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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时代来客

_9 弱水三千(当代)
  洞内极黑。
  
  蹙楚不由顺口说道:“哇,好黑!这是什么地方?我最怕黑了!”。
  
  话音方落,短暂的黑就已被亮若白昼所取代,每隔几步远都亮起一盏灯,映照得整个洞内明亮异常,蹙楚忙回头看面瘫,后者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可惜指尖那团还没来得及彻底熄掉的小青烟将他彻底出卖了。
  
  果然神仙就是神仙,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家伙就算是什么谪仙,居然法力还这么高!蹙楚不由觉得真真不公,想自己肩负重大/使/命,可惜就算努力,又有白泽那么好的师父,至今法力仍是菜鸟级,而人家可是相当拽的。
  
  借着灯火通明的功夫劲,蹙楚忙着收思绪,不再感慨,而是注意起洞内的景象来。
  
  洞内很干净,简直不是一般的干净。
  
  放眼望去,洞内空空旷旷,什么奇石美景都没有,这里更像个开阔的足球场,蹙楚不由觉得好奇,抬头看,洞高大约几丈,穹顶上却是另一番景象。
  
  那上面满满的彩绘着一幅狩猎图,仿佛没有尽头的彩绘不知延伸到何处,绝妙的画风更是无从考证到底出自哪个年代哪位高人之手,如果被考古专家看到,一定会痛哭流涕,大呼这巧夺天工的技艺。
  
  以蹙楚的超级近视眼,居然离这么远也能看清上面彩绘的人物花鸟,甚至衣服纹饰,蹙楚自己都觉得吃惊。
  
  这幅狩猎图里有无数人物,人物仿佛自远古而来,只是腰/间/围/块兽/皮,个个手持长矛,分成几个阵营,只等着猎物进入包/围/圈。
  
  “这幅图好奇怪”,蹙楚看得久了,竟觉得图上的人物都是活的,个个凶相毕露,像是正等着择人而噬的怪物。
  
  耳边似乎有奇怪的声音响起,仔细听,那奇怪的声音竟是号角声。
  
  远古狩猎场的号角声!
  
  蹙楚彻底傻眼,自己没病吧,怎么只是看看图,就有了幻/听/幻/觉,难道和面瘫在一起久了,被他传/染上什么不可/告人的疾病?
  
  正杂七杂八的想着,忽然觉得有人拉自己袖口,蹙楚不由看过去,果然是面瘫,正用一双波澜不惊的眼望着自己,极快地说:“快走”。
  
  他还是老样子,说话绝对做到最环保。
  
  难道说多了的字会产生有害气体?蹙楚不由愣眉愣眼地看他,他却拉着她就跑。
  
  “喂喂,面瘫,你怎么了?”,蹙楚一时摸不清状况。
  
  “别回头,快和我走”,面瘫言简意赅。
  
  可是,人都是有劣根性的,可怜的面瘫居然忘了这最重要的一点,他不说还好,一说不许回头,蹙楚立刻觉得脖子痒痒的,继而浑身都痒痒的,而最痒的,却是心。
  
  她想要回头看看,到底是什么令一向镇定的面瘫居然做了逃兵。
  
  面瘫脚下生风,带着她拼命向洞口跑去,可他们只是进洞不久,走了不远,看起来很近的路,偏偏无论怎么跑都跑不到尽头。
  
  耳边的号角声又起,而且这次很近,很清晰。
  
  更要命的是,那声音分明是从身后而来。
  
  蹙楚再也控制不住心底那想要一探究竟的痒,忙着转过头去看,然后就觉得浑身发冷,整个人都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只觉得双腿似乎灌满了铅,再也挪不动半步。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身后,暗暗叫一声我的天啊!我的娘啊!
  
  身后本是空荡荡的洞中,此刻被挤得满满登登的,到处是人。
  
  每个人都像是从远古而来,只是在腰/间/围/块兽/皮,个个手持长矛,分成几个阵营,列队正等着猎物进入包/围/圈。
  
  可是,他们的猎物,是谁?
  
  
☆、第二十四章 送你出画
  
  蹙楚心中咯噔一声,整个人似乎变成了木头,只觉得浑身每个关节皆已僵硬,而那些仿佛远古而来的狩/猎/者已手持长矛冲了过来。
  
  没有太多反应的机会,蹙楚只看到面前淡青色光芒一闪,青鸾已一跃而起,一声清啸出口,随着那仿佛龙吟般的清啸声,凭空显出一把宝剑来,剑身寒光闪闪,青鸾手一伸,剑已在手,剑尖一抖,抖出万千耀目剑花,他潇洒的落入包/围/圈中,迎上狩猎者们手持的长矛,一时间兵刃相接声不绝于耳。
  
  蹙楚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情况?武侠片?还是蜀山剑侠传?
  
