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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约外一章》作者:雷贝嘉·海根·李

_12 雷贝嘉·海根·李(当代)
  李斯轻抚她的脸颊,“那你睡一会儿休息一下。待会儿我再送茶和面包上来。”
  她乏力的点头闭上眼睛。
  李斯走进饭厅的时候,大伙儿都已经在座了。
  “刚才我们听到你下楼的声音,可是你又跑上楼去。怎么回事?费丝呢?”查理代表大家问。
  “费丝今天早上不太舒服。”
  大伙儿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以目光询问莎拉哈,她微笑,意味深长的郑重点头。查理笑着站起来拍李斯的背。“恭喜!”
  李斯张开嘴巴,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外公邓肯就站起来举起咖啡杯。“今天早上我们的咖啡可以加些威士忌来庆祝。我们家又即将多出一个成员,我们要举办一个正式的庆祝会。”
  费丝睡着了,在梦中还以为她的秘密很安全。
  踪迹牧场里的每一个人都在为庆祝会做准备,盛大的庆祝会将邀请住在附近的亲戚朋友们都来参加,藉机将李斯的太太介绍给大家认识。
  李斯本来不赞成如此张扬,但是邓肯和查理都坚持,他也只好点头,而且渐渐引发热闹一场的兴致。
  费丝得帮忙张罗一些事情,注意每个细节,务必使来宾满意,因此忙得不可开交。她觉得很可惜大卫在华盛顿有事缠身不能来参加,他发了电报说恭喜并致歉无法赶回。
  庆视会的那天晚上天气很合作,干燥微寒。
  客厅的地毯卷起来了,家具挪往别的房间。饭厅和客厅之间相通的门打开,加上门厅,全部充作大舞池。一个来自芝加哥的小乐队将在现场演奏舞曲。一长排的桌子上备妥了食物、饮料和干果等琳琅满目。
  李斯领着费丝走到楼梯口时停下来,先让她作几个深呼吸消除紧张。她的手摸起来冰冰凉凉的。
  “你好漂亮。”他用目光爱抚她的全身。
  “真的吗?”
  他微笑,无意掩饰眼中的激情。“我喜欢你这件衣服。”
  “我想你会喜欢,是你挑的。”
  她穿的是去参加达西参议员家的除夕舞会的那件酒红色晚礼服。以前太松了一点,裁缝曾到饭店的套房为她缝成合身。现在把那些缝线拆下来,使礼服恢复原来的尺寸,刚好适合她现在略显丰腴的体态穿。
  她穿这件衣服的时候,李斯亲自帮她穿内衣,怕别人把她的腰束得太紧会影响到胎儿。
  “我的心跳脏得好快。”她舔舔干燥的唇。
  “你穿这件礼服下去,铁定能迷倒众生。”他往下看,看她雪白丰满的酥胸、比以前更明显的诱人乳沟。他困难的吞咽口水,要不是楼下有许多客人等着,他会立刻把她抱上床,吻个不停。
  他握起费丝的手亲吻。“我们下去吧!”
  她作个深呼吸,让李斯慢慢挽着她下楼。“我还是不懂我们为什么要开个盛大的庆祝会。”她低语,“我们牧场里的人自己庆祝不就好了吗?”
