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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上错床

_4 小孩_你过来(当代)
“留下吃个便饭吧,这天色已晚怎好让您空腹而归”李有成抱拳挽留。
“不必了,我会再找你的,近日莫离开此地”
“是,请官爷一定要为桂芝妹子洗这不白之冤”
何云炙虽心中已有了些眉目,也未在盘问其他人,不动声色的离开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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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嘉宝在屋中饿的直翻白眼,趴在桌上无力的提起茶壶,用壶嘴对在口中许久才滴答出一滴茶水,她舔下干涩的嘴唇一歪身四脚朝天的仰在地上,肚皮顿时发出咕噜咕噜的抗议声。
“俺的苍天那——该死的淫贼想把本姑娘饿死不成——”
何云炙简直无良黑心到极点,他居然真的溜溜关了自己一天,滴米未进还让不让人活了啊,这事情起因还是为了个对自己不尊重的小丫鬟,莫非她们都是人,就她是该死啊。
奈嘉宝虚弱无力的爬到床边,两只胳臂挂在床边再无力气挪动,她把脑袋耷拉在被褥上,强迫自己闭眼睡觉,叫花子不是常念叨吗,饿了睡觉,那会她还不明白,现在懂了,原来是为抗饿省粮食。
自从嫁给何云炙,她总感觉被姐姐抛弃了,瞧结婚那晚,左邻右舍欢天喜地敲锣打鼓的那喜庆样吧,似乎都在说,奈嘉宝这没人敢要的丫头可算嫁出去了。至少奈嘉宝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得!大伙儿高兴她可以装没看见,但连亲姐姐也笑得眉睁眼开,只有她憋闷委屈,此刻更委屈,连饱饭都不让吃了,这啥世道啊!
一道光线顺着门缝照在奈嘉宝闹饥荒的表情上,她睁开半只眼看向门口走进的高大身影,何云炙一双看不出情绪的眸子扫上她。
奈嘉宝张张鼻孔并未闻到饭菜香味,气急败坏的捶床
“你个畜生虐妻——我要休夫……”她饿得再也力气喊不出声,后半句在沙哑中结束。
何云炙淡然肃穆,将证物放在桌上,“还有力气叫嚷,看来不饿”
奈嘉宝见桌上放着一包小布袋,看那圆鼓鼓的形状以为是馒头,趁何云炙转身之际偷偷爬到桌下,一记饿虎扑食抱住小包裹
“别动那个!”何云炙即刻阻止,但奈嘉宝已怀抱‘证物’挪到墙边,她发出胜利的冷笑,“有吃的还藏!以为我傻啊——”说着,她便拨开布袋张开血盆大口咬在香炉上——
‘嘎噔’一声,“咳咳……”奈嘉宝被呛了一嘴的喳喳沫沫,边咳嗽边流下眼泪,按按可怜的门牙,险些被这硬石块咯下来。
何云炙忍着笑递上一杯茶,“你不是傻,是疯了”
奈嘉宝抬手推开茶杯,“咳咳……这粉末有毒……咳咳……你想害死我啊……咳咳……”急忙跑倒院子里扣嗓子眼儿。
何云炙收敛嘴角,脸色骤然一变跑到奈嘉宝身边察看,奈嘉宝爬在草地上干呕半天也未吐出东西,即便有食物进肚也被饥饿的胃瞬间消化掉了。
何云炙轻拍着她的脊背催吐,他知晓这是一种勾人情色的迷香,许多夫妻房中都会用此类的香料燃起催情,成分不同,效力程度固然也不同,他原意是取来细查香料主成分,证实他的某种设想,倒未想过服用口中是否真有毒,主要,是没人把这粉末当食物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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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怀送抱
奈嘉宝双手支身,痛苦的跪在地上,鼻涕眼泪齐刷刷的往下掉,几乎连胃液都吐干才擦擦嘴角直起上半身。
“我去请郎中” 何云炙见她一副面红耳赤的狼狈样,顿时站起身,却被奈嘉宝拉住裤管,“别去了,该消化的都消化了,现在请郎中也没用”
何云炙蹙眉蹲下,“为何你说有毒?”
