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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婚术

_10 奈菲尔(当代)
  中午,久违的顾长乐主动联系她。顾长乐说,她现在过得很好,也感谢帮助过她的肖振南。
  从长乐的语气中,长安感受到她的快乐。她应该为长乐感到高兴,可她的心沉甸甸的。
  最后,长乐说:“姐,代我感谢肖总,我约过他很多次,他避而不见,说不过举手之劳。”
  经过上一次,长安对长乐的要求避而不谈。长乐幽幽一叹:“姐,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说你。”
  “过去了,别再提了。”
  “姐,席先生很不错,如果你对他有感情,就好好珍惜。”
  长安下意识去揉额头:“你就别管我的事。”
  长乐讪讪:“姐,你最近哪去了?石磊他找你。”
  “我在外地,他找我有事?”
  “姐,我的意见是,石磊虽然不错,但我觉得他不适合你。席先生他人真的很好。”
  “你不是恨他吗。”
  “上次我莽撞了,姐,你好好考虑一下席先生。”
  长乐挂断电话,长安闷闷地坐在屋外的椅子上。席老先生不知几时来到她身后,轻轻咳了一声,唤回长安的思绪。
  “爷爷。”
  “难过的话就说出来吧。”
  长安震惊地看着爷爷,不清楚他知道了什么。她斟酌:“没什么可说的。”
  “丫头啊,医院那事我听说了。”
  “爷爷,那些事……”
  “丫头……”席老先生拍拍她的手背,“很多人,情愿一生画地为牢,也要留住那些已经逝去的温暖。可丫头,人啊这一生,所求的也不过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能为自己撑起一片天空的人。”
  “爷爷,我知道。”
  “你相信阿恒吗。”
  长安很想问,他从哪里听来的。她涩涩地笑了下,信或者不信,她自己也迷茫。
  “丫头,你要记住,你们跋涉千山万水才走到今天,不要因为不信任,错失彼此,错失幸福。我就他一个孙子,我希望他好,也希望你们都好。”
  “我明白。”
  “明白就好,爷爷希望早日抱孙子,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长安还能说什么,她总不能对一位不知情的老人发飙吧。
  下午,席恒找她:“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们的事告诉你妈。”
  经过争吵,她明白席恒并非做戏。所以他这样问,她觉得自己应该好好考虑。
  “如果你不能接受以前的我,那么你就当我们没有认识,我们从今天开始认识彼此。”
  “问题是我们认识,开始并不美好。”长安叹。
  “顾长安,你也是爱我的吧。”
  长安怔了下。
  “我知道你爱我,你不承认无所谓,你骗不了自己。”
  长安震惊于他的自信,她想反驳,像以往常那样严肃的告诉他,她不爱他。望着他,却什么都说不出。
  “你稀罕吗。”长安低头。
  “稀罕。”
  “那么那个孩子,你们怎么处理呢。”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啊,跟我有什么关系呢,算我多事吧。”
  席恒沉默,半晌后说:“孩子不能留,他们都以为孩子是我的。对不起,这件事我希望到此为止。”
  她大概明白了,为了席冉,他什么都可以做。长安羡慕地笑,这个男人的亲情,她永远也到达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菲内牛满面的卡文中!
☆39、回不去最初2
  机场回来第二天,席冉约她散步。两人走在山庄的小径上,席冉回忆她过去的生活,回忆里,长安看到席恒对席冉满满的疼爱。
  恍惚间,忽然对一无所知的席冉恨不起来。
  席冉也回忆了她和肖振南相识相知相爱,话语间,幸福芬芳。
  “我不知道安安和我哥发生过什么,长安,我真心的希望你做我嫂子。你是我哥第一个带回家的女人,所以长安,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希望你可以包容我哥,我看得出他真的在乎你。”
  长安瞧了席冉一眼,不免羡慕她的一无所知。
  “我相信我哥会处理干净。长安,如果你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受了。”席冉认真说:“我记得振南拒绝我那次,我哭得很伤心,我哥安慰我说,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长安,女人不需要太多的坚强,我们可以软弱的。”
  长安抬头望天。女人不需要坚强那也得有资本吧,而坚强不过是软弱的外衣。她放缓脚步,故意落后席冉一拍:“男人逢场作戏何必当真。”
  席冉听这口气微微一怔,席恒用同样的口气说过同样的话。想到这,她轻轻一笑:“你们看待事物还真如出一辙呢,曾经我怀疑肖振南在外面有人了,我哥却告诉我,男人逢场作戏当不得真。现在想想也对,谁当真谁就输。”
  长安笑笑,谁说只许男人逢场作戏,女人也不一样吗。
  “你问过安安的事吗。”
  “觉得没什么好问的。”
  席冉恨铁不成钢:“怎能不问呢。不行,待会儿我去问,那个狐狸精,我就不信她能闹出什么名堂来。”
  长安真怕席冉闹出名堂,忙说:“这事我会和你哥商量,我也相信他会处理好,否则爷爷也不轻饶他。”
  “可要给对方颜色看看,真以为怀孕就可以拿捏男人的心了吗。”席冉恨恨的。
  长安不答,她也答不上来。人生百态,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然而,当天席恒和肖振南大吵一架,一气之下甩手跑回C市。肖振南隔了几个小时后追回去。
  吵架的原因不明,她和席恒也是在晚上才知道。
  晚饭后,席恒陪爷爷散步。长安查看邮件,一封来自叶政的信笺。他跟她说公司和她父亲签署了意向书。
  长安看完邮件,立即去电叶政。
  电话一接通,长安抱歉:“叶总很抱歉,最近实在太忙,没来得及看邮件。”
  “想象得出,我就想听听你的意见。”叶政诚恳地说。
  “叶总,我说过我这个人胆小,如果没有十足把握,我不会去尝试。所以,哪怕他是我父亲,我也并不看好。”
  “听说你和席总修成正果,我还没来得及恭喜。”
  长安怔忪,她和席恒的事秘而不宣,叶政怎会得知?谁告诉这一消息?她勉强笑了笑,并不打算解释。毕竟局外人怎么看她管不着,也无能控制。她想了下,慎重道:“叶总,关于公司跟四季的合作,我恐怕不方便插手。”
  叶政笑:“今天不谈公事。”
  两人聊了半刻钟,断了电话,回头见席恒懒懒的偎着门,莫测高深的将她望着。长安下意识紧握拳,声音干涩:“爷爷休息了吗。”
  他淡淡‘嗯’了声,手插裤兜慢慢走向她。长安站在原地不动,知道他不高兴,至于原因,她不敢妄自菲薄认为他吃醋。
  他在她面前站定,微微垂着眸,不明所以的牢牢地望着她。长安退了一步,想要绕过他出去。他伸手拉住她,问:“谁的电话?”
