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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米:星星的孩子

_4 恩里克·巴里奥斯(委内瑞拉)
他亲切地看看我,一只手放到我的肩膀上,说道:
“彼得罗,我们不会发动任何战争。”
“为什么?”
“因为我们有爱。”
“我不明白……你们爱谁?”
“爱一切,爱人,爱自然,爱动物,爱生命。”
“有爱心的人是不会伤害他爱的对象的。你忘掉战争,还有妄想中外星球的入侵吧!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破坏什么,不是为了让什么人受到惊吓,而是为了帮助你们,帮助拯救地球。”
他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他们实在好得令人难以置信。他一探知我的想法就笑了。
“我们不是好不好的问题,仅仅是正常而已。不正常的是这里的人……”
“我们不正常?为什么?”
“因为你们都有点浮躁和疯狂,你们不根据自然法则生活。而自然法则是造物主意志的反映。除去人类之外,你见过别的生命整天攻打同类吗?”
我稍稍想了一想,说:“没有。”
“看见没有?这就是疯狂,毁坏大自然也是一样,别的动物是不会毁坏自然的。可是地球人把毁坏自然看成是正常现象,因为地球人不遵守宇宙法则和自然法则。有些人甚至发狂到不相信宇宙存在最高智慧和精准的安排。”
我知道他说的是造物主,我是信造物主的——虽然不大坚定——不过敬畏多于热爱。另外,近来我对这产生了怀疑,我甚至想只有信徒才信造物主,还多半没有什么文化,因为我有个在大学里教授核物理的叔叔,他说:“聪明才智消灭了造物主。”
“你叔叔是个傻瓜。”阿米猜中我的心思之后断言道。
“我不同意。大家都认为我叔叔是国内最有聪明才智的人之一。”
“他是个傻瓜,”阿米坚持他的看法,“苹果能代替苹果树吗?浪花能代替大海吗?”
“我从前以为……”
“你错了。造物主是存在的。”
我开始想象造物主的形象,对自己曾经怀疑过造物主而有些后悔。
“嘿,别想些什么胡子和长袍了!”
阿米在笑,因为他已经看到了我心中造物主的形象。
“难道说造物主没有胡子,他不用刮脸?”
我的外星朋友看着我困惑的模样觉得很好玩。
“那是一个地球化了的造物主。”他说。
“为什么?”
《阿米:星星的孩子》 第二部分 《阿米》 不要为将来担心(5)
“因为他是一副地球人的模样。”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莫非造物主长得像外星人?难道外星人的长相跟地球人区别那么大?他察觉了我的想法,笑了一下,拿起一根小树枝,在沙子上画了一个人像。
“在你或者我的星球上,还有其他类似的星球上,人的基本模样是差不多的,也就是说,都有脑袋、躯干和四肢。但是,不同星球的人类会有一些小小的变化:身高、肤色、耳朵的形状等等。就像在地球上不同的人种间的小小差别是一样的。”
“的确如此。可是你就像个普通的地球小孩啊。这怎么回事呢?”
“因为我们星球上的人本来就很像地球上的孩子,所以我才被派来这里执行任务,为的是我的模样不会惊吓到什么人,但我已经不是孩子了,所以有一头白发。但是,在别的星球上,因为星球的特征不一样,那里的居民就不一样了。比如有的星球上全都是水,那要双腿有什么用处。那里的人长得像鱼类,因为那样适合环境特点,那很实用。”
“啊,跟美人鱼一样!”
“差不多吧。但是,造物主不是地球人或者我们星球人或者别的什么星球人的模样。”
“啊?那造物主是什么模样?”
“来!咱们去散步,我给你解释。”
我俩沿着小路向村里走去。他搂着我的肩膀,我觉得他是我的哥哥——虽然我从来没有哥哥。
一群夜鸟哇哇地聒噪着向远空飞去。阿米似乎喜欢听这种鸟叫声,他吸了一口海上清新的空气,说道:“造物主没有人的外表。造物主没有任何形状,他不是像你或者我这样的人形。他是能渗透到万物中的无限存在,具有创造性的智慧……纯粹的爱力。”
一说到造物主,他的面孔在黑夜里也闪闪发亮。这打动了我,尽管我不是信徒。
“啊!”
