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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

_154 桂仁(当代)
赵王氏忙道,“那咱们赶紧去买一份吧”
赵成材皱眉想想,“算了算了,赶紧先过去吧,太迟了就不好意思了,幸好这是聿寒,彼此都熟,赶明儿我补一份礼过去,要不然多不好意思”
老两口面面相觑,都很是自责,“是我们疏忽了。”
赵成材摆手,“不怪你们,是我大意了,应该提前交待一声的。”他疲倦的揉揉太阳穴,叹气,“不过一句话的工夫,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赵王氏看得心疼了,伸手帮儿子捏着肩膀,“成材,你这样下去可不行。不管怎么说,家里总得有个人照料。就是你媳妇家管吃管喝,但屋里还是得有个人伺候着,要不这什么事都靠你一人张罗着,你就有三头六臂也顾不过来呀要不,我搬你那儿去?”
这话一说完,她自己也觉得不可行,“还是得你媳妇回来”
赵成材反倒笑了,“那您跟她说去啊?”
“我说就我说”赵王氏皱眉下定了决心,正好一会儿就要见面了,她倒要上前问一问,这媳妇究竟要等到啥时候才肯进门?
第二卷 (四九三)酒后吐真言
(四九三)酒后吐真言
赵成材一家人是和县太爷阎辉祖、方大儒等人一起来到贺家的,这些可全都是贵客,让贺家是蓬荜生辉。
贺家父母得到禀报,当然要亲自出来迎接,自然与牛姨**谈话也就结束了。贺玉堂再有心打探,也只得暂且搁下,且先招呼客人要紧。
倒是章清亭猜到他一会要问,觑个空挽着牛姨妈到一旁笑问,“如何?”
牛姨妈却卖个关子,“你猜”
见她还有心情跟自己开玩笑,章清亭就不用猜了,掩嘴一笑,“那我可就先恭喜姨妈了”
牛姨妈笑着戳她额头一记,“你个鬼灵精,倒是什么也瞒不过你一会儿你过去跟成材说一声,让他跟爹娘也商量一下,我还没完全给准话。毕竟是玉莲的生身父母,还是要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才好。若是无话,也早点给人家个准话,免得那小子提心吊胆的,总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章清亭已经眼尖的瞥见赵王氏也来了,有些不大乐意,“那可是您亲姐姐,她既来了,您怎么不自儿说去?非支使我干嘛?”
“我就爱支使你了,怎么着?”牛姨妈故意倚老卖老起来,“放心,到时我包一个大红包谢你这个做大媒的”
章清亭无法,只得应下。随她出来,却见喜妞已经扑进她爹的怀抱,不肯下来了。小妮子今儿跟大家小姐似的,穿了一件雪白的纱衣,配葡萄紫的小裙子,外面还罩着一件银底绣五彩蝴蝶的小坎肩,花团锦簇中又有一份清新雅致。
头上自小蓄起的那柔软胎发已经有及耳长短,出门时给她娘梳了两个小辫子,盘成只比龙眼大点的小鬏鬏,一边戴了一朵粉紫色的珠花,两边的小耳朵眼里各戴了一枚银镶紫玉的小耳坠,额心还用胭脂点了一粒梅花妆,非常漂亮。
赵成材瞧得满心欢喜,抱着女儿左亲右亲,“谁给妞儿打扮得这么漂亮?”
