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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时代来客

_13 弱水三千(当代)
  “你这话什么意思?一起串/通好了?今天不是愚人节啊!她在撒谎,我根本不认识她!难道你们宁愿相信她也不相信我?我没病没病!更没撞破过头!”,蹙楚去抓阿妈的手,阿妈却躲开了。
  
  她无助地望向许久没有说话的青鸾,他是她最后一线希望。
  
  “青鸾,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鸾长久地望住蹙楚,每个字都说得很轻却很清晰:“我相信她是真的蹙家女儿”。
  
  “那么就是说,你相信我是个病人?”。
  
  不用回答,青鸾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蹙楚突然觉得浑身发冷,那种冷简直比一脚堕入冰河中还要凉透肺腑!她夺门而出,疯/狂的奔跑起来。
  
  为什么,每个人都说我有病?
  
  眼前是一双双眼,一双双眼中都是令蹙楚崩溃的情绪,他们都把她当成了病人。
  
  门还在晃动不停,可青鸾的手,却已握紧。
  
  
☆、一百问送上(2)
  
  上次的一百问我们问到了第十八题,没想到短短几天时间,居然发生了一大堆事儿,先是面瘫无缘无故的来到了蹙楚租住的公寓,本以为这次三天的同/居生活会甜蜜温馨,却被无良作者来了个棒打鸳鸯【话说,这都是剧情需要啊剧情需要】。
  
  对于此事火狐一直心有不满,所以在对无良作者腹诽一百遍啊一百遍以后,方开始问第十九个问题。
  
  19:当初说同/住三日的时候,有什么感想?
  
  蹙楚(紧张的双手握在一起):“觉得他很拽,上别人家里就像走平地,说住就住,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喂喂,你在抗/议么?】。
  
  青鸾:“没有感想”【目光深远,若有所思状】。
  
  20:当天晚上都聊了什么?
  
  蹙楚:“没聊什么啊?只是想问他对吕楠的事有什么看法。”【真的么?真的么?难道不是为了没话找话?难道不是为了和人家搭讪?】。
  
  青鸾:“她已经说过了”【果然环保啊!难道蹙楚说什么你就认定什么?】。
  
  21;彼此间有过什么亲/密/举/动?
  
  蹙楚(脸红):“这,这,不好说吧!毕竟是隐/私。”
  
  青鸾:“……”【想起初到蹙楚家的那夜,小丫头东一句西一句的闲扯了一阵,觉得无聊就回了卧房】。
  
  ——月光从窗外倾/泻进来,铺洒在蹙楚身上,就连睡梦中都无法展开的眉头,无端端惹人心疼。
  
  一旁的火狐睡得鼾声山响,比起火狐,她绝不是美女,可有时候牵动人心的,未必是容颜。
  
  青鸾立在床前,时刻绷/紧的神经,竟因为她平稳轻柔的呼吸声,从未有过的放松下来。
  
  迟疑着伸出手去,那张脸近在眼前,却又似乎,远在天边。
  
  随着呼吸轻/颤的睫,额上散碎的发……仿佛他们之间隔着千万重山,千万重水,最终,指尖也只是停在了半空。
  
  沿着她脸的轮廓虚画,这一刻,他不是青鸾,不是那个背负了太多的谪仙。
  
  暗笑自己白活了这许多岁月,居然会于这一个月华如水的夜,被这样一个女子黏住了不应停留的脚步。
  
  情愿这样,就好。
  
  她有些不安,本是平稳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一张小脸也许是因为梦的缘故,绷/紧。被子外的手紧握着,仿佛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是徒然。
  
  青鸾尽量轻的,坐在她身旁。手再度伸/出,握住那双手,包/住她本应温暖,此刻却如此冰的指尖。他身子微微前倾,贴/近她的耳,从未有过的温柔声音:“别怕,我在”。
  
  她舒展开眉头,嘴角扬起的浅笑,像是真的听到了他的话……
  
  曙色就要撕/破黑暗,那轮月越发朦胧。
  
  将她的手放在被子里,再将被头拉高,青鸾方满意。
  
  诧异自己嘴角不自觉勾起的弯度,心莫名的紧张。
  
  再度俯下/身的时候,竟只为了给她一个,极轻极轻、极浅极浅的吻。
  
  在额间。
  
  “我是谁?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她惊呼一声,额上流下冷汗来,在她睁开眼之前,青鸾瞬间移动,淡青色的身影在卧房里,消失。
  
