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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婚术

_9 奈菲尔(当代)
  长安又是一怔,立马否认:“不会。”
  “万一爱上呢。”
  “不是你有病就是我有病,这个问题就此打住,我不管你怎么跟你爷爷交代,总之我没时间陪你玩。”
  撂下话,也不管席恒什么反应,直接掀被子上床。席恒也跟着上去,长安毫不犹豫起来抱着薄被就要去沙发睡。
  席恒嗤笑:“如果我真想做什么,你睡沙发就能挡得了?”
  长安还是去睡沙发,席恒也懒得理她,提醒说:“山区,夜间温度会很低,感冒了可别怨我不提醒你。”
  长安甩都不甩他,用被子捂着头。沙发很宽,容纳她绰绰有余。而躺在床上的席恒,觉得很不顺,干脆掀被子下床去找来一瓶酒。
  半瓶下去,去掀长安的被子,发现她居然睡着了。
  这个女人,她就没有一点防范意识?倘若今天的人不是他……
  想着窝火,直接拽起她拖床上。长安被他弄疼,又看他气势汹汹,心尖忍不住发冷。
  “你要做什么。”
  席恒用鼻子哼了一声,威胁道:“顾长安,有本事再给我折腾,信不信我立马办了你。”
  长安张了张嘴,席恒扯过被子,翻身背对着她。
  第二天一早她就醒了,他还在熟睡。她松了口气,轻轻下床,洗好了下楼。席老先生已经在看报,看她下楼,笑问:“昨晚睡得还习惯吗。”
  “挺好。”长安厚着脸皮,故意忽略老先生问话的意思。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来,问:“爷爷今天精神不错。”
  “老了,不行了。”老先生感叹:“昨晚我要朋友给你们挑了个时间,这个月底。虽然匆忙了些,但你放心,婚礼一定办得风风光光。我要让所有亲戚朋友知道,我有孙媳儿,不久还有重孙小子。”
  长安惊讶老先生的动作,这样太神速了,并且他也没问过她的意见。她正要解释,老先生打断:“你也别嫌我着急,我确实着急啊,我这身体能不能拖到月底都难说,要我说今天办事都可以。”
  “爷爷,我跟他相识不久,我们相互都不是很了解。如果我很坏呢,不是害了他吗。”看着眼前的老人,她没办法说出实情,又不愿眼睁睁看着事态往糟糕的方向发展。
  “我相信我相人的眼光,小顾,第一次见你,我就敢肯定你会成为我们席家人。这么些日一直没动静,我还在想是不是你看不上我们家,还好我等到了。”
  “爷爷……”
  “你看不上我们家阿恒?”老先生问。
  长安哑然,认为这个问题没什么好谈的。
  “我们阿恒虽玩心重了点,待人还是真诚的。他肯带你回来,证明他已经有跟你结婚的打算。”
  长安有苦说不出,如果说出她跟席恒的关系,她敢肯定,老先生一定会被气倒。她在心里叹气,心想几时她也变得优柔寡断了,甚至只要一遇上席恒,她就自乱阵脚。
  席老先生看她沉默不语,只道她不好意思,话锋一转,开始跟她话说当年,道尽席恒的成长史。
  席恒起床下楼就看到这样一幕,顾长安坐在爷爷身边,两人聊得甚欢,时不时发出几声笑声。
  他朝他们走去,问:“聊什么。”
  长安见他,脸上的笑意僵了僵。爷爷咳了声:“跟丫头聊你呢。”
  席恒一怔,笑说:“我有什么好聊的,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好了,问爷爷也不嫌累。”
  “问你未必了解全面。”爷爷笑骂:“你小子贼得很,也只有丫头忍受得了你。”
  席恒坐下来,很自然拉过长安的手,轻轻摩挲
  了下,笑:“不然怎么说我们有缘分。”
  “既然提到缘分,你们的婚期我给定下来了,争取年前办事,时间有些紧迫。”
  席恒也颇为意外,知道爷爷心急,不想他急成这样。他看了长安一眼,她同样也望着自己。他反驳说:“时间太紧了,什么都没置办,肯定来不及。”
  “这些不需要你们担心,爷爷我定会给你们办一场漂亮的婚礼。”
  爷孙俩围绕结婚的问题各说纷纭,席恒的反应令长安诧异不已。昨晚他还提议假结婚,今天却持反对态度。她想,昨晚他的行为是为了试探她的反应吗。
  长安也不知自己哪一点惹得爷爷垂青,看他老人家的架势,得不到不罢休。
  这个问题,直到医生来为老先生做例行检查才消停。中午过后,山庄迎来了肖振南和席冉。
  席冉见着长安,非常惊讶。她根本没料到她哥哥带回来的女人居然是上次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更没料到该女子名叫长安。
  她知道这个名字,仅因为有一次,她在席恒书房的一本书上看到这个名字。由此她推测,名为长安的女子,跟他关系非比寻常。后来,她也寻机会询问,不想对她一向宠爱的席恒大发雷霆。
  今天席恒给她介绍说‘长安,你嫂子’时,席冉觉得整颗心都不受自己控制了。她实在想不到,嫂子来得如此速度。她挽着肖振南的手,兴奋地说:“老公,我们是不是得准备礼物啦,亏得先前我还担心哥哥一辈子不娶嫂子,连我这妹妹都瞒。”
  肖振南目光滞了一下,席恒拉过长安,摸到一手心的汗水。他深恼,心恨是不是只要有他的场合,她就会这样失控?
  他用力握紧,笑:“一直没定下来没什么好说。”
  席冉惊讶:“已经定下来了?”