“咿呀”喜妞叫了一嗓子,然后扭头开始找她娘了。
赵王氏也觉孙女这一身确实养眼,只是这么个小不点,还穿开裆裤的时候,居然把衣裳做得这么精致,恐怕也只有那个花钱大手大脚的媳妇舍得。要依着她,就扯身红料子,做件上衣,做条开裆裤不就得了?孩子长得快,这么合身的小衣裳,还能穿几次?怕是自己给的那料子钱还不够,她自个儿又贴了些吧。虽说打扮是好事,但这么过日子,真是太浪费了
不过这是在外头,她就算看不过眼,也只心里犯着嘀咕,却没说半字,还跟儿子一样,上前赞着孙女。
一时见章清亭出来,喜妞便在爹怀里扑腾着,要去找娘亲。和赵成材同来的那些士子儒生们却是围着他,正瞧妞儿,赵成材走不开,说把女儿给旁人,喜妞又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只得示意让章清亭过来。
章清亭是真不想去,可架不住女儿一个劲儿的在那儿咿咿哦哦的乱叫,只得上前跟众人见礼,赵成材倒是大言不惭,“这位便是内子。”
章清亭早知道他会有此一说,暗自翻了个白眼,可表面上却依旧端庄贤淑的不置一词,瞧得旁边的赵王氏和赵老实是满心欢喜。
看,这一家子团圆了,多好
章清亭眼见公婆在一旁笑得跟朵花似的,尤其是赵王氏,心下暗自不爽,便想伸手把女儿接过去,却不料喜妞好些天没跟她爹好生亲热了,死活不跟她走,却也不许她走,就伏在赵成材的肩头,笑眯眯的要跟她玩耍,似是极其享受这父母之爱。
这大庭广众之下,章清亭总不能跟个孩子撒气,只得且随和些站在赵成材的一旁,只是心中恨恨的磨牙,回家一定要好好教育下女儿,必须得教育
幸好贵客一到,寒喧一番之后,这酒席就开始了。
本来按着官位尊卑,该让赵成材坐到首席上去,但小喜妞却完全不懂眼色的一直抱着她爹不肯走,他总不好抱个孩子上去吧?便万般谦让,到底让阎大人和方大儒坐了上去,自己抱着女儿坐在下首。因喜妞又拽着章清亭不撒手,她也只得在赵成材身边坐了下来。伺候这个小祖宗。
至于他们两大家子,也在贺家的有意安排下,刚好就凑了一桌。
牛姨妈却是好笑,这样的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倒是怪有趣的。张家的人倒还罢了,只赵王氏真是浑身不得劲,那个筷子拿起来夹一口菜就放下,半天也没吃两口东西。干坐着又别扭,便拿着那酒杯一口一口的抿着,不觉一连就喝了好几盅下肚。
她只觉得这酒香喷喷的,味儿又酸酸甜甜的,似没什么,却不知贺家待客的这桂花酿却是经久陈年的老酒,虽不浓冽,却是后劲绵长。她又基本算是空腹饮下,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不觉就有些晕生两颊,只是自己不觉得而已。
牛姨妈倒是看出些端倪来,“大姐,你别是喝多了吧,要不要找地方歇歇?”
“没事”赵王氏摆了摆手,不以为然。
赵老实转头一瞧,皱起了眉,“瞧你这脸红得,真有些上头了”
“是么?”赵王氏抬手摸摸自己脸颊,手上本来就有汗了,也觉不出太热,“我倒觉得没事,放心,我心里明白得很。”
赵玉莲也瞧出不对劲了,“娘,我扶你到外头吹吹风可好?”
赵王氏真不觉得自己醉了,她只觉得自己有些热了倒是真的,听女儿让她出去吹吹风,倒是愿意的,“那咱们就出去走走,哪儿有水能洗把脸倒是好的。”
“我陪你去吧”牛姨妈放下了筷子,毕竟赵玉莲一个大姑娘家,现在跟贺家又算有那么点子口头姻亲了,让她四处乱走可不大好。
她记得自己刚过来的那个院子里就有小厮伺候,仗着刚去过一趟,还有点面熟,让人打盆水来应该不算难事。
赵王氏点头,随她出去了,这一迈步子,她才终于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了,脚下象踩着棉花,一脚高一脚低的。
牛姨妈扶着她的手,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的不妥,低声笑道,“这下可还说嘴不?”
赵王氏自嘲的一笑,“这可真是人老了,才喝那么两口就不行了。我记得从前咱们过年的时候偷爹的酒喝,那么烈的烧刀子喝了也没事,还一样的出去放炮仗看灯,疯玩一气”
忆起往事,牛姨妈也笑了,“那时你我多大?现在连孙子都有了,你还能不服老么?”
赵王氏想想确实也是,“是啊,不服老不行啊”
牛姨妈出来见左右无人,先自劝了一句,“大姐,既然话都说到这儿来了,我可真得好生劝劝你。这大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咱们都老了,往后当家作主都是他们年轻人的事了。你这总不肯服老,老想着还管着家里的事,让孩子们都听你的,这可怎么成?”
