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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痒痒痒!》(又名:《不小心,搞大了!

_8 随宇而安(当代)
  老妈大手一挥:“哪对夫妻不闹个几回。别扯开话题,说你和小秦。”
  “原来是有点问题,现在不是解决了嘛。”
  老妈点点头,“我是看出来了,这回回来你们俩感觉就不像上次那么僵硬了。”
  “僵硬?”我愣了一下,“很明显吗?”
  “你一副委委屈屈、敢怒不敢言样子,我养你二十几年没见过几次,肯定是出问题了。其实小秦那孩子话虽然不多,心眼挺实,人是没得挑剔好,有问题肯定不能只是他一个人问题,我偏帮你吧,都还心疼小秦。你这孩子虽然平时傻乎乎,却跟你爸像,都是吃小亏占大便宜,你们两个事,我也不是太担心,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我估计最后让步还得是他。”
  “妈,你这法眼一开,火眼金睛一照,妖怪无处遁形啊!”我惊叹不已,觉得自己过去那么鄙视老妈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但是她这话里明着听好像夸了我几句,怎么心疼还是秦征那个未过门半子?
  老妈得瑟地哼了一声,“那还用说!你们这些孩子太年轻,没个城府,心事都写脸上了,还以为自己装得好!那天我们去拍照那家影楼,叫白薇那个女人是不是跟你不对盘?”
  “你怎么知道!”我震惊了。
  “一眼就看出来了!而且你弟弟都跟我交代了……”
  “什么!”我跳了起来,咬牙切齿,“该死周惟瑾!”
  “别怪你弟弟,其实他也没说什么,就晚上吃饭时候我说‘你姐夫外遇了’,他说‘你也知道了’……”
  我:“……”
  周惟瑾如果是猴儿精,那都是毛还没褪干净,我果然高估他智商了,可喜可贺,他还很有进步空间。
  于是周惟瑾就轻易地把他知道一切泄露给我妈了,我妈再用她融会贯通了几百部狗血港剧台剧韩剧日剧大脑那么一整合,整个事情经过就出来了。
  我沉默了片刻,问:“妈,你觉得我跟白薇像吗?”
  我妈愣了一下:“啥?我不记得她长啥样了。”
  我轻轻吐了一口血。“那你第一眼看到她,没有觉得很眼熟吗?”
  “眼熟什么?”老妈狐疑地上下打量我,“是不是谁跟你说她跟你像了?简直胡说八道,我养你二十几年,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你跟你妈我年轻时候长得一个模子印出来似,那白薇能有你一丁半点漂亮?”
  她这话就是变相夸自己,顺便打击我,秦征要听了这话,想到我二十年后会变得跟我妈现在一样,还不趁早休了我……
  不过……果然看久了,上心了,那个人就会变得独一无二吗?
  领导谈话之后,第二天一早秦征就又上门了,表示要把我领走。我爸妈热情招待了他,虽然表示挽留,但同时表示要是敢走就放核武器。秦征只好留下来,陪我吃孕妇套餐。
  午饭后,我爸摆出象棋,说:“小秦,来杀一盘。”
  我说:“爸,你干嘛不找你老棋友下。”
  我爸说:“你喜欢跟老悔棋人下吗?”
  我摇头说:“不喜欢。”
  我爸说:“他们也不喜欢。”
  秦征默默坐下,陪他悔了一个下午棋。
  我陪老妈做饭看电视,不断听到以下对话,
  秦征淡淡道:“将军。”
  老爸抓狂道:“刚刚那步不算!不算!”
  秦征继续说:“将军。”
  老爸继续抓狂:“不算不算,刚刚那步我走错了!”
  我妈看台剧,泪流满面地抽纸巾,“噢噢噢噢……好惨哦……啊纳诶按捏……”然后大声地擤鼻涕……
  我回头看秦征,正好他也百无聊赖地抬起头来看我,四目相对那一刻,我突然心生感慨……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爱何必曾相识。
  吃完晚饭,我妈又说:“小秦啊,干脆晚上就在这里住一晚吧,小琪还有一盅鸡汤没喝完。”
  所以晚上我在房里一边啃鸡腿,一边装无辜。秦征无奈地在一边生闷气。
  “喂……”我擦了擦油腻腻爪子,摸到他身边,“你到底想带我去哪里啊?”
  他摘下眼镜,把杂志放到一边,转头看我。
  “没有其他人地方。”
  这话听上去好邪恶。
  “那今天晚上在书房,你跟我爸说了什么?”
  秦征越来越像我家人了,他说:“男人事,女人少过问。”
  我眯了眯眼睛,在他耳边吹气:“想不想亲我……”
  他眼神蓦地变得深邃,沉沉望着我,薄唇微抿。
  我舌尖扫过他耳垂,轻声说:“说嘛说嘛,你到底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不说就不让你亲……”
  他轻笑一声,忽地身子一转,双手撑在我两侧,将我固定在他双臂之间,脸靠得很近,鼻尖相触,气息相换,他漆黑双眸中情、欲翻涌,哑声说:“我想亲你,你逃得了吗?”
  我眨了眨眼,险些变斗鸡眼了。“你要干什么?”
  他头微微一偏,“你说呢?”
