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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晚晴天

_75 柳晨枫(当代)
晚晴还没有喊出口,人已经像是一尊木雕一般,片刻间随着自己的清醒,脑海里一片空白,心收紧成一团。
不,她自是认出了这个横亘在自己的身体里,近乎疯狂的男人的气息,所有没有褪尽的药力,这一刻似乎完全失灵,这一刻,晚晴掉进了地狱,比生死一线的惊魂,比因权相争的设计,这一次,她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愤怒。
“莫~凌~天~”
晚晴开口吐出来这三个字时,就像是三个诅咒的灵符,高大健壮的身形突然间忘记了一切一样,包括他原本粗哑而激动的喘息,这一刻,消弭。
泪水这一刻毫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无声无息,来的如此突兀。
莫凌天,你终究毁灭了我对你最后的一份容忍,终究让我永生都恨着你,瞧不起你。
虽然晚晴没有说话,虽然她甚至哭的悄无声息,但是莫凌天就像是中了魔法一样,炽热的身体瞬间僵硬成石雕,和晚晴比起来,他估计也没有好多少。
“夏,晚,晴~”
莫凌天的声音第一次如此颤抖,甚至带着一种害怕的腔调,让人怀疑这声音是冷酷而清俊的莫凌天所发出来的。
“滚开,出去!”
四个字,沙哑的不成样子,甚至带着一种绝望的窒息的平静,却是世界上最残忍最无情的字眼。
莫凌天此时此刻所做的事情,必将成为他今生最大的遗憾。
英俊的脸,那一刻像是一个被人定型的呆子,就那样半俯着身形,错愕到极致,哪怕他的额头还带着汗珠,他的眼眸里急退的***,他微微张着却再也吐不出来半个字的唇,都成了亵渎了夏晚晴的罪魁祸首。
当房门猝然被人推开的那一刻,一张侧向了门外,却绝望到空洞的眼眸,泪珠滑落的画面,就像是这冬日里早已枯萎的繁花,池塘里早已干涸的莲叶。
晚晴!
她甚至听到了乔津帆那心痛到极致的呼唤,他的脸一定变了,他的心一定碎了,他的~爱,一定受伤了。
乔津帆,我们的幸福,到此为止了!
痛吗?麻木的心忘记了痛,忘记了耻辱,忘记了一切,只知道有一双眼,看到了这一切时,夏晚晴的世界早已灰飞烟灭。
荆棘鸟(二十六)
莫凌天的半边侧脸在强光的映射下成了一尊突然间被凝固了的岩浆,晚晴自然没有去看他的脸从迷蒙到清醒,从清醒到震惊,从震惊到痛苦,从痛苦到紧张,从紧张到复杂而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懊悔。
她看到的是强光之下,乔津帆的眼,乔津帆的脸,乔津帆的唇,乔津帆背光的脸上那一刻的僵硬。
是的,千万次他相信她,直到眼见为实,直到惨不忍睹,她再也没有问心无愧的理由,再也没有让乔津帆细心呵护的骄傲。
这一切都归功于莫凌天,莫凌天!
乔津帆一定是满目充满了疮痍,晚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时,莫凌天抱紧了晚晴想去遮掩这一切的时候,只听得晚晴轻轻的吐出来一个字。
“滚!”
这个字眼,比当初看到了他和莱雪在一起时,还要痛恨千万倍,却是低哑的不成腔调,但是莫凌天的身形在刹那间的钝滞之后,还是用最快的速度遮挡了她,恨不得将她包裹的一丝不露。
“不要碰我!”
啪,这是第二次晚晴将巴掌毫不留情的甩向了莫凌天,可是那个被打的男人没有第一次的僵硬,偏偏是当她是自己的所有物一般,狠狠的抱在怀里,甚至用一种占有的姿态,扣紧了晚晴的腰,转脸看向了门外的男人。
“哈哈,哈哈,大家都看到了吗,这就是乔家的少奶奶,乔津帆的老婆,和前夫上床了!”
