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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到北大

_6 欣欣向荣(当代)
说着一扬鞭子,清脆的响声过后,牛车走了起来,车走的很慢,但是却很稳,虽然有些西北风,不过好在已经临近中午,阳光照在身上带来一丝暖意,冷的并不刺骨,道路是黄土地,两边是荒芜的田地,一望无垠,道路两旁是伸张着干枯枝干的杨树,树叶已经掉光了,显得光秃秃的难堪,村子距离城镇不远,不过坐着缓慢的牛车,依然走了一个小时,才望见村里的房子。
许徐记得奶奶家就住在村头的一个大坑后面,进了村子转过小道,就看见村头的院子外,满头白发的奶奶在翘首张望,旁边站着的是二叔二婶和三婶吧,看见牛车到了近前,众人才过来,提行李的提行李,问好的问好,一群孩子远远的看着许徐,有些害羞的不敢靠近,小叔嘿嘿一笑道:“你的小伙伴们都不认识你了,喂!二牛你过来,她就是以前天天和捣蛋的小皮猴,怎么不认识了”
被小叔叫到名字的男孩子,向前走了几步,穿着蓝布的棉袄棉裤棉鞋,很新显然是新做的,可是已经有了几处污渍,可见的确是个淘气的,年龄看上去和许徐差不多,脸上有几缕黑色的泥道,像是一只可爱的大花猫,许徐不禁扑哧笑了,男孩子大概是看到许徐笑了,所以胆子大了起来,走到她面前道:“你真是小皮猴吗,你从哪里来的”
许徐不禁有些感慨,所谓“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用在这里,是不是很贴切呢,不过儿时的玩伴,许徐大多不记得了,虽然那些快乐还留在记忆深处,如今自己虽然身体是个六岁的孩子,可是心态已经足够成熟了,所以对和过去的玩伴一起淘气,已经彻底失去了兴趣,不过村子里的年味,比城市的要更重一些。
寒暄过后,许徐一家三口就参与进了,准备过年的大军里,二十八把面发,休息了几个小时后,妈妈作为大嫂子,就带领着几个妯娌去外屋和面,准备蒸馒头,农村比之城市更加没有娱乐,于是许徐只能看着爷爷写对联,村子里会写大字人很少,所以一到过年,村子里的人都会买来红纸,送到爷爷家,麻烦他写对联和福字,而爷爷往往是来者不拒的,有时要写几天才成。
爷爷平常练得是小篆,像是画画一样,速度很慢,所以这也是一个浩大的工程,爸爸也找了一只笔和爷爷一起写,写了很久,旁边的红纸依然堆积如山,不仅因为字写的慢,而且要每家每户都不同,不然家家都一样,像什么话,小叔进屋来看了一眼许徐道:“你怎么在一边闲着,大哥说你的字写得很快,赶紧帮忙,到了家里你想藏着掖着可不行”
爷爷放下笔道:
“对啊!你小叔说你参加了城里的书法大赛,来,让爷爷看看你的字练得到底如何了”
许徐没辙的拿起桌子上的笔,用惯了致远给她买的毛笔,这个劣质的毛笔真的不顺手,但是也勉强能用,她这一拿起笔,二叔三叔和小叔都凑过来看着她,许徐暗暗翻了个白眼,提笔写了一副很传统的对联:“爆竹两三声人间是岁梅花四五点天下皆春”
许徐如今的柳体字,经过了梁爷爷的□,已经颇有风骨,比起爷爷和爸爸这等业余选手,许徐算是半个专业人士了,所以写得当然比较出彩,爷爷等她写完了,拿起来上下端详片刻,缕缕胡子道:“好字,颜荕柳体,许徐这丫头竟然得了几分真髓,怎么有了这么大的进益”
小叔笑道:
“您不知道,这丫头造化大了,被市里的大书法家看重,收了弟子,怎么能不进益”
爷爷“哦”了一声道:
“好!有咱么老许家的门风”
三叔望着许徐道:
“听进国说,你都上六年级了,真的吗”
许徐还没说话,小叔就自豪的道:
“当然了,而且考试都是第一名啊,颇有我当初的风采啦”
二叔瞪了他一眼道:
“能读书当然要学习好,这个有什么值得夸耀的,不过我们小皮猴却是太聪明了,爹说的对,给咱老许家争光了”
说着拍拍许徐的头道:
“继续努力啊”
有了许徐这个生力军的加入到了二十九,终于把对联全部写完了,乡亲们到了中午前。就都陆续的取走了,而一个个雪白的大馒头也熟了,妈妈在上面挨个点了个鲜红的大红点,立即就漂亮了起来,都有些不忍吃了,中间还掺杂着许多宝塔状的枣馒头,和小刺猬、小老鼠等,给孩子们预备的样式,忙碌中终于迎来了大年三十的团圆饭,许家是个庞大的家族,即使五个姑姑没到场的情况下,都是浩浩荡荡的,分成了三桌吃饭,吃完了再凑到爷爷奶奶屋里一起守岁。
吃的肯定和韩家没法比,不过有一种农家菜特有的香甜,吃过饭后,孩子们都去了院子里,在小叔的带领下放花炮,花炮是爸爸单位发的,公安局这点福利很好,过年时花炮很多,爷爷奶奶满足的看着一屋子的儿子儿媳妇,微微笑着,许徐透过玻璃窗,望着外面不停冲上天空的绚丽烟火,耳边听着孩子们快乐的笑声,觉得这大概就是幸福了,爷爷***幸福,小孩子的幸福,虽然各自不同,却可以同时获得。
“磁”一声,一个响亮的钻天猴飞上了天空,瞬间爆开,火花隐没在夜幕中,仿佛信号弹,许徐突然觉得,竟然有些想念袭上心头,想念那个每晚静静在一边相伴的身影,那个总在校门口等待自己的身影,如果这时有个电话,最好有个手机发个短信,说一声:“过年好”
就太完美了。
正文 人生最后的儿童节
许徐一家大年初三就回了市里,过了初五,年就算基本过去了,一切渐渐回到应有的轨道上,许徐收获了遗失许久的快乐心情,那种简单的快乐,令人轻松惬意,当然还有天价的压岁钱,左右许徐年龄最小,就是占了便宜,开学的时候,还不到正月十五,可是一个月不见,同学们仿佛暂时忘却了往日彼此间的小芥蒂,教室的气氛很和谐。
即使平常和许徐几乎很少说话的李燕,也面带微笑的冲许徐点点头,这令许徐惊讶之余不免叹息,孩子的世界果然没有真正的仇恨和恩怨,和长大后你死我活的职场斗争相比,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看来“人之初,性本善”果然是很有道理的。
寒假后,市一小毕业班的气氛,明显紧张起来,学习新课程的同时,需要做大量的练习和卷子,作业也异常的多,而班里的同学们,没有一个露出不情愿的表情,尖子生就是尖子生,首先从学习态度上,就是一般学生无法比较的,在这种氛围中仍保持轻松的,也就只有三剑客了,许徐有时面对同学们即羡慕又嫉妒的的目光时,还会小小的愧疚一下,而曾越泽和郭伟,对这种目光一向视若无睹,所以说,许徐这个天才优等生毕竟有水分的,而这两位才是真正的优秀,学习不忘娱乐,两人除了学习外,周日甚至还有时间和精力去踢足球,可见真的是游刃有余。
月考、期中考、模拟考、一连串的考试贯穿了六年级的下半学期,把毕业班的学生们考的各个脸色发绿,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个时代哪里有什么轻松教学的理念,老师握在手中的法宝就是考试,而每次考试后的成绩榜,都像是魔术师手里的扑克牌一样,无论重新组合多少次,三张王牌依然在原来的位置岿然不动,所以市一小的三剑客实至名归,不禁得到了同学们的认同,连各位老师也是欣慰的默认,毕竟老师眼中,优秀的学生一向是宠儿。
模拟考后基本上水平和方向就定了,一般模拟考都要比正式的考试有难度一些,而许徐依然以三科全是满分的傲人成绩名列榜首,而她的书法大赛也一路顺利的闯过了层层复赛,进入了市里的最后争夺三甲的决赛,和升学考试的时间错开了,决赛定在暑假进行,模拟考后是作为小学生最后一个隆重的节日,六一儿童节。
儿童节教育局很重视,各校要选送节目上市里的大礼堂表演,再评出一二三等奖作为保送或是加分的项目,也是各个学校力争的荣誉,毕竟是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当然全市多少学校和小学生,而奖项不过只是有数的几个,所以竞争可想而知的激烈,而毕业班,即使学习任务繁重还是不能置身事外,况且经过了元旦的联欢会,几乎全校都知道,尖子班的三剑客是多么的出色。
经过老师和校领导们的磋商,毕竟是给学校争荣誉,说实话,除了前年儿童节会演上,韩致远捧回了个有史以来的一等奖,市一小从来没在文娱方面得过奖,这也是教育的弊端,毕竟是以学习为最优先条件的重点校,而市里的艺术类小学也多如牛毛,要想打败众多专业类的的学生,的确是个很大的难题。
可是今年,就连韩校长都觉得很有期望,曾越泽和许徐除了成绩优秀,别的方面也是相当出色的,于是作为校长在学校的联欢会召开之前,把曾越泽郭伟和许徐,还有尖子班的班主任孔老师,请到了校长室做动员工作,三个孩子随着孔老师走进了校长室,许徐就不提了,就是另外两个男孩子,韩校长也不得不说,从各方面丝毫不逊于致远和世杰,人中佼佼者,从现在就能看出一二。
而许徐,韩校长只能发自内心的感叹,上帝真的是偏心的,她的聪明和领悟力几乎涉及个各个领域,韩校长有时甚至想,她是不是没有什么是学不好的,韩校长请他们坐下,看了一眼孔老师道:“你们大概也知道我找你们的目的,虽然是毕业班,但是为集体争得荣誉,也是很光荣的,你们三个出一个节目,直接报到市里吧,学校相信你们的实力,郭伟立即站起来,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样,开口道:“报告韩校长,不是我推辞,实在我没什么特长,武术表演不过外行看来有模有样,可是到了市里那就不够看了,我还是不去自找没趣了”
说着很没有义气的指指许徐和曾越泽,嘿嘿一笑道:“您还是指望他们两个有可能”
表情和语气都非常的狗腿,令韩校长和孔老师不觉莞尔,曾越泽倒是不推辞,微微笑了一下,看着许徐道:“怎样,三剑客已经有一个临阵脱逃了,我们是不是要继续迎难而上”
许徐不觉莞尔,冲郭伟做了鬼脸道:
“对!说什么也要冲上去,拿下阵地,让某个逃兵饮恨”
两人一搭一唱的调侃郭伟,郭伟倒是丝毫也不生气,在一边笑道:“你们两个不用挖苦我,我这可不是临阵脱逃,是有自知之明,再说,一个学校不就是有一个选送名额吗,我自认不是你们两个的对手,我当你们啦啦队,也算很够朋友了”
三人的那种默契和自然散发出的友谊,不仅令韩校长和孔老师同时露出激赏的目光,许徐想了想望着曾越泽道:“不如我们合作,共同出一个节目,这样岂不很好”
曾越泽眸光一亮道:
“对啊”
不过转瞬又露出遗憾的表情道:
“可是你的吉他和我的小提琴虽然同是乐器,但是很不搭啊”
韩校长听到这里,不仅笑了,瞬间就明白了许徐的点子,一挑眉道:“曾越泽同学,许徐可不是光会吉他啊,她的钢琴也弹得很不错”
韩校长的话,令剩下的几个人都非常意外的望着许徐,孔老师摇摇头道:“都说天才始于勤奋,可是你的天赋也太好了点吧”
许徐被夸的不太好意思:
“我的钢琴弹得不是很好,但是也学了这半年了,勉强能过去吧,可是越泽的小提琴是从小就学的,真的很有造诣,所以我甘愿当他的绿叶,当然也可以趁机锻炼自己一下,何乐而不为呢”
曾越泽有趣的望着她道:
“那么请问小绿叶,你准备和我合奏什么曲目呢”
许徐想都没想的道:
“梁祝如何,很有意境的曲子,而且适合钢琴和小提琴”
孔老师异常兴奋的道:
“这是我最喜欢的曲子了,这次托你们两个的福,我倒是可以现场聆听了”
郭伟笑道:
“即然定了曲目,你们也需要排练的吧,你们打算在哪里排练”
“对啊!这个倒是个难题,即使市一小的设备很齐全了,但是钢琴这等名贵的乐器也是没有的,许徐突然想到一个地方,急忙道:“就市少年宫好了,反正周六你我也要去上课的,我们就在哪里练习,我会和夏老师说一下,借他的音乐教室一用”
孔老师笑道:
“好!这一周特准你们可以不用做作业,专心练琴,势必要给学校争得个一等奖回来”
郭伟笑嘻嘻的道:
“那孔老师我也陪着他们去练习,是不是也可以不用写作业了”
孔老师站起来道:
“你吗,还是要写作业的,而且你的英语,我听魏老师说最近有小退步,要抓紧了,距离最后的大考可是没几天了”
说到此,笑着看了三人一眼道:
“毕竟三剑客如果出了个拖后腿的多难看”
郭伟瞬间就蔫了,小声嘟囔道:
“那个英语都是死记硬背的东西,我实在不喜欢……”后面的话在孔老师严厉的目光下渐渐消失了,许徐和曾越泽不仅相对失笑。
练习的时间并不充裕,只有一个周,也就是说,两个人先分别练习,真正的合奏只有周六的多半天,所以时间很紧张,不过好在致远程度不低,每晚许徐练琴的时间增加到了二个小时,而且这一周弹得曲目都是梁祝,节目有时间限制,所以不必弹全曲,只摘取一段最精彩的小节就可以了,而韩家上下也听梁祝听的几乎快吐了,梁书怡调侃的对韩校长说:“看来无论多优美经典的曲子,天天听也不行,这是不是美学概念上的另一种审美疲劳”
韩校长倒是笑着点点头幽默的道:
“不过幸好只有一周”
周六致远和许徐一起到了少年宫,后面还跟着对什么都好奇的张世杰,当许徐上完了吉他课,走进三楼的音乐教室时,发现这里面的人实在全,除了曾越泽郭伟,致远张世杰,夏老师也赫然在座,对许徐一直有很大怨言的夏老师,听说许徐的主意也很是好奇,对于钢琴和小提琴的协奏他有很大兴趣,当然私心里,也是想看看自己这个间接的弟子,水平到底如何,于是也凑了这个热闹。
教室里的钢琴,是夏老师偶尔教学生用的,经常使用,所以音调很准,许徐和大家打过招呼,就坐在了琴凳上,而曾越泽架好小提琴站在钢琴一侧,其他人安静的落座,经过几次的调试和磨合,两人的琴音终于能够完美结合了,夏老师帮了很大的忙,中午夏老师请客,在楼下的饭庄里简单吃了几个炒菜,下午又继续练习,毕竟也就只有这一天的时间了,明天就是六一儿童节,节目已经报了上去。
不得不说,虽然有良师在旁指点,许徐和曾越泽的默契也好的出奇,随着越来越熟练的合奏,几乎到了天衣无缝,最后一曲合作完毕,连一向苛刻的夏老师都鼓掌道:“即使是我,也对你们的合奏挑不出什么毛病,所以预先祝贺你们,如果这么高水平的音乐都得不了一等奖,我将对评委的专业素养表示质疑,另外我不得不再问一句,许徐你真的不考虑专业学钢琴吗,相信我,以你的天赋将来应该会很有成就的”
许徐不禁暗暗叹息,这个话几乎每次夏老师都会说,致使现在许徐已经懒得分辨了,韩致远笑道:“夏老师这丫头懒的很,不是我逼她,她恐怕连琴键都不会碰一下的,有我这个弟子,您难道不满足吗”
夏老师瞪了他一眼道:
“你还说,你不是将来也要学法律吗,音乐的殿堂难道不够格留住人才,你们兄妹一个个的都跑了”
说着有些落寞的拍拍致远的肩膀道:
“话说回来,音乐确实是需要热情的,失去了这份热情,你弹奏出来的东西再完美也失去了应有的灵魂,所以是我强求了,不过作为兴趣,我希望你们能坚持下去”
说着也望向一边的曾越泽道:
“你也是,即使是兴趣也可以陶冶你们的情操,塑造你们的气质,对将来百利而无一害”。
正文 成功的节目汇演
六一儿童节全市汇演,在市里的音乐厅大礼堂举行,音乐厅是市里这个年代,比较能拿得出手的国家级大礼堂,可见教育局的确是很重视汇演,不仅如此,还请来了众多的专业级老师做评委,有几个许徐觉得很面熟,在少年宫曾经碰过几次,大约是艺术班的老师。
下面的观众席上,做的也是各学校各个班级的优等生,要不然即使音乐厅礼堂再大,恐怕也装不下全市的小学生,还有一些被邀请的优秀学生家长,坐在侧面专门设立的家长席位上,来的基本都是父母中的一位,许徐也是第一次见到曾越泽的妈妈,曾越泽的妈妈长的很漂亮,但是浑身有一种很特别的气味,仿佛是医院的消毒水味,虽然淡淡的,但是还是能闻到,许徐猜她一定是个医务工作者。
郭伟也死皮赖脸的坐在了家长席,说说笑笑和曾越泽的妈妈很是熟络,而许徐的爸妈工作都是离不开,再说,如果许徐每次比赛都要参加,估计也参加不完,不过韩致远倒是特意请假来了,这令许徐很感动,许徐和曾越泽的节目排在中间,前面还有一些教育局的领导们的例行讲话和别的学校的节目,所以还早的很,所以许徐和曾越泽,先到了距离后台最近的家长席就坐,曾越泽的妈妈显然很喜欢许徐,而且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却丝毫也不陌生,只是很亲切的望着许徐说了一句:“你是越泽说的三剑客里的小天才许徐了”
许徐很有礼貌的一鞠躬说了声:
“曾伯母好”
然后把致远介绍给她,别人倒还罢了,郭伟看曾越泽的妈妈对许徐感兴趣,于是事无巨细,把许徐说的简直天上有地下无,在一边的韩致远不禁轻轻低笑,而许徐则是满脸黑线,从来不知道郭伟这样八卦,而且看他的描述能力,作文水平应该不差啊,怎么总是拉分的项目呢,听着郭伟仿佛越来越夸张的描述,许徐不得不开口打断他道:“我说郭伟同学,你确定你说的是我,而不是你最近看的武侠小说里的主人公,我怎么感觉你说的像是黄蓉,而非我许徐呢”
郭伟惊讶的抬头看了许许一眼道:
“你怎么知道我最近正在看《射雕英雄传》,你不知道,每当看到里面聪明的黄蓉,我就想到了你,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简直就是现实版的黄蓉吗”
许徐翻翻白眼道:
“拜托,那是虚构的人物好不好,哪里真有那么聪明的人呢,我不过是天分高些,可是我也很勤奋的,而且你和曾伯母说的人,我百分之百确定不是我,我如果像你说的那样,还上什么小学,早就直接考大学了,那才叫厉害”
郭伟不禁很认真的想了想道:
“说实话,有时候我还真觉得你能去直接考大学的”
曾越泽拍拍他的肩膀道:
“好了,不要把你的崇拜表现的这样明显,许徐是不在乎多你这一个仰慕者的”
转头望着自己妈妈道:
“您不要听郭伟瞎说,即使许徐聪明,她也确实付出了勤奋和认真,才有这样的成绩”
曾伯母笑眯眯的点点头道:
“虽然小伟说的有些离奇,不过许徐看着确实灵气逼人”
说着对许徐笑道:
“有空欢迎来我家做客,你曾伯伯可是烧的一手好菜”
许徐客气的点头答应,这时孔老师匆匆走过来道:“好了快开始了,你们两个快去后台准备吧”
曾越泽和许徐急忙冲大家点点头走了,后台一片杂乱,进了化妆室,有几个专业的化妆师在这里忙碌的给上台的小演员们化妆,前面领导讲话结束后,就一个个的节目轮流上了,很快就轮到了许徐和曾越泽,两人的演出服都是自己准备的,曾越泽穿着一件很正式的演出服,黑色的小西装,白衬衣黑领结,配上他本来就很出色的外貌,简直就是一个小号的英伦绅士,浑身有一种逼人的贵族气质。
而许徐身上穿的是今年还没上市的新款白色纱裙,下摆到膝盖处,呈花瓣的形状,波浪形的花边微微有些浅粉色,远远望去,完全像一朵盛开的鲜花,头发为了配合裙子,许徐让化妆的老师梳了两个包包头,发髻上各系上了一个浅粉色的花环,脚下穿的是一双白色偏带皮鞋,和白色的半高筒棉袜,使得许徐除了平常的文静外,平添了几分俏皮可爱,非常漂亮,即使曾越泽都有些愣住,虽然知道这丫头不难看,也见过她在海报上不同寻常的美丽,可是亲眼见到,曾越泽不得不说,她是自己迄今为止见过最亮眼的女孩子,而且曾越则也深深知道,她的内在比外表还要亮眼。
两人站在一起,连化妆的老师都连连称赞,说是今天造型最成功的就是他们了,前面负责导播的老师在化妆室门口大喊:“市一小的曾越泽许徐”
曾越泽和许徐急忙穿过人群,走向了舞台的入口处,而导播老师看见他们两个不禁一愣道:“你们是市一小的”
曾越泽和许徐点点头,这时前面的小主持人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清晰好听:“下面请欣赏,钢琴小提琴协奏曲《梁祝》表演者,第一中心小学六年一班曾越泽,许徐”
曾越泽牵着许徐很从容的走上台去,活了两世,在如此大的舞台上,众目睽睽之下表演,许徐还是头一遭,即使下面坐的都是小学生,也不禁有些紧张,曾越泽显然比许徐要强上许多,毕竟一直是被别人瞩目贯了的,曾越泽感觉握在手中的小手有些汗孜孜的,不仅微微用余光打量小丫头,脸上的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化,可是眸子里却透出一丝明显的慌张,很少见到她紧张。
曾越泽紧紧握了握许徐的手,暗暗给她力量,同时很绅士的把她送到钢琴后面做好,压低声音道:“不要看台下,就当他们都不存在”
说完直起身走到了一边,拿起小提琴架在脖子上,冲着许徐微笑着点点头,许徐闭了闭眼心道:“算了,就当下面的都是一堆土豆山药好了”
活动了几下手指,放在琴键上,缓缓睁开眼直视前面的曲谱,音符一个个的从她指尖流畅的蹦了出来,曾越泽嘴角微微上扬,也开始全心投入的拉起来,两个人的演奏几乎是天衣无缝,即使不是很成熟,但是小学生里也绝无仅有,曾越泽的妈妈看着台上的两个人,不仅低低的道:“小伟现在我有点相信你的话了,这个女孩子真的很不寻常,将来必成大气,你看她弹琴的那种味道,真的很有灵性,她是学钢琴的吗”
郭伟嘿嘿一笑道:
“这个不过是她的业余爱好,她吉他弹得那才叫好呢,还有她唱的英文歌,连我们英语魏老师都赞不绝口呢,您说她是不是很神奇,况且学习上她可不只是第一名那样简单,她科科都是满分”
曾伯母好奇的道:
“怎么,作文也是满分吗”
郭伟点点头:
“我们严厉龟毛的孔老师,都说她的作文完全就是范文的水准了,比越泽还厉害的人从小到大就她一个,连越泽也是很服气的”
曾伯母笑道:
“看的出来越泽很喜欢和她相处”
郭伟笑道:
“许徐虽然出色,却不高傲,而且书籍的涉猎颇广,我和越泽也就和她能说的上来。虽然她是女孩子”
曾伯母点点头:
“是个很出色的孩子,那天请她来家里玩吧,我很喜欢她”
郭伟眨眨眼嘿嘿笑道:
“好,到时好好让她见识见识曾伯伯的手艺,省的她总是和我们说嘴”
韩致远从一开始有些担心到后来的置之一笑,不禁暗暗琢磨,毕竟许徐还是太小,到了这种场面还是有些紧张,不过那个曾越泽倒是从容的很,以后也要给许徐多创造一些机会,锻炼胆量不能怯场。
一曲毕,礼堂短暂的安静,过后是如雷的掌声,曾越泽走过去牵着许徐,两人鞠躬谢幕,上后台卸妆去了,而台下的教育局老局长一拍韩校长的肩膀道:“行啊小韩,怎么给你捞到了这样的天才学生,六年一班可是尖子班啊,那个女孩子的年龄看着不大啊”
韩校长有些自豪的道:
“是不大,今年刚六岁,不过天资很高,即使在毕业班也是名列前茅的”
老局长哦了一声,扫了一眼孔老师道:
“老孔是你班里的学生很不错啊,除了学习,这别的方面也很出色啊”
孔老师也觉得与有荣焉,
“对了今年不是有两个市一中的保送名额吗,我看这两个学生就很好,有代表性,也给别的同学能树立更光辉的榜样”
孔老师不禁大喜,和韩校长对望了一眼暗暗点点头,原来保送的名额市一小只有一个的,另一个是给艺术类小学的,可如今局长发话了,别人也没法子,而且人家的确争气,看看那两个学生,专业的技能比艺术小学的学生水平不知道高了多少,刚才那个专业的评委一个劲的询问这两个孩子呢。
六一汇演圆满落幕,许徐和曾越泽很争气的,为市一小捧回了,继致远之后的第二个一等奖,而对于他们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参加升学考试,直接保送到市里最好的重点中学市一中了,这对曾越泽和许徐来讲,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毕竟不用应付考试也就相对轻松了,而最不满意的就是郭伟了,公布了这个消息后,郭伟抱怨的说:“早知道自己也参与了,在梁祝优美的旋律中,表演一段太极没准也一块保送了”
每当他发处如此牢骚时,许徐和曾越泽就会异口同声的道:“是你不讲义气临阵脱逃在先的,能怨谁”
往往听到这话,郭伟就会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闭上嘴,继续背他的英语单词了,不过许徐和曾越泽也不担心,以郭伟的实力,十拿九稳能考上市一中的。没了升学考试的压力,许徐开始专心的练字,毕竟下个月就是书法大赛的决赛了,往往晚间吃过饭后,许徐会在楼上的小书房练字,而致远在一边做功课或是看书,两个小时后,两人在一起下楼练琴,这个程序几乎已经形成了习惯,不过最近的周日,许徐又多了一项任务,就是陪致远和张世杰去踢足球,大约男生对于球类的运动有一种天生的兴趣,致远和世杰的投入程度,可以说是痴迷了。
正文 书法大赛初遇刘蓝瑾
距离大院最近能踢足球的地方,是师范大学的大操场,就是小叔的学校,周日韩致远骑车带着许徐和张世杰一早就向师范大学而去,他们到的时候,门口已经有七八个男孩子等在哪里了,有上次郊游的杨建伟、郭云鹏、和孙飞,还有几个是许徐没见过的,杨建伟是个很自来熟的男生,见到许徐咧嘴一笑道:“你好天才小妹”
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更衬得他的肌肤越发黑的发亮,许徐比较喜欢他,简单爽朗相处轻松,于是也冲他浅浅一笑道:“杨哥哥好”
等世杰一一介绍过来,许徐才挨个有礼貌的问好,除了上次见过的三个人,剩下的几个男孩子都对许徐充满好奇,不过显然踢球的魅力更大,杨建伟一挥手道:“快兄弟们,我叫了两个我们门口的朋友一起玩,大概已经进去了”
回头看了许徐一眼道:
“对了,是你们市一小的,不过你可能不认识,是六年级的”
许徐不禁一愣,暗道市一小的,师大,前世的时候许徐来过多次,因为自考接本时,几门功课都是在这里考的,现在看起来和后来的区别不大,除了教学楼少了新建的几栋,其他基本维持原貌,从东门进去是宽阔的林荫道,两边是参天的树木,树冠很大,把中间的道路遮挡的严密而清凉,学校大的就如同一座小型的城镇,而居民就是这里的在读大学生。
拐过了主道,旁边是一个不大的人工湖,湖畔的围栏上扯着许多社团的宣传布番,迎着风轻轻抖动,一片朝气蓬勃的气氛随意的就挥洒了出来,这就是大学,自由而洋溢着青春的大学,许徐不禁心向往之,前世自己上的学校很不入流,所以也没有机会享受这样恣意的大学生活,不过今生一定会补回来的,要上自己心目中最好的北大,要参加自己最有兴趣的社团,要彻底的享受自己的来之不易青春。
紧挨着湖畔是一个蜿蜒的长廊,上面爬满了藤萝,使得长廊里都是一片绿荫,三三两两的学子在里面晨读,也有的男生和女生在一起,彼此释放着蠢动的好感,过了长廊,就是一个很大的操场,他们来的很早,操场上没有什么人,操场的侧面是一排白蜡书,树下很阴凉,而且有几个简易的运动器械,单杠、双杠、和两个高大的云梯耸立在那里,双杠上背着他们的方向,坐着两个男孩子,大概是听见了他们这一群人的响动,转头从上面跳下来,许徐不禁笑了,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竟是曾越泽和郭伟,两人看见许徐也很惊讶,不过扫过韩致远和张世杰,顿时也明白了过来,曾越泽微微一笑道:“想不到许徐也喜欢足球”
许徐连忙摆摆手道:
“不要误会,我对这项运动实在谈不上喜欢,我是被致远哥哥和世杰哥哥硬拽来的”
杨建伟好奇的道:
“怎么你们认识,你们应该不是一个班年纪的吧”
郭伟一拍他的肩膀道:
“杨哥我们不仅是一个年纪的,还是一个班的”
说着回手左右揽住许徐和曾越泽道:
“我们就是市一小的三剑客,排名前三的高手“
语气很有江湖味,令众人不觉失笑,许徐挣开他的胳膊道:“既然人都到齐了,你们赶紧去玩吧,换下来的衣服都放在这里,我觉得致远哥哥非要带着我来,就是是给你们看衣服的”
致远摸摸她的头,宠溺的一笑道:
“总在家里待着哪里能成,多出来走走,对你的健康很有好处,不过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原来我们许徐也是有很艰巨任务的”
几个男生一阵大笑,说笑一阵,他们就在一边把衣服换了,夏天很便利,不过是脱了裤子换上上面的背心就可以了,许徐坐在树下的草坪上,屁股下面做的是致远的书包,看着十来个男孩煞有介事的黑白黑分组,虽然不懂许徐也大致知道,足球好像是二十二个人分成两组比赛的吧,从来不知道十个人也能比赛。
不过很快许徐就知道十个人也是能玩的,而且很激烈,不管是冲锋抢球守门都很像那么回事,太阳渐渐的升高,操场上的也热了起来,而十个男生依然挥汗如雨乐此不疲,许徐叹了口气,对于足球的迷人之处,虽然不能理解,但是也是非常有体会的,毕竟无论什么时代,中国都拥有海量的球迷,许徐永远忘不了,后来媒体资讯都发达了,每逢世界杯的热闹情境,都称得上是一场盛世了,大街上,酒吧里都是看球的球迷,不管你是那个队的粉丝,都聚集在一起通宵达旦,不知疲倦的看球、讨甚至争执。
女人在足球的世界里不过是拉拉队的角色,即使许徐是公认的天才,也只能坐在这里看衣服,不得不说足球是有其神秘魅力存在的,即使多次接触,致远张世杰和曾越泽郭伟也不过是客气疏离的点头之交,而一场足球踢下来,已经能勾肩搭背,成了亲密的哥们,看来足球却有其超乎寻常的凝聚力,大概就是所谓的团队精神。
出了一身汗,输赢许徐也没看出来,但是大家的表情都很轻松快乐,这也许才是他们追求的真谛,踢球后,就相约去游泳,许徐早就知道的,之所以没反对的跟来,也是这个原因,毕竟天气热的夏天,哪里还有比泡在水里更舒服惬意的呢,所以游泳衣也早就准备好了,从师大的南门出去不远,就是市里的第三游泳馆,也是市里唯一的一个室内的游泳馆,人们习惯称呼它三池,可以说是这个时代最上档次的地方。
许徐和致远世杰去过一次,有专门的淋浴室,24小时供应热水,只这一点,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很难办到了,价格按小时收费,五块钱两个小时,不是一般老百姓能够承受的,不过世杰手里有一本招待劵,所以他们能免费进去,人很少,而且学生更少,他们这一大群人很是惹眼。
这个时期的游泳衣没有后来的缤纷色彩和华丽样式,就是那种松紧带皱在一起泡泡的游泳衣,不过聊胜于无,毕竟就是许徐现在穿了比基尼,估计也没什么看头,不过致远给她准备的设备很齐全,泳帽泳镜都有,前世许徐可没这么讲究,从来都是只穿着泳衣就下去游个痛快的,哪里这么麻烦,不过致远说这样可以保护眼睛和头发,许徐也就没法子的照办了,因为在细节方面,许徐从来都赢不过致远的。
由于没有儿童进来,所以这里也没有设儿童区,泳道从北向南由浅及深涉及,分为深水区和浅水区,而跳台都在深水区的一侧,上次许徐在浅水区实验过这个身体,还好,毕竟是头脑指挥身体,所以自己的水平还算可以维持,所以这次她直接站在了深水区这一边,除了致远和世杰,别人都吃惊的看着她,郭伟急忙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道:“许徐你不会是想不开,想自杀吧,这里是深水区一米八的深度哦,你跳下去,估计直接就沉底了”
许徐不禁瞪了他一眼道:
“你才自杀呢,我的人生才刚开始而已,而且可以预期,将来会更加光明,我干嘛想不开”
曾越泽哧一声笑了道:
“郭伟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许徐吗,她向来是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的,她既然敢站在这里,那肯定就是技术很不错了”
许徐欣慰的点点头,冲郭伟调皮的眨眨眼,侧身向曾越泽伸出一只手,曾越泽会意,轻轻和她一对掌,啪的一声,两人相视而笑,许徐戴上泳镜,身子一跃就投入了水中,姿势很漂亮,而郭伟身上则溅起了一片水滴,泳道上一片水花翻涌,小丫头的确游的很不错,郭伟不禁挠挠头笑了:“我服了,就没有你这丫头不会的东西”
做了几个伸展运动,也跃入水中游了起来,杨建伟碰了一下韩致远道:“韩老大你这个妹妹和我这两个邻居交情,可是很不错啊”
致远笑道:
“是啊,不像是有年龄差距的,真的很有默契”
世杰道:
“好了热死了,我可先下去了,反正时间长了就麻木了,许徐这丫头就是为了打击我们这些人而生的,呜呼哀哉”
