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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恩怨

_12 梁凤仪 (当代)
“差不多,但不致于要利用到损害无辜人的手段,或做不法的行为!”
“你说你已知道我的故事?”
“对。”
“那么,帮我报仇,如何?”
“对付杜青云?”
“你连名字部叫得出来。”
“我是认真的。”
“会答应吗?”
“以何种手段?”
“邱氏企业是不是在竞投嘉丹矿务?”
“有这个意思。”
“请积极加入战圈,最终,放手让杜青云投得开矿合会约。”
“就是这么简单。”
“推动你哥哥,兄弟同心,出面收购杜青云的联艺,他必会进行反收购,在这场战役中,我是总司令,会告诉你何时出发,何时收手,至于所牵涉的粮饷弹药,不用你损失分毫。
我会全部照顾。”
“这对我,并没有大大困难。”
正如我所料,单逸桐答应出手的话,总容易过我向邱仿尧提出合作请求。
单逸桐审慎他说:
“我们应该怎样向哥哥交代?”
“他并不知道你来找我?我意思是说,他是否已知你如此地决绝?”
“我还没有向他摊出最后的底牌。今日,我只是再次表达了不满,哥哥反倒转来劝我谅解你。江福慧,你有犀利的手腕,哥哥完完全全对你信任,甚至乎下借牺牲家庭之外,还冒着我跟他分家、各自力政的恶险,请谨记,我们兄弟从小相亲到大,从没有想到过会分家!”
“好。那么,你就回去告诉仿尧,你答应试行谅解我和他的处境,给我一个重新证明自己的机会,别把我们的关系弄得太僵,以免引起他的思疑,而反对你的商业行动,收购联艺的动机,就只是你心心不忿,初涉商场,就让联艺抢去这么优异的采矿合约,如此而已。”
“好。还有其他的条件吗?有什么要我效劳,请一并提出。
我还未作答,单逸桐又说:“当然,我并不打算重蹈覆辙,除此之外,都有商量。”
年少气盛的人,侮辱别人,原来可以如此地下留余地。
我像被入连连打了几记耳光,眼前金星乱冒。
容忍有个限度,我也不是省油的灯。
“单逸桐,这个世界,男女平等,你并不比我更清高!”
“对不起,男女并不平等,绝大多数女人碰上我,要跟我睡一觉。在世俗眼光中,始终是我魅力力四射,情有可原。”
我忽然定睛看住了单逸桐,的确是眉清目秀,倜傥不凡的一个俊男,有很多女人趋之若骛,愿意跟他睡上一夜,有什么稀奇!甚至连我,也是过来人!当然,伤心人别有怀抱,我才会如此轻率地倒在单逸桐的怀抱里。然,并不排除这个男人吸引女性的特质与怎力。有可能,连一般女人都会难以抗拒引诱:不单为了这是个情欲横流的世界,也为了单逸桐本身优厚的条件。
譬如说,一对相处很久的恋人,在共同经历困难,联手对抗敌人时,关系至力密切。一旦解除压力,生活长期处于安乐状态,戒备就会松弛,对方的吸引力减少,外来人的新鲜感增加,就会一脚踏进陷阱去。是有这个可能的。
是有这个可能的。我想着,心头一动,嘴角下觉地往上一提,笑起来。
“单逸桐,我还有一个要求,对你只是举手之劳,易如反掌!”
“是不是最后一个交换我哥哥自由的条件?”
“对。你做妥了,我担保我跟他永不相见。”
“好,你说吧!”
我咬一咬下唇,下定了决心,说:
“只要对象不是我,你不会介意再跟一个相当吸引的女士,有一夕恩情吧?”
