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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锦绣

_24 吱吱(当代)
收费章节(12点)
第五十章 相劝(粉红票280加更)
“等会就要走了。”傅庭筠将包袱递给阿森,“一路上承蒙九爷照顾,无以回报,我给九爷做了件冬衣,还望九爷不要推辞。”然后对阿森笑了笑,“你的我来不及做了,等过两、三天我做好了,让人从杨柳巷带过来。”
夏日的早晨,空气中还残留着些许夜间的凉意,让一到白昼就如同置身火炉的人倍感清爽,不由得深深吸口气,想感受一下那久违的清凉。
因为要离开赵凌,阿森有些闷闷不乐,接过包袱“嗯”了一声。
赵凌静静地站在那里,脑子里有些乱糟糟的。
怎么想到给他做冬衣?
这离冬天还远着呢。
从前母亲在世的时候也这样。
夏天的时候做冬衣,秋天的时间做春衫……柜子里永远都有崭新的衣裳等着他去穿。
那种安宁的温馨,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有感受到了。
赵凌望着傅庭筠,乌黑的眸子越发显得深邃幽远。
傅庭筠心中一颤,尴尬地垂下了眼睑。
他的目光那样清冷,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是因为她给他赶制了件冬衣的缘故吗?
她心中苦涩难言。
是啊,她和他非亲非故的。凭什么给他做冬衣
那是做妻子的事。
他心里一定很鄙视她又不好说出来……
她觉得自己的眼泪都快落下来。
又狠狠地眨着眼睛,把那些水气锁在眼眶里。
他怎样想,与她何干?
他救她于危难之中,义薄云天,她敬重他如父兄,荡荡坦坦,凭什么要这样畏首畏尾的
事无不可对人言
这么一想,顿觉得身心畅快,挺直了脊背,藏在心里的话蠢蠢欲动,再也忍不住。
“九爷,我还有几句话想跟您说”她抬头望着他,清澈的目光澄净无暇,再也没有了刚才的迷茫。
不知道为何,赵凌突然觉得有点失落。
“什么事?”他的声音柔和到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的地步,“傅姑娘只管讲来。”
“我前两天问过郑三了,”傅庭筠笑容坦然而从容,温和中透着些许的矜贵,再映衬着那艳丽的面容,仪态万方,如那盛开的牡丹,粗衫布衣也难挡其繁盛,这是一个赵凌不熟悉的傅家九小姐,“听他说,冯家是靠贩盐起家,是陕西乃至整个西北都屈指可数的大商贾。我不知道九爷和冯家有什么恩怨,九爷既然得了十六爷的那张帖子。不如想法子好好利用一番,说不定这也是九爷的一份机缘。”
“哦?”赵凌望着她,目光灼灼,好像要把她看个清楚明白般。
傅庭筠自恃心中磊落,任他打量。
“如今陕西大乱,更不要说庆阳、巩昌二府,陇西又隶属庆阳,只怕鱼鳞册、黄册早已遗失,就算没有遗失,也恐难完整。”她缓缓道来,温婉中带着胸有成竹的镇定,“九爷行走江湖,身边又有这些兄弟,总有一天要荣归故里。不如趁着这机会去投军,谋个出身。以九爷的身手、谋略,不出三、五年,纵然做不了千户百户,这总旗、小旗总不在话下。到时候使些银两,转了民藉,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岂不逍遥快活?何必要和那冯家一般见识,斗个你死我活的,白白浪费了这样的好光景。”说完,略一沉思,又道,“九爷对我的大恩大德,我今生都难以回报。我手里还有些细软,是母亲之物,正好留了防身,至于两千两银票,我一介女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留在手里也无用。不如九爷拿去,虽然不多,但到了军营,好歹也能应酬应酬同僚,打点打点上锋,”她说着,想到九爷用出去的那些黄鱼,她从衣袖的夹缝里掏出那两千两银票递给赵凌,“还请九爷收下。”
赵凌低头。
美玉般白皙的圆润指间,是几张盖着鲜红大印的白纸。
