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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孕妇法医 ...
一辆警车,鸣叫着刺耳的警笛,一路风驰电掣疾驶而来。一个利落的转弯,刹车,在警戒线外平稳停下。
车门打开,先下来几位全副武装的警察,各个神情肃穆,不苟言笑。接着,下来一个头戴警帽,身穿白衣的女子。
她脸颊白嫩,眉目精致,未施任何粉黛,眼里,是冷静和锐利,一位如此有女人味的女子,长着这么一双仿佛能透视一切的眼,让人不觉的有些不搭,但这一切,在她身上,却奇异地融合在一起。
跟在她身后,是两名助手,一男一女,年纪都不大,那个男助手着拎黑色的现场勘察箱,也一脸郑重严肃,目不斜视。
走在前边的警察出示了证件,几人畅行无阻进了案发现场。
这时,有风微微吹拂而过,轻轻撩起女法医的衣角,有围观的人眼尖,看见她微微突起的腹部……
围观的人中,有几个年纪大的,同情心泛滥,开始议论起来:“啧啧,那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做法医?多恐怖的工作?”
“是啊,我要是家属,打死也不让她干这活儿的!”
“还怀着身孕!每天同鲜血淋漓的尸体打交道,吓着胎儿怎么办?”
“是啊,这丫头的老公肯定养活不起她,不然,怎么舍得她出来干这种活儿?”
“是啊,晦气不说,还得罪人,费力不讨好!”
外边,人们议论纷纷,进去的人,没过多久就出来了。女法医轻轻捶着后腰,一步一步走向停在警戒线外的警车。
这时,一名便衣警察跟了出来,在身后唤道:“黎花。。。”
“陈队?”被唤作“黎花”的女法医转身,笑着问道:“怎么,是恋恋不舍?还是急于要检验报告?”
陈队是刑警队队长,全名叫“陈立业”,与黎花配合多年,相当默契。
“两者都有!”陈立业硬朗的脸上,一副坦诚。
然后,看了黎花腹部一眼,有些心疼地说道:“你早就该将身体状况同领导讲明,看看,这身子越来越臃肿,出来进去多不方便?”
“昨天,终于讲明了。。。呵呵。。。”黎花爱怜的摸了摸腹部,脸上尽是准妈妈的温柔,她说道:“我也是为宝宝着想,这么点儿的小家伙,老是感受到血光,我怕吓着她……”
在她一颦一笑间,眸底目光温和许多,女人味儿也更足了些,不复刚才在勘验现场的冷静锐利。
说完后,大方地一摆手,爽快说道:“陈队放心,明天解剖,绝不耽误你们案件进展!”
“谢谢黎主任……”
“看看,用着我的时候,就‘黎主任黎主任’叫个顺流!”语气里有些抱怨,说完,再次率性地一挥手,道:“不用谢了,这也许是我生孩子前,最后一次陪你们出现场了,以后,若是有用的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陈队将目光停留在黎花腹上半秒,有些遗憾:“我们一直都配合的很默契……”然后,有些不舍说道:“希望你尽快回归我们的队伍……”
黎花缓步朝着警车走进,陈立业有些不放心地跟上来,唤道:“黎花……”
黎花停住脚步,回头。
“黎花,要注意身体,有事打电话!”
这出其不意的关怀,竟让黎花心里荡起暖意。
她微微一笑,摆摆手,轻松道:“立业,回去吧,对了,你家妞妞若是没人照顾,可以送我这来……”想着出生就没了娘的孩子,黎花就对妞妞心疼几分。
陈立业刚硬的脸部线条柔和许多,“好……”
看着黎花在助手的护拥下上了警车,陈立业站在原地停留几秒,几年来,他女儿没少被黎花照顾。如今,黎花离婚一人,又怀着身孕,以后,该轮到他照顾她了。
黎花上了车,就赶紧找地儿坐下,腰酸背痛的滋味真难受。不过,想起来还有人在办公室等着她,黎花的疲惫减少了好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遥的另一篇文《幸福在路上》也请大家支持。
谢谢!
2
前夫来了 ...
F市公安局,法医办公室里。
明亮的玻璃,反射着夕阳的余晖,干净得能倒影出人影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张三口全家福,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李晓,将全家福拿过来,看了一眼。
以前,这里摆着的是黎花和冷月相亲相爱的照片,那腻腻歪歪的样子,让她嫉妒了好一阵子。可惜,这对外人眼中的金童玉女,在离七年之痒还差一年的时候,便闪电般离婚了。
如今,这里摆放着的是黎花与父母的合影。一切,改变得太快,猝不及防,让人唏嘘感叹。
黎花刚回到办公室,她边走边轻轻捶打着后腰,身子越来越沉,真的很不舒服。要不怎么说,母亲是伟大的呢,这怀孕就是对伟大母亲的第一关考验。
黎花双眼明亮,如冬夜里,远挂在天边的星辰,只不过在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时,清冷灿亮的目光柔和许多。
“我说,黎大小姐,你这么辛苦的替冷月怀着孩子,他还不知道吧?如今,他指不定在哪个女人的床上翻云覆雨呢!”李晓盯着黎花的背影,有些心疼,又有些替好友不值。
“他爱在哪里在哪里,我们早就没关系了!”黎花脱掉警服,换上便装,坐进椅子后,拿起水杯抿了一口,“再说,冷月不是那样的人,即使同女人上床,也是以结婚为目的的……”
“啧啧……啧啧……”李晓对黎花替前夫辩解很不满,十分不满,“说的好像你很了解他似的!”