  “你偷听?”
  席恒哂笑:“我还没那么无聊,我只想说我对你父亲的构想并不感兴趣。”
  “我明白。”
  对于她的看清现实,席恒微微皱眉。或许潜意识里,他不希望她把自己武装起来,不管什么态度,哪怕反抗他也好。可她很平静地说我明白。席恒很挫败,最让他不爽的是她可以轻松自在的和上司谈论,对他却表现的堪比陌生人。
  长安迟疑了下:“席恒,你不需要为此有什么想法,我没那么不经世事,我懂什么叫可行性。今晚很谢谢你的坦白。”她微微一笑,慢慢抽回自己的手,背过身去:“席恒,有些事一时间我也没办法理清头绪,但我肯定,我想清楚了一定告诉你。”
  席恒似一下子就明白她说什么,身边微微一晃。
  长安犹豫了一下,头也不回走出去。她知道席恒就在身后,同时也懊恼自己莫名其妙的行为。她想,自己在干什么呢,这样冲动许下承诺。
  遇上他,她变得都不像自己了。
  夜里,长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梦见自己在荒芜的山野上吃力奔跑。
  席恒结束工作,来到她身边就看到她紧紧锁着眉头。他想叫醒她,正要出声,她又不动了,安安静静的缩在那里。
  席恒静静凝视她,就像他们刚住一起那段时间,他也喜欢半夜的时候观察她,就像她琢磨他一样。
  他静静坐了一会才掀开被子躺下去,习惯地贴着她的背,头埋进她发梢间闻着属于她淡淡的清香。
  他也知道,她对自己成见很深,对安安怀孕也曾耿耿于怀。可他又怎能放任事态朝着自己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
  翌日,长安醒来,身边没人,若不是床褥的褶皱证明有人睡过,她会以为他不曾回来。
  长安收拾好下楼,管家告诉她说,医生陪老爷子散步去了,席恒在花园晨练。
  “晨练?”长安惊讶。她不知道席恒有晨练的习惯。
  “席先生每天都晨练,顾小姐不知道吗。”管家很诧异:“不过这次回来,还真怪了,不晨练也就罢了,起得也晚。”
  管家的话,让长安耳面烧红。她不自在:“我去看看他。”然后小跑逃开。心想着,席家上下,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长安不小心闯进一楼健身房,席恒汗水淋漓从跑步机下来,看到她愣了一下。他还不知道,几时起,她会主动关注他了。
  长安不是第一次近距离看他半身赤裸,还是不大好意思,又不想他看扁自己。她挺着胸,视线稍稍错开他,解释:“我来就想问问,中午你想吃什么。”
  席恒用毛巾擦了擦,走近她,瞧了她一眼:“我不挑,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长安想,自己的脑壳肯定被门夹了,不然跑来这里做什么。
  席恒瞧见她纠结的模样,心情不错,走到门口,忽然回头说:“对了,高晟这个人名声不大好,顾长乐若想用他达成愿望,恐怕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也不管长安的反应,穿过长廊往楼上去。
  席恒想着她傻愣愣的模样,轻轻挑眉,愉悦地哼起小调,慢慢冲澡。他敢肯定,不久的将来,他就可拿下顾长安。
  至于岳父那些事,他不会混入私生活里来。他明白顾长安的自尊和骄傲,倘若他答应合作,她一定会多想。而他,也没合作的意思。
  他也清楚,顾长安对他的感觉很复杂,如果她能分得清楚,绝不答应陪他来,也不会顾及爷爷陪他‘演戏’。她对自己有感觉,否则也不会放任自己为所欲为。
  冲洗一番神清气爽,下楼去,她已经做好几道小菜。他知道她下得厨房,只不曾想速度也够快。
  席恒很满意,坐过去正要尝尝味道。
  她不悦:“爷爷还没回来。”
  “爷爷要下午才能回来,你若不嫌麻烦,晚上做给他吃也一样。”
  她似有话要说,看了看他。他默默等了半晌,各道菜都尝了,味道不错,很对他胃口。看来,她对自己也并非没用心,至少曾用心琢磨过他,过了几百个日夜没有忘记,很好,他很满意。
  长安没什么胃口,想着回家怎么对杨女士交代。做饭的时候,杨女士来电话,问她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她没想好回答的措词,也摸不透杨女士是不是听说了什么。如果回答说莫名其妙就要被结婚了,婚姻有可能是假的,结婚对象也不是很‘理想’,杨女士会不会直接来提人?当然,杨女士若知道她即将‘嫁入豪门’,会不会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长安正为此事纠结,席恒淡道:“明天我们去看看你妈妈。”
  “再等等。”
  “等到什么时候?”席恒问。
  “过几天在说吧。”
  “过几天是什么时候?长安,如果你怀疑我态度不端正,那么我再求一次婚可好?又或者你只想拖延时间?长安,我说过关于婚姻我没开玩笑,难不成你要等我们结婚那天再打电话通知她?”