他心里乱成一团麻。
她送他银票
还告诉他趁着现在局势混乱,重新谋一户藉,利用十六爷的名帖混到军营里谋个一官半职,洗白身家……
他赵凌是谁?冯家都要拿他无可奈何,避其锋缨,他还缺了那两千两银子?还做千户、百户了?军职世袭,百年下来。错综复杂,岂是那样容易就能谋得一官半职的。何况军藉由兵部管制,民藉由户部管制,没有封疆大吏出面,想军藉转民藉,比登天还难
处处是漏洞,处处是不通庶务的想当然。
可那些反驳的话赵凌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来。
她本是闺中弱质,一片好心,他又怎能和她斤斤计较
这么一想,那些有他眼里有些可笑的话突然间变得不那么可笑了。
傅庭筠见他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银票上,心念已转了好几转。
只要是个男人都不会接受女子的赠与,何况是九爷这样看似平和实则骨子里都透着孤傲的男子。
“九爷”她略一想就有了计量,“这银票您一定要收下。”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沉重无助,“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一个孤单女子,别人不知道则罢,如若让人知道我身上有两千两银票,只会引起心怀不轨之人的觊觎,性命堪忧。还不如暂时借与九爷,以后有机会,九爷帮我置办些田亩放租,我也好有个倚仗。”
赵凌微微地笑。
她是怕伤了他的尊严吧?
他的尊严从来都是靠武力、谋略得来的,别人或想出十倍的力气把他打倒。或看着他就害怕,还不曾有人像她般,把他当成了易碎的瓷器,小心翼翼,他承了她的情,还怕他心中不快。
想到这里,什么东西如泉水般的漫过了他的心田。
他不由接过银票,对自己道:就当是让她安心吧
“好到时候我我给你置办田亩,让你有私房银子傍身。”赵凌微笑着望着傅庭筠。
傅庭筠长长地透了口气,如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般轻松起来。
“那我们就说定了。”她抿了嘴笑,笑容明艳。透着几分他熟悉的狡黠,让他心情舒畅,“我走了,九爷要是闲着无事,不妨到杨柳巷来坐坐。”她客气地道,然后像想起什么似的,神色一正,“九爷,民不与官斗。陌管事那里,您要小心点。”
赵凌点头,直到傅庭筠被郑三夫妻和阿森簇拥着的身影消失在小院里,他才慢慢地回了厢房。
※※※※※
过了广仁寺,就是杨柳巷了。
一踏入杨柳巷,广仁寺的喧嚣阗闹就被挡在了外面,只有隐隐的声音传来,更衬托着这杨柳巷安宁静谧。
赵凌的宅子位于杨柳巷的中间,只有两进。红漆小门,进去有个天井,左右各有株合抱粗的老槐树,坐北朝南三间正房,左右各有两间厢房,后面又是个天井,搭了个葡萄架子,下面置着石桌石墩,也是三间正房,左右各两间厢房,房后还有几步地方,种了几根竹子,推窗可见。
傅庭筠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里。
赵凌的“亲戚”姓吕,看上去和蔼可亲,对她的到来十分高兴,吕太太甚至亲自帮郑三娘收拾房间,热情中带着三分小心翼翼的殷勤。
傅庭筠就看了一眼正坐在旁边大口吃着点心的阿森:“这个‘吕姨母’是九爷什么人?”
九爷既然把傅姑娘安排在这里,自然当她自家人一般。
阿森放下手中的点心,见吕太太抱着临春和正在帮傅庭筠铺凉簟的郑三娘说着话,堂屋里没有其他人,这才悄声道:“是九爷救的。帮九爷在这里看房子。对外只说是亲戚,房契也在吕老爷的名下。”
傅庭筠惊骇。
她知道赵凌这“亲戚”来的有些蹊跷,还以为是用银子买通了哪户人家帮着做戏,没想到是他实实在在养着这里的人。
这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花了这么多的精力,难道这里是他的老巢?