“我可以闻到,闻到毒药的臭味”奈嘉宝仰起头深吸口气,一双吃人的眼睛瞪上何云炙,“若不是你这淫贼不让我吃饭!会把我饿成这样吗?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
何云炙似笑非笑的扶起奈嘉宝,“我带你去吃饭”
奈嘉宝一甩手,怒道,“不去——我等着当饿死鬼——”
何云炙无奈抿唇,把奈嘉宝饿成这样自己也该负点责任,“那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奈嘉宝没好气抬起眼皮,一想这不是跟自己叫劲吗?她不知最得意的还是他何云炙!
“既然你有意悔过,那是不是我要吃什么你都满足?”
“嗯,说吧”
奈家抱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咳咳!罗记的猪肉包子,张记的云吞面,陈记手擀面,张小三的葱花烧饼,还有驴打滚、面茶、丸子汤、糖耳朵、炒年糕,先想到这些……还不快去买?!”
“……”她是牛吗?四个胃。
何云炙走出县令府,一打听才知晓,奈嘉宝点名要吃的这几种食物全在最偏僻的角落里,但为表示歉意,他还真是从街头走到巷尾,可因天色甚晚诸多店家早已收摊回家睡觉,他只买到几只罗记的包子,还只剩下白菜馅的。
“起来吧” 何云炙将包子放在桌上,擦擦汗坐在椅上等奈嘉宝起身。
奈嘉宝兴奋不已的坐起身急忙跑到桌子前,看着几只孤零零的包子,闻了闻也没肉味,顿时耷拉下眼皮,“你这喂羊呢!——”
何云炙不耐烦的挑起眉,“吃不吃?不吃扔了”
奈嘉宝怕何云炙真把包子丢掉,安慰自己,有的吃总比饿着强,她一脸怨恨的将包子看做何云炙,狠狠一口咬掉半只包子,使劲在口中咀嚼。
但还是连连抱怨,“连肉渣滓都没有咋下咽呀——”
何云炙跑了一天本就疲惫,见吃还是堵不住奈嘉宝的嘴,有些恼火。
“那就吐出来别吃了”
奈嘉宝没骨气的不再出声,心里嘀咕,这啥爷们啊,虐妻还成他有理了!?
她吃的太快咽到嗓子,猛捶胸口顺气,“咳咳……”
何云炙见她憋的小脸通红,隐忍着顺顺气,倒杯茶推到她眼前。
奈嘉宝举起茶杯一口顺进喉咙,大口大口的喘气,当茶水进入胃中,她顿感一股不对劲的闷热冲上脑门,呼吸不但不顺反而更为急速。
她放下包子抓紧衣领,难受道,“何云炙……我胸口好闷……”
何云炙抬起头,眼神定在她红晕如苹果般的脸颊上,还在一怔,奈嘉宝已双腿一软摔在地上,何云炙立刻的弯下身,“你怎样了?”
“好热……”奈嘉宝紧蹙着眉头,似乎有一把火正在她胸口熊熊燃烧,她不由自主的扯开衣领上的纽扣。
何云炙一把按住她手指上的动作,撩开她的胳臂内侧看血脉是否有中毒迹象,可经他察看,奈嘉宝的症状又并非中毒,倒是像……春 药?
他在一怔之际,奈嘉宝已爬起身环住他的脖颈,火热的嘴唇贴在他的唇上——
何云炙随即拽开奈嘉宝的搂抱,“奈嘉宝,你清醒点!”
奈嘉宝双眸迷蒙缓缓眨动,嘴角扬起一抹甜涩的微笑,她再次勾住何云炙的后脖拉向嘴边,何云炙的目光落到她衬着白崭肌肤的肚兜上,急忙闭眼挣脱开她的手肘,他用手背抵在唇上倚在墙边,现在奈嘉宝春药迷心,有男人在这屋中对她更不利,想到这他拔步走向门口,但一副柔软的身子顿时贴在他脊背上——
“不要走何云炙……我现在好难受……”奈嘉宝的声线如娇嫩细软的花瓣。
她脑子无法思考别的,只知道现在需要一个男人,似乎冥冥之中有人告诉她只有眼前的男子才能治愈她前所未有的异样难忍。
何云炙似乎被这柔软的声音迟疑住脚步,他自然知道忍耐欲火事件多困难的事,不过那晚奈嘉宝未曾闯入,或许忍忍也能挺过去。
何云炙转过身抓住奈嘉宝的肩头轻摇,“你看着我,知道我是谁吗?”