  席恒目光瞥过肖振南,他面色有些僵硬。他的心情忽然大好,虽然被他紧握着的手稍稍用力有警告他的意思,但他就想看她吃瘪的样子。
  “那么快?”肖振南也忍不住发问,声音略带颤抖。
  长安正要出声就被席恒打断,望着她情深意浓:“还快啊,我等很久了。”
  面对这局面,长安忽然觉得她被迫从一个漩涡掉进另一个漩涡里,被动的被人流推挤着往前走去。
  就如现在,她根本来不及发出反对的声音。
  在这之前呢,为什么她不跟老先生解释清楚?她伟大到可以牺牲自己成全老先生最后的旅程?
  她登时摇头。
  既然这样,事情何以发展到这一步?
  她对自己恼得不行,太自以为了,又一次着了他席恒的道。
  作者有话要说:明晚有更!
☆35、浮生,入戏
  中餐后,席冉缠着长安去后山散步,席恒说他们要进城,肖振南也说这种天气寒凉不宜在山区散步。
  席恒发话时,席冉还撒娇,肖振南这样一说席冉立马乖乖听话。这一切看在长安眼中,她想,席冉也是爱惨了他,不然依她大小姐的骄傲性子,如何甘愿只为对方一句话就放弃这个念头。
  对象为她,绝对做不到言听计从。
  也许不够爱吧,她想。
  席冉听说他们要进城也闹着肖振南跟去,席恒宠爱地看着自家妹妹,撮合:“成啊,只要不闹你嫂子,什么都好说。”
  “振南,我们也去好不好,孕妇心情不好影响胎儿发育。你最近对我都爱答不理,小心你儿子生下来面瘫。”
  肖振南没办法,他看长安,发现对方根本就没有看他。他的心阵阵发涩,撕心裂肺的嫉妒挠着他,却也只能装着若无其事,无奈迎合席冉的要求。
  他们共乘坐一两车进城,一到市区,席冉就拉着长安去她朋友的工作室看礼服,并将挂在老板办公室的礼服一件件往长安身上对比,觉得顺眼的非要长安试穿。
  席恒担心累到她,同时也不想肖振南看到顾长安穿礼服的模样。可惜席冉根本察觉不到中间的暗流,快乐遮蔽了一切,她只想顾长安早一日进他们席家的门,成为他们席家的一份子。
  长安看着华丽的纱裙,她摇晃了晃头,拒绝席冉的热情。她真没力气陪席冉演戏,恨不得立马消失。
  席冉不懂风情,无知地问:“昨晚我哥是不是欺负你了。”
  长安登时无语,认为跟席冉没办法沟通。席恒听了,笑得暧昧,抬手捏了长安的脸,冰凉凉的,他的好心情就像忽遭雷雨天气,顿时彤云密布。
  而他跟长安的尴尬既不能给席冉知道,更不会让肖振南知道。倘若他知道当年的事,知道现在的事,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席恒能猜出一二。
  肖振南默默注视着长安,看着席恒宣布所有权,他只能无奈自嘲。他的顾美人,他的铜雀楼,只能永埋在阳光普照不到的阴暗潮湿的地下面,再不可能为他而绽放。
  “我有做婚纱设计的朋友,我可以为顾小姐约见他。”
  长安不想肖振南会主动为她引荐,更没料到他会如此客气称呼,不由微微一愣。席恒很满意肖振南的反应,用手摸了摸长安的额头,代长安答:“那就这几天吧,时间紧迫。长安,你吃得消吗,要实在不行,我再去跟爷爷商量。”
  肖振南深深地望着长安。
  面对他们各有心事的眼神
  ,长安不得不摇头。
  从工作室出来,天空居然飘下雪花。
  长安站在台阶上,望着寒风凛冽的天气,心也随着这天气跌入谷底。
  今天画上句号了吧,她对着漫天飞舞的雪无声的笑。
  说到底,她对席恒的的屈服,到底是因肖振南还是考验她自己,她已说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了。
  所有的爱恨离仇扬帆至此吧,让悲伤靠岸。
  席恒揽上她的腰,低声说:“顾长安以后我来照顾你。”
  长安误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意思将他望牢,嗓音也不由轻轻颤抖:“什么?”