  “你急什么,我人在这里还能跑了不成。”长安有些烦。每次想起莫名其妙被结婚,头绪更乱。眼看婚期临近,她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他还……
  “长安,你给我的感觉太飘了,我需要被肯定,不管什么方式。”
  长安恼烦:“席恒,你担心什么,所有的发展都在你预期内,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中了你的套,我也认了,我就赌一回,信你一次。算我求你了好吗,给我一点缓冲的时间,我说过我会给你答复。”
  “你要时间,好,我给你。你说你什么时候能考虑清楚?”
  “两周,给我两周的时间。”
  “两周?你不要忘了,两周后什么日子。最多一天,长安,我只能给你一天时间来考虑。”
  长安气闷,头绪纷乱。
  中午休息时,她躲在花园里,塞着耳麦,把音量调到最大。搁在一旁的手机嗡嗡的响,她拿过来看了一下,居然收到石磊的信息。
  他说:长安,你没必要这样,我喜欢你,并不是想你避我如猛兽。如果知道坦白会是这个结局,我一定不会给你知道。长安,我希望你好,哪怕那个人不是我,也希望你好。
  她反复地看着这几行字,慢慢湿了眼眶。
  石磊他很好,只是欠了一点感觉。
  她回复:石磊,谢谢你。
  她想,他们不需要太多言语。同时也希望石磊找到可以共度余生的伴侣,而她和席恒会走到哪,她不知道。
  石磊很快回复她:听说你跟席先生走到一起。长安,如果他是不错的人选,就好好的把握。
  长安闷闷地想,就连石磊都知道了,是不是所有人都认为她被席恒‘拿下’了。
  她郁郁叹气,不想还好,越想越乱。
  而坐在某地的席恒,阿悄给他倒来一杯酒,自己则冲了一杯咖啡,在席恒对面坐下来。她不记得有多久没这样面对面坐在一起,同时也想知道他和长安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安安的出现。他不解释,她也不敢越雷池。
  一杯见底,席恒给自己斟,阿悄夺过酒瓶,心疼:“阿恒,有什么心事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你别这样。”
  “能有什么事?”席恒笑问。
  “阿恒,我看得出你不快乐,因为她吗。”每次提长安,阿悄都小心翼翼。
  “她确实很恼人。”
  “你们吵架了?”阿悄试探。
  “你看像吗。”
  阿悄哑然,涩笑:“这事她怎么说?”
  “能说什么,不发生也发生了,总不能一哭二闹。”席恒又恢复他的不紧不慢。
  “也对,总不能揪着过往不放。”阿悄低头笑了笑:“小冉知道吗。”
  “你希望她知道?”
  阿悄急忙摇头:“当然不,小冉就是我的妹妹,我希望她好,当然我也希望你好。阿恒,祝福你。”
  祝福你,哪怕多么的不甘心,也得违心的送上一句祝福。哪怕,不能靠近你,也远比再不相见。
  她想,这就是爱情吧,一旦爱上就盲眼盲心。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得销魂,内牛!晚安!
☆40、守着一个人的地老天荒
  第二天,长安和席恒回C市,人还没到机场就接到石磊的电话。他告诉长安,杨女士被入院。
  长安问原因,石磊说,杨女士和开发商发生纠纷,未经同意强行拆除,杨女士因此受伤。
  挂了电话,长安愤愤的质问席恒原因。席恒莫名:“什么事,你不清楚我哪知道。”
  “你问我原因?你们自己做过什么事现在反过来问我原因。席恒,你不要太过分了,不就是想得到我吗,我都答应了你还要怎样?你不觉得自己欺人太甚吗。”
  面对长安的指责,席恒皱眉:“到底发生什么事,你给我说清楚了。”
  “我家那一块地不是你们四季的工程吗,你别告诉你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席恒,我眼瞎了才会信你。”
  席恒预感有不好的事发生,皱眉:“一码事归一码事,长安,我们不要将工作和生活混一起好吗。你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你这样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处理?”