“所以宇宙才这样神奇和美好。”
“可是坏人呢?”
我想起阿米说过的那些落后星球的居民,还想起这个地球上的坏人,应该把那些坏人扔到一口深井里去,总之,我不觉得宇宙有那么美好。
“总有一天他们会成为好人的。”
“要是他们从一出生就是好人,该有多好!那样一来,任何地方都没有坏人了。”
阿米问我:“如果人们不了解什么是‘坏’,那怎么能享受‘好’呢?又怎么能评价‘好坏’呢?”
“我不大明白。”
“你的眼睛能看见一切,你不觉得美好吗?”
“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
“假如你天生就是盲人,有一天忽然能看见了,那你会觉得有一双能看见世界的明亮的眼睛真是美妙无比。”
“啊,当然!”
“这与经历过艰苦残酷生活的人们一样,一旦他们克服了困难,过上了和谐安宁的生活,他们会比任何人都更珍惜这种生活,若是一直过着像天使般完美的生活,就体会不到这种幸福。因为人们总是更在意努力得来的东西。如果人生中有不断进步的空间,能克服困难,学会解决问题,在各个方面都成长成熟,这样的生活才有意义。就好比如果没有黑夜,就无法体会黎明有多美。”
我俩沿着小路走着,皎洁的月光把树木花草的影子映照在地上。很快,来到了我家门口。
“在这里等我一下。”
《阿米:星星的孩子》 第二部分 《阿米》 不要为将来担心(6)
我悄悄进去找一件外套。我看见吃饭的碟子上扣着另外一个碟子,正等着我揭开用餐呢。我觉得自己很厉害,因为不用揭开上面的碟子,我就已经知道里面是什么吃的了——但是这时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疑问,我很好奇,向四周扫了一眼,再掀开碟子瞄了一眼,一点都没错!跟我在阿米的小电视里看到的一模一样。可是,我还不饿呢。
我又回到阿米身旁,我俩继续散步和聊天。阿米一面说话一面四处张望。我们还没有走到村里的街道,一路上也没有任何路灯。
“你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吗?”阿米突然问我。
“啊?做什么?”
“你在走路。你能走路。”
“当然啰!可这有什么特别和奇怪的呢?”
“有人腿部受过重伤,经过几个月、甚至几年的康复训练才又能重新走路。对这些人来说,能走路就是难得的事情了,他们心里充满了感激,充分享受走路的能力。而你呢,你在用健全的双腿走路,却没有意识到这是一种享受,丝毫没有觉得走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阿米,你说得有道理。你给我讲了很多新鲜的事情,这些我之前确实没有想过。谢谢。”
“没什么,先生!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他乐呵呵地说道,调皮地挤挤眼睛。
《阿米:星星的孩子》 第二部分 《阿米》 噩梦式催眠(1)
第四章
我俩走到了有路灯照明的第一条大街。大概是夜里十一点钟左右。
夜深人静在树林里散步真有些危险。不过,有阿米在身边,我觉得一点都不害怕。
阿米不时地停下脚步望望从树叶间洒下的月光,有时他要我倾听身旁青蛙的呱呱叫声、蟋蟀的小夜曲和远处传来的海浪的声音。他也不时停下来闻闻花朵的香味、树木表皮的清香和泥土的气息;或者看看附近美丽的房子还有街道。
“你看!那些小灯笼有多漂亮,好像画出来的一样。仔细观察光线是怎么落到那些藤蔓上的,还有那星空下清晰的房屋的轮廓!彼得罗,生活是要好好享受的。要留心生活为你提供的一切,要努力感受,捕捉这一切,而不是单纯的思考,那样便能时时发现神奇的东西。生活的意义远远超出思考之外。彼得罗,你知道吗?生活就是一个真实的童话故事,是造物主送给你的美丽礼物,因为他爱你。”
阿米的这番话让我从一个崭新的角度看待事物。这个世界如果是一成不变的,每天都一样,多么无趣和没意思。可是现在我却觉得自己一直生活在一个近似天堂的地方,充满种种奇迹,随时可以发现不可思议的事情,只是我从前一直没有察觉,因为我长期处于类似“睡眠”的状态,埋头于个人琐事中,没有注意到其他事情。