  “老人家的意思我不好违背。外公外婆和舅舅都希望热闹一下,我想我也需要在地方上广结人缘好做生意,也就答应了。”
  他们下到能看见众宾客的楼梯了。宾客们发现到他们,许多人互推手肘,大伙儿渐渐安静下来。
  李斯清清喉咙,大声说:“各位先生、女士,请容我介绍我……”他迟疑了一下。“我最亲密的伴侣,我孩子的妈妈,费丝。科林斯……乔登。”
  费丝凝视着他,几乎没有听到不绝于耳的恭喜声。他在众人的掌声中领她进舞池,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她的舞伴。他说她是他最亲密的伴侣,孩子的妈妈,但是没有说她是他太太。
  她此生最大的愿望是和他一起站在教堂里完婚,甜甜蜜蜜的共度一生。但是她已经为他怀了孩子,她手上的戒措都还是借来的,是别人的,不是她的,而别人都会以为那是李斯为她戴上的。
  她恨,恨她在合约上签了字,恨她将来必须付出的代价。有时候她甚至希望自己没有怀孕,造样当他玩腻了她时,她可以走得没有牵挂。
  尽管内心不平静,她还是努力的扮好女主人的角色,不断与人微笑、握手。但是她不禁想,这些人要是知道孩子生下来后她就必须抛夫弃子,远走高飞,他们会怎么说她?流言会传得多难听?李斯会怎么说?她实在后悔没有坚持拒绝参加舞会,这对她而言真是绝大的讽刺。
  她鼻头一酸,匆忙转身差点跌倒。
  “费丝,怎么了?”李斯警觉的注意到她的脸色不对。“你不舒服吗?”他这才想起她今天晚上一点东西都没吃。
  “没有,”她摇头,作个深呼吸,竟眼冒金星,她慌了。“我不能呼吸。”
  李斯在她滑到地板之前及时抱住她。他抱她上楼,一边对宾客叫:“拜托请凯文医生上楼,他应该来了。”
  等到费丝有知觉的时候张开眼睛,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怎么回事?”
  他已脱下她的礼服,还在为她放松内衣的系带。“你昏倒了,我实在不应该让你穿束腹。”
  费丝微笑。“我不穿就挤不进你最喜欢的衣服。”
  李斯脸色一沉责怪自己。是他要求她穿那件该死的礼服。“你要是喜欢,我就找人来做一件一样款式的大一号酒红色礼服。”
  “可能要大两号或三号。”凯文。麦梅菲医生站在门口对他们微笑。他走到床边,坐下来举起费丝的手腕,看着他的表量她的脉搏。
  量完了脉搏,他轻松的微笑。“这个舞会一定很无聊,使你不得不以昏倒来逃避,也让李斯有借口脱身。我很遗憾错过你昏倒的场面,我出诊去医治一个小伙子的枪伤,刚刚一到就被五十个人催上楼。”他握起费丝的手亲吻。“我是凯文。麦梅菲医生。”
  “凯文,别饶舌了。用不着对她施展你的男性魅力,她已经名花有主了。”
  凯文医生拉垂嘴角装出一副自尊心大受挫折的样子,惹得费丝笑出声。
  “这样好多了。”凯文微笑。“逗病人笑是我的健康疗法之一。”他的英文有浓浓的爱尔兰腔。“现在告诉我你怎么了。”
  “她昏倒了。”李斯代她回答。
  凯文瞪李斯一眼示意他闭嘴,他再看回费丝,继续问:“你是不是感到昏眩、虚弱无力、或呼吸困难?”
  “对,她说她不能呼吸,接着就昏倒了。她要不要紧?”李斯急着问。
  凯文微笑。他的英俊不亚于李斯,甚至比李斯多了几分成熟睿智的男性魅力,只是他不年轻了。黑色的头发已经开始泛灰、泛白,深蓝色的眼睛,眼角处冒出了些鱼尾纹。
  “要是我听到的谣言没有错的话,我猜她在期待宝宝的诞生。”
  李斯吁出一口气。“她只是因为怀孕而昏倒吗?”
  “可能。如果你能闭嘴让我检查她,我或许可以告诉你更多。你一向缺乏耐心,但是,李斯,越吵越慢。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你出去到走廊上等一会儿。”
  “我介意。”
  “那你就保持安静。”
  李斯不响了,凯文慢慢问费丝一些问题,有关她的饮食、睡眠、日常工作、孕吐的情形等。
  费丝一一诚实的回答。凯文医生亲切、温和又幽默,令她觉得很舒服、可以信任。
  “你几岁?”
  这个问题她没有立即回答。
  “二十三。”李斯代她答。
  “你三十一。”凯文说。“我知道你的年纪,我是在问你太太,不是问你。”他注视费丝下垂的眼睑。“乔登太太,你二十三岁吗?”
  费丝讪讪道:“我再过五天就二十五岁了。”
  “什么?”李斯惊叫。
  “李斯,你再不安静我就真的要赶你出去了。”凯文说,他又问了费丝几个问题,仔细的检查她,再为她盖好毯子。
  “怎么样?”李斯问。
  “她是怀孕了,胎儿大约有三个月大。”
  李斯松了口气坐下来。“就是这样?你只能告诉我这样?”