奈嘉宝露出一抹如醉意般的甜笑,幻化在她眼中的男人似从天而降的神仙,俊的高贵脱俗,阳刚的令人窒息,如柔荑的手指搭在何云炙肩头,心生向往的拥上,“美男……”
“……”何云炙双臂垂在体侧有些愣神,面对奈嘉宝如痴如醉的神色颇感不适,那个整日弄枪舞棒野蛮泼辣的丫头与眼前的人儿几乎判若两人,她灼热的嘴唇软绵的噙上他耳边,摩擦轻咬着他的耳垂,何云炙顿感耳际一麻拉回神智,他不再犹豫的弯腰抱起奈嘉宝放在床上,抽下腰带抓住她的一双手腕绑在床头,待固定牢固后本想离去,又见奈嘉宝无力痛苦的挣扎有些不忍,“一会就好了,我在这看着你”
奈嘉宝一双无助的泪眼注视在何云炙脸颊上,胸口那团化不开的岩浆渐渐蔓延至整个身体,她难受的弯起膝盖拱起身子,艰难的抽气,“我热的喘不过气……”
此刻她的话语,一字一句亦是出得酥软撩人,一声声娇嗲浅出的呻吟绕梁而上,何云炙只是忧心的望着,或许这对他来说,也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何云炙定定神转过身,腰间顿感一热,奈嘉宝撩起脚指探进他宽松的外衣触摸在他的腰背间,何云炙身子一僵挺直腰板,急忙起身走到桌前喝下几杯茶,他的嘴唇突然定在杯边上,似乎脑中闪现出想某件事的起因。
“咱们是夫妻……”奈嘉宝黯然的眸中透出渴望,她喉咙燥热的吞吞口水。
何云炙一愣,他居然会忘了,他们已是夫妻……
“求你……不要折磨我……”又一声哀怜的微弱请求。
何云炙缓缓走回床边坐下身,手指不由抚上奈嘉宝滚烫的脸颊,虽她不是美女,淤青斑驳的脸颊浮着微肿,此刻甚至连相貌平平都谈不上,但她确实是他的妻子。
奈嘉宝顿时反射性迎合上他的手掌,红润的嘴唇勾起一抹美色,何云炙叹口气,奈嘉宝的命运还真是坎坷,不幸遇到他,无辜遭到破身是因春 药,二次房事仍是因这春 药,就不能让她依照自己的意愿做些事吗?
他吹灭灯,松开腰带放下她的手,她如小鸟觅食般在黑暗中需找解饿的源头,很快,一股清凉的薄荷香灌入口中,那丝凉意并未使她清醒半分,似乎令她脑筋更为混沌,她毫无章法的含住何云炙那片温热的唇瓣,在齿间青涩而热情的挑 逗着,春 药好比是人类释放原始情感的解药,令人不假思索毫无忌讳的向异性索取对温存的渴望。
虽何云炙与奈嘉宝早已行夫妻之事,但回想第一次的情形,对他来说过于突兀失控,恢复常态后自认行使粗暴不堪,此刻,面对奈嘉宝如火的席卷又有些招架不及,他适应着她的动作回应上她赋予的热情,掌心渐渐插进她身后,紧搂住她的脊背贴上胸口,她是如此顺从的配合,唇边隐隐发出欢愉且浑然不知的浅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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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映衬在奈嘉宝的脸颊上,她一皱眉,将被子盖过头顶,懒的睁眼,懒的动弹,感觉四肢软绵绵的没力气,但睡意全无。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知羞,昨晚居然做上春梦,梦中的自己居然赤 裸身体与一位看不清相貌的男子鱼水交 欢嘴角噙笑,她试图想起那男人的面孔,但脑中的影像总是朦朦胧胧,只记得那男人肌肉结实手臂有力,她羞愧难当的双手摸搓肩膀,虽只是个梦,但过于露骨不雅,而且她自认梦中的自己绝对是一副色女胚子的神情,人家少女怀春梦见的都是啥羽扇纶巾的背影,回眸温柔浅笑,启口诗词歌赋,令少女们含羞带笑憧憬你侬我侬的相依相守,可她呢,不但没梦到啥风度翩翩的背影,甚至一见面便双双赤身裸 体,还与那坚如石的男性胸膛紧密的相拥相吻……
奈嘉宝顿时打个冷颤,这某非是内心深处阴暗闷骚的小旮旯吗?莫非人称奈老虎的奈嘉宝也会思春?