  长安冷笑:“不知道?那好,我来告诉你。我知道你们有钱,但席恒,不要真以为有钱就可以无法无天。要不是你们,我妈也不会躺在医院。席恒,如果我妈有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席恒听明白了,直接拨打电话。通过了解,他摸清了事情始末。因为和钉子户一直达不成协议,工期临近,席冉铤而走险强在还没跟钉子户达成共识时乘着人不在家强行拆除。等待主人归来,家的外墙已拆的七七八八。
  听得这些,席恒紧紧拧着眉尖。
  结束通话,席恒保证:“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长安冷冷地说:“交代?怎么交代。席恒,不要告诉我,你一无所知啊。”
  “你冷静一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受伤的人是我妈不是你妈你当然可以事不关己告诉我说冷静。”长安气得口无遮拦。话后,她忽然想起他母亲早离开人世,她这话无疑在他伤口上撒盐,但事已至此,她故意不去在乎。
  这么多年了,没人敢这样明目张胆提起他母亲,而她就好像疯子一样,不带任何感情高高昂着头,仿佛在嘲笑他。
  他紧紧地攥着拳,牙缝蹦出话:“顾长安,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
  “怎么,这点就受不了,那我妈呢,她不是人吗,她就任由着你们欺负吗。”
  “你不去问问她都做了什么事就在这里喷人,顾长安,这就是你的处事原则?”
  “我就这样,看不惯吗。席恒,你又好哪去。仗着自己有几个钱就很了不起吗。”
  席恒揉着眉,催司机开快一些。司机苦笑:“席先生,已经连闯两红灯了。再说就算到了机场,航班也不会提前起飞不是?有什么话好好说,吵架解决不了问题。”
  席恒想,谁没事想和她吵,费精力。他很无奈,知道她担心,也如司机所言,争吵无事于补。他打电话去医院咨询,认识他的人告诉他,伤者无大碍,但问题来了,人家吵着闹着要起诉。
  席恒按着眉心,他记得那位中年妇人,眼里时时刻刻放着精光,绝对的精心算计的人,和身边这个女人截然不同。他就想不明白,那种家庭气氛的渲染下,顾长安怎么成长的,如果不是知道,他绝对不会联想他们有关系,还是母女关系。
  详细问清楚情况,席恒也恼。这个席冉,时不时给他捅娄子,这也就算了,这次直接把天给掀了。
  刚刚他也跟肖振南通过电话,肖振南说:“席冉知道了。”
  只这一句话,席恒就明白了。他了解席冉,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件事满的密不透风,她从哪里得知。这也算了,事情已经过去,偏生给他惹出这等事。她以为她是女王吗,全世界都得围着她转吗。
  席恒纠结,长安气得不想说话,也不想打电话问情况。她需要好好理清楚,受过伤害,为什么还会选择再次相信他,不是找虐吗。
  她这样想,就如一盆冷水从头顶上泼下来,如浆糊搅过的脑子,一下子清明过来。
  然后,她觉得十分可笑,居然对一个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报以希望,有今日下场也只能说活该。
  席恒烦闷:“我会为这件事负责。”
  “负责?”长安冷冷地看着他:“你打算怎么负责,席恒,事已至此,你不觉得说什么都无济于补吗。”
  席恒恼她,就不明白,她对所有人都仁慈,为什么偏偏对他就冷血无情。这样想,席恒咬牙:“顾长安请你冷静一点,不问清楚就咬定是我的过错。就算过错,也有改过的机会吧。”
  “席先生顾小姐到机场了,什么事先弄清楚来龙去脉在谈会不会更好?这样争吵对解决事情毫无帮助,你们说呢。”
  两人谁也不肯先开口,也不理会对方,拉着行李各走各的。
  飞机上,长安意味沉默。她思考重逢席恒来的种种,越想越迷糊。其实她也知道,这事不能怪她,据她了解,席恒根本就不负责这案子。但他的态度让她很难受,他说他会处理,会负责。
  长安想,他要怎么处理怎么负责,处理负责人吗。
  她苦笑,不管结果如何,他维护的绝对不会是她。
  航班落地,长安拉着行李走出机场,席恒跟在她身后。只要一想到身后跟着他,她就心烦,恨不得立刻遁空算了,眼不见为净。
  到医院,杨女士正如石磊说的没大碍,只头部受了一点伤。此刻正舒舒服服躺在床上,享受着被人伺候的待遇。
  看到长安赶回来,杨女士立马开口大骂:“顾长安你知道死回来啦。”
  长安强忍着火气,心想我拉着行李直奔医院,看到的却是她躺在床上颇为享受的样子。虽说这值得欣慰,但一想到这有可能是席恒的手笔后,心里赌得紧。
  “你好好养着吧,我去医生那里看看。”
  “你给我站住。”杨女士威风凛凛。
  “还有什么事。”
  “顾长安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你不说清楚今天别想出这道门。”
  “这不重要,以后再说吧。”
  “他是不是一个有钱老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有钱老板,这事不要乱说。”长安皱眉。
  杨女士将信将疑:“长乐不是说你和那什么有钱老板交往吗,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长安皱眉,心里很不悦,恼恼地走出病房,去找医生。
  席恒打了好几个电话,走进病房时长安不在,杨女士见是他,诧异之余,心里难抑激动。
  席恒问:“阿姨感觉怎么样,哪不舒服?”
  杨女士心想,他们还真有缘分,待会儿一定要介绍给长安认识。她打着如意算盘,乐呵呵:“挺好,挺好的,你找我?”