一面说,一面扶她在那院中长廊上坐下,“这个不是我故意寒碜你,成材媳妇确实比你强。你自己看看,她那行事举止,跟在成材身边招呼那些个客人,那份端庄和礼貌,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绝对是这个”
她竖起了大拇指,“瞧瞧她在京城里,连御状都敢告皇上皇后,这真龙真凤都见过的人,这不是我说,是好些人都在背后说,你们家成材能娶到她,真算是祖上烧高香了偏你还不待见。”
赵王氏一听这茬就又是郁闷又是恼火,借着酒劲,不觉叫起屈来,“你怎么也听那些人胡说呢?我当初是说了让他们和离的话,可我那是有心的么?你难道不了解你大姐,我多咱干过拆人姻缘的缺德事?那不是气头上的一句话么?可成材非要较真我能怎么办?我事后也劝过,别让他和离,可他听我的么?”
她想着就是一肚子苦水,“事后你们都怪我,说我不该说那话。可就算我那话是真的说错了,却是他们一定要和离的,还办得那么快,就是我想回过头来把话收回来也来不及了呀”
牛姨妈横她一眼,“这说出去的话哪还有能收回来的?”
“怎么没有?”赵王氏酒醉之后,说起另一桩丢脸的事情为证,“从前我说了喜妞那话,不也一样给收回来了么?”
牛姨妈呵呵一笑,“可你这事跟那事能一样么?喜妞不管你怎么骂,她还是你孙女,这个是无法改变的。但是成材媳妇不一样啊,你想想,人家做月子的时候,你怎么对她的?说起来我若是她,我也得跟你翻脸都不说人家还给你们置那么大家业出来,就是啥也没干,也受不了那个窝囊气啊真不知你当时怎么想的,居然动那样的歪脑袋,还给成材娶小。大家都是女人,这样事情落你自己头上,你愿意么?”
这事是赵王氏的心病,她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分了,不觉说出自己真正的心病。
(周末愉快)
第二卷 (四九四)成心憋死我啊
(四九四)成心憋死我啊 [二更庆祝!]
赵王氏的心病无他,其实归根结底就一个,“我不过是想让她服个软,谁知道她那么硬气的?”
她哪能想得到,章清亭宁肯和离也不跟自己服个软求个情,这让赵王氏可怎么办?
牛姨妈无奈的摇头,“你还说你不逞强,你这就是见不得人家比你强了所以变着法子想压制住人家,总觉得自己是婆婆,从前家里家外又全是你说了算,旁人总赞你能干有本事,她又是晚辈,你就觉得自己应该比她更厉害才是。可冷不丁的发现,原来这个家里就算没有你,可有了她之后,竟然处处都比你当家时更强了,所以你就不高兴了。总觉得自己被她比下去了,于是就更咽不下这口气,老想在她面前树起婆婆的威风来,把她压到你底下去。你说,你是不是就是这般心理?”
赵王氏给她说破心事,默不作声了。半晌才嘟囔着,“我也不是见不得她好,只是……只是她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牛姨妈当即追问,“那你要人家怎么把你放在眼里?成天磕头请安,干点芝麻绿豆大的事情都得问过你的意思?我的大姐,你自己想想,这可能吗?”
她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劝道,“咱们这么多年的老姐妹了,难道我还不了解你?只是从前吧,有些事情我看到了,可我不能说,因为我若是说重了,一个伤咱们姐妹和气,二个更加的让你误会成材媳妇。可是今儿,有些话我真不能不说了。咱们现在啊,就当自己都不是这家人了,跳出这个家来再看看你和她。成材媳妇自进了你赵家的门,做了多少事情?就算是你觉得她有些方面可能不大如你的意,但你能不能承认,她是个非常能干的好媳妇?”
赵王氏顿了一顿,才终于点了头,“这点我承认。”
牛姨妈如抽丝剥茧般细细分析,“那你再想想,若是当初把你放到她那个位置,就从她进门时开始,你有没有本事在这么几年里置下这么大的家业,把姐夫也供成状元爷?”