“我们在一张床上睡了六年,都睡出茧子来了,他屁股上有几颗痣我都知道……”黎花以一副对冷月了如指掌的口吻说道:“他呀,一撅屁股,拉几个粑粑蛋儿,我都知道……”
“扑哧——”一声,李晓嘴里的水,一滴不剩,全都喷了出来,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不愧是法医,这说话都如此直白露骨……”
“那也比你强!你这个泌尿科大夫,不在医院替那些富二代,官二代,红三代的看病,跑我这里干什么?我这里可没有美男供你观看。要看,只有死尸,冰冷冷的,呲牙咧嘴的,面目狰狞的,或是脸色祥和,宛如沉睡的,什么样的都有……”
“好了……好了……别说了,晚上我都快睡不着觉了……”李晓挥挥手,打断她,“想想就恶心,真怀疑,冷月是怎么忍受你这六年的……”
黎花哂笑一下,心里漫过一丝酸涩。只是一瞬间,她便将自己调整过来。
她每天都同那些尸体打交道,已经六年了。当初,冷月信誓旦旦举手发誓,说一生不离不弃,像爱她一样,支持她的工作。
离婚后,她明白了那句话: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的嘴。这不,他们的一生还没到一半,就已经分道扬镳了。
好在,烟消云散,一切都过去了。
如今,她有了身孕,她要做母亲了。她要乐观,要高兴,要把快乐的情绪带给胎儿。想着,黎花将那些不悦的情绪抛到脑后。
李晓见朋友脸色微微暗淡一下,她有些后悔自己多嘴。在她怀孕的关键时候,怎么能提那个忘恩负义的冷月呢!
她本想揭开好友的老底,可说出来的话,既有心疼和怜惜,也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味道:“不是我说你,离了婚,还留什么孩子?你的所作所为,让我不得不怀疑,你对冷月还旧情未了!”
黎花放下水杯,拿起身边的抹布,擦了擦身前的办公桌,淡淡说道:“两码事,我只想要一个孩子,老了,还指着她给我养老送终呢!”
李晓看着好友开始变形的身体,原来的瓜子脸,尖尖的下颌,如今,都圆润起来,没有昔日的妖娆娇媚,倒多了一丝亲切柔和,尽显准妈妈风范。
到现在,李晓还是无法把风情万种,时尚前卫的黎花大小姐,同那个站在死尸前,挥动着寒光闪闪解剖刀的冷静法医,联系到一起来。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黎花身上是那么矛盾,却又那么奇异的和谐。
“黎花……”李晓扑捉到朋友眼角眉梢的落寞轻愁,她伸出手握住她的,语重心长说道:“女人只有为爱她的男人生孩子!你生下他们冷家的种,你自己想想吧,这意味着什么?”
“还有,以后,带着一个小拖油瓶,你还怎么嫁人?离婚的女人,身价已经就贬值了,你还带着别人的骨血,不要说贬值了,恐怕就崩盘了……”
李晓的目光,落在黎花抚摸着腹部的手,认真地,缓缓道:“其实,我挺希望你和冷月在一起的。可惜,婚姻就是脚上的鞋,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我不便掺和。劝你打掉孩子的话,要是让肚里的小家伙听见,他还不得恨死我……”
黎花看了好友一眼,露出一个倾国倾城的微笑,极尽魅惑,脸上荡起暖暖的笑意,难得俏皮,声音嗲嗲地说道:“等我闺女生出来,我会告诉她,你这个小姨谋杀未遂……好了,我们走吧,你这个护花使者怎么风花雪月,伤春悲秋起来?”
心里却无比感动,有这么一个知心的闺蜜,此生何求?
“黎花,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别像苏妲己似的勾引我,我不是冷月!我郑重问你,你考虑好了吗?真考虑好了吗?现在四个多月,后悔还来得及。要是生下来,你能预料到,将来要承受的艰辛吗?你一个人,风里来,雨里去,一个人送她上学,一个人在灯下陪她写作业,她病了,你一个人背着她去医院,一个人给她买药喂饭……”
“知道了,李妈妈……”黎花抱着李晓的胳膊,撒娇地拉长尾音。
李晓的话,丝毫没动摇她生下孩子的念头,“我的工资,养活我们娘俩绰绰有余,况且,冷月也给我钱……”
“他给你钱?”以前可从未黎花提起过:“他主动给你的吗?”
“是啊,他的家产,给我一半儿!不过,为了公司长远发展,我们没彻底分开,他替我经营呢!我每年坐等分红……”
这次,轮到李晓凌乱了!
据说,他们离婚时,曾经吵得天翻地覆。可是,冷月竟然主动将家产分给花花一半儿?
更不可思议的是,二人在离婚的最后一个晚上,还在一起巫山云雨,孩子就是那夜的产品。这可真让人费解。他们究竟是真离婚了?还是在玩儿家家酒?
黎花抱着李晓的胳膊,边走边亲热问道:“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我外甥女想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李晓有些赌气。
黎花将手覆在腹部,停了几秒,扬起笑脸,谄媚地回道:“你外甥女说吃小米饭,酸菜炒粉……”
“走,我知道一家新开的私房菜馆,我带你去……”李晓反拉住黎花的手腕,朝着停车场走去。
在离公安局大门不远处的停车场上,正停着一辆乌黑发亮的保时捷轿车,车牌号是很招摇四个六。夕阳的余晖落在漆亮的车身上,反射回来,一下子晃花了黎花的眼。
脑子里警铃大作!
