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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上错床

_22 小孩_你过来(当代)
奈嘉宝獐头鼠目的匍匐前行,时而用灌木遮挡,时而站起身躲在大树后,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跑回卧室窗户下,刚垫起石头要翻进,便听到大门处传来何云炙不耐烦的呼唤声,她心里惊呼一声,屁滚尿流的钻进木窗,一落地便连滚带爬的扑到门后展开房门,还未看清何云炙的脸孔,便故作刚睡醒状伸起大懒腰,边打哈欠边懒散道,“我才睡醒……”
何云炙见奈嘉宝连头带身上尽是泥土草根,挑起眉,“你睡觉时爬哪去了?”
“……”奈嘉宝哈欠停在一半,故作不懂的转过身,心虚大笑,“哪也没去啊,一直睡觉来着,嘿嘿——”随着她说话声的震动,身上“沙啦啦”的掉下土渣子……
“……”何云炙见她扯谎都不带过脑子的,本以为她会用仅存的思维稍微反省一下自身的所作所为,但显然毫无成效,他眼角一抽,冷道,“换身干净衣裳,吃饭去”
“……”奈嘉宝揉揉肚子,刚吃过包子还喝了大碗粥、小点心,此刻真吃不下了,可不去绝对不是她的正常作风,她哭丧着脸,要不饿死要不撑死,真是折腾死人不偿命哇——
奈嘉宝换了套干净的丫鬟服,按婆婆所教礼仪谨慎的走进膳厅,假惺惺的逐一欠身行礼,“爹,娘……”当转到何云炙眼前时,她撇开眼别扭道,“夫、夫君”
何松青已听说昨日儿媳受罚一事,又见嘉宝言行收敛了许多,和蔼浅笑,“快入座儿媳,一日未进食饿坏了吧?爹命厨房给你炖了锅鸡汤补气力,必须都喝了,哈哈——”
“……”奈嘉宝探头看向一大盆装入整只鸡的热汤,顿时一捂胃险些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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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得患失[VIP]
何云炙见奈嘉宝脸色欠佳,站起身走近,“哪里感觉不舒服?”
奈嘉宝不敢说自己是吃饱了撑的,默不作声连连摇头,何母看看儿媳的脸色又注视一锅油腻腻的鸡汤,眼珠一亮,急忙放下碗筷,起身走到奈嘉宝跟前,“嘉宝,你是不是看到鸡汤感觉恶心反胃?”
“说了您别生气,我、我吃不下……”奈嘉宝实事求是的垂下眼皮,若勉强吃下也不是不行,只是她不想虐待自己的胃。
何松青一听此话也放下碗筷,他不由得与老伴对望一眼,两人用眼神交流了一瞬,随即会心笑起来。
何云炙看向神色古怪的二位老人,迷茫的等待答案。
但二老谁也不理睬他,何母牵起奈嘉宝的手坐到椅中,眼神望向奈嘉宝平坦的小腹,抿唇一笑,“除了反胃,此刻还有别的不适否?大胆说,娘要听实话”
奈嘉宝扬起下巴想了想,既然婆婆要听实话,那她还是老实交代吧。
“困,我现在特想睡觉”她懒懒的扭动脖子,睡了没几个时辰便出门,此刻确实很疲惫。
何母一听这话更感惊喜,儿媳分明睡了一日还觉得疲乏,她掐指一算,自儿子、儿媳圆房那日起已过了一月,那定是有了身孕,她刻不容缓的转身催促何云炙,“你这孩子还杵在那作何?还不快抱你媳妇回房歇着——”
奈嘉宝顿时困意消除一半,她没听错吧?有手有脚的为啥叫人抱?
何云炙根本未想到这层,但既然母亲发话了,他便不多问,直接横抱起奈嘉宝向卧房走去,奈嘉宝双手搂在他肩膀一阵得意,“你娘咋突然对我这么好了?还使唤你伺候我,舒坦啊,哈哈——”
“……”何云炙目不转睛的直径行走,平板道,“我倒想问你是不是在饭菜里下了迷魂药”
奈嘉宝眼一横,“切,瞧你一脸不服的死样子,偶尔照顾我一下至于这么不乐意吗?”
“没不乐意,你是有功之人,翻窗越墙的乱跑,挺辛苦的”
“……”奈嘉宝一缩脖子,狐狸尾巴咋被他发现了?
何云炙毫不怜惜的将奈嘉宝丢到床上,奈嘉宝自知理亏,也不敢喊疼,揉揉屁股钻进被窝。她突然发现自己越来越不知跟何云炙说啥,而且自己总处于心虚的劣势中,这若跟他处久了,会不会患上啥压抑过度的疯病啊?