  只看到面瘫辗转腾挪极其灵活,而且那身影之飘逸,风度之出尘,绝对找遍天下地下独一份。
  
  真真是风头都让这面瘫的家伙占尽了,他剑一在手,整个人都变得极具掌/控/力,远古狩猎者人多势众,偏近不了他的身,双方斗得正酣,蹙楚不由心急起来。
  
  怎么说咱们也是一个集体,总不能危险来临了将你一个人推出去,我当缩头乌龟吧?蹙楚打定主意,就算咱武力上帮不到你,怎么也要在精神上支持你。
  
  她绝定给面瘫最大程度的精神/支持,脱下外衣拿在手里权当荧光棒使用,十足一个称职的拉拉队员,边观战边大喊:“面瘫,注意左手边!面瘫,后面又冲上来怪物了……”。
  
  可惜青鸾没时间回头,否则一定一口老血喷他的拉拉队员身上。
  
  双方看起来谁也没有占到便宜,对方人多可惜不禁打,而青鸾虽然实力超群,偏好虎难抵群狼,一时间也就陷入胶着状态,蹙楚喊着喊着就发现情况不妙,照这样打下去,就算青鸾是钢筋铁骨,也要被车轮/战/术/耗/垮了。
  
  回头看一眼洞口,他们离洞口居然已只剩几步之遥!只要出了洞广阔天空任由施展,这也许是最后的机会!
  
  “面瘫,别恋战”,蹙楚大喊一声,话音未了,青鸾已手起剑落,将两个挡着自己的远古狩/猎/者斩于剑下,他看准时机双足点地,身子凌空跃起,一把抓住蹙楚后脖领子,带着她向洞口飞去。
  
  洞口看起来像是在无限延伸,青鸾疾飞中,耳后已有暗器破空声带着强大的寒气而来,他只觉得后背突然一阵刺痛,接着就是眼前发黑。
  
  血脉翻涌,喉头发甜,青鸾强忍住剧痛感,强烈的锥心之痛下愣是没有松手,他提着蹙楚脖领子,加速飞行。
  
  只是路永远没有尽头,明明已经到了洞口,偏偏出不去,难道是结界?青鸾咬破舌尖,将舌尖血凝成血剑,射/向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的洞口。
  
  随着他一口舌尖血喷出,洞口空气一阵扭曲,青鸾带着蹙楚再次向外冲,果然顺利出洞。
  
  他不敢松懈,抓着蹙楚又飞出好远,回到那棵长满了红果子的树下,这才落下来,轻轻地将蹙楚放下,蹙楚立刻欢呼一声:“太好了!我们终于逃出来了!”。
  
  青鸾靠着树慢慢滑下来,蹙楚这才发现他不对劲,一脸的笑也就僵住了,只觉得莫名紧张,忙问他:“你怎么了?”。
  
  “没事”。
  
  “真的没事?”。
  
  “真的”。
  
  “可是你的脸色很苍白,你受伤了?”。
  
  他看起来极其不妙,一张本是极帅气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再细看,他身后的树上一溜血触目惊心。
  
  “喂,面瘫你别吓我!”,蹙楚越发紧张,看来看去却看不到他有伤,难道伤在身后?忙着伸手去扳他的肩,想要一查究竟,他立刻皱眉,从齿缝迸出两个字来:“别碰!”。
  
  蹙楚缩回手,他就连双目都已闭起,咬牙道:“歇歇就好”。
  
  蹙楚只能安静的坐在他对面,心想莫不是他也会运功疗伤?记得小时候看的武侠片里都是这样,男主角身受重伤,接着就会出来个武林前辈,不是四掌/相/扣输入法力,就是从背后输/功,可惜俺法术学得不精通太菜鸟,否则现在一定极拽的为你运/功/疗伤。
  
  不错眼珠地盯着他,看不到他如武侠片男主那样头顶冒青气,也看不到他有任何的疗伤/动作,蹙楚这才觉得不妙。
  
  他动也不动,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就连呼吸,都似乎没有了!
  
  他不是死了吧?!
  