她一把扯住李晓,将她拖到僻静处。
“怎么了?看到犯罪嫌疑人了?”别看李晓讲道理上纲上线,但天生大条,对外界的事物变化并不敏感。
看着黎花不停点头,还有些恐慌,她大叫道:“那快到公安局报案呐!”然后,恍然大悟道:“对了,我们就在公安局……”
“嘘嘘……嘘嘘……”黎花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李晓小声。
这时,有下班的同事,陆续出来,见二人拉拉扯扯躲在一棵大盆栽后,点点头笑道:“黎主任,还没走呢?”
黎花挤出一抹尴尬的笑。然后,又将注意力放在李晓身上,指指外边,又指指肚子:“这里的犯罪嫌疑人……”
这回,李晓总算反应快了一次,她转头望向停车场方向,大嚷道:“冷月?”
作者有话要说:7月8日修改错别字和不通语句。
3
前夫冷月 ...
李晓一百分贝的声音在耳边炸响,黎花有些丧气地点点头,央求道:“你小点声儿!”
一是怕被冷月发现,更主要的是怕吓着腹中的宝宝。如今,宝宝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全部。
“黎花,我说,你们是怎么回事?冷月来干什么?他知道你怀孕的事了?你亲口告诉他的?”
黎花急忙摇头。
苍天在上 ,日月可鉴,她可以举起手发誓,她绝没有透露出半点消息。就是单位同事,都是昨天才知道她怀孕的,可见她的保密工作做得多好,可是,冷月怎么就知道了呢?
这个问题,黎花也很不解。
想到这点,黎花就有些郁闷,别人怀孕都高高兴兴,两三个月就穿上孕妇装,到处骄傲地炫耀,希望他人能分享准妈妈的喜悦。
她怀孕,是偷偷摸摸,遮遮掩掩,就像做贼似的,生怕被人发现。因为肚子像吹气似的鼓起来,一天一个样。遮掩不住了,她只好向大家坦白。
“我不知道他来干什么。听说,冷月开发了一个楼盘,有一幢楼是专门为局里的同事准备的,算是给战斗在公安战线上的同事们谋福利……”
没准,他是来找局长谈公事的。
黎花侥幸地想着,她轻轻拽一下李晓的衣袖,小声道:“不然,我们别开车了,走后门吧……”
李晓不甘心往后看了一眼,不情愿说道:“那好吧……不好……花花,他来了……”
黎花偷眼望过去,一道昂扬的身影已经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上身是浅灰色的休闲衬衫,□深色休闲裤,黑色皮鞋能照出人影。内行的人一眼就看出,冷月衣着贵气,却不张扬。那一身装束,显得他更加长身玉立,俊美挺拔。
“小姐妹的悄悄话,还没说完呐?”一道略带调侃,但音质磁性的男声传过来。说着,身影在离两人几步远的地方站住。这是最礼貌,也是最佳的距离。
看来,她们想走后门,是不可能了。
李晓警觉地拉了一下黎花,将她挡在自己身后,然后,目光落在冷月脸上,皮笑肉不笑,嘲讽着说道:“冷老板真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呐,连公安局都进出自如了,是不是给公安局盖福利费房的缘故啊?”
奸商!彻底的奸商!
李晓看着冷月斜飞入鬓的剑眉,黑亮的眼睛,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唇,别说,他与花花还真有些夫妻相,尤其是那双黑亮的眼,冷静中透着锐利深沉。不愧都是警察科班出身的人。可惜呀,这么有夫妻相的人,怎么能劳燕分飞呢?
“李小姐好,我是专门来找黎主任的……”见李晓剑拔弩张,冷月不想在这里引起别人注意,他收敛起脸上挂着的淡笑,公事公办地说道:“我想找黎主任谈些事情,不知道李小姐能不能行个方便?”
冷月突然一脸严肃,李晓被吓了一下。
虽然与花花是好朋友,但是,与冷月接触并不多,老听花花抱怨,说他很忙,就是正牌妻子都很难见到丈夫,何况她这个这个正牌妻子的闺蜜?
以前,每次见面,冷月对她们都是和颜悦色,彬彬有礼。今天,冷月气场突然改变,李晓着实吓了一跳。
黎花怕李晓发挥侠女风范,与冷月争执起来,便主动站出来,推开李晓,冲着冷月问道:“什么事?说吧!”
冷月的目光,佯作漫不经心地扫过他的腹部,但是,目光里却带着几分喜悦和柔和,然后,落回到黎花脸上,恢复一贯冷清,说道:“这里不方便,我们车上说!”
黎花转过头,轻声跟李晓说道:“晓晓,明天我再请你,我们不吃酸菜炒粉了,明天吃大餐,吃大闸蟹,如何?”
生怕二人大动干戈,黎花抱着李晓的胳膊,拖着她往停车场走,还不忘婆婆妈妈嘱咐:“路上小心,你是新手……”
“知道!”李晓有些郁闷,可担忧好朋友是真的。
她回头看了一眼冷月,见他一言不发,跟在她们身后的,还是忍不住小声问黎花:“他不会拿你怎么样吧?不能打你吧?”
老婆怀孕,老公竟然不知道,还瞒了四个多月!这放在哪个男人身上,也受不了!这事甚至比老婆给老公带绿帽子还让人无法接受。
何况大男子主义相当相当严重的冷月!
“他不会打我!”对于这一点,黎花信心百倍。
她依稀记得,一次恩爱云雨后,看着自己身上留下的青痕,她委屈地看着冷月,期期艾艾问道:“你怎么打我?你怎么舍得打我?”