何云炙走回膳厅用饭,还未坐稳就被母亲一把拉住胳臂说话,何母面对儿子也不必扮庄重,眉飞色舞笑起,“行呀儿子,这么快便为何家添丁了”
何云炙呛咳两声,联想起刚才二老的诡异笑容,蹙眉质疑道,“娘,您以为奈嘉宝有身孕了?这怎么可能?连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
“十八岁已经不是孩子了,娘在她这年纪已经有了你”何母朝老伴一笑,“老头子你说是不是?”
何松青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微微点头,“是呀,云炙,娶妻生子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必大惊小怪的瞎紧张”
何云炙眉头拧得更紧,似乎无法接受这事实,奈嘉宝也会生孩子?他从未考虑过此事,为避免二老继续提及此话题,他故作心领神会的认同,“哦,明儿我请位郎中给她把脉,若真是有喜了……生下便是了”
何母自然赞同,可嘴角一扬立马收敛笑容阻止道,“不可不可!你们还未正式拜堂成亲,这传出去不好听,缓些日子再请郎中来诊”
何云炙不以为然的端起碗吃饭,“全听娘安排”
他有一搭无一搭的问起,“爹,您听过皇城内可有位惠新公主吗?”
此话一出,何松青手中的酒杯一抖,“啪嗒”一声摔在地上,何云炙见父亲脸色煞白,急忙倒杯茶送到何松青手里,边帮父亲顺胸口边焦急地问,“爹您怎了?心口疼吗?”何母见老伴双眼木讷一语不发,顿时花容失色的向门外的家丁大喊:“快请郎中进府!”何松青一手捂胸口一手扬起制止,他面色极为难看,“老毛病了,无大碍”随即支撑桌面吃力起身,“我回房休息片刻便无事了……”何母急速搀扶起老伴,向卧房走去。
何云炙眸中充满担忧与不安,他从不知父亲有心口疼的毛病,顿感自责内疚,这做儿子的,对父母的身体状况不甚了解,似乎也太不孝了。
何云炙再也无心吃喝,心情沉重的站起身走回卧房,一开门便见奈嘉宝躺在枕边对房梁眨巴眼,他无力的靠坐在椅子上。奈嘉宝正在为日后的交流伤脑筋,此刻又发现何云炙闷闷不乐的望天想事,歪头睨向他,“想啥呢?”
何云炙微微叹气,“想我这些年都做了何事……”
“娶了比鲜花还美的奈嘉宝”
“……”何云炙扬唇一笑,沉闷的情绪有所缓和的坐直身体,情不自禁地注视着眼前自称如花似玉的妻子,挑起眉讽刺道,“我真怀疑你能否做个称职的母亲”
奈嘉宝不服的双手叉腰,“你啥意思?我为啥不能做个好母亲了,我想啊……”她想入非非的咧嘴一笑,“若我生个孩子一定像我这般活泼好动,哈哈,忒可爱了——”
“……”可爱?灭顶之灾吧!
奈嘉宝收敛笑容,又忧心忡忡的嘟起嘴,“不过像你就麻烦了,若孩子随了你的性子,家里又多个小木头人”
“……”宁可孩子是块木头。
奈嘉宝没留意到何云炙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反倒是一副很向往的激动神色,“我好想生个小娃娃”
何云炙心有余悸的抬起眸,“为何?”
“若有了孩子,我便可以跟孩子玩,就不会因为跟你没话说而憋闷致死”
“……”哦,孩子是奈嘉宝解闷用的玩偶。
“你就未想过,该如何教导子女吗?”
奈嘉宝自在的咧嘴一笑,“老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没人管不也长这么大了吗?还嫁到知府家做媳妇,这都是命,教育没啥大用”
“……”何云炙无奈叹息,鸡同鸭讲各说各的。
奈嘉宝做了会儿白日梦,顿感不对,何云炙咋会想让她生孩子,据她不完全了解,孩子是夫妻间爱的产物,他俩既然无爱哪来的孩子?不由好奇问起,“你咋忽然跟我提到孩子?是不是决定爱我了?”
“……”何云炙揉揉太阳穴,默道,“无爱也能生孩子”
奈嘉宝悬起的心轻松放下,奉上一朵甜笑,“那可好,那咱们生吧”
“……”何云炙站起身走到床前,敲敲奈嘉宝脑门,“你这真是人脑?”
奈嘉宝不乐意了,一巴掌打掉他的手,显然会错意的愤怒道,“废话!我这脑瓜聪明的很,你还怕生出傻子咋的?”
何云炙一怔,似笑非笑的坐在床边,“我没说你脑子笨,只是不能理解,你为何一点夫妻间的常识都没有,你姐早已为人妻,就不曾给你讲讲?”
奈嘉宝抽抽嘴角,脖子一横,“我跟你成亲又不是二婚咋能懂那些,再说,夫妻间的事儿不是该由你告诉我吗?凭啥叫我姐说?”