  一想到死字,蹙楚不由觉得浑身发冷,不会不会,绝对不会,他可是神仙啊,虽然蹙楚不明白谪仙与神仙到底有什么区别,不过这家伙从那么遥远的时代而来,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面瘫?面瘫!”。
  
  他依旧不动。
  
  蹙楚有些心底发毛,紧张的站起身来,颤抖着手推他的肩:“面瘫?!”。
  
  “我没事”,他终于开口,缓缓睁开眼睛,蹙楚忙着拍/胸/口:“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出什么意外了呢!现在心还在扑通扑通的跳”。
  
  他不说话,只是嘴角微微向上扬起。
  
  “你笑了?!”,蹙楚惊呼。
  
  她认识面瘫时候也不短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家伙笑呢!本以为这家伙在有生之年只是这付面瘫脸,没想到笑起来竟是这般好看。
  
  “原来你笑起来更好看”,话出口蹙楚立刻后悔,这话说得太/花/痴,只是这家伙的的确确比任何明星都要帅气,说实话的孩子,无论多花/痴都值得原谅吧?!
  
  他站起身来,笑容只是昙花一现,又恢复一付面瘫脸,仍是极环保地说:“走”。
  
  “去哪?”,蹙楚莫名其妙,这里虽然是画中,那些远古人虽然没有追上来,可是乱跑毕竟不好,万一一会又出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糟糕了。
  
  他说:“我想到出去的路了”。
  
  蹙楚板着手指头:“我想到出去的路了,你居然说了八个字?”,偷眼瞄他,他的面色依然不好,蹙楚只能收了开玩笑的心,问他:“你没事吧?”。
  
  “说了没事就是没事”,他有些不耐烦。
  
  蹙楚忙闭紧了嘴,这家伙难道真的更/年/期提前?不过如果他从那么遥远的时代而来,想必年纪一定超级大,更/年/期也是正常的,正胡思乱想,他已当先一步向来路走去。
  
  他转身之时蹙楚立刻发现他背后肩胛处有一点血迹,血迹不大,也看不到是什么兵刃所伤,不过血已不再流,看来神仙就是神仙,就连体质都和常人不同。
  
  一路默默的跟着他,在走了好久后,他终于停下脚步,似乎在犹豫。
  
  “就是这里?可是,我们怎么出去?你又是怎么知道这里能出去?”,蹙楚像十万个为什么,扔给他一串问题。
  
  青鸾沉吟着,说道:“我知道出去的路,因为这幅画本就是我的”。
  
  “你的?你说这幅画是你的?可是你也在画里啊!你怎么会把自己困在画里?”,蹙楚惊呼出口,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面瘫居然说这幅画是自己的。
  
  那么,石洞里那些远古狩/猎/者是怎么回事?难道面瘫活腻了,特特找些刺/激,要自己受点小伤,再留点小血?!
  
  青鸾只是摇头,半响方说道:“我不记得了,我只是突然觉得,这幅画应该是我的”。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只是有散碎的记忆,不过我想很快就会记起一切”。
  
  “可是……”,蹙楚还有好多疑问,但他却不给蹙楚机会,而是盘膝坐下,淡淡道:“我会打开通往外界的路,我说走,你要用最快的速度走,不要回头”。
  
  “那你呢?”。
  
  “你只管走,不用担心我”。
  
  “那你,不会有危险吧?”。
  
  “不会”。
  
  “说话算话?你真的不会有危险?”。
  
  “不会!”。
  
  “那我就放心了”。
  
  一想到马上就能出去,蹙楚竟觉得心中百味陈杂,不知怎的,这里虽危机重重,她却有些留恋。
  
  青鸾深深望一眼蹙楚,缓缓闭上眼睛,双手掐诀,开始念动口诀,蹙楚紧张地盯着他的唇,就见他口中突然喷/出一股血剑,血剑一出,他们面前凭空而现一道大门,青鸾立刻大喝一声:“走!”。
  
  蹙楚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门外跑。
  
  一只脚已跨出大门,不放心的回头看面瘫跟上没有,这一看之下她立刻愣住。
  
  面瘫居然还在原地!
  
  “面瘫,你怎么还不走?!”。
  
  蹙楚急了,这家伙搞/什么?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他嘴角似乎向上扬了扬,说:“我的舌尖血已经送不走两个人”。
  
  “面瘫,你说什么?!”,蹙楚大惊,送不走两个人?这家伙不是说这幅画是他的!虽然想不起太多,可也不会这么搞/吧!居然只能送走一个?那面瘫怎么办?
  