  我说不出来,因为他堵住了我嘴。我一点都没有渣滓洞里先烈们宁死不屈气节,他一用美男计,我就变汉奸了。
  原来我也认识他那么多年啊,这些年里,哈利波特都长残了,他却越来越有魅力,让我那个澎湃啊……
  “嗯……”我难耐地哼哼两声,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变成跨坐在他身上,小小秦正抵在小小小秦出口,我穿着睡裙被他推高到腰间,他手指在我背上一拨,因为怀孕而涨了一个罩杯胸部登时解放得很愉快,他咬着我前襟往下拉,湿热气息刺激着我胸口敏感,他低头含住,轻咬,我闷哼一声,无力地侧头靠在他左肩,迷迷糊糊地说:“其实我好像不怎么想做样子……”
  因为跨坐,他没有脱下我内裤,只是用右手拨开了底部,一轻一重地揉着早已湿润地方,哑声轻笑:“真吗?”
  我扭着腰哼哼唧唧:“可是为什么要用这种奇怪姿势?”
  “书上说这种姿势不会压到你,而且会更舒服。”说话间,小小秦激动地弹了弹。
  我叹气:“秦征,你变了。”
  不久之前他送给我话,我换个名字还给他。
  他扯了扯自己衬衫领口,露出性感锁骨,眼角潮红,薄唇轻挑,嗯哼一声问:“变怎么样了?”
  我咽了咽口水:“变得更帅了……”然后主动帮他解衣扣。
  他喘息着吻我,眼睑,双唇,胸部,小腹……双手急切地在我身上摸索,我能感觉到他需要我,想要我,渴望我,那种感觉让我心填得满满,仿佛快要溢出来。
  “真可以做吗?”意乱情迷之中,我仍然有些犹豫。
  “可以。”他已经蓄势待发,“书上说,怀孕中期多行房有利于生产。”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他比我更像孕妇。
  “略懂而已。”他抵着我,灼热而坚硬。“你什么都不懂,所以我至少要什么都略懂……”
  许久不曾欢爱,过分紧致让彼此都闷哼了一声,我紧紧抱着他,微微颤抖:“书上说会不会是错?我好怕戳到儿子……”
  秦征僵了一下,随即一咬牙,一挺身,我惊叫一声,双膝一软,登时没根而入。
  他说:“实验是检验真理唯一标准。”
  我说:“好深……”
  关键时候,我掉链子了,觉悟没他高。
  嘤嘤嘤嘤……
  我卖身,你养我
  事实证明,男人都是需要调、教,闷骚不要紧,关键是对别人闷,对内人骚。**说得好,谁是我们内人,谁是我们敌人,这是革命首要问题。
  事实又证明,秦征这党员没白当。吃水不忘打井人,时刻想念**语录。
  一夜操劳,我做了个关于盖世英雄梦。我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我身穿铠甲,脚踏七色祥云去娶他……
  睁开眼睛醒来,秦征已经衣冠楚楚地站在床头,手一挥,窗帘就这么拉开了,阳光斜照进来,我半睁着眼睛看去,感觉金光闪闪他好像快立地成佛了……
  他俯下身在我额上亲了一下,又揉了揉我脑袋,说:“醒了就起来,今天我们还有事要办。”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了!
  但是我还得矜持地装一下神马都不知道,娇弱无力地让他扶我起来,他嗤笑一声,在我脸上掐了一把,然后伸手拉我。“眼睛贼亮,还装没睡醒。”
  我看了下时钟,然后进浴室刷牙洗脸,拉开窗户,隐约听到老妈在厨房引吭高歌,唱着《童年》……
  其实《更年》比较适合她。
  刚洗完脸,一抬头就看到镜子里秦征半倚在门框边上含笑看我。我登时警觉起来,挑了下眉,笑眯眯地问:“今天还有什么事要办啊?”
  我心里只有两个字:求婚!求婚!求婚!
  好事多磨啊,熟饭都快凉了,什么时候才能正式上桌啊。
  秦征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他不是卫翼,所以我不会说“反问你妹啊”,只会说:“反问你大爷啊!明知道我傻猜不出来,你回答一下是会怀孕吗!”
  他上前两步,从背后环抱住我,低头亲了亲我脸颊,笑着说:“你哪里傻了,以为你傻人才是真傻。”
  他这么抬举我我真是不接受都不好意思。看他这副骚包样,一定是求婚差不离了,还有他之前说惊喜究竟是什么,圣诞礼物提前到来吗?
  这个骚葫芦真是费煞我为数不多脑细胞啊!
  吃完早饭,秦征左手拎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帮我打包好行李,右手握紧我手,果断逃离我家。
  我说:“怎么出个门弄得跟私奔似。”
  秦征开动汽车,眼神一动,忽地转头看了我半晌,勾勾唇角,笑得意味深长:“确实,像一出《西厢记》。”
  《西厢记》讲是无产阶级革命家张生欲挖封建主义墙角,最后和相千金崔莺莺双双迈入爱情坟墓革命故事。可惜故事里张生最后失败了,他背叛了自己阶级,投入了封建地主阶级怀抱,成为广大贪腐机构一份子,锲而不舍地封建主义添砖加瓦,还生了一堆小地主,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我突然觉得很是悲伤,我说:“那你就是那倾倾城貌崔莺莺,我就是那多愁多病身张生。”我表示自己成分清白,贫下中农绝对不假。
  秦征忍俊不禁,汽车缓缓滑出车库,鉴定了俩字:“耍宝。”
  虽然秦征一言带过,但以我敏锐直觉,我觉得这件事应该没那么简单。那个崔莺莺父亲大人好像是要张生考取功名才能娶他女儿?我爸应该没那么狗血吧……
  我扯了扯秦征袖子,“喂,我爸没为难你什么吧?”