说完倒着直接躺进了水里,姿势很搞笑。这个夏天,因为足球,因为许徐,曾越泽郭伟彻底和致远他们班的男生混熟了,而升学考试也渐渐来了,许徐和曾越泽轻松的放了大假,郭伟却因为临考而坐最后的冲刺,日夜苦读,以期能以优异的成绩考上市一中,毕竟没有了曾越泽和许徐这两个王牌,孔老师把榜首的希望全部刚在了他身上,所以给他做的练习和卷子超乎寻常的多,弄的郭伟的脸色有惨淡的青绿色,不过还是卓有功效的,最终他以全市榜首的光荣身份进入了市一中的大门,三剑客终于还是没有一个掉队。
七月底书法大赛的决赛终于来了,决赛是在市书画协会进行的,市书画协会坐落在市里最大的公园旁边,是一栋四层的大楼。临着公园的东湖,许徐猜如果在楼上应该能一览湖景,一楼很开阔,平常是开书画展的大厅,平日清净的协会大院内,今天却很热闹,和许徐一起前来的,除了致远世杰,还有得志意满的郭伟和整日和轻松的曾越泽,今天梁爷爷也会做现场的点评,除了参赛者,也来了许多书法爱好者,所以比想象中人多。
进入决赛的人,许徐是不认识的,因为是分组进行的,最后各组的第一名再一起参加最后的决赛,所以基本都是许徐没见过的选手,而且年龄都显然是在十岁以上,因此许徐夹在中间也非常的显眼。主持大赛的是梁爷爷的弟子胡叔叔,不过他坚持让徐徐叫他师兄,说他们这一行不论年龄,只论师门的,许徐虽然答应了,可是每次喊他师兄,还是异常别扭,进入少年组决赛的不多,一共有十个人,除了徐徐最小外,还有一个看起来和曾越泽他们差不多大的女生,一头利落的齐耳短发,长的很漂亮是那种介于中性的漂亮,人特别连名字也与众不同,胸前别着的名牌上写着刘蓝瑾三个字。
正文 即使重生也有第二名
许徐打量刘蓝瑾时,对方同样在看她,两人目光相对,刘蓝瑾冲许徐挑挑眉做了个鬼脸,许徐不禁失笑,可见她应该是个异常活泼可爱的女孩,参加决赛的十个人要分别抽签来决定最后的题目,这就是夏老师说的运气了,题目封在十个小信封里,放在评委席的前面的号码牌上面,而参赛的人只要选择从一到十的数字就可以了。
这样算起来最前面的,机会就相对多了,最后的一个参赛者也就无从选择了,而次序显然是按照上一轮比赛成绩排列的,许徐排在第二位,而第一位的就是那个刘蓝瑾,令许徐很好奇,自己的书法既有前世的遗留,也有今世的苦练,还有大书法家梁爷爷的精心指点,不谦虚的说,的确比其他的参赛者水平高出太多,而自己的成绩竟然排在这个女孩之后,这不禁引起了许徐很大的兴趣。
刘蓝瑾显然很随意的挑选了一号题,而许徐也顺着次序选了二号题,坐在评委席的胡师兄不禁微微一皱眉,低声对旁边的梁爷爷道:“小师妹选的题不是她擅长的柳体,恐怕……”
梁爷爷一抬手打断他的话道:
“这个没什么,本来就是要看实力和运气的,锻炼一下,对小丫头有利无害,也省得她太一帆风顺,反而助长了她的骄傲自满”
胡师兄低低笑道:
“这个师傅倒是多虑了,我看她一点骄傲的苗头也没有,这种淡泊名利的从容,即使我恐怕都做不到。”
梁爷爷摸摸自己的胡子含笑的点点头:
“就是因为她这种与众不同的安静淡然,当初我才破裂收了她的”
许徐拿着题目退到了后面的长桌处打开,不禁一愣,自己的运气真的很难说好或坏,不是许徐这世擅长的柳体,也不是梁爷爷亲自指导过的小篆,而是颜体,颜体讲究的是方正茂密,横轻竖重,笔力雄强圆厚,气势庄严雄浑,有别于柳体的清秀,阳刚味更重,而其结构和谐颇具美感,但是却不好练,不过对于许徐额不算太坏,因为前世她练的正是颜体。
题目拿到了,许徐只要想一首诗词写上去就成了,这也是书法大赛的惯例,基本都是自选内容的,这也给了参赛者很大的取巧空间,许徐想了想,在纸上写下了一首自己喜欢的诗《金缕衣》:“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最后的决赛要做现场评判的,所以许徐等写完了,就可以在一边的休息区等候,许徐算是写的很快的,可是她到了侧面的休息区,发现已经有一个参赛者坐在了那里,正是刘蓝瑾,许徐眸光一闪,冲她一笑道:“你好”
刘蓝瑾歪头打量她半响:
“原以为我是进入决赛最小的一个了,没想到还有比我小这么多的,你几岁?”
“六岁”
刘蓝瑾站起来伸出右手爽快的道:
“你好,我是实验小学的刘蓝瑾,很高兴见到你,不过看来你的实力不容小觑啊,如果这次我输给别人还罢了,如果输给你,可是白练了这么多年的书法了”
许徐伸出手和她交握,大概人真的是讲眼缘的,有的人怎么也看不对眼,如许徐和沈妍,有的人却可以一见如故,如许徐和这个刘蓝瑾,等着结果的功夫,两人已经成了可以自如交谈的朋友,决赛也是淘汰制的,经过了层层评鉴,最后选出了三甲的人选,是许徐,刘蓝瑾和一个十四岁的男生,不过男孩子已经定了是第三名,冠亚军还需要进一步的评定。
评委老师把参赛的的选手都叫了进去,站成一排等着评委挨个的给予点评,和宣布名次,到了最后才是许徐和刘蓝瑾的作品,两人的题目很巧合的,竟然一样都是颜体,许徐写的《金缕衣》,而刘蓝瑾写的是颜真卿的《劝学》:“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两幅作品被评委老师摆在了梁爷爷眼前做最后的点评,也由梁爷爷这个权威人士最后决定冠亚军到底是谁,梁爷爷很明白大家的意思,在做的几个评委,不是自己的弟子,就是曾经得到过自己指点的后辈,对于许徐的身份几乎都是知道的,所以把这个难题交到他手里,最没有包涵,梁爷爷看了很久这两幅字,不得不说,自己没教过许徐颜体,也没看她练过,一直以为她应该很不擅长,可是这首金缕衣,的确写的很遒劲优美,颇得颜体的真谛,很令梁爷爷意外。
如果不看另外这幅作品,许徐这个当之无愧是今天的冠军,可是梁爷爷的目光移到另一幅上,颜真卿的劝学,中肯的讲,功底和雕琢上和许徐不相上下,可是,两幅放在一起一比,就有高低了,虽然差别很微小,但是内行的还是能分出来,梁爷爷看了看两个孩子,对许徐道:“你来说说,你的作品比她的如何?”
许徐一愣,在座的评委们也是一愣,心道这个老爷子糊涂了,怎么让她们自己点评起来了,许徐也仔细的看了看两幅作品,不得不承认这次大赛自己大概只能是亚军了,遂释然的一笑道:“我输了”
梁爷爷微微一笑道:
“哦!你说你输在哪里”
许徐指了指自己的作品道:
“匠气太浓雕琢太过,而她的这幅,挥洒间灵动自然,比我的强”
梁爷爷颔首道:
“孺子可教,好,我宣布这次大赛的一等奖是实验小学的刘蓝瑾同学,二等奖授予市一小的许徐”
胡师兄摇摇头暗道:
“怪不得师父偏爱这个丫头,这种勇于面对失败的勇气,不是人人都能从容应对的”
二等奖的奖金远没有一等奖多,只有一百元的象征性奖励,不过也是可以一起去参加全国比赛的,许徐并没有失落,毕竟人生哪能真的一帆风顺呢,在书法上的天赋,自己的确不如这位刘蓝瑾,这也没什么可遗憾的,毕竟自己也不想当书法家不是吗。
大赛落幕后,许徐很轻松诚恳的祝贺刘蓝瑾,令刘蓝瑾对她的好感又深了一层,两人相约在全国寒假的全国大赛上在较量,相视一笑间,没有丝毫芥蒂,拿着大红皮金字的证书,许徐和刘蓝瑾一起出了赛场,院子外面是等候的家长们,刘蓝瑾冲许徐挥挥手,自己一个人跑出了院子,许徐走了两步,正看到她钻进了等在外面的一辆黑色小轿车里,许徐不禁一愣,看来她也不是个一般的小学生啊。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许徐回头,看到身后的四个人有些沉默的嘴脸,许徐不禁笑着扬了扬手中的证书道:“喂!几位我可是闯过了层层的关隘,才得了这个二等奖啊,怎么你们不替我高兴”
郭伟低声道:
“怎么你不难过”
许徐瞪了他一眼道:
“这个是值得庆祝的事情好吧,有什么值得难过的”
张世杰嘿嘿一笑道:
“是啊!全市的亚军哎,多难得,一样是有升学加分的,不过我们许徐太优秀了,仿佛是用不到的了”
曾越则端详她的脸色半响道:
“平常看着你一路第一,习惯了,竟然忘记了,其实许徐也是凡人啊,哪能每样都第一呢”
致远目光柔和的摸摸她的头道:
“是啊!你已经很优秀了,用世杰和郭伟的话说,你还是适当的放别人一条生路的好”
几个人一阵大笑,气氛由小心翼翼的凝重,悄悄转向了轻松,许徐拿出刚得的一百元钱道:“今天本姑娘高兴,请大家一起去吃饭,走咱们现在就去师大食堂,大吃大喝一顿”
自从上次吃过一次师大的食堂后,他们几乎每次游泳后,都要回到师大吃饭,菜量大而且味道也不算差,用餐环境也简单,当然不如家里的好吃,但是那种一群人聚餐的气氛却很妙,所以他们人人都喜欢,一行五个人骑着自行车浩浩荡荡的向师大进军,到了师大看着紧闭的食堂大门,几个人才才想起来,现在已经放假了,而食堂也暂时关闭了,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脸上都是失望的表情,张世杰眼睛一亮,打了个响指道:“小许徐你的奖金还蛮多的,不如咱们去音乐厅旁边吃西餐吧”
许徐抬头道:
“你说的是士林”
心道:士林可不一般,那里可是市里有名的接待外宾的地方,价格也是外宾的级别的,即使到了后来西餐厅星罗棋布,但是士林依然占据着不可动摇的位置,不过这个时代的西餐厅自己真的没去过,尝试一下也没什么,于是转头看着致远,韩致远挑挑眉道:“好,既然今天许徐想去,咱们就去一次也无不可”
商量妥了,几个人就骑上车出发,转了一个口,是学校的主干道,来往有几个留在学校的学生经过,迎面正碰上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大学生,一照面双方都是一愣,除了曾越泽郭伟,其他人都是认识的,正是许徐的小叔许进国,看见了他们小叔煞住了自行车,从他的后座上跳下了一个女孩,令许徐不禁暗笑。
女孩看着和小叔差不多大,细眉大眼长发飘飘,不算很漂亮,但是很有气质的那种,女孩走到前面道:“怎么突然停了”
转头看见许徐他们这一大群人,有些疑惑的看了小叔一眼道:“怎么你认识这几个孩子”
许徐几乎是立即的反应过来,飞快的跳下车冲到女孩面前露出一个大大的如向日葵般的笑脸道:“你好姐姐,我是他的侄女,姐姐你好漂亮啊”
小叔脸上划过一丝暗红,张世杰笑着小声对致远道:“许徐这丫头怎么突然这么热情了”
韩致远微微一笑,摇摇头道:
“估计是想打听清楚了,回去向许叔叔打小报告”
许徐很热情的姐姐长姐姐短的,很快就把人家的年龄姓名都弄的一清二楚了,看的一边的小叔都暗暗摇头,怎么感觉自己这个女朋友,还没有小皮猴精明呢,许徐套了一堆信息,最后说欢迎姐姐去她家做客,就冲小叔做了个鬼脸,招呼着强忍着笑的四个人走了。
望着几个人消失的背影,女孩道:
“你的家乡不是农村的吗,怎么你的侄女会是市里人”
小叔含糊的道:
“我大哥当兵复原分配在这里的派出所当警察,所以我大嫂和这丫头也跟着来了”
