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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庶一家亲

_38 收红包的(当代)
  湘儿抬头唤了一声爹,又低下头继续写字。
  章延闿低头瞧着湘儿写字,又亲自握住她的手,手把手教她写了几个字这才同世芸说话;“让他们自己说去。”
  “你不劝着点?”
  “我能劝什么,那小子说的‘来而不往非礼也’。我看他是铁了心的要做。在子嗣上头做文章,风险太大了。”
  “我看张氏未必没有这个心思。”
  章延闿听着世芸这么说瞧着她:“你也这么想?”
  世芸盯着湘儿滑动的笔尖轻声道:“这次的事情一闹,衍圣公的几个庶子折进去了,剩下的几个,衍圣公夫人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要收拾的。可是万一张氏肚子里的不是儿子..听说衍圣公府里头的规矩大的很,若是要继嗣的话,其他的人就要搬出这府里头。能继用的是十二房房头里的,张氏拖了那么久不许立世子,怎么会为他人做嫁衣?
  说到底,都是衍圣公的血脉,衍圣公也不会说什么。”
  “如今不怕她做,就怕她不做。”
  世芸微微一笑:“侯爷不是来了呢?逼着她呢!”
  章延闿不由的笑了笑。
  世芸的话说的不错,郑浚来了,张氏慌了。因为第二日郑浚说皇上甚是关心圣人家子孙学习之状,因此到家学巡察,考究了好些人的学问,特地问起了孔闻韶。之后又考究了孔闻韶的学问,只是郑浚不明确表态,只是询问众人,他满口自谦学问不好,还请众位“大儒”点评。孔闻韶是嫡子嫡孙,一度被认为是下一任衍圣公,他一出生家里就选好了先生教授学问,虽然孔宝泰被贬为庶人,失去了继承衍圣公爵位的机会,但是他到底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加之孔宝泰在世之时,立志要重新拿回爵位,对儿子更是严加管教,因此,这些回答甚是让人满意。
  如此,郑浚更是好生的赞杨,夸孔闻韶知礼数,小小年纪遇事不惊,镇定自若,不愧是圣人的嫡子嫡孙。
  郑浚是钦差,代表的是皇帝,他说的话代表着一种风向标,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孔弘绪心里不舒服,张氏的心里更不舒服,这一不舒服,她的肚子就有反应了,这一反应就是提前生产了。
  张氏到底是害怕的,秘密的吩咐下去,不许惊动十二府的老太太,太太们,这样她还有个缓冲准备的时候。可是,事情不是总按照人的设想发生的。
  孔闻韶的小眼线立马将消息传了出去,一接到消息,郑浚立马有了准备:“你先前说的什么规矩由你们来办。其他的我来办!”
  孔闻韶当然晓得,立即问章延闿借人,同他们一一指明近支十二房住在何处,请他们帮忙报信,只说衍圣公夫人胎动了。而他自己则冲去敲响云板,通知所有的族人。
  郑浚满意的看着一一布置的孔闻韶,小小的年纪到有这样的本事已经很不错了。他在孔闻韶布置完毕后直接对着章延闿道:“县丞大人,还是要你出马了?”
  章延闿摇摇头:“下官听侯爷的。”
  郑浚只瞧了章延闿一眼:“调动县衙所有的衙役,到孔府待命,十二房老太太进入后,不许进也不许出。”末了又道,“我的钦差卫队也全部给你。所有的人都听你的。”
  章延闿只得应了。他的动作也很快,召集了县衙的衙役,带着钦差卫队,再加上原本护卫他来曲阜的锦衣卫立即奔向衍圣公府。
  衍圣公府二门瞬间被人紧紧包围。
  府里被人包围,孔弘绪有些慌了,才要找人理论,郑浚含笑而来:
  “小衍圣公要诞生了,我少不得要护卫一二。孔兄莫要怪罪我无礼。”
  孔弘绪还能说什么,只得请了郑浚去吃茶。
  接着,十二房老太太太太坐着各式各样的小轿过来,守在二门的军士按照名儿放行,规定每人只能带两个丫头进去。其余的一把不许靠近。
  衍圣公夫人生产,十二房老太太都要在偏厅坐镇,这是以防衍圣公血脉混淆,张氏谋划了那么久的事,却不想成了这样。
  她再恨再气也是毫无办法,生产时巨大的痛楚已经折磨的她再也想不得其他。  漫长的时日过去,在清晨第一缕阳光射向大地之时,清脆的婴儿声传遍了整个衍圣公府,大家紧张的注视着正房,等待着消息。
  可是,好半日都没有声音,众人有些着急了,难道出了什么事?