  凯文的眼神转为严厉。“不只这样。她太疲倦,睡眠不足,吃的也不够多。除了呕吐之外,她的脚有点水肿。她二十五岁才第一次当母亲稍嫌迟了些。她有点出血,不能再骑马或跳舞,更不能穿束腹,那会使得胎儿呼吸困难。”
  “她出血?”李斯的脸色变白。
  “只有一点点,不过是个警兆,应该要多休息,在床上躺几天观察一下,等稳定了再下床。”
  “她要躺几天?”李斯紧张的问。
  “还不一定,要等到我确定她没有流产的危险时。”
  “你说我会流产?我会失去我的孩子?”费丝惊恐的张大眼睛。
  “不必慌张,我是说如果你不小心、不多休息还下床走动的话,就会有流产的可能。为了小心起见,你躺一、两个礼拜,让你的身体得到充分的休息与调养,我相信到时候我可以为你接生,迎接一个健康的宝宝来让李斯笑咧了嘴。你懂吗?”他看看费丝,再看看李斯。
  “我懂。”费丝回答。
  “很好。你休息吧!我到楼下去喝一杯,明天再来看你。”他以头示意要李斯跟他走。李斯点头,弯身啄一下费丝的唇。“我待会儿再上来看你。”说完,他跟着凯文医生走出房间。
  “她真的不会有事吗?”李斯站在走廊上问。“她出血的情况严重吗?”
  “可能没有大碍,不过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在危险还没有过去之前,我禁止她下床。还有,李斯,”医生的眼睛锐利的逼视李斯。“你使她太累了。看在孩子的份上,控制你自己一段时间别碰她。”
  李斯尴尬的点头。
  “你应该不必禁欲太久,等到我确定她没有流产的危险时就可以解禁。不过在她怀孕期间最好房事不要太频繁。”
  “我知道了,凯文,为了她和孩子的安全,我想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是没有。”凯文拍拍李斯的背。“我们下去参加你们的庆祝会吧!大家一定焦急着在等着听乔登太太无恙的消息。”凯文往楼梯走去,看到李斯犹豫着没有跟上来,他再回头说:“李斯,让她休息,你等一下再来看她。”
  李斯跟着凯文下楼,直到送走最后一个客人了,他才得空蹑手蹑脚的回主卧房。他一打开门她就转头看他。
  “我以为你睡着了。”李斯走进卧房,看到她的眼睛红红的,心里明白她哭过了。
  “我在等你。舞会开得怎么样?”
  “你离开之后大家跳舞的兴致不高,变成都在谈政治。”
  “对不起,我扫了大家的兴。”
  “你不必道歉。”他轻吻她额头。“我在楼下好想念你。”没有提防这句话就从他嘴边溜出来。
  “我也想念你,好想你。”费丝向他伸出双手。
  李斯低身让她抱,柔柔的吻她的唇。她想加深这个吻,他心里一跳。轻推开她,退开床边。“不行,费丝。”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是热烈的和她做爱,但是他不能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危害她和婴儿。
  “你要去哪里?”费丝不自觉的提高声音。
  “下楼去。你休息,我还有些文件要看。我要发电报给大卫,交代他怎么处理一些我投资的事业。明天早上见。”
  “李斯!陪我,我害怕。”她大惑不解,有任何事比他孩子的安危和她更重要吗?
  李斯看出她眼中的惧怕,他知道她需要安慰。他想安慰她,可是他怕他自己会失去控制。他怕他无法以拥抱她为满足。他怕她不肯让他停下来,因为他知道她和他一样享受他们的性爱活动。可是她对他而言太珍贵了,他不能逞一时之乐而牺牲她和孩子的安全。
  “我……我得下楼去了。”他在与自己的欲望奋战,说不出更多话来。
  她眨回眼泪。“你去忙你的吧!对不起。”
  “我跟你说过了,你不必道歉。你需要什么吗?要我给你拿什么上来吗?”