  客厅的窗前,他背负着手,眺望着窗外的繁华。
  
  日东升,天已大亮。
  
  【火狐看着那位面瘫谪仙脸上一会晴,一会阴的,不由开始搔头。心道这家伙难道更年期提前?咋这样情绪反复呢?在喊了他几声无果后,火狐总结出一条经验:果然恋爱中的男人=更年期妇男】。
  
  “喂喂,再不回魂我可要问火/爆问题了?”,火狐这一招果然见效,先是蹙楚飞奔过去捂/住了她的嘴,接着就是由于用/力/过/猛两个人一同摔倒,撞翻了摄影机外带话筒架,直接导致多米诺骨牌效应……
  
  青鸾终于回魂,看着人仰马翻的一群人,表示鸭梨很大。
  
  22:如果对方背叛了自己,会怎么办?
  
  蹙楚:“能怎么办?毕竟咱们是新时代女性,总不能死皮赖脸的缠/着人家吧”【眼神幽怨,故作潇洒状】。
  
  青鸾:“……”【闭紧了嘴,手却握上了剑柄】(妈妈啊,不带这样的!哪能得不到就,咳咳,话说你不会这么暴/力的。而且也舍不得,对吧对吧?)。
  
  青鸾:没有背叛。我相信【手终于离开剑柄,将蹙楚捞进怀里。环/住她腰/肢的手竟不自觉的用力,像是很怕失去什么似的】。
  
  23:平常上街的时候,是牵手的时候多?还是搂/腰的时候多?【火狐抹了把汗,心里盘算着啥时候把这面瘫帝的家/伙下了,免得他剑走火】。
  
  蹙楚:“唉!一件事接一件事的,都没喘气/功/夫,哪有时间上街”。
  
  青鸾:“为什么上街?”【喂喂,上街可以购物啊,挂帅哥啊,就算闲逛总行吧?难道一定要有目的性?!】。
  
  一旁的火狐突然爆/料,原来蹙楚睡觉的时候,有个重/大/嗜/好——只要身边是个活/物,胳膊一定遭殃,也不知从小养成的什么习惯,居然喜欢摸/人胳膊!所以,这第24题么……嘿嘿。
  
  24:睡觉的时候,都有什么习惯?
  
  蹙楚(无奈地叹气):“你这家伙都抖搂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谁都有习惯的,对吧?呵呵”。
  
  青鸾(深深的望住蹙楚):“可是,你和我睡的时候,好像不是摸/胳……”【被蹙楚:捂/住嘴。莫名其妙的看她,难道实话实说不可以?奇怪,为什么她的脸红到了耳根?】
  
  火狐隔岸观火,外加揣测一回青鸾到底要说的是什么。看一眼一旁打酱油了大半天的白泽,后者笑得很……卑/鄙。火狐再度搔/头,本想接着问个尖/端/话/题,却被蹙楚的目光杀死一千遍啊一千遍,于是只能临时更改。
  
  25:喜欢的食物?
  
  蹙楚:“没有特别喜欢的,只要省钱就好。毕竟一个人在北城生活,需要勤俭节约”【喂喂,现在好像不是一个人啊!可怜的姑娘,家里还有一大堆馋嘴的家/伙呢】。
  
  青鸾:“不挑剔,只要是她做的”【就算猪食也行?啊!!!火狐被拍飞】。
  
  26:最想去什么地方?
  
  蹙楚,青鸾互望,异口同声的说:“只要有她/他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小七,安/慰给你,抚/摸给你。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没有翻不过的山。天大的事,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成人生路上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土包。
呵呵,加油!
☆、第三十四章 雨夜中的男人
  
  雨开始下的时候,蹙楚仍在街上。
  
  人流如梭的街头,她顾不得人们的目光,她只想逃,拼命的逃。速度总是可以令人暂时忘掉痛苦。
  
  可痛苦,真的能忘掉么?
  
