗了下来,然后被从窗帘拼命挤进来的皎洁月光给代替,朦胧且美丽。
[NO.1 明年的这个时候]
  两人没睡多久,就被外面重重的敲门声吵醒,莫卡是个睡眠质量不怎么好的人,只要有点动静就会醒过来,他起身一脸不爽的问:“谁呀?”
  “请问需不需要客户服务?”
  莫卡走上前去,这里没有猫眼,他只能开了一点点门,从门缝里朝外望,看到只有一个化着浓妆的女人后才开了门,女人25岁上下,烫着小细卷,五官不算漂亮但也不丑,眼睛周围有些褐色的雀斑。
  “什么客户服务?”
  “小弟弟,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不是说现在的小孩子都早熟吗?”女人挑挑眉对着莫卡娇媚的笑了。
  这一笑,莫卡就把客户服务的内容的弄懂了,只是他没想到此行业已经普遍到这种地方也有了,为了好奇现在的市场价,莫卡问:“多少钱?”
  “80块一次,160包夜。”
  “也不算贵。”莫卡琢磨着。
  女人自顾自摇着细腰往屋子里走,看到还有一个人回头冲莫卡嚷道:“原来有两个人啊,那就得贵点,100块一次。”
  莫卡非常惋惜的看着辰格:“你看,你那样子也就值20块钱。”
  女人再仔细看了看辰格,不禁有些惊喜,没想到这种破地方,百年难得一遇这样俊朗的男人,于是一开心,便又降了价:“不然我打个八折好了,你觉得怎么样?”女人靠近辰格的床,一屁股坐在床上,辰格只是笑笑,依然若无其事。
  刚刚不慌不忙的莫卡现在倒急了:“别别,我们什么都不要,只是在这里住一晚,明天还要赶路呢?”
  听到莫卡这么说,女人不乐意,抱着手:“你不要干嘛把我让进来,干嘛要问我,存心逗着老娘好玩呢,以为老娘是什么,看不起老娘是吧,你知不知在这个地方老娘还是有点名声的。”
  这四个老娘完完全全把莫卡怔住了,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辰格,辰格站起来,一只手扶住女人肩膀:“他是想做来着,不过刚刚做了包皮手术,心有余而力不足。”女人在这样的注视下竟然有些害臊,站起来:“那你呢?”
  辰格把她往门外带:“今天太累了,明天晚上再找你,行吗?”
  女人有些不舍,可又拒绝不了辰格,最后只得站在门口:“那你明天一定要点我,只要去跟下面的老板娘说一声就行了,我叫梦梦,记得哦。”
  “梦梦是吧,明晚见。”说完辰格关上了门,转过身冷着脸看着在一旁呆了的莫卡:“在外面别随便给人开门!”
  然后又倒回床上睡觉了,莫卡扁扁嘴,阴阳怪气的学刚才女人的讲话:“我叫梦梦,记得哦~~”
  “你还睡不睡。”
  “怎么不睡,难不成要醒着感觉你对我有多冷淡。”莫卡说话酸酸的。
  灯又再次熄灭了,安静了好半天,月光中才传来辰格好听的声音:“这不是冷淡。”
  “这还不是冷淡,那是什么?”
  又是沉默,再过一会儿,辰格翻了个身:“说不定哪天我心情好了,会告诉你。”
  “说不定哪天是哪天?”明明就知道不会有答案,莫卡每次都会心甘情愿的接上这句话。
  “反正不是今天。”
  再一次沉默,这一次没有下文了。也许是因为白天的行程太累,两人又睡去了。
  半夜,莫卡迷迷糊糊的听到辰格起床上厕所,没一会儿,莫卡感觉自己被一个物体压住了,他瞬间就从迷糊这个状态变成了极度清醒,瞎子.聋子.傻子都知道是辰格,莫卡费力的挣扎了一下,不仅徒劳无功,而且还被辰格钻进了被子,并把被子往他那边扯,莫卡连忙紧紧抓住自己这边的被角,以防被子全都被辰格扯了过去。
  看来辰格已经睡的床都不认识,估计还以为在自己家里呢。他倒是睡的挺香,莫卡的一双眼睛瞪的跟个羚羊似的,和辰格挨这么近,自己根本就没办法睡着,他的心脏又在不规律的跳动了,像是要随时从喉咙跳动出来,莫卡艰难的吞了吞口水想叫醒辰格,辰格突然转过身来,面对着莫卡,这下两人挨的更近了,辰格呼出来的气正好喷到莫卡的脸上,莫卡的全身像被无数的蚂蚁爬过,连汗毛个个都傲然挺立了,标志着主人现在的紧张状态。
  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那张睡脸后,莫卡再也不忍心叫醒辰格了,傻愣愣保持这个姿势一直看着辰格,他伸手摸了一下辰格那张好看的都快把自己融化掉的脸,有些恍惚,突然他意识到什么,又飞快的把手缩了回去,见辰格并没有醒,呼了口气。用手摸摸自己心房,又把手放在了辰格心脏跳动的地方,想:也许辰格有病,他心跳的速度好像比我慢很多。
  莫卡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睁开眼再次看到辰格时,他才确定自己没有做梦,手好像碰到一个温热的东西,莫卡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明明是穿着衣服睡的,怎么可能会有温热的东西,莫卡的左手摸了一下,再心惊胆战的用右手伸进自己的裤子里摸了一下,确定是一样的物体后,脸涨的通红,肯定是昨晚去了厕所后连裤子拉链都没拉就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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