“……”他也不是二婚。
何云炙不自在的抿抿唇,“那就请娘给你详细解释吧,我可没那工夫”
一语惊醒梦中人,奈嘉宝眼前一亮,摆手叫好,“对啊,我问你娘不得了,这事你娘最有经验,我得认真仔细的问清楚你是咋生出来的”
何云炙第一反应就是她嘴里没好话,不予理会的躺在床边闭目养神。
奈嘉宝也无心再搭话,她在心里琢磨得正起劲儿:主要问婆婆在生孩子时吃了啥,为避免生出块小木头,婆婆未吃的食物她都能吃。
何云炙原本想告知奈嘉宝或许已有了身孕,但看她一副神经错乱的模样又打消了念头,真难以想象在不久的将来,将会有一位小奈嘉宝诞生的可怕情形,他不由得先打了个冷颤,随即嘴角扬起一抹匪夷所思的浅笑。
一提起姐姐,奈嘉宝心情变得有些惆怅,她弯曲膝盖靠在床里边。她好想姐姐,日日夜夜都想见到姐姐,不知远在无冬村的姐姐过得好不好,没有她在身边看护着,会不会有人欺负。
何云炙无意中注意到奈嘉宝正在掉眼泪,先是一怔,随即起身,“又怎了?”
奈嘉宝并未回应,把大拇指含在牙齿间轻咬,默默的流着眼泪,何云炙安静地注视了许久,黯然一瞬,不再多问,用指腹抹去她脸颊上的斑斑泪痕,但这一举动令奈嘉宝由抽泣转为大哭,她突然搂住何云炙的脖子,委屈道,“我想姐姐,我想家——”
何云炙也料到她会说这些,似乎在这世上会令奈嘉宝揪心的,也只有姐妹之间的那份情意,但这些话对他来说又是如此刺耳,他轻拍奈嘉宝的脊背,忽然不知该如何自处。
奈嘉宝哭了很久,缓缓松开手,一双红肿的眼睛凝视在何云炙脸颊上
“何云炙”
“嗯?”
“你啥时才会爱上我?”
何云炙垂下睫毛,眸中掠过一丝沉闷,“当你察觉到的时候”
“……”奈嘉宝见何云炙一转身倒头睡觉,眨巴着一双泪眼瞎琢磨,这话究竟是啥意思,是不是永远不会喜欢上她呢?
想到他们的关系,她呼吸突然有些急促,急忙闭上双眼抓起衣领,尽量让自己顺平气息,一旦扯上爱不爱的话题,她就会变得情绪很紧张,而何云炙给出的答案总是令她失望。试问自己若没有何云炙能不能活,答案显而易见,能活,或许活得更好,心情会很舒畅,但,也不知是啥原因,她却心甘情愿留在这只闷葫芦身边,从未想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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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智斗勇[VIP]
如往常一般,奈嘉宝一睁眼便见不到何云炙的人影,她舒展懒腰抻筋松骨,懒洋洋的打开房门,隔壁院落内传来哭天抢地的嚎啕哭声,奈嘉宝一皱眉,何乾坤那小兔崽子一睁眼就不让人消停。
奈嘉宝吊儿郎当的拖沓走进后院,懒散的依靠在门边看热闹,只见何乾坤趴你地上满地打滚,丫鬟一上前想抱他起身,他便连蹬带踹的撒开了折腾。
“抽啥疯,反正衣裳滚脏了不用你洗是不?”
何乾坤顿时止住哭声,抬起小脑瓜虎视眈眈的瞪向奈嘉宝,“没你事!本少爷想如何闹就如何闹!跟你有何关系?!”
“嘿!我今日非教训你的小东西不可!”奈嘉宝一听这话,怒火‘噌’的窜上脑门,她三两步上前,揪起何乾坤后脖领子,一提……未提起来,加把力气,再提!……差点拽自己一个大跟头。
何乾坤纹丝不动的趴在地上,捶地狂笑,“笨嫂嫂,吃那么多饭也不长力气,哈哈——”
“……”奈嘉宝真想举起大扫把爆打他一顿,但这小东西毕竟是何云炙的亲弟弟,不看婆婆面也得给淫贼留面子啊。
她一抬头看见挂在树枝上的一张大画纸,指问丫鬟,“那是啥?”
丫鬟还未开口解答,何乾坤又找出损奈嘉宝的话头,“嫂嫂真是土包子,那是纸鸢!放着玩儿的玩意儿”何乾坤突然想起纸鸢还挂在树上,继续满地打滚大哭。
丫鬟越劝他反而闹的越欢,奈嘉宝心烦意乱的大吼,“别嚎了!一会儿再把狼招来——”她边说边挽起袖子,“等着,我给你取下来!”