我俩来到村里的广场上。几个年轻人站在一家歌舞厅门口,还有几个在广场中央闲聊。这地方很安静,特别是现在已经到了夏末,游客越来越少。
没有人注意到我俩的到来,尽管阿米的穿着有些怪异。他们可能认为这是个天真孩童的装扮。我想如果他们知道这散步的孩子是外星人的话,肯定会把我俩包围起来,记者和电视台都会闻风而至……
“不!谢谢。我不想变成‘牺牲品’。”阿米说道,他已经看出我的心思。
我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首先,他们会以‘非法入境’的罪名来逮捕我,把我当成间谍,为了获取情报会对我进行严刑拷打,希望能获得我们高科技的情报,看看能不能用于制造武器。然后医生们使用种种不大友好的方式观察我研究我,再送上解剖台看看我小小身体的内部构造……不!谢谢。”阿米一边讲述可能发生的种种恐怖的情形,一边笑个不停。
我不得不承认这是有可能的,开始为他担心。更糟糕的是,他忽然提出要去找那些广场上的年轻人聊天……我赶忙阻拦,拉着他到广场比较偏僻的角落里,找了一条长椅坐下。
“妄想狂先生,你总是忧心忡忡的。”他笑着说道。我没有理睬他,心里想:外星人应该有步骤地慢慢地露面,以便让大家接受他们来到地球的事实,最后再在某一天公开现身。
“我们现在做的事情跟你想的差不多,有时是大量的‘飞碟潮’,有时很少,根据计划而定,将来我再给你详细说明。但是公开露面嘛……我已经讲过三个理由,目前不适合这样做,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法律禁止我公开露面。”
“什么样的法律?”
“宇宙法律。高度进化发达的星球有基本规范,人人必须遵守。其中一条就是不能干预不发达星球的发展和进化。”
“什么是不发达星球?”
“这些星球的文明还不够公平公正,因为他们不依照宇宙基本法则生活。”
“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一切根据宇宙基本原则生活的地方,只有一个中心政府,没有国界之分,和平和谐,居民分享拥有的一切。这就是依照宇宙基本法则生活的含义,而高度进化发达的世界就是这样的。”
“我不大明白。基本法则是指什么?什么样的法则?”
“你看,你就不知道这些原则,你就不是发达世界的人。”他在笑话我了。
“可我还很小啊……我想大人肯定知道,科学家、总统们肯定也知道。”
阿米开心地大笑起来:“大人、科学家、总统们?哼,他们比谁都无知!”
“他们肩负治理国家的重任,难道这么重要的法则都不知道?”
“你们的星球就是这样的,苦多乐少。”
《阿米:星星的孩子》 第二部分 《阿米》 噩梦式催眠(2)
“那个法则到底是指什么?”
“以后我再告诉你。”
“真的吗?”一想到我就要知道几乎人人都不了解的事情,不由得兴奋起来。
他开玩笑说:“要看你的表现好不好啊。”
我开始思考那条“禁止干预不发达星球事务”的法令。我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那么你现在违反了这条法令。”我吃惊地说。
“好极了!你没有忽略这个细节啊!”
“当然没有!你先说法律禁止干涉别人,可是你告诉我这么多,这难道不是干涉吗?”
“这并不是干预地球人类的发展进步。像你希望的那样,公开露面,大规模交往,才算是干涉地球事务。你知道为什么要禁止干涉吗?”
“好像说了好几个理由了……”
“第四个理由:如果我们进行干涉,除去我告诉你们的灾难之外,还会发生人类史上最可怕的大灾难……”
我害怕了,“阿米,什么大灾难。”
“地球上的人们一旦了解我们使用的经济、科学、社会和宗教制度,那就会以我们为榜样,就不会再尊重国家领导人和服从于社会组织制度,就会放弃自己的文化和信仰,怀疑自己使用的组织系统。地球上所有的政权都会垮台,威胁到地球文明的稳定性。有权有势的人们一看到特权有可能丧失,就会变得寻衅好斗。那可就天下大乱了,你们至今取得的全部成果就会丧失殆尽。到那时,我们就不得不介入并整顿一切了。”
“那你们这些好人就可以进行干涉,避免最坏的结局发生,由你们来整顿我们地球好了。”我忍不住有点兴奋。
“那是‘作弊’,就像找别人替你考试一样。你愿意别人替你考试吗?”