赵王氏想起老实巴交的赵老实,噗哧笑了,“怎么可能?你姐夫连字都不认识”
“那他若也是个秀才,你就有这本事了么?”
这一问,可当真把赵王氏问得一哽,久久都答不出来。
她从前是无数的想过,如果她易地而处,去经营绝味斋,去盖胡同,去管理马场,肯定也能做得很好。但是,那一切都有个前提,就是她有了绝味斋,她有了胡同,她有了马场才行。可若是这些东西全部都没有,她还能有什么作为?
章清亭刚进门的时候,手上不过是靠打马吊赢来的那一点银子,就是全给了赵王氏,估计那时也就是拿去多置了几亩地,然后老老实实辛勤耕种,至多一家子混个温饱,就是再强一点,也就是奔个小康而已。
要有现在的富贵,赵王氏说心里话,她真的是做梦也不敢想的。可是章清亭做到了,不仅做到了,而且干得漂亮
她在这一点上是真心的赞服,就算赵王氏有一千一万个理由觉得这个媳妇不好,但唯有这一点,她是实实在在的满意,甚至可以说是相当满意
牛姨妈再问,“如果咱们再换一下,你是张罗氏,你就是成材媳妇的亲娘,你再看她,那是什么感觉?”
嗬哟赵王氏不敢想了,若是那样的话,恐怕她都得嫌弃自己儿子,配不上这么好的闺女
牛姨妈见她脸色变了又变,嘴皮子掀动了半天,却是啥也说不出来,便知她心思了,微微一笑,“说不出话来了吧?成材媳妇从那么个穷家破户开始,手上啥也没有,愣是给她整出现在的家业来,这不管是在谁家做媳妇,都只有一句话,祖上烧高香啊你再看看,她是那只顾赚钱,只顾自己小家的人么?看看老张家从前啥德性,现在啥德性?你再看你自己家的几个孩子,成材就不用提了,只看玉兰。咱旁的也不提,你只说,你能教出现在这样能干的闺女么?她那新铺子我去瞧了,虽然小了点,但我把话放在这儿,除非天灾人祸,否则你这大闺女日后可不得了,绝对是要赚大钱的人你信不?”
赵王氏还真不敢说不信
不过她也觉得,赵玉兰日后的生活肯定会越来越好的,象现在她既要成亲,又要筹备新铺子,居然一文钱的心也不用她操,什么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让她确实是刮目相看了。而这些转变,的的确确都是章清亭带给她的。
牛姨妈顺着这话又问了下来,“你再想想,成栋是一直你巴在身边,拼死拼活要替他争这争那的,他现在成什么样儿了?”
这话可着实戳到赵王氏最痛的痛脚了,头一扭,眼泪都快下来了。
牛姨妈深深叹了口气,“大姐,你别怨我把话说重了,故意提起他来磕碜你。其实成栋丢了,我心里也是一样的又急又气,也一样的替他担着心。只是你细想想,你放手不管的玉兰,她跟她嫂子混在一起,现在咋样了?你留在身边的成栋,现在又咋样了?
我这个真不是说你不好,故意想教坏孩子。咱都是做父母的,可能安这样心眼么?只是你真得好好想一想,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形?你再把眼睛睁开,看看成材媳妇从前是怎么对待金宝的,现在他怎么样了。你再想想她从前是怎么安排成栋,又给你拒绝,弄成现在这境地的,你就该明白了。
大姐呀,若说成材媳妇一点没她的私心,我也不相信。但是做为局外人来说,我真是觉得她已经尽量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到公正了。咱们也都是做过人家媳妇的人,你再换过头来想一想。若你是她,你又会怎么对姐夫的亲兄弟?你不能总拿自己一个当娘的心去要求成材媳妇,说得难听一点,她要能做到那才有鬼呢“
赵王氏低了头,抬起手背擦去眼角的泪,语带哽咽,“成栋……真是我害了那孩子”
牛姨妈安抚的拍着她的背,“你的心情其实我最能理解你对成栋不过是偏心,可我就一个旺儿,还是那样的。你以为我不想把他安排得好好的,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他么?就是玉莲,说句私心话,我把她放了,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恐怕不到我闭眼的那会儿,这辈子我都不能安心。可是就他这样,我也能明白一个道理。你给孩子留下金山银山,也不如他自己有个糊口混饭的本事。我都能狠下心来送旺儿上京城治病学艺,你怎么对成栋就做不到呢?等着把他找回来,你这毛病,真得好好改一改。”
赵王氏给说得羞惭不已,头都抬不起来。
牛姨妈最后才道,“大姐啊,我今儿掏心挖肝的跟你说这些,是真不愿意看成材和他媳妇两口子继续这么牛郎织女的,相会无期。”
这儿赵王氏可真得说上两句了,“可我都上她们家提好几回亲了,她硬是不答应,我能怎么办?”