“夫人!您千万别碰它,这是颗有灵性的老槐树,谁若冒犯了它,半夜会做噩梦的!”丫鬟急忙上前阻拦,据说此颗老槐树以生长百年,建造知府大宅时本想将老树连根拔起改成新屋,但砍伐的两名工匠,砍了整整一日也未砍断树根,还在当晚做了莫名其妙的怪梦,且说得神乎其神,大致意思是警告他们不可再碰此树,所以这间‘槐树院’便是专门为保护老槐树而特别建造的。
“啥?这树成精了?”奈嘉宝半信半疑的停下脚步,她本就是个贪生怕死的人,一听这话顿时哆嗦一下远离槐树。
“小的也是道听途说,这颗老槐颇具灵性,不用灌溉也可枝繁叶茂茁壮成长,而且从不生虫”
奈嘉宝不由仰视光滑的树干,绿油油的树叶,听丫鬟这么玄乎乎的一神化,倒觉得这颗平常无奇的老槐树多了点神秘背景。
何乾坤本以为奈嘉宝可以帮他取回纸鸢,眼巴巴的等了会儿,奈嘉宝好似不想多管闲事了,而且转身准备离开——
“嫂嫂不但笨,还胆小如鼠……”
奈嘉宝眼一横转回身,再次卷起袖口向树干走去,何乾坤咧嘴一笑等待激将法成功,但奈嘉宝走到树下双手环胸,嘿嘿一笑,“你个小滑头想利用我?还是个八、九岁的娃娃咋就坏的流油呢?我才懒得管你,你就趴地上慢慢嚎吧,等你娘你哥来了,看我不添油加醋祸害你的!到时候,两瓣屁股打成八瓣,哈,哈,哈。”
“……”何乾坤惊见‘高人’出现,紧张的将两只小胖拳头攥成小肉团,“你当嫂嫂的不可欺负小孩,本少爷真未见过你这种蛮不讲理的,坏,嫂,嫂!我也要到爹娘那告你以大欺小!”
奈嘉宝动作夸张的展开手臂向后仰起,呈现一副小无赖嘴脸,“哇呀呀,我好怕哦,不过你别说,我从来都是欺负比自己个小的,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懂不?吼,吼——”
“……”丫鬟险些脚跟一软摔倒在地,这给小孩子灌输的何理论啊?
何乾坤见奈嘉宝根本混不讲理,眼珠一转爬起身,“要不这样,咱们一起摸这颗大树,看谁是胆——小——鬼——!”
奈嘉宝挑起眉,张牙舞爪吓唬道,“行呀,小心晚上做噩梦吓得尿裤子哟,老树精一般最爱吃你这种白白嫩嫩的小胖孩儿——”
何乾坤小脸带出一阵慌张,但又不想输给奈嘉宝,壮壮胆子,一咬牙一跺脚走上前,“来吧,我喊一二三同时摸!”
丫鬟刚要上前阻止他俩的继续胡闹行为,奈嘉宝使个眼神让她先别管,丫鬟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心想:或许夫人要已某种高明的方式教育小少爷。
何乾坤搓搓手心冒出的小汗珠,奈嘉宝一副悠哉,颠起脚,“好了没,不敢来别勉强”
何乾坤自认是个小男子汗,他才不要被奈嘉宝打败,打起精神一吼,“一……二……”
“三!”他狠下心,一闭眼将手心贴在大树上,当他缓缓睁开眼时,奈嘉宝依旧双手环胸根本没动地,奈嘉宝见耍人奸计得逞,捂起肚子大笑,“哈哈哈——小笨蛋,我才不摸呢,哈哈哈——”
何乾坤张目结舌的傻了眼,看看自己放在树干上的小手,又看看戏耍自己的奈嘉宝,顿时裂开嘴仰天长哭,“你个赖皮鬼——哇呜呜——坏蛋嫂嫂——”
丫鬟早已成惊呆状,顿时如化石般痴傻不动。
奈嘉宝欺负小孩得逞,心里极度爽快,欢蹦乱跳的走出院子,她安慰自己,这也不能怪她心狠手辣,谁叫那小东西开口闭口总损她,小惩罚,哦呵呵——
她跑出几步收敛嘴角,又觉得有些不妥,万一婆婆怪罪下来她也不好交代,于是又原路返回槐树院,见何乾坤还再哭鼻子抹眼泪,不情愿的走上前,“别哭了,我给你做个新鲜玩意儿”
何乾坤小脑瓜一梗,“别来哄骗我!你是我见过最奸诈狡猾的女人”
“……”奈嘉宝蹲下身想澄清一下自己的罪行,可何乾坤抓住时机推了她一把,奈嘉宝防御不及,后背直挺挺的靠在树干上——
“哈哈哈,公平了公平了,晚上咱两一块做噩梦去,你也挺白挺嫩的,或许更合老树精胃口吼吼——”何乾坤破涕大笑,学着奈嘉宝的说话方式,边蹦高边鼓掌欢呼。
“……”奈嘉宝嘴角一抽,猛然躲开树干,早知这小子还再算计她,真不该回来自投罗网,唉,心太善是罪过啊——
何乾坤岁数小,见奈嘉宝也吃了亏,他转眼便忘了方才还与奈嘉宝势如水火的争吵,好奇的眨眨大眼睛,“嫂嫂,你要给我做何好玩意儿?”