  好半日,那稳婆才出来道喜:“是位千金!”只是大家都注意到稳婆的脸色不好大好,甚至还有些颤抖。
  衍圣公的千金诞生,虽说是个女孩,到底是嫡长女,也改庆贺,可是衍圣公未及洗三便再次上京,连同一块儿前去的还有未出月子的衍圣公夫人,什么事要这样的赶?
  让人更想不到的事长房的韶哥也一同进京了。这······
  第二百二十一章 衍圣公(七)
  衍圣公孔弘绪同钦差前脚上路,后一脚章延闿就被曲阜县令堵了个正着。曲阜县令孔承祥扯着章延闿要他说清楚:“你带人把衍圣公府围住是什么意思?谁给你的权利?谁让你这么做的?”
  章延闿苦笑道:“大人,铁差大人下的钧令,卑职哪敢不遵?”
  “钦差大人?”孔承祥哪里相信章延闿的话,钦差大人如何会下这样的命令。
  章延闿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孔承祥也拿他没办法,但他肯定这其中一定是有问题的,长房的韶哥也跟着去了,这问题就更难以琢磨了。
  孔承祥心里有事,甩手就给梳头的丫头一下,到是他夫人挺着个肚子走过来:“她们不中用,我来。”
  孔承祥的夫人是摸着了他的性子,自家老爷是心中有事,却又不晓得如何处理,这才心里郁闷。她轻轻的为孔承祥梳着头,一下一下,还伸手为他按摩头顶:“老爷的白发又多了。”
  孔承祥叹将一声:“是么?老啦!”
  孔夫人笑着道:“老爷这是说什么话,才三十多,哪里老了。老爷是在说我老了不成?”
  “夫人这是怎么说的?”
  孔夫人拿着梳子轻轻的敲了孔承祥的头顶:“莫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
  孔承祥将心事说与孔夫人,孔夫人笑道:“那个章县丞怎么可能晓得这些,我看老爷太过小心了。”
  孔承祥道:“你不记得他了?”
  孔夫人摇摇头,她那里能记得个刚来的县丞。
  “他叫章延闿啊。”
  孔夫人这才想起来这个章延闿来:“原来是他啊。他不是到京城里了么?怎么又到咱们这里了?”
  孔承祥抚着脑袋道:“我也想知道。不过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我该去想的了。我只想知道二侄儿夫妇怎么会进京?”
  孔夫人道:“那他怎么会知道。”
  “钦差泰宁侯是他的连襟,当然会知道一些。这次孔庙失火是那样的奇怪,二侄媳妇还在月子中还出门。”
  孔夫人想了想,抿口笑道:“旁的事我可不敢说什么,这却是好办。老爷且等半日,我这就帮老爷把事情问清楚了。”
  孔承样这边还未来得及谢自家夫人,那边便对人道:“拿了帖子,到章县丞家请章太太来。”
  孔承样道:“夫人,这行么?他都不说,他太太能说?你不晓得她是有名的......”
  孔夫人笑道:“她是有名的母老虎同我问她事情有什么关系?”
  孔承祥不住的点着头,到还是这样,便将事情全权托给了夫人,指望着能套出一两句话来。
  世芸接道县令孔太太的帖子时到时微微一怔,没想到这位孔太太在这个时候请她过府。世芸拿着大红烫金的帖子笑了笑:“这圣人家的人就是富贵,连帖子上都拓了金粉。”
  章延闿笑了:“人家好心好意的请你过去,你还这样挖苦人。到底是上峰太太,你还是去吧。也好替我跑跑路子,总要让我三年内考评优秀升了一任知县。”
  世芸看着章延闿也笑了:“你到是会使我。你不是很能干的么?你不是挺会弄什么金鸡的么?怎么不弄了?”