傅庭筠想着,不由顾目四盼。
陈设很简单,和所有这等住二进宅院的人家没有什么两样,只有屋里清一色的黑漆家具,整洁大方,隐隐透着几分富贵之气。
阿森有些得意:“玉成哥他们都知道爷在外面另有宅子,却不知道在哪里。只有我跟过来过两次,那也是三年前的事了。”
三年前……赵凌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
傅庭筠惊讶地道:“那九爷有多大的岁数?”
“九爷比我大十二岁。”阿森与有荣焉,“我们都属鼠。”
也就是说,今年二十一岁。
他安排这些的时候才十八岁。
傅庭筠再次露出惊讶的表情。
阿森看着就更得意了:“这宅子,是五年前就买下的。”
五年前,他那个时候十六岁……
当时只比她现在大一岁。
傅庭筠汗颜。
那边吕太太抱着临春满脸笑容地走了过来:“小姐,您想吃什么,我让老曹上街买去”
老曹,就是那个守门的老苍头。
“不用,不用。”虽然是假的,可也不能因为她的随意让别人起疑心……念头闪过,她想到了陌毅。
他既然是十六爷的人,说的是奉命照顾他们,实际上是在看管他们,她要搬到“亲戚”家住,他没有理由不调查一番……即便如此,他还是放任她住到了“亲戚”家……是因为他没有查出这宅子的异样呢?还是就算查出来了也有把握能看得住他们呢?
她想着,心里“砰砰”乱跳起来。
有把握看住他们,先就得日夜派人把这宅子看管起来……赵凌说,他可能不是十六爷的人,那他是谁?哪里找来的人手看管这宅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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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佯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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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佯装
一时间,傅庭筠如坐针毡。
她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赵凌。问阿森:“你什么时候回去?帮我给九爷带个口信。”
阿森的情绪一下子又低落起来:“九爷说,让我暂时别回去,陪着您住在这里。”
傅庭筠有些意外:“那他身边谁服侍啊?”话刚说出口,心里“咯噔”一下。
赵凌,一个人在喜升客栈。
和监视他的陌毅在一起。
就连能帮他跑腿的阿森都被他打发到杨柳巷来了。
还有杨玉成,在他们住的院子旁边租了个院子……
他,他要干什么?
傅庭筠想想就觉得背脊发凉。
她匆匆走出厅堂,高声喊着:“郑三郑三”
声音高亢而尖锐。
郑三从东边的夹道匆匆走了过来:“小姐”
她没等他行礼,已急声道:“你悄悄去看看,杨玉成和金元宝都在干些什么?”
郑三愕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什么也没有问,应声而去。
阿森赶了出来:“姑娘,傅姑娘,出了什么事?”
傅庭筠也不知道,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想仔细问问阿森他来的时候赵凌都是怎么说的,可看见阿森那紧张的表情,她突然间意识到,这里老的老,小的小,不是外人就是仆妇。她反而成了唯一能拿主意的人。
不能慌,更不能乱,她要是慌乱起来,阿森他们就更加不知所措了。
傅庭筠告诫着自己,很快镇定下来。
“能有什么事?”她笑望着阿森,“我就是在想,我们都在这里了,九爷怎么办?让郑三去看看杨公子在干什么?要是他不忙,请他多去看看九爷,免得九爷一个人住在那里无聊。”
阿森的目光闪烁不定,却紧抿着嘴唇,什么也没有说。
傅庭筠心中生疑,不显山不露水,笑着和阿森进了屋。
梳洗一番,由吕太太陪着用了午膳,知道郑三还没有回来,她进屋去歇午觉。
人是躺下了,脑子里却走马灯似的转个不停。
人家说狡兔三窟。赵凌在江湖上行走,虽然不能和狡兔比,可世事无常,以他的聪明,这后招总要留两手。
杨柳巷是他经营了五年的地方,不仅养着两个人,还置办了铺子,尽量地让这个地方看上去没有破绽,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血和精力,要说这里不是他的后路。她怎么也不相信。
可如今,他却把她安置在了这里……阿森从小跟着他长大,名义上是主仆,实际上视若家人……可她却和他非亲非故……
想到这些,她翻了个身。
之前不知道,还以为他是要避嫌,一味地把他往坏里想,现在看来,却是她冤枉了他。
他却一句解释的话也没有。
要是她没有心血来潮的随口问阿森,他是不是准备一辈子都瞒着她?