“不做了不做了!没心情!”奈嘉宝气急败坏的站起身,拔腿要走,何乾坤立刻抓住她衣角嘟嘴撒娇,“嫂嫂,你给乾坤看看呗,还是嫂嫂根本未有好玩意儿,又是在戏耍乾坤呢?”
奈嘉宝其实也想玩,既然如此,她得意的扬起下巴,“你踢过毽子没?”
何乾坤摇摇头,“毽子是何玩意儿?”
奈嘉宝不屑一哼,“还以为你们大宅大户的小孩能玩出啥花样呢!”她一瞥眼看向悬枝挂起的纸鸢,吊胃口道,“比那大画纸好玩多了,而且技巧含量好不小哦-”
何乾坤顿时来了精神,目光炯炯的不停眨巴,“乾坤愿挑战毽子!”
奈嘉宝此刻早已玩心大起,拉住何乾坤的小胖手便向院外跑去,丫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劲儿,但俩人早已跑的无了踪影。
“对了,你身上有铜钱没?”奈嘉宝一跑一跳的走,何乾坤也跟着欢快跑跳,脸蛋上的小胖肉儿一颤一颤的颠荡着,他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奈嘉宝,“这个行吗?”
奈嘉宝直勾勾的盯住银子,倒抽一口凉气,小孩子比她有钱!
她急忙接过银子踹进怀里,“这个不行,要铜钱”
何乾坤看向空空的小手,“那你还拿走银子做何?”
奈嘉宝脸一板,严肃道,“这是劳务费,我这么忙陪你玩儿,容易吗我?”
何乾坤一想也是,认同的点点头,“没铜钱该如何是好?”
奈嘉宝见一家丁正巧走过,上前拦截,家丁鞠躬行礼,她干咳一声,明抢道,“身上可有铜钱?”家丁不明所以,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钱捏在手里,奈嘉宝抢了几下硬生生的拽过铜钱,假装很不屑道,“等少爷回来让他还你十个,你就跟他说是我借的”家丁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有了铜钱就差鸡毛了,奈嘉宝问向何乾坤,“厨房在哪?”
何乾坤扬起小胖下巴,“我带你去”他虽不知奈嘉宝要弄何玩意儿,但感觉上一定稀奇古怪的很有趣,小孩好奇心本就重,此刻更是望眼欲穿了,而且自他一出生便在下人们的照顾宠爱中渐渐成长,从未有过真正玩到一起的朋友,这会儿遇到捣蛋鬼奈嘉宝,其实蛮开心的。
奈嘉宝在何乾坤的指引下,鬼鬼祟祟的走到厨房墙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何乾坤便老老实实的闭紧嘴巴,奈嘉宝探出半个脑瓜,顺窗户外向厨房内偷窥,厨房内正有三个厨子在忙碌做饭,她扫视了片刻后,便发现墙角的鸡笼子,她攀附在何乾坤耳边窃窃私语几句,一推何乾坤后背哄他去厨房正门。
何乾坤自信满满的接受任务,别的他不行,这哭可是内行,他活动活动腮帮,对着厨房门裂大嘴惊天大哭,厨子听到小少爷的哭声,擦擦手纷纷跑出屋内,有哄的有给塞糖的,他边揉眼睛边发出一声拐大弯的哭声。
奈嘉宝听到暗号发出,一溜烟钻进厨房,对准其中一只大白公鸡的尾巴猛力一拽,‘咯咯咯咯’!公鸡一扭动鸡脖似乎注意到自己的秃屁股,愤怒的朝奈嘉宝咯咯!
“嘿嘿,天儿怪热的,凉快吧?谢啦公鸡老兄——”奈嘉宝见鸡毛到手,跐溜一下又钻出厨房,在墙根后发出一声小狗的‘汪汪’声。
何乾坤顿时停止哭声,故作一脸费解的望向眼前的三个厨子,挑起眉,“你们都围着本少爷作何?快去做菜吧。”语毕,他如小大人般双手背后,大跨步离开,留下厨子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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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福星[VIP]
奈嘉宝领着何乾坤到处乱钻,跑回卧房取出针线包和几块碎布头,用铜钱做底托,插上三根鸡毛,用碎布包好牢固的缝合到一起,何乾坤翘首以盼的在一旁不停催促,“快呀嫂嫂,何时才能做好毽子?”
“急啥,慢工出细活,缝不牢一踢该散架了”奈嘉宝对玩的东西总是很有耐心,她认真的绑好绳子缝紧缝密,又过了一会终于大功告成,她抛起毽子侧脚试踢,毽子有劲儿的弹向半空,待快落地面时她又是一踢,何乾坤随着毽子忽高忽低的起伏,上下滚动眼珠子认真看,他迫不及待的跑上前,眼馋的焦急道,“嫂嫂嫂嫂,给乾坤试试”
“等着,坏了才换你踢,这游戏就是看谁踢的多”奈嘉宝玩得正高兴,目不转睛的踢着毽子,何乾坤不高兴的嘟起嘴,突然大声呐喊,“我哥回来了!——”奈嘉宝吓了一跳,不由得看向门口,毽子此刻直直落地,何乾坤吐吐舌头捡起毽子,“嘿嘿,你上当啦,这次该轮到我喽——”
“……”奈嘉宝眼角一抽,这小子岁数不大就机灵得要命,长大了还得了?