刺耳的声音,带着一种神经质似的腔调,突兀的响了起来,莱雪的面孔有些狰狞,和乔津帆的冷硬相比,她的样子得意到了忘乎所以,无所畏惧。
啪!
乔津帆的身形稍一动时,莱雪被狠狠的甩了一巴掌,险些跌倒在地上的她,捂住了自己流血的嘴巴,带着一种骄傲的口吻继续叫嚣:
“夏晚晴真正爱的人是莫凌天,乔津帆只不过是一时的替代品,哈哈,乔家怕丢人吗?乔季云怕丢人吗?就让这些人都看清楚你乔家发生的丑闻!”
莱雪整个人如同疯癫了一般,当乔季云阴着脸抓住了她的手臂阻止时,她却是疯了一样低头便咬了乔季云的手腕。
“乔季云,狗屁,都是你,你这个混蛋,你变心了,你变心了!”
莱雪这么说着的时候,脸上的痛苦和愤恨让乔季云愣住。
“你变心了,我说那杯是毒酒,你为了她也肯喝,哈,哈哈,我说她被绑架了,你就疯了一样的跑出去,莫凌天,我吓死你,我吓死你,我让她这辈子都恨你,我得不到的,她也别想得到,莫凌天,哈哈,哈哈~”
莱雪真的疯了,刺耳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来时,后面赶来的莱凤仪着急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雪,小雪!”
但是莱雪似是没有听到一般,而是用手指指着乔津帆道:
“我得不到的,你也得不到,我被人毁了,我被人毁了,乔家人只看到夏晚晴~”
莱凤仪的声音带着惊慌,早已没了当初的安静温雅:
“小雪,你在干什么,我是妈妈,小雪~”
莱雪狠狠的睁开莱凤仪的手臂,看着莱凤仪时带着一抹很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
“妈妈?妈妈,只懂得为了所谓的爱生下来我的妈妈?你生我干什么?你生我干什么?我恨你,我恨你!”
莱雪突然间对着莱凤仪又打又推,像是一个疯子似的,莱凤仪险些不支,幸好被乔季云给拦住,但是这一下莱雪更是疯了一样:
“你爱她,你爱她,那我是什么,你可以为了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你为了我做过什么?哈哈,哈哈~”
莱雪突然间转身飞奔而去,任由莱凤仪着急的跟了出去,而这边的乔津帆似乎没有听到莱雪的疯言疯语一般,他在看着晚晴,在乔津帆就要走到了房间里并且关上了房门时,晚晴不由一个寒噤,沙哑的声音平静的阻止道:
“乔津帆,你出去!”
平静到绝望的声音,让乔津帆的脸变成了石雕,但是乔津帆还是没有停止自己的步伐,而是继续前进。
“你出去~我说你出去!”
突然间晚晴像是疯了一样,用尽所有的力气喊出来的话,让乔津帆终于停止了步伐,而抱着她的莫凌天,也被晚晴绝望的口吻给吓倒,但是他却不愿意放开。
“莫凌天,如果你想我死在你怀里,你就继续~”
晚晴没有对莫凌天怒吼,甚至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出的一句话,偏偏如同是利刃一样,让后者的脸上变色。
莫凌天放开了晚晴,晚晴唇角轻轻一挑,带着极致的冷笑:
“出去,都出去!”
晚晴闭上了眼睛,听着莫凌天闷哼一声,被乔津帆的拳头击中时,就像是在听着一场闹剧一般。
嘭~
高大的身躯连同衣架一起倒在了地板上,晚晴没有去阻止乔津帆的发泄,甚至有些事不关己,也或者说,她很想这件事事不关己。
分不清是谁在打谁,只知道黑暗中的喘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粗重,只知道拳脚相交时,闷沉的撞击声,就像是撞击在胸口一样,每一下都疼的难以呼吸。
终于,无声的肉搏结束,黑暗中如同两匹困兽一样的男人,粗重的喘息,带着血腥的味道充入了晚晴的鼻息之中,莫凌天闷沉的声音粗喘着响起:
“我不知道是她!”
而他这一句话却是换来了乔津帆的拳头,黑暗中,那种声音闷沉而清晰,许久,只听到喘息的声音。
“莫凌天,我在外面等你!”
