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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锦绣

_58 吱吱(当代)
阿森跑了进来:“姑娘,姑娘,九爷让人带了信封回来”说着,献宝似的递了封信给她。
同住在京都,还让人带信回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傅庭筠忙地打开了信。
信里只有两句话,一是说他做了羽林卫左卫指挥使,二是说禁卫军刚刚换防,事很多,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羽林卫、金吾卫,大旗卫,组成了所谓的禁卫军。羽林卫和金吾卫都是带刀侍卫,前者负责防卫,后者负责盘查进出宫门之人,大旗卫则负责仪仗。这三卫之下又各分左、右、前、后、中卫。
旁边的阿森急急地问:“九爷都说了些什么?”
傅庭筠把信上的内容告诉她。
阿森“啊”了一声,满脸的惊喜:“这么说,九爷做了禁卫军的头领了?”又道,“左卫指挥使是几品?比鲁指挥使大还是小?”
逗得傅庭筠直笑,道:“都是正三品,不过九爷是在皇上身边当差,又不同一些。”
阿森才不管这些,他只知道赵凌比管着若大庄浪卫的鲁成都要大,眼睛笑成了月牙儿,兴高采烈地往外跑:“我去告诉吕老爷和郑三去。”
傅庭筠失笑。
刚把信收好,吕老爷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说九爷做了三品大员?”
好在信上也没写什么出格的话,她索性将信拿给吕老爷看。
吕老爷看着眼眶都润湿了:“这下好了,这下好了。我也可以安安心心回西安府了。”
傅庭筠一愣:“你要回西安府了?”
吕老爷眯眯地笑:“不急,不急。等你们成了亲,我再回西安府。”
傅庭筠满脸通红。

我要回快进度,写成亲的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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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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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傅大老爷是由谁举荐起复的,只有向傅少奶奶打听,傅少奶奶茫无头绪,猜测道:“应该是公公帮着找的人吧?公公现在在吏部任职呢”
雨微问:“那五老爷是由谁举荐去的吏部呢?”
“好像是先帝的意思。”傅少奶奶说起来精神一振,露出与有荣焉的表情,“公公授命主持编注《周易参议》,代宗皇帝有次去翰林院,无意间看见了公公编注的几张手稿,大为赞赏,就让公公做了吏部文选司郎中……”
代宗,是先帝的谥号。
不知道为什么,傅庭筠听了雨微的话,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可能是我心思太重了。”她笑道,“大伯父出仕,总归是件好事。”
雨微点头,迟疑道:“那大*奶的事?”
“等九爷不忙的时候,我向他借安心用用。”傅庭筠道,“我就是不顾着自己的名声,也还要顾着傅家其他姊妹的声誉,总不能因为我和大堂嫂之间的事就把其他人都拖下水,那我们和大堂嫂又有什么不同?这件事,大伯父、大伯母若是公允,我就和他们私下解决,要是不公允,那只好请了几位堂姊妹出来,让大家公议了。我记得三堂姐、五堂姐、七堂姐嫁得都不是错的。到时候少不得要把这几位姐夫的事好好打听打听。”
雨微眼底流露出几分欢快之色:“还是九小姐想的周到。我看,我过两天再去见见少奶奶,问问她几位姑奶奶的事。”又道,“小姐也不要怪少奶奶,少奶奶也是没有办法……”