  席恒眉毛紧蹙,面色恢复如常,淡道:“走个路也能走神,你是怕小冉不知道你跟肖振南的关系吗。”
  “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说过了我喜欢你。”
  “可我不喜欢你。”长安无语:“我认为我们交流有障碍。”
  “我们只是办一场婚礼,或许你会收获意想不到的东西呢。顾长安,人生遇上一次灰暗你就全盘否认了所有存在的意义?我真高估了你,不想你是胆小鬼,躲在自己的壳里坐进观天。”
  “我确实胆小,你不用激我。席恒,不是谁都有挥霍的资本。”
  “所以你胆小么。不过没关系,我会把我的全都给你,随你挥霍。”
  长安被他的话惊得不小,好像明白他又好像没弄懂过。他太善变了,昨天这样,今天又那样,翻脸比这个天气还要快。
  而席冉跟肖振南,两人后出来一步,出来就看到两人亲密的拥在一起亲昵咬话,雪花落在他们的头上,更显得两人密不可分。
  席冉对着微微出神的肖振南娇嗔:“我发现你越来越没情调了,你看看我哥,多体贴我嫂子。”
  “你又怎么了。”肖振南疲惫的叹道。
  “羡慕他们。”
  肖振南不说话了,他不知道自己羡慕抑或嫉妒。此刻望着他们,他只觉胸口插了一把刀,一下又一下陵迟他老死了的心。
  “我为我哥感到高兴,他终于等到了他心中的她。”
  肖振南吃惊,席冉知道了什么。
  “我在我哥的书房里看到过她的名字。虽然他写着不见长安,可我就知道这个人住在哥哥的心上。那时候我一直在想‘不见’要表达什么意思呢。所幸等到了,我们都会圆满的对不对。”席冉期待地望着肖振南,希望他给予肯定。
  “你别多想了。”肖振南回避她炙热的眼神。
  “振南,你爱我吗。”
  “你是我妻子。”他强调。
  “除此之外呢。”
  肖振南不想她苦苦纠缠这个问题,正要违心意思一下,不想席冉捂住他的唇说:“可我爱你,很爱很爱你,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肖振南下意识看向长安,她始终背对着自己。他黯然,低头亲上席冉的眉眼,机械地说:“我也爱你。”
  是的,说谎谁都会,或许这样骗着骗着就真的把自己蒙骗过去,当真以为爱上了。如果真这样,没什么不好不是吗。
  席冉呢,她终于等待这句话,拥着她深爱的男子喜极而泣。
  她的爱终于有了回应,虽然时间太过漫长,结局还是让人欣喜的。
  然而,下午席恒莫名其妙对她发火。长安想冷处理,不愿跟他硬碰硬,哪料他挖苦:“真想不到顾长安,嫌最近麻烦太少了是不是,非得给我们都找不愉快。”
  长安听了,恼道:“我看是你有病吧,有事没事找我麻烦。”
  “有病?我确实有病,粑粑的想你来求我一次。你倒好,硬气得很。好,我认了。但顾长安,我真想掐死你算了。你宁愿去求旧情人也不愿跟我开这个口。”
  如雷灌顶,长安登时明白。
  肖振南是不是背着她帮了顾长乐?
  “你不知道呢还是给我装?”他的口气阴森森的。
  长安不想说。她的沉默,席恒更恼。他宁可她对自己冷嘲热讽,也好过一言不发。他一把拽住她顶在门后,恨恨的:“要旧情复燃了?”
  “你看轻我,不也看轻席冉吗。”
  “很好,现在敢跟我玩这一套了。”
  长安只觉很累,“你要我说什么呢,如果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会信吗。我不能阻止他做什么,但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我何不乐见其成?席恒,你不愿意做的不代表别人不愿意,你计较的不代表别人跟你一样计较。”
  “你教训我?”
  “不敢。”
  席恒冷哼:“是不是觉得他的形象瞬间又高大丰满了?”
  长安疲惫不堪,对他冷嘲热讽保持沉默。她这样,席恒恨不得弄死她算了,免得给自己不痛快。
  第二天,席恒和席冉陪席老先生下棋,长安在顶楼天台,雪已经停了,但冷风跟刀子似的刮过她的皮肤。
  肖振南走出天台看到她,风雪无情,她背影孤孤零零的。光这样看着,就揪的他心一阵阵钝痛。
  长安听到脚步声,转身看到肖振南,微微一顿,复杂地看着他。
  “怎么不陪爷爷下棋。
  ”他很想关心她,又担心她不接受,只得违心询问。
  她笑了下,反问:“你不也一样。”
  肖振南愣了下,忽然就笑了,眉眼弯成一条线。
  长安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眼还是这双眼,鼻还是这个鼻,嘴还是那个嘴,可他们已经是最陌生的路人。然而,事隔已久,她以为自己对他毫无波澜了,不想看到他明媚的笑容,她还是微微晃了下神。
  她想,看来近些日她连自己都快要欺骗过去了。而席恒的举动,怕把她的反应全都看在眼里。
  她狠狠鄙视自己一番,深吸了一口凉气,冰凉的感觉瞬间灌满胸腔,冻得她浑噩的思维登时清醒。她想起席恒的话,不由问:“听说你捐了一大笔钱,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我原想低调进行,不想这事被席冉知道,她非要拿这来大做文章。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他小心翼翼地问。
  “你不需要这样,你不欠我任何。”
  “安安,你安慰我吗。”他苦笑:“我欠你什么,我清楚,这辈子恐怕都还不清了。”
  “你根本不需要这样,曾经你说希望好聚好散,如今我同样送这句话给你。也诚如你所说,你的举动给我生活带来极大困扰,同时你也侮辱了你太太。肖振南,当初是你自己的选择,没有谁逼着你那样做,今日种种已由不得我们去后悔。”
  他怎会不清楚,正因为清楚她,明白他们早无回头路,而她也确实已断绝了一切回头的可能性。
  虽心有不甘,却也莫可奈何,正如她坦言的,路是他自己选的,没有人逼着他。他深深望着她,克制不住问:“你跟阿恒真的要结婚了?”
  长安沉默,肖振南小心地问:“是不是他逼你?”