还好,还好只是个梦,否则她再也没资格骂何云炙是淫贼了。
肚皮咕噜咕噜的叫起,她翻开被子坐起身,看眼空旷的床板,如她所料那般,何云炙早就离开房间,被子顺着她的肩头滑落,她感到胳臂一凉,猛然低头发现身上只挂着肚兜,她下意识的撩开被子看向大腿,悬起的心顿时落下,擦去冒出的汗珠,裤子还穿着,或许天气闷热自己把衣裳脱了也说不定,何况那淫贼绝对不会好心到帮她穿衣服,据她毫无逻辑可寻的分析后,断定这的确是做了一场‘惊世骇俗’的春梦,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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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理取闹
奈嘉宝漫不经心的走下床,铜盆中一汪清水泛起涟漪,她未多想走上前洗了把脸,用手指拍打脸颊上冰凉的水珠,眼眶与鼻梁的瘀伤已不再隐隐作痛,顿感心情舒爽的伸伸懒腰。
似乎某种香气吸进鼻子,她随着那味道转过身,桌面上摆放着一只碗,碗用盘子翻盖压住,她走上前掀开盘子,碗内热气腾腾冒起肉香,她还未看清是啥食物已咧开嘴笑,口水挂在嘴角扇开雾气,待看清,是碗香气扑鼻的红烧肉,边上还放着一大碗白米饭。
奈嘉宝揉揉干瘪的肚皮,夹起一筷子塞进口中,满口留香的肉味令她满足的嗯了声,管它是不是何云炙给自己留的小灶,先大块朵颐填饱她的胃再说。
刚要塞第二块红烧肉入口,大门顿时射进一道亮光,奈嘉宝立刻保护肉碗跑到墙边。
何云炙见她幼稚的行径不由一笑,“本就是给你的”
奈嘉宝两腮鼓鼓嘟囔着坐回桌边,“早说呀,我还以为你跑回来抢饭呢”
何云炙见她吃得满嘴是油,除了奈嘉宝外,在他的记忆中从未见过哪位女子如此囫囵吞枣的,倒杯茶递过,“又没人跟你争抢,女人家就不能有点吃相?”
“大口小口都是吃,有啥区别?”奈嘉宝满不在乎的举起茶杯,突然手定格在茶杯上,她昨日似乎就是喝下一杯茶后开始全身燥热昏昏欲睡的。
何云炙用余光看到奈嘉宝不算善意的目光正在注视自己,敏感的瞥开头,至于昨晚的事他更不想引起尴尬局面。
“我昨晚……”
“我出去下” 何云炙立刻起身向门口走去
“喂!我的话还没说完你急啥?”奈嘉宝只是想问他自己是如何上床的,他紧张啥呀?
“说”
奈嘉宝感到气氛怪怪的,挑起眉走向他身前,垫起脚尖上下打量,“你做啥亏心事了?为啥一副理亏的模样?”
“我理亏?”何云炙怔怔表情,反问“那你为何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奈嘉宝不明所以的皱起眉,“你这话啥意思呀?我不就是中毒睡着了吗?或许劳您大驾抱上床,可这话又回来,还不是你带回那破香炉惹的事!我有必要道谢吗?”
何云炙感到愕然,原来奈嘉宝对昨晚发生的后续一无所知,不由安心一笑,“你死沉死沉的不该说声谢吗?”
奈嘉宝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脖子一横不满道,“谢您让我中毒!万分感谢您如此照顾我的肠胃——”
何云炙置若罔闻的想起别事,那香粉成分其实与大多数迷魂散的材质无差,但经他去药房打听留意到抓药师傅的一句忠言,此药引为五味子、远志、蛇床子、樟脑、龙骨,又名‘双美丹’若用茶送入口中会令服用者迷失心智癫狂燥热,倘若用量过大会令男子体内阳气过重欲罢不能,说俗点,便是房事做到死,确属毒药引子。
既然中药师会与他说这些,那李有成的妻室怎会将这危险的药引燃于屋内?还是……她真不知情?