傅庭筠想到她离开喜升客栈时他孤单的身影,深邃幽远的目光,心里一痛,眼眶湿湿的。
他总是这样,什么也不说,却事事都替她考虑到了。
不过比她大六岁而已。
那样的沉稳、内敛。
这么一想,她心里像有什么东西涌了出来,热呼呼的,让她两颊发烧。
外面传来临春“咯咯”的笑声,还有郑三娘带着笑意的喝斥声:“别闹了,小心把小姐吵醒了——小姐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
她有这么长时间没有睡觉了吗?
可怎么一点睡意也没有
傅庭筠想了想,起身推开窗户朝外望。
阿森不知道从哪里捉了条毛毛虫。一会儿放到临春的小胳膊上,一会儿放到临春的小腿上,临春甩又甩不掉,捉又捉不着,两个小家伙玩得不亦乐乎,把个郑三娘弄得哭笑不得。
“阿森”傅庭筠向他招手。
阿森和郑三娘都跑了过来
“你带着临春下去歇了吧”傅庭筠交待郑三娘,然后对阿森道:“我有话问你”
她面颊发红,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艳丽中带着三分娇羞,像那含苞欲放的牡丹花,看得阿森眼睛发直,半晌才回过神来,跑进了厅堂:“什么事?”
“坐下来说话”傅庭筠指了指身边的椅子,递了杯茶给他,“我有件事问你。”语气里透着几分犹豫。
阿森心中有事,看着不免先露三分怯:“什么,什么事?有些事我知道,有些事我也不知道。”
傅庭筠心中也有事,这样漏洞百出的话也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咬着红唇低头寻思了半晌才带着几分小心地道:“你跟了九爷这么多年,连杨柳巷这样的地方都知道。你可见过九爷的家里人?”
“没见过”阿森想也没想地道。
回答的这样快,可见心中有鬼。
傅庭筠根本不相信,冷冷地道:“你也不用和我打马虎眼,我知道,九爷是贩私盐的。”
阿森大惊失色,一屁股从椅子上滑落下来,惊恐地指着傅庭筠:“你,你怎知道的?”
原来真的是贩私盐的
她应该害怕才是,怎么心里反而觉得一下子踏实了呢
傅庭筠在心里嘀咕着,脸上的表情却更是冷峻:“这一路走来。九爷除了在东安村和临春的城隍庙里曾大开杀戒,其他的时候对抢劫我们的流民都不过是打昏而已。可见九爷并不是个恃强凌弱的人,他又怎么会和冯老四结下了生死之仇了?除了利益之争,我想不出还有其他的可能。”说到这里,她佯装出副凌厉的样子地盯着阿森,“你们定是不服冯家的管制和冯家抢生意,甚至还把主意打到了冯家的头上,抢了冯家的盐,所以冯老四不顾家主的身份亲自出马追杀九爷。”然后语气一变,慢悠悠地道,“陕西只有临潼和蒲田有井盐,蒲田离华阴不过百里的路程。你们应该是抢了冯家蒲田井盐的盐,然后绕道华阴去西安府。却不曾想有大批难民涌了过来,吃的喝的都被抢光了,你们又不敢进入华阴城,空有银子买不到吃的,就把主意打到了碧云庵的头上……”
阿森跳了起来,哧溜一声跑到了桌子后面,满脸震惊地望着傅庭筠。
“你怕什么怕?”傅庭筠把脸一沉,喝道,“过来坐好了,我有正经事和你说。”
“什么,什么事?”阿森像老鼠遇见了猫似地。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傅庭筠,磨磨蹭蹭的,腿上像灌着铅,半天也挪不开步子。
傅庭筠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勉强才能继续板着脸。
“那个陌毅不过是十六爷的一个管事,不仅能够好吃好喝的供着我们,还能把我们弄进城,就是九爷,只怕也不过如此吧?”她质问阿森,“可见他也是个有本事的人,却臣服了那个十六爷。十六爷的身份,只怕就更不简单了。”
阿森一直就怀疑赵凌让他待在杨柳巷的目的,现在听傅庭筠这么一说,想着傅庭筠那么聪明,他们什么也没有跟她说,她却能把他们的事猜个八九不离十,她这么说陌毅,肯定是有原因,而且还与九爷有关系。
他不由点头,道:“陌毅是颖川侯孟枢手下的一个游击将军,他是鹿邑陌氏的子弟,有个族叔叫陌尚,现在是广东总兵。”
这下轮到傅庭筠大惊失色了:“你是听谁说的?”