小叔显然不愿意细说家里的事情,拍拍自行车后座道:“你不是说要去买参考书的吗,快走吧。”
正文 士林的西餐之旅
士林西餐厅坐落在市里最繁华的地段,左边就是上次汇演的音乐厅,对面是市里很有名的租界区,建筑物五花八门,各国风格皆有,也算是本市比较有历史底蕴的地方,西餐厅右侧不到五十米就是历史悠久的知名酒店,据说少帅曾经在这里住过很长的时间,当然现在能住得起这里的,不是外国人就是港台客商,所以说,即使有名气,地势也很重要。
许徐猜如果起士林开在自家原来的那个胡同口,估计很快就会倒闭的,许徐前世也是吃过几次西餐的,大多是同学聚会或是某个甲方监理喜欢,许徐跟着蹭过几次饭,总体的感觉是即贵又吃不饱,不过这里的确没来过,不过上下班的路上,还是经常看到它颇有特色的建筑,后世是四层楼,而现在,许徐站在这座角楼前不禁抬头望去,只有两层,看来后世是经过重建的。
一楼是外卖冷饮和西点的地方,二楼才是餐厅,即使它的名气在本市几乎无人不知,可是现在看上去却门庭冷落,而且现在正值午餐时段,张世杰显然是来过的,毫不怯场的率先上了台阶,致远低头看了许徐一眼道:“走吧既然都来了”
大门是那种古老的旋转玻璃门,即现代又有一种古老,很漂亮,门口有两个穿西装打着领结的男服务生,微微弯腰,欢迎光临的话刚出口就卡住了,大概没想到迎来的是这么几个孩子,张世杰也不理他们,招招手,就直接上了二楼,二楼很大,给许徐的第一个感觉,并不是后世西餐厅的情调和精致,而是有些杂乱,桌子的摆放的没有什么规则,外面看着门庭冷落,可是里面却已经有八成满,气氛和感觉令许徐想起了后来的一部热播电视剧,血色浪漫里面的老莫西餐厅,不过那是俄餐,而这里的起源应该是德国。
领位虽然好奇,却没有漠视他们,而是一视同仁给他们安排了一个转角的座位上,旁边就是一架黑色的钢琴,一位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孩正在那里谈着轻缓的曲子,灯光晕黄,看不清她的表情,四周很安静,许徐略略扫视一圈,有百分之七十是外国人,令人有一种在外国餐厅用餐的错觉,服务生递上餐牌,包括张世杰都有些发愣,许徐暗暗猜测,张世杰虽然来过,估计也是别人点给他吃的,自己不会点菜,许徐看了几个大男生一眼,伸手拿过餐牌,低头看了下,很有水准中英两种文字的菜单,许徐抬头看了大家一圈道:“既然我做东那我点了”
几个男孩都不自觉的松了口气,许徐眼中划过一丝笑意,看了服务生一眼道:“来四份红菜汤,前菜要要了土豆色拉和酸黄瓜,主菜要罐焖牛肉、黑椒牛排、纽伦堡香肠、和吉列猪排”
许徐想自己不大喜欢西餐,也吃不多,所以主菜就只要了四份,另外点了一份面包套餐,所谓的面包套餐就是四片全麦面包和一个小圆面包,加上一碟黄油和一碟果酱,这些应该足够他们吃了,饮料的话,许徐抬头,发现包括服务生在内,几个人都用一种看见外星人的眼光看着她,许徐也不理他们,看了看餐牌后面的价格,对服务员道:“饮料给我们来五杯热可可好了”
服务生立刻收回自己吃惊的目光,微微欠身退了下去,服务生走了,可是剩下的四个人依然定定的望着许徐,张世杰率先回神道:“喂小丫头你很内行呀,怎么知道这么多,前几次和我爸妈来,都是我爸点菜的,我和妈妈都不会,也不懂这啰嗦的西餐,你怎么这么明白”
郭伟也点点头道:
“就是,就是,你也太神奇了”
曾越泽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道:
“你不会是在书上看来的吧”
许徐调皮的眨眨眼,学着张世杰打了个响指,不过力气太小,没什么气势:“就是书上看来的,所谓开卷有益,还是很有道理的”
郭伟不可思议的道:
“什么书能有这些”
致远伸手拽拽她的马尾道:
“你前几天那么认真看《红与黑》和《苔丝》原来从里面学会了吃西餐啊”
许徐挠挠头,嘿嘿一笑道:
“毕竟吃也是一种文化吗”
说着瞥了郭伟一眼道:
“就像你看了武侠小说一般,不也把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吃食记得一清二楚吗,上次你和我说的那个好逑汤不就是吗”
一句话说的郭伟哑口无言,曾越泽不禁莞尔道:
“这两本书我也看过,不过我就没想起来,可以按照书里的变通一下,可见你的确是敏锐的异于常人”
“孔老师不是经常教育我们不要死读书吗,举一反三,触类旁通才是硬道理啊”
许徐很严肃的说,几个男生不禁摇头低笑,举一反三触类旁通说的容易,真正做到的可不是一般的聪明啊,菜一道道的上来,不是按照西餐的次序,而是一股脑的全部端了上来,不禁令许徐摇头,看来这个时代也是有其弊端的,就是对外来事物的接受还是有障碍的,这样就失去了原汁原味,感觉上仿佛是在西餐厅吃砂锅一样的不搭调。
不过除了许徐其他人还是比较喜欢的,许徐吃了几口致远的罐焖牛肉,上面的酥皮就不要想了,卖相还好,牛肉味道也还行,炖得也烂,算是可以勉强过关的,又吃了一个小圆面包,喝了一杯热可可许徐就饱了,这个时候就看出男女的分别了,不管合不合胃口,几个男生把桌上的东西扫了个精光,尤其以郭伟张世杰为最,简直就像几天没吃饭一样,相比之下,曾越泽和致远就优雅了许多,大约气质这个东西也是有几分先天因素的。
不过人家张校长可是地道的留学生,但张世杰的绅士风度,在和许徐混熟了以后,就消失的点滴不剩了,正想着,楼梯口又上来了两个客人,许徐侧首间,正好和对方打了个照面,许徐急忙站了起来,许徐的动作引起了在座的几个人的注意,他们顺着许徐的目光看过去,致远和世杰也纷纷站了起来,世杰低声道怎么竟然碰到了老爸,听到他的话,郭伟和曾越泽也站起来看了过去,上来的正是张校长和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
张校长显然也看见了他们这一大群人,毕竟在这里他们这群人太特别了,张校长和旁边的老外说了几句就和老外走了过来,张世杰呐呐的道:“爸爸您怎么来了”
致远和许徐急忙微微鞠躬问好,曾越泽和郭伟也礼貌的一鞠躬,张校长目光滑过自己的儿子和致远看向许徐三人,眸光略略一停,打量郭伟和曾越泽片刻缓缓移开,对旁边的老外指了指张世杰,用流利的英语介绍:“这是我的儿子和他的朋友们,这是我在国外留学时的同学威廉”
威廉是地道的外国人,立即就很热情的道:
“Helloeverybody,(你们好)”
许徐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开口:
“Nicetomeetyou.(很高兴见到你)”
和张世杰几乎是同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老外对张世杰倒是不好奇,不过对许徐很有兴趣,低头仔细端详了她半响,给了许徐一个热情的拥抱道:“youarequitelovable(你真可爱)”
许徐笑道:
“Thankyou(谢谢)”
许徐怕他还要和自己说英语,急忙又加了一句:
“Excuseme,Icanspeakjustalittleenglish.(请原谅我只会说一点英语)”
然后求救的看向张校长,张校长拍拍威廉的肩膀和他说了几句,威廉笑着摇摇头,用怪腔怪调的中文道:“你很棒,我请你们吃饭吧”
张校长调侃的看了看狼籍的桌面道:
“我看他们今天恐怕是吃不下去了,改天在说吧”
威廉有些遗憾的耸耸肩,张校长摸了摸许徐的头道:“英语发音很不错”
转头看着致远道:
“今天怎么上这里来了”
语气中有些微微的责备,许徐急忙道:
“张伯伯今天我书法大赛得了奖金,是我要请他们吃饭的”
张校长这才露出一丝笑意道:
“怎么你的奖金很多吗”
许徐嘿嘿一笑不说话,张校长转头对等在一边的领位道:“他们这一桌记在我账上一起结”
许徐不禁暗暗窃喜,心道又省了,张世杰立正嬉皮的敬了个礼道:“谢谢老爸”
张校长瞪了他一眼,对其他人点点头随着领位走了,威廉最后还冲他们热情的挥挥手,真是个很可爱的老外。钱没花,还吃了顿大餐,几个人都很高兴,出了西餐厅的大门,郭伟才突然一拍脑门道:“我说怎么刚才看着你爸这么眼熟呢,他是市一中的校长吧,报纸上看过的”
张世杰不禁摇摇头道:
“你还真迟钝,我老爸那可是远近闻名啊,不过看起来他更喜欢小许徐,如果今天没有许徐,咱们都免不了一顿教育的,我爸爸的大道理同样也是远近闻名的啊”
郭伟笑道:
“谁能不喜欢许徐呢,你没看刚才那个老外,才一见面就对许徐非常好,不过话说回来,许徐你的英语真的很棒哎,在下实在佩服,佩服”
许徐瞟了他一眼凉凉的道:
“你把看武侠小说的功夫拿出来,多听听英语应该比我也不差”
一句话说的郭伟嘿嘿傻笑,几个男孩子一阵大笑。笑声穿过路边浓密的梧桐叶间隙飞向远处的天空,青春其实就应该是这样的,畅快恣意,这个暑假许徐过的异常丰富快乐,彻底的享受到了无忧无虑的假期,和记忆中的暑假不同,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游泳、看书、郊游、练琴、学舞看他们踢球,和几个大男孩整天混在一起,领略了男生的世界,他们之间没有女生的那种小心眼和小脾气,和他们相处简单而轻松。
而经过了士林西餐厅的事情,张校长给许徐送来了几盘英语对话的卡带,让她每晚坚持听一遍,以提高她的听力水平,在一片忙碌和快乐中,暑假也即将过去了,再开学许徐就要去市一中上学了,市一中是市里乃至全国都有名的中学,拥有百年的历史,是一座颇有人文底蕴的学校,起源于著名爱国教育家创办的私立学堂,可以说谱写出了中华教育史上一道道辉煌篇章,学校出了几代的国家领导人,和许多各个领域的精英,算起来,比北大也不逊色。
当然这样的学校,门槛是相当高的,招生条件很苛刻,宁缺毋滥,分数线永远停留在需要仰视的高度,全市五百多所小学,几十万的小学毕业生,市一中录取的不过区区五个班的200多名学生,这样的概率,好比大浪淘沙,不过能进来的应该就不是庸才。
即使市一小的尖子班也只考进来了十个学生,加上保送的许徐和曾越泽,市一小已经是全市小学不可超越的光荣榜样,剩下的就是别的学校杀出重围的学生了。虽然这样艰难,但是所有的家长和同学几乎都明白,进了市一中,就等于一只脚已经跨进名牌大学的校门了,所以众多尖子生云集的市一中,可想而知竞争多激烈,气氛多紧张了。不过许徐却一点也担心,毕竟已经有了这样难得的机会,自己岂能被竞争吓退,要优秀要出类拔萃的首要条件就是勇敢,许徐相信有了前世的教训和今生的不懈努力,自己必然能一步一步踏实的实现自己的理想。
正文 郭伟的生日聚会