奈嘉宝见何云炙一副不理不睬的沉思模样,没趣的坐回桌边继续吃饭,刚要大口吞肉又犹豫片刻咬下一半,她皱着眉慢慢咀嚼,果真没有正口吃来得香。
一想到吃相都被限制,她没好气的说起,“我要回姐姐那住几日”
“哦,也好”何云炙拉回思绪,正好他忙于结完这案子。
“那我吃完饭马上回去!”奈嘉宝兴高采烈的往嘴里扒拉饭,太好了,没想到何云炙答应的如此痛快,她终于可以脱离魔掌自在生活了。
“我送你”
奈嘉宝以最迅猛的速度收拾好家当,斜挎在胸口大笑,“不用,我认识路”
何云炙不予理会的走出门槛,散步似的迈出县令府,奈嘉宝见他执意要送,但他摆出的臭脸抵挡不住自己大好的心情,她欢蹦乱跳的跟在距何云炙五尺左右的位置向嘉玉客栈走去。
“奈老虎——你这是要去何处?”小三手举羊肉串从背后重重拍了她一下。
奈嘉宝因受力过重肩膀一歪,本想抽小三,但见何云炙在身前不远,攥紧拳头忍了忍装没听见的继续前行。
“奈老虎——你咋成哑巴了?说话啊哑巴老虎——”小三不知好歹的又拍了奈嘉宝一下,这下力气过大,奈嘉宝发出一声吃痛的轻喊,她忍无可忍的摘下包裹,在手中悠起三圈,猛的转身抡在小三腮帮子上,小三单薄的小身板哪吃得住这大把子力气,嗷的一声摔在地上
奈嘉宝一下骑到小三的胸口上举起拳头,“给脸不要脸?我奈嘉宝是纸糊的吗——”
“奈老虎发疯啦!!救命救命啊!——”小三捂住脸哇哇乱叫,今日的奈嘉宝菲比往日,更凶猛更残暴,几乎令他招架不住。
何云炙听到身后的叫喊声转过身,只见奈嘉宝像个悍妇般扬拳挥掌暴打身下的男子。
他揉揉太阳穴顿感烦闷,怒步走上前一把拽起奈嘉宝的后衣服领提向半空,“你除了会打架斗殴还会何事?!”
奈嘉宝腾空乱踢,委屈不已,“是他先骂我,我忍了他还骂,你”
“住口!”何云炙怒火中烧的命令。
“你放我下来——这次就不是我错——你这淫贼辨不清是非还当啥捕快?!——”
何云炙气得胸口发闷,“说的对!我就是太顾及你的情绪才使你越变越泼!”
“你说我泼?你问他是不是先羞辱我在先”奈嘉宝怒目指向小三,“大老爷们敢作敢当,是我惹你还是你先招我?!”
小三还是个十五、六的孩子,见双方来势汹汹吓得快尿裤子,哆哆嗦嗦的猛摆手,“我,我啥都没说,奈奈嘉宝不分青红皂白上手就抽我……”
“你!你个乌龟王八蛋!”奈嘉宝一听这颠倒是非的话气得指尖颤抖。
“闭嘴奈嘉宝!”何云炙无心理会谁对谁错,但奈嘉宝的先行早已超越他所承受的极限,他放下奈嘉宝,生硬拽起她的手臂向原路返回。
奈嘉宝见方向有变,脚底扎在土地上被拖拽滑行,又是气又是委屈的掉下眼泪,“你冤枉我!放手放手你这没脑子的蠢货——”
何云炙手指一捏攥得更紧,他不想再与只乱咬人的疯狗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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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出去——何云炙你个该挨千刀的小人——”奈嘉宝使劲摇晃牢房上的木栏,嘶吼与谩骂声传遍整个牢狱间。
牢头已从奈嘉宝的骂声中得知了她的身份,他见何云炙一副怒火难掩的冷目,只得小声劝慰道,“何捕快,女人不听话就打,这,没必要这般动气关起来吧?……”
何云炙本也有些犹豫,但听到奈嘉宝越来越不堪入耳的谩骂声,实在无法继续忍耐。
他骤冷的眸子透着不容置疑,牢头心领神会的不再搭话。
“何云炙你个淫贼才该被关起来——祸害良家妇女就该砍头——”奈嘉宝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没见过这般不通人情的,二话不说把她扔进大牢,即便是他妻子也不能这般羞辱吧?!
“姑娘,你歇歇成不?喊破喉咙也无人管你”蹲在边上牢房中的一位老者好言相劝道。
“我是被冤枉的——死了也是冤死鬼——”奈嘉宝理直气壮的回应。
“呵呵,这里每个进来人都说自己冤枉,不信你听听……”
奈嘉宝顿时听四面八方的牢房出传出高低呼喊,冤枉啊……我冤枉啊……
“……”奈嘉宝七窍生烟的一屁股坐在草垛上,我就是、就是被冤枉的,还是被所谓的狗屁夫君关起来的!