  秦征用余光看我,“你指什么?”
  我委婉地说:“比如说要多少聘礼。”
  秦征眼含笑意:“你还不了解你爸爸吗?”
  “嗯……他这个人,不差钱,要面子,所以难说。如果他要你一大笔聘礼……”我咬咬牙说,“我就要一大笔嫁妆!咱们不能吃亏,你说是不是。”
  秦征笑意更深,“还是生儿子好,女儿大了,胳膊肘往外拐。”我刚要翻脸,他又说,“‘咱们’两个字说得好,不能吃亏。”
  我心头微微地甜,对手指问:“那他到底要了多少聘礼?”
  秦征说:“没要聘礼。”
  我愣了一下:“啊?不可能吧。”
  “没有骗你。”秦征说,“你不用烦恼那些,安心养胎就好。”
  “哦……”我闷闷应了一声,用眼角瞟他,“那咱们这是往市内方向呢?”
  “是啊。”秦征目不斜视看着前方。
  “到底去哪里呢?”
  “到了你就知道了。”
  昨天到今天,我一直找不到机会搜秦征身,也不知道他准备了戒指没有,其实这种时候了,他就算用狗尾巴草求婚我也都应了,但是沈枫一直说要浪漫……
  曾有人这样给我解释浪漫:就是坐飞机去香港迪斯尼买一支冰激凌然后赶在冰激凌融化之前送到你手中。
  这么烧钱浪漫,实在不符合可持续发展,不利于建设节约型社会。再甜冰激凌都比不上他说两句情话。
  在这种心跳加速,肾上腺素激增时候,被堵车长龙卡在市中心实在是一种煎熬。
  上班高峰期,没办法啊……
  我右手撑着下巴,五指轻弹自己脸颊,看这方向,好像是去民政局。“对了,我们假结婚证我怎么找不到了?”
  秦征说:“昨天妈拿给我了。”
  我猛地转头看他:“你怎么没跟我说!”
  难怪老妈昨天没有催秦征和我去领证,她估计是被那假忽悠了吧!
  “没什么必要吧。”秦征皱了下眉,转头看我,“有必要吗?”
  我呆呆看着他,伸出手去:“还我。”十块钱呢!
  秦征微微一笑:“我销毁了。”
  “为什么!”顾绍十块钱啊!
  秦征说:“我担心别人以为我犯重婚罪。”
  我脸上一热,缩回手,忸怩地说:“其实你可以说得直接一点。”我说也很直接了吧……
  我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啊,他再不来娶我,我就要去娶他了!
  长龙缓缓移动,终于堵着车流在交警指挥下疏散了。我摇头叹气,这个城市,每天都有那么多车祸。
  秦征开着车,穿过了市中心,眼看着靠近民政局了,我心跳直奔他车速,而他车速不曾减慢,就这么从民政局前刺溜一声过去了。
  当时我就呆住了……
  我转头看他,看到他唇畔噙着一丝笑意,细长眉眼写满了狡黠,我咬着下唇瞪他,他看着前方,头也不转地说:“再瞪,我就吻你。”
  我不屑地说:“老夫老妻了谁怕你吻啊,也就车震没玩过了!”
  秦征笑容出现了些微裂痕,不过钻石再怎么裂都不影响其璀璨,完美分割更增添其光彩,像这种美好事物如果属于你就更美好了。我转头看向窗外,轻轻叹了口气。
  路漫漫其修远兮,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早知道就不矫情了,他第一次找我领证我就不该跑,他在医院跟我求婚我就不该拒绝——都是顾绍害!
  终于,车有了减速痕迹,我朝外张望了一下,只看到一栋很威武写字楼。秦征把车开进地下车库,开了门让我出去。
  我狐疑地看着他。
  “你到底玩什么花样?”我把手伸开他,他握住了,领着我上楼,却没有回答。
  电梯按倒20楼。
  这栋楼不错,算是少有没有被我爸冠名地标性大楼之一。楼下是高级商场,往上是办公楼,各机构大小公司办事处,临江独立,很是风骚,尤其是房价和租金,就像最风骚花魁姑娘,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她能让你深深体会到什么叫做屁民。我路过几次,从没有进来过。
  我看着电梯一层层往上,人进人出,形形□职业男女之中,我一个大肚婆显得格格不入。
  我脑细胞几乎都快死光了,完完全全想不出来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是拉我到顶楼求婚?我不答应他就跳楼?
  可是20楼也不是顶楼啊……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秦征拉着我出去,左拐两步就看到一个闪亮招牌——XX投资担保公司。
  以我学识,我完全不知道这个是干嘛……
  秦征正要拉着我出去,迎面走来一个中年男人,抬头看到我们,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笑脸,“秦总,你终于来了,我刚正想去找你。”
  秦总?