  章延闿腆着脸道:“这不是来的不是地方么?这是圣人的家乡,教化能不好么?我再搞什么金鸡,呵!明儿我就要去跪孔庙了。娘子,你家相公我只有到那穷山恶水的地方才能显出真本事来。这种太平之地,唉!”章延闺说着居然表现出一幅生不逢时的模样来。
  世芸掩着口不住的笑着:“好,那就走一趟?”
  章延闿小心翼翼的把世芸送出去:“夫人小心,为夫的前程可都指望着夫人了,夫人慢点。大鞭子,你那轿子给我抬稳了,不许晃着夫人。”
  章延闿把世芸送上了轿子,一直到轿子消失在街口尽头章延闿这才缩回了家中。
  孔夫人对世芸还是客气,同世芸说着话,世芸问道:“县尊大人是 ..,”
  孔夫人晓得像她们这样的人都要问自家老爷同衍圣公的关系,但是她最不想提起的便使这个淡淡的道:“我家老爷按辈分是衍圣公的叔父。”
  世芸一听这位县尊太太的口吻便晓得这同衍圣公家的关系是疏远的,她也就点点头也不说别的。
  孔夫人对世芸的反应很少高兴。她见过了那些个愚妇们,一听说家里跟衍圣公挂上关系后,拐弯探角的问衍圣公夫妇的喜好的嘴脸,根本就不管你是不是乐意去谈论,一味顺着自己的意思往下说。突然有一个人好像跟你的想法一样时,孔夫人觉得这人值得亲近。
  只见世芸笑道:“像夫人这样真好,就在自个儿家门口上任,真是让我眼馋。”
  孔夫人道:“有什么好,几年以后还不是要迁到外地去?”说实话,孔夫人更希望能到外地去。
  “那也比我们这些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回家的人好。
  唉!”世芸说着深深的叹了口气,“也不晓得我家老爷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城。好容易到京城去了却又这样了。”
  孔夫人见世芸这么说便觉得有门:“这还不容易,章大人三年任职中政债好了,自然是能升官的,到时候托了人,请人给个方便,也是能回京城的。”
  这不过是孔夫人借此转到泰宁侯身上的话,却不想这成了世芸的话题了,世芸面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她不晓得这算不算,她讨好的看着孔夫人:“这还要县尊大人提拔,夫人抬举。”
  孔夫人到是很受用。她虽然是县令太太,但是却不似旁的知县太太那样享受一方老大的体面。这是在曲卓,不是她算老大,最大的是衍圣公夫人,其次还有那十二房老太太们,像她这种孔家支系的子弟在这里根本就没什么地位,更不要说什么巴结,有时候,那位县尊大人还要听那十二房人的指派。这县令做的,怕也就是他那么窝囊了。
  “章大人本身就有本事,在这里不过是略待一些日子。”
  世芸欢喜的道:“要谢夫人的吉言了。”
  孔夫人说着不由问道:“听说泰宁侯同夫人家有亲?”
  世芸带着诧异看着孔夫人,又迅速的将诧异掩藏起来,她不晓得自己做的这串动作让人瞧起来是不是那么一回事:“啊没有......夫人听说了?”
  世芸带着那种说谎叫人一眼看出来的囧色,小心翼翼的看着孔夫人。
  孔夫人道:“早就听说了。”
  世芸笑笑:“这是侯爷吩咐的,省的叫人说是靠裙带关系,让我家老爷面上不好过。”
  孔夫人点着头表示明白:“这么说,侯爷同章大人的关系还算不错?”