乔津帆的声音冷凝成冰,他没有再靠近晚晴,但是他的情绪,晚晴还是感受到了,乔津帆不会打她,不会骂她,不会怨她,可是乔津帆将更痛苦。
谁是谁的荆棘树(一)
房门一闪的光亮,乔津帆出去了,晚晴的心也跟着这一道光亮,再度的陷入了黑暗中。
乔津帆,你的心再宽广,再也没有我留在你身边的理由,我不配了!
晚晴的心底里这样一个念头,就像是刀子一样,狠狠的划在了心脏的柔软处,痛到窒息。
莫凌天的狼狈和受伤从他从地板上爬起来的时间可以推断得出。
黑暗中,灯终于被拧开,晚晴努力坐了起来,包裹在她身上的毯子,是莫凌天刚才为她缠上的,而这个时候晚晴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一般,而是趁着昏黄的灯光,看着地上那个裹了下本身的男人,眼角青肿,鼻子和嘴角流血,当他抬起来脸看着晚晴时,她的声音没有半点儿波澜:
“以最快的速度,滚!”
这一次晚晴看到了莫凌天的脸,眼底里一片死灰,当她吐出来滚字的时候,他浑身明显一僵。
“晚~”
后面的字还没有喊出来,晚晴已经浑身颤抖,拼尽了最后的力气,吐出来那一个字眼:
“滚!”
爱之初,何来如此之伤,这声滚字,饱含着太多的辛酸,太多的憎恨,太多的不甘,晚晴颤抖的闭上了眼睛,恨不得这一刻解脱了自己。
“不要伤害自己!”
莫凌天的鼻息里压抑着的痛楚如此明显,他没有滚,反而想靠近,晚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顺手抓起了床头柜子上的细颈花瓶,毫不迟疑的磕向了那个试图亲近自己的男人。
曾经那么爱,曾经那么恨,曾经那么怨,而现在看着他额头被自己砸破了仍旧是定定的看着自己时,晚晴觉得一切都这么可笑。
爱啊,该来的时候不来,该去的时候不去。
“走开!”
晚晴将最后仅存的花瓶碎片对着自己的手腕,莫凌天果然动容:
“我走,不要伤害自己!”
莫凌天带着一种急促的喘息,起身时,腿上一瘸,可是仍旧皱紧了眉快速的穿衣,晚晴扭过头去,却是咬破自己的唇瓣。
房门嘭的一声关上时,晚晴睁开了眼睛望着天花板,就像是一条突然间被人晾在了沙滩的鱼,莱雪的报复成功了,莫凌天这个冷漠而可笑的混蛋,终究不愿意成全她的幸福。
莫凌天,莫凌天~
身体的每一处记忆都像是耻辱的记号,刮着神经的触角,无力更改的事实让她的精神近乎崩溃,死死的抓紧了床单的手,指甲裂断也没有察觉。
泪水无声的流下,这一刻晚晴真的不敢去想过去,不敢再想未来。
但如此被命运,被莱雪牵绊的路,是何其不甘,莱雪下了地狱,夏晚晴也要陪葬吗?
刚刚莱雪疯狂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她显然是孤注一掷,破釜沉舟,难道她早就布置这一切?
那两个男人又是谁?那明显不是之前和莱雪有关联的男人,能开得起路虎车子的人,绝对身份不简单,高速公路上的一幕,豁然的充斥在脑海里,晚晴一下子想到了被威胁的雪瑶,神经一紧,整个人身心一惊。
雪瑶!
想到了那个年轻的男人挟持着雪瑶的情景,晚晴再也没有时间自艾自怜,而是努力的爬了起来后,拖着虚软的身子,下了床,向着门口走去时,一只手握住了门把手,却是不由紧张和颤抖起来。
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僵冷的身子,疲惫不堪的神经恢复理智,晚晴一张苍白的脸走出了房间时,迎面,乔老夫人的一张脸肃穆冷凝,羞恼而痛心。
“如果你还顾及乔家这张脸,就不要出去!”