暑假的最后一周的周三是郭伟的生日,他决定开生日聚会,邀请许徐参加,并约好周三一早让曾越泽去许徐家接她,对于这种聚会许徐并不陌生,前世上学的时候,家境好的同学,都会利用生日搞些聚会,一帮同学聚在一起,做些力所能及的饭菜,买些熟食火腿,再切几盘水果就已经很丰盛了,这个时代的生日蛋糕是绝对的奢侈品,大约只有上次去的士林才有的卖,而且价格异常昂贵,不过虽然简单,但是有一种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快乐,令许徐记忆犹新。
许徐接受了郭伟的邀请,可是对于礼物的选择可是费了一番心思,这个时候送礼物多是一些没什么用的装饰品,虽然漂亮却不实用,再说郭伟还是个男孩子,苦思了一天没有结果,最后致远实在看不过去提醒道:“他不是喜欢看武侠书吗,不如你送他一套不就成了”:许徐一挑眉:“对啊!自己怎么忘了书就是最好的礼物,而且还有意义”
不过许徐调皮的一笑道:
“我要送他一本最有意义的书”
韩致远轻轻摇头低笑,这个丫头仿佛越发的活泼了,她即将和自己一个学校,想到这里,致远就发自内心的雀跃,依次下去,自己是不是可以一路为她护航到大学了呢,致远嘴角上扬,目光闪过对未来的憧憬,他丝毫也没注意到,不知道何时起,自己对未来的计划中,已经把许徐纳入其中,并且成为了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
周二许徐是在自己家睡的,因为曾越泽要来接自己,总不好还住在干妈家,地址给的也是自家的,按着手上的地址,曾越泽骑车到了许徐家的小区,虽然和许徐混的很熟,不过每次都是约在外面碰面的,上次去许徐家还是那个破旧糟乱的大杂院,虽然知道许徐家搬家了,但是曾越泽没想到会是这里,这个小区和自己家住的那个小区,属于市里比较上档次的地方,没有一定的级别是分不到这里的住房的,这一点很令曾越泽疑惑。
许徐家楼前是个迷你小花园,花坛里大朵大朵的红色月季花,在清晨的阳光下恣意开放,美丽而蓬勃,曾越泽低头看看地址,上面写的是三楼,不过自己和她约好了八点在楼下,扫了一眼手腕上的电子表7点50分,曾越泽把自行车停在楼前面的树荫下,自己靠坐在后座上耐心的等着,很快从里面走出一对母女,曾越泽站起身不禁一愣,虽然不熟,但还是见过的,好像是市一小三年级的学生。
曾越泽之所以记住了她,完全是亲眼目睹了她对许徐的挑衅,虽说女孩子心眼小是通病,可是曾越泽还是不怎么喜欢这样的,浅薄而无法面对挫折,没有韧性,想起了书法大赛那天的许徐,曾越泽不禁笑了,并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是心眼小的,许徐就有一种令人折服的豁达,虽然她才不过六岁。
沈妍一出楼口就看见了对面的曾越泽,曾越泽和郭伟在市一小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家世好,长的也好,学习更好,虽然后来被许徐压在了上面,不过丝毫不损他们在学生中的光辉形象,沈妍本来为许徐能离开三年级而暗自高兴了许久,可是后来却发现仿佛更糟了,她离开了三年级却直接跳到了毕业班就读,瞬间就成了全校师生公认的天才,而且学习成绩依然高居榜首,这还罢了,她就像一个被开采出的宝石一样,简单的打磨过后,渐渐发出夺目的光茫,使得别人只能被她的光彩遮挡,任何优等生在她的面前,也瞬间就变成了路边随处可见的顽石,没有丝毫特色。
她学习出色,她吉他弹的好,她会唱新鲜好听的英文歌,她钢琴弹得,即使专业的评委老师也赞不绝口,她书法写得好,好到能去参加全国的大赛,沈妍已经被她打击的失去了斗志,不过自己唯一比的过她的,就是长得比她漂亮,爸妈比她的强,家境上是许徐永远也不能比的,可是她虽然条件不如自己,穿的衣服却比自己高档许多,上学时还没注意,这一放假,她又住在自家对门,抬头可见,沈妍才知道,她的衣服简直就漂亮时髦的令人难以置信。
她几乎每天都穿的不一样,而且她穿的衣服,自己和妈妈去商场时还特意留意过,每一件的价格都不在自己妈妈会考虑的范畴,几十元甚至几百元的天价,自己这样的家境买一件都勉强,可是她却拥有那么多,最令沈妍懊恼嫉妒的,是几乎所有的出色的男生都喜欢许徐,隔壁的世杰哥哥对自己不冷不热,可是对许徐就像是亲妹妹一般宠溺着,包括张伯伯和王阿姨,即使妈妈想方设法想拉近距离,却依然很疏离冷淡,完全不像对许家,两家简直就像是一家一般的亲热,令妈妈挫败之余,对许徐的妈妈也有些怨恨,所以两家虽然是邻居,但是也只是点头之交,很生疏。
现在在楼下看见曾越泽,沈妍不禁脸色一暗,自己仿佛永远都活在许徐的阴影下了,不过沈妍还是对曾越泽微微鞠躬说了声学长好,曾越泽扫过她后面的女人,突然明白沈妍浅薄的原因了,有这样一个一目了然的势利妈妈,孩子能高明到哪里去,曾越泽冲着沈妍的妈妈微微鞠躬,紧跟着蹬蹬蹬许徐就跑了下来,她今天穿的很淑女,一件浅蓝色的纱裙,头发也散开披在后面,随着她的跑动轻软的发丝微微飞扬,很漂亮。
沈妍的目光几乎不能从许徐这件衣服上移开,这件裙子自己磨了妈妈很久都没成功,太贵了,可是许徐这个乡巴佬倒是穿在了身上,许徐显然没想到会遇上对面的势利母女,对于和这样势利的人做邻居,许徐一家也很无奈的,不过好在沈伯伯还不错,而且大家也很少接触就是了,不过基本的礼貌许徐还是懂的,微微一鞠躬说了声:“阿姨好,沈姐姐好”
李月芳目光滑过一丝不屑和复杂,自己虽然看不起对面的许家,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人家的孩子的确优秀,六岁就保送到了市一中,这可不是一般孩子能办到的,可是自己就是没法子喜欢她,也许是出于嫉妒心理,就是不喜欢一个农村出来的孩子,能比自己的孩子出色这么多,不过面子上还是要过去,毕竟自己丈夫警告过自己多次,许家是惹不起的,虽然他们很一般,但是人家后面的靠山硬,即使他们局长见了许爸爸,也要亲切的称呼一声老弟,所以李月芳还是傲慢的点点头,就拉着自己的女儿趾高气昂的走了。
许徐在他们身后做了个淘气的鬼脸,曾越泽走过来道:“这个阿姨真的很没礼貌啊,你和她问好只是点点头就走了”
许徐低低叹口气道:
“我和沈妍大概是前世有些恩怨的,彼此看不对眼还罢了,可是却成了对门的邻居,没办法,反正也没什么接触无妨”
曾越泽道:
“不过有这样小市民性格的邻居,还是令人不愉快,好了走吧,不然郭伟又要唠叨了”
夏日的清晨还不算很热,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一阵阵清风拂过脸庞,很舒服惬意,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洒下来,照在柏油路上斑斑点点的,像是一幅毕加索的抽象画。曾越泽发现许徐半天没说话,抽空回头看了一眼,不禁浅浅微笑,她闭上眼仰着头,风拂过她的发丝裙摆,轻缓的飘起一个美丽的弧度,曾越泽瞬间有种错觉,童话里梦游仙境的爱丽丝大约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吧,漂亮而灵气逼人。
路上许徐才知道郭伟和曾越泽家原来是邻居,不由的感叹怪不得两人这么好,原来是发小,他们住的小区应该说和许徐家的不相上下,客观的讲应该还要更讲究一些,比许徐家的小区大很多,大概是楼间距的缘故,小区绿化做得很好,两边是很高的大树,树冠开展如伞形,叶子很特别,像是一根根张开的绿色羽毛,很漂亮,曾越泽看她盯着两边的树看,不禁笑道:“这是合欢树,六七月的时候开满一树的淡粉色绒缨花,那时才好看,我和郭伟喜欢叫它绒花树”
曾越泽在中间的一栋楼前停了下来,许徐跳下车四下打量,比自己家的小区更美丽一些,一楼有铁栅栏围起来的小院,有些精致的盆景和花树摆在里面,远远的就能听见里面的笑闹声,曾越泽放好自行车过来,许徐道:“郭伟到底请了多少人来”
曾越泽一挑眉:
“咱们一班能来的应该都来了,也算是一个毕业前的同学会吧”
说着接过许徐手里的书包,掂了掂道:
“这么沉,装的什么东西”
许徐眨眨眼神秘的一笑道:
“礼物,生日礼物”
这里是一梯两户的格局,曾越泽在左边门前站定,指了指旁边的门道:“喏那里就是我家,圣诞节前夜是我的生日,倒时你可不要厚此薄彼啊,礼物绝对不能比送给郭伟的轻”
许徐不禁莞尔道:
“重不代表好,所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啊”
两人说笑着按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妇女,曾越泽道:“这是郭伟家帮忙的周阿姨”
许徐一鞠躬道:
“周阿姨好”
周阿姨是个很朴实的妇女,笑着点点头道:
“快进来吧,郭伟可是唠叨半天了”
屋里是原木色的地板,玄关处有一个大鞋柜,大约是放不了这么多的鞋子,外面堆着很多,曾越泽轻车熟路的,从右侧另一个小柜子里,取了一双小拖鞋放在地上道:“穿这个吧,别的同学可都是穿着袜子就进去的,你是我们最优待的贵客,怎么感到荣幸吧”
许徐笑着看了看地上嫩粉色的小拖鞋,这样的,自己也有一双,是小吴的鞋厂今年新出来的产品,好看精致但是也不便宜,而且……许徐道:“这个是你和郭伟去买的”
曾越泽脸上划过一丝笑意道:
“怎么可能,是我让妈妈给你买的”
许徐点头笑了:
“替我谢谢曾伯母”
郭伟冲过来大叫道:
“喂!许徐你太不够意思了,怎么这么慢,我还等着你的礼物呢”
跟着他一起出来的是班里其他的同学,果然浩浩荡荡,大约来了近二十个同学,也亏郭伟家大,不然还真是个问题,郭伟家布置的很出乎许徐的意料,许徐一直认为郭伟家应该是那种现代风格的,可是却完全相反,古典的韵味充斥着整个空间,家具都是古香古色的红木材质,大厅大的离谱,大约相当于学校的教室那么大,和外面的小院相连的,是一个大大的可以开合的落地窗,使得大厅非常明亮,墙上挂着一幅写意山水画,侧面龙飞凤舞的提着一首诗,许徐很熟悉,是出自梁爷爷的手笔,刘禹锡的《竹枝词》:“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唱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童年时代结束了
  郭伟家到处氤氲着一种古意,不过靠窗的角落里却陈设着一架钢琴,使得整间屋子的基调有几分矛盾,客厅中间显然是特意收拾出来的,有一个长长的大餐桌,铺着深绿色的桌布,桌子上摆着一个精致的玻璃花瓶,里面插着一束参差盛开的玫瑰花,还有几个小巧精致的竹篮,里面放着几种应季的水果,虽然简单,却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高雅。