她虽然不知道孟枢和陌尚是什么人,却知道甘肃总兵和广东总兵都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
“元宝哥说的。”阿森喃喃地道,“是爷让他去打听的。”
好像有什么在她海脑里一闪而过,她感觉很重要,想要抓住它,它却不翼而飞。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傅庭筠无暇顾及之前找阿森来的目的,脸色苍白地在屋子里打起转来。
阿森看着心惊肉跳:“傅姑娘,您,您猜到了些什么?”
陌毅、十六爷、颖川侯、陌尚、赵凌……像散一地的珠子,她努力地想把他们串起来,却始终找不到那根线,哪里还顾得上阿森。
阿森心急如焚,坐在那里嘟呶着:“我真的没有见过九爷的家里人……九爷说,他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家里没有人了,所以才到西北来找生路的……”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排除心中的焦虑似的。
傅庭筠被他的只语片言吸引。
她停下脚步,喃喃地道:“那,那他没有成亲吗?”脸已经红得能滴出血来,又欲盖弥彰地道,“你们出来有些日子了吧?现在闹饥荒,世道又那么坏,我们被陌毅他们看管着,动弹不得,怎么也要给九爷家里报个平安或是送些银子去过日子吧?”
阿森觉得傅庭筠的话有些奇怪。可仔细一想,又觉得她的担心有道理。
“没有,九爷没有成亲。”他摇了摇头,“道上好多人都想和九爷结亲,可九爷说了,他一天过着这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一天就不能成亲。”
如看见春天的花开,听到夏天的虫鸣,傅庭筠只觉得天高云舒,世间如此的美好。
愉悦的笑容止不住从她脸上绽放开来。
九爷现在不是很危险吗?
傅姑娘为什么这么高兴?
阿森奇怪地望着傅庭筠:“你笑什么?”
“我什么时候笑了?”傅庭筠自己并不觉得。
“不信你自己回屋照照看。”阿森眼睛睁得大大的。
傅庭筠一愣,跑回了内室。
红漆描金的镜奁上镶着巴掌大的一块铜镜,映着张笑得堪比夏花灿烂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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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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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三回来的时候。傅庭筠正和郑三娘在屋里做冬衣,阿森抱着临春在厅堂里玩。
看见父亲,临春朝着他啊啊直叫。
郑三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郑三娘忙将孩子抱走了。
傅庭筠让阿森给郑三倒了杯茶,问他:“吃过午饭了没有?”
没有谁比阿森对赵凌更忠心了,说不定以后还需要阿森跑腿,他又聪明伶俐,知道的事情越多,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越能见机行事,她行事并没有瞒着阿森。
郑三咕噜噜一口气喝了茶,将茶盅递给阿森,轻声地道了谢,恭敬地对傅庭筠道:“在外面买了两个烙饼吃了。”憨厚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傅庭筠让阿森给他端了个凳子坐,有些急切地道:“都打听到了些什么?”