其实是撒娇,谁知道,说着说着,眼里就委屈地蒙上雾气。
冷月赶紧将她抱在怀里,让她趴在他胸口上,轻揉慢捻着她全身各处大大小小的淤青,怜爱回道:“冷家男人从不打女人,你放心……当然,这个不算……”
说着,冷月将她翻转过来,满含欲望的饥渴目光在她全身来来回回又凌迟好几遍,粗粝的手指还在她淤青的各处留恋不止,声音暗哑说道:“花花,这个不算打,不算打……”说着,就又欺身上来,开始另一番云雨。
黎花的话,给李晓吃个一颗定心丸,她放心离去。
黎花同冷月上了车,二人都一言不发,黎花有种被挟持的郁闷,所以,懒得看冷月一眼。
冷月是因为,他这个做老公的,竟然从别人嘴里听说自己妻子怀孕了,有种被羞辱感。
二人都像闷葫芦,还是司机打破沉默,通过后视镜,问道:“老板,我们去哪里?”
“到老地方吃口饭,对了,点一份酸菜炒粉……”
作者有话要说:7月8日修改错别字和不通语句。
4
来点儿不正经的 ...
司机身后的隔音玻璃缓缓升起,车厢被隔成两个世界。
这回,冷月紧绷的脸,才略微缓和些。
他侧目看着黎花的脸,嗯,下颌圆润一些了,还好,还知道照顾自己,看来,离婚没给她造成太大冲击,这让冷月放心些。接着往下,目光落在隆起的腹部上,比看黎花时柔和了许多。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呀?”黎花语气很冲,一开口,就像吃了枪子,出言不逊道:“有话快说……”
有屁快放,本小姐没有那美国时间同你干耗!当然,后半句是在心里说的。
“还有,冷月,在我面前,你少给我拽,装的二五八万的!你的真面目,我最清楚!你知道吗,我最烦的,就是你一本正经的样子。愿意装深沉,到你公司装去!那些人,巴不得跟在你屁后,像哈巴狗似的,看你脸色呢!在我面前,少来!”
一天拉拉个大长脸,以为谁都欠他五百万似的!这可真是,钱越多,脾气越大了!脸色也越难看了!
幸亏呀,幸亏,她同他离婚了,不用再看他那老脸喽!苍天呐,大地呀,天使大姐睡醒了,终于让她解脱了!
黎花就差举起双手在冷月面前振臂欢呼了。
她还不了解他?
每天回家,脏衣服,脏袜子随处扔,她就像老妈子似的跟在他屁后收拾。
洗完澡,也不擦干,光溜溜的就出来,到处晃荡招摇。
睡觉爱裸睡,还要求她也裸睡。她若有一次穿睡衣,他就闹脾气,然后,就肆无忌惮地“惩罚”她。
看他每天出去穿得光鲜亮丽,到处招摇,惹一群小姑娘们放声尖叫,还不是她伺候的好?
一想起来以前受到的压榨,还有为他无休止的付出,花花就要怒发冲冠。如今,可好了,她终于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黎花不再看冷月一眼,调转目光看着窗外,还心情愉悦的哼唱起来:“解放区的天,是明亮的天,解放区得人民,好喜欢,民主政府爱人民呀,□的恩情说不完……呀呼嗨嗨……一个呀嗨……呀呼嗨呼嗨……呀呼嗨嗨嗨……呀呼嗨嗨……一个呀嗨……”
还没 “呀呼嗨嗨”完,突然感觉有温热的呼吸吹在颊畔,并且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作为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美丽女法医,我们的黎花同学警觉回头!
糟了!
判断失误!
不偏不巧,她回头时,正好与冷月欺身过来的唇碰在一起!
“啵……”的一声,冷月也不恋战,速战速决,亲完了,还大言不惭的将手搭在黎花的肩头,头不抬,眼不睁,理直气壮地说道:“第一,你说我太正经,那我就来点儿不正经的,这是你要求的,你没必要瞪我;第二,我来,是想看看我儿子……”
被他出其不意偷吻成功,黎花的脸绯红一片,火燎燎的灼热。
抬起手,她使劲儿擦了擦润泽的樱唇,严词厉色讥讽道:“冷先生,您若是雄性激素分泌过剩,可以自己解决!我是老黄瓜,老玉米,老茄子,老韭菜,到菜市场一找一大把。您刚才所为,让我不得不怀疑,是您的审美观点降低了?还是我记忆力衰退,记错了?”
哼!
他是雄性激素分泌过剩吧?曾经,他对自己是那么不屑一顾,他不稀罕她这朵鲜花,她还不稀罕插在他那堆臭牛粪上呢!哼!
盯着花花眼里的愤怒,听着她的“控诉”,冷月额上青筋紧绷,脸上略有窘色。
这个该打的女人!
他夸奖她的话,她一句也没记住,他嘲讽她的话,她倒一句也没忘!
他们那次拌嘴,他在气头上,随便说了一句:
“黎花,我是时下所说的‘四有男人’,凭我冷月要车有车,要房有房,要型有型,要款有款的,我找什么样的找不得到?你说,妖娆妩媚的,风情万种的,什么样的没有?只要我勾一勾小指头,就能扑上来一个连!
而你呢?女人三十,一朵花就要蔫了,你二十九了吧?越老,你还越来劲了?就你这岁数,没几年蹦头了,到时候,你就像菜市场的老黄瓜,老韭菜,一找一大堆,谁买菜不买嫩的?就你,等着枯萎吧!”