乔老夫人并没有把责任推在晚晴身上,但是她的意思,她的心境,再明显不过。
“奶奶,你干什么?”
乔津帆的声音急促的响起,高大的身形从一边走了过来,背对着晚晴,第一时间隔开了她和乔老夫人之间的对峙。
“津帆,你还嫌我乔家的人丢的不够吗?这种情况下你还不顾自己的感受,一味的去维护她吗?”
乔老夫人痛心疾首,一个莱雪已经让她没脸至极,现在又闹出来这一处,想压都压不下来,俱乐部此时正是人多的时候,楼下大厅里虽然早已被警察肃清,但是更多的人在门外等着,更有记者恨不得将脑袋削尖了进来。
晚晴这个时候出去,自然是落了口实,而事实上这个情况刚才莱雪一闹,早有人猜到了十之**,乔老夫人的话无疑是一柄刀子,割的是晚晴的脸,伤的是乔津帆的心。
“够了!”
从来没有见到乔津帆对着乔老夫人发如此大的火,但是这一刻他像是负伤的野兽一般,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盛怒的气势。
“我要去救雪瑶,雪瑶被绑架了!”
晚晴没有时间去顾虑这场羞辱,她必须去救雪瑶。
晚晴的声音不够高,甚至沙哑,但是字字清晰,乔老夫人的脸上变幻,扭曲着一张面孔,沉默了转身。
“雪瑶,我去救!”
乔津帆没有转身看晚晴一眼,却是带着一种冷硬的坚持,挡住了晚晴前行的路。
但是晚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却是轻轻的推开了乔津帆,就要朝外面走去!
“夏晚晴!”
乔津帆的声音带着一种痛心的祈求,这个时候,他还想维护她吗?还想让事情就此揭过吗?
乔津帆,这一道坎,我们过不去了!
也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动,一个熟悉的身形,发丝凌乱,额头磕破,脸颊蹭了一块皮的雪瑶正挥舞着手臂,气喘吁吁的开口道:
“我要找人,快点,找人,夏晚晴!”
雪瑶一个人逃了出来!
谁是谁的荆棘树(二)
“晚晴!”
雪瑶没有理会自己受伤的额头和一身的狼狈,而是紧紧的抱住了晚晴,语气里的心疼和关心已经说明了她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晚晴下意识的抱紧了雪瑶,原本绷紧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
“雪瑶,你没事就好!”
身心疲惫的晚晴有些摇摇欲坠,抱住了雪瑶却不肯松手,雪瑶被她搂住,心疼而急切的安慰道:
“晚晴别怕,我在你身边呢,一切都会过去的!”
会过去吗?那根长在心头的刺,如何拔去,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如何回去。
就像是在突然间在奔腾的河流处添上了一座上,堵住了所有的情思,所有的执着,所有的美好,憋在胸口处难以宣泄。
晚晴的心里因为雪瑶的安慰一痛的同时,窒息一般的难受,人已经晕了过去,身子一软,就要倒了下去,身后那双大手及时的扶住。
如果晕厥下去,可以让自己就此依赖着乔津帆,晚晴真想这么昏迷不醒下去,当乔津帆抱着她急匆匆的冲出了俱乐部,无畏于那些目光和留言,向医院赶过去时,晚晴的心不自觉的收缩着,好像抱紧了他嚎啕大哭一场,可是她却没有哭出来,她不想要乔津帆的同情和怜悯,她不想让他明明痛苦,却还要包容着她。
夏晚晴你要的爱,太奢侈了,乔津帆无论怎么博大,都不该受这样的伤。
“医生,麻烦给她做一个全面检查,包括血液方面的!”
乔津帆的声音平整的没有任何调子,当他说这些话时,会多么的痛苦,晚晴幽幽睁开了眼睛,却是冷酷的阻止了医生的动作。
“都出去!我不需要检查!”
晚晴手上攥紧了拳头,像是一只倔强的刺猬,竖起了所有的触角一样,没有看向乔津帆,却是脸色苍白间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检查,检查什么,检查那些和莫凌天之间流下的痕迹吗?