  “也说不上,一般一般而已。”
  孔夫人哪里相信这样的话,一般的人都是谦虚的,都是一般一般还过的去,能这么说已经是非同一般的亲近了。孔夫人试探的问道:“侯爷可曾说过这次衍圣公夫妇进京......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衍圣公夫人还未出月子。”
  孔夫人问了话之后,一面打量着世芸面上的颜色。明显的是一愣,显然这里头确实是有什么。孔夫人继续道:“我家老爷认为衍圣公夫妇急急忙忙入京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如果......三年的考核......”
  果然,对方很快便上钩了。世芸压低声音请了孔夫人到一边说话:“夫人借一步说话。”
  孔夫人不由皱眉:“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弄什么神神叨叨的。”
  世芸张望了四周,直看得那些丫鬈等人退出了屋子这才道:“夫人,其实这事情吧。本不该说出去的,但是是夫人问的,又是夫人的家务事我...夫人千万别传出去,也别说是我说的啊。”
  孔夫人听了这话,心里直想笑,这世上最靠不住的就是这话她依旧郑重的应着:“我绝不说出去。”
  得了这样的保证世芸这才敢说话:“其实是衍圣公夫人生产时出了那么点事情。”
  衍圣算夫人生产,那能出什么事,不是很顺利么?
  “哪里那么顺利。县衙的衙役不都出动了?”
  这正时孔夫人要知道的 可是无论她怎么问世芸都不再说一个字了:“夫人不要问我了,我也不晓得。我只知道侯爷留着我家爷说了好多的话。瞧着侯爷的脸色不大好。夫人还是想想是怎么了也能补救一二。”
  补救?这说明事情闹大了?
  若是说生产的时候有什么事,能有什么事。那一日她也在的,有事情她肯定会知道的。难道真的有什么事?孔夫人努力的回忆着当日的事情。真的没有什么。
  如果一定要用,就是稳婆好半日才出来报喜。那些婆子丫头为了拎得报喜的赏银谁不比谁动作快,可是那一日只有稳婆出来报喜。
  这.....孔夫人抬头看着世芸,想从她口中得到确信。可是对方只是笑笑端着茶不再说话。
  难道真的是这样?
  孔夫人寻了孔承样说了这事,也不晓得他用了什么法子,孔府近支十二房的人再次聚集在一起,只是那日衍圣公夫人生产时所有的丫头婆子全部被衍圣公夫人带回了京城。这更加令人怀疑。
  半个月后,一道圣旨传下,只是接旨的人不是孔家的人,也不是曲阜县令,而是曲阜县丞章延闿!
  第二百二十二章 知府 【完结】
  圣旨对章延闿很是夸奖了一番,可是夸什么,为什么夸一概没说,只是很大方的赏赐章延闿。比如说什么御制书籍两部,御制诗一首,宫中摆件数件……最夸张的是赏了口大木箱子。章延闿但觉得头疼,这木箱子又是要做什么?
  孔承祥也想着那口看起来颇沉的大木箱子里头装得是什么,可是他脑子传的太快,已然想到了皇上为什么要夸奖章延闿,为什么?章延闿来到曲阜什么也没做,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带兵包围了衍圣公府。衍圣公夫人还在月子里就进京肯定是有什么事,而现在皇上又表彰章延闿这一举动,就说明他做的对,而衍圣公夫妇做错了,那么……孔承祥对着章延闿好生的恭维几句,又邀请他吃酒,将传旨的太监好生的招待一番。
  席面上,太监吃了两口酒,将脸转向了孔承祥及孔家近支十二房的各位老爷们,慢理斯条的道:“皇上对孔大公子的学问是赞赏有加,又认为孔大公子进退有礼,圣上甚是欢喜。孔大公子说是诸位老爷殷切教导,圣上很是欣慰。”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孔大公子是哪一位,后来又想到跟着进京的孔闻韶,他可不是长房长孙么?可是孔闻韶的父亲孔弘绪自从被贬为庶人后,在座得众人鲜少有对他指点的,就连日常的之助也是少得可怜。太监一提起孔闻韶众人心中还一惊,可现在却从太监的口中听到了这个,每个人心中又是欢喜,那些还有些廉耻的不说话掩饰着自己的尴尬,那些脸皮厚的恬不知耻的却一点羞赧也没有,声称是一家人,祖宗的教诲不能忘;有的又说父亲的过错不能算到儿子的头上,而且孔闻韶从小就很好;再后来,也不晓得是十二房里头的哪一位老爷居然说孔弘绪被贬庶人后也是极力悔过,早已从善,只是可惜,命不存已。
  太监“哦”了一声,转过了脸,问了孔承祥:“孔大人,果然如此?”