于是,黎花红着眼圈,泪水扑簌簌落下来,只说了一句:“冷月,我情愿独自枯萎。我们离婚吧!”
她不是菟丝花,非得缠着树才能活下去。她有独立的人格,没男人,她也活得更精彩。
从小在一起,穿着开裆裤长大,同床共枕六年,她终究还是无法理解他,越来越不理解。
她亲眼看见,他同一个很年轻的女子,手挽着手走在一起,可他从未给她一个合理解释。
她也不问。深怕一问,验证了心里的猜测,所以,只好独自压在心里,妈妈不知道,婆婆不知道,至于朋友,她更不好意思说。那么,一切就由她自己来承担吧!
无力的心,再也承受不起任何打击。她宁愿相信,那是他的同事,朋友,也不愿意承认,是他的情人,她想保留最后一份对他的好感。
猜忌就像一颗毒瘤,疯狂地生长。当肌体无法承受时,只有割掉。可即使割掉,还是留有疤痕。那个年轻女子,就是毒瘤,他们的婚姻,就是肌体。
最后,黎花毅然决然舍弃了肌体,她是个完美主义者,她不想在婚姻的肌体上留下疤痕。
见黎花有些悲伤,冷月心疼,他本不想与她争执。于是,缓和语气,说道:“我们别吵了,儿子听见不好!”
黎花眼底的水雾瞬间收起,冷笑道:“儿子?冷先生,您看儿子,找我干嘛?您儿子在哪儿?在哪儿?让我也见识见识!”说着,还一本正经,装模作样四处张望。
“花花,你过分,明知故问!”冷月语气严厉,但抚上黎花腹部的大手却很轻柔。
这次,黎花没反抗,她怕剧烈挣扎,一不小心伤着孩子。
大手上温热的体温,很快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到到肚皮上,然后,缓缓地,润物细无声地传递给安静休息的胎儿。
小家伙还真给面子,似是有感应似的,动了几下。
冷月没发觉宝贝的细微变化,黎花觉察到了。她嘴角微微翘起,心里暗骂,臭宝宝,现在就开始反水了!
作者有话要说:求包养,求包养啊!
吼!吼!
5
不是你的孩子 ...
作者有话要说:不留言的,不收藏的,不评论的,潜水的亲们都注意了,遥要往水里放鱼雷喽!
车平稳地在行驶。车厢里响着柔和的音乐,似是胎教音乐。对,就是胎教音乐。黎花记起来了,她也有一盘碟,专门给宝宝听的,就有这首曲子。
黎花一点儿都不担心冷月带着他去哪里,干什么。反正,她知道,他肯定不能将她贩卖了就是了。他不心疼她,他还心疼宝宝呢。就从冷月在车里放上胎教音乐就知道,他多看重这个孩子。
“说,谁给你通风报信的?”黎花舒服地靠着座椅,微眯着眼,冷冷问他。那语气,就像警察在审罪犯。
她怀孕的消息,发布出去才一天,冷月就立即知道。可以肯定,他在局里肯定有眼线。
“李局请我吃饭时,无意说的……”
黎花哼了一声:“多管闲事!”
“黎主任!”冷月有些怨恨,几乎是咬牙切齿:“你的保密工作做得够好的,怀孕四个多月才让大家知道!”
尤其是他是最后知道的那个人!他播的种子,生根发芽了,他这个园丁竟然不知道!这是多郁闷的事!
想想,他又笑了,自言自语道:“我的种,质量好的没问题!落地就能生根呐!”
结婚以来,他们一直采取措施,原打算在黎花三十岁,也就是结婚七年的时候要孩子。那时,二人事业都稳定下来。谁料到,只有那一夜没采取措施,竟然播种成功!
黎花狠狠剜了他一眼!
心里忿忿地想,你的种子好?是我的地好!土地肥沃,种子才能落地生根!
不解恨,还想打击一下冷月的嚣张气焰,黎花冷嘲道:“你怎么就确定是你儿子?在没离婚的时候,我就琵琶别抱了!”
冷月浓黑的剑眉立刻竖起来,他压着声音,狠狠说道:“黎花,你想糟践自己,是你的事,你别糟践我儿子!”
见冷月就要暴跳如雷的样子,黎花莫名的开心。
哈哈……哈哈……她是不是有些变态?怎么看见冷月象头暴怒的狮子,她就有种报复后的快感?
她挤眉弄眼,朝着冷月做了个鬼脸,还使劲儿眨眨眼睛,纤纤手指,故意用力戳戳她胸膛,温言软语,嗲声嗲气道:“哎呦,冷老板,您这个样子,小女子怕怕哦……”
黎花指尖儿一下一下点着冷月壮实有力的胸膛,就像一粒粒火种,一下子在他身上燃起一片,瞬间,他就仿佛置身于熊熊火海,好热!
冷月立马感觉有一股热流从下腹升腾而起,迅速蔓延全身。
这个小妖精,存心挑逗他!
心思一动,立即行动。
冷月一把扣住黎花的后脑勺,俯身过来,朝着黎花的唇就要啄下去。
就在这关键时刻,司机通过车内通讯设备提醒他:“老板,到了!”
一句话,打断冷月的行动。他不得不停下动作,挫败地叹了一声,只好放弃。
整理好情绪,他淡淡回了一句:“知道了……”便开始整理身上的衬衫,又掸掸裤子,然后,侧头看了一眼黎花,见她衣衫整齐,这才打开车门。
他先下车,然后,绕过来,到黎花这边,拉开车门,手掌挡在车门上方,平淡说道:“下来吧!”