他们走进院中,选了块宽敞的空场踢毽子,奈嘉宝不情愿的传授要领,何乾坤认真听完消化了片刻,便给自己打打气抛起毽子,可还未抬脚,毽子已经快速落地。他愁眉苦脸的捡起毽子,又试踢一次,依旧失败,反复十来次仍是失败,本以为很简单的动作却不如想象中简单,他自言自语不满道,“为何像嫂嫂那般笨的人都能踢得好,乾坤却不行”
“谁笨了谁笨了?叫你看看啥叫本事——”奈嘉宝眼一横捡起地上的毽子,轻快的十起十落,转身反踢,单脚跳踢,左右脚连环踢,何乾坤张目结舌的看傻了眼,眼中油升崇拜之意,情不自禁地鼓掌叫好,“嫂嫂你好厉害啊,求你教教乾坤吧”
奈嘉宝得意的扬起下巴,一丝汗珠渗出额头,“这等高难技巧三两天可学不来”语毕,将毽子扔给何乾坤,“自己琢磨去吧,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何乾坤小眉头拧成一团,他好希望自己踢得如奈嘉宝那般出神入化,好在爹娘兄长面前露一手,可一再向她哀求又显得很没出息,他眼珠一转,想到奈嘉宝贪财的模样,立马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展开小胖手引诱道,“我付学费,嫂嫂可接受?”
奈嘉宝眼睛一亮,动心不已的刚要上手接,但一想到自己嫂嫂的身份有点别扭,她故作钱财才如粪土的死样子,不屑摆手,“你把嫂嫂看成啥人了?我咋能要小孩的钱,何况,你看嫂嫂像缺银子用的人吗?”
何乾坤诚恳的猛点头,“嫂嫂看起来很穷”
“……”被看穿了。
何乾坤将银子塞进奈嘉宝手里,他怀揣有钱能使嫂嫂推磨的心里继续诱惑,神秘兮兮的小声道,“请嫂嫂放心,乾坤绝对不会把咱们的勾当告诉旁人!”
“……”勾当?!唉,奈嘉宝没骨气的揣起银子,只怪她是穷光蛋。
既然收了红包就得当好导师,奈嘉宝手举一只茶壶,跨坐在凉亭的横椅上开始严厉鞭策,“脚抬高点!手手手!协调啊,你究竟有没有平衡感?!”
何乾坤本来就胖,这低头哈腰的捡毽子已累到呼哧带喘,但小孩爱较劲,尤其碰到新鲜玩意更起劲儿,他第一次虚心接受批评教育,一转眼,真把奈嘉宝当世外高人看待了。
奈嘉宝美滋滋的顺口茶下肚,哎呀,怪不得谁都想到师傅,这师傅可真是个美差,又收钱又骂人,徒弟还得乖乖听话,舒坦,真是舒坦——
她开始琢磨等小孩踢毽子踢腻了,再靠啥破烂游戏赚银子。
“嫂嫂,帮乾坤示范下那翻踢的花式吧”小孩学东西快,不大会儿功夫已经掌握了正踢的要领,奈嘉宝挑起眉不爽,她学了三天才学会正踢,这小子厉害呀。
她趾高气昂的走到院中心,刚抛起毽子踢了一脚,只听婆婆一声凄厉的惨叫穿耳灌入,奈嘉宝一哆嗦站在原地,心想大事不好,婆婆定是来教训她,带这公子哥玩民间游戏有失身份啥的,她一低头杵在原地不敢动。
何母面色焦急的跑上前,上下打量奈嘉宝一遍,目光关切道,“嘉宝你也太不小心了!”
“娘,娘,我知错了,我不该带弟……”
“来人呀,送夫人回房!”她急切发出命令,又心平气和转向儿媳,“你可知怀孕之人不可再做剧烈运动,会出大事儿的!”
奈嘉宝瞪大眼一愣,“娘?你说啥?”