在财产上令杜青云损失惨重,对他,并不能算是彻底的报复,他与陆湘灵合谋向我下毒手,最令我伤心的亦非那七亿元的损失。
感情无价。
杜青云将我的真心诚意视作玩物,把弄于股掌之上,再肆意地摔到地上去,一脚践踏个稀巴烂。这是对我至大的侮辱。
必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的仇恨情绪,突然澎湃汹涌,达至高潮。
因为,现在我才想到,要杜青云的感情与财产,同时承受重创,是最完美无懈可击,最令我畅快的报复结果。
我为这个发现而热血沸腾,兴奋得不能自己。
单逸桐一时间并不明白我之所指,因而没有答我的话,只把一双手插在裤袋内,笔直地挺立着,脸容庄穆,状若沉思。
“要我解释得比较详细吗?”我问:“杜青云是为了我父曾加害过他的挚爱陆湘灵一家,而向我下的毒手。因而,对他至深至切的报复,就是证明他并不值得为一个女人而如此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世界上并没有爱情,他今朝所爱,明日一样可以投向他人怀抱。”
“你的目的物是陆湘灵?”
“她并不是一个不吸引的女人。对你不算委屈。”
“你相当地狠毒!”
“这不是正正合了你的意吗?如果我表现善良,你可会信我?”我冷笑。
‘我说过,我不要加害无辜的人。”
“无辜?”
“这到底是你们的恩怨,谁对谁错,难下定论。”
“单先生,我并没有请求你做判官。在你生命上,曾有过多少次的雾水姻缘了,那些女人,无辜吗?都不是你情我愿的事。”
我站了起来,慢步走到酒柜,倒了两杯白兰地,继续说。
“诱惑充塞世界,谁个把持不定,一定是她本人的错,柳下惠坐怀不乱是真君子,既有人做得到这种至情至圣的地步,那么,就不能把罪咎妄加于别人头上去。陆湘灵要真是对杜青云矢志不渝,任凭你单逸桐条件再好,手段再高强,也是枉然。”我把其中一杯酒递给了单逸桐。
“单先生,我并没有请求你施加任何压力。既非暴力行动,而是你情我愿的话,你又何罪之有?这只不过是以举手之劳,考验一下人性罢了!”
单逸桐已然动容。问:
“我若依言而行,你又怎么确保我得偿所愿?”
“请放心,轮不到我食言。只要把我们这个交易告诉令兄,我绝对相信他会无言引退,再不来找我。”我先喝了一口酒,五内如焚,悲苦难诉,“单先生,仿尧虽是君子,可是他再宽宏大量,也不会接纳自己成了一宗交易内的货色。
第十四章
我若如此地不尊重仿尧的存在价值,他还会像一只哈巴狗似的跟着我背后,阴魂不散吗?不,他不会。
单逸桐终于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再把酒杯翻过来,涓滴不存,以示决志。
就是如此,我出卖了仿尧。
单逸桐离开之后,我倚在房门,顺势滑跌于地,不期然地失声狂哭。
一种仇恨得以宣泄的畅快,跟另一种因失去仿尧而生的恐惧,互相冲击,五脏六腑都一下子有种地撼山崩的震荡,牵连着整个心痛得不得了。
痛楚令我流泪,不住地流泪。
麦加地交易所出面主持的金融界晚宴,设于华都酒店内,以一个游园会的形式进行。
主客是当今国家财政部的重臣,其余尽皆是菲国商界显赫人物,连最近巨资投资加拿大地产,而震动北美的菲国华商郑氏家族代表,也出席盛会。
不能小瞧这个国家的富贵中人,郑家的资产多少,无法估计。据闻他们能挪动的资金,竟比我们城中首富李氏家族更巨。
晚宴表面上虽属交谊方式,其实是要较明白地显示菲国在新政权之下,哪些家族财团仍然有一定的份量,又哪些已经被撵出局。