“我知道。”傅庭筠笑道,“她上边是公公,下边是夫君,还有我这个不听话的小姑子三天两头的闹腾……你也不用帮她说好话,我知道她为难。”
雨微讪讪然地笑。
不管怎样,九小姐总得有个娘家人吧?不然到时候成亲,连个铺床的都没有,多冷清啊
两人正说着话,郑三娘跑了进来:“姑娘,姑娘,九爷让人拿了四两银子回来,说是皇上登极的赏赐。”
“走,我们去看看去。”傅庭筠听了笑道。带着雨微去了南房的厅堂。
送银子的是赵凌手下的一个校卫,吕老爷以姨父的身份接待的,傅庭筠到的时候人已经走了,吕老爷正捧着那对二两的银锭子左看右看,见傅庭筠进来,忙将银锭子递给她看:“你瞧这成色,皇家御赐,就是不一样啊”又道,“这可不能用,得在祠堂里供起来才是。”又想到赵凌到如今才算是立了业,忙道,“要不,专门辟间屋出来供奉御赐之物?九爷如今可是皇上近臣,以后这种封赏会很多的。”
傅庭筠看着那锭银子倒没什么出奇的,听吕老爷这么说,不由笑起来:“等九爷回来,我商量了九爷再说吧”
这是大事,自然要商量赵凌。
吕老爷连连点头。
大家又围着那锭银子看了半天,这才由傅庭筠收了。
傅庭筠暂时把傅家的事放下,买了时新的料子给赵凌做了两件夏衫,又开始赶制秋衫。
吕老爷则叫了个姓夏的牙婆子来,买了四个年纪都在十岁左右丫鬟。四个丫鬟中一个叫五月,一个叫雪梅,另两个,都叫招弟。傅庭筠就给其中一个圆脸的招弟取名叫珍珠,一个眉眼弯弯的招弟取名叫了扣扣,全交给雨微学规矩。
见那个五月聪明外露,拔给了阿森使唤,雪梅沉稳持重,拔给了郑三娘使唤,让她跟着郑三娘专司厨上的事。又托了吕老爷,还道:“阿森年纪不小了,我寻思着要么给他找个先生在家里坐馆,要么让他到京都有名的学馆里去读书,还要给他买个小厮才好。”
吕老爷笑着应了,依旧找了夏婆子,买了个和阿森年纪相当的小厮,取名叫砚青。
阿森红着脸来找傅庭筠:“我,我能自己穿衣服,也能自己去学堂。”
傅庭筠笑着帮他整了整月白色的茧绸直裰,道:“人既然已经拔给了你,你想让他们做什么,直管吩咐就是了,用不着来告诉我。不过,你既然来问,我也说几句。宅子这么大,不说别的,把窗棂、栏杆擦干净都不容易。你如今单独住在南房的小跨院里,小跨院的事你就要自己管起来。”
阿森眼睛一亮,心不在焉地和傅庭筠说了几句就跑了。
傅庭筠叫雨微去打听阿森是怎么吩咐五月和砚青的。
雨微回来禀道:“阿森少爷让五月浆冼,打扫屋子,让砚青帮着扫院子,擦窗棂、管花木。笔墨纸砚什么的,倒是自己动手。”
傅庭筠不由点头,嘱咐雨微:“阿森那边的事,你帮着留心,有什么不对的,点拔一下他。”
雨微笑着应是,不由感慨:“阿森少爷性情纯良。”
所以更不能让他长歪了。
傅庭筠暗暗思忖。
郑三娘过来:“家里总共就这几个人,厨上也不忙,你还是另给雪梅派个差事吧”
傅庭筠大笑,道:“九爷既然留在了京都,家里以后少不了应酬宴请,你又要管着灶上的事,又要操心酱醋盐茶,哪里顾得过来。我还怕一个人太少了”又正色道,“郑三以后会越来越忙,临春大了,是读书习武,你们夫妻也要拿个主意,你以后只管着我灶上的事,也有时间照顾照顾他们父子俩。”
“姑娘”郑三娘感激地给傅庭筠磕头。
傅庭筠忙示意雨微将她搀了起来:“雪梅那丫头我看着不错,你好生把她教出来。阿森那边的浆洗有五月,内院的有雨微,你只管你屋里的事就行了。”
郑三娘连连应是。
从此外院的事找郑三,内院的事找雨微,灶上的事找郑三娘,西安府的田庄交给吕老爷打理。等到七月中旬赵凌公事上走顺能回家休沐的时候,家里一切都井井有条,已有了大家气象。
晚上,皓月当空,赵凌杭绸的月白色道袍坐在凉床上吃着井水镇的西瓜,都不想进宫当值了。
他问傅庭筠:“你见到伯母了吗?”
赵凌想早点把成亲的日子定下来。
傅庭筠趁着月色在打络子,手微微一顿,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赵凌静静地望着她,没有做声。突然放下手中的西瓜,一把抓过她手里的络子:“别打了,仔细坏了眼睛。”又道,“眼看着八月十五了,趁着休沐,明天我们去看看伯母吧?”