“怎么?云炙未跟你说起吗?”何母惊讶的捂住嘴,“你昨日犯恶心又嗜睡,娘是过来人有经验,这些可全是有喜的征兆,你这孩子也太迟钝了”
奈嘉宝心慌意乱的捂住肚子,复杂的情绪乱如麻的在脑中盘旋,她怀孕了?不对不对,昨日是因吃多了才胃堵,婆婆根本不了解真实情况。
“嫂嫂,你要生小宝宝了吗?”何乾坤圆圆的眼珠一亮,欢天喜地的笑起,“我要做叔父喽,太好啦,哈哈——”
何母沉浸在孩子即将出生的喜悦中,“乾坤日后便是大人了,要学会照顾小侄儿,要听嫂嫂的话,呵呵”
何乾坤重重点头,他终于不是家里最小的了,平时天天被丫鬟死盯,现在不开心才怪,“嗯,请娘放心,乾坤现在可崇拜嫂嫂了,嫂嫂不但会踢毽子还给乾坤带来个小侄子,乾坤好开心呐——”
奈嘉宝见这对母子一唱一和聊得开心火热,想插句嘴都没地儿,她突然狠不下心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幻觉。
“算了,还是为娘的亲自搀扶你回房吧”何母一百个不放心,虽只有几步之遥却仍要搀扶奈嘉宝,奈嘉宝心虚的默默前行,何母拉起她的手坐在床边,神色和蔼的叮嘱道,“在现在必须多休息,安胎气甚是要紧,日后要吃何食物命下人帮你做便是了,娘会派两个丫鬟专门服侍你,若在屋里待得闷了就命丫鬟扶你在院里散散步,我会嘱咐云炙不可再惹你生气,一切都依你的喜好为准”
“……”奈嘉宝听得直流口水,婆婆也和气了,何云炙也不敢对自己大呼小喝了,何家上下开始围着她团团转了,这这这不就是她一直想要的滋润生活吗?
“那我还用学礼仪吗?”
何母一怔,摆动手帕嫣然一笑,“先不必学了,十月怀胎,等孩子出生后再议吧,那些都不打紧了,孕妇脾气不稳定易急躁,此刻最重要的是,要保持良好的心情”
奈嘉宝简直乐得快上天了,她想入非非的半张开嘴,孩子啊孩子!你是奈嘉宝的大福根!
“好了,你歇着吧,娘命厨房给你做些清谈的食物”何母笑盈盈的起身,这会看奈嘉宝也越来越顺眼了,看这一双大眼睛,生出的孩子一准漂亮!
奈嘉宝从来未发现生孩子会有这么多优势,她此刻很期待自己是真有了孩子,但事实是残酷的,昨日只是误会一场。
她欲哭无泪的趴在床上,呜呜!咋办?没有怀孕就没有美妙生活,孩子孩子快来吧!
奈嘉宝躺在床上反复挣扎,撩开衣服注视自己扁平的肚皮,深吸口气鼓起一轮小包自娱自乐,若现在说出实情,婆婆必定因失望过度变本加厉的折磨她,丫鬟啥的就更别想了,可不说出真相,她这肚子也瞒不过几个月啊!到时候到哪偷孩子去哇。
她四仰八叉的一动不动,眼角留下两行“心酸”的泪水,眼看形势一片大好,她却抓不住幸福的小尾巴,不由得懊恼的捶捶肚皮,这不争气的肚子,咋就没真怀不上个孩子呢?
奈嘉宝猛然坐起身,不行!她必须想办法整个孩子出来,何云炙不是说无爱也可以有孩子吗?若她现在赶紧造小人儿应该为时不晚吧?奈嘉宝挑起眉贼贼一笑,即便推迟一两个月怀上也不打紧,只要能怀上不就万事大吉了?
事不宜迟,她急忙跳下床,一打开屋门,便看到两名丫鬟站在门外听候指令,奈嘉宝大摇大摆的跨出屋门,丫鬟眼疾手快的一左一右搀扶,毕恭毕敬道,“夫人,小心路滑,请您一定要谨慎行走”
奈嘉宝左右一看,两名丫鬟言听计从的屈身侍候,此刻她小人得志的嘴脸暴露无遗,这这这,怪不好意思的,被人伺候的感觉还真不赖,哇哈哈,太爽了!
“我,咳,本夫人要洗澡”
“是,请夫人在屋中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烧洗澡水,您是要做花瓣浴,还是牛奶浴?”
奈嘉宝嘴角一歪,“两样一起上!”
待丫鬟们去准备,她仰天长笑,今日就来个鲜花牛奶大杂烩,又香又滑的把何云炙骗上床!