晚晴紧紧的咬着唇瓣,不理会为难的医生,和那边乔津帆已经变形了俊脸。
“出去!”
晚晴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呵斥着,身心颤抖,乔津帆终于无声息的离开。
这个时候她最不想见的人,偏偏就是乔津帆。
有他在她身边多呆一刻,她就会多一份煎熬和无力的痛楚。
晚晴愣愣的靠在了医院的病床上,闭上眼睛,真的想一觉睡到天亮,睁开眼后是一场梦。
事实上她真的就那么靠在了病床上睡着了,但很快就被噩梦惊醒了,她梦到了房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她梦到了莫凌天的张狂笑容,她梦到了乔津帆满脸是血的望着自己!
“不要!”
晚晴猝然惊醒,额头都是汗珠,才发现是一场梦,无力的身体已经盖上了被子,满室的洁白,让她知道了自己身在何处。
“晚晴,你醒了!”
雪瑶的声音响了起来,关切而疼惜,手上也紧紧的握住了晚晴的手,晚晴在看到身边的人是雪瑶后,心头一松的同时,却是隐隐作痛。
“雪瑶!”
晚晴喊出来雪瑶两个字时,眼眸里却是带着愧疚的,如果不是因为她,雪瑶也不会受这样一场惊吓吧。
“晚晴,别想那么多,我知道你是被迫被害的,乔津帆也知道,他会理解你的!”
雪瑶忍不住开口想安慰晚晴,可是晚晴听了却是忍不住别开了脸。
不能因为他的理解而伤害他,难道因为爱,就要这样被伤害么?
“那两个混蛋抓到了吗?”
晚晴却是隐忍着情绪,问了这样一个问题,那两个人应该和莫凌天没有关系的,但是想到了莫凌天,晚晴的心便冒着一层火,怒火攻心,有些喘不过气来!
“莫凌天已经跟着警察去了仓库,那个位置他去过,不过当时他没看到我,晚晴,别这么方不过自己,我知道你恨自己,恨莫凌天,但是你知道吗,他也是受害者,你昏迷被他们带走了后,我被扔进了郊区的仓库里,若不是那两个混蛋把我绑起来,如果被莫凌天看到是我,就不会这样了!莫凌天当时那样子,真的很紧张你,你知道吗?”
晚晴没有料到这个时候雪瑶帮助莫凌天说话,以雪瑶对莫凌天反感和厌恶,能够这样为莫凌天说话,自然有她的原因。
晚晴的脸上愣愣的没有阻止雪瑶继续说下去。
“莫凌天接到那两个人的电话后,只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就出现在了仓库门口,可惜他没看到我,他以为是那两个人故意耍他的,后来他装作没事一样离去,那种样子~晚晴,如果他知道俱乐部躺着的人是你,我想他不会伤害你的,我想莫凌天是真的爱上你了,晚晴!”
“晚晴,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是不会故意伤害你的!”
晚晴自然记得莫凌天醉酒时进入了房间,甚至记得他发现了床上躺着她时,毫不留情的亲吻,那个时候他以为自己是做梦吗?
只有深爱一个人时,才会如此的疯狂,晚晴却不愿意接受这份爱,更摒弃和痛恨于莫凌天的爱。
“那两个人的车是外地牌照,警察已经通知了所有的交通出口,有个人被我打伤了,我想他们不会那么快逃出去,他们不知道怎么和莱雪联系上了,其中一个男人,心理变态,他说就要报复你!”
雪瑶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晚晴的脸色,晚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只是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脸上微微的一动。
什么人就要报复她?是王局长吗?是何磊吗?还是像上次那样,聂小严为了靖嫒故意羞辱她?
谁是谁的荆棘树(三)
晚晴的脸上因为雪瑶的话出现短暂的迷茫,但迷茫过后再度黯淡起来,无论那个人是谁,他们的报复都成功了,成功的隔开了她和乔津帆的距离,以最残忍的方式,让她一起下地狱了!