  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咸咸的夹杂着说不出的苦涩。28年的记忆被翻牌,原来自己28年都白活了!我其实只是个疯子?
  
  被撞破了头的疯子?
  
  就连阿妈都是别人的阿妈?!没有人肯相信我!白泽与火狐欲言又止的样子,面瘫沉默的垂下头凝视着手的样子,一幕幕在眼前闪现不停。
  
  “啊!我不是疯子!我没有病!”,疯狂地大呼,只为了宣泄这一刻心中的压抑。
  
  也不知跑了多远多久,直到没法呼吸,蹙楚终于停住脚步,然后就蹲下/身子,放声大哭:“阿妈,我真的是你的女儿!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雨越下越大,像是谁不小心打翻了王母娘娘的琉璃盏,“哗啦啦”兜头而来,淋湿了头发,心也跟着潮湿起来。
  
  冷。
  
  不知何时,太阳跌落到山后,夜忽然而至,可雨还没有停。
  
  这场雨,仿佛永远也不会停。
  
  雨水混合着泪水,令蹙楚在这样一个夜里,孤独入了骨。她蜷缩着躲在角落里,北城那么大,可何处才是自己的家?!
  
  头上的那方天,却不在流泪。
  
  是雨停了么?蹙楚仰起头,立刻就看到了一把伞。
  
  一把黑色的伞,是那种纯粹的黑,就像夜色。伞拿在一个男人的手里,男人也是一身黑衣。
  
  蹙楚挪挪身子,躲开那把黑色的伞和那个黑色的男人。
  
  他紧跟着,像一个冤魂,似乎想用这把黑色的伞,困住蹙楚。
  
  “你是谁?”,蹙楚问他。
  
  他目光仿佛很遥远,声音却出奇的好听:“这么大的雨,你不该在这里”。
  
  “那我应该在哪?”,蹙楚泪突然就流的更快更多。
  
  “家”,他说。
  
  “我没有家”,蹙楚低下头,那个家还是自己的家么?那些人,还是自己的亲人与朋友么?突然想起面瘫那么长久地望住自己的眼,可他说的话,真是令人伤透了心。
  
  “我可以坐下来么?”,他问。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西装,看样子价格不菲。可地上满是雨水泥水,他却那么毫不在乎的坐下来,手里依然撑着那把黑色的伞,他说:“给你讲个故事”。
  
  蹙楚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她甚至根本就不认识他。
  
  可他却幽幽的开了口,说:“有一日,阿难对佛祖说:‘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子’。佛祖就问他:‘你到底有多喜欢那个女子?’。阿难回答:‘我愿化作石桥,受五百年的风吹,五百年的日晒,五百年的雨打,只求她从桥上走过……’”。
  