他休沐,傅五老爷也休沐。
父亲对她尚且如此,何况是赵凌?
傅庭筠道:“你难得在家里休息一天,天气又这么热,我明天还准备给你做凉粉吃,要不,我们等哪天天气凉爽些了再去吧”
“把凉粉镇在井里,我们晚上回来的时候正好用来消暑。”赵凌握了她的手,半是诱惑半是哄的道,“我现在是三品大员,新帝登极,令尊不看僧面看佛面,总不至于把我们给赶出来吧?皇上可是私下和肁先生说了的,如今百事待兴,动了武官,最好不要再动文官了。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
像赵凌这样有从龙之功的人自然是春风得意马蹄轻,而像父亲那样的旧臣原来的关系网都断了,能不能保住官职,就要看是否能和那些有从龙之功的人攀上关系了。而皇上是以武起兵,自然要把武官抓在手里,登极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武官中清除异己,这让那些文官看了,只会更加的惴惴不安……
傅庭筠想到父亲提起俞家时眼底掩饰不住的兴奋,不得不承认,赵凌的话有道理。
“那,那我们就明天回去看看吧”她抿了抿嘴,希望父亲可以看在赵凌的面子上对他们客气一些。
赵凌好像知道她的心思般,拍了拍她的手:“放心,有我”
傅庭筠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吩咐雨微备了礼品,翌日破晓,和赵凌去了四喜胡同。
虽是三伏天,四喜胡同的老槐树叶碧如洗,微风吹过,沙沙作响,给人带来一丝凉意。
雨微去叩了门。
应门的正是那天被傅五老爷骂作蠢货的小厮,他见是傅庭筠,打了一个寒颤,连最基本的礼节都忘了,慌慌张张地就往院子里跑,一边跑,还一边道:“小姐来了,小姐来了”好像她是老虎似的。
傅庭筠不由朝赵凌望去。
就见赵凌别过脸去,肩膀一耸一耸一的,好像在偷笑似的。
傅庭筠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
傅庭筀和傅五老爷已一前一后的疾步走了出来。两人都网着网巾,穿着居家的细布道袍,脸上还残留着听说她来了的震惊表情。
“你还有脸再来”傅庭筀开口不善,傅五老爷沉阴的目光却落在了赵凌的身上。
赵凌微微一笑,温文尔雅地行了个礼:“在下羽林卫左卫指挥使赵凌,特来拜见傅大人。”
傅庭筠瞪大了眼睛。
这,这是那个像土匪似的赵凌吗?
傅庭筀也瞪大了眼睛,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朝傅五老爷望去。
傅五老爷则眯了眯眼睛,淡淡地笑道:“原来是新晋的赵指挥使。我和赵指挥使素不相识,又有文武之别,不知道赵指挥使找老夫有何贵干?”站在门口没有动。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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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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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尊严
“老爷”修竹家的望着傅五老爷,满脸震惊。
她是给夫人传话,代表的是夫人,老爷怎么能当着未来的女婿、儿子、媳妇、女儿和下人的面这样打夫人的脸。
傅庭筀也犹豫了一下。
可看见父亲一个凛冽的眼神瞥过来,他立刻应“是”,叫了小厮去捆修竹家的。
傅庭筠大声指责着傅五老爷:“父亲,您眼中还有没有母亲?”。
傅五老爷冷笑:“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泼了你母亲的面子。”
背靠在厅堂竹帘子上流着眼泪的傅少奶奶默默地看着小厮从她身边跑过,却不敢吱应一声。