  要!你的人!你的心!李斯,我是如此的需要你,我要你抱着我,给我一点关怀与安慰。费丝在心中呐喊。可是她一句都没说出来,只是摇头。
  他依依不舍的站在门口。“那……我明天早上再来看你。”
  费丝没有回答,咬着下唇把头转开。
  李斯关上门,听到她在床上抽泣的声音。他的心快被她的哭声撕裂了,他想冲进去拥抱她、安慰她、吻干她的泪,但是他没有一次开始碰她能中途叫停的纪录,他不信任自己的意志力斗得过旺盛的情欲。
  他握紧双拳,跑进楼下他的书房兼办公室,写一封电报给大卫。明天一早他就要亲自骑马到奇邑尼发电报,召唤能安慰她的人来安慰她。
第九章
  李斯黎明时出发前往奇邑镇。在书房的沙发上痛苦的躺了一晚,他决定避开早餐时大伙儿关爱的眼神,先发出求救电报再说。他不是适合安慰她的人,他既不善于甜言蜜语,此时也不能以行动表示,只好求助于人。
  他等到八点半,电报公司的办公室才开。发了电报后他给柜抬职员一些小费。“一有回电请你立刻通知我,我到对街去吃早餐。”
  凯文。麦梅菲医生把他黑色的医药袋绑上马鞍,骑上马预备开始当天的医疗工作。他预备去看一个脚踝扭伤的男孩,一个昨夜遭枪伤的年轻人,和踪迹牧场的费丝。乔登。
  他抖动缰绳出发,没有看到刚刚走进酒吧的李斯。对于费丝。乔登,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没有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病人。第一眼看到她时,他就觉得她似曾相识,但是他又确定他从来没见过她。
  是她的眼睛!她美丽明亮的灰眸使他想起一个人。那是他心中的最痛,他永远怀念她。
  “早安。”凯文敲敲房门后进卧房和费丝打招呼。“我听说你已经醒了。我可以进来吗?”他用爱尔兰腔说。
  费丝坐起来靠着枕头。“请进。”
  凯文注意端详她的脸。她的眼下有黑圈,鼻头红红的,大灰眸失去了光彩,变得又红又肿。“你哭了一整晚吗?”
  她点头。
  医生翻开毯子,很快的为她检查。“你小腿的水肿已经消了,好现象。可是你暂时还不能下床走路。”他对她微笑,她回以微笑。
  凯文呆住。太像了!昨晚他觉得她似曾相识,觉得她和他想念了多年的那张脸有点像。现在当她笑起来,她简直就是他念念不忘的爱人的翻版。不只是眼睛,她们的鼻子、嘴巴都像。只是他的爱人是红头发,脸上有一点雀斑。那个时候才十六岁的她多么美丽又可爱。看到与她相似的费丝。乔登,凯文才知觉到,这些年来他对她的爱不曾稍减。
  “医生?”费丝困惑的问。“哪里不对吗?”
  凯文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回到现实。“没有。”他苦笑。“你使我想起一个人,我很久以前认识的一个人。我刚从爱尔兰来到美国的时候认识她,一眨眼都已经二十几年了。你长得很像她。”他清了清喉咙,阻止自己再去多想,多想只会多添感伤。
  “你是怎么认识李斯的?”费丝问。
  凯文深深凝视她,立即明白她的泪水是为了李斯而流,她显然深爱她的丈夫。
  “我在战争期间认识李斯,我和他及大卫在同一个部队里。有一次他的臀部被刀割伤相当严重,使他躺了几个月,在那一段期间我们成了谈话投机的好朋友。我买书给他看,和他谈论一些著作和艺术品。战后我在华盛顿遇到他,他说他看好奇邑尼是个有发展性的市镇,人口已经在逐渐增加,他要求我来这里行医。”
  费丝觉得这个医生有点神秘,昨晚他亲切幽默,今天早上他却显得心事重重。他很英俊,但是长得好看并不是他特别吸引她注意的原因。她有一种自然的想多了解他、多亲近他的感觉。
  “我家在瑞奇蒙,”她不禁主动的滔滔说,“我和李斯是在华盛顿认识的,我是到华盛顿……拜访朋友,结果现在我在这里。”
  “肚子里怀着一个小生命。”凯文换回医生的口吻。“如果你能设法多睡一点、多吃一点,保持愉快的心情,我相信我们可以期待一个健康宝宝的降临。”他站起来,提起医药袋。“你自己保重,别下床,我会再来看你,记得要多休息。”
  费丝听从医生的话,通自己睡了一会儿。醒来后,她看看玛莉借给她的书,又自己练习了一下语文,也和送东西来给她吃的莎拉哈用苏族语交谈。她还是觉得无聊。对一个忙惯了的人来说,她实在闲得发慌。
  她再逼自己睡,蒙朦胧胧的似睡似醒。
  “费丝?”