  蹙楚抬起眼看他,叹了口气,说:“这是佛经里的故事,我很早就听过,可当时觉得没什么,为什么现在听起来,那么悲伤?”。
  
  “这个故事本就悲伤”,男人说。
  
  “也不见得。或许阿难觉得爱一个人付出就会很开心。就算阿难只为了那一刻的相遇,而注定与风雨厮守,我却依然相信,他不会后悔”。
  
  “是啊。如果一辈子能遇到个愿意为她/他付出的人,就算永受轮回之苦,也是值得”,他说。
  
  “可惜,那些都只是美丽的爱情故事。故事终究只是故事。现实太残酷,哪有那么多山盟海誓,永结同心”。
  
  “可是,故事还没有讲完”,那男人说。
  
  蹙楚抹一把脸上的泪,泪就要干了。
  
  “现实的确很残酷,可残酷的现实中未必就没有感人的爱情故事”。
  
  他微眯着眼睛,缓缓开口:“曾有个穷小子,心里有个不切实际的梦,他希望写出个动人的爱情故事。他甚至,为了自己的想法,激/动万分”。
  
  “日夜的写,就连走路的时候,都在揣/摩细节,可惜这些都帮不了他。虽说艺术源于生活却又高于生活这句话有点老套,但有时候老套的,也许恰恰是真理”。
  
  “他不知道该怎么将心里片刻的感动付诸笔端,凝结成一个个触动心灵的文字。一次次的将稿子写了撕,撕了写,穷小子几近疯狂”。
  
  “大年三十的时候,他被房东赶了出来。有时候现实,真实得格外残忍。穷小子付不起房租,所以这个大年夜,他注定只能在街头流浪”。
  
  “后来呢?”,蹙楚被故事吸引,不得不说,他是个很好的说书人。
  
  男人接着说:“夜风很冷,这个夜不会因为穷小子的流落街头而变得温暖。他蜷缩在墙角,雪花从天上飘下来,没有踏雪寻梅的风雅,他的手,就要冻僵了”。
  
  他停住,压压眼帘:“你看,有时候风雅,只能出现在纸上”。
  
  “后来呢?”,蹙楚问他。
  
  “后来?就在他快要冻死的时候,一块烤红薯出现了”。
  
  “红薯?”,蹙楚扑哧一声笑了。看来,有时候踏雪寻梅神马的,都比不上大冷天的一块烤红薯。
  
  “红薯当然不会长腿自己个儿走出来,所以红薯是在一双手里”。
  
  “谁的手?”,蹙楚问他。
  
  “当然是个女孩子的手,你可以将这个女孩子想象成他的任何人,他们的过去或许有很多种说不清的瓜葛。反正这种时候,总会出现这么个姑娘的”。
  
  “你这样,可不算个好的说书人哦”,蹙楚苦笑。
  
  他定定的望住她,幽幽道:“有时候,都说出来,就不美了”。
  
  “好吧,我妥协。我已经大概猜出了后来的事。一定是美女救英雄?然后发展出一段爱情,或许刻骨铭心,或许轰轰烈烈,或许分,或许合”。
  
  蹙楚顿了顿,接着说:“还不都是分分合合”。
  
  她已经猜到了故事的走向,甚至觉得故事听起来很耳熟。
  
  “也许”,他深深的望住蹙楚,那样一双眼,星辰般闪亮。
  
  “穷小子很喜欢石桥的故事,或许他只是希望,有一段那样美好的爱情发生。可惜就像所有的狗血剧,他们最终还是碍于种种压力,分开了”。
  
  “哦”。
  
  “女孩说自己一直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她不敢想失去他们的庇护自己该怎么生活,于是在爱情与现实面前,她选择了现实”。
  
  “说来说去,还不是证明,现实里没有那种美好的爱情”,蹙楚有些失落。
  
  他却站起来,收了伞,雨不知何时已停了,他目光遥远得似乎到了天边:“穷小子也伤透了心,分手后努力找工作养活自己,并坚持写作,机缘巧合下认识了些文学上的朋友,他只为了证明给女孩和她的父母看,他没有她,也可以活的很好。”
  ”。
  他深吸口气,说:“那些文学上的朋友帮了他很多,其中就有个特别谈得来的朋友,后来他们一起合作,写出了《化身石桥五百年》”。
  
  “原来你讲的是林曙光的故事!”,蹙楚豁然起身,她终于想起为什么这个故事听起来如此耳熟。
  
  “是的,是林曙光的故事”,他眯起眼,在夜色中看起来,他似乎是一团谜。
  
  “你既然知道林曙光的故事,一定也知道秦诺写的那本《我愿化作石桥》”,蹙楚掩饰不住激/动的心情。
  
  他点头。
  
  “可惜你不是秦诺”,蹙楚目光暗淡下来。
  
  “你很想见他?”。
  
  蹙楚点头,又摇头,想了想才说:“我心里也有个故事,可惜我写不出来,也许有一天我见到他,会把这个故事告诉他,希望借由他的笔,写出那个故事”。
  
  “那个故事很美?”。
  
  蹙楚摇头。
  
  “那个故事很凄婉?”。
  
  蹙楚再度摇头。
  
  “那个故事也许根本称不上一个故事,因为我不知道,故事里的男主角到底是不是他?甚至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我更不知道故事最终会走向什么样的结局”。
  