  “我专程过来看看阿姨。”席恒很随意坐下。
  “等等,我都糊涂了,你专程来看我,为什么?”她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自然不信人家会无缘无故来探望她。但这一样一位她看得极欢喜的人专程来看她,心里自然很高兴。
  席恒也不相瞒:“我和长安在交往。”
  杨女士惊讶得合不拢嘴:“你们到了哪一步?你有打算要娶我们家长安吗。”心里却想着,好你个顾长安,连自己老娘都敢骗,待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来就是要和阿姨商量婚礼细节。”
  杨女士呛着,这速度着实把她吓着了。
  从医生这里得知杨女士无大碍,她的一颗心总算有着落了。哪知走到病房外就听到如下对话,长安气得只差点没破门而入。
  她告诉自己冷静,要冷静。
  默默站了片刻,不想扭头就看到肖振南站在离她一米之外。他静静地看着她,长安随即转开眼,他的眼神,她看得心慌。
  “我来看阿姨。”
  长安点头:“嗯。”
  “长安,对不起。”
  长安蓦地抬头,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对她说抱歉。她很想问,是不是说抱歉,所有的伤害就可以一笔勾销。
  而肖振南,他也是在事发后才得知受伤者和长安的关系。他想起不久前,席恒跟他要的资料。他早就知道了吧,而自己总是后知后觉,也难怪她会选择他。
  肖振南默默地将长安牢牢地望着,许多话无法说出口。
  长安深呼吸:“以后请不要再说对不起,我们谁也不欠谁。”
  有一瞬的冲动,肖振南想脱口而出。他想说,他欠下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但他也清楚,长安不需要这样虚伪的客套,哪怕那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肖振南,好好的过日子吧,不要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再次错过。如果硬要追究责任,我们都咎由自取。”
  “我明白。”
  长安知道多说无益,淡淡点头离开。
  肖振南望着长安离开的方向,心疼得跟什么似的。他不想对她说对不起,而每一次除了说对不起,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似乎说什么做什么都错,他给她的永远只有伤害,就如这一次,席冉的无理取闹。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41、守着一个人的地老天荒2
  要说席冉从哪得知那一段往事,说来也巧。她无意看到肖振南的电脑里有一张长相像极了长安的女子,长安对着镜头笑,那笑特别刺眼。而在她身后的肖振南,虽不笑,但那温柔的眼神,她活了这么大,认识肖振南那么长时间,还头一遭看过。对象并不是自己,而是一张老旧的照片。照片的主人公即将成为她嫂子,这多么的讽刺啊。
  她爱的人,哥哥爱的人,都不爱他们。
  偏偏这样几个人要成为一家人,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吗。
  席冉不是藏得住心事的人,立马打肖振南的电话。肖振南听了她的质问和哭诉,沉默着。席冉多么希望他说一句不是这样,不是你想的这样。她将会原谅他给自己带来的伤害,偏偏他沉默。
  她很想告诉席恒,揭开顾长安和肖振南的真面目。肖振南一句话就打消她的念头,肖振南说:“席冉我们已经结婚了,你还要怎样呢。”
  席冉问:“为什么要瞒着我?瞒着你和她好过的事实。”
  “没什么可说。”有什么可说,如今各自高飞,从此在也没办法爱。
  “是没什么可说还是不想说?肖振南你把话说清楚,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妻子,你不给我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肖振南无可奈何叹了口气:“说什么呢,说曾经还是现在?席冉,你这不但侮辱了她,也侮辱了你哥,要知道他们才是要共度一生的人。不管我肖振南曾经对她有过什么想法,那也成为过去式。”
  席冉冷笑:“过去式我看未必,一个藏着前女友照片的男人,敢跟我谈过去式?你敢对着她说你爱的人是我吗,你敢说这事就这样算了,倘若让我知道你对她余情未了,肖振南你知道我哥这个人很护短,他绝对不许任何人伤害到我。”
  听得这句话,旧怨新愁全翻涌而至。席恒确实护短,所以他一直怀疑,席恒娶长安的原因,今天席冉一席话惊醒梦中人。
  这样想,肖振南在坐不住。他要弄清楚,一定要弄清楚。
  席冉犹不解气:“肖振南,只要让我知道你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我绝对饶不了她,我不管她什么身份。”
  “你够了席冉。”
  席冉不想一向以温和著称的肖振南会对她发火,立时就傻愣了。尔后,哭着恼道:“好啊肖振南,你居然这样对我,你这个没良心的。”
  跟肖振南大吵一架后,席冉憋了一肚子气正没地方宣泄呢,哪知倒霉的杨女士送上门来。席冉哪里知道她就是长安的母亲,席恒未来的丈母娘啊。
  气头上的她,也因工作做不出成绩伤神,为了证明自己不依靠肖振南指点江山也能行,于是下令直接拆除杨女士家外围墙。
  杨女士接到电话说家外围墙被拆了,她火急火燎赶回去,跟着施工的人理论,结果在争论过程中摔倒受伤。
  席恒走出病房,肖振南拧着眉抿着唇紧随其后。
  “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去照顾小冉。”席恒很不悦。他就不明白了,席冉从哪得知肖振南和长安的事,这件事他想尽办法隐瞒了。
  “阿恒,我心里有一个疑问,你娶长安……你爱她吗。”
  “几时起你也关心起这件事来了。”席恒不悦地皱眉。
  “别走我的后路,爱她就好好疼她,如果不爱,就不要彼此折磨,你痛苦她也痛苦。”肖振南克制着说。
  “与其一个人痛苦还真不如大家一起痛。肖振南,对她你若敢存有非分之想,别怪我不念旧情。”
  “阿恒,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我只是,只是希望你不要走我老路,不要弄丢她。阿恒,别看她坚不可摧的神气模样,那只不过戴了几张面具而已。”
  席恒不想肖振南会‘掏心掏肺’对他一番教导,颇为意外。
  肖振南苦笑,这一番话,天知道他用什么心情说出来。在病房门口看到长安那一刹那,仿佛看到多年前自己病了,她来看他的场景。
  他多么的想如那一次一样无所顾忌的上前去拥抱她,告诉她,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在她身后。可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资格,只能做着最熟悉的陌生人。
  肖振南晃了晃头,苦笑:“阿恒,把长安交给别的人我还真不放心,虽然对你同样不放心,但好歹也在我眼前。所以,无论如何,阿恒别打着爱的旗号去伤害她好吗。”他不知道,再次受伤的她还能不能倔犟的站起来,活给所有人看,告诉朋友,她很好。
  席恒眯着眼,冷冷地说:“这些都不是你应该操的心。”
  “说的也对。”
  “小冉情绪不稳,你就别再刺激她了。”
  肖振南点头。
  席恒抽空去看席冉,席冉在闹脾气,听到开门声,闷声说:“你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席恒心疼地看着憔悴的妹妹:“也不小了还闹小孩子脾气。”
  “哥你怎么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吗。”
  席冉心虚,低头说:“哥,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她是嫂子的娘家人,要知道我绝对不会这样。”
  “以后别犯浑。”
  “哥你不怪我?”