‘吱吱’一只灰老鼠从奈嘉宝眼前飞快跑过,她定了一顺,顿时站起身疯狂乱跑尖叫,“啊啊啊——大老鼠精攻占无冬村啦——救命啊——救命啊——”
“闭嘴——有老鼠肉吃你还不偷笑?!——”齐刷刷的声音又从四面喊来,还有些囚犯眼馋的咽咽口水。
“……”奈嘉宝立刻在逼迫下止声,她天不怕地不怕只怕老鼠,此刻只得畏畏缩缩的抱住木栏默默流泪,谁要吃老鼠肉啊,这荤菜打死她也不吃!
奈嘉宝如石像般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张望向牢狱门口,都过去一个时辰了,何云炙果真不是吓唬她,她无助的双眼瞥向碗里比猪食还恶心的午饭,这狠心的淫贼!怪不得给她吃顿红烧肉,就像死刑囚被砍头前也会吃点像模像样的饭菜,原来早有心把她关起来等着挨宰啊!
牢头不言不语的走到奈嘉宝身前打量,何捕快既没交代需特殊照顾又没吩咐给她准备点好饭菜,不由纳闷,“你这丫头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咋把自家爷们儿气成这样啊?”
“牢头伯伯,你叫何云炙放我出去吧,我知错了”奈嘉宝待上不到二个时辰就已完全崩溃,牢房内恶臭潮湿老鼠满地跑,她嚣张跋扈的气势早就被这阴冷的地方打得魂飞魄散,只要有人肯放她出去,她宁愿承认是自己的错。
“不行啊丫头,何捕快还在气头上,等他消气了我在帮你疏通疏通”牢头习惯性的捏起手指,这收拾是‘钱拿来’的意思。
“我没钱”
奈嘉宝无助的垂下头,终于领悟一个道理,她与何云炙硬碰硬绝对没好果子吃。
牢头干笑一声,这手势用的太习惯倒忘了眼前的女子并非真正的囚犯,尴尬一笑,“哈哈,看我这欠手,不是那意思,我尽量帮你说话哈”
“劳您费心……”
奈嘉宝从出生至今,最真诚的一句感谢话,居然是对牢头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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刮目相看
何云炙站在牢狱外许久,依旧转身离去,他要在最短时日内查清李桂芝命案一事,早日带奈嘉宝离开这惹是生非之地。
他再次走进李家大宅,其实只有一件事他还不能确定,只要这件事理出头绪,案情便可水落石出大白于天下。
李老爷情绪不快的行礼,“何捕快又为何事而来?”
何云炙听得出李老爷话里带刺,他和颜扬起嘴角,“何某才疏学浅,今日带来件东西请李老爷帮忙鉴别下,可否?”
语毕,何云炙从怀里掏出一包粉末递给李老爷。
李老爷眯缝起眼嗅了嗅,一股刺鼻的香气呛到喉咙,“这是何物?老夫不知”
何云炙悠哉的坐入木椅,抬起下颌平缓道,“这是一副春药的引子”
李老爷顿时手一滑,粉末洒落于地,脸色骤变怒道,“何捕快这是何意?!老夫已是五十有三之人,你在戏弄老夫不成!?”
“呵,李老爷莫激动” 何云炙不屑一顾的扬起唇,黑眸深邃无底,“若是按我猜想那般,你即便是七十有三也不碍事吧?”
李老爷神色略带慌张,一甩袖,“哼!你在说何事?老夫听不懂——”
“李老爷何必装不懂,有些事,不是装就能混过去的” 何云炙笑得意味深长,打哑谜?他最喜欢。
李老爷顿时翻脸,“不论何事!也是我李家的私事,由不得你个外人插手!”
“未出人命何某确实管不了,但,这不是死人了吗……”何云炙平静如水的回应。
“你的意思是指我杀死了自己的亲闺女?!”
何云炙将手指抵在唇边,缓慢起身,“这可是李老爷说的,何某不曾这样认为”
李老爷面对何云炙高深莫测的神色更为忐忑不安,他眼中似乎满是自信,“你!你究竟想怎样?小女明日即将下葬,若何捕快不信老夫的话,大可验尸!”