  长安摇头:“没人逼我,我自愿的。肖振南,嫁给他我心甘情愿,如果能够,我希望你祝福我。”
  肖振南惨笑,踉跄推到围栏边,扶着冰凉的栏杆,心一阵绞痛。
  他想,若顾长安同样深爱过他,那么在他结婚时,她的痛一定不亚于他。
  原谅他今天才感同身受昨日她的痛苦,可顾长安,你告我,一切都太迟了吗,来不及了吗。
  心底的嘶吼犹如千军铁骑,踏起漫天尘埃,直至她的面容模糊。他听见自己问:“安安,如果我放弃这里的一切,你还愿意跟我走吗。”
  他同样听到顾长安镇定回答:“人生没有回头路,何况我们早已把来路堵死。肖振南,我以为忘记你会很难,有一天我醒来忽然发现,我快要记不起你的笑容时,我才发现,原来忘记很简单。
  原谅我,忘了说再见。”
☆36、浮生,入戏2
  从天台回来,席恒已经坐在卧房里。看到她带着一身冷气进来,紧紧蹙起眉毛,那眼神冷峻得就如观察一位路人。
  长安走过去,就听他问:“请你以后低调一些,小冉脾气不好,万一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影响我们结婚就不好了。”
  “你不要忘了我们在做戏。”
  “不错,确实做戏。顾长安,你若有本事现在就给我走。”席恒不耐,冷道。
  长安沉默应对。
  “顾长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不也利用我吗。别告诉我,你答应跟我来这里看爷爷,因为你于心不忍。我知道你不会对一个你恨之入骨的家庭施舍同情,所以我想,除了肖振南,没有人能够让你屈尊来此。顾长安,我说的对吗。”
  长安点头:“对,你说的都对,这下满意了吗。”
  两人再一次不欢而散,傍晚十分,黎落打来电话约她。长安如实相告,惊得黎落不小。她不敢信:“顾长安你长出息了啊,居然相信男人的话,嫌活得太舒服了是不是。你不知道席恒什么人吗,当年他欺负你眼都不眨一下,你现在还心存幻想他忽然变好人。”
  “上次醉酒,你不是很放心的把我交给他吗,今天吃了哪门子火药。”听着黎落的声音,长安一扫抑郁心情,调侃她。
  “上次是上次这次归这次。顾长安,你现在好了伤疤忘了痛,我不拦你。可你当什么好人,他爷爷病了关你什么事。又或者,你也只在给自己一个借口?顾长安,其实你现在心里的人是席恒?”
  黎落的分析,着实把长安吓了一跳。她心里的人并非肖振南而是席恒?她反复问,席恒、席恒、席恒,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爱上席恒。
  “如果真这样也算好事,毕竟席家也算一顶一的好家世,多少人想嫁入豪门未果,你无心插柳得到意想不到的结局。”
  “你不懂。”长安微微烦躁。
  “你们的爱恨纠葛,我这局外人确实没办法体会你们的心情,不过我可以肯定,长安,放下心结,解开防备,幸福就会不期而至。”
  长安不知黎落收了席恒什么好处,总几次三番为他说好话。黎落又聊了一些,尔后说有事草草结束通话。
  时间又一晃,第二天长安对席老先生说,她假期到了,必须赶回去上班。席老先生满是不舍,却又奈何不了长安‘真诚、无邪’的眼神,同意她回C市。提前条件要等前脚刚离开的席恒回来,长安的计划并没有席恒。
  最后出于对长辈的尊重,长安没有走。
  而此
  一刻的席恒,正身居某酒店里,面对他的安安,双眼红肿,低着头塌着肩轻轻啜哭。
  席恒寒着一张脸一言不发静静看着她,她长得确实像顾长安,那眉眼,那嘴唇,可惜在相似的两个人,也不可能在她的身上寻到另一个人的影子。
  如果她有顾长安一半的看清现实,也不失为一个招人喜欢的女孩。
  她一直哭,席恒看了看时间,不耐烦的皱起眉头,冷淡开口:“如果我没记错,我有警告过你,肖总是你碰不得的人。你认为我在开玩笑?”
  安安颤惧摇头,两手紧紧攥着衣角,用力咬着双唇。
  “你想要什么直接开口向我要,我不会不给你。你以为跟他是明智的选择?”席恒不带任何感情:“要不要我告诉你,跟过他人的下场?”
  安安脸色一点点失去血色,因害怕浑身都在轻轻颤抖。她的怕惧,席恒无动于衷。谁敢成为席冉婚姻中的绊脚石,他会毫不留情的踢出。
  “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怀他的孩子就可以登门入室了。”
  “不,不是这样,我没有想过。”
  席恒冷笑,女人都这样贪慕虚荣?稍稍看得顺眼一点的安安,自以为菩萨心肠的顾长乐……
  只有一个人,折损他的骄傲。她爱的人不如他优秀,他也百般暗示他对她有好感,她回应他的唯有不屑一顾。
  安安也清楚他们有钱人的玩法,什么样的玩法,只要不触及底线,你撒泼撒赖撒娇,无论你使出什么手段,他们只当情趣,但触及他们的底线,你的命运如何,没有人知道。
  她同样没有忘记席恒的警告,可她鬼迷心窍,周旋于席恒的同时,又有意无意勾引肖振南,终于在那场雨后午夜,两人发生纠缠。
  事后,肖振南给她一笔钱。
  可她又怎会甘心,毫无畏惧的指出:“你并不爱你太太,我看得出。我也看得出你对我有好感,既然我们都有感觉,为什么不让我陪在你身边?”