  “你不走我就不走!”,蹙楚大叫。
  
  可身后已有强大的气流冲过来,青鸾淡淡地说:“我已决定,用我的命送你出画”。
  
  气流越发强大,蹙楚在那强大的气流冲击下,整个人被推出画中。
  
  接着,她就看到一个人。
  
  
☆、第二十五章 真正的凶手
  
  蹙楚被一股子大力从画中推出,甫一落地,立刻看到一个人。
  
  这个人身着一件斜襟长袍,头上挽着髻,戴五岳冠,着十方鞋,一副道者打扮。
  
  屋子里布置简单普通,按理说从画中进去又从画中出来,应该是在同一间屋子里,可这间偏偏和进来时那间不同,因为,屋子里不但多了一面屏风,还多了一只巨大的炉鼎,有热气从里面“腾腾”的冒出来,令人如堕云中。
  
  蹙楚晃晃头,再揉揉眼,耳边还回荡着面瘫最后那句“用我的命送你出画”,眼前还有面瘫最后露出的一丝笑,心突然变得柔软而痛苦,回头望一眼,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上青山秀水,小路延伸着,不知通向何处。
  
  这岂不就是曾经困住自己与面瘫的画么!那么,面瘫在哪?!
  
  从地上爬起来,无视掉面前立着的道者,蹙楚发疯一般去拍打那幅画:“哪去了?哪去了?面瘫呢!面瘫!”。
  
  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可画上只有青山秀水,羊肠小路,那结满了好看红果子的树,那躲雨的石洞,甚至那些远古狩/猎者,都不见了!
  
  “面瘫!”,蹙楚头开始发晕,面瘫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不要再拍了!”,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蹙楚这才想起屋子里不止她自己,可凭什么你不让我拍我就不拍?!你的朋友又没被困在画中,你的朋友又没以/命/相/拼,你当然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面瘫!”,蹙楚干脆将画扯下来,翻找起来:“面瘫,你藏哪了?不会吧,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做英雄也不用把命赔上吧!”,越说越觉得心酸,眼泪也就“噼里啪啦”掉下来。
  
  “你再这样拍,这幅画万一被你弄坏了,青鸾可就真的永远出不来了”,那道者再次开口,一句话仿佛定身咒,令蹙楚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你是说,面瘫没有死?!”,小心的将画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想想还是觉得不妥,干脆将画拿起来抱在怀里,蹙楚瞪大了眼睛,居然万分紧张起来。
  
  紧盯着道者的唇,很怕从里面迸出什么要/命的话来,那道者却沉默下来,空气仿佛凝固,蹙楚开始暴躁起来,这家伙,卖什么关子!
  
  “你到底是谁?这幅画既然是你的,那你就是凶手,这里是吕楠师父的地盘,难道你是吕楠的师父?!”。
  
  “小姑娘,贫道的确是吕楠的师父,这座山只是贫道修行之所,怎么和江湖人打打杀杀的地盘有关了”。
  
  狐疑的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道者,发现这家伙慈眉善目的也不像坏人,可坏人脸上也没刻着:我是坏蛋,几个大字,蹙楚心里开始犯嘀咕。
  
  听他说话还是蛮有意思的,可面瘫曾说过乾坤图是他的,那么为什么这幅画会在这老道手里,而且最最重要的是这幅画困住了面瘫,眼下也不知那得了面部肌肉瘫痪综合症的家伙是死是活,既然他不地道,咱也不用按牌理出牌,也许可以来个擒贼先擒王,抓了这牛鼻子老道在说。
  
  只是,该怎么抓才好呢?
  
  “你应该刚刚接触法力不久,恐怕连九字真言都不能运用自如,隐身术学过一点,可惜蹩脚得很,除此之外,贫道不知你还有何本事”,牛鼻子老道又开口了。
  
  蹙楚吓得差点没蹦起来,得,人家可是摸清了咱的底,而且好像能看穿咱的小心思,只怕和他硬碰硬是很白/痴的行为,既然来硬的不行,咱就来迂/回战/术,听说修行人都心怀苍生,而且整天修行啊修行,也许很好骗呢。
  
  “牛……咳咳,道长,我不知道你和面瘫到底有什么恩怨,只是,您这样好像有点不够光明正大,既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那不如您放出面瘫,光明正大打一场,这样传出去,也好听不是”。
  
  蹙楚很想咬断自己的舌头,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这话他要是相信,那么不是他白/痴,就是自己白/痴。
  