  她张开眼睛。
  裘伊怯怯的站在门口。“莎拉哈说我可以来看你。”
  “当然。”费丝微笑着拍拍她身边的床。“过来。”
  裘伊跑向她,抱住她脖子。“费丝,我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小东西。”费丝自然的学李斯叫裘伊的匿名。
  “你生病了吗?”裘伊担心的问。
  费丝再拥抱她。“没有,我只是有点累,医生命令我要躺在床上休息。”她想了想,试着向小女孩解释,“再过几个月我会生下一个小娃娃,我现在要多休息,小娃娃生下来才会健康。”
  “你会生一个女生娃娃吗?”
  “我不知道,李斯希望我生男生娃娃。”
  “他也要生娃娃?”裘伊困惑的问。
  “不,不过这个娃娃是我和李斯两个人的。”
  “我还是你的小宝贝吗?”
  费丝微笑着亲一下裘伊的脸颊,裘伊比在瑞奇蒙时胖了一点,脸颊肉肉的很可爱。“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宝贝。”
  “我也是李斯的小宝贝?”
  “当然。”
  “可是他喜欢男生娃娃。我是女生。”
  “虽然他喜欢男生娃娃,不过我相信他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喜欢你。”
  “他会买家小黑那样的小马给男生娃娃吗?”
  “不会。如果会,也要等娃娃长得像你这么大,那还要经过很久的时间。”
  “真的?”
  “真的。”
  裘伊放心的微笑。她陪了费丝大半个下午。
  李斯的外公外婆和查理舅舅也分别来看过她,只有李斯仍不见踪影。
  等房间里剩下她一个人时,费丝放声痛哭。她失败了!她的惧怕成真!她全心全意的爱他,却没能使他爱上她。却是他至少应该来对她表示关心,即使是虚情假意也好。毕竟她是他孩子的妈。他说他早上会来看她,结果夕阳都开始西沉了,他还没出现。他真的忙得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任何人任何事都比她重要?
  她哭着睡着了。再张开眼睛时天已完全黑了,李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费丝眨了两次眼睛才确定她不是在作梦。“李斯!”
  李斯咬牙。听到她叫他的名字,他的身体就起了反应,他如何能阻止自己不侵犯她。她的身体向他移近,她的表情似乎希望他吻她。他不敢去看她的唇,低头从他腿上拿起一个纸袋。“我买了点东西,使你躺在床上不至于太无聊。”
  得不到他的吻,得到他的礼物也好。至少表示他还曾想到她。
  “是婴儿的东西,希望你会喜欢。”
  她的眸光一黯。他是为他的孩子买的,不是为她。“谢谢你,我相信我会喜欢。”她礼貌冷淡的说。
  李斯打开纸袋,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给她看。是几片剪裁好的棉布。“我请裁缝剪好,带回来给你。我想你可能希望自己缝婴儿的衣服,也好打发不能下床的时间。我还给你买了一个缝衣服用的篮子,以及其他裁缝说你可能需要的东西。”
  “谢谢。”她淡淡的说。
  “费丝,你还好吗?”他巧克力危的眼中满盈关心。她相信他对胎儿的关心数倍于对她。“我以为你喜欢缝衣服……,我以为你喜欢有事情做。”
  “你说得没错,而且你也可以省下请人缝衣服的钱。”
  李斯的两道眉挤在一起。她应该明白他要她缝婴儿衣服的原意不是为了省钱。她应该知道他是个大方的人,不会为了省几个小钱如此大费周章。“你确定你没有不舒服吗?”