  这些人也就是胡扯,却不想太监居然当真了,一个个是望向孔承祥,只盼着他能给自己圆了场子。孔承祥到不多话,虽然坐在太监的身边,却鲜少开口,他听了这半天也算是听出了,皇上是满意孔闻韶。
  “是,孔弘绪早已改过。”
  太监笑着点点头,却不再多说。
  大家的心思都随着太监脸上的笑容转动着,好好的夸赞起孔闻韶,接着又问起了早就被废为庶人的孔弘绪,再联想到这次衍圣公夫妇的仓促进京,这里头……大家的心思是百转千回。
  太监扫过众人之后,对着章延闿道:“章大人,皇上这次命咱家寻一样东西,章大人在此居官颇久,还请章大人为咱家解惑。”
  “这是下官应当的,应当的。”
  虽然传旨的太监是对章延闿说话,可是屋子里的人都竖起了耳朵,到也安静下来,太监的声音虽然不大,大家却也听的清清楚楚。
  但听得太监道:“皇后娘娘有了喜……”
  一句话还没说完,众人是纷纷恭祝皇上皇后,又是什么江山稳固,又是什么天佑皇嗣。直到太监再次开口,这恭祝的声音才算歇了下去。
  “只是皇后娘娘吃不下多少东西。”
  众人脸上的喜色顿时消失,纷纷露出担忧的模样来。
  “近日有人进了一样吃食,皇后娘娘吃了后到舒服了很多。”
  众人是纷纷打听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什么东西对了皇后娘娘的胃口。
  “那人说是一样叫衣梅的东西。说是当时家人从山东买来的,再细细的问了,却就是再这济宁买得。章大人原先在济宁为官,想来是很清楚的。”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转向了章延闿,这个事情嘛。大家都晓得衣梅是什么,这天下也不只有济宁才有的卖,京城会有更好的,只要说一声,又怎么需要太监跑到这里来巴巴的找。可是却偏偏跑到这来,又找上章延闿,好像没有他就办不成这事一般,这里头的事情就更多了。
  章延闿忙应下,打发人到各家衣梅店寻了衣梅来:“这衣梅还不少,各种口味,各样果子蜜制,公公且尝尝,看看哪个是皇后娘娘对口的。”
  太监笑道:“怪道圣上对章大人如此眷顾,今日一见果然叫人佩服。咱家以为这衣梅只有一种,却不想还有这么一说。也到底是章大人。”
  章延闿只笑笑。
  太监又压低了声音,这一次大家都听不见太监说什么:“章大人,皇上说了,济宁城有一家叫乌衣的衣梅铺子的东西甚好。宫中日后就从这供奉了。”
  章延闿是含笑的点着头。乌衣……这明明就是世芸开得那个衣梅铺子,皇上特地叫个太监专程说这个,还给了他宫中得供奉。这……是补偿他?
  接下来还有更让人吃惊的事情,
  章延闿回到了家,一家人都等着他开箱子,大家都想知道这里头放得是什么。章延闿笑笑,伸手将上面的黄封条儿撕了,老来子打开箱子,但见里头放着的是…….
  铜钱!
  一串串穿好的铜钱。
  大致的数了数,却是一吊一吊的钱。再数一数,有一百多吊,折了银子,有五十多两。
  “皇上是还咱们的钱?”上一次抄家把一箱子的铜钱都给抄走了,那也是五十多两的铜钱,这回又还了回来?
  章延闿笑着道:“不只是还钱,还补偿给咱们了。”
  世芸看着那一串串崭新的铜钱发出亮眼的黄色,随即道:“补偿,我到时觉得咱们还吃亏了。要在京城,这可不止五十两。”
  章延闿道:“你不觉得这钱好看?”