  我眨了下眼,转头看秦征。因为有外人在,他又是一副冷峻严肃冰山样,眉眼狭长,眼角微挑,高挺鼻梁上架着副金边眼镜,锐利又不失书卷味。我自然是喜欢他在家里只展露给我一人看□性感,但是在公共场合,那种一丝不苟威严也是让人怦然心动,情难自禁。
  “有什么事吗?”秦征领着我进去,那个中年男人多看了我两眼,回秦征道:“刚有个客户贷款数额比较大,说要立刻见您。”说完又笑容可掬地对我说:“这位是秦总夫人吧。”
  我愣愣地看着他,又看了看秦征,有些回不过神来。
  秦征帮我回答说:“是。”又帮我引荐说,“这是公司会计,王益。”
  我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仍然在状况之外。
  说话间已经进了办公大厅。三五个小隔间,三五间办公室,七八个员工,一个称得上金碧辉煌会客厅,正面落地窗正对着大江,景色无限好。
  秦征对王益说:“你跟客户说一下,我马上就过去。”
  王益点了个头,转身走开了。几个员工跟秦征打招呼,秦征点了点头,领着我进了其中一间办公室。
  可能是看惯了老爸装逼办公室,这间办公室给我感觉也没什么特别,不过书架旁边还开了一个门,门后是一个完美休息室。
  一整套米黄色家具,床、电脑、桌椅、电视、小冰箱,甚至还有微波炉。
  秦征把我按在床上,说:“我先去见一下客户,很快就回来。”
  我傻乎乎地仰头看他,点点头。
  他在唇上咬了一下,才心满意足地出去。
  这休息室一点都不拥挤,我好奇地四处摸索,拉开窗帘,落地窗外大江东去,视野独好。
  秦总?
  我终于有时间慢慢思考了。
  毫无疑问,秦征名片已经换了。撇去XX投资担保公司是什么玩意不提,他已经是个“总”级别了。其实女人一般不关心男人是做什么,比较关心是头衔,这也就是为什么言情小说里总裁文长盛不衰而多数读者依然不知道总裁是个什么玩意原因。总裁、总监、总经理,有个“总”总是不错,总不能是“总管”吧。
  我这个依然不知道总裁是个什么玩意小言忠实读者对秦征头衔表示满意。
  不过问题来了……
  他是什么时候跳槽到这里?为什么瞒着我?难道这就是所谓惊喜?
  我也没有很惊喜到啊……装修虽然好看,员工也不多嘛。
  我翻箱倒柜寻幽探秘,企图发现一些更能让我惊喜东西,就像小学时候会玩“找硬币”游戏。
  结果也只发现了几本显然是专门为我准备漫画书和言情小说,还有一堆符合秦征标准健康水果和零食。
  我把零食吃完秦征还没回来,耐不住寂寞我,开门溜了出去。
  几个员工应该都知道我身份了,都热情向我打招呼,我也趁机向他们套话。
  “你们都上班多久了?”
  “一个多月了。”
  什么!已经一个多月了!
  “秦征这人还好相处吧?”
  “秦总是个认真负责人,跟着他我们学到很多。”这个小伙子说话挺委婉,有前途。
  “他不常来吧?”
  “一般有大生意他就会过来。不过公司刚开张不久,还算在起步阶段,所以秦总过来次数不多。”
  我心里琢磨着,之前他跟我说过几次出差。我看他这公司装修得金光闪闪,估计花了不少钱,可是看着冷冷清清,也不知道赚钱了没有。听小青年说秦征过来次数不多,估计也就是好看罢了……
  “他不来,老板没说什么吗?”
  小青年笑了:“您真会开玩笑,秦总自己就是老板。”
  我被水呛了一下,咳嗽几声。
  不得了了!终于从被剥削阶层上升为剥削阶层了!真正彻底地投向资本主义怀抱了!虽然依旧不知道他是干嘛,不过老板比什么总监总经理之类又让人欣慰了点。
  “一般多大生意他才会过来?”我又喝了口水,悠悠问。
  “至少要一两千万吧,啊!小心别烫到手!”
  我手一抖,水撒了大半出来,幸亏不烫。
  为了不显示自己无知,我虽然很好奇,但还是真不太好意思问他们到底是干什么……
  秦征正在和客户洽谈,透明玻璃,完全隔音,从外间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谈话两人。秦征手中拿着一份文件,微低着头,淡色薄唇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跟旁边人说些什么,修长手指在文件上划过,指尖轻轻点在上面。果然认真男人最有魅力……我躲在桌后偷偷看他,想到昨天晚上那双手还在我身上游移,忍不住酥麻了一下。
  不知道等了多久秦征才谈完,一出来就看到我,眼底闪过笑意,送客户出门后,又把我带回了他办公室。
  咔哒一声,门上了锁。
  他把我推倒在他办公桌上,我脚尖离地,坐在桌上,他双手撑在我身侧,微仰起头看我:“喜欢这些吗?”
  我歪了歪脑袋,想了想,说:“我不知道你说这些指哪些……”
  秦征说:“只属于你聘礼。”
  “嗯?”我眨眨眼,表示不解。
  秦征转身走到一边,打开保险箱,取出厚厚一沓文件,然后走回来,放到我手上。
  我疑惑地看看他,又低头看自己手中文件,随意翻了几页后,说:“我看不懂,能翻译一下吗?”