  “如果你问的是我的身体,我很好,凯文医生今天早上来看过我了。”
  “我知道,我和他谈过。”
  “你今天晚上要留在这里吗?”她装作不经意的问。
  他明白她在乎,非常在乎,他却不得不回答:“恐怕没办法。”
  “你有处理不完的文书工作?”
  “差不多。”
  “我懂了,”她住毯子里溜。“你走吧!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李斯愕然。她生气了,深深受了伤害的样子。她应该明白他是为了她和胎儿的安全,才不敢和她单独相处太久,凯文应该跟她讲过他们此刻同房的危险性。“费丝,我……”他试着想解释。
  她冷冷的说:“晚安,我要休息了。”她闭上眼睛。
  李斯站起来,无奈的走出房间。
  四天后,费丝二十五岁生日的那天早上,下了三天的雪终于停了。可是看天色并不乐观,更大的暴风雪可能即将来临。
  牧场里的人手各个忙着将牛群赶进棚里,一些出世不久的小牛有冻死的危险,他们得想办法使它们得到足够的温暖。
  李斯几天没有见到费丝了,他的确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已经开始有幼小的牲畜冻死,而天气可能更恶劣,在外头没来得及赶回来的牛不知有多少熬不过这个冬天,幸好那些已经回来的终于安顿好了。
  他几天来第一次踏进家门,咽一口温热的咖啡,手抚着温暖的咖啡杯。
  他一边拉下他用来蒙脸挡风的围巾,一边问玛莉:“费丝还好吗?”
  “她很寂寞、很无聊、很想念你。”玛莉没好气的回答他。
  李斯沉默的喝咖啡。
  “怎么样?”玛莉问。
  “什么?”他茫然的看他表妹。
  “我在等你说话呀!”
  “凯文今天有没有来看她?”
  玛莉夸张的叹了口气。“还没有,他可能下午会来。他每天都来看她。有时候顺路经过再多来看她一次。”
  “他没有别的病人吗?一天到晚来干什么?”他叫凯文来检查费丝,并没有叫他来对她嘘寒问暖献殷勤。那个英俊的爱尔兰佬打的是什么主意?
  “费丝请他今天晚上来吃舨。”玛莉说。
  “什么?”李斯用力把咖啡放下,热咖啡溅出杯子烫到他的手。
  “今天是费丝的生日,你知道的,”莎拉哈用苏族语说。她一边拿抹布擦被咖啡拨湿的桌子,“她邀请凯文医生来吃饭,表示感谢他的关心。”
  “我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李斯自齿间挤出声音。“我几天前就打电报给大卫了,他有没有回电?”
  “有,在你桌上,昨天到的。”玛莉说。
  李斯快步冲出厨房,奔到他的办公桌拿起电报来看。大卫的回电很简短,他和婷琵今天下午会抵达奇邑尼,火车预定四点十五分到站。
  李斯冷静了些。他走回厨房吃完早餐,然后说要去睡觉,请莎拉哈下午叫他起床。
  他站起来走向书房。
  “你不上去看费丝一下吗?”玛莉追着他问。
  “我在晚餐时会见到她。”他答完就关上书房的门。
  四个小时后,李斯洗过澡、刮干净胡子、穿着整齐爬上马车。穿着厚外套的裘伊坐到他旁边。他本来没打算要带裘伊去车站,但是裘伊威胁着要告诉费丝,他只好让她跟着。他犯了告诉裘伊他为什么要穿戴整齐进城的错,这个小磨人精总有办法使他屈服。
  “都准备好了吗?”李斯回到家时走进厨房问。
  “准备好了。”莎拉哈回答,“她以为我们忘了她的生日。”她正在为蛋糕做最后的装饰。
  “很好,大卫和费丝的阿姨躲在书房里,我们要给她一个惊奇。婷琵就是我送给费丝的生日礼物。”
  “你也给我一个惊喜。”莎拉哈说:“你没有告诉我大卫要回来。”
  “我不想破坏你的惊喜,我知道你有多想念他。蛋糕好了吗?我拿到饭厅去,你可以先到书房和大卫聊天。待会儿我就要去请我们的寿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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