  肖振南看着她的眼神,总有一丝飘忽,他仿佛陷入回忆不能自拔。许久,他说:“昨晚喝醉了,说对不起事情也发生了,我只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至于我爱不爱我太太,这跟你毫无关系,不要轻易撘进你的青春。”
  肖振南的话,她并没有听进去,也将席恒的警告抛之脑后。她想,像他们那样的人,有几个情人很正常。所以,她开始幻想自己跟肖振南以后的相处模式,不想发现自己怀有身孕的事实,得知这一消息时,她欣喜若狂。不想随着而来的是席恒私人助理的电话,这个电话令她惊恐到了极点。 
  席恒面无表情:“我不想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安安,女人太过虚荣,结局往往会措手不及。”
  安安不停摇晃脑袋,颤颤巍巍辩解:“求你不要伤害我,不要伤害孩子,他是无辜的。”
  “无辜?有多少人犯错后说自己无辜?事实上无不无辜也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许安安,你应该坦坦白白的承认,或许我还会考虑给你一定程度上的补偿,前提条件是你不能再见那个人。可惜啊,女人总仗着自己有些小聪明玩喜欢玩心计。”
  “席先生,我会消失的,求你放过我。我保证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打你们的主意了。”安安泪声俱下,跪地上声声哀求。
  “我记得有一个人曾说过,人可以犯错,但不能犯傻。许安安,你觉得现在跪下来求我,事情就可以当做不发生了吗。”
  “不,不,可席先生,爱一个人也没有错啊。”
  “是吗。”席恒沉冷的问。
  “席先生,只要你说我不说,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她拽着席恒的衣角,悲悲戚戚的哀求。
  席恒冷漠的掰开她的手指,残酷通知她说:“孩子要么你自己去做掉,要么等着被做掉。许安安,不要告诉我孩子是无辜的,如果你想他一辈子见不得光,你也可以生下来,我不会去拦着你。但你的后半生,我想定不会舒坦。”
  安安宛如烂泥瘫软在地上。席恒冷冷道:“这件事希望如你所说,若有第三人知情,许安安你知道后果。”
  安安听了,不停点头。
  席恒从酒店房间走出来,哪里知道会遇上阿悄和顾长安。他看着顾长安怒不打一处来。已经说过多少次,不许跟阿悄来往,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吗。这女人不收拾还真学不会聪明,她就不恨阿悄吗。还是她原谅了所有人,唯有他驻扎她的黑名单?
  阿悄看到席恒,脚步一滞,有些慌张地望着席恒。她张了张口,想要解释,对上席恒一双寒眸时,喉咙登时卡了鱼刺一样,只轻轻唤了句:“阿恒,我……”
  她只想应了席父的请求,说服长安来此一趟。深尝过他的冷漠,她哪里还敢动顾长安,讨好她都来不及。
  长安不想卷入阿悄跟席恒的不愉快中,一直冷眼旁观,任阿悄百口莫辩。但这僵局也只维持了一小会儿,阿悄的待遇比她好,没有席恒冷眼相向,没有席恒的下手无情。他说:“长安这几日不大舒服,你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
  听了席恒的话,阿悄呆了呆。就连置身事外的长安,也经不住呆了下
  。
  阿悄苦笑着点头。今天,她又做了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他该恼了吧。也活该,她这种没眼色的人,又哪里配得他的怜惜。阿悄望着席恒:“席叔叔他很想见你一面。”
  “看来我说的话都是屁话。”
  “阿恒,叔叔犯的错,也得到相应的惩罚了,你真就不能原谅他吗。”
  席恒紧紧抿着双唇,冷冷地看着阿悄。长安想走,认为他们的事,她一个外人知道越少越少。正要转身,就被席恒拽住,用力过狠她撞开席恒身后没有闭锁的房门。而房门后跌倒地上的女子,长安惊讶不已。
  他一早急匆匆离开,就为了房里这个她吧。看来,她的身份果然非比寻常。不过也对,这样面带梨花的女子,男人都抗拒不的吧。
  看着安安,她眉毛一挑。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令长安永生难忘。
  跌在地上的安安,脸色惨白惨白的。
  席恒想要拉住长安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他看到长安变幻莫测的脸,不可置信的眼神。
  事情发生太突然,没时间给席恒思考。他对长安说:“莽撞。”然后自己蹲下去,抱起安安,对着同样发傻的阿悄说:“开车,送医院。”
  阿悄反应过来,忙不迭点头。
  长安站在原地,看着他小心抱起安安,跟着阿悄火速离开。她没有动,仿佛忘记了,自己也是一个活人。同样也忘了,血泊中的女子,因为她而发生意外。
  可她什么都不想做,就这样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直到有一个声音打破死一样的寂静。
  “人生充满无数意外,你这一秒还好好的,却不知下一秒还能否安然。”
  长安闻声望去,看到席父,他仗着拐杖,面色平静,仿佛看透了人世沧桑。
  “你以前不是不欢迎我吗,今天找我有事?”
  席父面容微微动容。在之前,他确实不喜欢她,只因一个原因,而现在态度的改观,当然也是因为儿子喜欢,他喜欢比什么都重要。
  今天见他,纯粹是以一位长辈对未来儿媳的期盼。如果可以,他会借助顾长安这根桥梁搭建他和儿子的枢纽,哪料还没见面就发生这样的不愉快。
  长安当然猜得出席父的意思,可惜他高估了自己。长安很想离开,她说:“我该走了。”
  “且慢。”席父跨步上前,询问:“听阿悄说,你跟阿恒的婚期老爷子已经定下来了。”
  “你要听什么,如果说我跟席恒不会结婚,你该放心了吧。我对你们席家的财产不感兴
  趣,对你家儿子也没那个意思。席先生,以后请不要再来找我。”
  “顾小姐,你误解我的意思了。今天见你,第一是为上次我说的那番话道歉。上次我莽撞无理了,顾小姐受的委屈,我深感抱歉。再来我也实不相瞒,我确实想讨好未来儿媳妇,希望你能给我这个犯过错的糟老头一个机会。”
  长安只觉荒谬,也为他的诚实哭笑不得。
  “相信阿恒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你也去医院看看吧,他需要你。”
  长安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想说,席恒跟她没有关系。她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他们的关系千丝万缕。
  “孩子,去吧,无论什么时候,哪怕再糟糕,你也要选择相信你身边的人。”
  长安明白自己不能回避,点头:“再见。”
  “我们会再见的。”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累趴下了!