热闹祥和的气氛之中,不致于隐藏着刀光剑影。然,是否政界中人借题发挥,隔了一个中间机构,显示他们在商场内部署与支持的新势力呢?是绝对有此可能的。故而,能被邀请来这个盛会的财经集团代表,无不脸上贴金,像吃了二颗定心儿似的,可以肆意地顾盼自豪,从而乘机跟在场那起等级齐量的财阀攀关系、谈交易,一派的喜气洋洋。
我是在邱仿尧的陪伴之下进场的。
曾想过,好不好穿上一件血红的晚装,配衬我热炽的心境,像那些厉志报仇雪恨的冤鬼般出现人前。
然,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要成功必须敌在明,我在暗。
我平和地选择了一袭浅米黄色的纺纱长裙,腰间围了一串彩色干花结成的丝带.完完全全一副与世无争似的闲静文雅打扮,除了靠那只以十多颗全美一克钻石镶成的手镯,略添贵气之外,我完全以一种平易近人的姿态亮相。
仿尧上身衣米色通花的菲律宾礼服,配黑色长裤子。跟我的装扮,尤其登对。
他轻轻挽了我的手,走进场去。
惹来艳羡的目光,可真不少。
一堆人继一层人的走上来跟我们打招呼,仿尧都—一为我介绍,当然也包括了交易所主席沛图先生,以及财政部显要。
沛图跟仿尧相当熟谙,很自然地就在我面前取笑他:
“这一阵子找你真难,总是说你到了香港去,现今我认识了江小姐,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沛图以欣悦轻快的眼神看我:
“仿尧,就算你如今宣布要把邱氏家族公司迁册到香港去,我都支持你!”
我微笑,没说什么话。
表现有一点不似财经巨臂,完完全全地只像邱仿尧的依人小鸟。事实上,我也有些情虚。
直觉地认为不适宜张牙舞爪,去表露身分意向。
静静地站在仿尧身边,接受他的保护,是最能安定我自一进场来,就已卜卜乱跳的心。
战云酝酿,由来已久,偏就是临到两军对峙,短兵相接的一刻,竟有点手足无措。我承认,我担心、我战栗。
且觉得委屈,只为欲罢不能。
仿尧与我紧握着手,并没放松。他回转头来,看我。眼神温柔真挚,深感我心。
忽然,仿尧笑了,那个笑,好看得教我呆了一呆。他说。
“自认识你以来,今晚你最美丽。”
“嗯!”我轻啐。
“是不是这儿的灯光,或甚而月色,有特别的后果!”仿尧开心地笑了起来,把我轻轻一拉,二人更亲近地靠紧在一起。
这一个温馨而亲呢的动作,明显地看到一对不满而严峻的眼光里。我们跟前站了个单逸桐。
仿尧并没有因为一个不喜欢我而喜欢他的人出现了,就把我放弃,或甚至有丝毫不同于前的表现。
他仍从容大方地一边拖紧我的手,一边眼他的兄弟举杯:
“逸桐,你跟福慧是认识的。来,我们干一杯,好不好?为我,也为我们重新的相处!”
单逸桐望住我,表现稍微收敛,那对会说话似的眼睛,一时间表达了很多的讯息。其中一个,必定是提示我要遵守诺言。
不期然地,我垂下了眼皮,不敢直视对方。
心里头有句话,怕快要说出口来:
“单逸桐,且慢动手,让我们再商量商量。”
然,话固然讲不成,且,已经太迟。
再度抬眼,惊见沛图领着一堆人正走到我们眼前来。
没有晕眩,没有惊呼,没有错愕,甚而连心都没有稍稍牵动。
我跟杜青云见面了。
奇怪,那只不过是场内的其中一张脸,普通的脸。
很多很多的意外发生,弄得当事人伤痕累累,血肉模糊,反而会在剧痛的一刻完全地麻木,对存在的痛楚不知不觉。一切都只是本能反应。随着沛.图先生的介绍,仿尧、逸桐和我逐一礼貌地跟杜青云、陆湘灵、霍守谦、以及一位叫阿布尔嘉丹的人握手。
阿布尔嘉丹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手背,说:
“江小姐,非常荣幸认识你,就在刚才,沛图说要给我介绍一个不像金融巨子的巨子,我以为老朋友又耍什么花样,开什么玩笑。如今,发觉素来夸大的沛图,形容美女的功力竞原来是本够火候!”