  桌子一边放着许多礼物,大概是同学们送给郭伟的,都是些小巧的装饰品,许徐和同学们点头问好,从书包里拿出准备好的礼物递给郭伟,刚一拿出来,包括曾越泽在内所有的人都不禁眸光一亮,郭伟高兴的接过去打量,和书一样大,包装的太精美了,几乎令人不舍得去拆掉它,许徐不禁暗笑。
  那天自己和致远逛了很久,也没找到后来那种泛滥街头的包装纸,只能回家想法子自己做了一张,很简单,买一大张有韧性的白报纸,调好了各种水彩,用碎纸团沾了颜料在上面点缀一些不规则的图形,猛的一看仿佛是一朵朵的小花,弄好了晾干,就是一张漂亮的包装纸了,包上礼物再用彩色的皱纹纸弄朵花贴在角上,就大功告成了,致远当时一边帮忙,一边笑着感叹许徐这个点子,说以后再送礼物都让许徐来设计,许徐当时做个鬼脸没说话,心道过几年,要什么样精美华丽的包装纸没有,谁还费这个功夫。
  许徐看郭伟爱不释手的样子,调侃的道:“当面拆礼物是基本的礼貌哦”郭伟有些不舍的道:“可是这么漂亮”许徐伸出手道:“给我,不用破坏外包装也是可以的,我替你拆吧”郭伟一听不用撕毁外面的包装,急忙递给她,许徐从上面轻轻拆开,把书小心的抽了出来,包装果然还完整的很,把书和包装一起递给郭伟,郭伟挑挑眉接过一看,不禁笑了,曾越泽凑上去瞥了一眼,也露出一丝笑意,是大仲马的《三剑客》,书籍的内容还在其次,重要的是正好和了他们三个在市一小的绰号,有非同一般的意义。
  两人一起看向许徐,许徐很从容的眨眨眼道:“我想你将来成为劫富济贫的大侠的愿望恐怕很渺茫了,但是成为像这本书里的主人公达达尼昂一样,机智的勇敢者应该不难,看看这本书吧,我觉得和你喜欢的武侠小说风格近似,但意义更加深远”曾越泽笑着翻开扉页看了看,不禁笑着拍拍郭伟道:“你小子今天赚了,看着这上面有我们小书法家的题词呢”郭伟和几个男同学凑过去,扉页的空白处,是一行祝福语:“愿友谊之手愈握愈紧,让相连的心愈靠愈近!我最要好的朋友,祝你生日快乐”漂亮而精致的小楷,可以看出颇具功力,聊聊几句,但是却令人心里一阵激荡,是啊友谊才是世界上最值得珍惜的,朋友也是最可贵的,李燕在远处看着被众多同学包围的许徐,不用上前也知道,她的礼物不一定是最好最贵的,但是绝对是最受欢迎的,李燕常常想,有一种人似乎生来就是众人的焦点,向明星一样聚光,仿佛是永远需要别人衬托和仰视,即使嫉妒也没什么用,因为即使你拼尽了全力,仿佛还是永远也追不上。
  李燕不仅有些黯然,班里的其他女同学大约也有些小心思,所以和许徐的关系一直是不冷不热的,男孩子多是把那种直接崇拜的眼光,毫不吝啬的送给许徐,这一点大概就是男女性格上的区别了,郭伟很高兴,小心翼翼的把许徐送的书放在了一边,许徐和同学们坐在桌子旁,边吃水果,边说话,即使一向生疏的女生今,天仿佛也比较平和,许徐猜大概是已经毕业的缘故。
  算起来,今天也是最后的聚会了,开学后,大家就如同被风吹落的蒲公英一样,散落各出,去过只属于自己的中学生活,也将有新的同学,新的朋友,人总是有怀旧情结的,即使是十二三岁的孩子,所以欢乐的气氛中仿佛也弥漫着一丝离别的伤感。
  吃过饭,大家七手八脚的帮助阿姨收好了桌子,不知是谁提议,玩击鼓传花的游戏,同学们纷纷响应,不过游戏用的鼓可是个难题,大家冥思苦想替代品的时候,曾越泽目光一闪道:“不如就用那个代替好了,比鼓岂不更好”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曾越泽指的是角落的钢琴,郭伟一拍手道:“好主意,不过这个鼓手……”
  同学们都不约而同的看向许徐,许徐很识相的站起来,积极的道:‘“鄙人愿意为大家效劳”说着还微微鞠了一个躬,即使是女生们也被她逗笑了,许徐走过去掀开琴盖,随手一划,一串清脆悦耳的音符跳了出来,许徐不禁笑着看看郭伟道:“你们家的风格,我总觉得这里应该摆着一架古筝或是古琴才对啊,怎么竟是钢琴”郭伟哧一声道:“你这丫头看我没有音乐细胞是吧,那是没遗传好,我爸爸钢琴弹的很好的”许徐哦了一声,上下打量他几眼道:“我不得不说这个很出乎我的意料,我一直以为郭伯伯该是武林盟主那类的人物”曾越泽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笑弯了腰,郭伟倒是不以为意,还得意洋洋的道:“虽然我爸不像,但是我总觉的我妈很像是那种古代的大家闺秀,真的,气质上说,和你这丫头有些一致”许徐不禁好奇的挑挑眉,他们说笑的时候,大家已经摆好了座位,围着客厅坐了一圈,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布偶做道具,曾越泽和郭伟也插了进去,许徐想了想,挑了一首轻快简单的儿歌来弹,“采蘑菇的小姑娘”脍炙人口的一首歌,在学校里几乎人尽皆知。
  这个下午大家玩的很尽兴,歌声笑声不停,最后几乎所有的同学都表演了一个节目,只剩下许徐这个鼓手,没有表演,所以大家一致决定,让许徐认真的弹一首才放过她,许徐笑了,听了一下午采蘑菇的小姑娘,估计大家都腻了,可是弹什么呢,许徐看看眼前一颗颗盛满希望的眸子,而窗外的大树上传来隐约的蝉声,不禁想起了一首非常应景的歌。
  一阵轻快的前奏过后,大家也都笑了,童年,这首歌几乎人人会唱,曲调轻快,歌词也很合校园的风格,许徐率先开头,随着音乐唱道:“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草丛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黑板上老师的粉笔还在拼命叽叽喳喳写个不停,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的童年……”
  同学们渐渐被感染了,都跟着唱了起来:“总是要等到考试后,才知道该念的书都没有念,一寸光阴一寸金,老师说过寸金难买寸光阴,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迷迷糊糊的童年……水彩蜡笔和万花筒,画不出天边那一条彩虹,什么时候才能像高年级的同学,有张成熟与长大的脸,盼望着假期,盼望着明天,盼望长大的童年,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盼望长大的童年”歌声中大家的童年也结束了,即将迈入青涩懵懂的青年时期,也会有烦恼,也会有遗憾,但是毕竟这是成长赋予的代价。玄关处站着郭伟下班回来的父母,两人并没有打扰这群孩子们,两人相对一笑,想起了自己曾经的童年,郭伟的妈妈笑道:“没想到小伟他们班倒是藏龙卧虎,你听这悠扬的琴声,弹的很不错呢”郭伯伯笑道:“小伟不说他们三剑客里的那个小天才,叫许徐的女孩子,钢琴弹的极好吗,大概是她吧”郭妈妈很有兴趣的道:“到要认识一下,听越泽妈妈说很可爱的小女孩呢”歌声停住,大家也看到了门口的家长,纷纷站起来问好,角落的大座钟铛铛的敲响,意味着一天即将过去了,同学们纷纷告辞,许徐是需要曾越泽送回去的,所以也就先留了下来,和每个同学握手告别,轮到李燕时,李燕仔细看了看许徐,挑眉笑了,伸出手和许徐交握:“再见”许徐眸光一闪道:“听说你没选择市一中,是因为我的原因吗”李燕露出一丝罕见的调皮道:“原来你也有自知之明啊,我考虑过了,再和你一班实在是打击我的斗志,所以我还是先远远避开你好了,我没有自信比的过你,不过我会更努力,记得你作文上说,你的理想是北大,那么就让我们一起努力吧,希望高考后,我们能在北大相聚,也许那时候,我已经找回了面对你的自信”退去了嫉妒李燕的小脸上散发着夺目的光彩,许徐折服的笑道:“好让我们一起努力,期望多年后,能在北大的未名湖畔相聚”李燕挥挥手骑上自行车走了,曾越泽和郭伟走过来道““看来她想开了”许徐微微一笑道:“这是我今天觉得最棒的一件事,好了我也该回去了”郭伟却道:“可是妈妈让我留你在家吃晚饭”许徐有些迟疑,曾越泽道:“不如我去给致远打个电话,吃了饭再送你回去,你不是说要感谢我妈妈给你买拖鞋吗,我觉得,你当面感谢才更有诚意”许徐看了两人一眼道:“好吧”晚饭是在曾家吃的,曾越泽家干净的有些过分,白色的主基调,处处透着一尘不染的洁净,曾伯伯是个很有风度的男人,带着医者的悲天悯人,很特别,曾伯母是见过的,郭伯母就像郭伟说的,浑身上下沉淀着一种古典的韵味,仿佛是从诗词里走出来的人物,清雅恬然,郭伯伯很威严,举手投足有种凌厉的果断,和居上位的犀利,四位家长显然对许徐非常有兴趣,饭菜是曾伯伯亲自下厨做的,的确如曾伯母说的那样,味道很不错。
  两家的交情极好,就像是韩家和张家,相处没有压力和隔阂,很轻松,吃过饭后,在郭家的客厅落座,客厅已经复原成了原来的样子,红木的沙发茶几配上多宝格上琳琅满目的古董,真的很古香古色,阿姨给许徐端来的是果汁,郭伯伯抬头看着许徐和悦的道:“原来听小伟说,他们班里来了个六岁的小天才,学习好,吉他弹得好,会唱英文歌,会弹钢琴,甚至书法大赛都得了全市第二名,令我们一直对你很好奇,所以硬是留你吃饭,你不要介意啊”许徐急忙道:“郭伟是有些夸张的,哪里有他说的那样利害”郭伟哧一声道:“爸您刚才听见她弹琴了吧,我哪里夸张了”说着瞥了许徐一眼道:“许徐同学,要知道过度的谦虚,其实就是骄傲啊”几为家长不约而同的笑了,曾越泽插了一句道:“郭伟许徐送你的那本书,先拿给我看一晚吧,明天还你”郭伟一开始不怎么舍得,可是想想自己和越泽从小到大的交情,还是勉为其难的拿出来递给曾越则道:“你可要小心,不能卷角”曾越则无奈叹口气道:“我比你细心好不好”郭伯母瞥了一眼道:“怎么这是许徐送给小伟的生日礼物,我能否有这个荣幸参观参观”曾越泽递给她,郭伯母接过一看笑道:“大仲马”抬头看了一眼许徐道:“这本书你看过了”许徐点点头:’“看过,不过我不太喜欢看这类的书,估计郭伟应该喜欢,所以才买来送给他的”曾伯伯道:“哦!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书”许徐眨眨眼道:“很多,像是傲慢与偏见和简爱这一类的,都是很喜欢的”曾伯母笑道:“毕竟是女孩子,和男孩子不同,不过我很好奇,你难道不觉得太累了吗,听越泽说你学的东西很多的”许徐很认真的想了想,开口道:“能有机会,我希望我能多学些东西,现在还行,如果将来我觉得累了,我会选择放弃一些的”