奈嘉宝舒舒服服的泡在浴池中,虽对男女行房一事心生惧怕,但奈嘉宝决定豁出去了,壮士断腕迟疑不得,为了那光明的大好的前景也该小有牺牲才是。
何云炙啊何云炙!今晚别想逃出她奈嘉宝的“降何十八掌”,哇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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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戏水[VIP]
何云炙收到一张莫名其妙的邀请帖,帖上点名道姓的要他明日午时在“清雅茶楼”一见,落款却并未注明是何人相邀,他心不在焉的将帖子揣进怀里,边松动筋骨边向自家大院走去。说来不巧,今日京城内一小波反贼党羽四处流窜闹事,边闪避官兵追捕边张贴反动大字报,搞得城中乌烟瘴气人心惶惶。知府内所有侍卫、衙役、配合守城官兵一同抓捕乱党,何云炙身手敏捷,本职又是捕快,这次的任务自然首当其冲打前阵、奋勇直上,他自晌午至傍晚马不停蹄的抓了一个又一个,此刻知府大牢里已塞满了早前蠢蠢欲动的反动乱党。
他顺手一拨额头的发丝,不由得微微蹙眉,经这么一碰触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额头处早已浮肿一片,连扯开的嘴角也传来少许刺痛,他想:或许是方才在抓捕乱党的混乱途中不小心弄伤了自己。
虽然很饿,但他此刻只想睡觉。何云炙用指骨轻揉着嘴角,疲惫的推开卧室门,只见眼前漆黑一片,屋内传来均匀的喘息声,他不由得纳闷,奈嘉宝似乎真的越来越嗜睡,月亮才刚升起,她便熟睡如泥了。
何云炙为避免吵醒她,蹑手蹑脚的摸索到床边坐下。其实,无论床榻是大或是小,奈嘉宝总会给他留出一块睡觉的地方,他扬唇浅笑,却扯得嘴角一阵酸疼,急忙收敛笑容,不再胡思乱想,宽衣解带后脱靴上床。
他刚躺下身,还未等合眼便发现一抹黑影猛然靠近自己,他下意识的抬手一挡,手心抵住黑影的整张脸,随即一缕散发着花香的发丝垂到他脸颊上,他一怔,“奈嘉宝,你又要做何?”
“唔唔唔——”奈嘉宝的脸蛋被他牢牢的扣在手掌内,因说不出话,只得张牙舞爪的乱晃。
何云炙松开手,未等开口,奈嘉宝雨点般的拳头便捶在他前胸上,边打边大骂,“你这人咋那么没情调呢?我这完美的计划全被你一手糟蹋了!”
何云炙胸口本就有伤,被她一打顿时痛得忍不住呛咳了两声,他准确无误的抓住她的手腕,不耐烦地命令道,“别闹了,有何事明日再说”语毕,他扬手一甩,背冲她侧身而卧。
“……”奈嘉宝傻乎乎的坐在黑暗的床榻内侧,对着空气挥拳发泄,她在床上躺了几个时辰,就等何云炙一进门强行扑倒,趁着月黑风高好施行造小人儿计划,咋想到这家伙一进门就想睡觉,对她更是懒得搭理,咋咋咋计划与现实相差这么大呢?呜呜——
奈嘉宝还在发愁,便已听见何云炙均匀的呼吸声发出,他显然已进入睡眠状态。她贼心不死的俯下身,耸耸鼻尖闻他是否喝了酒,可除了那股熟悉的薄荷凉气外并无醉酒迹象。
何云炙睡觉时习惯性平躺,所以这会儿,不自觉的翻过身来,奈嘉宝见有机可乘,不禁偷偷一笑,刚要对毫无反抗能力的何云炙下手,却突然紧张的吞吞口水,停下了所有动作。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此刻心跳异常剧烈,在黑暗中挣扎了许久才下定决心痛下黑手一举拿下何云炙。可正要下手,她又再愁眉苦脸的犯愁开来——究竟如何做才能让何云炙配合她呢?她努力回忆初次与何云炙身体接触的情形,好像是何云炙先亲了她之后,才……要不,先亲亲嘴?
奈嘉宝谨慎的挪动身体,跪在枕边,她认为亲嘴是件阻挡呼吸顺畅的憋气活,故而将披肩长发捋到耳后,双手攥拳,紧张的深深吸口气,嘟起嘴,慢慢伏下身贴在何云炙嘴边。何云炙突感嘴角上的瘀伤被压迫得有些疼,迷朦的半睁开眼,吃痛的蹙起眉,他本想开口质问奈嘉宝又在动什么歪脑筋,可一抹柔软且温暖的唇瓣已寻到他双唇上轻轻盖住,他几分清醒几分糊涂的怔了怔,不动声色的任由她亲吻。
奈嘉宝发现何云炙并无反抗,以为离大功告成已不远,咧嘴贼贼笑起:何云炙别想跑,奈嘉宝今日也堂堂正正的做回淫贼,哈哈——
想到这,她更为大胆的将唇瓣紧贴在他的唇上,天助她也,何云炙的牙齿并未咬合,她的舌尖顺利入侵“敌方”领地,她边回忆曾经的片断,边尝试在他舌尖上轻舔……
何云炙愣了许久,渐渐不自觉的挑起舌尖与她的小舌纠缠起来,但随之又扯动嘴角未愈的伤口,他闷哼一声推开奈嘉宝。他大概察觉了奈嘉宝的意图,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如果在这种情形下都没有一点知觉和念想是不可能的,但这突如其来的暧昧动作令他有些不适应,或许是因为他们从未在正常情况下发生过这种事吧……他气息不稳,声线略带沙哑的推开她,“今日不行,身上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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