  世芸点点头:“是好看。黄灿灿的,字迹也清楚。”
  “铜六铅四。咱们卖出去就不止这些了。估计能有个一百多两吧。”
  世芸看着章延闿那如同偷到油的老鼠一般的表情忍不住笑道:“瞧你那样!”
  章延闿笑笑:“你那衣梅铺子如今也有了供奉的名儿,这下可满意了?”他将事情说了一遍,笑着道,“这回我就是不做事,家里也够用的了。”
  世芸到也欢喜,却犯愁这衣梅不是自家做的,想着要寻做衣梅的师傅,好自家做了,那更省事。
  孔闻韶很快便回来了,这一次回来是大不一样,只是在众人眼中这孩子更使谦虚有礼,因为皇上的特意垂询,众人对他也是深为赞赏。
  不久之后,又是一道圣旨下发:“衍圣公孔弘泰百年之后爵位仍由孔弘绪之子孔闻韶继承。”
  这道旨意在孔家引起的波动是不小的,可是孔承祥却注意到这件事的背后,张家……孔弘泰毕竟还是有儿子了。这……意味着,张家……?
  随同这道旨意而来的还有另一份旨意,升章延闿为都察院佥都御史。佥都御史为四品,章延闿这一升不晓得跳了多少级。
  可是章延闿拒绝了,选择了留在外地,也不晓得他上书了什么,皇上到也很爽快的应了,颁旨吏部按实缺出任兖州知府。
  世芸已经有七个月的身孕,越发的臃肿笨拙,下了轿子立即躺在床上,虽然从曲阜到兖州府治并不远,但是她仍然觉得累。
  芳儿忙过来替世芸揉着双腿,所有的事她都不要操心,只要好生歇息便好。
  突然章延闿走了进来,看着世芸微微一笑,坐在了一旁。
  “什么事?”
  “哦,三弟来信了。”章延闿口中的三弟是谭世仪。
  “说什么?”
  世芸忙要坐直身子,章延闿示意芳儿让开自己帮着世芸坐好:“我念给你听。”
  信的内容无非是建昌侯及寿宁侯世子下狱,建昌侯断了死罪,太后求情不得,成日里只诵经念佛。
  世芸从孔闻韶日后袭承衍圣公的爵位和章延闿的升官已经知晓张家必然出事了,可是这却是实实在在的听到张家落败的消息。
  “寿宁侯世子?”
  章延闿点着头:“是啊。这回还要感谢这位寿宁侯世子。”
  “感谢他?张家的落败跟这位世子有关系?”世芸是相当的好奇到底是什么事会让整件事情解决的那么的迅速。
  “跟这位世子大有关系。”
  “快说说。”世芸真的很想知道让章延闿沉沉浮浮期间又受到那么多的难的张家是怎么落败。跟这位世子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章延闿微微一笑:“听说京城最近有一部戏很火,叫什么《新妇》,说的是一个新嫁娘新婚的第二日一早就被夫家以不贞为理由赶了出去,为了洗清自己的清白告状的事。”
  世芸面子微微一沉:“我问你那个世子的事,你到来说戏。”
  章延闿忙安抚着她:“你不要急么。看完了这部戏,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都知道?
  “新妇?”
  “正是。!”