牛姨妈反问,“那你觉得你去一说,人家就该轻易答应的么?咱们换作她来说,辛辛苦苦,费心巴力的把家业置起来,把相公也供得读书读出息了。刚给他生了个女儿,婆婆突然就一棒子打了下来,说孙女不值钱,说要给他相公纳妾,然后还要他们和离,你说她心里该多憋屈?”
赵王氏哑巴了,半晌才道,“那你说怎么办?我也不是不想让他们和好,总不能让我去给她磕头认错吧?那我可真做不到”
牛姨妈抿嘴一笑,“谁让你干那个去了?成材媳妇也不是那不知礼的人。若不然的话,她早八百年就跟你们家断了联系,连见都不会见你们了。哪象现在,还好颜好色的容你进门,听你提亲,不大棒子赶出去才怪”
赵王氏当即追问,“那她到底要我干什么,才肯允了这亲事?”
牛姨妈笑了,“你这会子知道着急了?”
赵王氏拉长了脸,“你要知道就告诉我呗都多大年纪了,还跟我打哑谜。”
牛姨妈卖起了关子,“我哪儿知道啊?成材媳妇嘴紧得很,从来没提过。”
赵王氏一拍大腿,“她没提,你可以去问问她呀?你不跟她挺好的么?你问了赶紧来告诉我不就得了?”
牛姨妈白她一眼,拒绝了,“这话啊,我可不问”
“为啥?”赵王氏不解。
牛姨妈两手一摊,“这明摆着的事情,非要问她做什么?”
赵王氏更着急了,“啥事情呀?你就痛快说出来不就得了?”
牛姨妈却自一笑,“这事情还真不能说,得你自己悟出来。你要是悟不出来,就证明你那心思还没想到那地方去,我说了你也做不到,纵是勉强应承了,也是虚的。”
赵王氏急得抓心挠肝,“什么虚的实的,你看你这人,咋这不痛快呢?成心憋死我啊?”
牛姨妈可不信她会被憋死,“你细琢磨琢磨我方才的话吧你要琢磨不出来,你家成材讨不回媳妇,就全是你的责任”
(PS:顺便替咱的新书《家有鲜妻》宣传下,这是正牌杀猪女勇闯大宅门,小蜻蜓恶斗纨绔豹的故事。已经不瘦鸟,正努力养肥中,请多多捧场。再补一句,两本书都双更的日子,桂子真是过得太充实了^^)
第二卷 (四九五)你提条件吧
(四九五)你提条件吧
(本书姐妹文《家有鲜妻》火热上传中,求收藏,求推荐,求各种爱的摸摸)
牛姨妈一顶妨碍儿子媳妇复合的大帽子扣下来,赵王氏可有点受不了。
还待逼问,牛姨妈却已经起身了,“说了这半天的话,我都有些口渴了。去寻人倒两杯茶来,你且坐一会儿,等着我啊”
得赵王氏没好气的道,“那我在这儿琢磨琢磨,不过我要是琢磨不出来,回头你可还得告诉我”
牛姨妈一笑,也不置可否,就出去寻人了,正好她还有些内急,也一并解决了去。
赵王氏歪在那廊柱后头反复琢磨着牛姨**话,其实道理她都懂得,只是牛姨妈说的那个事情究竟是什么呢?这可真是费人思量。
正头疼着,忽然,听到背后有人说话的声音。
扭头一看,却是贺玉堂和章清亭出来了。赵王氏顿时那个警惕性就提起来了,他们俩不声不响的跑过来做什么?