  可牛鼻子老道似乎陷入了沉思,良久方长叹口气,幽幽道:“贫道青云子”。
  
  “青云子?”。
  
  “贫道与青鸾并无恩怨”。
  
  “可是,这幅画面瘫说是他的,怎么会在道长手里,而且还困住我们,现在面瘫也不知死活,刚才他傻乎乎说要用命送我出画,我亲眼看着他喷血啊!那可是喷血啊!一个人能有多少毫升血,这样一口口的喷,怎么受得了!”。
  
  “你似乎很关心青鸾”。
  
  “谁说我关心他?!我只是,只是不希望成了间接/凶/手而已”。
  
  牛鼻子老道沉默下来,蹙楚心虚地偷眼瞄他,见他也不知在想什么,看起来神色有点不好。
  
  “青云子道长,我只想知道面瘫到底有没有危险?至于其他的,我也回答不了您。实话实说,我们这次上山本来是为了您的宝贝徒弟吕楠的事,无论他到底是好是坏,您总该给我们个机会,和您面对面谈一谈吧”。
  
  “现在,你不就是在和我谈?”。
  
  “咳咳,这倒也是”,蹙楚抱着那幅画,心里急得不行,这牛鼻子老道根本就不说正题,这样和他胡扯,就算面瘫眼下还有气,时间长了,恐怕也就只剩死/翘/翘一条路了。
  
  “其实,你不用太担心青鸾。姑娘希望开门见山,贫道就开门见山,青鸾既然说这幅画是他的,那么就证明事情还不算太糟糕”。
  
  “道长的话什么意思?”,蹙楚整颗心提起来,这牛鼻子老道,终于要说正经事了么?
  
  “贫道不敢保证青鸾会不会死”,青云子方说了半句,蹙楚就已跳起来,本就揪着的心更是蹦到了嗓子眼:“道长就别吓唬我了,我心理承受能力强,您别这样遮遮掩掩的,有什么说什么好了,我只想得到确切的答案”。
  
  “是死是活,主要取决于青鸾”。
  
  “什么意思?”。
  
  “他若是记起了一切,那么就可以安然无恙的走出画中”。
  
  “如果记不起呢?”。
  
  “那么只有困在画中,直到最后一口真气耗尽……然后,死!”。
  
  “可是,他根本不记得!”。
  
  “你怎么知道他想不起?!”
  
  蹙楚哑然,是啊,自己了解面瘫多少?!自从认识他以后,除了荒/唐的……就知道他是顶着一张面瘫脸,内心却绝不冰冷的家伙,他应该有点闷/骚,有点侠义心肠,从逝去的仙侠时代而来,可其余的呢?他的过去,她一无所知,除了那个他口中、酒后一直念个不停的素素,对于他的过去,蹙楚压根不了解。
  
  “那个时代已经远去了,可虽然远去,三界六道依然散落着零星的火/种,只待时机成熟,东风一来,就可形成燎原之势”,青云子忽然仰起脸,整张脸都在发着光,他似乎陷入了一种无限的期许状态中。
  
  蹙楚细品着他话里的意思,怎么也不明白,他的话和面瘫能不能记起一切有什么关系,突然想起白泽和火狐对自己说的话,难道自己就是点燃火/种的东风?
  
  可眼下北城的灵/异/事件,被分/尸的女人们,诡/异的冉星演艺公司,还有吕楠,这一切都已令蹙楚分外头疼,千万不要再出什么枝枝杈杈了。
  
  “青云子道长的话,我不明白。”
  
  “你早晚会明白。”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才能帮到面瘫?”。
  
  “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
  
  “等?”。
  
  “是的,等青鸾想起一切”。
  
  蹙楚坐下来,就坐在冰冷的地上,突然感觉很无力,如今什么时代了,就连绝/症都可以治愈,怎么一个大活人的生死还要听天由命?偏偏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坐在这里干着急。
  
  “孩子,不要灰心,毕竟还有希望,不是么?”。
  
  “真的么?还有希望?对,一定有希望!也许他很快就可以想起一切,也许他很快就能出来!”,蹙楚眼中腾起极亮的光来。
  
  青云子重重点头,蹙楚这才放心,突然就不知该说什么。青云子当先开口,说:“你也不用只是等,至少,你还有些事要做”。
  
  “做什么?”,蹙楚愣住。
  
  “你忘了此行的目的?”。
  
  “没忘,只是我现在一点心思都没有,我只想等着面瘫出来”。
  
  “如果他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想起一切呢?”。
  
  “无论多长时间我都等”,蹙楚大声说。
  
  “可是,有个人却等不了了”,青云子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神秘之意,蹙楚皱起小眉头,问他:“什么人?”。
  
  青云子不说话,目光却转向屋子里的那面屏风。
  
  屏风上是苏绣,对于这早已失传了的针法,蹙楚不是很懂,只觉得针脚细密繁复,显得这面屏风极其雅致。青云子话音一了,苏绣屏风后就走出个人来,蹙楚一见此人不由张大了嘴巴。
  
  “吕福来?!”,这个人,居然是吕楠的父亲,北城一等一的大富豪吕福来!
  