  “怪你有用吗,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只希望你能从中摄取教训。”
  “哥,嫂子怎么说,她会不会迁怒你啊。”席冉试探。她不是怕长安迁怒席恒,而是担心肖振南和长安旧情复燃。如果真这样,她一定不让他们如愿,哪怕玉石俱焚也无所谓。肖振南生是她的人,死也是她的夫。
  “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席恒微微不耐。
  “哥,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傻瓜,哥怎么会讨厌你。累了吧,休息一下,什么也别想。”
  “哥,你和嫂子会如期举行婚礼吧。”席冉不确定地问。
  席恒微微一愣,他不知道会不会有那样一天。他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如今,他才意识到,看似强势的他过得这般的苦涩。
  “哥,有变故吗。”
  “别想了,我会处理好。”
  席冉咬唇:“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娶她是不是因为我?”
  “不是。”如果说一开始他确实以这个理由接近她,若真只为这个理由,那些为她心烦的情绪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可惜不是,他的情绪总围绕着她转。
  “那你爱她吗。”
  “我不知道什么是爱。”
  这样茫然的席恒,席冉心疼不已。她走过去轻轻抱住席恒,头埋进他坚实的胸膛,低低地说:“很多事情都是注定了的。哥,知道吗,每次我都想,如果这一生没有他,光想想我的心就发抖。哥,都说我们生长在这样的家庭里,要什么都可以轻而易举得到手。现在我要怀疑了,如果我没有这样的身份,我是不是什么都不算。哥,我不要看着他和别人天长地久,自己守着一个人的地老天荒。”
  席恒轻轻拍着席冉的背,安抚她。
  席冉喘着气,泪流满面:“我也不懂什么是爱了,我以为只要有肖振南,那就是爱情,现在我开始怀疑,爱情它是个什么东西。”
  “想不明白就别想了,看不清的东西就让它继续模糊下去吧,看得太透彻反而伤人。”
  “哥……哥……”
  好不容易将席冉安抚,他静静地坐在窗前,摇曳的灯光里,映着自己孤独的身影。他忽然想起顾长安,想起她的指控。他发出一声苦笑,心像是掏空了一样,笑都没力气。
  他开始怀疑,他们会不会有以后的一天。
  这样想着,没来由的心慌。立马拨打她的号码,电话一直没人接听。他憋得慌,急躁的翻出一支烟,狠抽了几口,狂乱的情绪慢慢平复。
  他就这样,靠在沙发上,浅浅而眠。
  天一亮,他去医院。却不想长安已经过去,并且在和她妈妈谈心。他不便打扰,也想知道顾长安的想法。
  顾长安说:“妈,你就不要管我的事了,我和席恒是你无法想象的。”
  “无法想象?不管怎么样,你们要结婚,你就得给我老实安分的结婚去。”杨女士愤怒。
  “哪怕他们伤害过你,你也看不见吗。”
  “伤害什么,我强调多少次了,那是意外,意外懂吗。”
  长安冷笑:“然后呢,卖了我?”