雪瑶紧紧的握住了晚晴的手,从前那个果敢犀利的雪瑶,此时也束手无策。
“晚晴,我不想为莫凌天说什么好话,但是~这件事情,你一定要看开,你就当被人咬了一口好了,只要乔津帆愿意,只要乔津帆喜欢,那些疯了的人,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
雪瑶说的诚恳简单,但是又怎么可以当作被人咬了一口。
即使莫凌天是出于所谓的爱,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和她发生了这样的事,也不可原谅。
他们之间太多的纠葛,已经让乔家没有了颜面,已经让她没有办法在名正言顺的拥有着乔津帆的爱。
乔老夫人那压在胸口不得不说态度,让晚晴明白,即使这是一场被人陷害的事故,乔老夫人已经不能忍受她和莫凌天一次又一次的纠缠不清了。
乔老夫人如此想,外人又怎么看,那些知道这事的人会怎么看乔津帆,晚晴的心口就像是被人狠狠挤压着一样,难以舒缓。
她的身上,她的心上,留下了莫凌天的痕迹,她自己最清楚。
“雪瑶,你出去,我要洗个澡!”
晚晴拖着刚刚恢复了力气和神志的自己,起身下床,不顾腿上的酸软,隐忍着情绪,走进了浴室。
“晚晴~”
雪瑶看着晚晴根本没有多少力气的样子,不由着急,但是晚晴还是看着雪瑶,一字一句的重述道:
“你出去,我要洗个澡!”
之前她太累,没有力气去洗,就那么躺在病床上就睡着了,现在她听了雪瑶的话,却是脑海里一片混沌,即使莫凌天给予她的不是一场刻意的占有和羞辱,她也要尽快的除去。
可惜,流水冲去了身上的污痕,放松了她的神经,却冲不去那心底里的污点。
洗着洗着,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莲蓬头洒下的温水,热热的,划过了脸颊,晚晴终于忍不住蜷缩在浴室的一角,放纵了自己的泪水,压抑的哭声,变成了剧烈的抽泣。
想着乔津帆第一次为她做饭的样子,想着乔津帆为她过生日的那晚,想着乔津帆一次次的信任,想着前一晚,他们还在温泉里的缠绵,晚晴的心一阵阵的抽痛!
“晚晴,晚晴~”
熟悉的呼唤声,在晚晴近乎昏迷的时候响起,那声音刺透了晚晴的心,让她忍不住蜷缩着,想去逃避。
“乔津帆,别过来!”
晚晴费力的吐出来这样几个字眼,想去抗争着这份靠近,可是早已没有了半份力气。
晚晴再度醒来是在医生注射了葡萄糖后,忍不住的身上一紧,在看清楚了坐在床边的人依然是雪瑶时,微微松了一口气。
“晚晴,你现在身体太虚弱了,先吃点东西!”
乔津帆一定是知道了她的逃避和抗拒,刚才那个抱起她的人,应该是他,可是当她醒来后,是最让她没有压力的雪瑶陪着自己。
晚晴的手上不由抓紧了被子,身上已经穿着的病号服让她脸色苍白,心口钝痛。
“晚晴,衣服是我帮你穿的!”
雪瑶怎么看不出她的在意和疼痛,忍了又忍还是说了出去。
“晚晴,你放松一些,乔津帆爱你,不是因为爱你的身体,如果他在乎的话,当初就应该在乎了!”
雪瑶说的没错,如果乔津帆在乎的话,当初就应该在乎了,她不是什么贞德烈女,更不是纯情女孩,当初乔津帆从来没有在这一点上有半份不满的表现。
她该庆幸乔津帆的爱,无私,无畏,无边,让她根本感觉不到二婚的自卑,让她相信他们是幸福的夫妻。
但正是这份爱给予的太过圆满,让她更珍惜,更在意,容不得如此的破坏和玷污。
莱雪借助莫凌天在她和乔津帆之间种下了一刻树,是荆棘树,满满的刺,痛彻心扉,无法回旋。
“晚晴,难道因为莱雪的刻意报复,就这样把自己打垮了吗?”
雪瑶着急,晚晴自然明白,她的这份态度比任何时候都要自卑,都要畏惧,胆怯,完全不是原本的夏晚晴该有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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