黎花狠狠白了他一眼,又做了一个鬼脸,这才磨磨蹭蹭的下来。冷月,你又装!装得多深沉似的!
“不许胡闹!”生怕黎花节外生枝,有损他为夫的尊严,冷月警告了一句。然后,二人一前一后,进了一家其貌不扬的私房菜馆。
这家餐馆门脸不大,门框上方,挂着一个木制匾额,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绿色大字“老地方”。地方小,但好酒不怕巷子深,客人络绎不绝,还都是些爱寻幽览胜,喜欢吃些地道绿色食品的达官贵人居多。
这里,黎花来过。并且记忆深刻。因为在这里,她曾经让冷月的那些朋友大吐特吐,差一点儿就将心肝肚肺都吐了出来。
黎花能把一群大老爷们整得大吐特吐,不是她存心故意的。完全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事说来话长,一言难尽。
听冷月说,他的一个朋友——严谨的爱妻出了车祸,刚刚过世,所以,他们哥几个就聚在一起,想给严谨宽宽心。
那天,到场的还有叶流景——国有控股公司SK集团的总裁。
另外一个叫路璐,他们从小就认识,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后来,路璐爸爸和冷月爸爸都逐渐高升,他们就分开了,但是,联系一直没断。
一见面,路璐就赶紧站起来,与冷月来个夸张的拥抱。然后,看向黎花,有些为难地说道:“黎花,我们就免了吧?”
冷月哈哈笑起来,调侃道:“怎么,怕了?怕花花再把你逼进男厕所,暴揍你一顿?”
“去……哪壶不开提哪壶!”路璐使劲儿在冷月胸前捶了一下,笑着说道:“我那是好男不跟女斗,知道不?”
于是,互相介绍,大家坐定。路璐讲起他被黎花追进男厕所的事。
原来,小时候,黎花就很泼辣,性子随了她妈,很刁。
一次,一群小朋友在大院里玩儿踢足球。冷月是守门员,路璐是对方的主力,也不知怎么地,路璐一脚将球踢出,不偏不巧,就把冷月打倒了。
冷月倒没生气,在一边观战的花花可不干了。
尤其,她跟路璐还有些过节,因为,路璐老说她是冷月的小媳妇,是冷家的童养媳。这次,趁着机会,花花冲了上去,公报私仇,抓住路璐就是一顿暴打。
冷月上来,怎么也拉不开,后来,小朋友们都上来了,七手八脚将花花从路璐身上拽下来。为了不引起更大冲突,路璐躲进男厕所不出来。
花花哪能善罢甘休,趁着大家不注意,她尾随路璐就追了进去。
等大家反应过来,也追进去,发现路璐蹲在墙角里,抱着脑袋,任凭花花拳打脚踢,也不还手。
一怒之下,冷月一把抱起花花,生气地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
其实,冷月那一巴掌并不疼,冷月毕竟比花花年长几岁,他也明白,花花是护着他,可在外人面前,他不能允许花花这么霸王下去,只好象征性地打了一下。
花花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借着冷月这一巴掌,“哇……”地一声哭起来,那叫一个惊天动地泣鬼神。
把一帮小男孩儿哭得纷纷上前劝慰道歉,好像倒是他们做错了似的。后来,是路璐站出来,冲着花花三鞠躬,这件事才算平息。
花花也懂得借坡下驴,抹着眼睛,眼泪吧茬地对路璐说道:“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们扯平了……”
讲完这件童年糗事,除了严谨,大家都笑了起来。
黎花不动声色地看向严谨,职业法医的敏锐让她一下子就捕捉到一丝不同寻常:严谨的脸颊上有一个大大的巴掌印儿,五个指印相当明显,是谁下那么狠的手,在他脸上造出一座五指山?那力道可不轻呐,都有淤血了!
后来,偷偷问冷月,才知道,是严谨小姨子打的。女人爱八卦的天性,让花花不停追问。
冷月说,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花花心里对严谨的小姨子产生好奇,十分好奇。
后来,大家坐在一起随意闲聊,尽情吃喝。男人们是肉食动物,无肉不欢。桌上,最能体现男人爱肉的一道菜就是辣椒炒肥肠。
别看这几人身份不凡,可是,他们聚在一起,就是朋友,没人拿架子,谈笑风生。花花也乐得这样的气氛,很快就与他们融洽了。
就在大家相谈甚欢的时候,花花的手机响起来。
“就在这儿接吧,也没外人……”冷月伸手按住要起身出去的花花。
花花看了大家一眼,大家也都表现出不介意的样子,她这才接通电话。
那边说了什么,大家听不清,就听花花问道:“什么?蛔虫?还二十一厘米?哦哦……好大的虫子……我怀疑,死者与这条虫子有关,你们打开腹腔,其他器官都看了吗?不止要解剖胃,大肠小肠都要解剖。。。对了,还有气管……我怀疑,是肠子里的蛔虫爬进口腔,然后,进入气管,引起窒息……对,你们把气管解剖了看看……我只是凭经验怀疑而已……好好……那再见……解剖气管后,若是发现蛔虫,告诉我一声……”
然后,等花花将电话挂了后,就见大家都脸色十分难看。不是冲着她,而是冲着桌面。
叶流景的筷子正悬在辣椒炒肥肠的上空,没落下去,犹豫一会儿,终于收回筷子,急急说道:“我出去打一个电话……”
一直不太爱说话,愁眉不展的严谨也说道:“我去一趟卫生间……”
花花看着他们二人离开,问冷月:“他们怎么了?”