傅庭筠气愤不已。
小厮们已七手八脚地抓住了修竹家的。
傅庭筠提了裙子冲了过去:“我要去见母亲”却被傅五老爷拽住了胳膊:“我说过,这是我的家,轮不到你们在这里嚣张。”他手使劲一甩,傅庭筠一个趄趔,要不是赵凌扶着,就跌倒在地。
修竹家的挣扎着:“你们快放开我,我是奉了夫人之命行事”
傅庭筠怒视着父亲,要上前去帮修竹家的,却被赵凌拉住。
她回头,却看见赵凌下颔紧绷,眼中愠色翻滚,表情非常之凌厉。
这样的赵凌,是她没有看见过的。
傅庭筠有些惊讶。
赵凌已扶了她:“走,我们去见令堂。”
“嗯”傅庭筠情不自禁地跟着他的脚步往前走。
傅五老爷却上前一步,拦在了通往傅夫人厢房路上。
他目光冰冷,下颔微扬,神情倨傲地望着赵凌,眉宇间隐隐透着几分不屑。
赵凌冷笑,放开傅庭筠,上前几步,突然拔了腰刀……
“你,你要干什么?”傅五老爷失声惊呼,面色瞬间如死灰。
赵凌几不可察地带着些许的嘲讽挑了挑嘴角,雪亮的大刀划过长空,带着彻骨的寒气,朝傅五老爷砍去……
“啊”傅五老爷抱头而窜……
“老爷”
“公公”
“九爷”
“赵凌”
院子里各种喊声此起彼伏,乱成一团。
傅五老爷撞在身后被赵凌吓得只知道痴呆地站在那里,傻傻地望着赵凌的傅庭筀在身上,一个仰八叉,倒在了地上。
泛着秋水般寒光的大刀随即而至,“铮”地一声,刀尖挨着傅五老爷的脚尖钉在了青石砖里,红绸缠身的刀柄在空中颤动不止,发出轻微的呜咽声。
院子里落针可闻。
“赵凌,”傅庭筠面色如雪的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赵凌的胳膊,“你,你没事吧?”
他应该气坏了……
“我没事。”赵凌轻轻地朝着傅庭筠摇了摇头,目光冷峻地落在了傅五老爷的身上,神色毅然地道,“走,我们去见伯母。”
傅庭筠点头,目光不禁顺着赵凌的目光落在了傅五老爷身上。
就看见自己的父亲在赵凌的目光中面露惊恐之色,瑟瑟发抖地朝后挪了挪。
这就是刚才那个意气风发打了赵凌一耳光的父亲吗?
这就是那个每次见到自己都不屑地大声喝斥自己的父亲吗?
这就是那个风仪俊朗的父亲吗?
傅庭筠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她求证似地朝兄长傅庭筀望去。
傅庭筀目光闪烁,不敢与她对视。
这就是那个大声训斥她有辱门楣的哥哥吗?
傅庭筠失望之极。
她昂首从父亲面前走过。
兄长傅庭筀脸色青白地连连后退,直到脊背挺在了大红色的落地柱上,退无可退,这才停下脚步。
傅少奶奶羞愧地低下了头。
她目不斜视地朝前走。
游廊里那些抓着修家的小厮们放开了修竹,纷纷屏气凝神地贴墙而站,生怕她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重获自由的修竹家的含泪迎了上来,曲膝给她行礼:“九小姐”语气微顿,恭敬地称了赵凌一声“赵大人”。
赵凌给了她长辈忠仆应有的待遇,朝着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在厢房外站定,抱拳行礼,朗声道:“傅夫人,晚辈赵凌,和令爱奉命来见。”
“你,你们进来吧”屋子里传来一个虚弱无力的女声。
是母亲
傅庭筠激地望了眼赵凌,和赵凌恭声应“是”,进了屋子。
大白天的,屋子还是很黑,一脚踏进去,她有片刻的盲然,过了一会,她才看清楚屋里的景象。
大热天的,糊了高丽纸的窗棂紧闭,空气中弥漫着紫檀香的味道,屋里子更显闷热。
靠墙的架子床挂着白色的夏布帐子,此时帐子半掩,一个骨瘦伶仃的妇人拥着床月白色的杭绸薄被倚在藤黄色的杭绸迎枕上,幽暗的室内,她一双大大的杏眼浑浊无神,像脱去了光华的珍珠,如美人迟暮般让人唏嘘。
赵凌暗暗吃惊。
想当初,傅夫人面如满月,目如秋水……
傅庭筠已跪在了母亲的床前。