何云炙不予回应的走向厅门,飘出一句,“何某奉劝李老爷一句,纸里包不住火,该扬出来的事谁也逃不了,给你三日,三日后我会在衙门等您大驾光临——”
李老爷神情呆滞的瘫软在地,微颤的眼皮渐渐合上,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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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牢房内
何云炙一走进牢房便听到奈嘉宝略带欢快的声音,且牢房内异常的安静。
“上次说到哪了?”
“说到玉皇大帝跑到人间吃糖葫芦”
奈嘉宝一击掌点头,“对,玉皇大帝是一气之下跑到人间的,他老人家跟王母娘娘吵架,被王母抓花了脸,为保颜面只得下凡,所以”
一名囚犯举手胆怯提醒,“小美女,你上次说是玉皇大帝馋糖葫芦,这咋又和王母吵架了?”
“听着啊!玉皇大帝飞入凡间,附在一个孩童身上,他为何不附在成年人身上呢?答案来了!因他想吃糖——葫——芦——”
何云炙扑哧一声笑出,这驴唇不对马嘴的故事还真有人仔细听。
奈嘉宝见又有人发出怪笑,“哪个不知好歹的还敢笑?本姑娘认真讲你倒不好好听?!”顿时虎视眈眈的转过身,刚伸出手指便看清的眼前的人,顷刻气势打散。
何云炙望向奈嘉宝的脸颊,怔了怔,莫非真给饿坏了?
奈嘉宝脸上乌青全消,一副消瘦的瓜子脸白皙水嫩,弯长的睫毛垂在大而圆的眼睛上缓慢扇动,鼻梁挺直小巧,除了嘴唇有些干涩的发白,几乎挑不出脸颊上半分瑕疵,若不是她的衣着未变,何云炙绝对不确定这女子是奈嘉宝。
他观察四周似如饥似渴的目光直勾勾的注视着奈嘉宝,顿时打开牢房门,奈嘉宝见门一开,兴奋的迈出一步,又定格在原地抬起头,“你是来放我出去的吗?还是换牢房?”
“怎么,还没待够?”
奈嘉宝立即跳出牢笼,“不不不——早就待够了——”
“小美女,你要出去啦?……”隔过三间牢房的一位年轻男子投来不舍的目光。
奈嘉宝对‘小美女’三个字很是受用,或许是这些囚犯关太久忘了女子何为美丑,但她听的很过瘾就是了。
“嗯啊,有机会再给你们讲故事听——”奈嘉宝挨着个摆手道别,这些夸她漂亮的囚犯,在她眼中是多么多么的可人疼呀,她还真有点舍不得。
何云炙见奈嘉宝依依不舍的挥手告别,不耐烦的拉起奈嘉宝走出牢房,他现在明白那些人为何傻呵呵的听奈嘉宝讲那些不伦不类的故事,原来是相貌在吸引他们的目光。
“原本关你几日是为了让你反省,可你倒把牢房当成说书堂,真有你的奈嘉宝”
“是我错,我以后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你说啥我听啥”奈嘉宝这套话在心里反复练习了不下一百次,只要远离牢房就是真爱生活!
“……”何云炙定步回身,像看怪物似的瞪着她。
奈嘉宝眨着眼睛不明所以,心里在剧烈翻腾,她演得不够逼真吗?还需要再委屈点或者声泪俱下抱大腿忏悔?
何云炙凝视她瘦小的脸庞,似乎对这副新面孔感到陌生。
“饿吗?”
奈嘉宝心中大石落地,猛点头,“嗯啊!我要吃肉,再吃两天那猪食我快变牲口了”
何云炙似笑非笑的扬起嘴角,话语颇带少去酸气,“走吧,小美女奈嘉宝”
奈嘉宝不悦的皱起眉,“你差不多得了,人你也关了,歉我也道了,你别不依不饶的成不?”她是想忍着不说,但何云炙看不出情绪的神色实在令她不爽。
“本就是你错,还不知悔改?”
“那日确实不是我……”
“还想吃饭吗?”
奈嘉宝再次没骨气的屈服在饭菜上,“罢了罢了!”
何云炙步伐缓慢的移到奈嘉宝身边,奈嘉宝预感不妙的挑起眉,“你为何总看着我?我脸上很脏吗?”
“你没看我怎知我看你?”何云炙语气平板的反问。
奈嘉宝翻个白眼再忍,她现在除了怕老鼠就是怕何云炙,不对,何云炙在老鼠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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