且喜她身形瘦小,坐在廊柱后头竟是完全的将人藏了起来,外头一点也瞧不见。
只听贺玉堂颇为急切的问,“怎么样了?你们家可是允了?”
章清亭掩嘴一笑,“瞧把你急得,你就放心的准备聘礼,上门提亲吧”
赵王氏一听这话,如晴空遭了个霹雳,整个人都懵了。
她刚刚听到什么了?章清亭让贺玉堂准备聘礼,还上门提亲?这岂不就是说,她要嫁给他了?
那怎么可以
赵王氏的酒劲轰的一上冲上头顶,整个脑门一热,都不知道是怎么迈的腿,总之这人就如旋风般冲了出来,吓了章清亭和贺玉堂一跳。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赵王氏目光灼灼的盯着章清亭,是又气又急。
章清亭愣了一下,回想起方才与贺玉堂的对话,迅速反应了过来,暗想糟糕,赵王氏肯定是误会了
不由得脸上微红,刚想张嘴解释,赵王氏却瞧着她脸都红了,反而误会更深,也忘是在别人家里,顿时就吵嚷了起来,“我说成材媳妇,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明明是成材媳妇,又怎么能跟别人谈婚论嫁?”
赵王氏这大嗓门一叫喊,可把章清亭羞了个满面通红,“您胡说什么呀”
贺玉堂也尴尬得不行,“赵大婶,您……您误会了”
我是向你的女儿求亲,可不是向你媳妇求亲。
可赵王氏根本就听不进去,一门心思的光顾着替赵成材着急,借着三分酒劲,对他也发起了脾气,“我说你这人吧,长得也是人五人六的,怎么就这么不知羞耻,非得勾搭我家媳妇儿不可?她和我儿子感情很好,连孩子都会满地跑了,你好端端一个没成过亲的大小伙子,娶哪家的闺女不行,非盯着她不可?这坏人姻缘的事情可是要不得”
嗳哟我的妈,这罪过可太大了贺玉堂给骂得头都抬不起来,脸憋得跟茄子似的,“真不是这样的,赵大婶,您过来,听我慢慢说”
因为赵王氏的大嗓门,已经引来不少宾客和下人围观了。
“我不听”赵王氏犹自唠叨,“亏成材还拿你朋友,我就说这世上没这么好心的人。陪着一起上京城,还有开马场那会子也是,我说怎么老来帮忙呢,原来都是有目的的”
贺玉堂真是比窦娥还冤现在可是浑身上下都长满了嘴也说不清了。若是再早之前,说他对章清亭有些想法倒也罢了,可自从章清亭成亲之后,他真的真的可以用身家性命保证,没有动了一丝半点绮念啊
这说得叫什么话?章清亭听着生气,脸红得更不象话,章大小姐从来没在人前丢过这份脸啊不过闻着赵王氏扑面而来的酒气,就知道她可能喝多了,说的全是疯话。眼见人越聚越多,若是跟她争执也是讲不清楚,反倒更加丢脸,不如离去的干净
她想转身离开,可一只胳膊却被赵王氏紧紧抓住了,“你别走你跟我去见成材,咱们把话说清楚”
“我不去”章清亭坚决不肯,这要是去了说什么?而且前厅还那么多人呢你不怕丢脸,我还怕呢
“不行”赵王氏拉扯着她就往前走,“你一定跟我去见成材,要不他老不信我你也不许走”她另一手又把贺玉堂给揪住了,“你也得去做个见证”
“这到底是怎么了?”听到信儿的赵成材抱着女儿喜妞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同时过来的还有张赵两家人。贺家二老招呼客人,不好过来,派了小儿子和女婿过来。
大家见此情形,都有些发懵,搞不清楚状况。
赵王氏眼前晃来晃去全是人影,旁人她都没瞧清,却是瞧见儿子了,“成材你来得正好你快过来,你媳妇要嫁给他了”
这哪儿跟哪儿呀贺玉峰莫名其妙,“哥,这怎么回事?”