有些人,在一些场合,会未经安排,很自然地讲一些最切题、最能辅助气氛、最吻合计划的说话。是真令别具用心的当事人感激的。
我由衷地对嘉丹报以一个温柔的微笑,说:
“如果这不是你的赞赏,就一定是我的形象过于混淆,要自我检讨了。”
嘉丹笑得开朗:
“我跟令尊是曾见过几面的朋友,江先生雄才大略,他的继承人智美双全是太顺理成章的事了。有什么嘉丹企业能效劳的地方,请多多给予我们机会。”
“这话应由我来说,嘉丹矿务上市,大展鸿图,是你关照我们的时候呢。”
“好,好,霍先生的集团正好安排一切.我们是配股上市的。”嘉丹转向霍守谦说:“你认识江小姐吧!请预留她要的股份。”
“当然!”霍守谦答得非常简单而平和。好一个冷面的杀手。
“谢谢你,嘉丹先生,其实,邱氏集团认了股了。也就很感谢!”
说这话时,我连眼梢也不曾瞄过杜青云与陆湘灵,我只默默地看牢了邱仿尧。不能有丝毫的漏洞,让对方有迹可寻。
必须让所有人都认定,如今的江福慧已完全地弃甲曳兵,非但不在备战状态,且以一个新的身分为傲。
如果杜青云觉得,我的这个以邱仿尧为庇荫的新身分,已是向他报复的最高招数,那就真是太好了。
嘉丹带着笑声跟仿尧说:
“好极了,仿尧的父亲跟我是世交,我看到你们这一代如此美丽的联盟,真是叫人高兴。我们干一杯!”
各人应邀举了杯。我愉快地呷了一口。
沛图猛拍单逸桐的肩膀说:
“小弟,你看到哥哥的成绩,要急起直追,别让他专美才好!不要回加拿大去了,就是一个菲岛,再加一个香港,就够你好好地挑!”
嘉丹连忙插口,说:
“逸桐的条件实在太足够了。”
单逸桐答:“要找个可以胜过江小姐的人才,并不容易。
我没有哥哥的幸运!”
原来单逸洞也是相当优秀的编演人才。
谁又不是呢?戏如人生。
有此需要之时,个个都七情上面,落力串演,务求得出个自己理想的大团圆才落幕去。
杜青云一直没有说话,他,只在一旁陪笑。
我心里掠过一丝快意。社会地位与名望毕竟不是旦夕就可以唾手而得的。一定要讲累积。邱家与江家,代表着菲港两地的一股世家大族的力量,并不是任何暴发户,可以于一朝一夕替代。
就在这种富绅云集的场合,谁的斤两轻重,一望而知。
七亿身家算得了什么?场面气氛容不得姓杜的有插嘴发表言论以显示身分与分量的机会,他能怪谁?在商业王国以致国际财经领土上,他完全不是我的对手。
我还应不应该对一个不是对手的目标,重锤出击?
是不是有点轻重倒置,以致于有失身分!
仿尧倒是很大方地跟杜青云攀谈起来:
“杜先生接手联艺之后,一定大展鸿图了。我在香港时,听一位贸易对手说,联艺决定在国内建厂,重新经营容器制造,倒是一个相当果敢的决定。前些时,国内才中断了这门制造业的支持。”
杜青云看邱仿尧的眼光很复杂,看不清楚地的感情。这是很好很好的现象,唯其如此,才知道他在邱仿尧跟前,不能肯定自己是否在赢的一面,这给我一个绝对舒服的感觉。
他很仔细地回答:
“我们的经销对象如果不是国内,所受的掣肘自然相对地少。国内单位收缩经济的话,我们的制成品外销,也还是有可为的。”
“对。可能过一阵子,国际银行改变现有政策,再行贷款,舒缓了目前的情势,联艺就可以把国内的订单看成额外的收益了。杜兄还是高瞻远见的。”
仿尧真的再次令我感动。
有什么比面对情敌,而根本不把对方视作情敌,手段出落得更大方、更高明、更无懈可击?