郑三沉声道:“杨公子和金公子并不住在一起,我先去了杨公子住的泰安客栈。泰安客栈的掌柜说,杨公子觉得这年成一时半会也好不了,继续在西安府里这么耗着没什么意思,把手里的货都低价盘了,带着几个伙计回乡了,早上刚刚结帐。然后我又赶去了金公子暂居的莲花寺。听莲花寺的知客师傅说,金公子做的是小本笔墨生意。这样住在西安府,花销很大,加上中秋节将至,与其困在这里,还不如带着伙计回乡过节。今天一大早也收拾东西出了城。”
“两个人都走了?”傅庭筠骇然。
郑…了点头:“我去晚了一步。”
傅庭筠朝阿森望去。
阿森有些惊讶,但并不震惊。
傅庭筠让郑三下去休息:“你让郑三娘多做些烙饼,等会可能还要你跑一趟”
“小的谨听小姐吩咐。”郑三恭顺地给她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阿森”傅庭筠沉着脸问他,“你都知道些什么?快跟我说了。免得我猜来猜去的,耽搁了时间”
可能真的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次阿森什么废话也没有说,径直把赵凌的安排竹筒里倒豆子似的,全说了。
他越说,傅庭筠的脸色越难看,没等他说完,傅庭筠已跳了起来:“你怎么不早说?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相信了九爷的话?帮他守着后路?我们又是仆妇又是箱笼,一路喧闹着到的杨柳巷,陌毅是颖川侯手下的游击将军,怎么可能瞒得过他?这里经营布置了这么多年,不管是房子还是铺子还是吕氏夫妻的身份,全都是真的。除非吕氏夫妻去告密,不然就算陌毅怀疑也找不到证据。因为我们的到来,暗棋变成了明棋,如果陌毅要对九爷不利,九爷怎么可能到杨柳巷来落脚?帮他守着退路这样的话,根本就站不住脚”
傅庭筠刚才咄咄逼人的一番问话已经给阿森留下了聪慧绝伦的印象而难以磨灭。赵凌的话已在他心目中分崩离析,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死心地道:“照您这么说,这里根本就瞒不过陌毅,那为什么九爷还把我们都送了过来?九爷难道就不怕陌毅对待我们,或是拿我们去威胁他?”
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
“九爷和陌毅的关系不像和冯老四。”傅庭筠耐着性子和阿森解释,“九爷和冯老四有利益冲突,早就撕破了脸,有什么手段,尽管使来。陌毅和九爷之间还隔着层窗户纸,一日没有捅穿,一日就不会对付九爷。可一旦捅穿,就是不死不休之时。我们这里不是妇孺就是幼小,陌毅这个游击将军想收拾我们,完全是举手之劳。只要他和九爷还维持着目前的局面,他就不会对待我们。”她声音越来越缓慢,“如果他们动了手,九爷有幸逃脱,我们一个是他的‘未婚妻’,一个是从小跟着他长大的小厮。只要我们住在这里,九爷就有可能放不下我们,回来找我们。陌毅只要派人手在这里守着,等九爷自投罗网就行了。如果九爷……我们是死是活,对他来说根本就不重要了,这里是陕西布政司的管辖,他是陕西行都司的人,上面是颖川侯,背后是是十六爷,犯不着把我们这一大家子都杀了引起布政司的注意,横生枝节,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烦来,十之八、九都不会管我们了。我们横竖都会没事的。”她心里像在滴血似的,“九爷这招看似打草惊蛇,实际上是化暗为明……一旦他逃脱,陌毅就算知道这是个陷阱也没有办法……他是根本就没准备再和我们见面”说到这里,眼泪再也忍不住滑落下来,“你怎么还相信他的话”
她的话没有说完,阿森早已深信不疑,伤心欲绝,见傅庭筠落泪,他哪里还忍得住,呜呜呜地哭了起来,跪在傅庭筠的面前直道:“傅姑娘,求求您救救九爷,我来生给做牛做马答得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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