☆37、浮生,入戏3
  长安赶到医院,他们等在急救室外。看到她来,阿悄欲言又止,席恒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
  长安走过去,对席恒说:“我知道道歉没用,现在除了说道歉,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席恒,对不起。”
  “顾长安,你就不疑惑吗,没有问题吗。”
  “你希望我问什么。”
  “只要你想的都可以。”
  长安自嘲:“我没问题,现在只求他们平安,也算对你的交代吧。”
  席恒怒道:“交代?顾长安,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长安知道此刻的他难受,怕他失控,蹲下来握住他的手安慰:“席恒别这样,你别这样。”
  “你真没问题?”
  长安轻轻摇头。心想哪怕有问题,也轮不到她来问。他跟谁交往,和谁结婚,她都不应该分心去关注他。
  他自嘲:“就算这样,我也不想放你走,我想留你在我身边一起痛苦。”
  长安不语。这个时候,她不愿意去刺激他。她发觉自己越来越无力对抗他的强势。
  急救室的门打开了,医生说孩子保住了。
  听得这消息,长安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心情复杂,已不能用三言两语就能形容得了的。
  长安望着席恒,曾经多么的希望,有这样一天。当这一天就这样到来,长安无力思考。
  安安住进病房,席恒吩咐阿悄来打点一切。长安什么忙也帮不上,站在一旁做一个多余的人。
  事情交代清楚,席恒对长安说:“走吧。”
  “你不留下来吗。”她想问,你不等她醒来吗。但看着他冷峻的面容,长安小心问道。
  “我留下来做什么。”他恼。
  “我总得等她醒来再走。”长安小心观察他,说:“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我让司机来接你。她摔倒是我的原因,如果我就这样一走了之,我会良心不安。”
  “良心?谁在乎。”席恒嗤之以鼻。
  “我在乎。”
  “走不走?”
  长安坚定摇头,席恒恼她,甩手离去。
  阿悄看到这场景,微微出神。长安看着席恒走远,转身走回去。进入病房,阿悄叫住她:“阿恒心情不好,你去陪他好吗。他这样子,万一出事,你就良心安稳了吗。”
  “你去吧,这里我来。”
  阿悄苦笑:“这个时候他需要的不是我,我去了反而恼他。长安,算我求你了,给阿恒一个机会,别一口否定他的努力,好吗。”
  对于阿悄的转变,长安无话可说。
  “长
  安,你这样对阿恒不公平。”
  “没有公不公平。”
  “如果那个人是肖振南,你会这样对他吗。长安,你的心真狠。”
  心狠?长安想,这里的人无论哪一个都比她狠。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阿悄一眼:“阿悄,你没任何资格来说我。”
  走出医院,不想席恒的车就在医院楼下,就如专等着她一样。长安坐上去,他说:“不是我的。”
  见长安古怪地看着自己,席恒恼,心想跟她解释什么,她又不在乎。可自己就不想她误会,结果自讨没趣。
  长安脑子里一直浮现安安苍白的容颜,心情沉重。想她也会想到长乐,他们有一些日子没有联系,她能抗拒这繁华世界的诱惑吗。
  想起长乐,她的心情更加沉重。
  “你根本就无所谓是不是,或许你更希望孩子是我的对不对?”席恒恨道。
  无所谓?
  长安闭着眼不敢看他。她根本就不知道此刻的心情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复杂莫辨。就像黎落问是不是还爱着肖振南,她肯定,还是喜欢他的。第一次喜欢的人,带着她体会了酸甜苦辣。哪怕分开,分开的原因伤人,她还是没有办法否认曾经他带给自己的快乐。
  这个人,他存在过,真真实实的。
  席恒的感情,不管真假,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也说服不了,他曾经的‘恶行’,不管他打着亲情抑或友情的旗号,她根本忘不了。
  而席恒的改变,长安也不愿意去究其原因。
  她思考了很久,谨慎地说:“席恒,你问我有没有爱过你,我不知道。你问我是不是还爱肖振南,我想肯定忘不了的,谁让他是我第一次喜欢上的人。可我和他分开了,再也没有可能。他好不好,幸不幸福,都跟我没有关系了。你一而再警告我不要靠近他,我可以理解,就像你跟长乐走得极近的那些日子,我同样害怕你伤害她。”
  席恒急躁的摸出一支烟,想要点燃发现没火。长安怔怔的看着他,仿佛对自己说一般:“我不知道什么才算爱,你也说,爱什么都不是。可席恒,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反复地想过,一直弄不明白。而你席恒,我应该恨你才对,可有时我自己也很矛盾,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席恒支着烟,手在轻轻发抖,好几次都点不着火。
  “席恒,我宁愿你为了席冉,我宁愿这样。”忽然间,长安用手捂住眼,低低地说:“我猜不透你。”
  “你说这么多,想表达什么。”席恒索性仍掉烟。他很不爽,自
  己明明不必他差,甚至无往不胜,却在她这里不断的栽跟头。她就像一座坚固的碉堡,自以为拥有神兵利器的自己轻而易举就能将她拿下。当他在顾长安这里碰第一颗钉子,第一次尝试被嫌弃的滋味,有很多爱的他对固执的她,竟然无能为力时。他不甘心,他彷徨、忐忑。
  他定定的望着长安,下结论:“你不是猜不透,而是不愿猜。顾长安,现在开始,请不要跟我说话。”