“不愿意。我会失去通过自己的努力而获得成功的快乐。”
“第五个理由:如果由我们来处理一切,那么,整个人类就会失去亲身找到克服困难方法而向高级文明演进所赋予的真正满足感。你说是吗?”
“嗯,有道理。我没有想到这一点。”
“这么多理由,让我们不能超越允许的范围去干涉别人。彼得罗,我跟你的接触只是‘援助计划’的一部分。”
“麻烦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
“‘援助计划’像一种‘药’,必须按照一定的剂量,舒缓地、细致地小心用‘药’。”
“是什么‘药’?”
“信息。”
“信息?什么信息?”
“我们的飞船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开始了在这里的巡游,可是一直到第一颗原子弹出现之后,才让你们看到我们的飞船,意识到我们的存在。”
“也就是说‘飞碟’的出现。”
“是的,我们这么做是为了让你们明白,你们并非是宇宙中唯一有智慧的物种;同时也让你们知道,我们一直在密切观察你们地球上的军事发展。凡是有推断能力的人都会清楚这样一个观点:我们其实并没有侵略性,虽然我们科技发达,却不主张暴力。大家都应该反对暴力。”
“那你们为什么这样做,不嫌麻烦吗?”我问他。
他亲切地看看我,说道:“这不算麻烦,而是愉快的事情,因为和谐互爱是自然界和整个宇宙的事情。越是进化,就越是要和谐互爱。我们不能不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们,因为我们觉得他们和我们是一样的。假如世界上的贫穷国家里有许多人挨饿、受冻、无家可归,你能高兴得起来吗?”
“当然不高兴。”
《阿米:星星的孩子》 第二部分 《阿米》 噩梦式催眠(3)
“可他们在别的国家啊,不会影响你啊……”
“会影响我,虽然他们的样子与我并不相同,说着另外的语言,可怜的人们……”
“你瞧!和谐互爱是自然的事,是发自内心的。很多人不希望看到这种事情发生,会跑去那些贫困的国家,力所能及地帮助一下,这仅仅源于和谐互爱的精神。我们也是在同样的力量推动下来到这里,仅此而已。另外,我们希望你们明白,一种巨大的能量,比如,原子能或者别的威力更加强大的能量,是非常危险和难以控制的,绝对不能用来搞破坏,尤其不能用来对付人类自己。不仅你们不能用,也不能让这种可怕力量存在,因为一旦落入暴力分子手中,原子能甚至会影响到地球附近的星球,引发宇宙失调,可能会引起银河系的连锁反应……”
“我的天啊!!”
“是的,虽说眼下不会。但是我们要未雨绸缪,科学在发展,能量会一直膨胀,你不觉得这合乎逻辑吗?”
“对,完全合乎逻辑。我明白。”
“另外一方面,我们会开始跟一些地球人接触,比如现在我跟你这样。我们还会用心灵感应技术输送‘信息’,这些‘信息’如同无线电波一样在空中传送,可以传到每个人耳中,但是只有一部分人拥有可以接收信息的‘接收装置’,别的人没有。这一切,都是我们提供给你们的援助。”
“哎呀,可是人们一点也不了解情况……我想你们可以稍稍公开露面,而不是大张旗鼓地出现在大家面前。”
“彼得罗,眼下我们还不能公开露面。”
“为什么?”
“因为宇宙已经给你们提供了足够你们地球内部发展和变革需要的信息,提供了让你们提高和谐互爱程度的信息,这是地球良性改革和消除潜在危险唯一需要的东西。”
“我没有得到你所说的这些信息……”
“因为你对这个话题从来都不感兴趣。可是在我们的启发下,有些人已经出版了许多著作,拍摄了一些影片。第六个理由:现在要做的是把人类的知识付诸实践,以便解决烦扰你们的个人和地球问题。由于这些问题已经非常严重,不必过多思考外星人现象。我们并不愿变成麻醉剂,而会选择通过其他方式来鼓励人类的成长和演进,帮助人类走出困境。”
“麻醉剂?”