  秦征叹了口气,说:“这间公司,完全在你名下。”
  我傻傻看着他:“然后呢?”
  秦征耷下脑袋,有些丧气地说:“就是这样了……”
  “哦……”我努力地思考,努力想要整理出一些头绪,结果却只能想到一件事:靠!真被沈枫说中了,他就拿一沓钞票和存折来跟我求婚!
  “那他们为什么叫你‘秦总’?这间公司不是你吗?”
  秦征总算抬起头,恢复了一点精神。“我只是给你打工。”
  我摸摸他脑袋,他头发黑亮又细软,手感好得让我舍不得移开:“你在家里要帮我做家务,出来还要给我打工,那不是太辛苦了吗?”
  他总算笑了,说:“所以你要补偿我。”
  我警觉地眯了下眼:“你想要什么?我都肉偿了。”
  “还不够。”秦征说着,向我展示了所有文件。“公司是你,我们新家户头是你,另外两处房产也在你名下,我个人所有存折都交给你了,密码是你生日。以后利润你拿,债务我背,我们家不实行股份制,所有财产为你个人私有。”他顿了顿,翻开最后一页,“包括我。”
  我低头看去,顿时晃瞎了狗眼。
  秦征微笑看着我,说:“我卖身契,你签不签?”
  我有没有说过,我最讨厌会计系男生了,浪漫起来都一身铜臭,职业病起来最让人受不了!我受不了地眼泪哗哗,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什么私有制,你这是挖社会主义墙角,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我哽咽着说。
  他不理我胡言乱语,说:“以后所有钱都是你,你肉偿不够,要养我。”我捏着他卖身契,他把我紧紧圈在怀里,抵着我额头说,“期限是,一辈子。”
  卖身契摘要
  甲方:秦征
  乙方:周小琪
  甲方权利:陪乙方一辈子。
  甲方义务:包括但不限于服从乙方命令。
  乙方权利:包括但不限于差遣使唤甲方。
  乙方义务:养甲方一辈子。
  甲方签字:秦征         乙方签字:(粘了一枚戒指)
  我碰了碰戒指,咬着唇问:“多少钱买?”
  秦征沉重地叹了口气:“你总是会在关键时候说……唉……”
  “我怎么了?”我无辜地眨眼睛看他,不就是问下戒指多少钱吗,那颗钻石快晃瞎我狗眼了。
  秦征说:“没什么。”然后环在我后腰上手一紧,仰头噙住我唇瓣,我捏着卖身契手直接抱住他脖子,张开双唇迎接他进入我世界。
  完蛋了……
  我真要养他一辈子了。
  完蛋了……
  我那么心甘情愿是为什么啊!
  因为他是秦征吧……
  他是这世间没有血缘关系人里,与我最亲密那一个。
  秦征留恋不舍地在我唇间轻吻,气息微喘,墨黑瞳仁中仿佛闪着水光,半是威胁半色、诱,“签不签……”
  我追逐着他舌尖,笑着说:“奸商,我签了。”
  我签下自己大名,他为我戴上戒指。
  四目相对,我深情地看着他,说:“喂,怎么戴不进去。”
  秦征满头大汗说:“我没想到你胖得这么快……”
  有没有搞错!
  就不能善始善终一下吗!
  作者你去死一死啊!
  (作者真是个人贱人爱人渣啊……╮(╯▽╰)╭)
  狗血你妹……
  我悲愤地瞪着秦征。
  “我变胖都是因为你!”
  秦征认错:“都是我错。”
  “你一点都没有发展观,难道不知道我会变胖吗?”
  秦征继续认错:“还是我错。”
  “那你说该怎么办?”
  秦征很快想出解决办法,我们到商场吃完午饭后去逛了珠宝店,买了条项链,把戒指当项链坠挂起来。
  我忧伤地走出珠宝店。“我真变得很胖吗?”
  “不会,抱起来刚好。”
  “你刚刚说我胖了。”
  “什么时候?”
  “帮我戴戒指时候!”
  秦征神色一正:“你听错了,绝对听错了。”
  我狐疑地看着他:“真吗?”
  他肯定地点点头,“信我。”
  在商场逛了一圈,秦征又带我上他办公室休息间午睡片刻。休息间床是双人床,由此可见他是多么邪恶而有预谋。人前道貌岸然,人后……算了,我们家人,不随便骂了。
  他搂着我闭目养神,我问他:“公司到底是干什么啊?”
  他说:“和XX银行合作,为债务人在XX银行办理融资业务包括但不限于贷款、银票、信用证、贸易融资等业务品种提供担保。”
  我:“……”
  我觉得自己完全有理由相信他是在故意藐视我智商。
  我掐着他后腰说:“我觉得以你智商完全可以把这个解释再解释得更大众化一点。”
  秦征闷笑一声,还击性地在我后腰上摸了一把,说:“就是在符合家规定范围内,有财产抵押前提下,降低风险情况下,用银行钱放高利贷。”
  这就够了,再详细解释我听不懂也不感兴趣了,反正我只听懂了最后四个字,估计大家也只要明白这四个字就够了。
  我斟酌了一下字眼,又问:“公司值多少钱?”