  长安苦笑,她现在脑子乱哄哄的,要她说,也说不出来的。她也觉得奇怪,跟肖振南时,他们根本没机会吵架。而席恒,他们每次争吵都跟肖振南有关。仿佛这个人,本身携带火药。
  长安也百思不得其解,她和席恒明明不是那种关系,却总因肖振南吵起来。
  她斜眼瞧着席恒,他沉着半张脸,不笑的时候,他的气场很摄人。长安只瞧了一眼,紧绷脸,紧抿着唇的样子,她也没胆多看。
  车里,情歌天后沙哑的唱着:
  终于你找到一个方式
  分出了胜负
  输蠃的代价
  是彼此粉身碎骨
  外表健康的你心里
  伤痕无数
  顽强的我是
  这场战役的俘虏
  车上的人,异常沉默。
  车轮压着路面,风呼啸着车窗。安静的狭小室内,长安甚至听到自己呼出的气息。这份安静,让她压抑。她想做点什么打破这沉闷的窒息,身体却僵硬了般。
  安静持续到山庄,管家来为他们开车门。长安下车,听管家报告:“老爷子今天心情很好,一直在忙先生小姐结婚事宜。我已经好些年没看到老先生这样高兴了,就连小冉小姐大婚,老爷子都没这样高兴过。”
  听管家这样说,长安觉得他们这样的人,有钱了也并非就快乐。
  席恒略顿脚步,不经意似的看向长安。目光在空中相撞,电流‘刺啦啦’的几声跳动,长安只觉心脏呼呼的火苗蠢蠢欲跳。
  她低头,不想被他瞧去她的软弱。
  席冉出来,笑着迎上长安,娇软软地问:“哥,你跟嫂子哪儿销魂呢,害得今晚我们好等。爷爷等不住,振南劝他休息去了。”
  长安浑身不自在,她很想摆脱席冉,奈何席恒似笑非笑看着她,那眼神就好像说,老实些,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长安硬生生忍住蠢蠢离去的心思,耐着性子跟席冉一起走。
  席恒宠溺的敲了下席冉的头,笑:“怎么说话呢,居然调侃你嫂子头上来了,不把我放眼里是不是。”
  席冉捂着嘴笑:“哪儿敢呢。”
  那笑哪是怕,分明是小女孩撒娇。席恒当然不会怎样她,笑着摇摇头,故意去看长安。她木着一张脸,仿佛说的人不是她。他的好心情又去了一大半,这个人,在前一刻钟还跟他‘推心置腹’,转眼就复燃了她的惯有漠然。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听了那一番话。
  “哥,今天爷爷问我,你们什么时候给他抱孙子。哎,我说哥,你可得加把劲哦。”说着俏皮的眨眨眼。
  长安听了,浑然一僵。
  她深吸了口气,抬头看到二楼露台,肖振南依着栏,凝望着他们的方向。他的身影给她一种遗世独立的错觉。
  他不快乐。长安肯定地想。
  “嫂子,结婚后,我们一起住好不好?”席冉晃了晃长安的手,一副天真娇俏的模样。
  长安吃了一惊,扭头去看席恒。他沉着脸,非常不悦。长安跟他对峙了几秒钟,默默低头。失神那一会,他们谈论什么,他是不是觉得,只要肖振南在的地方,她就会失控?
  事实上,看到肖振南那一刹,她的震动并不大,而是觉得,他这样事业一帆风顺,娇妻在怀,人生所求也不过如此吧。可他看起来是那样的不快乐。
  长安有一瞬的冲动,她很想大声告诉席冉,她和席恒不会有结果,而所谓的结婚,也是一个骗人的局。几次欲言,对上席恒深邃的眼眸,什么都说不出。
  回到山庄没片刻,长安准备出门。席恒拦住她,恼道:“顾长安你给我回去,今天哪儿也不许去。”
  长安急步往门外走,席恒磨牙,冲过去逮住她往屋里拖。
  “顾长安,她死她活,那也是咎由自取。”
  他的冷漠,长安怔了下。
  肖振南不知从哪出来,低喝:“阿恒,放开她。”
  长安看去,肖振南抿着唇,面无表情地拦在他们前方。席恒挑眉,冷笑。席恒的笑,长安心里发毛。同时她也恼肖振南,恨他横插一手。
  这样,算什么事。
  她顺了顺气:“我回房。”
  说完,抬脚就走,也不管身后的两人。
  在二楼拐角处,席冉从房间出来,看到长安就说:“嫂子,我跟振南去吃夜宵,你也去吧。”
  长安在心里叹,无知或许更幸福。她婉拒:“不饿,你们去吧,我回房休息一会。”
  “嫂子,你跟我哥吵架了?”席冉肯定:“我哥就那脾气,你让他一点好吗。我从未见他对哪位女的像你这样上心,我想我哥他一定
  很爱你。”
  一定很爱她?
  长安晃了晃头,苦笑着:“谁知道呢。”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然后晚安!!
☆38、回不去最初
  夜里,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席恒说,孩子不是他的,她将信将疑。倘若不是他的,又会是谁?
  长安忽然想起那个雨夜,借住席恒家的那个雨夜,她看到肖振南身边的女子。想到这,就如当头一棒。她绝对不会想,安安跟肖振南有那种关系。也不肯相信,肖振南会变成那种人。
  席恒回来时,她依然理不出头绪。
  他和前些天一样,站在床前凝视她。长安只觉身上要被看穿,可她又不想他知道自己装睡。
  他站了小片刻,带着一阵凉意躺下来。今天和往常不一样,一躺下就将她圈过去,脸贴着她的脸。
  长安傻了,她条件反射的用手抵住他。
  席恒轻笑:“还以为你定力很好,兵不厌诈。”
  他得意洋洋,长安气得要命。她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她气得快要炸了,他还能云淡风轻地回击她。是不是看她这样,他很有成就感。可她忘了,她也有本事将他气得跳脚。
  “你看,一说你就生气,也不知道哪来的精神。”看她发怒,他又软了姿态:“这么晚不睡在等我吗。”
  “拜托你别这样肉麻兮兮。”
  席恒撑起半身,低头看着她。长安避开他灼热的眼神,不大自在的问:“你有什么事好好说,别这样。”
  “哪次你肯好好听我说?”