  “孩子,我们又见面了,这次我来,是为了说出心底多年来的秘密,解开当年我妻子的迷/案”,老人略微犹豫了下,看一眼青云子,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咚……砰”,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撞开,接着滚进来一团东西。
  
  停了大概十几秒钟的时间,那团东西才从地上爬起来,灰头土脸地看向蹙楚,咧开嘴大哭道:“小蹙楚啊,狐狐终于找到你了!”。
  
  那团东西只裹着一件长袍,露出细/腻如羊脂白玉的肩/头,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泪痕,一见蹙楚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放声大哭起来。
  
  火狐!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我都没脸见江东父老了,最近忙得晕头转向,所以这文的更新速度简直破纪录的慢【某人可都是日更隔日更的良好青年啊,这可是初/犯,各位亲爱的GN多多谅解,多多谅解哈】。
鞠躬。【握拳大声说,无论如何,俺是不会弃文的!GN们可以先收了,当然,如果不霸王一直跟,俺会加倍努力的】。
☆、第二十六章 是人是魔
  
  “你说你是谁?狐狐?!”,蹙楚差点没惊掉下巴,这位突然球一般滚进来穿着如此非主流的美女居然说自己是火狐?
  
  那只浑身火红,毛爪子尖嘴巴的火狐?!
  
  美女眼中泪光点点,一个劲地点头,也不顾形象,扒/开嘴大嚎特嚎:“啊啊啊,我就说现在这样子很难看吧!狐族长老们啊,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会变成这样丑啊!我不要这光/不/拉/叽,浑/身/没/毛的样子!我那身美丽的皮毛呢?!我漂亮的爪子呢?!”。
  
  她把春葱般的手指头举起来,样子很像在看十根不争气的难看木头棍子。
  
  蹙楚呻/吟一声,这简直太突然了,过去白泽虽然提过一点,可亲眼所见还是不能相信,这种耸/人/听/闻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边。
  
  不过,变美女,也不算耸/人/听/闻吧!
  
  猛地想起这家伙进来之时说的话,看她一时半会没有住口的意思,蹙楚只能叹口气,打断她无休止的、毫无节奏可言的哭声。
  
  “你找到我,不是为了让我听你哭吧?”。
  
  “当然了,小蹙楚啊,你知不知道可怜的狐狐我经历了多少艰难险阻,才找到你,你瞧你瞧,我就说没有皮毛保护不好,这光/秃/秃的脚丫子都被磨破皮了”,火狐用力抽鼻子,顺势把一把清鼻涕抹蹙楚身上。
  
  蹙楚咧嘴,问她:“你怎么变成这付样子了?白泽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来,你们是来找我们会合的?冉星演艺公司的事,到底怎么样了?探/听到什么没有?”。
  
  “你一下子问这么多,让我先回答哪一个?”,火狐抹眼泪,终于止了哭。
  
  “对了,他们是谁?面瘫帝青鸾呢?”,她像是方看到屋子里不止蹙楚一个,这才想起问一下另两个就要被忽略的人。
  
  甫一听到火狐问面瘫,蹙楚不由心一酸,她该怎么回答火狐呢?说面瘫为了救自己被困在画里了么?说面瘫至今生/死/未/卜么?
  
  忽然想起面瘫那一弯笑,微微向上的弧度,一双本是波澜不惊的眼中,明明有些说不清的情绪。
  
  眼睛也就湿润起来,蹙楚深吸口气,说:““还是不要问他了,他的事放后再说,你先告诉我,白泽呢?”,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事情已经一团糟,决不能乱了阵脚。
  
  如果这一切只是一场梦,该多好。
  
  等到阳光穿过窗棂,暖洋洋的洒在身上,一睁眼,就可以看到面瘫的脸,蹙楚情愿他还是顶着一张面瘫脸,甚至突然很想念他极环保的每句话。
  
  “白泽,白泽被吕楠抓住了!吕楠还要吸/了他的法力,你也知道,被/吸/了法力后会变成啥样吧!”,火狐拼命吸鼻子,问蹙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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