  不愧是夫妻,秦征理解我问题了。“保证金一千万是你钱,担保额度两亿是XX银行钱,也就是可以动用出借钱是两亿。”
  具体就不用了解了,只要了解我现在很有钱,是个富婆就够了。
  曾经我和沈枫心愿是被男人包养,然后用男人包养她钱去包养别男人。我现在钱够包养多少个秦征啊……
  我心满意足地抱着他,温暖身体哦,就像抱着一只招财猫,我金龟婿啊金龟婿……
  我要打电话跟沈枫炫耀,跟顾绍得瑟,跟周惟瑾显摆,姐不但有男人,还有钱……
  “午睡完就去民政局领证。”我拍拍他后背说。
  现在我们小秦家,是我当家做主了。
  老妈,女儿没给你丢脸啊!
  魔镜啊魔镜,谁是这世界上最幸福女人……
  这回秦征早有预谋,把我户口本什么全部都准备好了,整理资料时候,一个信封掉了出来,我瞪大了眼睛看。
  “这不是上次……”上次寄到家里来没名没姓那一封。
  只不过,现在这信封已经空了。
  秦征捡起信封,“原来是我们房产证和一些公司文件,我想给你惊喜,所以让这边寄过去时候不要写地址和公司名字,也是不想你胡思乱想。”
  “我还以为……”我缩回手,嗫嚅了两句。
  秦征俯下身望着我眼睛,好像有些好奇:“你以为是什么?”
  其实秦征是个公私分明人,他那个私人空间里基本上都是一些证券资料,为什么我之前会怀疑那封信是白薇写给他情书?
  不对,我有怀疑过吗?我绝对没有怀疑过!我只是怀疑有奸、情而已……结果还真有奸、情,只不过是我和秦征。
  我向来是不惮以最险恶之用心来揣测秦征嘛,都是狗血小言看多了,天涯猫扑逛多了,这世界贱男虽多,也不至于就让我碰上了吧。
  仔细想来,我还是微微有点理亏,于是挽着秦征臂弯,甜甜地说:“晚上请你吃肉。”
  他现在当然还理解不了我们周家暗语,不过我会慢慢教导他……
  作为老板最大福利之一就是可以任意地迟到早退,想到以后秦征不用那样拼命地朝九晚五回家还加班,我这心顿时飞扬起来。
  在车上我问秦征:“你怎么突然想到要转行做BOSS了?”想想又觉得不对,这分明不是突然想到,而是早有预谋。
  秦征看着前方说:“我不希望以后你生日时候我还要上班,你去医院我也没有时间陪你。”
  我泪眼汪汪看着他:“你前段时间那么忙,是不是还忙着这边事?”
  秦征倒是实话实说了:“嗯,有些手续要等银行审批,还有房子装修事。X市那边一直不放人,必须达到业绩才同意解除工作合同。”
  虽然很心疼,但我还是忍不住抱怨:“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夫妻之间,不就是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
  秦征勾了勾唇角,为偏过头看我,食指在鼻梁上刮了一下。“这种事,交给男人就好了。你是孕妇……”
  “你歧视孕妇。”我嘟囔着插了一句。
  他笑了下,说:“我知道你不想被我养着,所以以后我让你养。”
  他这是玩文字游戏,实际上还不是他干活我干坐。
  “我也想帮你忙。”
  秦征叹了口气:“你确定吗?”
  原来秦征刚在那家证券公司做事时候每天也都忙到半夜,我主动请缨要帮他解决问题,结果一接触到那什么线什么公式什么分析法我眼皮立刻耷拉下来,天生对数字敏感,体现在一看就犯困。最后还要麻烦他把我抱回床上,服侍我安寝……
  可是……
  “一个女人如果整天呆在家里做饭带小孩,会老得很快。就像我妈一样……”想到三五年后我就变得跟她一样,身穿大花绸衣,膘肥体健,跑起来腋下生风,就像一只芦花母鸡,我登时不寒而栗。
  秦征大概也跟我想一样,脸色微变,神情凝重地点点头,说:“嗯……这是个问题,不过还是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这一等,就是好漫长几年啊……
  民政局排队人不少,但是像我们那么拉风一对不多。秦征鹤立鸡群,险些拆散了几对未成婚夫妇,我窃笑着咬他耳朵:“这年头,哈利波特挺受中老年妇女青睐……”
  秦征无奈又宠溺地叹了口气,摇摇头。
  等了好一阵子,终于轮到我们俩了,秦征电话又响了。
  秦征低头看了下来电显示,是一个没有记录陌生号码,接了起来后,眉头一皱。
  “白薇?”秦征看着我念出对方名字,“什么事?”
  电话那边一阵叽里咕噜过后,秦征脸色大变。
  “在哪里……我马上到!”秦征挂了电话,对我说,“小琪,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很快回来。”
  办事大妈不耐烦地吼:“下一对!慢吞吞干什么!长得帅了不起啊!”
  我看着秦征,隐约觉得这一幕很眼熟……
  在秦征转身瞬间,我一把拉住他手,秦征回头看我,看得出来,他很焦急,少见焦急。
  我也顾不上问出什么事了,直接就说:“我跟你一起去。”
  秦征有些犹豫,我加重了口气说:“老公!我跟你去!”
  秦征脸色一变,反手握住我,说:“走。”
  直到上了车,我才恍然想起哪里眼熟了!