“母亲”她握着母亲放在薄被上瘦得满是青筋的手,泪流满面,“您,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傻孩子,”傅夫人有气无力地露出个淡淡的微笑,“我病了,自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她好像不愿意谈这个话题,吩咐修竹家的,“把灯点上吧”然后望向了站在门口的赵凌,“你是赵凌吧?走过来,让我看看”
赵凌应喏,神色谦和地走了过来。
屋内一片昏黄,修竹家的点了灯。
傅庭筠看得更清楚了。
母亲的鬓角,青筋暴露。
她不禁又喊了声“母亲”,语气显得忧心忡忡的。
傅夫人冲着女儿笑了笑。
修竹家的将灯移到了床前的小几上。
柔和的灯光照在傅夫人的脸上,让她的表情平添了些许的静谧,多了几分温和。
她仔细地端祥着赵凌。
眼前的男子已不是她记忆中落魄模样。他表情平和,目光坚毅,身材高大匀称,眉宇间透着强大的自信,让他还很年轻的面庞带着几分威严,变得出类拔萃起来。
她的目光不由地朝女儿望去。
女儿妙目含泪,神色显得有些黯淡,可那雪白的肌肤,红润的嘴唇,却让她妩媚得如同那五月的好风光,和赵凌一个持重,一个娇美,珠联璧合,如一对玉人。
傅夫人不由笑了起来。
想当初,她最担心的是赵凌和见财起意,不曾想,女儿因为他,才有了今天。
她对赵凌道:“修竹家的把你的事都告诉了我,我一直在等你”
傅庭筠和赵凌俱是一愣,但随即,赵凌心中一阵狂喜,忍不住露出欣喜的笑容来,和傅庭筠并肩跪在了傅夫人的床前。
傅夫人为什么要等他?自然是因为傅庭筠了。
傅庭筠是被家庭抛弃的人,没有宗祠没有家人,他是否会爱护傅庭筠?他是否愿意为这段缘份负责?就看他有没有胆量来傅家求亲,就看他有没有胆量承认这段情。现在,他陪着傅庭筠走进来,已经通过了傅夫人的考验,也就是说,傅夫人允诺了他和傅庭筠的婚事。
“夫人”赵真诚地道,“请您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荃蕙的,和她不离不弃。而且我已经求了皇上请太皇太后给我们赐婚。我不会让荃蕙受委屈的。”
傅庭筠也明白过来。
她瞥了一眼赵凌,羞得满脸通红。
傅夫人笑容渐敛,正色地看着赵凌眼睛道:“我有个女儿,小字荃蕙,虽然顽劣,却心地善良,想许你为妻,你可愿意?”
“愿意”赵凌一副生怕傅夫人反悔的样子,急急地大声道,“我愿意”
真是……
傅庭筠脸像火烧,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傅夫人欣慰地笑,喊了修竹家的服侍笔墨,然后吩咐傅庭筠:“你扶我坐起来。”又道,“把桌上的小木板拿过来。”
傅庭筠不知何意,亦不敢多问,扶了母亲,去拿了小木板。
修竹家的端了笔墨纸砚过来。
傅夫人在小木板上铺了宣纸,让傅庭筠磨墨,颤颤巍巍地醮了墨,吃力地在宣纸上写着字。
傅庭筠惊愕地望着母亲。
傅夫人但笑不语。
半晌,写好了字,颤抖地递给赵凌:“这是我女儿的生庚八字,现在交给你。”
赵凌给傅夫人磕了个头,双手接过,然后低声告了声罪,拿起傅夫人用过的笔,在傅庭筠的生庚八字下面写上了自己的生庚八字,递给了傅夫人。
傅夫人接过来仔细地看了一眼,露出满意的微笑,然后把纸重新递给了赵凌:“收好了。这就是凭证。”
“是”赵凌恭敬地应道,傅庭筠已是满眼泪珠。
“母亲”她依偎在了母亲的身边。
“好孩子”傅夫人温柔地摸着女儿的手,“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我也知道你自小就倔强,不弄个明白,是不会罢休的。可我也想问你一句,你大难不死,已有良缘,这样不依不饶地追查下去,值得吗?”
母亲也反对她追查真相吗?
她瞪大了双眼,惊骇地望着母亲。
傅夫人默默地望着女儿,等待着她的回答。
灯芯噼里啪啦的爆着灯花,摇拽的灯光映在众人的脸上,光怪陆离让人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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