贺玉堂急得额上汗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赵大婶她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了?”赵王氏振振有词,“我明明听见你向她求亲了”
赵成材一听这话就不对了,别说他信得过章清亭,他也信得过贺玉堂。京城之中他又不是没长眼睛,回来那一路上,贺玉堂对小妹的嘘寒问暖,他可是心里有数的。
“娘,您别是误会了,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赵王氏还嚷,“成材你可一定要相信娘,才你媳妇明明白白的答应了人家,让他赶紧的准备聘礼,上门来提亲的”
这话一出口,别人尚可,赵玉莲首先臊得脸通红,心知这说的应该是她和贺玉堂之事,却被娘给误会了。可她一个姑娘家家的,要怎么当众承认?
正打算私下跟娘咬几句耳朵,赵王氏却不依不饶的抓着章清亭教训起来,“我说媳妇儿,这也不是我说你。我知道你好,你能干,可你一个妇道人家,相公还在呢,女儿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还能动那花花心思?我上门提亲你是左不答应,右不答应,可怎么人家一提亲,你就答应了?你要是早对我们成材绝了心思,你早说嘛这么拖拖拉拉的算怎么回事?”
她还小声嘟囔了一句,“这不成了脚踏两条船么?”
这话可过了赵成材刚想过来劝解,却见章清亭的怒气也上来了,她提高嗓门回话了,“赵大婶,请问你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别仗着你年纪大,多喝了几杯大伙儿都要让着你
赵王氏有一句回一句,让赵成材愣是插不进嘴,“就凭你是喜妞她娘,成材他媳妇”
“我是喜妞她娘,可我不是赵成材的媳妇了”章清亭怒不可遏,“难道您忘了,从前还是您让我们和离的和离之后,您管我男婚女嫁,那是我的自由”
“你……”赵王氏一听她提到和离之事就更着急了,把话又绕了回去,“那咱家不是也上门求亲了么?”
章清亭脸一沉,“你求亲了我就要答应啊?我们家又有谁许过你什么?你当我是什么人了,你让来就来,你让走就走?未免也太过分了”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呢?”
赵成材也看出娘真是有点喝多了,说话有些执拗了,“娘,咱们回去再慢慢说”
“我不”赵王氏倔强起来,“咱们今儿就在这里把话说清楚成材媳妇,你倒是给个痛快话,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嫁回来?”
这话把章清亭哽得无语了,她要怎么说?
提条件?不太好吧。一口回绝,似乎也不可能。那会断了自己的退路,她还没有到要跟赵成材彻底决裂,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赵玉莲半天近了不娘的身前,只好附在赵成材耳边,跟他解释了一番,赵成材当即明白,怕吓着女儿,先将孩子递给妹子,然后走上前去,想把章清亭解救出来,“娘,您快放手吧,娘子肯定是咱们要接回来的,可您却不能这么不讲理的在众人面前逼她答应啊?咱们不是说好了,先盖起新房再说么?”
赵王氏不肯,“那你让她先给个踏实话呀要不我晚上都睡不着”
赵成材看了气得七窍生烟的媳妇一眼,嗔着娘亲,“您这不是强人所难么?人家一家有女百家求,咱们什么都没做,就这么红口白牙的让人家嫁进门来,人家当然不肯”
“为什么不肯?”赵王氏今儿不打破沙锅问到底就是不能死心,对着章清亭问,“你有啥条件倒是提啊别老这么吞吞吐吐的打哑谜行不行?”
章清亭给激得性起,“您真的让我提条件?”
“是”赵王氏豁出去了,“你尽管提只要你提得出来,我一定办到”
人只有在面临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赵王氏确实是被贺玉堂的举动吓到了,不管他这个是不是误会,可再来一次怎么办?若那误会不是误会了怎么办?
这个媳妇虽然算不上最好,可她真的是很能干。而且最关键的是,自己儿子喜欢她,而且只认定了她一个。牛姨妈才说了,若是成材和章清亭不能复合,那原因就全在她头上,这个可是赵王氏无论如何也无法面对的。
她一个当娘的,只有盼着助着孩子们好的,哪能给他们添堵?如果章清亭真的因为自己的缘故,嫁给别人了,那赵王氏只怕是要后悔一世,永远都对赵成材愧疚下去。
那好章清亭一咬牙,提出条件了,“你若想接我重进赵家门,须得依我一条”
书名:《仙嫁》 作者:萦索 书号:1920518
一句话简介:修仙有风险,嫁人需谨慎~
第二卷 (四九六)答应不答应
(四九六)答应不答应 [二更!]