仿尧少一分的涵养或是多一分的跋扈,在杜青云面前也失之于小家。如此的恰到好处,表现出他大人大量,既往不咎,使我满睑生光。
千万别让忘情弃爱者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仍以为有人会为他耿耿于怀,魂牵梦萦,以致于言语无状,举止失措。
故而,当邱仿尧与杜青云谈话时,我一直非常专注地倾听,做足了应有的和颜悦色之反应。
甚而,当我眼光接触到站在杜青云身旁的陆湘灵时,我嘴角仍带祥和平静的微笑。
陆湘灵的装扮,是艳光四射的。
一件花红花绿的晚装,配上了整套的非常耀眼的钻饰,包括了耳环、颈链、手锡、戒指,密密麻麻,让人很目不暇给。
是的确集富贵荣华于一身似的。
无可否认,她美丽,然,难掩些微的不安。
眼神是无所适从似的浮游在各人的脸上,希望能得着回应与关照、显然,跟前的所有集中力都没有放在她身上。
因而她的悉心装扮,突然的变得俗套,变得有一点点哗众取宠而却不得要领。
她的身分只不过是在一,个宴会中,闲脚色带来的伴侣而已,微不足道。
我越是从容,就越显得陆湘灵局促。
对我,这完全是一份意外的惊喜。
就在转念之间,背后有人跟仿尧打招呼。正正是国际知名的华裔富商郑氏家族的人,一把揽住仿尧的肩,就说:
“来来来,正好要跟你谈谈加拿大的投资。”
仿尧这就跟我向各人赔个笑,礼貌地连连说了几声;
“失陪,失陪!”
之后,就走得略远。
当仿尧正跟郑氏埋头商讨生意之际,我小心翼翼地拿眼梢望向杜青云他们一起人。
发觉霍守谦正正扯了杜青云与嘉丹到一角去,神色凝重地密斟起未。
我当然地可以想像出谈话的内容。
更令我心头颤动的是,单逸桐乘着这个空隙,跟陆湘灵搭讪了。
他俩,果然攀谈起来。
远远的,还能看得见单逸桐在笑,陆湘灵也在笑。
不久,他陪着她,慢慢地走到花园的另一头去。
计划果真逐步地实现。
各人都在按照着我分派的角色,努力地把这场戏串演下去。
只有我,突然地心惊肉跳。
现今的情势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主帅现有悔意,是不是已经无法力挽狂澜了?
我差不多想要惊呼,压住。心头的动荡。
“老板!”有人叫我,分了我的神。
我回望,是小葛。
像大海中的一块浮板,我抓住她,略一定神,说:
“小葛,你往哪儿跑了?”
“我就在你附近嘛。老板,那人堆并没有我的份儿。根本连杜青云与陆湘灵都是多余分子,是你太给他们面子,把他们提升了。”
“小葛……”我骇异很微张着嘴。
她是旁观者清。
“老板,我一直留神地看着你,的确是有慧根的人,你的表现无懈可击。他们要跟你比,是还差太远了。何必要向胜之不武的人追讨大债、你肯放他门一马,才是肯定的胜利!”
在此刻,我才真正的慌张起来,且急痛攻心,情迷意乱。
这以后,闹哄哄的一个宴会,再无法有机会,让我跟单逸桐,甚至霍守谦碰头。
我不知道情势发展到什么地步?
下意识地。我拒绝联想下去。
酒阑人散,仿弟送我和小葛回酒店去。
在大堂话别时,我竟不怕当着小葛的面,紧紧抱住了仿尧,说:
“仿尧,什么时候带我离开这儿?”
“明早吧,天一亮,我就来,接你到小岛去。”
走进电梯时,我还是纷乱的。
“老板,我是太替你高兴了!”小葛笑着说。
“小葛,伴我,今夜,我额外地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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