  这情景,分明就是张无忌和周芷若拜堂光明顶,赵敏小妖精当众抢新郎戏码!只不过周芷若那个二妹傻缺,当时就让张无忌跟赵敏跑了,要我说怎么不得跟大脸师太[1]学说那样,搬出点女主人架势,这头让张无忌走,转头抱着“佳儿佳妇”匾额上武当山找张三丰哭诉,或者直接跟着张无忌一起去救义父。
  就刚刚秦征那甩手走人架势,寻常姑娘早变成周二妹了,也就我这未来芦花母鸡坚定不移地带球跟着他跑。要不是早知道秦征跟白薇没一腿,我心得多泛酸啊,就算知道他跟白薇没一腿,他要敢那样把我丢下,多少观众得变身周二妹丧心病狂地报复他……
  我为自己英明决断长长舒了口气,又问:“到底是什么事?”
  秦征车开得不慢,脸色铁青,漆黑双眸闪着怒火。“卫翼去学校找我爸妈。”
  我愣了一下,也怒了。“这熊孩子到底有完没完啊!他到底想干嘛?”
  秦征薄唇紧抿,沉声说:“大概就是想让我爸身败名裂吧。”
  我咽了咽口水,轻声问:“他不会真是你同父异母兄弟吧……”
  秦征冷哼一声:“谁知道。”
  这件事,叔可忍,嫂不可忍了!
  姐姐我终身大事被卫翼和白薇这两个熊孩子打断多少次了!秦征估计就是害怕自己老爹真对不起人家才不忍心出手,姐姐我可没有心理压力。这一次秦征要是不利落解决了他,姐姐我就亲自出马了!秦征要是出马了,姐姐我就跟他一起男女混合双打!
  爷们!纯的!
  当我们赶到学校时候,白薇又来了电话,秦征把车停下,熟门熟路地领着我进旧宿舍楼区。
  秦征爸妈都是学校老教师,学校也分配了一套两室一厅住房,不过是几十年前老房子了,破旧潮湿。一般来说有课时候他们就会住在学校,周末放假话则回小区那边新家。
  秦爸爸和秦妈妈因为这两天有课没有回家,当我和秦征赶到宿舍楼下时候,就看到卫翼赤红着双眼冷冷瞪着秦爸爸,秦爸爸脸色尴尬,秦妈妈一脸气愤,白薇远远站在一边,手中握着手机四处张望,看到秦征时候眼睛一亮,看到我又是一黯,但还是很快跑了过来。
  “他怎么突然来了。”秦征直直走向卫翼,问却是白薇。
  “他喝醉酒了。”白薇说。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卫翼不但喝醉酒,而且还喝了不少,一身浓烈酒气,胡渣也冒了出来,头发凌乱,几乎是不修边幅,比上次被扒手光顾又被碰瓷还狼狈。不同是上次他一脸想死表情,这次却是一脸想让对方死狠劲。
  秦征拦在卫翼和秦爸爸之间,两个身高相当男人冷冷逼视对方。
  “卫翼,你闹够了没有!”秦征压抑着怒火,“你到底想要什么,不如就说出来!”
  卫翼哼笑一声,也说不清是冷笑还是苦笑,“姓秦,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这里有三个姓秦。
  显然他不会是问小秦和小小秦了。
  老秦尴尬地看着他,长长叹了口气。秦妈妈在我印象里一直是个温柔知性女人,但这一回是真爆发了,上前两步抓住秦爸爸手臂,指着卫翼说:“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就说出来啊!你就是欠他什么今天你也就还了!”
  我看着卫翼模样,心想,今天不是他妈生日就是他妈祭日。
  卫翼说:“今天是我妈生日。”
  我猜对了。
  “也是我妈祭日。”
  我又猜对了……
  “秦老师,你大概是忘记了吧……七年前,我求你去见她最后一面,你是怎么跟我说。”卫翼目光里带着强烈恨意,“我每一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我答应过我妈,会带你去见她,那时候我没做到,这七年来我常常在想……在想,你怎么就不下去陪她呢?”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紧紧盯着卫翼,生怕他等一下从哪里抽出刀来,听他这话竟像是索命来了。
  秦征眼神也防备起来,厉声说:“卫翼,你妈死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有没有关系你自己问你那个道貌岸然爸爸!”卫翼醉得不轻了,脚下微晃了两步,秦征忙拦住他。
  我偷偷看向秦爸爸,却见他一脸犹豫和挣扎,还几不可见愧疚。
  完了……
  不会真这么狗血吧……
  卫翼是我大伯?
  秦征上前一步紧紧抓住卫翼手腕:“有什么话换个地方说!”
  “为什么要换?”卫翼反手拍开秦征手,冷笑,“怕被其他人知道,秦教授原来也不过是个道貌岸然伪君子,真叫兽?始乱终弃,抛弃妻子,另结新欢?秦征,你大概也跟你那个爸差不多!”
  秦征一拳挥出,不偏不倚地打中卫翼脸颊,卫翼向后退了几步,站立不稳跌坐在地。
  “嘴巴放干净点!”秦征居高临下看着卫翼,脸若凝霜。
  卫翼抬手用手背擦了下嘴角血迹,大口喘着气,神色阴郁。秦爸爸拉住秦征说:“别打他。”
  秦妈妈紧紧握着拳头,眼眶发红,这时候终于看不下去了,转身就走。
  我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有点无从下手感觉。
  长辈们事,我这个做晚辈,真不好插手插嘴啊……
  秦征说:“好,这件事我们私下解决。”说着上前两步,俯下身抓住卫翼前襟一提,微眯着眼睛瞪他:“我也忍你很久了,有什么问题,我们不妨把话说清楚,要真欠你,怎么还你说。如果什么都不欠……”
  卫翼冷笑一声:“还?还得起吗?还不起怎么办?”