“是的。好像‘飞碟’只是一种幻想,不过是逃避现实的方式。恰恰相反,我们要推动你们面对问题,解决问题。”
“我懂。这很有意义。”
“另外,第七个理由:在某段时期,我们必须把公开露面的次数限制到最低,因为我们不希望某些政府要员变成妄想狂患者,不希望他们把大量财力投入到调查活动里,不希望他们找借口增加军备。毕竟,这个时候还有很多人在挨饿,基本生活都不能保证,还有很多生计问题急待解决。”
“这事我太赞同你了。阿米,谢谢你这么重视穷人的存在。”
“不客气,这是我们的责任。第八个理由,全球范围内外星人飞行器都时隐时现,我们希望人类能够明白,人类所见以及看不见的一切都归属于同一权威的领导下;人类能看见的任何东西并非偶然,都服从一个统一的计划安排。”
“那就是说没有什么‘独立飞船’在寻找铀或者类似的东西了?”
“科学考察当然是有的,但不是‘独立’的。整个宇宙没有什么可以脱离统一安排之外。根据这个原则,无论你们看得见或者看不见的天空活动,都在安排当中。”
“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在地球人面前公开露面?”
“当人类能以更文明的方式生活,就有可能通过‘考试’。也就是说,就像完美的逻辑命令那样,从分裂转到统一,从竞争或冷漠转到合作或和谐互爱。彼得罗,逻辑是对话的核心,人类至少要停止自我毁灭。”他说着笑了,“当人类做到这点,就会发生‘伟大的会晤’,在那之前绝对不可能。
《阿米:星星的孩子》 第二部分 《阿米》 噩梦式催眠(4)
“可是,为了我们能尽早迎接那‘伟大的会晤’,你们可以做点什么吧。”
“我对你说过,我们不能超过某些界限去干涉别人的事情。我们对所有众生自由的尊重都基于宇宙的和谐互爱,从根源上说就是源于爱心。对于地球上许多有待保护的物种进化,你们的生物学家的唯一举措就是屏蔽周围那些来自人类的污染干扰因素。同样,我们的工作也是一样。现在,最大的污染是心灵,所以我们的工作主要集中在心灵或内在和谐的大幅提升上,无论是对个人还是整个人类。整个进化过程其实是很精准的,彼得罗,超出某个限度我们就不能干预了,我们必须非常小心。这就是说为何我们只能通过‘特殊’的人以一种‘巧妙’的方式来建议,比如像你。”
“像我?我有什么‘特殊’的?”
“也许我以后会告诉你的。眼下,你只要知道你具备了‘某些条件’,而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条件’,这样就行。彼得罗,我很快要走了。你愿意再见到我吗?”
“当然愿意。如果再见到你,那可太好了。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可你给我的印象很好,我很佩服你。”
“你是个很特别的朋友,我也想再见到你。但是如果你希望我回来,就应该写一本书,讲一讲你在我身边的体验和学习到的东西。我就是为这个事情而来的,这也是‘援助计划’的一部分。”
“可我不会写书啊!”我抗议道。
“写吧,就好像写个小说、讲个想象出来的故事给别人听一样。不然的话,人家会以为你是在胡言乱语或者发疯了呢。另外,你的故事要说给孩子们听。因为你们是人类未来的希望,要预先准备进行必要的变革,为的是开始用全新的心态和思维方式生活,这样的心态和思维方式可以让你们生活在更文明更发达的世界。你说是不是?”他说着向我挤挤眼睛。
我觉得很对。但是,我一个人写一部文学作品,听起来实在是个艰巨的任务。可是,他“读”出了我的顾虑,我还没开口回答,他就建议说:“你让那个喜欢写作的表哥帮忙吧!就是那个在银行工作的表哥。你讲故事,他作记录,这样可能更好,因为他可以运用自己的写作本领和使用准确的词汇。”
看来,阿米对我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甚至比我自己还了解。
“这本书写出来也是提供信息的一种方式。除此之外,我们不能干涉更多。现在我再告诉你另外一个理由:如果说一个充满邪恶生物的发达文明根本不可能入侵地球,你高兴吗?”