冷月狠狠瞪了花花一眼,有些生气地说道:“都是你!干嘛当着大家的面儿,说什么蛔虫,大肠小肠的?”
花花一副理直气壮地样子,回答道:“是你要我在这里接电话的,凭什么怪我?”
说完,赌气地夹起一块肥肠,一下子塞进嘴巴里,嘟囔道:“他们不吃,我自己吃……路璐,来,你也吃!”
路璐捂着嘴巴,生怕花花将肥肠塞进他嘴巴似的,苦笑着站起来,指指外边,含混不清地说道:“我看看他们怎么样了!”说着,逃兵似的跑了出去。
这样,包间里只剩下花花和冷月,就听冷月说道:“花花。。。我们商量一件事好不好?你调一下工作吧!除了法医,做什么都行!”
黎花很河东狮地瞪了他一眼,冷哧道:“冷先生,请注意,我不像某些人,口口声声说喜欢警察这个职业,结果如何?念完了研究生,就跟铜臭画上等号!”
要说起冷月弃警从商,黎花都不敢相信,可他偏偏就那么做了。
而且,在商场上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八面玲珑,左右逢源。仅仅三年时间,生意遍布全省各个城市,那架势大有洪水滔滔,不可阻挡之势。
也真邪门了,冷月是干啥象啥,干啥啥成功,这也让黎花找不到驳斥反对他的借口。这次,借着他劝她该行的机会,黎花可算数落他一番,出了口恶气。
6
三陪 ...
怀孕以后,黎花的口味变得奇特起来。她爱吃酸的,辣的。以前,她对辣的不屑一顾,一方面是怕吃多了,脸上起小豆豆影响仪容,另一方面,她对辣的本就没什么兴趣。
按理说,过了最初几个月,这种奇特的嗜好就该减弱了。黎花不,非但没减弱,还有逐日增强的趋势。
李晓说得好:“谁让你怀孕时,不呕不吐的,这回,嘴馋的毛病找上你了吧?”
冷月请客,黎花也不客气。不知白不吃,白吃谁不吃?
何况,她认为,她是沾了腹中胎儿的光,不然,别说五个月了,就是五十年,冷月也不会主动找她吧?
这么一想,黎花更加理所当然,吃得津津有味儿。心里不停对胎儿说,好宝宝,咱娘俩多吃些,争取给你那个忘恩负义,抛妻弃子的老爹,吃破产了!
直到吃得无处可装,黎花很不雅观的拍拍肚皮,又很粗俗的打了两个饱嗝,这才懒懒地将目光落在冷月脸上。
“记住,在我面前,你怎么着都行,有外人在场,可不能这么丢人!”冷月看着花花不雅的姿势,轻声警告道。
看看,这是什么样子嘛?吃没吃相,坐没坐相,一手拍着肚子,一手撑着扶手,身子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嘴巴上还油光光的,连擦也不擦一下,真是给他丢脸!
他凭什么管她?他是她的谁?
黎花白了他一眼,选择暂时性耳聋。她微眯着眼,看在丰盛的晚餐上,不想跟他计较,她有些困了。
在班上,每天装得冷静优雅,大方得体,无论言语形象,都力争做到无懈可击。对领导要恭敬忠心,对下属,还要谦和有礼。
下班了,没外人的时候,还装?她才不那么自虐呢!
何况,以前,陪他出席正式场合,她哪次不是做得滴水不漏?虽不敢说艳压四场,也光芒璀璨呐!有些男人虎视眈眈盯着她时,冷月还醋意大发呢!
再者说了,他忘了他不雅的时候了?忘了他在家里洗完澡,光着身子到处溜达的时候了?
哼!真是五十步笑百步!他们谁也别笑话谁,彼此彼此!
现在,卸磨杀驴了?嫌她老了?嫌她老,她就主动让位,谁爱伺候他,谁就上!她也不是没他活不了!
眯着眼,假寐一会儿,然后,黎花睁开眼,身子前倾,伸出手,掌心平摊,递到冷月眼前。
“干嘛?”冷月不解。但手还是伸出去,握住黎花的手。
“拿钱来!”黎花五指动了动,正儿八经说道:“我这人是很市侩的,陪吃,陪聊都要收费,陪吃一千元,陪聊两千元。。。要现金……”说着,还抖起腿,得瑟起来。
这年头,男人可以背叛自己,金钱却不会!
冷月冷哼一声,瞪了花花一眼,没作声。
花花坚持不懈。你不给钱,我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耗下去。
“记账……”终于,冷月闷哼道。
“不行……”黎花声音调高了五十分贝,说道:“冷先生,你不希望我在这里大吵大闹吧?”
他是最在意形象的人,定不会让她耍泼。所以,她把自己扮成拜金女,狮子大开口,让他知道知道她的厉害,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来骚扰她!
冷月无可奈何瞪了她一眼,软化下来,商量道:“花花,我们好好说说话,行吗?”
黎花扭头看向别处,甩开冷月的大手,平摊的手掌摆在冷月眼前,纤细柔嫩的手指一下一下敲打着桌面,“话不投机半句多……”
不顾黎花反对,冷月再次将那日思夜念了好久的小手包裹在掌心中。谁能想到,这么精致小巧的手,竟然是握着解剖刀,在死人身上挥动的手?
“摸一下五千……”见冷月三番五次骚扰自己,黎花冷着脸,一下子抽出来,小心脏还是忍不住狂跳几下,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已经被眼前这个男人伤透了心,怎么还对他有心跳的感觉?难道是没有男人太久了?不至于吧?她也不是那种欲望很强的女人呐?