  “顾长安,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现在反过来指责我,我欠了你什么?”杨女士终于火了。
  长安苦笑。是啊,她自找的。她深吸一口气:“妈,我累了,我先回去了。”
  杨女士微微一怔,她的女儿从来都坚强,绝对不说累。今天她困倦的告诉他,她累了。
  门外的席恒,嘴角轻轻扯动了一下。
  她终于说出来了,累了,他也累,却不能比她先倒下。
  长安推门,看到席恒紧抿着双唇,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她下意识缩涩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席恒反问。
  “那你请便吧。”
  “顾长安,那些话我听到了。你累了没关系,我就在这里,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长安不是不震惊,可这几天她把从前来回的想了数遍,她不可能不介怀。
  “什么都不需要你去想,你只要站在我身边,这样也不可以吗。”
  “对不起。”话出口后,长安笑了,终于她也说了这三个字。
  “我不需要。”席恒恼:“顾长安,我不会放手的,我说过痛大家一起痛。”
☆42、守着一个人的地老天荒3
  回到公寓,长安将房间打扫干净,然后去泡热水澡。手机台流理台上嗡嗡的震动,她接起喂了一声,手机就滑落进浴缸里。她手忙脚乱地捡起来,发现已经黑屏,郁闷扔一旁,继续泡澡。
  片刻后,门铃叮铃铃的响起来。长安不得不穿上睡袍去开门,不想肖振南一脸焦虑站在门口。
  “你有事?”长安根本就没想过会是肖振南。
  “你电话断了,我以为发生什么事。”肖振南解释。
  “电话掉水里了。”长安想了下,问:“要进来吗。”
  “没事就好。”他真怕她出意外,“没事我就不打扰了。”
  “你找我什么事。”长安想起喂了一声的电话,肯定他有事,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找她。
  “阿姨受伤跟阿恒没有关系。”
  长安很诧异,就算与席恒无关,也无须他来说不是吗。
  “你来就为了这句话吗。”长安问。
  肖振南难以启口,抿着唇轻轻蹙起眉毛。他只是想来看看,医院匆匆一眼,愈发想和她说说话,哪怕什么都说也好,只要看一眼就好。他清楚自己不能对她有奢望,所以他私心的想,只要她还在自己视线范围内,跟着席恒,他就可以放心。
  这一次的事故,起因为自己和席冉的感情纠纷,他痛恨自己,自诩爱的人是她,却一次又一次伤害她。
  “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回屋了。”
  肖振南深深地看着她,看得心绞痛。她明明就近在眼前,伸手可及,却不能靠近。只能这样不远不近地看着她。他终于知道,分手后不做朋友是对的。分手的人,成为朋友,是对还爱着的一方最残忍的折磨。
  眼看她要回去,肖振南下意识出声:“安安。”
  “还有事?”长安疑惑。
  肖振南笑,抬手拂去她发梢的水滴。长安愣住了,曾经的曾经,他无数次为她拂去水滴。
  “你们在干什么。”
  愤怒的暴吼,惊醒梦中的人。长安惊醒,往后退了一步,就见到席恒铁青着一张脸愤怒的盯着她看。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愤怒的他,不由得有些心虚。而席恒身边的席冉,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紧紧地咬着唇。
  “阿恒,我只是来看看长安。”肖振南解释。
  席恒冷笑:“只是来看看?肖振南你心里想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还有顾长安,没有他你活不下去吗,勾引有妇之夫,你是想一脚踏几船?”
  长安气极,新仇旧怨全在这一刻爆发。她讥笑:“席恒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勾引有妇之夫?你强迫我的时候又算什么。你为了你妹妹的幸福把我推进深渊时,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现在你打着爱情牌,是不是认为我必须买单。席恒,我不想恨你,真的不想恨你,别再逼我了。”
  肖振南震惊得说不出话,他有这样想过,因为没得到证实,他宁愿相信,长安爱上席恒。
  现在…...
  肖振南的心无法平静。
  席恒脸色阴沉,上去一把拉住长安,对着席冉和肖振南吼道:“你们两个给我滚。”
  席冉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肖振南一拳挥上去,席恒猝不及防,被狠揍了一拳。即便如此,紧握着的手竟没松开的意思。
  长安清楚,那番话说不得,说不得也说了,她就不想他们痛快,凭什么他们的幸福用她来点缀。她就想,既然你们不肯放过她,那就一起痛苦吧。
  吃了肖振南两拳头,席恒终于放开长安。两人你一拳头我一拳头,如落雨。看着都疼,纠缠的人却难舍难分。
  席冉泪眼汪汪,嘶哑的喊道:“你们不要打了,求你们了别打了。”
  谁也不肯听,席冉去求长安:“你让他们住手,这样下去他们都会受伤的。”
  “他们想打给打好了。”长安表现得很不耐烦,她心里乱得要死,绝不可能去劝架。在说男人们的世界,很多匪夷所思的事绝对不是她能理解的。
  “长安,你还想怎样,占据着我老公的心霸占着我哥的身,你还要什么呢,都这样了你还不满足吗。”
  听得席冉声声指控,长安很想笑。她占据肖振南的心?这些人是不是太看得起她了,倘若真如此,她会落得如此下场?至于霸占席恒的身,以为她愿意吗。可这些自以为的人们,他们有咨询过她的意见吗,就在这里自以为。
  “顾长安,就算你和振南曾经有过什么,那也是曾经,现在我才是他太太,你现在的行为知道叫什么吗。”席冉彻底放下脸面,上前去指着长安歇斯底里的责问。
  两个大男人忽然间很默契的停下,双双看向长安。她背抵着门,微微低着眼,平静地拨开席冉颤抖的手,冷问:“席冉,你今天站在这里指责我,请问有什么资格?你丈夫不爱你,我是不是也得为你负责呢。”
  席冉气得发抖,她真没有想到,那个看起来对什么都大上心的女子,会有这样的一面。她更不能忍受有人毫不忌讳的指出肖振南不爱她,纵然她怀疑猜测,也愿意自欺欺人的相信,肖振南只是不擅长表达。