  “每个故事的开头,都是差不多的,可每个故事的结局,却没有人猜得到。但不能否认的是,无论故事最终走向什么结局,毕竟存在过,并且在心中留下永不磨灭的印记”,他说。
  
  “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了故事的结局,是不是不该陷进去?”,蹙楚问他。
  
  “这件事,要问你的心”,他眯起眼,也不知在想什么。
  
  蹙楚沉默下来,她不知道自己的结局,甚至不知道,属于自己的故事,什么时候开了场。
  
  “你会去么?”,他突然问蹙楚。
  
  “嗯?上哪去?”,蹙楚一时摸不着头脑。
  
  “十三号,去北城图书馆,秦诺的签名售书会”。
  
  “当然了,你也会去么?”,蹙楚问他。突然想起当初与面瘫约好,十三号一起去看秦诺的签名售书,心也就莫名忧伤起来。
  
  他已准备走了,走出了几步却又回过头来,将黑色衬衫的领子竖起来,黑色的西装,黑色的衬衫,就像要去参加一场葬礼。
  
  “我当然会去。希望你也会去”,他幽幽地叹了口气,说:“其实,故事并不是到这里为止”。
  
  “那后来呢?你知道?故事的后来是什么?”,眼看着他已走了好远,蹙楚不由大声问他。
  
  他脚步不停,低低地说:“后来的故事,你总会知道”。
  
  可惜,不知何处在放礼花,巨大的礼花,绚烂极了,在雨后的夜空中留下片刻辉煌,将他说的话也散在风里。
  
  蹙楚愣愣的站在原地,这男人就像从黑夜深处走来一般,现在又回到了黑夜深处。
  
  十三号,就要到了吧?
  
  
☆、第三十五章 我认识你
  
  “咔擦”一声捏开花生壳子,再从里面掏出粒饱满的花生,高高的抛起来,令它在半空中划个好看的弧线,最后准确无误的落到口中。
  
  火狐定定地看着拂朗,她一直在吃花生,就这样,抛起来,落下去,最后消失在嘴里。
  
  “你一直这样吃花生?”,火狐终于忍不住,问她。
  
  她点头,笑得很开朗:“是啊,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这样吃花生,好像与生俱来似的。可是你为什么这么惊讶?我不是美女,不值得你这样看直了眼吧?!”。
  
  “咳咳,其实可以不用这么吃”,火狐想掐死自己,蹙楚跑出去的时候,她有心追出去,可这个突然出现的拂朗,她更怀疑。
  
  但,她和花九,有什么两样?如果她不是花九与蹙离的女儿,谁还能是他们的女儿?
  
  当初以为只是个简单的任务,答应了那对伉俪也没什么大不了,现在看来,事情复杂得很。火狐觉得头痛,简直是头痛欲裂。
  
  看起来,白泽也是相同。
  
  两个人你偷眼望望我,我偷眼瞧瞧你,最后目光都落在沙发上坐着的拂朗身上,异口同声问她:“你真的是蹙家女儿?”。
  
  “当然”,她拼命往嘴里塞花生,吃得嘴角冒着白沫,看起来毫无美感可言。可花九就是这样的,当初还不是把风采卓然的蹙上仙骗到了手!
  
  “你觉得......呵呵,我只是说猜测啊,你说会不会那对伉俪闲着没事做,于是就努力生孩子,生了一个又一个,于是蹙楚也是真的蹙家女儿,拂朗也是真的蹙家女儿?”,火狐腆着脸问拂朗。
  
  拂朗耸肩摊手:“不会吧?!难道闲着没事做,就一定要拼命生孩子?也许他们正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养几只鸡鸭,种几株菊花呢”。
  