见黎花冷言冷语,连个笑模样都没有,冷月有些压不住了。他“腾”地起身,绕过桌子,一屁股坐在黎花身边,将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凑近黎花,眼里尽是暧昧,他轻声问道:“三陪,一步到位,怎么收费?”
“噗……”黎花一口水喷了出来,全部喷到冷月胸前,五官皱得就像小老头,但是,她很快恢复正常,嚷嚷道:“我不是三陪!”
然后,就眼睁睁看着冷月的脸一点一点在眼前扩大,扩大……
老天,这流氓要干嘛?
这不欺负人嘛?
离婚了,还整这事?
谁能帮帮她?
黎花浑身汗毛竖起,这个色狼,恶人,坏蛋!嫌她老,还来挑拨她?
随着冷月的接近,黎花歪着身子,往侧面躲避。
在这危险关头,终于有人看不下去,出来替黎花解围了。
“哎呦……”她的宝贝儿使劲儿踢起她的肚皮来。借着这个机会,黎花夸张地大声叫了一声,然后,站起来,捂住腹部,急急地说道:“我累了,要回家休息!”
见花花眉头紧皱,冷月收敛起眼底笑意和邪气,担心地问:“怎么了?肚子难受?”
听她大声叫了一下,冷月不禁有些懊恼,她是非常时期,没事惹她干嘛?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
“我送你。。。”冷月紧追紧追几步,拉住黎花的手。这回,他也不顾形象了。
“不用你送。。。”黎花假装客气一下。
“听话。。。”说着,不由分说拉开车门,轻推着黎花坐了进去。
黎花抿嘴偷笑。正好省了一笔打车费!
“宝贝儿,妈是沾你的光呦。。。”坐稳了,黎花摸着肚子,跟胎儿自言自语。摆明了就是不想搭冷月的情。
冷月也不辩解,只是拉住她的手,一会儿摸摸她额头,一会儿摸摸她肚子,还不停地问:“花花,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你是医生,我是医生?”黎花打开他的大手,看向窗外。
突然,一家内衣专卖店映入眼帘。
橱窗边的模特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肚兜,象征着喜庆与平安的红色,与那模特白皙的肌肤相映,沐浴在灯光下,竟然格外引人注目,这也引起黎花的高度兴趣。
“快停车。。。快停车。。。”黎花挥手大喊。
冷月不明所以,只好命司机停车。于是,就见黎花推开车门,一路小跑进了专卖店,眼睛一直盯着那件红肚兜。
“你慢些……”身后的冷月看得心惊胆战,这哪有当妈的自觉?他也赶紧下车,追着黎花进来。
走进了才看清楚,肚兜中间绣着一个大石榴,周围,还绣着五只蝙蝠。
见有客人进来,店员赶紧过来介绍道:“美女,您真是好眼光,石榴象征着连生贵子,多子多福;蝙蝠的‘蝠’与幸福的‘福’同音,五只蝙蝠寓意五福临门。这是存手工制作,是有名的四大名绣之一的苏绣,您看看这做工,多精致,手感柔软。。。”
店员口若悬河,黎花倒不在意是什么绣,只是觉得那个石榴和蝙蝠的寓意很好,所以,动了心思,遂问道:“多少钱?”
“六百八十八元……”
啥?
黎花颇为惊诧,就那么一块布,真就值那么多钱?
“给我包起来。。。”身后,传来冷月低沉磁性的说话声。
说完,冷月就到收银台去付款了,店员也乐颠颠地给打包去了,独留黎花站在那里,看着那个肚兜,又给胎儿做起胎教来。
“宝贝儿,妈妈只是想给你买件挡煞的衣服,也不知这管不管用?要不然,妈妈就将六百元大钞贴肚皮上得了,不过,怕不好用啊!听姥姥说,红色是最能挡煞 的,妈妈明天上解剖台,怕吓着你。。。不过,你那个臭爸爸给咱们买了,不然,我们就勉为其难收下吧?你说呢?你答应了,是不是?那妈妈就收下了,明天,妈妈穿上它,到时候,见到血淋淋的尸体,你可别害怕,啊?”
也是,怀孕这几个月,没发生什么大案,一些小来小去的案子,她的助手都能处理,所以,从怀孕到现在,黎花一直没摸过解剖刀可。这件案子有些不同,死者是市里社保局王局长家里的保姆,局里怕出身闪失,局长点名要黎花出面。没办法,黎花只好亲自披挂上阵,好在,领导也知道她怀孕了,估计,除了这个案子,不会再强加给她别的了。
“叨叨咕咕说啥呢?”冷月拎着手提袋来到她身边,问道:“还有其他要买的吗?”
黎花摇头,然后,二人一前一后上车。车上,黎花掏出那件肚兜,仔细地翻看着,越看越喜欢。
车子平稳地行使,不一会儿,就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黎花才看清楚,到家了。
咦?冷月是怎么知道她新买房子地址的?
不等黎花发问,冷月已经率先走在前边,朝着楼上走去。
黎花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等到冷月在家门口停下来,她才有机会问道:“你咋知道我家的?”
冷月瞪了她一眼,问道:“钥匙呢?开门……明天,给我配一副……”
她好像忘了他是警察出身了吧?她没看见他露面,不等于他就真的没露面。
帮黎花把洗澡水放好,看着她洗完,穿着浴袍出来,冷月才放心离去。坐在车里,抬头仰望着那扇窗,直到看见窗口的灯光熄灭,他才命令司机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为嘛都潜水?继续放鱼雷喽!