  “席冉,你真以为你的感情是最高尚最神圣的吗,你问问你哥你的婚姻他扮演了什么角色。”长安挑衅地看着席恒,只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想,席恒这样你就受不了了吗,想想曾经你做过的那些事还有更不堪的呢。
  “你含血喷人。”席冉激动的大叫。
  肖振南怕席冉做出过激的动作伤到肚子的孩子,抱住她低声说:“别在这里丢人了。”
  席冉恼羞成怒,又挣不开,低头狠狠咬上他手臂。肖振南咬着牙不出声,由着她发泄。
  长安冷冷地看着他们,却想,肖振南对席冉不是没有感情,知不知什么原因造成今天这样。
  而席恒,不带感情地对长安说:“给我妹妹道歉。”
  长安哂笑:“道歉?席恒,你确定吗,确定我需要道歉吗。”
  席恒气得不想去看这张脸,她怎么可以这样,她不知道席冉怀着孕吗,她不知道,席冉对他意味着什么吗。席恒肯定她故意的,故意刺激席冉,她等这一天多久了?想到这里,席恒点头:“是。”
  “凭什么要道歉?”长安颤笑:“就因为她姓席,她血统就比我高贵吗。”
  席恒气头上,去强行拖她出来,冷冷地说:“是,敢伤她就得付出代价。”
  长安倔倔地不肯,抓着门。席恒见她这样死拧,气得发抖,用蛮力甩她出来。长安撞出来,不下心滑到地上,只一声闷响她的头撞上去。席恒不想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呆了一下,就要去扶起她。
  长安避开他,站起来对着哭啼啼地席冉说:“席小姐,真抱歉,谁让我先认识你老公,先跟他谈恋爱,最后被他甩了。今天的下场我活该,也请你们姓席的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然后头也不回走进屋里去,门隔绝成两个世界。席恒反应过来,只能对着紧闭的门生气。
  这个人,根本就不诚心,就连道歉也要把所有人都伤过才甘心。
  长安坐在阳台的地毯上,附近的霓虹散着冷冷的光。她什么都不想去考虑,脑子里钝钝的一团浆糊。
  头有点痛,她摸了下,有点肿,应该刚才摔的。可她不想动,想着真能失忆就好了,这样就不用想着从前。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响起。她看了一眼,席恒的电话。她直接挂了然后关机,对着冷寂的空气笑。看吧,顾长安,也只有你这样的傻瓜才会选择相信他。
  席恒守在门外一宿,电话不接,按铃她也不理,就连隔壁的住户都惊动了。她好像铁了心,无视他的存在。
  席恒很难受,他本意不是要伤她,可她太气人了。
  直到天亮了,公司有急事不得不离开。放心不下她,只好打电话给顾长乐。顾长乐听了,保证说马上过去。
  公事处理完毕,他给长乐电话问情况。长乐回复说:“她很好,我只能说也就这么多,因为她什么都不对我讲,就这样坐在阳台上。席先生,你对我姐做了什么。”
  挂了电话,席恒深感无力。
  肖振南拿文件进来,席恒问:“小冉好些了吗。”
  “我有预感,这事不会这样结束。”肖振南也万分疲惫,把文件递给席恒,自己则坐下来,揉着眉头:“长安她还好吗。”
  “她的事你就不要瞎操心了,你的关心只会令她难看。”
  “我知道,要不是昨天我一时冲动就不会变成这样。可阿恒,我不管曾经你用什么手段得到她,我只希望你别用亲情牌去伤害她,她没外表看起来坚强。”
  听得肖振南很了解长安的口气,席恒恼,扔掉手中的笔,对肖振南道:“你也别指责我,我们都二斤八两。”
  “正因为这样,我才不希望同样的错再犯一次。”
  “肖振南,够了,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肖振南苦笑:“阿恒,你把小冉看得太重要,你会后悔的,毕竟陪你过一辈子的人不是小冉。你这样不分主次,没有人大度不去计较的。”
  席恒爸爸头发:“行了行了,你们不给我添乱我就感激不尽了。至于顾长安,我会和她好好谈。”
  “你明白就好,这份单子签了吧。”
  席恒看了看,关于拆迁赔偿,他看着数据,不禁皱眉:“说我打亲情牌,你也不差啊。”
  “我们的目的一致,什么牌不重要。杨阿姨一事,我们必须重视。虽说她不追究,那也是因为现在的关系,阿恒,太过固执未必是好事。这个方法行不通,我们何不换一种呢。”
  中午,他再也呆不住,直奔长安的公寓。他以为又得吃闭门羹,不想她会开门,不带任何感情地说:“进来吧,什么事一次性说清楚。”
  她的话,让他心头发颤。
  她去给他煮来一杯咖啡,然后坐到他对面,淡淡地问:“谈什么?”
  “昨天的事对不起,还疼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对我说对不起,是不是说对不起那些伤痛就真的可以当着不存在了呢。”
  “顾长安,我道歉也不行,你要我做什么请你告诉我。”
  “我说过了,求你们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我不知道这样下去什么时候会疯掉,又或许死去。”
  “我若不放呢。”
  “席恒,我要爱我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把我放在第一位,而不是事后说一句抱歉。我唯一的庆幸就是我还没有爱上你,这比什么都好。席恒,我们好聚好散吧。我保证,我会远离你们的生活,绝对不会打扰到你。”
  “顾长安,你玩我?”
  “你要这样理解也可以。”
  “不可以,顾长安这婚不结也得结。”席恒咬牙切齿,也是恨极了。
  “我们没什么可谈了,你走吧。”
  最后还是不欢而散,席恒生气的同时对她又无可奈何。想着她冷漠坚定的眼神,席恒只觉浑身无力。
  他就不明白,就算曾经的手段不光明,在一起后,他哪次又真舍得去伤害她,可她呢,都看不见吗。
  他回到家,席老先生一个电话过来,本就郁闷的席恒恨不得直接敲昏长安算了,这样下去,他不敢保证会不会伤害到她。
  想着昨天离开撂下的狠话,说什么彼此冷静一下都是狗屁。越想越烦,索性宣布会议推迟。
  肖振南看出席恒的心情,一声轻叹,落寞地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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