  秦征皱了皱眉说:“那就不还了。”
  卫翼一边咳一边笑,目光从秦征脸上移到秦爸爸脸上。“我真羡慕你,活得那样心安理得。这世界上本该没有你……”
  秦征把卫翼从地上拉了起来,却冷不防卫翼突然出手,一记勾拳打向面门,秦征反应尚算快,但仍是被擦过脸颊,白皙脸上缓缓浮现出红印。秦征眼神顿时变得冷冽。
  我缓缓骂了一句:“我……靠……”
  那一拳就像打在我脸上一样疼,我生平第一次,那么想亲手揍一个人!
  秦征一向是温文儒雅,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动手打架,终于知道他平常健身没白做,出拳如风,迅捷有力。卫翼喝醉了酒,动作不稳,但是杀红了眼比秦征更狠,像是在发泄着什么向秦征挥拳。
  我回头冲白薇喊:“还不去拉开卫翼!”
  白薇已经吓愣了。“为什么我去?”
  我怒了:“靠,你不去难道我去啊?你没看到我大着肚子啊!卫翼可是你带来,还不快带走!”
  白薇仍是站着不动。
  秦爸爸上前拉架了,试图分开两个人,“你们两个别打了!回家再说!”
  卫翼被他拉着退开半步,冷笑说:“家?那是你们,关我什么事?秦教授,你也怕了吗?怕你真面目被其他人知道?”
  秦爸爸一张脸煞白,无力叹息:“别说了……”
  听到他这句话,卫翼脸色突然变得狰狞,终于亮出了不知道藏了多久刀,抬手向秦爸爸刺去。秦征脸色一变,伸手推开秦爸爸。卫翼扑了个空,趔趄了两步,刀尖直向我和白薇方向刺来。白薇尖叫一声,不知道是有意还是不小心,手在我背上推了一下,我踉跄着向前两步,直直迎向那把刀……
  一只手握住了那把刀,卫翼将刀反手一抽,登时血流如注,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后来我问秦征,为什么要去握那把刀,他可以选择握卫翼手腕啊,或者直接削他。
  秦征说,当时来不及想太多,现在想想,就算握住他手腕,如果他因为手腕痛而松开手,那刀也会因为惯性而飞向我,想来想去,如果重新来过,他也还是会选择握住那把刀。
  所以说,他不经思考得出结论和思考后结论是一样,而这一点,我和他也是一样。
  看到秦征来大姨夫那个瞬间,我眼红了,想都没想,一脚就踹了出去。这是我怀孕以来第一次把脚抬那么高,出脚那么有力,正正命中卫翼小腿……
  卫翼吃疼地向后踉跄,没想到脚下被废弃横木绊了一下,就这么从栏杆这边倒栽了下去……
  栏杆那边是一个斜坡,这么摔下去,有一层楼高度……
  秦征打了他那么多拳他都没事,我这么踢了一脚,他就重伤了!要不要这么倒霉啊!我没想杀人啊!
  《富二代推人落地身亡,自称“我爸是周易”》
  我脑海中顿时冒出这个标题,完蛋了……
  秦征用没受伤那只手握住我发凉掌心,探头看了一眼,安慰我说:“没事,死不了。”
  我愣愣抬头看他。
  秦征说:“下面不是水泥地,他最多摔断手。”
  白薇到这时候终于干了件人事:打电话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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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征最近真是流年不利,两次进医院都是因为卫翼。
  我在走廊上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秦征出来,一上前,看到他脸,我顿时纠结了。
  原来多俊美一张脸啊,现在愣是往哈利波特第七部男主角靠拢了,额上疤还没消下去,嘴角眼角又淤青了,手上被割了深深两道,绷带缠得紧紧。
  我心疼地摸摸他脸,他嘶了一声,明显忍着痛。
  “爸呢?”
  “去看卫翼。”我嘟囔了一声。
  卫翼比较惨,看上去好像手和腿都摔折了,后脑勺也磕了一下,算是把欠秦征连本带利还清了。
  他那边处理得比较麻烦,据说还有轻微酒精中毒迹象。当时我就责问白薇了,“你还是他女朋友吧?你是怎么看着他,怎么他喝成那样了你还让他开车去学校?”
  白薇抱着手臂坐在长椅上,低着头不说话。
  一开始,我对她还算有点好感,后来觉得这个姑娘自我感觉过于良好,再后来觉得她认人不清,到现在我觉得丫心理真是欠日——忒不阳光了!
  她推我那一手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无从考证了,虽然我没有受伤,但如果不是为了挡住那把刀,秦征也不会受伤。
  所以我决定了,结婚时候一定请她去喝杯喜酒,不恶心死她再赚她一笔礼金我实在怄气。
  卫翼看上去是我大伯也差不离了,虽然卫翼这个人也各种不靠谱,但也算半个自己人,绝对不能让他落入白薇这女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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