“当然高兴。”
“知道吗?第九个理由:我们从来不会帮助崇尚暴力的邪恶众生。”
我觉得这也很有意义。
“如果地球人类不能克服分裂暴力以及盲目崇尚物质的倾向,而我们还帮助地球人,那么很快你们就会运用新的科学知识去征服和统治太空中的其他文明,就像过去对待其他人类那样。”
“你说得对。我想将来我们可能真的会把我们这些‘好习惯’传播到四面八方。”
“高度进化的世界是真正文明之地,充满兄弟之谊,合作之风。就上面谈到的九大理由,我们目前还不能和你们公开接触。此外,宇宙还蕴藏着一种威力强大的能源,原子能与它相比,有如太阳光旁边的一根小火柴。”
“太神了!”
“对,我在说银河系时提过这种能源。所以我们不能冒这样的风险,让某个尚未达到和谐互爱的文明有机会支配这种强大的能源并且威胁到高度进化世界的和平和安全,更不能引起宇宙的大灾难。”
“阿米,我非常担心。”
“彼得罗,你是担心宇宙灾难的发生吧?”
“不是。我在想已经太晚了。”
“你是说拯救人类太晚了?”
“不是。太晚了,该回去睡觉了。”
《阿米:星星的孩子》 第二部分 《阿米》 噩梦式催眠(5)
阿米捧腹大笑起来。
“彼得罗,放心吧!我们现在就来看你奶奶。”
他从腰带扣上解下小电视,屏幕显示出奶奶半张着嘴睡觉的画面。
“老人家在享受好梦呢。”他开玩笑说。
“我累了。我也想睡觉了。”
“好。走吧。”他无可奈何地说道。
在我们向我家走去的时候,迎面遇上了一辆警车。警察们看到深更半夜有两个小孩走在路上,便停住警车,打开车门,朝我俩走来。我害怕极了,担心他们抓走阿米,把他关进监狱,实施严刑拷打。
“天这么晚了,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一个警察用手电照着我俩的面孔,问道。
“散步,享受生活。”阿米非常镇静地回答说。
“你们呢?还在工作吗?抓坏蛋呐?”阿米像往常一样笑起来。
看到阿米面对警察那副随随便便的样子,我心里更加害怕了,怕警察们会因此生气。但是,警察觉得阿米说话的神情感到很风趣,也笑了起来。我也想挤出些笑容来,可是太紧张了,笑不出来。
“你从哪里弄来的这套衣服?”
“从我的星球上。”阿米毫不忌讳,脱口而出,把我吓得要死。
“啊,你是个火星人?”
“不是火星人,但我是外星人。”
阿米回答得很快,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刚好相反,心里越来越紧张不安。
“你的‘飞碟’在什么地方啊?”一个警察带着父亲般的神情注视着我的朋友。他们以为这只是一场儿童游戏,可阿米说的都是真话。
“我把它藏在海底了。彼得罗,你说是吧?”
现在我也被卷进“戏”里来了……可我不知道怎么“演”才好。我努力笑一笑,结果露出的是一副白痴相。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没携带激光手枪吧?”
警察们觉得这样的谈话很有趣,阿米也是。只有我越来越慌张,忐忑不安。
“我不需要带武器。我们不攻击别人。我们是与人为善的。”
“假如跑出一个坏人,拿着这样的手枪对准你,那怎么办?”一个警察掏出手枪,装出一副吓唬人的模样。
“要是他攻击我,我可以发出心灵的能量,叫他动弹不得。”
“真有意思!来!现在就试试,让我们动弹不得吧!”
“我很乐意,这是你们要求的。有效时间是十分钟。”
阿米和两个警察开心地笑个不停。突然,阿米安静下来,他变得很严肃,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个警察。他用一种非常奇怪、洪亮和充满权威的声音命令道:“你们在十分钟之内原地不动,原地不动,原地不动!行了!”
阿米打了一个响指,两个警察像被粘住一样一动不动,嘴角上还留着一丝微笑呢。
“彼得罗,看见没有?因此,在不大进化的星球上应该说到做到,不然会被当成是一场游戏或者一句玩笑话。”他一面解释一面摸摸警察的鼻子,轻轻扯了扯二人的胡须。两个警察僵硬地站在那里,我觉得他们的微笑开始变成苦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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