  全国重点市一中
  最后曾越泽护送,许徐做了曾伯伯的车回去了,而四个大人的聚会并没有就此散去,郭伟回自己房间去看礼物去了,阿姨重新泡了茶,四个大人坐在客厅说话,郭伯伯道:“这个孩子很不一般啊,你看她年龄这么小,可是说话条理分明,对自己现在和将来的计划,仿佛都胸有成竹的,这已经不能说是聪明这样简单了,应该说这孩子拥有同龄人所没有的智慧,越泽一向优秀,可是在她面前依然稍稍逊色一筹,我很好奇她父母是怎么教育出来这样一个出色孩子的”曾伯母道:“越泽说她的父母是很一般的工薪阶层,不过干爸干妈是韩家”曾伯伯一挑眉道:“你说的是干部大院的韩家”曾伯母点点头:“越泽和郭伟经常和韩家的儿子一起玩的,还有市一中的张校长家的儿子,都是很优秀的孩子”郭伯母笑道:“不说出身背景,就是这个许徐我实在喜欢,安静婉约的像一泓山间缓缓流动的溪水,清澈明亮,而且她一点也不骄傲,那种从容淡定,即使我们学校的大学生都望尘莫及,如果有一个这样的女儿该多好啊”曾伯母也有些向往的道:“是啊,要是有许徐这样一个女儿就好了,漂亮优秀”两位男士相互看了一眼不禁莞尔,曾伯伯笑道:“咱们自己的孩子也不差,怎么到惦记上别人家的孩子了,喜欢的话,以后多让孩子们请她回来玩就是了,不是都上了市一中吗”郭伯伯看了一眼儿子的房间,不禁满含趣味的道:“是啊!市一小的三剑客,这回成了市一中的三剑客了。不过他们三个真的很好啊,到让我想起了我们的青葱岁月”。
  许徐为小吴的服饰公司做了秋季模特后,时间也即将进入九月,小吴的发展是迅速的,虽然没有知识引路,可是无疑,他是一个天生的商人,有敏锐的洞察力和先进的头脑,比起僵化体制的国营单位,他新成立的公司要更加赋予时代特色,适应了发展,所以非常成功,这一路走来,许徐和小吴已经建立了犹如忘年交一般的革命感情,有时候,许徐会把记忆中的一些服装搭配技巧,不经意的透露给他,经过小吴的消化改变,往往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所以即使如今小吴的公司日益扩大,其固定的资产已经相当客观,雇佣的模特也有很多是电视台的童星,可是许徐还是他始终坚持要的,现在已经不单单是为了她气质和所谓的镜头感了,以小吴的敏锐,这一年多的接触,他早就体会出了,许徐不是个一般的天才儿童,她有着非一般的头脑和眼光,甚至有时随意提出来的改动,都会带起来一阵潮流,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天生就具有时尚的概念,即使她才六岁,所以小吴对许徐是非常优待的,除了保护她不曝光之外,薪酬也是越加丰厚,而且一般还没有上市的衣服,都会先给她送来一套,顺便听听她的意见,经验告诉小吴,这非常有用。
  小吴的慷慨,直接导致了许徐存款的激增,一年的时间已经有了近五千元的存款,这在当时来说,真的算很牛的啦,妈妈和爸爸的工作稳定,一年间,家里不仅有了电视机,洗衣机,录音机,在王阿姨的屡次劝说下,妈妈最近还打算买个电冰箱回来,许徐家的生活已经飞快的脱离了温饱线,向小资跨越,妈妈是得志意满的,每天都笑逐颜开,打扮的时髦,所以显得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
  爸爸还是一贯的淡然,但是可以用上自己女儿,书法大赛得来的好毛笔,也是他的一大乐事,毕竟还有什么,比有一个优秀懂事的孩子,更值得父母骄傲的呢,许徐却觉得,这么多钱放在银行里实在可惜了,这个时代可是处处是黄金啊,偷偷计划着,是不是做些有保障的投资,那么等到以后,不是过的更惬意了吗,许徐坚决否认自己这是财迷心窍,可是想来想去仿佛还不到时机,这个时期股市还没成立,记得好像是90 年才成立的,到时候自己去狂买一阵,绝对能狠赚一笔,91年底全部卖掉,因为记忆中92年曾经有一大票人破产的,自己要引以为戒,投机也要有度才好。
  将来等小吴的公司上市了,自己还可以考虑买些原始的基础股,以待升值,现在还是先按兵不动吧,掂量好了这些,学校也开学了,这次倒是更便利了,可以和世杰致远一起去市一中上学,市一中很有规模,被教育部确定为全国重点中学,是市教委直属的国家级示范中学,分为初中部和高中部,除了新建的教学楼外,现存的南楼、东楼、北楼,礼堂四幢都是保护等级的历史风貌建筑,学校以校风严、学风浓、班风正、质量高、有特色而倍受赞誉。
  九月一号是个难得的清爽好天气,许徐坐在致远自行车的后座上,世杰在一边,三人说笑着向市一中而去,如今的市一中虽然没有后来的规模,也是不差的,古香古色的校园,青砖红瓦的古迹,到处透着不同寻常,到了校门口就要下车推着进校,来往有许多带着好奇和激动目光的新生,像致远世杰一般已经习惯了的高年级学生,还有明显已经接近大人的高中生,人虽然多,但是井井有条丝毫也不喧闹,整个学校的气氛非常严谨。
  大门的侧面是一个大大的石碑,上面雕刻着学校的“容止格言”:“面必净,发必理,衣必整,纽必结。 头容正,肩容平,胸容宽,背容直。 气象:勿暴勿傲勿怠 颜色:宜和宜静宜庄”许徐暗道,怪不得致远特意叮嘱她要把头发梳起来,原来重点校真的是从头发管到脚后跟,进了校门就是学校通往教学楼的宽大林荫道,整个学校比起大学毫不逊色,路口有指引的路标,今天所有的学生,包括新生都要去大礼堂参加开学典礼,礼堂在两栋新建的教学楼中间,拱形的屋顶,像个大大的地球仪,礼堂门口处是某个伟人校友亲自题写的校训:“允公允能,日新月异”礼堂门前正好碰上郭伟和曾越泽,两人走过来打招呼,致远摸摸许徐的头道:“好了既然你们三剑客凑齐了,我和世杰就先进去了,还有些准备工作要做,一会儿结束了,大概要去教学楼的,估计我和世杰会晚一些,你可以去我们班找我”说完冲郭伟曾越泽挥挥手,两人瞬间没入了学生堆里,郭伟道:“咱们也太快不了,这里和市一小的模式基本相同,估计开学典礼后就是分班考试,听说要分四个班,除了一班是众所周知的尖子班外,其他三个班是平均分配的,而且分班考试的题目也是拔高题多”曾越泽道:“大概是老师想对新生的实力进行摸底吧,这和市一小不是很一样吗,进去吧”三人走进礼堂,礼堂大的离谱,有点像这个时期的电影院,阶梯的座位,前面是宽大的主席台,台上有个高高的讲桌,学校的风气显然是非常自制的,分区域标注着班级,新生区在靠近主席台的最右侧,许徐他们算是比较幸运的,最起码有十个同学是相熟的,可以打招呼,剩下的都很陌生的学生,相互之间没什么交谈,不过郭伟捅捅许徐道:“喂!你看那个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看着很眼熟啊”他一咋呼,许徐和曾越泽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许徐的目光和对方的眼睛对了个正着,许徐不禁笑了,快步走了过去,曾越泽拍拍郭伟的肩膀,微微笑道:“怎么不眼熟,是那个让许徐得了第二名的厉害角色呢”郭伟这才想起来:“对啊!是那个书法大赛的冠军,叫刘什么来着”曾越泽摇摇头道:“记不住了,反正一会儿没准就是同班同学了,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许徐走过去,在刘蓝瑾身前站定,歪头看看她笑道:“看来不用等到寒假的书法大赛了,我们又见面了刘蓝瑾”刘蓝瑾也很是惊讶的打量许徐片刻,一拍自己脑门,恍然大悟的道:“你就是那个市一小,今年保送的六岁小天才”许徐道:“我确实是保送进来的,也是六岁,不过天才就算了吧”刘蓝瑾立即露出崇拜的目光道:“怎么不是天才,你很厉害哎,市一小的尖子生,我如果不是靠书法大赛的加分,估计是进不来的,这里许多学生都是我这种情况,毕竟这里的分数线真是高的可以啊”许徐回头向郭伟曾越泽招招手道:“来我给你们介绍,这位就是今年小升初的榜首郭伟,这个是和我一起保送的曾越泽,这位……”
  许徐还没说完,郭伟就幸灾乐祸的道:“哈哈这位是令我们许徐唯一败北的刘同学了”“刘蓝瑾,文刀刘,蓝色的蓝,美玉的瑾”刘蓝瑾笑笑的自我介绍,看了郭伟几眼道:“原来你就是这届的榜首啊佩服,佩服”郭伟摆摆手道:“不要说了,我这个第一是赝品,这两个如果不保送的话,我也最多就是个老三的命,别提了胜之不武啊”这时候走过来一个中年女老师,站在前面道:“请一年级的新生们做好,开学典礼就要开始了”看了一眼站在前面的几个人,目光滑过许徐亲切的道:“你是叫许徐吧,来,做在最前面的一排吧”于是跟着许徐,曾越泽郭伟和刘蓝瑾都坐在了距离主席台最近的第一排,刘蓝瑾拍了拍许徐道:“这可是沾了你的光,看那个老师的脸色就知道,她很喜欢你呢”郭伟叹口气道:“到今天为止,我还没遇到过不喜欢这丫头的老师和长辈呢,我爸妈和越泽的爸妈,恨不得许徐是他们的女儿呢”语气中有些孩子气的郁闷,刘蓝瑾不禁失笑,曾越泽道:“安静开始了”许徐抬头不禁一愣,致远从容的站在了主席台上,目光若有如无的扫过许徐所在的方向,拍拍麦克风道:“同学们请安静,现在开学典礼正式开始,首先请我们的张校长讲话”说完就恭敬的站在了一边,刘蓝瑾不禁道:“你们看这个男生多出色,想不到市一中还有这样的男生”许徐不禁笑了,这个刘蓝瑾很直率啊,不会藏着掖着,很令人喜欢的性格,张校长从容的走上了主席台,平常看起来有些严肃的脸上,带着几分平易近人的慈祥:“又到了一年的九月,我们市一中也迎来了……”
  抑扬顿挫的声音清晰的传遍礼堂,许徐悄悄的四下望了几眼,这些大约有一半,应该是后来的精英了,而自己,原本庸碌的自己,竟然也成了其中一员,而且许徐发誓,不仅要成为其中一员,她还要成为佼佼者,这是自己认真来过的人生,不想将来后悔,现在就必须保持优秀。
  记忆中的拉面味道
  开学典礼过后,就是各班自己的时间了,一年级果然被带到了左侧的教学楼一楼,楼道的尽头是一个大大的阶梯教室,足够装二百个学生还有空位,刚才和许徐说话的那个女老师和其他几个老师走了进来,没有多余的废话,直奔主题,简单的说了考试的规则,就把卷子发了下来。
  教室里很安静,除了沙沙的写字声,只能听见偶尔从窗外传来的蝉鸣,的确是优等生云集的地方,即使离得很近,学生之间也没有想到要去作弊抄袭,许徐拿起了笔低头审视试卷,语文除了固定的一些解词造句,修辞方法外,还多了语法的内容,虽然浅显,但是对于初一的学生来说,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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