(小蜻蜓来此作揖:亲们看完此文,请移步《家有鲜妻》,看我们真假杀猪女的不同人生际遇。谢谢捧场)
听说章清亭要提条件了,这回不仅是赵王氏,就连赵成材也竖起耳朵。
章清亭的条件其实很简单,只有一句话,“往后家里的事情,由我说了算您得保证不再给我找那些别扭”
这个……赵王氏怔了怔,她没想到章清亭居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跟她提出来了。
你说她一点没想到么?那是不可能的和章清亭明争暗斗这些年,赵王氏已经或多或少感受到了这个媳妇的强大“威胁”了,也咂摸出一些味道来,只是她一直都不愿去深思而已。
一个家,不管家大家小,事多事少,可主事的都应是一人。这样才不会弄得千头万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当然,商量是很必要的,但是决定权却应该归属在一个人手上。而这个人,按常理来说,都应该是婆婆。要不怎么说,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呢?指的就是她们在家中绝对的权威了。
可这仅仅是按常理来说,章清亭却不愿意让这条规矩束缚死了。她想得非常明白,自己想要跟赵成材复合,最大的关键不是皇上要颁布的那道命令,而是赵王氏的一个承诺。
毕竟,皇上的命令再好,执不执行的也在千家万户里,过日子你总不能捧着本律法作参考吧,还是得要归服人心。
赵王氏是个好强的人,自己也不弱。如果她和赵成材复合之前,不把这个问题解决好的话,日后家长里短的起了纷争,赵王氏又会唠唠叨叨,闹个不休,那就是家无宁日了。
这不是章清亭把人心想得太坏,而是现实就是如此。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是赵王氏为了接她进门,能忍一年两年,能保证她忍上几十年?
而且这种刻意的忍让也不是一个家庭应有的氛围。所以章清亭必须要她一个保证,保证不再胡乱干涉家里的事情,保证不再跟她在大关键处过不去,她才能够真正放心的嫁给赵成材。
赵王氏虽然强硬,但却是一个很重承诺的人。她若是能说出这话来,必然会提醒她自己,严加恪守。就算是要犯些小规,也不会太过。
原本,章清亭是想等着赵王氏自己想明白这点,主动提出来的。可没想到今儿在这里,竟逼得她当众点破了。
她知道这话可以由赵王氏来主动提起,可是自己说出口却有些大不敬的味道。哪家的媳妇有这么大胆,敢当着众人说出要婆婆服自己管的话?不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死才怪
可章清亭不怕因为她是和离过的人,和离的原因众所周知,就是婆媳不和。
如果说她今儿说了这话,从而会被人指指点点,那她也认了,因为日子是过给自己感受的,而不是给别人看的。这就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了。你自己过得好了,还怕什么人说闲话么?
而且章清亭可以保证,如果赵王氏真的能答应她的这个要求,她定然会对婆婆照顾有加,让她安享晚年。若是赵王氏不肯答应的话,那说句实话,她不能嫁给赵成材。要不,往后的日后没法过
现在是因为不在一起了,所以赵王氏会记起她的好,会想着怎么把她接回来才是第一要务。可是等到真的又生活在一起了,特别是当赵王氏年事渐高,必须与她们同吃同住之后,镇日里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全都有可能成为导火索,引发一个又一个的雷。
所以章清亭她必须说,而且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她的心里也隐含了一分试探,试探赵王氏是否是诚心想接她回家。如果是的话,她肯定会答应,如果不是的话,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过以赵王氏这么爱面子的人来说,她要是真的当众答应了,章清亭也就不怕她会反悔了。所以现在,她就把这个选择权交给了赵王氏,她曾经的婆婆。
你要是想再做回我的婆婆,对不起,这个家必须由我来当
这一刻,赵王氏真是心乱如麻。
从前,当赵成材强行从她手中收走当家之权时,赵王氏已经经历了一次巨大的打击了。
对于她这样一个操了一辈子的心,管了一辈子事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比否认她的能力更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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