  新妇?她到时候很想知道,这个新嫁娘和张家是怎么的一种关系,能让张家瞬间败落。
  PS,人生本来就是坑。这个坑的结束,只是下一个坑的开始。章小二的故事不是完结,只是寻找新的道路 。(囧的,这是俺说的。)
  (正文完)
  番外
  1.洗脚记
  开春了,又要忙春耕,知府大人亲自下田示范。
  忙了一整日章延闿带着一身的泥回来了。
  世芸端了水过来示意章延闿洗脚:“跑了一天了,解解乏。”
  章延闿坐直了身子,抬脚要脱靴子。
  小蛋壳偏偏凑上来:“壳来,壳壳来。”
  十月怀胎,瓜熟蒂落,是个男孩。儿子生下来就像个蛋壳那么脆弱,干脆就叫小蛋壳。他只有两岁世芸争不过他,只得道:“好好好,你来给爹爹洗脚。”
  小蛋壳颇为神气的推开世芸,蹲在脚盆边。他自觉得抢过了母亲同姐姐,很是神气。
  章延闿笑着,看着不许旁人跟自己抢得儿子;“好。蛋壳给爹洗脚蛋壳很是认真的低着头,只是头低的太很,一头扎进了洗脚水当中,唬得父母两个忙将他从洗脚盆里捞出来。
  2.回家
  小蛋壳已经两岁了,他是章老爷头一个孙子,章老爷对这个孙子很是看中,特地要求章延闿回家过年。
  章延闿很是不情愿的回去,可是到了章家祠堂世芸觉得章延闿很是情愿,他简直是故意同长房的人说起在兖州的政务。
  “侄儿才疏学浅,无奈圣恩浩荡,只得硬着头皮,三年来总算不负圣恩,虽说不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到底也算是过的去。”
  听听这话,说的是谦虚,实际上却是摆弄自己的能耐。
  长房的大老爷干了一辈子了,也就是个四品,京官是比外官舒坦,可是章延闿是知府,是实权,在地方是唯我独尊;四品京官说起来威风,但在京城就不算什么。再比前程,章延闿那是前途远大。
  长房的人呵呵两声,算是应付。
  可是章延闿不应付,扯着人继续说他的丰功伟债!“济宁那个地方是不错,来来往往的船也多,可偏偏漕帮不是那么好说话,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大伯,各位哥哥,你们没见过吧!我的妈呀!那次那刀就贴着我脑袋这么过去,我这一撮头发就没了。我说了几声都不停,火的我也拿刀逼着个人,这才了解。后来,布政使大人特地嘉奖我。
  “这不算什么。衍圣公的家人哎,那小子打着衍圣公家的人旗号在府衙门口大呼小叫,可把我弄火了。你是圣人家的人没错,可是就算你事圣人家的后人,你也是我直辖的百姓不是?老子当场就抓了他,枷号三月,让衍圣公来领。”
  “结果,衍圣公还给爹爹赔礼。”湘儿突然插嘴道。
  章延闿呵呵一笑:“你个小丫头,大人说话你插什么话。”
  长房的人又是附和一笑。
  章延闿得意的看了长房的人,站起身:“伯父们还有事,侄儿就不打搅了,老爷,天冷了,咱们回去吧。明儿还要上泰宁侯府。”
  长房的人到时想留人,就算是被奚落又如何,日后还是要指着章延闿的,可是人家根本就不给面子,一口一个什么庶子要有规矩,要会看眼色。
  章老爷叹道:“你怎么做官做回去了?怎么能这样?”
  章延闿毫不在乎的道:“他们不是瞧不起庶子么?我是庶子,就是没规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何必要做那虚的。”
  睡觉记 郑浚邀请章延闿一家过节,小蛋壳扑到郑浚怀里示意要抱。
  郑浚到也不徘斥,将小蛋壳抱起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小蛋壳便飞快的亲了郑浚的脸颊。  郑浚一愣,双手有些僵硬,看着章延闿同世芸:“他这是要做什么?”
  章延闿与世芸摊开手,儿子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只是这小子开得是什么条件。
  “玩!”
  郑浚再一愣。
  章延闿道:“这小子让侯爷陪他玩。他那意思是,我给你好处你就该陪我玩。”
  郑浚黑了脸,却也不晓得是这么一回事,他叫个男孩给亲了。
  郑浚被小蛋壳成功霸占,蛋壳不许他离开,一定要陪自己玩。
  郑浚到也耐着性子,后来实在玩不上了,将蛋壳放在床上,自己也顺势躺下,打算把他弄睡着。
  小蛋壳却不睡,翻身坐起,拉了被子替郑浚盖好,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坐在郑浚身边,伸出手轻轻得拍着郑浚:“你乖乖的盖被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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