  她叹气,摸着肚子,说:“我现在很饿,阿妈睡着了,我不想打扰她,所以我要自己煮面,最好是三碗水煮出一碗面。你们吃不吃?”。
  
  白泽的脸色很不好,简直是苍白如纸。他摇头,良久方说;“不了”。
  
  火狐双手拇指用力按压太阳穴,说:“算了吧,也不用带上我的,我头痛的要命”。
  
  “哦”,她点头,望向青鸾,青鸾却连眼都闭起,她只能叹了口气,一个人走进厨房。
  
  随手燃起团掌心火,她点燃了炉灶,熟练的加水放面,躲起来的火狐终于确定,如果谁说她不是蹙家女儿,那么真的就没有真的蹙家女儿。
  
  她会蹙离的掌心火,她遗传了花九的爱吃花生,甚至性格都和她母亲如此相像,就连爱吃三碗水煮出的面,都一点不差。火狐叹气再叹气,如果她是真的,而蹙离与花九并没有两个女儿,那么蹙楚就是假的。
  
  可时光,总会在人心中留下痕迹,有些人来过,就是来过。这段日子和蹙楚的相处,令火狐早已把她当成了最好的朋友。火狐暗下决心,就算蹙楚不是蹙家女儿,她们依然是朋友。
  
  “我们和蹙楚,还是朋友,对么?”,回到房间里,火狐对白泽突然出现一点都不意外。
  
  白泽点头,不停摩/挲着光洁的下巴,说:“可是,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是怀疑拂朗么?可她多像花九啊!”,火狐又在叹气。
  
  “就是因为太像了,所以才不对劲”白泽说。
  
  “喂,你这么摸/下巴,不会破皮么?”,火狐无奈地看着白泽,白泽这才停下手,说:“按理说拂朗没有一处不像花九,可你说,人到底能遗传多少父母的基因?”。
  
  “哇,你连基因都知道?看起来我对你起到的模范带头作用还是很好的,至少你开始向我学习,努力做个紧跟时代潮流的新一代小仙”,火狐得意起来,白泽一个爆栗打她头上,她扁起嘴,愤愤道:“关于基因的事,我还真不懂。不过这个拂朗是真是假,我们拭目以待。眼下我们最需要的是找到蹙楚,外面风吹雨打的,像蹙楚这样可怜的小花骨朵,怎么禁得起!”。
  
  她停住,指指外面客厅,压低声音说:“可是,那位是怎么想的?”。
  
  白泽也在叹气:“我哪里知道,我本来以为他和蹙楚就差一层窗户纸,可如今看来,两个人还离着十万八千里呢”。
  
  “那你,不是觉得又有机会了吧?”,火狐郁郁的,问白泽。
  
  白泽妖孽十足的笑,突然靠近火狐,嘴贴在她耳旁,轻声道:“你吃醋了?”。
  
  “我我我我……咳咳”,火狐被吐沫呛到,咳个不停。
  
  两个人目光一同转向客厅的方向,客厅里的青鸾,到底在想什么?
  
  青鸾什么都没想,他只是静静的盘膝端坐,似乎已入定,可当拂朗端着面走到他身后的时候,他立刻拒绝:“我不吃面”。
  
  “哦”,拂朗也不多说,端着面做回沙发上,盘腿大吃特吃起来。
  
  将面缠在筷子上,就像藤缠树,拂朗问面瘫:“你好像对我有莫名的警惕,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蹙楚的确是我最好的儿时伙伴,我们虽然很长时间不见,可她刚才离开,我真的很伤心。也不知道她今晚会住在哪里?这北城,她没有什么朋友”。
  
  “不如你去找她?劝劝她,让她回来吧。她的病其实真的没什么。毕竟撞破了头,并不是她的错”,拂朗放下碗,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不怕?”,青鸾沉默半响,终于开口。
  
  “我怕什么?”拂朗问他。
  
  青鸾却不再说话,直到碗里的面凉了,青鸾方再度开口:“面已经凉了”。
  
  “我知道,可我没胃口了”,拂朗说。
  
  她站起来眺望窗外的夜色,幽幽道:“其实,我只想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和心爱的人养几只鸡鸭,种几株菊花”。
  
  “那这里,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青鸾冷冷的打断她。
  
  “这我知道,但我不得不来,因为,一个梦”,拂朗说。
  
  “什么梦?”,青鸾心重重一跳。拂朗却摇头:“我说不清,但请你相信,我绝无害人之心,我不知道说出真相蹙楚会那样难过。只希望这次我们带着女娲灵石回去后,我还有机会回来,我放不下阿妈和蹙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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