  听他恶人先告状,长安瞬间无语。
  席恒似是察觉自己的‘无理’,咳了一声:“孩子不是我的,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顾长安,我知道我伤害过你,所以我想好好的补偿你。”
  “孩子是谁的?”
  “你很想知道?”席恒克制地问。敢情他说的话,她就听进了这一句?“你猜不出吗。”
  “席恒,我们到此为止吧。”
  “你想都别想。顾长安还记得我曾问过你要不会回来,你拒绝了。”
  长安怔忪。她当然记得,这一提醒,仿佛一下子明白了。她颤着声音问:“所以你借用爷爷的病情一步步诱我进来,待我下套后,你在慢慢收网。席恒,我还不知道我有什么魅力能让你如此大费周章。”
  席恒放开她,掀开被子下床。他知道要继续呆下去说不好会弄死她,所以要借着没失去控制前,强迫自己镇定。可看着气焰高涨的她,他就不想她好过。
  “孩子是肖振南的,他是不是比我还要烂?”说完,决然的掉头走开。
  长安愣了一下,猜想是一回事,从他嘴里确认又是另一回事。
  而席恒,去客房冲澡,然后下楼去。不想肖振南在院子里抽烟,大冷天站在屋檐下,一口接着一口的抽。
  见他出来,弹了弹手中的烟灰,问:“来一根?”
  席恒不客气。
  两个大男人靠着墙沿,前方一米远,淅淅沥沥的雨滴没完没了的下着。
  席恒狠狠抽了几口,气顺了。
  肖振南低着头,心情烦躁:“阿恒,好好待她。”
  “你以什么身份?”
  肖振南苦笑。他确实没身份,一个成为过去式的前男友,哪里有资格过问她现在的生活。可她就在眼前,他想忽略都难。
  “肖振南,我希望你把那些花花草草都处理干净,我不希望小冉受到任何伤害。”
  “我知道了,谢谢你。”肖振南语气平铺直叙。可他内心并非面上的平静,他不想长安知道他的生活这样混乱不堪,他还想自欺欺人的留给她一点美好。
  “别谢我,以后这种烂摊子,你自个处理干净。”席恒恼恼的扔掉烟,冷冷地说:“肖振南,不要装得跟情圣一样。你怀念她,只不过因为不曾得到。而她要嫁的人是我,肖振南,不管你承不承认,我能给她的远远比你要多。”
  他怎会不清楚,相交席恒,他的后顾之忧何止只一个已婚身份。他自嘲:“我明白,安安的事我会处理好。”
  长安第二天去了一趟医院,直接奔机场。前脚刚踏进机场,就被人拦住:“顾小姐,您今天不能登机。”
  长安警惕的打量对方:“你是谁?”
  “顾小姐,请回吧,您别为难我。”
  “你是席恒的人?”
  对方不语。长安瞬间抓狂,她不知道席恒到底要做什么,她已经答应陪他演戏了不是吗,为什么非要步步紧逼?气极了,她反笑:“行,我回去。”
  她到想看看,他还能出什么牌。
  再次回到山庄,庄里静得吓人。
  她慢慢推开门,席恒坐在中央等着她。听得开门声,他眉都不动一下。这样的气氛,长安微微紧张。她深吸了一口气:“我要回去。”
  “要回去也是我跟你一起。顾长安,你就不带我回去看看丈母娘吗。还是你希望我亲自登门提亲?”
  “席恒,你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很简单,我看你不顺眼,我想毁了你,这理由好吗。”他平平静静地说完。
  长安脸色瞬间惨白:“席恒,昨晚你都不这样的,为什么?”
  “这样说吧,我嫉妒了。”
  长安豁出去了,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疲惫地说:“席恒,我们不要这样了好不好,你是不是非要逼疯我才甘心?”
  “顾长安,我一直在想,你在我身上下了什么毒,为什么我会喜欢你。”他一把将她捞过去,低头怔怔地看着她。
  今天得知她去医院,然后直奔机场,他就知道,顾长安从未将他放心上。他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可以不计较。但是不行,他快要被她逼疯了。从未有过的感觉,他想,如果这就是爱,他也要拉她一起,哪怕万劫不复,也得她陪着。
  她是不是以为,他时间多得没地方浪费了,非得找她麻烦?
  眼前的她,他恨不得掐死她算了,留着也给自己添堵。
  “你是不是以为,我真没事做。你是不是以为,我要你不过是一时兴起。顾长安,你是猪吗,你以为我跟你结婚,真的只为了忽悠爷爷吗。我没那么无聊,我不过是想要你嫁给我,你脑子就不会转弯吗。”
  他的控诉,长安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你别这样。”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想什么。”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
  席恒被她恼得没脾气了,他恨不得就地办了她。要不是一再警告自己,哪怕在生气,也不能对她动粗,哪怕想要她,也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要她知道,他是她的男人。
  这个觉悟,也是昨晚肖振南一句不经意的话点醒了他。肖振南说,只有他这样的傻瓜,才舍得放开她。他不要做傻瓜,他要顾长安。
  长安开始彷徨,她自问,这样做是不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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